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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代湘語和吳語濁音聲母發(fā)音特征的比較

      2012-04-12 05:02:13鐘江華陳立中
      關鍵詞:塞音濁音清化

      鐘江華,陳立中

      (1.陜西師范大學 文學院,陜西 西安710062;2.南京大學文學院,江蘇南京210093)

      現(xiàn)代湘語和吳語濁音聲母發(fā)音特征的比較

      鐘江華1,陳立中2

      (1.陜西師范大學 文學院,陜西 西安710062;2.南京大學文學院,江蘇南京210093)

      本文對保存在現(xiàn)代湘語和吳語中的濁音聲母的發(fā)音特征進行了綜合比較,主要從是否送氣、清濁程度、濁音清化以及濁塞擦音和濁擦音的相互轉化等四個方面進行討論。

      湘語;吳語;濁音聲母;發(fā)音特征;比較

      現(xiàn)代湘語和吳語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古全濁聲母,但保留在現(xiàn)代湘語和吳語中的濁音聲母的發(fā)音到底是什么樣子?湘語和吳語中的濁音聲母在發(fā)音特征上存在哪些相似和差異之處?本文將對此從以下四個方面進行討論。

      一、濁塞音和塞擦音送氣與不送氣問題

      (一)吳語

      趙元任在《現(xiàn)代吳語研究》的“聲母表”中,所列的濁塞音、塞擦音標成[b‘、d‘、dz‘、d?‘、d?‘、d?‘、g‘],都帶有送氣符號,從書中有關說明來看,這是一種“從簡”的標音方法。因為“讀成‘清音濁流’的音”“遇到輕讀而前頭有字的時候,那就又念作普通不吐氣純帶音的[b,z,d,z,l]等等聲音了”[1]。由此看來,聲母表中的送氣符號代表的是單字音中的“濁流”,而在語流中,這些濁塞音、塞擦音實際上都是念成不送氣音。

      不過吳語中也還存在濁塞音和塞擦音送氣的情況。 如嘉定話[b、d、g、d?]“略送氣”。 “磐安、文成方言的濁塞音、濁塞擦音聲母常常讀作送氣濁音。謝云飛(1989,1994)把麗水西鄉(xiāng)和松陽方言的濁塞音、濁塞擦音聲母都記作送氣濁音?!盵2]23

      (二)湘語

      湘語的濁塞音和塞擦音聲母多為不送氣音,但也有一些地方念送氣音,比較突出的有新化和祁陽兩地。

      《新化方言研究》記錄了新化縣城關鎮(zhèn)老派音系,其中濁塞音和塞擦音有[b‘、d‘、dz‘、d?‘、d?‘]等5個,書中指出“古濁塞音、濁塞擦音聲母字在新化方言中大部分讀為同部位的送氣濁音”,它們“發(fā)音時,送氣明顯”。(羅昕如1998:3、16-17)

      根據(jù)《祁陽方言研究》的記錄,祁陽縣城有濁塞音和塞擦音聲母[b‘、d‘、dz‘、d?‘、d?‘、g‘]等 6個,它們“都是送氣的”[3]13。書中談到,祁陽境內(nèi)方言塞音和塞擦音的濁聲母是否送氣是有地域差異的:“送氣最明顯的是龔家坪,祁陽城關話全濁是送氣的也沒有問題。只有大忠橋、肖家村兩地,送氣很不明顯。如果不是在祁陽縣這個大環(huán)境內(nèi),單獨聽這兩地人的發(fā)音,那不用說,所有的全濁聲母都沒有強的氣流送出。但由于在這樣一個送氣占主流的情況下,在城關的影響下,有時也能聽得出濁音送氣的情形。而就總體來判斷,說肖家村、大忠橋兩片的全濁音(塞音和塞擦音)不送氣,這話是能夠成立的”。[3]6-7

      對上述兩處湘語濁塞音和塞擦音聲母是否送氣這一問題存在不同的看法?!逗蠞h語方言調(diào)查總結報告》中就將兩地的濁音聲母記成了不送氣音。

      陳暉認為,“據(jù)崔榮昌、李錫梅(1986年)的調(diào)查,四川永興方言的音韻系統(tǒng)中擁有兩套濁聲母:一套送氣,一套不送氣。崔、李兩先生在文章中詳盡列出了兩套濁聲母的例字。根據(jù)這些例字,何大安先生(1986年)對永興方言送氣濁聲母在音韻結合上的特點做了分析,認為‘整個來看,送氣和不送氣是互補的’:不送氣濁母可以配相當于中古音的平上去入各種調(diào)類的字,但是送氣濁母去大部分只配其中的平聲,不配其他上去入聲字。不送氣濁母絕大多數(shù)都只配單元音韻母,送氣濁母既配復元音韻母、帶鼻音尾韻母,也配單元音韻母。而在單元音韻母之中,哪些配送氣,哪些配不送氣,卻又是每種元音各自為政地互補著?!逼鋵?從音位學的角度來說,在濁音聲母送氣音與不送氣音不存在音位對立的情況下,送氣與否并不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如何選擇恐怕主要還是取決于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發(fā)音習慣。

      二、清濁問題

      古代的全濁聲母向今音的演變,其總的趨勢是清化。但是這種演變是漸進的和不平衡的。保留在今湘語和吳語中所謂的濁音聲母在濁的程度上各地存在較大的差異,而在古全濁聲母已經(jīng)清化的方言中清聲母也可能保留些許濁音的痕跡。因此,這里要分兩個問題來討論,一是所謂今濁音聲母的清濁問題,二是今清聲母的清濁問題。

      (二)所謂今濁聲母的清濁

      1.吳語

      趙元任先生認為,“吳語的濁類聲紐的發(fā)音最特別。在大多數(shù)地方這些字都用一個帶音的氣流就是[彎頭h]音。假如是個破裂音,那音的本身并不帶音,換言之當它閉而未破的時候,聲帶并不顫動,等開的時候接著就是一個帶音的h,就是[彎頭h],因此聽起來覺得像很‘濁’似的。因為這個緣故,劉半農(nóng)先生主張用[b。加彎頭h],[d。加彎頭h]等等標吳語並定等母的音值,或簡直就寫[p加彎頭h],[t加彎頭h]等等更好。若是摩擦音吶,乃就起頭不帶音到后半再帶音,或又加一點帶音氣流,例如表中所列的些[z]音,細說起來都是[sz]或是[s加彎頭h]……要是破裂摩擦音吶,那就在關閉的時候不帶音,到摩擦的時候恐怕起初也不帶音,到后半才帶音,而且總是帶一點[彎頭h]。例如表中所列的[dz‘],細說起來是[下圈d加z加彎頭h],或是[tsz加彎頭h]?!辈贿^,他又強調(diào):“以上都是講這些字獨立重念時候的音。遇到輕讀而前頭有字(在intervocalic position)的時候,那就都又念作普通不吐氣純帶音的[b,z,d,z,l]等等聲音了?!?/p>

      其他學者在記錄吳語語音時也多有此類說明。例如錢乃榮指出:“吳語中大部分地區(qū)的濁音聲母并不是真濁音,是所謂‘清音濁流’聲母,所謂‘清音’大致同于相對應的清聲母,所謂帶濁流,一般是由于起始音高低于清音而形成的濁音聽感,古並定母的今音可標作[p?]和[t?],但通常標為[b]和[d],它們和不送氣塞音的一個很主要的對立是閉塞時間短,而不送氣塞音發(fā)音時閉塞時間長。所以吳語的濁聲母可以認為是不帶濁音的松塞音?!薄稘h語方音字匯》在附注中談到:蘇州話“全濁聲母在前字位置時,發(fā)音時開頭并不濁,但然后有很強的濁氣流,是清音濁流”。《江蘇省和上海市方言概況》也談到:蘇州、無錫、常州、海門、上海市等地方言全濁聲母“起頭不很濁”。

      不過,古全濁聲母在今吳語中并非各地都是所謂的“清音濁流”,在局部地區(qū)仍存在“濁音濁流”或“很地道的濁音”,應該區(qū)別對待。如溫州話“全濁聲母發(fā)音時帶有不很強的濁氣流,是濁音濁流”。曹志耘也談到,浙江東陽、遂昌、溫州等地古全濁聲母今讀濁音,“其中溫州一帶是‘濁音濁流’,全濁聲母發(fā)音時帶有不很強的濁氣流”。常熟的全濁音聲母是“很地道的濁音”。

      2.湘語

      與吳語相似,湘語婁邵片和辰溆片方言的濁音聲母較為普遍地存在軟化的傾向。如:武岡白倉方言“b讀音較軟性,很像吳語的b。?”;“v摩擦軟弱”;“d讀音也較軟”;“z濁音不強”;“d?讀音不很清晰,摩擦不太強,似像 t?”。

      《新化方言研究》說新化縣城關鎮(zhèn)老派音系中的“送氣濁音聲母 b‘、d‘、dz‘、d?‘、d?‘等發(fā)音時……有濁感,但聽覺上與現(xiàn)代吳語的‘清音濁流’類似,說明這些聲母正朝著同部位的送氣清聲母方向演變”。

      邵陽方言“b濁音很軟弱,近似 b。?”;“d發(fā)音很軟弱,只限于濁平字”;“dz濁音很弱,可記作tz?,z也較弱”;“d? 濁音很軟弱,可記作 t?”;“g 是較軟的濁音”。[5]550

      雙峰方言“濁輔音發(fā)音較軟”?!逗蠞h語方音字匯》稱雙峰方言“濁塞音b、d、g阻礙時氣流也不太強烈,表現(xiàn)為弱化、清化的趨勢,如‘跑’、‘跪’等已經(jīng)清化”。[4]

      祁陽白水方言的“b是較軟的濁音,近似b。?”;“d濁音很輕微,近似 t?”;“dz也是輕微的濁音,近似 tz”;d?“濁音程度很輕微”,近似 td?;“g 也很輕微,近似 g。?”。[5]568李維琦則認為“祁陽話有一整套全濁聲母,是道地的濁音,不是那一類似有似無,或者清音濁流之類。全祁陽都是如此,這是很統(tǒng)一的”。[3]6-7

      湘鄉(xiāng)泉塘方言“dz 母濁音很弱,近似 d。z。?”;d?是“輕微的濁音”;“d?濁音輕微”。

      新寧方言 b、d、d? 都是“較軟性的濁音”、“v摩擦不太強”;“dz、z濁音并不強”;“g 近似吳語 g。?”。

      溆浦方言“b濁音較弱”,“d不很太濁”,dz濁音很弱,“d?讀得并不太濁”。

      瀘溪方言 b、d“是較弱的不送氣濁音”;dz、g“是較弱的濁音”;d?、?“兩濁音并不強”。

      不過在湘語區(qū)(尤其實在西部地區(qū)),也有一些方言部分濁音發(fā)音時很濁、很重。如城步方言b、g都“很濁”,“d 濁”,“d?、? 摩擦較重,都是很顯著的濁音”。[5]443《溆浦方言研究》則稱溆浦縣城話“濁音聲母……發(fā)音時濁音比較明顯”。辰溪方言“g濁音不太強”,但 b“發(fā)音較重”,“d 讀音較重”,“dz濁音讀法也較重”,“d?濁音也較重”。[5]1327相鄰近的今被劃歸西南官話的花垣、古丈、麻陽、吉首等地方言也有部分濁音發(fā)音時很濁、很重:花垣(舊稱永綏)方言的“d?有時聽起很濁”[5]1148;古丈方言“b濁音很強”,“d濁音也很強”,d?“發(fā)音擦音較強”,“g濁音很重”[5]1166;麻陽方言 b、d“濁音較強”[5]1292;吉首方言“發(fā)音時濁音重而明顯”[6]16。

      (二)今清聲母的清濁

      既然是清聲母,本不應該存在清濁的問題。但是,由于來自古代全濁聲母的清聲母在演變過程中具有漸變性的特點,在一些地方某些音清化得還不夠徹底,或者由于受聲調(diào)影響等方面的原因,讓人產(chǎn)生有濁音的感覺。這種情況以屬于湘語長益片的衡陽方言最為突出?!逗鲜h語方言普查總結報告》認為衡陽方言存在一套濁音聲母,但楊時逢《湖南方言調(diào)查報告》、李永明《衡陽方言》等著作都將其記為清音。

      更多的情況是所謂的假濁音。長沙話“陽平、陽去調(diào)字的清輔音聲母帶有濁音色彩”[7]23。趙元任在為《湖南方言調(diào)查報告》所作的序中寫道:“長沙話對于古全濁的處置都是用不送氣的軟清音,例如皮、題、其、地、技,不論平仄,都讀成[b。、d。、g。]的聲母。因為湖南分陰陽聲,陽聲較低,所以不太注意的人往往以為長沙有濁音[b、d、g]。有一次我們在記錄乾城音的時候,問發(fā)音人,貴處是什么地方?他說是[d?i?」dz?」],他發(fā)的真正純粹不送氣的濁音,跟長沙的假濁音很不同了?!睏顣r逢也認為,長沙(城內(nèi))話聲母“p發(fā)音較國音軟弱,尤其讀陽平調(diào)時比較更軟,有b。的傾向,而不是真濁音”;“t發(fā)音軟弱,近似 d。,而不是真濁音”;“g發(fā)音軟弱,近似 g。的傾向,而不是真濁音”。湘語長益片其他一些方言也存在類似的情況。如湘陰縣大塘方言聲母“p讀陽平時較軟,近似 b?!?“t讀陽平時也較軟,近似 d?!?“g讀陽平時讀音較軟,近似 g。”。[5]275

      三、濁音清化的不平衡特點

      古全濁聲母清化是漢語發(fā)展的普遍規(guī)律,也是吳語和湘語演變的總方向。但語言發(fā)展具有不平衡性的特點,正是得益于這一點,我們才得以在如今還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濁聲母的現(xiàn)實存在;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們才有機會研究豐富多彩的濁音清化類型。

      (一)地域上的不平衡

      在湘語或吳語區(qū)的一些地方,古全濁音聲母已經(jīng)全部清化,如長沙等地湘語,慶元、石臺縣橫渡鎮(zhèn)、青陽縣陵陽鎮(zhèn)等地吳語。有的方言僅留下極個別的濁音聲母,如安化歸化鎮(zhèn)方言聲母中只有一個濁音聲母dz,來自古全濁聲母從、崇、澄、船、邪、禪。沅江河渡橋方言也只有一個部分來自古全濁聲母從、崇、澄、船、邪、禪的z聲母。有的方言則保留有相對完整的濁音聲母,如祁陽等地湘語和溫州等地吳語。

      即便是在同一市縣境內(nèi),濁音清化的情況也有差異。以屬于婁邵片湘語區(qū)的新化縣為例。新化城區(qū)話讀v聲母的字,河西話(包括洋溪、爐觀、水車、橫陽、瑯塘五區(qū))讀f,如“符胡魂橫馮”等;城區(qū)話讀?聲母的字,河西話大多讀?,如“旋玄蛇?!钡?只有少數(shù)平聲字讀聲母?,如“囚仇詳”等;城區(qū)話讀x、k‘聲母的大部分字,河西話讀作?,如“合活好火黑?!焙汀翱纯崎_可客”等,只有“芳放幻”等山、宕攝合口字讀x聲母,“哭庫夸快”等拼合口呼的字讀k′聲母。[8]6

      通常說來,處于方言區(qū)邊緣地帶的方言古全濁聲母清化速度快于處于中心地帶的方言。在現(xiàn)代吳語區(qū),北部邊緣的丹陽、金壇西崗等地,南部邊緣的慶元、龍泉、蒲城、泰順等地[2]25,西部的宣州片石陵小片等地,由于分別地處吳語與江淮官話、閩語、贛語交界地帶,是古全濁聲母清化最快的地區(qū)。在湘語區(qū),東部的長益片受贛語(東部)、西南官話(北部)的強大影響,成為湘語區(qū)古全濁聲母清化最快的地區(qū)。

      (二)人口年齡層次上的不平衡

      從年齡的角度來說,通常年輕人比年老者能夠接觸到更多的新鮮事物,更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因此,方言演變速度會因人群的年齡不同而不同。例如湘語婁邵片的“新化方言的內(nèi)部差異還體現(xiàn)在年齡層次上。這種差異主要表現(xiàn)在濁音聲母的清化上。由于受普通話的影響,年齡越小,保留的濁音聲母越少。據(jù)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新化本地人年齡在五六十歲或五六十歲以上的人,保留了一整套濁音聲母,包括送氣的濁塞音、塞擦音和濁擦音。這一個年齡段的方音屬老派音。年齡在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濁音聲母有明顯的清化傾向,一是濁音帶音的濁感有所減弱,二是部分濁聲母字讀成了清聲母。他們介于老派音與新派音之間。年齡在二十多歲或二十歲以下的青少年,濁音聲母大量清化。這一年齡段的方音屬新派音?!备爬ㄆ饋碚f,老派音讀濁塞音、塞擦音的聲母[b‘、d‘、dz‘、d?‘、d?‘],新派音全部讀成了清音[p‘、t‘、ts‘、‘、t?‘];老派的濁擦音,在新派中,[z、?]全部清化,[v]部分清化,[?、?]仍讀濁音。吳語區(qū)北部的金壇西崗方言老派音系有[b、d、g、dz、d?、v、sz、?、x?]等濁聲母,而新派音系“聲母無濁塞音、濁塞擦音、濁擦音”。

      (三)濁音系統(tǒng)內(nèi)部不同子系統(tǒng)之間的不平衡

      濁音系統(tǒng)內(nèi)部又可以分為濁塞音、濁塞擦音、濁擦音等子系統(tǒng)。不同的子系統(tǒng)在清化的速度上是不平衡的。曹志耘發(fā)現(xiàn):“在一個方言里,如果古全濁聲母系統(tǒng)是部分地發(fā)生了清化,從聲母的類別來看,最先清化的或者說最容易清化的是濁擦音聲母,其次是濁塞擦音聲母,而濁塞音聲母的變化速度是最緩慢的?!盵2]25-27他根據(jù)南部吳語的情況,把全濁聲母按聲母類別逐步清化的過程:第一步是濁擦音率先開始清化,第二步是濁擦音、濁塞擦音兩類已出現(xiàn)清化,第三步是濁擦音、濁塞擦音、濁塞音三類均已出現(xiàn)清化,有的部分甚至已經(jīng)完成清化。這一觀點是非常有見地的。湘語區(qū)一些方言點如廣西灌陽、興安湘語,古全濁擦音除個別字念成濁塞擦音外絕大多數(shù)字聲母清化,古全濁音今僅留下濁塞音和濁塞擦音;部分古全濁塞擦音字念清塞擦音;古全濁塞音全部念成濁塞音或濁塞擦音(群母細音字)。辰溪方言“邪禪兩母平聲讀清濁不定”,念成塞擦音時讀濁音,如“詳”[d?ia?]、“城”[dze)],念成擦音時變?yōu)榍逡?如“邪”[?ie]、“隨”[suei]、“晨”[se)]。瀘溪方言“濁擦平聲讀清濁不定”,念成塞擦音時多讀濁音,如“詳”[dzi)]、“垂”[d?yi],念成擦音時多變?yōu)榍逡?如“常”[?i)]、“隨”[sui];禪母仄聲只有“睡、瑞”[?y]讀濁音,“其他皆讀清”,如“紹”[?i??]。這類例子有力地支持了曹志耘的觀點。

      不過,規(guī)律之中往往會有例外。湘語長益片的益陽、沅江、桃江等地今無濁塞音、濁塞擦音,而恰恰保留了一個濁擦音[z],它來自中古全濁塞音澄母,全濁塞擦音從、崇、船母,以及全濁擦音邪、禪母。

      四、濁塞擦音和濁擦音的相互轉化

      通觀吳語和湘語古全濁塞擦音和全濁擦音聲母的演變狀況,我們可以看到,從總體上來看,濁塞擦音聲母似乎有向濁擦音轉化的趨勢,在音類上是如此,在音值上也是如此。如常熟吳語“dz聲母字有的字有的人可讀z聲母”[9]39。新化湘語“濁塞擦音dz‘、d?‘、d?‘發(fā)音時,塞音成分不十分明顯,與同組的濁擦音差異不大”。[8]16-17

      濁塞擦音向全濁擦音轉化的現(xiàn)象也許可以用來解釋為什么全濁塞擦音要比濁塞音更容易清化的道理。當全濁塞擦音中的塞音成分開始減弱時,它就開始向對應的濁擦音靠近,而濁擦音率先清化的規(guī)律又往往會鞏固并加劇濁塞擦音向對應的濁擦音靠近的趨勢。濁塞音沒有擦音成分,其清化不容易受到因濁擦音清化產(chǎn)生的吸力的影響,因此其演變往往相對滯后。

      當然也有反向轉化的,即濁擦音念作濁塞擦音。如昆山吳語“有的人有的字z母讀作[dz]”,上海話“?聲母不穩(wěn)定,有些人有些字讀d?母”。零陵(今為永州市芝山區(qū))郵亭墟方言“?有時讀成近似t??”。還有濁塞擦音和濁擦音聲母可以兩讀的情況。如湖州雙林吳語“dz母不穩(wěn)定,字少,大都可與z兩讀,?母不穩(wěn)定,大都并入d?母”,寧波話有的字d?、z可兩讀。這兩類情況可能是濁塞擦音向濁擦音轉化所帶來的讀音混淆現(xiàn)象。

      [1]趙元任.現(xiàn)代吳語的研究[M].北京:科學出版社,1956.

      [2]曹志耘.南部吳語語音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

      [3]李維琦.祁陽方言研究[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

      [4]湖南省公安廳《湖南漢語方音字匯》編纂組.湖南漢語方音字匯[M].長沙:岳麓書社,1993.

      [5]楊時逢.湖南方言調(diào)查報告(上、下)[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74.

      [6]李啟群.吉首方言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2.

      [7]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語言學教研室.漢語方音字匯[M].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89.

      [8]羅昕如.新化方言研究[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

      [9]錢乃榮.當代吳語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

      [10]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語言教研室.漢語方音字匯[M].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89.

      [11]陳暉.湘方言語音研究[M].長沙:湖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

      [12]方平權.岳陽方言研究[M].長沙:湖南師范大學出版社,1999.

      [13]賀凱林.溆浦方言研究[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

      [14]李永明.衡陽方言研究[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H018.1

      A

      1004-941(2012)04-0126-04

      2012-05-10

      鐘江華(1982-),湖南張家界人,白族,研究方向為漢語方言學;陳立中,湖南省攸縣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漢語言文字學。

      責任編輯:思 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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