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慶勤
我懷著對教育事業(yè)的滿腔熱情加入到教師的行列,那時,我就暗下決心:要做一名深受學生喜愛的老師。參加工作到現在,一直擔任班主任,在班主任工作中,我深深體會到:愛,是最好的教育。愛,是開啟心智的鑰匙,是溝通心靈的橋梁,更是治療心理疾病的靈丹妙藥;愛可以播種美好的理想,塑造美好的心靈,誘發(fā)美好的行為。作為教育者,熱愛學生是必須具備的道德品質和職業(yè)操守,沒有愛就沒有教育。
我接過的班中,有一名叫周浩然的同學,他先天發(fā)育不好,七個多月就出生了,當時醫(yī)生勸他媽不要浩然,可他媽不肯,舍不得,而且他媽還非要浩然和正常孩子一塊上學。他來的第一天,我就發(fā)現他眼睛和行為與別人不同。他媽媽也沒告訴我浩然的特殊情況,等家長來接時,我問他媽媽,她說浩然眼近視(后來看我對浩然不歧視,才告訴我他眼睛斜視),希望我把浩然的位調前點(浩然在我班個子最高),最好在第一位,我同意了,把他調在邊上第一位,這樣就擋不住后邊的同學了。他上課總在不停的擺弄衣服,每隔五分鐘就會問一次:老師,幾點下課?老師,還有幾節(jié)課呀?老師,什么時候放學呀?老師,我媽媽來了嗎?……同學們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了,我根本無法上好課。其他老師也給我反映,浩然上課問的太頻繁了。如果老師對他的話置之不理,他會走到你跟前,伸長脖子,踮著腳,不停的問同一句話,很鍥而不舍的樣子,若老師不耐煩了,批評他一句,他會哭上至少半小時的時間,根本讓老師無法上課。
我間接的問過家長,家長很敏感,她認為自己的孩子很正常,說曾給浩然測過智力,他智商不低……我理解家長的心理,從她的語氣中,我感覺到的只有自信與堅定。
周浩然經常鼻涕流個不停,常是鼻涕都流到下巴上了也不知道擦,我便在講桌的抽屜里放了一卷紙,隨時準備給他擦鼻涕。那天,我正在黑板上寫題,只聽學生大叫:老師,快看周浩然。我回頭一看,只見他的鼻涕已流到上衣的第一個紐扣處,他也不知道擦一擦。我快步走上前去,急忙把鼻涕擦凈。我不希望學生對他另眼相看,我必須以實際行動給同學作出表率。慢慢地,我教他擦鼻涕,他都是向同一個方向擦,鼻涕沒擦掉,都跑臉蛋上去了,可我還得耐心的教,我相信,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如果重復次數多了,他肯定能學會,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雖然他中間鬧過不少笑話:有次課間休息時,一學生拉浩然來找我,我一看,嚇一跳,臉上和前胸全是白沫沫,拉近他仔細一看,原來是衛(wèi)生紙,他擦鼻涕時弄的。我先用紙給他擦掉沫沫,又領他洗了手、臉。經過無數次的努力,現在的浩然非常干凈,有鼻涕都是自己擦,而且,不論什么時間,什么地方,都要把紙扔到垃圾箱。
有一次,教研室領導下校聽課,上課不到五分鐘,就見周浩然一會跑到同學旁邊看看人家的臉,一會跑到聽課領導跟前,歪著腦袋呆呆的看著聽課領導,眼睛一眨也不眨,聽課老師小聲地告訴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認真聽課,他倒是聽從,但坐在位上仍是看著老師,并傻傻的笑(不出聲的笑)。一會,又使勁的擦鼻涕,動靜很大。課后,領導問我,是否和家長商量過讓這個學生去智障學校。其實我曾側面說過,但幾次都被家長堅決地拒絕后,我也就坦然地接受了。
教周浩然寫字更是下了苦功夫,現在很少一年級新生到上學時沒寫過數字,而他連筆也不會拿,只拿筆一項就教了他很長時間,從開始寫數字,寫拼音,到后來寫漢字,每當他能正確地在格內寫出像樣的數字或拼音時,我都毫不吝嗇得表揚他,暗中也是給自己加油,讓自己心理更安慰寫。半年后,他寫數字,寫拼音,寫名字已經很象樣了。課上,再也聽不到他說和學習無關的話了,再也看不到他下位盯著同學看了,看到他的進步,再回頭想想付出的辛勞,已經不算什么了。
其實作為教師,無須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只需在學生感到失意時,能傾聽他的訴說;在學生無助時,伸出熱情的雙手;在學生無望時,蹲下身子用最美麗最動人的語言來撫慰他傷痕累累的心。就能溝通師生的情感,就能撫平受傷的心,就能激發(fā)奮發(fā)向上的情感。
公正地愛每一個學生,對所有的學生一視同仁,讓每一個學生都沐浴在師愛的陽光下,讓愛的陽光普照每一個學生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