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愛萍

陳云黨建思想的基本內涵與特點

● 遲愛萍

本文從九個方面提煉和概括了陳云黨建思想中最主要的觀點。這些思想觀點，許多已被人們熟知。重溫這些已被黨和國家歷史反復證明是正確的真理性認識，對于我們今天提高黨建科學化水平有著重要的啟示意義。

陳云；黨的建設；思想觀點

陳云一生歷經(jīng)中國革命、建設、改革三個歷史時期，曾擔任中央組織部長近七年，擔任中央紀委書記近九年。這種長期獨當一面的黨務工作領導實踐，使陳云形成了系統(tǒng)豐富的黨建思想。他的許多關于黨的建設的理論觀點和政策思想，深刻總結了黨的建設的歷史經(jīng)驗和規(guī)律，對我們今天搞好執(zhí)政黨的建設有著重要啟示。陳云黨建思想概括起來有以下九個方面：

一、中國共產(chǎn)黨實踐活動的終極目的是為了人民生活幸福。陳云在1939年5月30日發(fā)表的《怎樣做一個共產(chǎn)黨員》中指出：“我黨是以徹底解放中國無產(chǎn)階級和全國人民、全中華民族，建立共產(chǎn)主義社會為職志的政黨?！彼邳h的七大發(fā)言中說：中國共產(chǎn)黨要對人民高度負責，“黨的工作好壞，決定著中國革命的命運?！盵1]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chǎn)黨成為執(zhí)政黨，恢復與發(fā)展經(jīng)濟的任務提上日程。陳云告誡做財經(jīng)工作的黨員，要有群眾觀點和政治觀點，其核心就是為人民服務。黨領導革命的目的是為了改善最大多數(shù)人民的生活，建設更是如此?！肮伯a(chǎn)黨必須天天關心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2]有沒有辦法解決人民群眾生活問題，這是政治問題。經(jīng)濟不擺在有吃有穿的基礎上，建設是不穩(wěn)固的，民心是不穩(wěn)固的，政權自然難以鞏固。改革開放后，黨的執(zhí)政環(huán)境發(fā)生了變化，資本主義腐朽思想和作風的侵蝕使一些黨員和干部出現(xiàn)信仰危機。陳云敏銳意識到這一問題的嚴重性。他利用各種黨的會議的公開場合，堅定指出：我們國家現(xiàn)在進行的經(jīng)濟建設，是社會主義經(jīng)濟建設。經(jīng)濟體制改革是社會主義的經(jīng)濟體制改革。我們搞的是社會主義四個現(xiàn)代化，我們進行的事業(yè)，是社會主義事業(yè)。陳云認為，社會主義制度是實現(xiàn)人民幸福的政治保障，共產(chǎn)黨必須始終堅持社會主義方向和共產(chǎn)主義奮斗目標。

二、確立辯證唯物主義思想方法是黨的理論建設的核心內容。陳云一貫重視黨的理論建設。他認為：“共產(chǎn)黨員有了革命的理論，才能從復雜萬分的事情中弄出一個頭緒，從不斷變化的運動中找出一個方向來，才能把革命的工作做好?！盵3]在理論學習中，陳云強調最多的是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他曾在黨的歷史發(fā)展的幾個關鍵時期，號召全黨要學哲學，確立辯證唯物主義思想方法。他認為這對黨的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尤為重要?！耙盐覀兊狞h和國家領導好，最要緊的，是要使領導干部的思想方法搞對頭?！盵4]

把辯證唯物主義的思想融匯到領導和工作方法中，是陳云的理論素養(yǎng)，也是其領導作風的突出特點。1940年他撰寫的《學會領導方法》總結了十二條領導和工作方法：1.領導干部要有對政治路線的正確了解，也要有對具體情況的切實了解。2.領導機關決定計劃、執(zhí)行計劃、檢查工作，都必須主客觀相一致。3.主觀計劃必須建立在客觀可能的基礎上。4.新發(fā)展要從舊陣地出發(fā)。5.工作要抓住中心，照顧其他，全局與局部要一致。6.開展工作要大刀闊斧與精雕細刻相結合。7.檢查工作要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總結經(jīng)驗教訓，考察、補充和修正決議。8.對基層組織工作的檢查，要抓一兩個典型，總結經(jīng)驗。9.領導方式的中心問題是正確處理上下級關系。上級的基本態(tài)度是幫助下級，下級要尊重上級。10.領導機關要區(qū)分命令和建議。必須有命令，但在某些問題上允許下級根據(jù)實際情況處置。11.領導要具備區(qū)別主要和次要工作的能力。12.分清中心與經(jīng)常工作，防止事務主義和亂無頭緒。除這十二條外，陳云還多次提出：一切工作方法，必須隨每個地方不同情形決定，一般原則和方法可參考黨中央各種決議，同時要審慎結合當?shù)禺敃r的實際情形，靈活運用各種工作方法。

上述這些辯證唯物主義的工作原則都是陳云在解放戰(zhàn)爭前提出的，可以說是陳云歷煉為成熟革命家的記錄和總結，并在他以后的領導生涯中發(fā)揚光大。晚年，陳云從實踐經(jīng)驗中總結出了對全黨都具有啟發(fā)意義的“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交換、比較、反復”的十五字辯證唯物主義思想方法，為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的中國化作出了重要貢獻。

三、沒有高素質干部隊伍黨的事業(yè)就不能發(fā)展。陳云認為，干部在黨的事業(yè)中處于重要地位?！案刹坎煌谝话泓h員，是黨的骨干”；“對于黨的事業(yè)負有重大的責任，應該成為一般黨員和群眾的模范。”[5]為建設好黨的干部隊伍，陳云在當中央組織部部長的七年中，對干部的提拔、使用、培養(yǎng)提出了系統(tǒng)觀點：挑選干部的標準。忠實于無產(chǎn)階級事業(yè)，忠實于黨；與群眾有密切聯(lián)系；能獨立決定工作方向并負起責任；守紀律。挑選干部的標準，同時也是干部自查的標準。提拔干部的原則?！暗虏挪⒅兀缘聻橹鳌保弧皥猿秩?、事兩宜的原則”。[6]晚年，陳云又提出“提拔干部要注意五湖四?！保⒖偨Y說：“五湖四海，再加一個德才兼?zhèn)?，這是我們提拔干部的大方針?！薄暗虏偶?zhèn)?，才干固然要有，但德還是第一?！盵7]在干部提拔上，陳云特別強調兩項政策：一是干部不能越級提拔，二是干部隊伍要保持梯形結構。使用干部的方法。陳云提出了著名的十二字（了解人，氣量大，用得好，愛護人）“用人之道”和量才使用的原則。陳云認為，這只是黨使用干部原則的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也是主要方面，要服從黨的事業(yè)需要。“只看重個人，不顧及黨的利益的觀點，是錯誤的、片面的，實際上是不了解干部政策。”[8]這兩個方面之和，才是黨的全面的干部政策。培訓干部的思路。陳云尤為重視干部的實踐鍛煉：“革命基本理論和實際工作教育要一致起來。”“沒有革命斗爭經(jīng)驗的人，如果不到工作中取得實際經(jīng)驗，單靠聽講看書，甚至飽讀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理原則，想在政治上真正開展是不可能的?！盵9]

四、嚴肅黨紀是保障黨的事業(yè)順利發(fā)展的重要條件。陳云長期負責全黨的組織和紀檢工作，對執(zhí)行黨的紀律有過許多精辟論述。他強調：“全黨嚴守黨紀是革命勝利的一個重要條件?！薄凹o律是執(zhí)行黨的路線的保證”，“是保證政治上組織上統(tǒng)一的武器”?！熬S護黨的統(tǒng)一，不靠刀槍，要靠紀律?！惫伯a(chǎn)黨員“行為的好壞就立刻影響到人民對共產(chǎn)黨的觀感”。[10]一個有著嚴格組織紀律的黨，在人民群眾中才能樹立起威信。中國共產(chǎn)黨的紀律有鮮明的特點。遵守紀律不在口頭，而在實際行動。“迅速確切地執(zhí)行黨的決議”，是遵守黨紀的實際表現(xiàn)。“紀律是自覺的，又是強制的?！薄爸挥惺谷w黨員自覺地遵守紀律，紀律才能成為鐵的、不可動搖的、有效的東西?！痹邳h紀面前，無特殊人物，無特殊組織。但嚴格黨的“紀律并不妨礙黨員、黨組織應有的權利。黨內有發(fā)表意見的自由”。[11]

用黨內的制度，約束黨員的行為，是黨的紀律建設方面的重要內容。1954年陳云提出，黨的鞏固要靠黨的制度。1979年，在中央紀委恢復時，陳云進一步指出，中央紀委的基本任務是“維護黨規(guī)黨法，整頓黨風”[12]。鑒于“文化大革命”對黨內生活的嚴重破壞及造成的黨內政治生活不正?，F(xiàn)象，陳云領導中央紀委擬訂了規(guī)范黨內政治生活的重要法規(guī)文件——《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為保障黨內政治生活的健康和有序開展提供了制度和紀律的保證。

五、堅持黨的民主集中制原則是保障黨的決策正確和活力的前提。1947年，針對遼東黨內存在的組織生活不健全的狀態(tài)，陳云提出了處理黨內生活的三條原則：正面地坦率地辨明是非；黨內嚴格執(zhí)行民主集中制；每個黨員都有在黨內發(fā)表意見、討論問題的權利，但又必須有服從決定、積極工作的義務。這三條切中了保證黨內生活正常化的要害。黨取得全國政權后，由于種種原因，民主集中制貫徹不力，在重大決策上出現(xiàn)失誤，直至發(fā)生“文化大革命”，造成危害國家全局的錯誤。痛定思痛，陳云深刻指出：“黨內民主集中制沒有了，集體領導沒有了，這是‘文化大革命’發(fā)生的一個根本原因?！盵13]為了汲取歷史教訓，1980年陳云提出：書記處應該采取辦公會議的集體領導方式，認真實行集體領導制度。只有黨內認真實行民主集中制，才能體現(xiàn)好政治體制集中力量辦大事的特點和優(yōu)勢。

貫徹民主集中制，包括發(fā)揚黨內民主和維護中央權威兩個方面。陳云認為，發(fā)揚黨內民主是正確決策的必要條件?！耙粋€人看問題總是有局限性的。集體討論、大家交換意見，是達到全面認識的重要方法。”“相互辯論，也是一種比較，可以看出哪種意見是對的，哪種意見是不對的，然后取得一致看法。”[14]領導干部要善于聽取反面意見，這有益于活躍黨內民主生活。陳云說：“相同的意見誰也敢講，容易聽得到；不同的意見，常常由于領導人不虛心，人家不敢講，不容易聽到?！蹦軌蚵牭讲煌曇?，決不是壞事。有了反對意見，可以引起思考，避免片面性，少犯錯誤。這和同中央保持一致并不矛盾?！坝绣X難買反對自己意見的人?！盵15]陳云也反復強調要維護和加強黨中央的權威?！叭绻麤]有中央的權威，就辦不成大事，社會也無法穩(wěn)定?！庇辛瞬煌庖?，要在黨內說，在所在黨支部、或所在機關按照組織程序和組織原則嚴肅地提出來。這樣，黨就會立于不敗之地，就會興旺發(fā)達，大有希望。為暢通黨內言路，陳云特別強調，要使黨內民主生活制度化?！俺Ｎ嗌贂r間開一次會，政治局多少時間開一次會，要立個規(guī)矩?！盵16]

六、執(zhí)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在延安，當我們黨還只是擁有一個根據(jù)地政權的黨時，陳云即意識到權力將會給黨的建設帶來的問題。他說：“當權的黨容易只是向群眾要東西，而忘記也要給群眾很多的東西?！辈⒁虼吮蝗罕姟翱闯蓮娖葦偱傻拿顧C關”，[17]所以要注意防止和克服官僚主義。我們黨執(zhí)政后特別是改革開放后，環(huán)境的變化使黨風建設的任務更加緊迫。陳云提出了“執(zhí)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的著名論斷；提出“黨風問題必須抓緊搞，永遠搞”，“端正黨風的關鍵是提高黨員素質，尤其是提高高中級黨員領導干部素質”等重要觀點。陳云還提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關鍵是執(zhí)政黨要有好的黨風?！盵18]把搞好黨風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相聯(lián)系的觀點，是陳云黨風建設思想的特點。

黨的作風建設的核心是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lián)系。在我們黨沒有取得政權之前，陳云就反復強調，黨與群眾之間的聯(lián)系，是黨組織鞏固的條件?！皼]有一個脫離群眾的黨組織是鞏固的。”“群眾工作的好壞，是測量黨組織的鞏固程度的標準之一?！盵19]陳云特別強調，共產(chǎn)黨員必須廉潔自律，切勿居功自傲。他在黨的七大發(fā)言中提出的領導干部的政績觀，尤為值得回味。陳云說：假設你在黨的領導下做一點工作，做得還不錯，對這個功勞怎樣看？我說有三個因素：“頭一個是人民的力量，第二是黨的領導，第三才輪到個人?！薄皞€人的作用是有的，不過自己不要估計太大了。任何人離開了人民，離開了黨，一件事也做不出來。”“中國共產(chǎn)黨里有好多這樣的例子，覺得個人作用大得很，超過人民，超過黨，最后跌下爬不起來?！盵20]

在發(fā)揚黨的優(yōu)良作風方面，陳云論述比較多的是發(fā)揚批評與自我批評的作風。他說：“共產(chǎn)黨是做事業(yè)的黨，共產(chǎn)黨員是做事業(yè)的人，做事就不可能沒有錯誤?！狈噶隋e誤必然會危害到黨和人民的利益，特別是“黨掌握了政權以后，犯了錯誤會更直接更嚴重地損害群眾利益”。所以，共產(chǎn)黨“要講真理，不要講面子”。[21]只要有勇于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這一條，堅持真理，改正錯誤，“共產(chǎn)黨就將無敵于天下?！盵22]

七、執(zhí)政黨必須具備“靈巧的工作方法”和“藝術的領導方式”。陳云認為，黨的領導方式極其重要。黨的路線、方針、政策不是束之高閣的理論，而是行動的指南，要想“把正確的決議運用到群眾中去，成為對實際工作的指導，還必須經(jīng)過一種靈巧的工作方法和藝術的領導方式”[23]。陳云在領導經(jīng)濟工作中，對黨的執(zhí)政能力從方法上有許多總結。最主要、具有全局意義、值得今天大力倡導的有以下幾點：

調查研究是決策的基礎。陳云認為，實事求是是保證決策正確的根本條件。“實事，就是要弄清楚實際情況；求是，就是要求根據(jù)研究所得的結果，拿出正確的政策?！薄半y者在弄清情況，不在決定政策。只要弄清了情況，不難決定政策?！盵24]這就決定了調查研究在正確決策中的重要位置?！耙冒俜种攀陨系臅r間研究情況，用不到百分之十的時間決定政策。所有正確的政策，都是根據(jù)對實際情況的科學分析而來的。”陳云特別推崇兩種調查研究的方法：一是親自率工作組或派工作組下鄉(xiāng)、下廠；另一種是高中級領導干部要交敢講真話的知心朋友和身邊工作人員，通過他們經(jīng)常了解基層干部、群眾的呼聲。

重視總結經(jīng)驗。陳云說：“隨時總結經(jīng)驗，這是提高自己的重要方法?！盵25]“總結經(jīng)驗就可以把過去做對了的和做錯了的加以分析，使我們頭腦清醒，把工作提高一步?！碧貏e是在工作轉變關頭，要改變過去的舊辦法，建立一套新辦法，必須認真總結以往的經(jīng)驗教訓。把各地和中央部門總結的經(jīng)驗集中到一起，加以分析、綜合、提高，包括參考以往經(jīng)驗和外國的經(jīng)驗，進而改進工作。

領導干部要具備戰(zhàn)略思維。自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陳云曾多次對做經(jīng)濟工作的領導同志說：“過去舊商人中，有一種頭戴瓜皮帽、手拿水煙袋的人，他們是專門考慮‘戰(zhàn)略性問題’的?！盵26]我們的經(jīng)濟工作部門也要有這樣的戰(zhàn)略家。黨的干部“要拿出一定時間‘踱方步’，考慮戰(zhàn)略性的問題”。擬定的國家發(fā)展規(guī)劃越具有戰(zhàn)略性、長遠性，就越利于國家的持續(xù)發(fā)展。在經(jīng)濟工作中，兼顧“七分經(jīng)濟，三分政治”[27]的全局視野，是陳云在領導經(jīng)濟工作中最基本的戰(zhàn)略思維。

扎實務實的作風。這是陳云一貫倡導，亦身體力行的?！肮ぷ饕崱盵28]。有好的方針、政策后，落實就成了關鍵。工作部署要反復考慮，典型試驗，逐步推廣，穩(wěn)扎穩(wěn)打。慎重一點，看得準一點，解決得好一點，比輕舉妄動、早動亂動好得多。病急亂投醫(yī)，不但無益，而且有害。凡是看準了的確實有效的辦法，就要集中統(tǒng)一，全力以赴。

八、黨員質量重于數(shù)量是加強黨員隊伍建設的重要方針?！包h員的質量重于數(shù)量”是陳云關于黨員隊伍建設的總要求。黨員數(shù)量的多少標志著黨的存在和發(fā)展的范圍、規(guī)模，而黨員質量的好壞體現(xiàn)著黨的性質?！疤岣吖伯a(chǎn)黨員的素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是黨的建設上的一個根本問題?！盵29]怎樣提高黨員隊伍的質量呢？陳云重視思想建黨，主張嚴格按照黨員標準吸收黨員。他在《怎樣做一個共產(chǎn)黨員》一文，將黨員標準概括為六條：第一，終身為共產(chǎn)主義奮斗。第二，革命利益高于一切。第三，遵守黨的紀律，嚴守黨的秘密。第四，百折不撓地執(zhí)行黨的決議。第五，群眾模范。第六，學習。這六條標準，是黨的歷史文獻中關于黨員標準問題的第一次比較完整的論述。

陳云特別注意黨員教育問題。他提出，黨員教育應包括黨員自我教育和黨組織教育。黨員自我教育是黨員自我修養(yǎng)，內含黨員自省和自律。黨組織教育是外力促進，主要有黨性教育、基層實際鍛煉、黨的紀律教育三個方面。在黨員自我教育方面，陳云十分重視學習問題，提出“學習是共產(chǎn)黨員的責任”，強調黨的干部，特別是青年黨員，要注意學習中國革命、中國共產(chǎn)黨的歷史。

加強對黨員的組織管理，是保證黨員隊伍質量的重要組織措施。陳云強調，必須經(jīng)常有系統(tǒng)地調劑黨員成分，嚴格入黨手續(xù)，做好候補黨員的管理教育和轉正工作，對恢復黨籍或重新入黨人員要慎重處理。這四個方面的措施是陳云在延安時，針對增強新黨員、新干部的黨性提出的，從方法來說，為后來黨員的組織發(fā)展和管理提供了基本思路和框架，至今仍然是保持黨員先進性的重要手段。

九、加強基層黨組織建設有益于增強黨的社會動員力和整合力。陳云關于黨的基層組織建設的思想觀點主要集中于1939年他撰寫的《支部》中，其中論述十分精辟的是基層黨支部的地位和功能。他認為：黨的基層“支部是黨的最下層的組織，也是黨的最基本的組織”，“黨的支部按最低級的行政單位組織起來”?；鶎狱h支部的核心堡壘作用主要是“黨團結群眾的核心組織”，“征收黨員的機關”，“教育黨員的學校”，“領導黨、政、軍、民、學各項工作”。[30]政黨的社會動員力，主要體現(xiàn)在基層黨支部號召、調動群眾的積極性方面。“充分發(fā)動群眾是開展一切工作的關鍵”，“支部在周圍群眾中間工作的好壞是測量支部工作好壞的尺度”。[31]黨的一切口號、主張、政策，要依靠支部在群眾中的日常宣傳組織工作，落實到實際中去。黨的組織要反對行動中的關門主義，廣泛發(fā)動、團結、深入群眾，在革命實踐中努力贏得群眾對黨的信任和支持。

群眾工作千頭萬緒，基層支部如何通過恰當有效的方法，實現(xiàn)發(fā)動群眾、調動群眾積極性的社會動員呢？陳云認為：“領導的藝術在于了解群眾的心理?！睆摹熬S護群眾自己的利益出發(fā)”，“注意群眾的切身問題，幫助他們解決困難，這是發(fā)動群眾的關鍵?！盵32]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陳云把依靠群眾，提到與樹立正確的思想方法同等重要的地位。他說：“因為思想方法不對頭，所以經(jīng)驗提不高。這一點，對于任何工作崗位的同志，對于解決任何問題，都是最重要的。此外，還要解決依靠群眾的問題?！薄皼]有這一條，不能算馬克思主義者”。[33]陳云還反復強調，在發(fā)動群眾的同時要堅持黨對群眾的領導。堅持共產(chǎn)黨的領導與如何才能更好地實現(xiàn)這種領導是既有聯(lián)系又有區(qū)別的兩個問題。黨的領導是否得以實現(xiàn)，最具體的就是基層黨支部能否有效實現(xiàn)所在單位群眾的社會動員。

[1][3][5][6][8][9][10][11][17][19][20][21][23][27] [30][31][32] 陳云文選（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38、297.142.211.214. 215、124-125.216、251. 196、139、213、196、128.126、197、128、197.173.165、156.293、295.268、183、296.24.377、45.145、146、148、149、151、152.162、148. 23、164、172.

[26] 陳云文選（第2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34.

[2][4][7][12][13][14][15][16][18][22][24][25][28][29][33] 陳云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3. 360.359.240.274. 46、47.188、361.380、359.273、363、348.187.188、46、34.108.376.5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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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928X(2012)05-0015

作者單位：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

■責任編輯：晏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