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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當下詩歌的幾點思考

      2009-06-19 08:24葉延濱
      詩歌月刊 2009年5期
      關鍵詞:悟性詩人文學

      葉延濱

      社會形態(tài)與詩歌的形式

      詩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是講究形式的文學。關于詩歌形式的問題,作為一個詩人我非常認真地學習前人和當代理論家們的成果。這些文字學、聲韻學及其有關的學問,都證明了詩歌因形式的成就而成為文學中的文學,并且因形式的發(fā)展而形成詩歌的歷史,因形式的困惑而困擾著詩歌的發(fā)展。但是,我也感到,詩歌形式問題,絕不是一個與社會形態(tài)完全無關的美學問題,社會形態(tài)也在詩歌形式上得到映像。

      古典詩歌的整齊、規(guī)矩、對稱、起承轉合等所表達的中庸、平和、統一和穩(wěn)定,恰恰是中國封建社會形態(tài)高度發(fā)展,封建秩序嚴格分明,封建倫理縝密井然這種社會形態(tài)的鮮明體現。自由詩的無序和放縱,恰恰是對這種秩序焚之于燭后,那些歡快的火焰舞蹈的姿態(tài)。

      又如,未來主義的階梯式的詩句,最好表達一種向上的昂揚的社會情緒,因此在二十世紀初的蘇聯,有馬雅可夫斯基的階梯詩,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有賀敬之的階梯詩,而走在這階級上的,是兩個國家初掌政權的工農兵激昂自豪的情緒,天天向上的豪情。

      又如,金斯博格的《嚎叫》放縱無形是對美國紳士體面的反動。

      又如,毛澤東提出民歌與古典詩歌相結合,體現了五十年代“百花齊放”的理想與二元對立的現實發(fā)生沖突后,通向美學秩序的一條田園小路。

      開放世界里詩歌交流的走向

      在這個世界上,文化交流如同天上的氣流,無時無刻不在進行。風雨雷電沒有國境線,文化也是。但是,正如氣流,總是從高壓流向低壓區(qū),文化也如此,平等互惠大多是官方用詞,而非真實的現狀。走進書店,走進電影院,甚至走到賣盜版光盤的小販面前,你就會感受到這種文化的殖民與文化的推進。高鼻子的文化朋友會說:“我們也在翻譯中國的作品,比方說李白,還有杜甫。”這番友好的話只是再次證明了交流的走向,在中國唐代,中國的經濟和文化都是強勢,都在向外張揚。

      強勢并不等于優(yōu)秀,比方說好萊塢,大家都明白。當然說到諾貝爾,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更多。對于世界是如此,在一種文化圈內也是如此。

      在中國革命由農村包圍并進入城市之后,我在四川省會成都讀小學,大大小小的機關里到處是講山西話的老八路首長,大大小小的書店里是“山藥蛋派”的小二黑們。在中國的經濟改革由南方推向全國之后,我也在這個城市感受到它的力量,大大小小的酒店里坐滿說廣東話的真假老板,大大小小的書店里是金庸的武林俠士和瓊瑤的富婆經濟小說。在廣州出了本詩歌年鑒,后又引起了民間寫作與知識分子寫作之爭,其實是有了經濟實力的南方口音們與傳統的大學執(zhí)掌文學史的正宗京腔們發(fā)生了話語權的沖突。

      問題不在于這種交流是否“合情合理”,而在于處于這種境地中的寫作者們知道自己處于何等位置。用中文寫作的優(yōu)秀文本當然是要文學理論家來評說,因此更多的文學理論家不當強勢文化的推銷員,尤其重要。

      尷尬的回首,現實生活比現代主義更超前

      二十世紀最短的一首詩,大概就是這首詩,題目:生活。內文:網。一字詩還有不少,但是最有爭議的就是這一首了,反對者因為它把豐富的東西說成是一種“網”,而且這樣的寫法不像詩,更像偈語。

      二十世紀與二十一世紀相交的時候,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個新內容就是:網絡。對于許多網迷和新人類來說,網絡就是他們的新生活。而且,不少網絡公司還在進行“網上生存”比賽,參加比賽的人不與正常社會接觸,全憑網絡取得生存條件。這時候的生活現實,題目:網。內容:生活。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最有爭議一首詩,題目:《生活》。內容:網。

      二十一世紀最新的現實的生存方式,題目:《網絡》。內容:活。

      對這一首詩的爭論還在繼續(xù),因為還有許多人不認為它是什么好詩;對這種生存方式的爭論也在繼續(xù),因為都在網絡上活著,也太辜負豐富多彩的大自然了。

      但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變得比詩更有想象力,更浪漫,更荒誕,更簡捷,這是叫詩人們尷尬的“現實主義”。

      傳統,中國新詩繞不過的冤家對頭

      傳統對于一個歷史悠久的中國來說,是個復雜的東西,不能簡單地說它好說它不好。

      好的傳統當然是好東西,比方說文學傳統中就有許多優(yōu)秀的東西。外國人一開口,就會用四聲不準的中國話說:“李白,杜甫,唐朝!”

      但好東西多了,也有麻煩,要學寫作,先讀中國文學史,從詩經、楚辭、史記、漢賦、唐詩、宋詞、元曲、明小品、清小說中鉆出來,跑馬觀花跑到三十歲了,認真繼承要一輩子。認真以后再寫作,恐怕寫不出什么好作品了。去改編電視劇還行,現在電視劇專吃古人的飯,又不肯讀古人的書。

      用不懂傳統來指摘作家,是個“好辦法”。哪怕你背了唐詩三百首,全唐詩53035首詩,不信就考不住你!唐詩完了還有宋詞呢。不懂傳統不行,鉆進傳統里出不來也不行。一點傳統也不繼承不行,背上全背著傳統絕對只能說別人的話,寫不出自己的新東西來。

      傳統多了,有時還真誤事。要以史為鑒,要發(fā)揚光大,就要先向后看,然后再朝前看。就如同開汽車,別人是一踏油門就走,你還要先調過頭來,再換檔踏油門。

      文學這門功課,和別的不一樣,一開口,就要從“關關雎鳩”坐進三千年前的私塾來啟蒙,都以為這才正常,這才中文系,這才國學,這才功底深厚。但是,學開汽車,先讓你學趕馬車,學蹬三輪,學開蒸汽火車;學計算機,先讓你學刻甲骨,學編竹簡,學排活字版——你會同意嗎?后現代、口語詩以及諸種風潮的興起,與拒絕“文學傳統總想占據青春大好光陰”的中文系傳統有關。

      文學與傳統,一對活冤家。

      當代新特色——流派眾多而好詩較少

      流派是評論家的創(chuàng)造。

      是評論家天才的體現。不同地域、不同年齡、不同教養(yǎng)等有著許許多多不同的詩人,讓評論家發(fā)現了他們之間的某一聯系。于是他們就成為一體,一起讓評論家說長道短,一起走進文學史坐在同一個位子上,一起想入非非,也一起心里不服:“難道我與這些人為伍?那么我的地位何在?”

      是評論家疏懶的證明。當下中國寫詩的人太多太多了,評論家看都看不過來,更談不上研究了。但他知道,更多的囊括作家,就能更好的證明自己涉獵廣泛。于是他把一些顧不上研究的詩人掛在他熟悉的詩人之后,談了這個詩人之后,再加一段:在這一時期與某某創(chuàng)作思想相近的“還有……”這個自然而紛雜的詩壇就有了不同的山頭、不同的旗號與不同的代表——由評論家指定而不是讀者們民主產生的代表。

      是評論家的實用主義。評論家總要創(chuàng)造自己的體系,當他把自己的體系框架搭好了,他便將詩人分配進這個體系,當證人、當例子、當儀仗隊。這一現狀在先鋒批評家那里我們屢見不鮮。

      流派也是詩人的創(chuàng)造。

      是詩人王者思想的產物。一個詩人如果不滿足于指揮文字,寫完《水滸》后還想當宋江,于是他就會寫了詩歌再寫創(chuàng)作談,寫了創(chuàng)作談又寫主義,掛起主義旗號后還鼓搗點再研究、再論戰(zhàn)、與某某君商榷。只要媒體一參加起哄,這派流就算成立了。

      是詩人奴仆思想的體現。寫了幾篇作品,急于在文壇上伸出頭角,又沒有自信心,于是跟上一伙人,心里才踏實,開會時有人請,評論文章里也混個有姓有名,雖說也只是在這樣的句式里出現:“到會的還有……等”。

      是作家實用主義的兵法。有王者思想又有奴仆捧場,一拍即合。

      百花齊放是褒義說法,貶義就是詩壇也會有三教九流。上流也罷,中流也罷,下流也罷,不入流不好說。

      詩人多得不行時,只好說流派;好詩少得可憐時,同樣也只好說流派。

      詩歌的市場誤區(qū)——詩歌快餐消費

      中國詩歌缺少市場,當然有培育問題,更有千百年形成的消費誤區(qū):

      一是小兒背誦。家家的小寶貝,都是小皇帝,都是接班人,都是薪火的接傳者。于是都上一門課:背誦古詩。不管有無詩才,也不管能否愛之受之,背?。≈北车迷谟變簣@里能誦,在客人面前能唱?!疤觳?天才!”換來幾句贊嘆,讓爹媽臉上紅光一片。這種效果之一,就是讓大多數的背誦者,記住了幸福的兒童時代還有痛苦的回憶——“苦背詩詞”。如同犯人出獄后追求自由,長大了,在他們能自我選擇生活的時候,首先就選擇了遠離詩歌。

      二是情書抄用。青春期的躁動與追覓,在表達不清時,在目標不明時,在情況危急時,想起的救命稻草,抄詩!大概十有八九的抄詩者,平時讀得不多,找來的那幾句,也難有一句頂一萬句的效果。于是“詩”就與“失”相連,詩歌不幸成為失戀與失意的“文件名”和替罪羊,儲存在年輪深處。尋尋覓覓,凄凄慘慘,詩意者,失意也。

      三是理論家引用?,F代理論家都不太愿意走詮釋圣賢的老路。與傳統一刀斷裂,給前輩寫好悼詞,然后就大筆揮出新天地,高唱一曲“我來了!”——創(chuàng)造新體系,推出新學理,當然還要有新的例證才行。找例證,長篇小說太長,詩歌短小最好;于是詩歌,特別是“新”字頭的,“后”字頭的,最能造出新理論的氣氛。由于這種反向消費,理論一次次的強迫了情感,情感也就早早地丟下詩歌外套,出逃?,F代詩歌諸種流派,有真情感的詩較少,就是此種快餐化的結果。

      詩歌快餐化消費,無論是在小兒層次、初戀人群還是蹩腳理論家那里,都是以最終擰干詩歌中的情感而告結束。情感,這是詩歌的眼淚、血液和汗水!

      當代被遺忘的詩人素質——悟性

      文學能不能成大器,悟性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小詩人與大詩人,區(qū)別點很多,有無悟性,絕對要緊。

      一部封建家族畫卷,笑笑生寫出了《金瓶梅》,曹雪芹寫出了《紅樓夢》,都是時代畫卷大手筆,兩者的差別,格調有高下,文筆有雅俗,想來,那最要緊的還不是寫出了什么,而是悟出了什么。

      讀詩要講悟性,寫詩也要講悟性。一點悟性也沒有的人,不會愛詩和讀詩,因為讀詩的快樂多在從字句后面悟到的東西。悟性不好的詩人也寫不好詩,寫詩的方法講起來并不難,不過同樣的東西,寫出來千差萬別,悟性高下也在其中了。

      不講悟性不行,講過頭了也不行,朦朧詩之爭,兩方各持一極端,一方說我看不懂,怎么會是好詩。(作為讀者的你,是否悟性差了一點呢?)另一方說我的詩是寫給懂詩的人看的,你看不懂是因為你不懂詩。(詩歌當然為知音而寫,但如果太難領悟,是否也不合藝術的本意呢?)

      詩歌是文學中的文學,寶塔尖的位置。凡是在精神領域寶塔尖上的東西,都離不開悟性。宗教講悟性,悟性這個詞就是從宗教來的。佛教天天念經,念的就是那么幾句,有的修成正果,有的就只配撞鐘。政治也是如此,文化大革命中有一句“一句頂一萬句”,領袖說一句話,那時就有成千上萬篇長篇大論的“學習心得”出籠,其實,他們都只是在表達一個意思:啊,對英明領袖的話“我的悟性很高”。

      關于古典主義和現代主義

      古典主義和傳統的現實主義有點像博物館。無論哪種博物館,都有共同的追求:完美、和諧、統一、有序。中國歷史博物館如此,茶葉博物館也如此;大英博物館如此,茅臺酒廠的酒文化博物館也如此。它們建立起來,就好像確立了一種歷史、一項范例、一類秩序和一個坐標。我們走進博物館,需要有思想準備,準備一種高雅的興趣,一種高貴的姿態(tài)和一種學習的態(tài)度,就像我們走進歌劇院時,要有一身得體的衣服和紳士風度。

      沒有準備不行,沒有學過歷史,歷史博物館里的破瓦罐就只是破瓦罐。任何古典主義作品都是給有準備的人欣賞的,古典音樂要樂理知識,古典詩詞要韻律平仄,因此,古典主義總是陽春白雪,不暢銷。

      現代主義就像超市,超市就是具體而生活化了的現代主義作品:支離破碎、雜亂拼接、花樣翻新、刺激感官、邏輯混亂、變化迅速。人們走進超市是放松的、自由的和隨意的,他們以實用和滿足感作為評價的標準。當然,人們在超市也要把“荒誕感”變成一種平常心,當乳罩和殺蟲劑放在一起,馬桶刷和牙刷放在一起時,我們并不驚惶失措。只是我們平靜地面對它們時,忘記了超市老板就是個天生的現代藝術大師——真希望那些在幾行現代詩和一兩出現代劇面前,就喋喋不休的批評家們來批評一下現代主義超級市場:“啊,它多么直接地展示現代生活的矛盾和現代人的欲望和恐懼呀!”

      博物館的老成持重和需要人們學習后才能進入,使古典主義雖總是門可羅雀,但也總保有體面的門庭和長久的話語占有。

      現代主義是現代人實用的俗文化(也是精英們研究的文化),不斷花樣翻新是因為有無以窮盡的欲望。在今天電子信息時代,生活的花樣翻新比藝術的花樣翻新,更快也更出乎意料,比現代主義更現代的是現代生活。當“新人類”在網絡的虛空間“一秒萬里”忘乎所以地沖浪時,古典主義正騎著唐·吉訶德的老馬,一步一個腳印地顯示出它久遠的魅力。

      重要的是不要把兩個體系矛盾的評價體系互相換用,用博物館的高雅去要求超市,用超市的現代性去重構博物館,在生活中沒有這樣的事情,而在詩壇卻每天發(fā)生。

      創(chuàng)作自由是個常新的話題

      法國著名的思想家說:“自由是人們的一個小小的活動,有了它,那些完全被社會所制約的存在,就成了不完全限制在社會給定的種種條件之中的人?!蔽易⒁獾健靶⌒〉幕顒印边@個提法,存在于“完全被社會所制約”和“不完全限制”之間,而不是一個抽象的全稱意義上的口號。

      創(chuàng)作自由也只是一種“小小的活動”,也只能是在“一個完全被社會所制約”的人,由于堅持這小小的活動,所得到的“不完全的限制”。

      作家被界定于一個“自由職業(yè)者”。當然,由于社會發(fā)展,在中國出現了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的過渡期,這時,有人說作家有了體制內的詩人作家和體制外的詩人作家。我想,這里有個潛臺詞,體制內的是“不自由或不完全自由的”作家,而體制外的則是“自由寫作者”。果真如此簡單?恐怕不會。體制內的作家,正是因為有明顯的社會身份,所以,對一個真正的作家,在寫作時,會意識到身處的限制,去努力堅持創(chuàng)作自由這一“小小的活動”,從而得到“不完全的限制”,實現在藝術上的突破。這樣的例子俯拾皆是。體制外的作家,沒有單位管轄,沒有公務纏身,形態(tài)上更自由,但他更要感受到另一種社會局限,市場和金錢的局限。因此,這些作家并非在所有的體制外,還有另一個體制在約束和限制他創(chuàng)作自由的“小小的活動”。客觀的說,原有體制的作家,更多的制約來自寫作前的限制——意識形態(tài)、長官意志等,而自由寫作者的制約來自寫作后的限制——市場需求、發(fā)行數量、版稅收入等等。

      承認處于受制約的現實中,努力堅守創(chuàng)作自由這個“小小的活動”,并非只是原有體制下生存的作家所面對的現實,也是自以為是“自由寫作者”所面對的現實,在金錢面前,“創(chuàng)作自由”所可能得到的空間,并不一定更大。

      在自由的金錢面前,堅持一個詩人自由的靈魂,也是一種壯烈的“小小的活動”。

      凈化寫作是詩人天才的一部分

      我們常在說的“我的生活經歷”,是每個人留在記憶中的那些生活,記憶中的生活是可以具有意義的生活。如果沒有記憶,我們活過,但沒有生活,更無法找到生活的意義。

      人們記日記,就是在進行儲存生活意義的活動,當然,這是一種個體的活動,就像用一種自己的輸入方式在計算機上存儲文件,別人無法進入。詩人也是所有人中的一員,詩人也是在努力讓生活進入記憶的磁盤,不同的是他在以一種人們能進入的方式儲存生活,他是生活的證人,也力圖讓他的讀者也成為生活的證人,共同證明:生活存在過,并且有意義。

      談到詩人是在以他人能夠進入的方式儲存生活,薩特說:“寫作的需要從根本上說,是對凈化的要求。”仍然回到存儲檔的比喻,凈化就是將“病毒”從文件中清除。清除病毒不是宗教意義上的凈化,也不是道德綱常要求上的規(guī)范。我認為,對于詩歌的文學性而言,至少是以下意義上的努力:第一,更真實的記錄生活,凈化即去偽?,F實的生活充滿了許多“必要的假像”和不可避免的“模式”,像契可夫的“套中人”。因此,詩人筆下的生活應該是揭開和清除假像的生活。第二,凈化就是要清晰化,讓“熟視無睹”的生活清晰出細節(jié)來,讓細節(jié)的真實保持此時此刻的獨特性。第三,詩人在作為生活的發(fā)現者時,同樣被讀者發(fā)現他的心靈圖像,這樣,便可使讀者在認同的時候也得到發(fā)現的滿足。

      就此意義而言,詩人和作家是這樣的人——他將現實生活材料清除病毒后變成人類共享檔。

      再提詩歌的一種作用——變速器

      文學曾是生活中的加速器,這是文學的光榮。

      在戰(zhàn)爭年代文學是鼓舞士氣的號角與戰(zhàn)鼓:“假如我們不去打仗,/敵人用刺刀/殺死了我們,/還要用手指著我們的骨頭說:/看/這就是奴隸!”這樣的詩在當年,可以說能頂一百門大炮,一千臺運兵車。戰(zhàn)爭結束了,硝煙和槍聲都已消散,只有這樣的詩句,還站在我們面前,展示著歷史的光榮。

      在那樣的時代,戰(zhàn)爭或變革的年代,文學無疑充當生活加速器的角色,啟迪、引導、鼓舞、推動……在人性迷茫和遲頓的時候,文學呼喚著覺醒與奮起。如果文學不起這樣的作用,拒絕這光榮的使命,那么,文字美也罷,情感真也罷,靈性善也罷,都不會讓文學更有價值。

      但文學也不會永遠是加速器,不會永遠是增加我們血液流速的催化劑。在這個以加速為特征的信息時代,到處都是這樣的方式變更著生活:提速、升級、換代、更新……在各種術語上加著“超××”、“后××”、“新新××”!在這個時候,我們從每秒幾十億次運轉的計算機里走出來,我們從倒計數的火箭發(fā)射場走出來,從瘋子一樣變化的股票牌前走出來,放慢一下心速,安定一下心情,冷靜一下思維——這也是多么難得的境界!用理論家的話,回歸人性——減速一下,如此而已。

      這也是文學的光榮,在物欲中讓靈魂得到一分安寧,滾滾紅塵中讓人生得到一分清涼。

      詩壇的兩個學術傾向的“文化游戲”

      文化開放時期,也是學術繁雜多樣時期,高、低、粗、雅,各自都在表演。比方說,有這樣一類人,在“學”上,多是與中國傳統文化斷臂的“絕智絕圣”,自認為是引進西方資源的文化殖民傾向。商業(yè)交流主要引進術,而這些“學”者以引進西方主流意識而自視精英;而在“術”上,又采取與廟堂文化絕對背道而馳的反文化非文化的流氓文化傳統——生長在民間,源遠流長,與廟堂文化對立,與市井文化并存的傳統。

      學的殖民化(其實與強大的商業(yè)行為并行,這種殖民文化的目的也十分明顯),與術的鄙俗化(一般說來其姿態(tài)為反主流立場),結合起來的化學反應,一股股能鬧騰的泡沫。

      這是一種文化游戲,參加者津津有味,而旁觀者感到茫然,最后只剩下參與者們在自說自話。

      回到詩歌形式的另一視角——梨和蘋果的困境

      他們都長在自己的樹上,有個偉人說過,出身是無法選擇的。梨就是梨,蘋果就是蘋果,在他們確認自己的同時,也就無法選擇另一種形態(tài)。認識自我的另一重含義就是發(fā)現世界上有許多與自己不一樣的東西,不一樣,就是自我以外的存在。

      文學也如此,散文不是詩歌,詩歌不是散文。我說的是廣義的詩歌與廣義的散文,廣義的詩包括新詩、舊體詩、歌詞等,廣義的散文包括散文、小說、報告文學、日記、雜文等。它們兩者之間有許多聯系也有許多區(qū)別,以至于什么是詩?什么是散文?出現了無數的解釋和無盡的紛爭。

      我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以至于想用一個最簡單的方式來表述詩與散文的區(qū)別:大千世界也就是兩個字:事情。將情作為顯性的表達,把事放在次要位置上的文體,就是詩;將情作為隱性的因素,把事作為敘述主體的文體,就是散文。換言之,萬物皆“事情”二字,重“情”者詩,重“事”者文。

      這是一般規(guī)律,就像梨是梨,蘋果是蘋果。當然也有特例,比方說散文詩是什么?有人說是詩,重抒情,只是形式是散文。那么抒情散文是什么?有人說當然是散文,只是比較抒情。那么抒情的散文詩與抒情散文的區(qū)別又在哪里呢?

      再比方說,傳統的敘事詩是詩的形式并以敘事貫穿文本,抒情性的因素仍是敘事詩的推進的動力。而在后現代詩作那里,常以敘事作為詩歌的主導,只是這種敘事,是片斷的、破碎的、不連貫的,它作為詩歌的根據只是分行排列。那么,除了形式,它們本質上是詩還是散文呢?

      梨和蘋果不斷地互相嫁接,變成了蘋果梨,梨蘋果,梨蘋果梨,蘋果梨蘋果,這些果子仍然在樹上長著,無論好吃還是不好吃,愛吃的人多還是少,對于他們都無所謂,只是他們認識自己出現了困境:我是什么?我和另一棵樹上的那個家伙是一家人嗎?

      當然,這是假想,我們把文學理論家的困境放到了蘋果和梨以及各種變種產品的身上。

      “這是什么?”在現代文學作品中,最好少提這個最簡單的問題。而在詩壇,許多論詩者,他們所定義的詩,幾乎包括了文學、語言學、哲學、倫理學、禪宗、心理學……諸種領域,唯一沒談到的就是:“除了外在分行的形式之外,詩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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