峻 毅
1
我信奉世間凡事系緣;我信守有緣惜緣,緣盡緣隨。
我與普陀山有緣,我與觀音菩薩有緣,緣起媽媽和婆婆想早日抱孫子。傳說中普陀山的送子觀音很靈驗,信佛的母親便專程上普陀山敬香祈求?;蛟S是雙方父母的虔誠感動了上蒼,或許是我們到了確實該有孩子的時候,反正隨之我就有了身孕,孕期超常健康硬朗,摔了好幾次只是有驚無險,次年農歷正月十四,生了一個重八斤四兩,虎頭虎腦的大胖小子,兒子周歲時我們全家又專程去普陀山還了愿。從此,我便與普陀山結下了不解之緣,與觀音文化有了別樣的情感。其實,老天爺對人類總是比較公平的,時間帶走了我的青春歲月不假,不過給了我一個身心健康、品性善良、個性陽光的兒子,那才是無價的;除此還使我積累了心智,豐潤了思想。
隨著我對佛學的認識與理解,我與普陀山的觀音情懷也日益深厚,我對以“慈悲為懷”為底蘊的觀音文化不僅僅產生了濃郁的興趣,更是敬重有加,從而步入了自覺認識的境地,常常為其魂牽夢縈……
于是,我又一次上普陀山。每次到普陀山,我都會有一種回家的感覺,特別親切、特別溫馨、特別心靜、特別坦然,而且每一次都能感受到觀音菩薩加持的力量。雖然我心里非常清楚,那僅是我崇敬觀音這一精神因素作為引擎所發(fā)出的心理潛力而已,但旁人是很難估量這份心理潛力是如何默然轉化為我體能力量的,而且它要比一般的體能力量更具體忍耐和堅韌??梢钥隙ǖ卣f,那不外乎是一種超常的力量。
我這次到普陀山與以往不同,我是第一次特地為慶賀“觀音菩薩生日”而進山燒香敬拜的。自1997年10月30日南海觀音大像的落成開光大典那天,有三萬多人看到觀音菩薩顯身的傳說后,看到觀音菩薩顯身的新信息不斷傳來,尤其是近幾年,傳說得更是活龍活現,而且都是在“觀音菩薩生日”時看到的。
普陀山觀音會真可稱得上是氣勢磅礴。
碼頭燈光通明,熱鬧非凡。
進了山門,沿途都是成群結隊的行人,飯館小老板和小商小販自然也不甘心錯過盛典帶來的商機,熱情地招呼來往過客,讓人感覺不到有一絲子夜的味道。說來也怪,盡管人流滾滾車水馬龍,卻絲毫沒有喧嘩雜鬧熙熙攘攘的感覺,路上靜靜的,車上靜靜的,四周都是靜靜的。當然,除了寺院內那柔中藏剛的誦經聲……
以往上普陀山燒香拜佛,我總是捷足先登佛頂山的,因為相傳有“佛頂山頂佛,不到佛頂山,就如沒到普陀山”之說。這次因為是專程為觀音菩薩生日而來,我想,既然是專程為觀音菩薩生日而來的,應“拜壽為先,壽星為大”,凡事應有前后輕重之分才對。于是,我們一行就直接去觀音道場——普濟寺。于是,我的同伴又復述起相傳了十年的故事——普陀山南海觀世音菩薩大像舉行開光典禮盛會那天是陰天,大家看到天上有一道門打開,隨之看到有四朵蓮花從門里面涌現出來,接著是四大天王出現了,觀音菩薩是最后出來了。三萬多人都看到了,連不信佛的游人也跪在地上朝拜觀音菩薩。全程大約有五分鐘的時間,漸漸地那佛像的形相就淡了;大家磕頭禮拜,恭敬祈請,門又開了,觀音菩薩又出來了,一共三次……我們除了聆聽,沒有多言,我只是希望我們的虔誠之心能感動菩薩,期待得以一見的夙愿能實現。
2
子夜的月,照得普陀山既幽幽也悠悠,真是景色幽幽,人心悠悠。十九的月本應不是最大最圓的,可我感到普陀山的月好像不只是又大又圓,而且月色月暈都很特別——不是平常那種銀色的月,也不是那種蒼白濃郁的月暈,我也說不上是哪一種具體色彩,確切些說,那是以金色為主色的月色,而月暈則是七彩繽紛的混色。
我仰望著與眾不同的月,想著傳說中遇上觀音菩薩現身的故事,不覺笑出了聲。同伴問好好的傻笑什么,我說笑月,看月都已經換上七彩新裝了,準是為赴觀音菩薩生日宴刻意打扮的。她們知道我在想象,但當她們抬頭望月時,竟然異口同聲地發(fā)出:“啊?真是的,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p>
我們到普濟寺時,但見寺內寺外處處是人,信徒們席地而坐,有的干脆躺在地上,有的就地跪拜,她們在靜候觀音道場佛殿的佛事。我們按計劃在普濟寺觀音道場只是上香點燭燒經,重點以朝拜南海觀音大像為主。我上完香燭,便在香爐內燒佛經,當我燒了妙法蓮華經時,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香爐外,那塊用來墊托香爐的大理石突然燃起了像酒精被點燃了似的青藍色的火。大理石怎么會燃起火來呢?我好生納悶,想了一會,仍是不知所以,便問同伴。原來,她們只顧低頭燒佛經,并沒在意這一超常的現象,經我一問才注意到,她們更是一臉驚訝,面面相覷,兩人都吶吶地念叨:“咦?真的呢,真的呢,這是真的呢,真的呢。”我聽她們嘀嘀咕咕地念著“真的呢”更是一頭霧水,想不出她們這“真的呢”指的是什么。
我從小受外婆影響,聽外婆講觀音菩薩行善積德的故事長大,雖然沒有皈依佛門,也從不吃齋誦經念佛,燒香拜佛也只是偶然,但我信仰佛教不假,崇拜觀音是真,心中時時有佛也是事實,只是我不像在年幼無知時那樣盲目迷信了。時間會帶走無知,歷經過歲月蹉跎,思想的羽翼漸漸硬朗,思維日趨成熟,知識也成正比地豐厚,隨之對佛也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和理解。
雖然我沒有什么大本事,但我會盡力所能用我的愛心和仁智去幫助一些需要我?guī)椭娜?。自然而然,尊重客觀事實和尊重科學,便成為是我敢于迎戰(zhàn)種種磨難的力量資源;而敬拜佛陀和崇敬觀音,則成為是我祈求平安健康和奉獻愛心愿望的心理資源,讓我時時能感到做好事不在大小,做善事不在明里暗地,重要的是憑心而為。確實有很多自然現象,目前是無法用常規(guī)一般的科學常識所能詮釋得清楚的。
3
……南海觀音銅像坐落在紫竹林臨近。紫竹林禪院的“不肯去觀音廟”,雖不在普陀山的主要寺廟之列,而它卻對我有緣,單單偏愛這景色秀美而又不失大氣的所在,站在臨海的方亭中,能使我頓感心平氣和,心情舒暢,靜心遐想,似乎能把我給凈化了。以往我上普陀山,紫竹林禪院的“不肯去觀音院”是必到的。我的家人和好友們常常戲說我的臉型和眉型很像觀音菩薩,凡與我一起到過紫竹林禪院敬拜過觀音菩薩的,沒有一個不這樣“夸”我的,就連禪院里的師傅也曾以此說我有佛緣。
與以往一樣,我一踏上觀音大像前的臺階,第一念頭和動作并不是燒香點燭,而是心無雜念地雙手合一,虔誠地朝拜眼前的觀音大像在先,再是靜心瞻望片刻之后才會有別的思想和動作。就在我剛剛拿出香燭,還沒有來得及點上,只覺肩被重重地一拍,接著聽到的是阿雪激動得“那……那……那……”說不成句的聲音。我猛然抬頭一看,頓時呆若木雞,腦子空空地凝望——天空中有一尊比綺麗的霞光更動人的踩踏蓮花的觀音菩薩,正從紫竹林“不肯去觀音廟”方向悠悠而來。我機械地頂舉還沒有點燃的香燭就地而跪,還沒等我完全反應過來,觀音菩薩已朝對面的洛迦山方向隱遁而去,前后也只是3-4分鐘時間,此時是丑時2點28分。沒過多久,我剛剛做完第一輪上香、點燭、供奉、朝拜,正準備燒佛經時,又見空中金光閃閃,觀音菩薩騰云駕霧站在蓮花上,由普濟寺上方仙游而來,從我們上空經過,比第一次看到的更近更清晰,就像在電視鏡頭里看到的那樣,由金光閃閃漸至暗淡無光,最終消失在洛迦山上方。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幻覺嗎?
阿雪和阿莉卻顯得特別反常,一下子激動的不得了,剎那間淚流滿面。尤其是阿莉,竟然放聲嚎啕?,F在想起她們當時哭得稀里嘩啦的,嘴里還不停地祈求這祈求那的情景,真是貪心又滑稽,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哪像她們平時高貴大方、文靜矜持的貴婦身份?。∷齻冏约阂舱f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覺得有很多委屈很多不順心的事要祈求要訴說,像被人冤枉的孩子終于盼來了自己的父母一樣,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制,情緒突然像決了口的堤壩的洪水一樣匯瀉……我看不到自己是什么表情,小華倒是沒有什么別樣,她說她當時只有一個愿望,祈求菩薩施予她智慧,能及時認識生意經營中發(fā)生的錯誤可以及時改過糾正。而同伴們說,我始終是一臉恬靜地微笑著凝望天空,顯得特別寧靜,特別安詳。我想想也應該是這樣的沒錯,我就是覺得自己感到非常欣慰,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清靜,心胸頓時寬敞了許多,也明亮了許多。
我記得很清楚,我沒有別的欲望奢求,只有三個心愿。先求觀音菩薩保佑我和我的親朋好友們都能好人相逢小人遠離,能個個平安人人健康;再求觀音菩薩能施福給我那些正在病中的師友擺脫病魔,早日康復;還求菩薩施予我仁厚慈悲的博愛,令我能愛需要我愛的好人,能幫需要我?guī)偷暮萌?,能做我可以做好的實事,助我保持一顆干凈明亮的寫字心。除此,我不再有別的欲望奢求了。因為在我看來,平安健康就是人生最大的財富,有愛能愛無疑是人生無限的幸福。
我想起已有九十六歲高齡的楊絳先生她的著作《走到人生邊上》里的文字:“真、善、美”與個人某一信念一樣,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只能用心領悟,而領悟須有一段過程距離,即是從“知”到“悟”的距離,其實也就是從認識的“量變”到“質變”的距離而已。
關于迷信,楊絳先生也曾這樣說過:“我相信看不見的東西未必不存在。我們不能因為看不見而斷為不存在。這話該不屬迷信吧?”我非常贊賞楊絳先生的這一觀點。對于佛學,我的理解是——重在心悟,而非純學;信佛要真信,而不是迷信。佛學其實也是一種教育,因為佛學的終極是“棄惡揚善,慈悲關懷”,這是人類社會和諧的基本需要。就如我們敬觀音拜觀音,其真正意義在學觀音必須有一顆寬宏大量的慈悲之心。所以,我堅持信而不迷。
我信佛為了不迷佛,我敬觀音為學觀音;有緣時我會珍惜此緣,緣盡時我會尊重隨緣。這是我自己對信仰的基本要求,自然也是我對人生的基本守則。(責編:李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