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珍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湖南婁底417000)
現(xiàn)代漢語姓名中女權主義觀念的凸顯
王愛珍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湖南婁底417000)
漢語姓名;女權主義
筆者一直對女權主義饒有興趣,對之曾有過一定粗淺的探討。通過對身邊朋友、同學、同事、學生等姓名的觀察、分析和思考,對女權主義觀念進行了進一步的思索和探究。希望通過本人以小見大的粗淺探索,能發(fā)掘更寬廣的社會題材,探討更深刻的社會問題。
女權主義是當前提得比較多的一個話題。從中國古代的男尊女卑,到解放初期的婦女能頂半邊天,到如今的女權主義,女性主義,中國女性的地位逐步上升,及至政界,商界等巾幗們的叱詫風云,在體育界,文藝界等的陰盛陽衰,讓堂堂須眉們有點畏懼巾幗,這是一個不短的過程。那么女權主義具體體現(xiàn)在哪些方面呢。
中國人的姓名可以說是一種獨特的文化。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國度像中國一樣,其姓名文化具有如此深奧的學問和獨特的韻味,也沒有哪個國度能如此從心所欲對名字如此變化組合,使之充滿靈氣而含義雋永。從心理角度來說,中國人對姓名重視程度極高?!懊弊鳛閰^(qū)別個體人的符號和標志,比“姓”還要重要。[1]語言學家陳建明指出:“孩子生下來就要取個好名字,這是漢人一貫的社會心理?!保?]具體就個人而言,中國人給晚輩取名,絕不僅是賜予簡單的任意的符號,而是胸襟,理想,抱負與學養(yǎng)的綜合體現(xiàn)。名字可能蘊含著一串祝福,一份希冀,一腔寄托。如果說“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財富”,那么中國人也意識到姓名也是一筆財富。一個好名字的隱性價值難以估量。所以我們經(jīng)常感嘆“名如其人”。索緒爾的“語言符號是任意性的”[3],在這里,至少不完全正確。筆者近日細思友人姓名,不覺略有感觸,遂對女權主義在漢語姓名中的凸顯問題進行了一番探討。因為雖然對女權主義在稱謂,職業(yè),寫作等方面的探討較多,但從姓名方面探討的卻好像尚未發(fā)現(xiàn),所以,小中見大,也許仍有必要。
作為一種社會文化思潮的女權主義有漫長的歷史。早在十九世紀的西方文學界就曾顯示過它自己的力量。二十世紀以來,僅在文學創(chuàng)作界和理論批評界,女權主義就曾掀起兩次浪潮,其直接結果大大提高了婦女本身的社會政治地位和各種權利。
女權主義第一次浪潮始自十九世紀末延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其特點是爭取婦女的權利和參政意識,強調的是社會,政治,經(jīng)濟改革。早期的一些具有女權主義傾向的作家和批評家,如英國的弗吉尼亞.伍爾芙,法國的西蒙娜.德.波伏娃等都對這次運動的高漲起過重要作用。伍爾芙的《一間自己的房子》,波伏娃的《第二性》是女權主義的代表作。
女權主義的第二次浪潮從六十年代一直持續(xù)到八十年代。使女權主義運動本身及其論爭中心從歐洲逐漸轉向北美。著名女權主義著述家有克里斯蒂娃,西克蘇,斯皮瓦克和肖瓦爾特。談到中國的女性意識,女權主義傾向及運動,這可能是一個辛酸的歷史進程了。雖然傳說中女媧摶土造人,社會最初也是母系氏族社會體系,但經(jīng)過漫長的封建社會,“女人如衣物”,“一紙休書”,“三寸金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性只是一個空洞的能指,她不指向任何的所指,在社會及家庭倫理秩序中是被駕馭的對象,在經(jīng)濟秩序中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寄生蟲,在文化層次上只是一個被命名者。[4]而女性自己也逆來順受,自覺不自覺地給自己套上了男尊女卑被奴役的枷鎖。正如波伏娃在其《第二性》中所描述的,“女人不是天生的,是變成的”。[5]長期的教條和意識的灌輸,使女性按照既定的模式和方向扮演著人生的角色。其實,除了生育小孩,哺育后代,女性和男性是一樣的,首先都是大寫的人。男性和女性只是由于生理差異,社會分工不同而已,但對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進程同等重要。何況現(xiàn)代社會女人越來越能干,經(jīng)濟一般已經(jīng)獨立,而在社會各個行業(yè)都有優(yōu)秀領軍人物?!澳兄鲀龋魍狻钡臅r代逐漸成為過去式?,F(xiàn)代社會,男能下廚房,女能上廳堂,合作分工基本持平。曾經(jīng)有位優(yōu)秀的男性朋友滿懷欽敬地談起自己的愛人:“挺優(yōu)秀,挺能干!而且還能生小孩!這是我們男人做不到的!……”心悅誠服之情,溢于言表。男女平等,女男平等實在是人類應該探討的永恒話題。
姓是與生俱來的,不具有選擇性,而名則具有選擇性,它是后天形成的。人類進入父系氏族社會以后,通常是家族里的男性家長才擁有命名權,女性不僅沒 有命名權,而且大多數(shù)女性還被剝奪了有名字的權利。中國由于男權一直占社會主導地位,孩子出生后絕大多數(shù)隨父姓。雖然現(xiàn)在的社會規(guī)范仍然是以男性為中心,但男女平等的意識已深入人心,女性的自主意識也不斷增強,尤其是20世紀60年代興起的女權運動,己將女性解放,要求平等的思想滲透進了社會的各個領域中。索緒爾認為,“民族歷史和文化都會影響到語言的發(fā)展,語言也在民族歷史和文化傳統(tǒng)上打上自己的烙印。”[3]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語言與文化相互依存、相互影響。人名記載著社會文化的發(fā)展,打上了社會文化的烙印。現(xiàn)在有不少孩子出生后隨母姓,或是父母離異后改母姓的現(xiàn)象也日益多見。有的雖然不隨母姓,但在姓名中也包含了母親的姓氏。譬如,筆者就有幾個朋友,他們分別叫張小李,周劉冬,周楊,劉蘇,龔秦。筆者問過他們,的確,后面的李,劉,楊,蘇,秦是他們母親的姓。就連筆者的侄女王子琳,她有一次還給筆者分析說她的名字里面也包括了她媽媽的李姓:木子。這一方面可以看出父親對母親,即男性對女性的尊重,另一方面我們也的確可以感受到女權主義在漢語姓名中有了一定的凸顯。另外,雖然有的名字里不含母姓,但名字里有明顯的對男權的挑戰(zhàn)。如:孫若男,高勝男,黃越男,雷笑男等,這卻反映了女性的復雜心理,或是巾幗不讓須眉的意識,或是顯 示新穎超脫。從20世紀60年代以后,男女人名用字有互相靠攏的趨勢。張思源、馬寧、李坷、黃曉冰、柯藍、馮曉泉、夏雨、周迅、魯豫等就難以從字面上區(qū)分出性別。特別是改革開放以后,男性和女性同叫一個名的出現(xiàn)了不少,如:博、琦、飛、碩、萌、敏、波、俊、泉等??梢钥闯鼋窈蟮男彰米郑信缦迣⒃絹碓侥:?,由逐漸靠攏向最終同一發(fā)展。這種發(fā)展態(tài)勢,也反映了婦女地位的普遍提高。
毫無疑問,女權主義在現(xiàn)代社會,無論中外,都已經(jīng)有一定的發(fā)展態(tài)勢,并且似乎有進一步上升的趨向。現(xiàn)代女性一般已能入得廚房上得廳堂,而現(xiàn)代男性則也是內外兼修,除了在外面事業(yè)干得風生水起,回到家里也有一手好廚藝。人類社會經(jīng)歷過母系氏族社會這一階段,隨著人們觀念的更新,尤其中國的女性,經(jīng)過漫長的封建社會女性遭受的種種壓抑和迫害,現(xiàn)在更是似乎有報仇雪恨的架勢。歐美尤其美國就不用說了,不管在政界,學界還是商界,娛樂界,都早已巾幗不讓須眉。[6]中國也緊隨其后,尤在商界,政界,女性常是異軍突起。社會的發(fā)展常呈螺旋式上升。漢語姓名中女性主義觀念的凸顯雖然似乎微不足道,但以小見大,窺斑見豹,女權主義究竟會發(fā)展到哪種程度,何種狀態(tài),會否又弄出個母系氏族社會?很難說沒有這種可能。讓我們拭目以待。
[1] 王寧.后現(xiàn)代主義之后[M].北京:中國文學出版社,1998.
[2] 陳建明.語言文化社會新探[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89.
[3] 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高名凱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08.
[4] 章輝.漢語姓名與漢民族文化心理特征[J].畢節(jié)師范高等??茖W校學報,2005(2).
[5] 張巖冰.女權主義文論[M].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98.
[6] 柏棣.西方女性主義文學理論[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1).
The Emergence of Fem inism Concept in M odern Chinese Names
WANG Ai-zhen
(Hunan Institute of Humanities,Sciences and Technology,Loudi Hunan 417000,China)
Chinese names;Feminism
The author has been interested in feminism,and has ever had some simple probing in this field.In this paper,through the observation,analysis and consideration on the Chinese names of her friends,classmates,workmates and students around her,the author has further consideration and study on feminism.The author hopes to excavate broader social theme,and exploremore profound social problem through her superficial study.
C913.68
A
2095-2708(2012)01-0012-02
2011-0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