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靜
(福州大學外國語學院,福州福建 350108)
由“囧”字的翻譯衍生的不可譯思考
陳 靜
(福州大學外國語學院,福州福建 350108)
根據(jù)卡特福德理論,不可譯性分為語言的不可譯性與文化的不可譯性?!皣濉弊值南笮翁卣鳑Q定了其翻譯具有語言形式上的不可譯性;同時“囧”字具有網(wǎng)絡(luò)情感符功能,所代表的網(wǎng)絡(luò)文化及所形成的“囧”文化使其具有文化上的不可譯性。
“囧”;不可譯性;翻譯
近兩三年來的網(wǎng)絡(luò)、報紙、雜志等信息媒體,“囧”字的高出現(xiàn)率及高增長率引人注目。在大眾搜索引擎百度中輸入“囧”字,竟有一億多篇相關(guān)網(wǎng)頁,至今這一數(shù)字仍在增加?!皣濉弊直疽馐枪饷?,因其酷似一張人臉,而被賦予新意,表示窘迫、尷尬、郁悶、悲傷或極為無奈的心情。作為象形字,不僅其含義與“長相”相匹配,而且發(fā)音與意思都與“窘”字完全一致,真可謂形神兼?zhèn)?。正是“囧”字象形特征使其具有一定的網(wǎng)絡(luò)情感符(emoticon)的功能。情感符是源于網(wǎng)絡(luò)交際的一種奇特的交際符號,主要由字母符號組成,且其構(gòu)成以象形為主,在網(wǎng)絡(luò)交際中用來傳達交際人在言談時的神態(tài)情感。因此,“囧”字的象形特征、“囧”字的流行程度以及“囧”字所具有的網(wǎng)絡(luò)情感符的特殊功能激發(fā)了筆者對其產(chǎn)生的翻譯聯(lián)想,并由此衍生了不可譯性的相關(guān)思考。
目前,對“囧”字的翻譯不外乎意譯或音譯加解釋兩種方法。譯文一:中國日報(China Daily)網(wǎng)站上采用的意譯法,將其譯為“turn red in the face”“embarrassed”或“I just died.”(I was so embarrassed I really wanted to“die”)[1].譯文二:維基百科(Wikipedia)網(wǎng)站所采取的音譯加解釋的方法,譯為“Jiong,is nowadays more widely used on the Internet as an ideographic emoticon representing a range of moods,as it resembles a person's face.It is commonly used to express ideas or feelings such as annoyance,shock,embarrassment,awkwardness,scorn or the internet meme.[2]以上兩種譯文,無論哪種都差強人意。其一,“囧”字不僅含有窘迫,尷尬的意思,其引申義已大大擴展,有時還可表示無奈、無語、郁悶或悲傷等情緒。譯文一僅譯出其中一種,則是以偏概全,實在不足于概括其他。其二,即使如譯文二般面面俱到,對“囧”字給予較為全面的解釋,但就網(wǎng)絡(luò)流行語的尚簡原則而言,則顯得過于拖沓累贅,無法體現(xiàn)網(wǎng)絡(luò)流行語使用頻率高、傳播速度快的特性。其三,“囧”字不僅是網(wǎng)絡(luò)流行語,更具有一定的情感符功能。情感符十分形象,具有很強的自釋性,一見之下,其語義自現(xiàn),其流通符合語言學的經(jīng)濟原理——構(gòu)成越簡單,越接近原始圖像,采用的比率就越高。隨著東西方文化交流的加強,“囧”字的意思及發(fā)音“Jiong”必然進一步為西方人所接受,但由于其音譯“Jiong”已喪失了“囧”字的情感符功能所必備的象形特征,由此產(chǎn)生的生動性及趣味性也必然消失殆盡。
語言的翻譯不僅是一種跨語言活動,更是一種跨文化行為。人生活在一個“大同”世界里,人類經(jīng)驗的相似性及人類文化的相通性使得不同語言間的相互轉(zhuǎn)化成為可能。但是,由于不同民族的語言和文化都存在個性的一面,不同的語言結(jié)構(gòu)、地域環(huán)境、文化習俗等種種式式的差異又影響著相互間的交流,制約了語言的對譯,從而導致了語言的不可譯性。
英國著名語言學家和翻譯理論家卡特福德(J.C.Catford)就曾將翻譯的不可譯性分為“語言的不可譯性(linguistic untranslatability)”和“文化的不可譯性(cultural untranslatability)”兩類。他認為前者是“絕對不可譯性”,而后者是“相對不可譯性”[3]。所謂的“絕對不可譯性”是指一種語言文字在形式上不能轉(zhuǎn)化成另一種語言文字?!跋鄬Σ豢勺g性”是指某些原本不可譯的語言現(xiàn)象在具備了一定的條件或在其他條件成熟的情況下又是可譯的。語言文字是客觀世界的描述,而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特有的事物,當描述這些事物的語言最早被引入時,譯者不得不加以解釋。但由于語言具有互滲性,因此隨著時間的流逝,社會的進步,條件的具備或成熟,人們會逐漸接受這種新的譯文。這時,這一語言現(xiàn)象也就由“不可譯”向“可譯”轉(zhuǎn)化。
任何篇章內(nèi)容都應(yīng)有一定的語言表達形式,二者緊密相連,不可分割。當源語的形式特征本身成了篇章內(nèi)容所蘊含信息的一部分時,篇章的可譯性即受到了挑戰(zhàn),這主要體現(xiàn)在語音特征、字形結(jié)構(gòu)及修辭手法三個方面。
1.語音特征。英語為表音文字,漢語為表意文字,許多與語音特征相關(guān)的語篇內(nèi)容幾乎都是不可譯的。有家旅行社打出了這樣一則廣告:Vacation Vs Room and Bored.該廣告中的Room and Bored來自習語Room and board,意為“食宿”。但這則廣告用諧音詞“Bored”代替“board”,并用斜體標出,以引起讀者的注意。這樣一來,這則廣告意境全出,趣味盎然,五彩繽紛的假日生活與居家單調(diào)的食宿生活形成了鮮明深刻的對比。從營銷策略來說,這則廣告無疑是成功的。然而,這則能夠成功打動消費者的廣告若譯成漢語,難免顧此失彼,無論如何無法重現(xiàn)原文諧音雙關(guān)的效果。
2.字形結(jié)構(gòu)。漢語屬于漢藏語系,英語屬于印歐語系。若將兩者細化,則漢字是由偏旁部首組成的方塊字,而英語是由字母構(gòu)成的拼音文字,兩者截然不同。漢字的形象美、寓意美是英譯無法表達的。這必然導致某些“不可譯”語言現(xiàn)象的存在,其中以“拆字”“回文”手法的英譯最為突出。有人用拆字手法來解釋“燈謎”。所謂“燈謎”,燈,丁火也,謎面短小精悍,猶如星星之火;謎,迷言也,燈謎語言云遮霧繞,往往令人迷惑不解。兩字合起來即為“丁火迷言”,正是“雖為短品,亦為妙文”。這一解釋利用漢字的結(jié)構(gòu)特征,拆分解析,對應(yīng)得當,巧妙闡釋了燈謎的內(nèi)涵??扇粢g成英文,卻是難上加難,基本上是不可譯的。
3.修辭手法。修辭是一門運用語言的藝術(shù)。修辭的使用使語言表達更加鮮活形象,生動有趣。但由于文化思維和語言結(jié)構(gòu)等差異,修辭手法的運用給翻譯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難。如歇后語、回文、對偶與雙關(guān)等修辭手法的翻譯,要想達到形神兼?zhèn)涞男Ч麕缀跏遣豢赡艿?。例如,有一陣子,蔬菜雜糧價格居高不下,各大報紙將之調(diào)侃為“蒜”(算)你狠、“姜”(將)你軍、“豆”(逗)你玩等,讀者看了,自然會發(fā)出會心一笑。此等稱法亦是采用了諧音雙關(guān),既彰顯了解決物價上漲問題的緊迫性,又趣味十足,令人過目不忘。反思其英譯,要保留中心詞的語義不難,但若要體現(xiàn)修辭手法賦予的附加語義,取得相同的效果,實現(xiàn)語言的真正等值,卻只能是“可望不可即”。
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生活方式帶來各個民族不同的價值觀念及思維方式。語言作為文化的組成部分,以語言文字為工作對象的翻譯活動受到文化影響之大自然不言而喻。文化上的詞匯空缺、背景缺省及概念錯位是造成文化不可譯性的主要原因。
1.文化詞匯空缺。由于文化差異,譯語中缺乏表達原語中某些特有事物的詞匯。中藥產(chǎn)品的功效中常不乏“氣血”、“經(jīng)脈”、“陰陽”等詞。國人對這些詞并不陌生,但對西方人士來說,要通過譯文真正理解這些詞匯,恐怕不太可能。究其原因,正是由于這些具有東方文化內(nèi)涵的詞匯概念在西方文化中的空缺造成的。儒家思想在中國有著幾千年的歷史,其中體現(xiàn)著大家智慧的“中庸”、“大同”、“無為”等詞,三言兩語尚且解釋不清,又如何能夠譯成相應(yīng)的英文呢?可以說,這些詞在英語里是找不到對等的詞匯的。
2.文化背景缺省。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文化背景差異折射出語言不對等現(xiàn)象。語言的背后有著強大的文化作支撐,不了解文化背景,也就無法正確理解或翻譯原文。福州的婚宴上必有的一道甜品是由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熬成的甜湯,取上述干果名稱中各一字,組成“早生貴子”四字,加上又是甜湯,寄托著對新人的祝福,希望新人能夠“甜甜蜜蜜,早生貴子”。不考慮這一特殊的文化習俗,單純譯出四種干果之名作為此道甜品的名稱,其寓意蕩然無存,效果自然大打折扣,無法實現(xiàn)預期的功能。英漢翻譯亦是如此。英語中有句諺語:Without Ceres and Bacchus,Venus grows cold.直譯為“沒有克瑞斯和巴庫斯,維納斯就會感到冷”,令人看之如云山霧海,不知所云。實際上,包括此句諺語在內(nèi)的不少英語諺語源自希臘或羅馬神話。這條諺語中的Ceres是羅馬神話中的谷物女神,而Bacchus是酒神,他們是豐收、溫飽和歡樂的象征。至于Venus(維納斯),眾所周知,她是愛和美的化身。因此,這條諺語的寓意是:沒有溫飽,就難以有甜蜜的愛情[4]??梢姡诜g蘊含大量文化信息的內(nèi)容時,若譯者受到文化背景差異的影響,對不同的文化背景缺乏了解,必然無法如實到位地傳遞原文信息。
3.文化概念錯位。拉芳集團品牌“拉芳”原本富含“芳香”之意,與其生產(chǎn)的個人護理用品特性十分吻合?!袄肌逼放谱钤绲挠⑽淖g名采用漢語拼音,為“LaFang”,而fang在英語里是毒牙的意思,這不僅無法給西方消費者帶來美的享受,還將令其產(chǎn)生厭惡感。同樣一個詞,卻對中西讀者心理產(chǎn)生南轅北轍的效果,因此以“LaFang”作為英語商標自然是不合適的?;蛟S正是由于這一原因,最近該商標的英語譯文采用了英語諧音,巧妙地改為“l(fā)ovefun”,寓含“享受生活趣味”之意,這無疑比原譯文更勝一籌。在文化因素造成的不可譯性中,由文化概念錯位造成的翻譯障礙最具迷惑性。若缺乏對中西兩種文化的深入了解,稍有不慎,即導致翻譯失誤。難怪在翻譯此類信息時,譯者不得不慎之又慎。
回顧“囧”字,其同時具有語言與文化上的雙重不可譯性。一方面,“囧”字具有語言上的不可譯性?!皣濉弊质莻€象形字,凡是涉及字形結(jié)構(gòu)的翻譯往往十分棘手,在形式上具有絕對的不可譯性。從另一方面看,“囧”字也具有文化上的不可譯性。正是由于“囧”字的象形特征,令其具有網(wǎng)絡(luò)情感符的功能。網(wǎng)絡(luò)情感符的使用,加強了網(wǎng)民在網(wǎng)絡(luò)這一特定環(huán)境中交流的參與感、娛樂感及被認同感,同時便于在網(wǎng)絡(luò)上進行普及推廣。因此,網(wǎng)絡(luò)情感符是網(wǎng)絡(luò)語言之一,是網(wǎng)絡(luò)文化的組成部分,也是社會文化的一種表達方式。同時,隨著“囧”字在網(wǎng)絡(luò)上的流行,主流媒體開始嘗試引入“囧”字作為新聞元素,并開始在電影、廣告和零售等行業(yè)產(chǎn)生效應(yīng),甚至由此形成“囧”文化?!皣濉弊炙w現(xiàn)的一定的網(wǎng)絡(luò)文化及所形成的全新的“囧”文化,決定了“囧”字的翻譯具有文化上的不可譯性。因此,如要得出“囧”字完美無缺的譯文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不得不令人扼腕嘆息。譯者只能根據(jù)具體語境,因地制宜地采用各種實用譯法,予以補償。
上述所提的不可譯性的確客觀存在,但片面夸大不可譯性只能讓譯者走向不可知論的“死胡同”。事實上,在長期的翻譯實踐中,廣大譯者們積累了豐富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摸索出了不少具有實際意義的補償方法。
1.直譯法。直譯指在不違背譯文語言規(guī)范以及不引起錯誤聯(lián)想或誤解的條件下,在譯文中忠于原文詞義又保留原文形式。當今世界是開放的世界,文化相互滲透,相互融合,其共性逐漸突顯,其異質(zhì)日益趨同。同時,人們對世界的感知是相同的,所形成的概念又可以相通對應(yīng),具有相互交流的基礎(chǔ)。因此,我們相信更多像“橄欖枝”、“象牙塔”、“Jia You(加油)”、“Fengshui(風水)”、“Gongfu Tea(功夫茶)”之類的直譯譯文將為譯語讀者所接受,逐漸進入譯語,成為譯語的一部分。
2.闡釋法。闡釋就是在雙語轉(zhuǎn)換中用目的語給源語中的可譯性“障礙點”作注釋,以利讀者理解[5]。如閩菜的代表作“佛跳墻”,菜名取“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墻來”之意。若直譯為Buddha-Jump-Over-the-Wall,且不論外國客人,單就對閩菜不太熟悉的中國人而言,也十分費解。因而在此處進行闡釋就十分必要了:This is Fujian’s Number 1 special dish,carefully prepared with shark’s fin,abalone and more than 20 other ingredients.This delicious dish is so tempting that even a Buddha will give up his sutra and jump over the wall for a taste ofthis irresistible dish.[6]
3.改寫法。鬧新房的風俗在中國流傳已久,直至今日,是同輩好友或晚輩小孩表達對新人美好祝愿的一種慶祝方式,常常在新房以各種小游戲捉弄新人,來烘托婚禮氣氛,渲染喜慶色彩。在向外國來賓介紹這一特殊風俗時,若簡單譯為“celebration in the bridal chamber”,則特色盡失,無法有效傳遞信息。但如直譯為“making fool of the bride and the bridegroom in the bridal chamber”,雖然準確轉(zhuǎn)換了語言的表層形式,卻沒有傳達其蘊含的深層語義。為了做到兩全其美,兩面兼顧,突顯“鬧新房”習俗的功能目的,不妨采取折中的辦法,改寫為“merry-makingin the bridal chamber”。
3.創(chuàng)造法。翻譯本身即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勞動。這種方法要求譯者拓寬知識面,廣泛涉獵,充分消化原文信息而后發(fā)揮創(chuàng)新性思維方式。例如,在產(chǎn)品的銷售上,常見“三包”承諾,即包修、包退、包換。一般情況下,英文對此的習慣表達為:We give our customers satisfaction guarantee.丁衡祁教授卻在此基礎(chǔ)上,兼顧“三包”的縮略特點,充分發(fā)揮譯者的主觀能動性,將其譯為“We offer 3-R guarantee,namely guaranteed repair,replacement and refund.”[7]該譯文中,中英文縮略語一一對應(yīng),彰顯了譯文的市場效應(yīng)及欣賞價值。
4.不譯法。不譯法即保留英文原貌,原封不動地采納原文。在翻譯某些信息量大但又十分新鮮的事物時,常采用此法。電子產(chǎn)品、電腦軟件、組織結(jié)構(gòu)、會議協(xié)議等常保留英文縮略語的拼寫及讀法,不另作漢譯。如“兩岸經(jīng)濟合作框架協(xié)議”,為了達到直接明了,節(jié)省時間的目的,中央電視臺的主持人在播報新聞時已采用國際上對該協(xié)議的簡稱“ECFA(The Economic Cooperation Framework Agreement)”。
“囧”字的翻譯再次證明了翻譯中的確存在不可譯的現(xiàn)象,但這畢竟是極少數(shù)的。我們在正視事實的前提下,沒有必要片面夸大不可譯性。我們應(yīng)該相信不可譯性只是相對的,可譯性才是普遍的。隨著文化交流的日益頻繁,語言融合度將不斷提高,不可譯現(xiàn)象必將逐漸減少。與此同時,譯者應(yīng)進一步提高自己對英漢兩種語言的掌控能力,充分理解原文信息,最大限度地發(fā)揮創(chuàng)新能力,因時制宜地采用各種譯法,從而較好地實現(xiàn)兩種語言的轉(zhuǎn)化,并得出處理種種不譯性的最佳方案。
[1]建國60年流行詞回顧[EB/OL].(2009-09-30) [2011-9-10]http://www.chinadaily.com.cn/language_tips/trans/2009-09/30/content_8755539.htm.
[2]Wikipedia[DB/OL].(2011-04-22) [2011-9-10].http://en.wikipedia.org/wiki/%E5%9B%A7.
[3]J.C.卡特福德.翻譯的語言學理論[M].北京:旅游教育出版社,1991:108-121.
[4]王德春,楊素英,黃月圓.漢英諺語與文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3:16.
[5]劉宓慶.新編當代翻譯理論[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5:197.
[6]陳小慰.新編實用翻譯教程[M].北京:經(jīng)濟科學出版社,2006:220.
[7]丁衡祁.翻譯廣告文字的立體思維[J].中國翻譯,2004(1):75.
The Translation of“Jiong” and the Untranslatability
CHENJing
(School ofForeign Languages,Fuzhou University,F(xiàn)uzhou 350108,China)
According to J.C.Catford,instances of untranslatability may arise from two sources:one is linguistics,and the other is culture.The pictographic feature and the role as an emoticon of“Jiong”determine the untranslatability in its translation.It is necessary to acknowledge the untranlatability and seek for various translating methods to compensate,soas toachieve the greatest effect oftranslatability.
Jiong;untranslatability;translation
H315.9
A
1008-178X(2012) 01-0087-04
2011-11-15
陳 靜(1978-),女,福建仙游人,福州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博士研究生,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