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 琨
摘 要:張愛玲是一個一生都充滿傳奇色彩的女子,猶如精致的銅香爐中燃著的沉香屑,尊貴、精致、冷傲、氤氳,讓人不敢觸及,只能遙遙相望。其一世的繁華和才氣,一生的靈魂和孤寂,沒人能夠?qū)懕M。
關鍵詞:張愛玲 傳奇 蒼涼
張愛玲是一個一生都充滿傳奇色彩的女子,猶如精致的銅香爐中燃著的沉香屑,尊貴、精致、冷傲、氤氳,讓人
不敢觸及,只能遙遙相望。其一世的繁華和才氣,一生的靈魂和孤寂,沒人能夠?qū)懕M。
一、孤高傲世、驚世駭俗
張愛玲出生于鐘鳴鼎食、翰墨書香之家,雖是末世,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仍是大家風范。身為名門之后,加之天才早成,才華橫溢,所以她有理由孤標自傲,與世人有一定的距離,冷眼旁觀這個“傳奇世界”里的蕓蕓眾生,似乎有藐視,然而仿佛還有對這個世界的難言的戀慕,但又決絕的轉(zhuǎn)身,走進了舊上海陰暗的弄堂里。所以,在張愛玲的文字中有個人的抗爭,但這抗爭是生命中最后的一點亮色,隨后就投入了無盡的黑暗。因此,也只有她才可以“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及極度的孤寂”。張愛玲獨守自己的一方天地,就如希臘神話中那個愛上自己的水仙,孤芳自賞,孤高傲世。
張愛玲常說自己沒有什么特長,也不是美女,不做的特別,不穿的特別,又怎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認為與其默默無聞,不如驚世駭俗,所以堅信出名要趁早。從這一點看,張是一個大俗之人,但又有誰俗得這樣自信,這樣張揚,將大俗變成了大雅,將俗氣變成了藝術,用俗氣抒寫了一部傳奇。23歲的張愛玲,憑借“兩爐香”,如一顆熠熠閃光的星星,迅速照遍了上海灘。
二、亂世情緣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胡蘭成注定是張愛玲的一個逃不開的劫。當久久尋覓,在滾滾紅塵中四目相對的剎那,他們走進了各自的靈魂里,一個才子風流,一個目下無塵,陷入了傾城之戀。“使君已有婦”又怎樣?我行我素的張愛玲是不會在意的,但這樣又如何呢,風流成性的胡蘭成處處留情,就如她筆下的佟振保,紅玫瑰和白玫瑰,理想的女人和現(xiàn)實的女人,他都想擁有: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但胡蘭成需要多少玫瑰才會滿足呢?三年的婚姻就如一個夢,戰(zhàn)爭淪陷成全了白流蘇和范柳原,但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也結(jié)束了張愛玲與胡蘭成的愛情?!霸?jīng)滄海難為水”的張愛玲,以為此生再也不會找到愛情了,卻在異國他鄉(xiāng)找到了“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少了俗世的浮華和躁動,多了份相濡以沫。
三、“張味”十足的小說
看張愛玲的書是需要去除浮世的喧嘩,品茗夜讀的,屋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泛黃的書頁在手中抖抖而過,伴著她的文字,走進那個頹廢、蒼涼的大上海,看香爐斑斑,聽胡琴咿咿呀呀。伴著那壺茉莉香片,隔著幾十年的時光,看記憶中三十年前的月亮,聽這堵墻下那一點地老天荒。那個帶著黃金枷鎖的女人,不僅賠上了自己的一生,也將自己的一雙兒女拉向了無盡的黑暗。男人生命中的白玫瑰和紅玫瑰,永遠也滿足不了現(xiàn)實中的他們。走過了十八春,走過了那些流轉(zhuǎn)的年華,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如花的女子,或自傲,或自好,或沉湎,或美麗,然而都被命運的手翻弄著,最終消失在大上海烈火烹油、錦上添花的繁華里。人生的世故、頹廢在張愛玲的筆下變得通透、蒼涼。
張愛玲的一生就是一部高潮迭起的傳奇,在20世紀的文壇獨自散發(fā)著獨有的芳香,讓我們在紅塵中不至于灼傷了眼睛,正是在這一角中,我們看到了一個浮躁的、風韻猶存的上海。而隨著張愛玲這部傳奇的落幕,那個有著夜來香的舊上海也沉入了歷史。張愛玲的隕落是這個頹廢城市的隕落,為這個時代的終結(jié),畫上了一個優(yōu)美而又蒼涼的手勢。
(韓琨 山東省膠州市實驗中學 266300)
現(xiàn)代語文(學術綜合) 2009年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