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江 孫學民
黑龍江省地方志工作者中,有一位新方志理論名家,他就是黑龍江省地方志辦公室編審、中國地方志協(xié)會學術委員、《方志百科全書》編委會委員兼專家組成員梁濱久。
1980年4月,在北京召開了第二次中國史學會代表大會,作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的研究生,梁濱久得以聆聽時任中國社會科學院院長胡喬木倡議用新資料、新觀點、新體例和新方法編修新方志的講話,對新方志編修工作有了最初的認識。1982年9月,他從研究生院畢業(yè)以后,主動要求到剛成立不久的黑龍江省地方志研究所(即省地方志辦公室)工作,愿望得以實現(xiàn),從此開始了長達30年為地方志事業(yè)奮斗的歷程。而在這30年中,貫穿著他為建設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新方志理論所做出的不懈努力,獲得方志學術理論研究的豐碩成果成為他最大的業(yè)績。
梁濱久從事方志理論研究的志向,還得從1983年說起。3月,學習了時任中國地方史志協(xié)會會長梁寒冰在《中國地方志通訊》1983年第1期上發(fā)表的《貫徹十二大精神 開創(chuàng)地方史志工作的新局面》的文章,這篇文章提出建設馬克思主義方志學的任務,指出“馬克思主義方志學理論的建立,是開創(chuàng)地方志工作新局面的一個重要標志”。10月,他的一篇題為《借鑒〈史記〉,寫好方志人物傳》的論文被選參加中國地方史志協(xié)會第二次年會,在會期間,結識了中國地方史志協(xié)會副會長董一博,已了解梁濱久近期理論研究情況的董一博在與其交談中,語重心長地囑咐他“要爭取做一個社會主義時代的章學誠”,從此,他下決心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基礎上從事方志理論研究,爭取做新方志理論的建設者。他說,修志工作有三大任務:一是編修新志,二是整理舊志,三是建設新方志學。前兩項都有具體任務,而后一項則是自覺自愿為之,我就是想為新方志學理論建設添磚加瓦。
功夫不負勤奮人,梁濱久在繁忙的地方志工作之余,熱心方志學術理論研究,終于開出了鮮艷的理論之花,總共撰寫發(fā)表方志論文、文章600多篇,出版《方志學新論集》和《梁濱久方志文集》,參與主編(任副主編)大型方志學工具書《中國地方志綜覽》(1949—1987),主持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項目《中國方志通鑒》方志理論部分的編寫,應邀參加方志學學科建設規(guī)劃論證會議并為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辦公室起草方志理論研究和方志學學科建設規(guī)劃,論文多次獲中國地方志協(xié)會和省地方志學會優(yōu)秀成果獎,被地方志人物叢書《當代中國志壇群星集》譽為“新方志理論鍥而不舍的建設者”。
要說梁濱久方志理論研究的特點,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即“量多、質高”先說“量多”。30年來,每年平均發(fā)表方志論文、文章二十三四篇,為全國方志同仁中之最。尤其是在他退休后的8年間,即從2003年到2011年還發(fā)表論文、文章200余篇。今年3月9日,黑龍江省地方志辦公室機關黨委舉辦業(yè)務培訓班,請梁濱久為全體干部職工作題為《做學習型地方志工作者》的講座,講到從去年11月到今年3月,撰寫的論文、文章已達23篇。聽了他的介紹,大家深感驚嘆。
再說“質高”。梁濱久所寫論文不嚼別人嚼過的饃,往往能提出一些新穎獨到的觀點,如關于方志性質這個方志學核心理論,共撰寫40余篇文章,將方志性質定義為“記述一個地方的自然和社會的歷史與現(xiàn)狀的資料性著述”,認為“資料性著述”的方志性質說是在解決方志資料性與著述性根本矛盾過程中經過總結而形成的,是修志實踐升華為理論形態(tài)的表述。自2005年起,提出關于方志性質的許多帶有突破性的新觀點,厘清了和方志性質相關的一系列基本概念;提出了方志性質是由屬性、特性和本質屬性構成的系統(tǒng)概念之說,并認為此說對科學界研究事物性質具有普遍方法論意義;論述了方志屬性之“多”與性質定義之“一”的辯證關系;對方志性質諸說進行了最大整合,肯定了諸說均具有合理因素,但須確定其本質屬性;在《地方志工作條例》已作出地方志是“資料性文獻”的結論后,仍強調要加強方志性質理論研究,對如何深入進行方志性質理論研究做出全面論述。再如提出“志學”概念,認為“志書”是包括地方志書在內的整體概念,包括全球志、洲別志、國別志、國家志、地方志、專門志等,地方志書只是志書之一種,研究方志的學問是方志學,研究志書的學問自然就是志學。從志學思想出發(fā),倡議編纂中國國家志——《中國通志》。認為包括一統(tǒng)志在內的全國性總志都是斷代志,且系地志總匯,因而其實質是地方志,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志。撰寫7篇文章,論述中國國家志的編纂根據(jù)、偉大意義、時機條件、取名以及具體運作等,并提出以國家志為龍頭、地方志為龍身、專門志為龍尾、中國志業(yè)巨龍騰飛的宏大構想。
關于章學誠的方志學理論,方志界都是進行橫向研究,即指出章學誠的方志學理論都有哪幾個主要方面和觀點,而梁濱久獨創(chuàng)從縱向研究,將其方志學思想的發(fā)展分成三個時期:即早期,大體上從乾隆二十三年到三十七年(1757—1772),也就是在他21歲到35歲時,這是他方志學思想的雛形期;中期,大體上從乾隆三十八年到五十三年(1773—1788),也就是在他36歲到51歲時,這是他修志實踐中的探索期和在理論上走向成熟的過渡期;晚期,大體上從乾隆五十四年到嘉慶六年(1789—1801),也就是在他51歲到64歲時,這是他方志學思想的成熟期、形成方志學理論體系的時期。最后總結說:“章學誠的方志學思想經歷了一個從初步形成到探索中前進再到理論上成熟的發(fā)展過程。這按哲學說法就是走了一個‘否定之否定’的螺旋式上升的過程?!?002年,他在方志界率先提出要建設學習型地方志機構,其倡議文章的發(fā)表被遴選為中國地方志十件大事之一,刊于《中國地方志》雜志上。像這樣重要的創(chuàng)新觀點有數(shù)十個。
梁濱久能夠取得如此豐碩的理論成果,得益于實踐經驗的積累和大量知識的儲備。他首先不是書齋里純做學問的學者,而是一個地方志實際工作者,承擔著繁重的工作任務。到省志辦工作初期,負責縣志的編寫指導,兼起草辦里的文件和會議材料。1985年提拔進領導班子之后,一度負責全面業(yè)務工作,后又擔任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副秘書長、《黑龍江省志》副總編。自1992年起,任《黑龍江史志》副主編、主編直到2003年,其大部分時間里是既當主編,又當編輯。在本職工作之外,還有大量業(yè)界工作,如為100余部省市縣志撰寫評論文章,為幾十部志書審稿,外出講課,擔任顧問,參加上百部志稿的評議等等。常常最早上班,最晚下班,30年幾乎沒有休息過雙休日和節(jié)假日,常常把“黃金周”當作黃金工作學習日,因為這時最安靜,工作學習的效率最高。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每周有一兩次到辦公室,干到下半夜凌晨才和衣而臥,天明照常上班,正常工作三四天,恢復異常疲憊的身心,為再次拼搏作準備。所謂“正常工作”也是工作學習到夜里11點鐘。2003年退休后,并不比上班時的工作量小,擔任《尚志市志》主編和幾部區(qū)縣志的顧問以及一些志書的責編工作,每年的審稿量都在幾百萬字甚至上千萬字。業(yè)界工作仍然很多,如近一兩年,只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辦公室和方志出版社交辦的工作就有《方志百科全書》的專家評審工作、《汶川特大地震抗震救災志》的專家評審工作、《中國地方志》優(yōu)秀論文集的評選工作、《中國地方志書精品工程》專家評審工作等。仍是滿負荷甚至超負荷工作,仍然不休雙休日和節(jié)假日。勤奮工作積累了大量寶貴的實際工作經驗,熟悉了地方志工作全面情況包括存在的問題,為從事學術理論研究奠定了扎實的實踐基礎。
除從事實際工作和進行理論研究之外,他還擠時間學習方志學及各門科學知識,各省市的方志刊物每期都瀏覽,凡出版的方志理論書籍和論文集都盡量弄到學習,學過就做資料卡片,卡片積累了上萬張。為了適應地方志是地方百科全書的性質要求,他學習多學科知識,各科學習剪報和筆記有60余本,涉及哲學、政治學、經濟學、文化學、社會學、歷史學、文藝學、語言學、民俗學、法學、自然科學、社會科學、馬克思主義、國學等等,僅哲學就閱讀了《馬克思主義哲學概論》等十幾本書和百余篇論文。為了跟上現(xiàn)代科技發(fā)展的步伐,還自學掌握了計算機技術。他認為,做一個學習型地方志工作者,做好工作是目的,搞好學習是基礎,理論研究則是助推器。這三者要很好地結合起來。其實他自身就是一個將工作、學習、研究三者很好結合起來的學習型地方志工作者。大量的知識理論儲備,不僅使他在地方志工作中得心應手,而且為他進行學術理論研究奠定了扎實的知識與理論基礎。
由于梁濱久同志在工作、學習尤其是在方志理論研究方面做出突出成績,不僅在全國方志界享有盛譽,而且省志辦領導給予他很高的評價,說他是“黑龍江省地方志事業(yè)的一面旗幟”,號召全省地方志工作者向他學習。近日,省志辦已將他的《優(yōu)秀人才事跡》材料報給了省委組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