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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官妓及對詩詞創(chuàng)作和傳播的影響

      2013-03-31 09:50:46
      關(guān)鍵詞:官府

      王 立

      (馬來亞大學中文系,馬來西亞吉隆坡 50603)

      唐代官妓及對詩詞創(chuàng)作和傳播的影響

      王 立

      (馬來亞大學中文系,馬來西亞吉隆坡 50603)

      產(chǎn)生于唐、流變于宋的官妓制度與唐宋文學、音樂的發(fā)展及一些具體作品有密切關(guān)系。學界缺乏對它的全面描述。文章對其進行系統(tǒng)地辨析后指出:地方官府蓄養(yǎng)樂妓供地方官員宴飲佐歡的官妓制度是由唐代的節(jié)度使制度催生的;官妓歸屬于地方官府。長安無官妓。官妓有多種稱呼,如營妓、樂營子女、官奴等。官妓居住于樂營;樂營中還有官府蓄養(yǎng)的男性樂工,故樂營中除未婚樂妓(樂工)、亦有樂妓(樂工)家庭居住。官府對樂營的處所安置比較講究,并常將樂營作為官府宴飲歡娛之所。官妓主要來源于樂戶加入和各種原因造成的人口鬻賣,而非犯屬籍沒。

      官妓;營妓;教坊;樂營

      樂妓乃唐宋宴飲活動之必需,她們是聲詩和詞傳唱的主體,與唐宋文人生活、文學創(chuàng)作密切相關(guān),大量的文學作品中有其身影,一些作品甚至是專為她們而作。了解樂妓的相關(guān)制度對把握樂妓與文人的關(guān)系、理解文學作品大有裨益。根據(jù)其人身歸屬情況,樂妓大致可分為宮妓、官妓、家妓、市井妓等;根據(jù)其所操技藝,樂妓又可分為歌妓、舞妓等。產(chǎn)生于唐,流變于宋的官妓制度復雜又少見專門論述,后人多有不解。本文通過對唐宋筆記、史料的分析,以及對前人著述的學習,對唐代官妓制度的發(fā)生原因、背景、時間、管理制度、人身歸屬等做出更加明晰的界定。

      一、從官妓的稱謂看官妓制度

      官妓是指由官府蓄養(yǎng)、專供官員宴飲服務(wù)的歌舞樂妓。她們和官員、文人的休閑生活聯(lián)系緊密,常出現(xiàn)在唐宋文學作品中。尚未見有史料系統(tǒng)記述官妓制度,故本文僅從各種相關(guān)內(nèi)容中對官妓制度略作歷史還原。

      (一)“營妓”、“樂營子女”、“樂營妓人”稱官妓

      《舊唐書》[1](P2455)和《資治通鑒》[2](P7466)提及李晟奪西川官屬樂妓時,分別以“官妓”、“營妓”稱呼同一妓人。不僅說明可以“營妓”稱呼官妓,也說明官妓從屬當?shù)毓俑?過境官員不得未經(jīng)當?shù)亻L官同意而帶走官妓,即使如凱旋得勝的神策軍的統(tǒng)帥也不例外。

      關(guān)于杜牧之子杜晦辭的韻事,在《唐語林》[3](P623)、《金華子雜編》[4](P1760)中亦分別以“官妓”、“營妓”稱呼杜晦辭心怡之朱娘,而在《說郛·卷四十六》中敘述此事時,稱朱娘為“樂營妓人”。三段材料不僅再次證明“營妓”即為官妓,且說明營妓之所以為營妓,乃因其為“樂營人”。或可說,“營妓”是“樂營妓人”的簡稱。又從中可見長官有左右官妓命運之權(quán)利,一語之間即可將其“饋贈”。①

      《云溪友議》中有以“樂營子女”稱呼官妓[4](P1318),“樂營子女”的稱呼亦由其居住于樂營而來。且從材料可知,官妓侍客不周要受到責罰。從材料中“叉手向前咨大使”可知,直接管理官妓的為“大使”,應為其他史料中的“樂營將”、“樂營使”。

      同書中另有官員和官妓關(guān)系之記述:

      池州杜少府慥、亳州韋中丞仕符,二君皆以長年,精求釋道。樂營子女,厚給衣糧,任其外住,若有宴飲,方一召來;柳際花間,任為娛樂。[4](P1319)

      更可見此時“官妓”已形成了制度,而非個別現(xiàn)象。正因是制度,新任長官盡管好佛老、不慕聲色,也不能逐放其所轄官妓,而僅能少加約束,“任其外住”,而在宴飲時需將其召回。官妓屬于官府,諸官員宴飲時有享受官妓服務(wù)的權(quán)利,長官不應拂其意。

      (二)以“籍中”、“樂籍間”指代官妓

      《玉泉子》中“韋保衡條”信息豐富:

      又(韋)保衡初既登第,獨孤云除西川辟在幕中。樂籍間有佐酒者,副使李甲屬意時久,以逼于他適,私期回將納焉。保衡既至,不知所之,祈于獨孤,且將解其籍。李至,意殊不平,每在宴席,輒以語侵保衡。保衡不能容,即攜其妓以去。李益怒之,屢言于云。云不得已,命飛牒追之而回。無何,堂牒追保衡赴闕下,乃尚同昌公主也。[4](P1430)

      文中以“樂籍間有佐酒者”指代官妓,不僅提供了官妓的另一稱呼,且說明:官妓身處樂籍,主要任務(wù)為“佐酒”。另外,從文中亦可獲知如下信息:一,官員遇到心儀之妓仍要動一番心思才有可能獲得,如李甲喜歡某官妓卻不敢直接占有,而是籌劃令其離開此地,再迂回圖之;二,官妓不同于地方長官的家妓,故李甲方能“屬意時久”,并有圖謀。如該官妓是獨孤云之家妓,李甲恐無此膽量,或僅敢心存此意;三,官妓“離職”,需最高長官批準“解籍”。

      《唐摭言》有羅虬因官妓之故而怒寫百首絕句的故事,[4](P1666)《北夢瑣言》對此也有記錄:“虬有俊才,嘗見雕陰官妓比紅兒詩,他無聞也?!薄短妻浴分?描述紅兒為,“籍中有紅兒者,善肉聲”。“籍中”取“樂籍中”之意,故可知,官妓亦被稱為“藉中”。

      圍繞羅虬寫《比紅兒詩》的本事,素有分歧,《唐才子傳》中談及同事時,為羅虬怒起后,次日殺了紅兒。[5](第四冊133)兩種說法雖各有典籍持論,[6]無從決斷,然殺與不殺關(guān)乎官妓制度,仍需分析。官妓畢竟不同于家妓,長官雖可將其轉(zhuǎn)送他人、處罰,但似不能將其任意殺害。況李孝恭作為長官有權(quán)不令所轄官妓與羅虬周旋,而羅虬以一介書生投奔李孝恭麾下,怒起離席已失禮,恐不至于再放肆殺害當?shù)毓賳T所重之樂妓。又唐代律令中對官婢奴患病尚有醫(yī)藥保證,可見不得無故殺害。而作為官妓的紅兒,其身份或為高于官婢奴的樂戶、或為官府通過買賣所得之官奴,亦不可能被客人隨意殺害?!队裾招轮尽分杏信泄僖虺源讱蚬偌唆旣惾A而被樂營將訴官[7](P3898)之記載,事雖發(fā)生于宋代,或可稍窺唐代之一斑。又,“詰旦”為清晨之意,按《唐摭言》,“虬怒拂衣而起,詰旦,手刃絕句百篇,號比紅詩,大行于時”,說明羅虬怒起離席后一夜憤懣遂寫詩,到次日清晨已寫好百余首詩歌,顯示羅虬之才華橫溢。而如按“殺紅兒”之說,如《唐才子傳》,“詰旦,手刃殺之”,則羅虬離席后怒氣一夜難平,次日清晨又(潛入樂營)殺害紅兒,日后再寫詩。于情理不通,不可解。

      (三)以“酒妓”稱呼官妓

      《本事詩》中記有張又新和官妓的故事:

      李相紳鎮(zhèn)淮南……張(又新)嘗為廣陵從事,有酒妓,嘗好致情,而終不果納。至是二十年猶在席,目張悒然,如將涕下。李(紳)起更衣,張以指染酒,題詞盤上,妓深曉之。李既至,張持杯不樂。李覺之,即命妓歌以送酒。遂唱是詞曰:“云雨分飛二十年,當時求夢不曾眠。今來頭白重相見,還上襄王玳瑁筵?!睆堊須w,李令妓夕就張郎中。[4](P1242)

      此段記敘說明官妓無脫籍許可則永久從屬于官府、由官員逐屆接管,②故張又新得以在李紳的酒宴上遇到二十年前相善之妓。而張又新與該妓雖為舊好,也不能任意而為,尚需巧妙暗示李紳。李紳作為在任長官,有權(quán)力令樂妓陪客侍寢。

      杜牧有《嘲妓》詩序“牧罷宣州幕,經(jīng)陜,有酒糾妓肥碩,牧贈此詩”。陸游《老學庵筆記》中亦說唐代稱呼妓女為錄事、酒糾。[7](P3510)稱呼官妓為酒妓,是突出其以侍宴為主要任務(wù)。官妓以歌舞侍宴而使賓主盡歡,同時也有一名官妓在酒席上充當“酒糾”?!熬萍m”也被稱為“席糾”,如《北里志》中說天仙水哥等“常為席糾”。[4](P1405)又如《唐語林》中“官妓作酒監(jiān)者”則直接點明官妓在酒宴中充當“酒監(jiān)”。[3](P316)

      唐代酒宴興起行令規(guī)矩始于高宗麟德年間,后在地方節(jié)度使的官宴上逐漸完善,并有妓樂作陪。[4](P197)陪酒之樂妓稱為酒妓。

      (四)以官妓所處地方的行政級別稱呼官妓

      《本事詩》中另一則故事中也以“酒妓”代官妓,并稱其為“郡妓”。[4](P1240)《古今事文類聚·后集卷十七》中以“去妓復歸”為名記述同事為,“韓滉鎮(zhèn)浙西,戎昱為部內(nèi)刺史。有官妓善歌,色亦妙。昱情屬至厚。滉聞其名召置籍中?!睆闹幸嗫梢?同地區(qū)更高級別官員對轄區(qū)內(nèi)官妓有絕對調(diào)遣權(quán),一也。官妓可根據(jù)所屬地方的行政級別而稱呼,如郡中官妓可稱“郡妓”,二也。又如白居易《宴后題府中水堂贈盧尹中丞》中注曰“府妓有歌楊柳枝曲者,因以名焉”則稱呼官妓為“府妓”。

      (五)僅以“妓”稱呼官妓

      《南部新書》中記錄白居易攜官妓時,以“妓”代稱。[7](P329)白居易的《代諸妓贈送周判官》亦以“妓”指代官妓。白居易攜杭州官妓歸洛陽,后歸還杭州,也說明了官妓屬于地方官府而非官員個人,離任長官終不能將官妓占為己有。

      (六)以“官使婦人”稱呼官妓

      開元末,得寶符于桃林,時任縣尉的崔成甫改民間俚歌為《得體歌》獻唱,并令官妓助唱?!短圃娂o事校箋》記錄為:“集兩縣婦女百人,鮮服靚裝,鳴鼓吹笛以和之。”[8](P455)《舊唐書·韋堅傳》同事記錄為“廣集兩縣官使婦人唱之”,③《新唐書》記錄為“倡人數(shù)百,皆巾軿鮮冶,齊聲應和,鼓吹合作”。[9](P3587)可知當日崔成甫集兩縣官使婦人(倡人)和唱助勢。以“官使婦人”指代官妓,突出官妓由地方官府統(tǒng)轄管理的特點。

      (七)以“官奴”稱呼官妓

      李商隱《妓席》“勸君書小字,慎莫喚官奴”,以官奴稱呼官妓。延續(xù)至宋代仍有此稱呼,如《雞肋編》中記載宋宣和年間鬼魅化為官妓以媚太守,“初到, (鬼魅)乃雜于官奴中……(太守)后屢閱公宴,竟不見此人,乃問之隊長”。[7](P4064)官妓被稱為官奴與家妓被稱為(家)奴皆就其卑微之從屬地位而論。

      各類稱呼中,以“營妓”、“官妓”二稱呼為常見,而“官妓”一詞出現(xiàn)又較“營妓”晚。在筆者已獲知的材料中,晚唐、五代的文獻中,“官妓”一詞出現(xiàn)得更頻繁,而目前所見最早使用“官妓”一詞的文獻為張祜(約791-852,元和間始有詩名)的詩作《陪范宣城北樓夜宴》,其中有“官妓擁諸侯”句?;蚩赏普?“官妓”一詞出現(xiàn)約在憲宗至宣宗朝。

      二、有關(guān)樂營

      有關(guān)樂營的史料記錄亦寥寥,且散見各處,歸納分析如下:

      (一)樂營從屬于官府

      如《冊府元龜·卷六百八十九》,“后唐馮赟為北京留守,先是以相堂為使院,后以為樂營。群吏簿籍無定居,又取太原縣為軍營?!焙筇迫ヌ莆催h,典章制度多沿襲唐代,故可以其推想唐代制度。由此條材料可見,作為“代理節(jié)度使”的馮赟分別安排樂營和軍營,說明樂營獨立于軍營、從屬于官府。亦可說明,官妓屬于官府不屬于軍營,非軍營妓。

      (二)官妓居住于樂營

      如《舊唐書·陸長源傳》中寫到判官孟叔度恣情妄為。[1](P2675)官妓居住于樂營,故孟叔度放浪、與官妓取樂時多至樂營。任半塘亦說“樂營只糾集地方官妓”。[10](P27)

      (三)官府對樂營安置較為講究

      如羅虬《比紅兒詩》中有,“樂營門外柳如陰,中有佳人畫閣深”。從詩中所知,樂營門外特意種植柳樹,樂營內(nèi)官妓居于樓臺高閣。排除文學創(chuàng)作的修辭手法,可見官府非以普通房舍隨意安置官妓,而是以樓臺館舍容之。又從“柳如陰”能推斷門外柳樹高大茂密,可認為此地樂營設(shè)置已非短期,或說明官府特選環(huán)境優(yōu)美之所供樂營居住。

      (四)樂營可作為地方官府宴飲歡娛之所

      如李商隱《病中聞河東公樂營置酒口占寄上》,題目中即可看出河東公柳仲郢在樂營置酒宴。樂營中有官妓、樂人,又有安靜閑適之氣氛,而無官衙之莊重肅穆,作為置辦官宴的場所確實不錯。故地方官府不僅以樂營安置官妓,更將其作為官員宴飲歡娛之所。

      (五)樂營將(樂營史、吏)是樂營基層管理者

      前文提到的《本事詩》中韓滉、戎昱的故事中有“浙西樂將”,根據(jù)記述該樂將負責招募樂妓事宜,故推斷“樂將”為“樂營將”之簡稱。樂營將由樂戶出任,其子女承襲樂藝、樂籍,隸屬樂營。如五代王峻之父是樂營將[11](P369)(在《舊五代史》中被記為樂營使),王峻自幼承襲樂藝和樂籍,隸屬相州樂營。[12](P1191)張筠鎮(zhèn)相州時喜王峻,南渡時將其帶走,使其從官使樂人轉(zhuǎn)為張筠的家使樂人。④后王峻在以歌佐宴時被客人趙巖看中,張筠便將其轉(zhuǎn)贈。趙巖滅族后,王峻轉(zhuǎn)投新主,⑤后隨新主被殺而作為資產(chǎn)賜予后漢高祖,得其深愛,遂被任用獲官職。⑥

      (六)樂營中并非僅有未婚女性

      由上文可知,樂營中雖以女性為主,但亦有男性,這些男性也會以樂藝為官府服務(wù)。⑦又如下文所述,地方節(jié)度使向朝廷屢獻大型樂舞,⑧而大型樂曲的演奏亦非僅樂妓可完成,故可知樂營中男性樂工不可少。意即地方官府不僅蓄養(yǎng)樂妓、也蓄養(yǎng)男性樂人以提供樂舞服務(wù)。樂營將以家庭入樂營,而樂營中亦并非只有此一個家庭。⑨即樂營中雖以未婚樂妓為主,但也會有一些未婚男性樂工、已婚樂工和樂妓、樂工家庭中的孩童。

      三、官妓制度的發(fā)生

      古代軍隊中“慰勞”軍士的軍營妓現(xiàn)象雖不普見,軍中卻并非無供將領(lǐng)歡娛的女樂。至晚東漢時即有隨軍女樂。女樂之來源或為將軍家妓,或特為軍隊出征而征召配置。有唐一代,軍中更是頻現(xiàn)女樂,如盛唐詩歌中多見對軍中宴會歌舞之描寫。⑩

      唐代軍中樂舞頻頻,應與時風好樂以及軍權(quán)過重有關(guān):

      唐代自高祖始,帝王多喜樂舞、民間胡樂盛行、民族融合使北方少數(shù)民族好樂之風俗波及中原,凡此種種原因皆促進了好樂之民風。

      武后以來,武將尤其是邊將權(quán)重,軍政財權(quán)集一身,朝廷對其約束松弛,自是任其在寂寞荒蕪的邊塞歌舞升平。況邊軍中歌舞承歡也可算是對朝廷樂舞繁盛之模仿。安祿山艷羨玄宗之娛樂享受,破京后竭力搜搶宮廷樂人帶回洛陽,[4](P969)可謂此類心態(tài)之真實寫照。

      唐代施行“節(jié)度使”制度是導致武將軍權(quán)過重的重要原因。[9](P871)節(jié)度使制度始于高宗初年、形成于睿宗。初僅在邊境設(shè)節(jié)度使,安史之亂后基本遍布全國。[13](P217)唐初的地方官府兼管軍隊,節(jié)度使權(quán)重后改為將領(lǐng)兼管地方,形成了類似現(xiàn)代的“軍政府”。且這種“軍政府”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唐末,并日漸紛繁復雜。節(jié)度使所轄之地謂之“方鎮(zhèn)”。[9](P871)節(jié)度使位高權(quán)重,擅自行動不聽朝廷調(diào)遣,往往父子親屬相承、不從朝廷安排繼位者,可謂一方諸侯。

      節(jié)度使掌管當?shù)剀娬敊?quán),從而產(chǎn)生了唐代特有的使幕政治。其時舉子們多投靠幕府,或以求明達,所謂“大凡才能之士,名位未達,多在方鎮(zhèn)”;[1](P2569)或?qū)で蠼?jīng)濟資助、名望聲援,如“唐士子應舉,多遍謁藩鎮(zhèn)州郡丐脂潤,至受厭滿不辭”。[14](P277)舉子們大量涌入、文官們加入幕府,使“工于舉場”的宴飲活動“盛于使幕”。[4](P197)

      方鎮(zhèn)一直擁有數(shù)量不菲的樂工、樂妓。如尚在中宗、睿宗時,“河西節(jié)度使楊敬忠獻《霓裳羽衣曲》十二遍”,[9](P314)而排演如此大曲者非少量樂妓能為。而開元中,西涼府高官累次進獻《涼州》、《婆羅門》、《伊州》,[15](P102)而《涼州》、《伊州》皆為大曲,雖經(jīng)任半塘考證三曲不算新創(chuàng),[10](P153、103、155)但能改良并演奏大曲亦可見其時西涼府的樂藝程度之高及官使樂工數(shù)量之巨。后方鎮(zhèn)樂藝更為發(fā)達,《唐語林》中記錄有韋皋進獻《奉圣樂》,[3](P313)《新唐書》中記錄有其他方鎮(zhèn)進獻樂曲。[9](P316)如此有聲有色地進獻樂舞,除非大量豢養(yǎng)樂工、樂妓,否則難以為之。

      以此可推斷,本是暫時性的、供將領(lǐng)出征時消遣取樂的隨軍樂妓,在武將長期駐扎方鎮(zhèn)、獨霸一方、形成地方“小朝廷”后,[9](P870)規(guī)模擴大,成為常規(guī)設(shè)置。其后,隨著文人加入幕府、將宴飲時歌舞佐酒的風尚帶入后,又使得由樂妓提供的樂藝服務(wù)成為地方官員酒宴佐席之必需。由此一來,官妓制度便逐漸形成。

      官妓的設(shè)置也可看作是方鎮(zhèn)是對朝廷宮伎設(shè)置的效仿。這種不屬于將領(lǐng)家妓的官使樂妓產(chǎn)生于唐代,是前代所未有的。而耗用公費豢養(yǎng)樂妓以供地方官員們?nèi)粘蕵返默F(xiàn)象的發(fā)生,是朝廷對方鎮(zhèn)的約束力低下所致。

      另外,需要辨析的一點是,官妓并非軍營妓。如前所述,官妓也稱為“營妓”,此稱呼源于“樂營”。古代軍隊中多以出現(xiàn)女性為不祥,且唐代的兵制不存在設(shè)置軍營妓之可能:唐初為府兵制,[13](P214)是世襲兵戶的輪番而值,主要職能為宿衛(wèi),且輜重皆要自備,軍隊中不會也無必要為士兵備女樂或色侍者以資其情。玄宗開元年間,府兵制度取締,實行募兵制度。[16](P196)除募兵以外,還有一種類似于現(xiàn)代民兵的“團結(jié)兵”。[16](P195)募兵而來的“官健”和差點而來的“團結(jié)兵”可移家口置軍鎮(zhèn),有休養(yǎng)假期或春夏歸農(nóng),應無為軍士設(shè)置軍營妓之必要。至于宿衛(wèi)中央之禁軍,更是“給養(yǎng)豐厚,散處京畿,恃勢凌暴,掠奪百姓”,[16](P195)亦無必要為其設(shè)置軍營妓。同樣,有家眷之將領(lǐng)也多攜家眷在方鎮(zhèn),故亦無需為將領(lǐng)設(shè)置“軍營妓”。

      再有,《通典》所錄《大唐衛(wèi)公李靖兵法》中有“奸人妻女,及將女婦入營,斬之”、“飲宴集聚音樂者,違律”。[17](卷149)且唐人亦以軍中有婦人為不利于陽剛之氣發(fā)揮,如杜甫詩曰:“婦人在軍中,兵氣恐不揚?!庇纱丝芍?唐代的軍隊中不會有軍營妓制度,而被稱作營妓者亦不是軍營妓。

      四、官妓的來源

      (一)官妓主要來源

      杜牧的《張好好詩序》清晰地記述官妓張好好入籍、轉(zhuǎn)籍、脫籍、流落市井的過程。張好好先以善歌而成為江西州府官妓,因深受時任江西觀察使的沈傳師的喜愛,又跟隨沈傳師遷任而被轉(zhuǎn)籍至安徽宣城成為宣城的官妓。由此亦可證實長官不能隨意將官妓納為己有,但可征得繼任長官同意,令所喜之官妓跟隨轉(zhuǎn)籍成為新任所在地之官妓。好好后脫籍成為沈傳師弟弟沈述師的妾,幾年后不幸被述師遺棄,淪落于洛陽賣酒。但張好好成為官妓前是民女還是樂戶子女無法確認。

      唐高祖嚴苛樂戶制度,樂戶必須世代相傳,除被獲準脫籍外,未有以其他方式謀生之可能,而有生存保障的樂營生活對其應有一定吸引力,故樂營不失其謀生之所。樂戶女性當為官妓來源之一。如《云溪友議》[4](P1308)中來自淮甸的樂戶家庭中的劉采春雖已羅敷有夫,仍令元稹動心,相與贈詩。元稹能與彩春如此密切接觸以至于忘記薛濤,是因彩春為官妓(薛濤亦為官妓),且彩春之女也成為官妓。[4](P1310)可見,樂戶加入樂營、子女承襲是官妓的來源之一。

      亦有以民女入官妓者,如《云溪友議·舞娥異》中李翱在湘潭救出淪為官妓的名門之后。[4](P1274)此舞伎為高官之后,卻因非嫡生竟在父亡后無以委身而流入樂籍。官宦之家尚有此變故,況乎災年或戰(zhàn)爭時流離失所之民女。

      安史之亂嚴重地破壞了宮廷樂府系統(tǒng),使大量宮廷樂妓離散。玄宗幸蜀時,“車駕至蜀郡,扈從官吏軍士到者一千三百人,宮女二十四人而已”。[1](P156)可見宮廷樂工之凋零。自756年玄宗出逃后至唐亡,長安又數(shù)次被襲、皇帝避難而去。這些長安城的劫難都會導致大批宮庭樂妓離散。離散之宮妓有可能成為官妓、市井妓、家妓。中唐后因各種原因頻繁地“出宮女”、“出教坊女妓”也應是官妓的來源(同時亦是市井妓、家妓的來源)。

      (二)關(guān)于犯屬籍沒

      有學者以《新唐書·林蘊傳》中“(林蘊)嘗杖殺客陶玄之,投尸江中,籍其妻為倡”[9](P4383)作例證,認為犯人家屬籍沒為官屬樂妓(官妓、宮妓)的主要來源之一,似不妥。此例中如此肆意捕殺旅人當違唐律,非為常態(tài)。事實上,唐律中對犯屬籍沒規(guī)定詳細。且從史料來看,女性犯屬籍沒為官妓者尚未見他例,而入宮者也多為掖庭宮女而非宮妓。如在“李锜之婢”這一亦為學者廣泛征引認為犯屬沒為宮妓的例證中,被沒入的婢女實仍為掖庭宮女。《唐國史補》[4](P181)和《南部新書》對其鄭[7](P328)、杜[7](P376)二侍婢入宮前后遭際做了交待。鄭、杜二侍女入宮后為掖庭宮女,而皆未成為宮妓。

      《隋唐嘉話》中,“高宗乳母盧,本滑州總管杜才幹妻。才幹以謀逆誅,故盧沒入于宮中?!盵4](P105)犯屬之妻沒入宮中后成為皇子乳母?!短茋费a》[4](P169)中元載之女本已出家,仍坐以籍沒,以法號稱之,可見入宮應仍為尼?!秳①e客嘉話錄》[4](P804)中元載妻不愿成為掖庭賤隸而寧死?!对葡炎h》中所述同事時,元載妻被詔為宮官。[4](P1320)女使之任亦不為宮廷樂妓。

      唐代律令中關(guān)于犯屬籍沒有明晰規(guī)定。犯屬籍沒后歸“司農(nóng)”管理,為官婢奴,有技藝者各從其能。犯屬中有音樂才能者方有可能充當為官妓或?qū)m妓。事實上,籍沒而來的犯官家屬應還是有別于普通宮人,如玄宗為時為太子的肅宗選侍妾時,高力士即推薦從沒入的“掖廷衣冠子”[9](P2864)中選擇。

      而《唐六典·尚書刑部》中有詳細的關(guān)于犯屬籍沒為奴的管理制度。[18](P193)犯屬籍沒為奴后,可入掖庭或分賞達官做奴,其中明確有技能者才可能被選為樂工。故一般的女性犯屬多沒入歸內(nèi)侍局管理的掖庭局,并非直接成為宮中樂妓,亦應很少直接充抵官妓。

      五、官妓對詩詞創(chuàng)作和傳播之影響

      唐代詩詞中不乏官妓身影。據(jù)統(tǒng)計,《全唐詩》中描寫妓女的詩達一千多首。[19](P273)而涉及到樂妓主體的官妓的詩歌應不在少數(shù)。諸多學者對官妓(樂妓)對詩詞創(chuàng)作和傳播的影響作了研究,主要歸納為:

      官妓(樂妓)激發(fā)詩人的創(chuàng)作靈感,或直接成為創(chuàng)作題材,成為作品主角。這方面的例證不勝枚舉。如上文中提到的羅虬以官妓紅兒為題,寫百首《比紅》詩;張又新為與舊屬官妓鴛夢重溫而作歌詞;杜牧為了嘲諷肥碩的酒妓寫《嘲妓》;白居易因感從良的市井妓身世而作《琵琶行》等等。美人伴歌,飲酒賦詩時總會為歌妓作詩,情之所至。

      官妓(樂妓)作為詩詞作品的傳唱者與演繹者,對詩詞創(chuàng)作和傳播又有互動,產(chǎn)生影響。詩人詞人們可以特意為了某出名歌者作詞,如劉采春所唱的百余首歌詞皆為名士才子所作。名士們以為其填詞為幸,而能被彩春選中的歌詞亦有殊榮。有些借樂妓之口傳播的詩詞作品,有時甚至會被混淆了作者,誤以樂妓之名被收錄到詩詞集中。[20](P17)

      歌者以會演唱名人佳作為自己的能力標準,甚至隨之收費也高。白居易《與元九書》所記會唱白詩的歌妓之自夸即為此狀。[21](P959)而與此相對,著名的歌者亦有極大的選擇權(quán),反過來影響歌詞的傳播。如劉采春的女兒周德華就嫌惡溫庭筠詞風浮夸而不肯在席間歌唱。[4](P1310)這樣就會有詩人專門請歌妓傳唱自己的作品,以擴大影響。[19](P344)

      另外,本文認為,唐宋詩詞的大發(fā)展亦和官妓制度的存在有關(guān)聯(lián)。正是由于樂妓被官方豢養(yǎng)、有穩(wěn)定的收入和生活依托,而她們賴以謀生的主要工作又恰為官員(多出身于文人)演唱詩詞,所以她們能專門、專心地演唱詩、詞,并因追求演唱質(zhì)量而對詩、詞的內(nèi)容、文采、音律配合等方面不斷提出新的要求,從而使得詩、詞有大規(guī)模的需求、傳唱及迅猛的發(fā)展。

      可以說,那些流連酒席間、圍繞文人官員生活的官妓,即是題材與描寫對象,又是詩詞的演繹者?!疤圃娭薪^句的繁榮與詞的形成都與歌妓的傳播密切相關(guān)”,[19](P345)“詩人們按照曲譜填詞,妓女們按照曲譜歌唱,他們共同為詞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盵19](P348)

      六、余論

      宋代的官妓從“官養(yǎng)”演變?yōu)椤肮贍I”——官妓仍居住于樂營,由樂營管理,樂妓為官宴服務(wù)以外亦有其他工作,如賣酒、受雇參加民間婚禮、接待市井客人等。元代朝廷加強了對全國樂戶的管理,官府不再另置官妓,而令樂戶以“應官身”的方式為官宴服務(wù)。元代對市井妓管理和課稅嚴格,樂妓脫籍需報請教坊司同意。明代有專由官府經(jīng)營的妓院,樂戶仍以“應官身”的方式為官宴服務(wù)。產(chǎn)生于唐代、由官府蓄養(yǎng)、完全受控于官府的嚴格意義上的“官妓”經(jīng)兩宋之流變,在元明時已不復存在。

      [注釋]

      ①此類事多有史料記述,如“嘗聘王镕于鎮(zhèn)州,官妓有轉(zhuǎn)轉(zhuǎn)者,美麗善歌舞,因宴席,(馬)郁累挑之。幕客張澤亦以文章名,謂郁曰:‘子能座上成賦,可以此妓奉酬?!舫楣P操紙,即時成賦,擁妓而去。”《舊五代史》,中華書局,2005年,653頁。

      ②據(jù)“淮南節(jié)度使治揚州(廣陵)”可知,李相紳對廣陵的官妓有支配管理權(quán)?!杜f唐書》,中華書局,2005年,964頁。

      ③《舊唐書》中華書局所出簡體字版(中華書局,2005年,2185頁)斷句為“廣集兩縣官,使婦人唱之”,誤,不應將“官使婦人”一詞斷開。

      ④此與前文所述唐代官員離任后不得將官妓納為己有不同。而張筠能將王峻私自帶走或因五代戰(zhàn)爭更頻繁、時局更混亂。

      ⑤此亦與唐代不同。王峻如在唐代,應作為犯屬被籍沒,而不能自行轉(zhuǎn)頭新主。或仍因時局混亂。

      ⑥唐代的樂戶不可能擔任與樂營無關(guān)之朝廷正式官職。王峻有此際遇,恐亦是亂世所致。

      ⑦同樣,家中所養(yǎng)的供家主娛樂之樂人除常見之家妓,亦有男性。

      ⑧如河西府獻《霓裳羽衣曲》,西涼府獻《涼州》等。

      ⑨如《江西通志·臨江府志》中記述僖宗年間“慧力寺初造輪藏成,僧限千錢則轉(zhuǎn)一。市有營妓,喪夫,家極貧,念欲轉(zhuǎn)藏以資福?!睋?jù)白化文主編《中國佛寺志·慧力寺志》(江蘇廣陵古籍刊印社,1996年),慧力寺原為梁武帝的祠堂,后因寺僧治愈唐僖宗疾病,遂敕賜“慧力禪寺”,故慧力寺成寺于唐僖宗年間。

      ⑩如高適《燕歌行》中有“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岑參《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中有“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岑參《玉門關(guān)蓋將軍歌》中“五千甲兵膽力粗,軍中無事但歡娛。暖屋繡簾紅地爐,織成壁衣花氍毹。燈前侍婢瀉玉壺,金鐺亂點野酡酥。紫紱金章左右趨,問著只是蒼頭奴。美人一雙閑且都,朱唇翠眉映明矑。清歌一曲世所無,今日喜聞鳳將雛??蓱z絕勝秦羅敷,使君五馬謾踟躕。野草繡窠紫羅襦,紅牙縷馬對樗蒱?!?/p>

      [1]劉昫.舊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5.

      [2]司馬光.資治通鑒[M].北京:中華書局,1956.

      [3]周勛初.唐語林校證[M].北京:中華書局,1987.

      [4]唐五代筆記小說大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5]傅璇琮.唐才子傳校箋[M].北京:中華書局,1987.

      [6]李最欣.羅虬《比紅兒詩》考論[J].臺州學院學報,2006(4).

      [7]宋元筆記小說大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8]王仲鏞.唐詩紀事校箋[M].成都:巴蜀書社,1989.

      [9]歐陽修,宋祁.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5.

      [10]任半塘.教坊記箋訂[M].上海: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1962.

      [11]歐陽修.新五代史[M].北京:中華書局,2005.

      [12]薛居正.舊五代史[M].北京:中華書局,2005.

      [13]岑仲勉.隋唐史[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

      [14]胡震亨.唐音癸簽[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15]王溥.唐會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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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杜佑.通典[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0.

      [18]李林甫.唐六典[M].北京:中華書局,1992.

      [19]徐有富.唐代婦女生活與詩[M].北京:中華書局,2005.

      [20]董希平.唐五代北宋前期詞之研究[M].北京:昆侖出版社, 2006.

      [21]白居易.白居易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9.

      [責任編輯 陳浩凱]

      Influence of Government Hookers upon Poetic Creations and Dissemination of the Tang Dynasty

      WANG Li
      (Department of Chinese,Malaya University,Malaysia,Kuala Lumpur 50603,China)

      The Government Hooker system originated in the Tang Dynasty and evolved in the Song Dynasty had closely connection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ture and music as well as with some specific works in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This paper analyzes it systematically and comes to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the Government Hooker system that the local officialdom raised for the assistance of merry-making in the banquets among officials,was engendered by the Jiedushi system of the Tang Dynasty,and that the Government Hookers belonged to the local officialdom.In Chang-an,there were no Government Hookers.Government hookers had various appellations such as camp prostitute,children of the musical camp,official slave,etc.They lived in the musical camps, where there were also officially raised male musicians.So in the musical camps,apart from the unmarried musicians,there were also families of the musicians.The local fiefdom were very particular about the arrangement of the dwelling place of the musician camps, and often regarded these camps as the place for official banquets and entertainment.Government hooks mainly derived from the musical families joining in and human trafficking for various reasons without violating the law of confiscation.

      Government Hooker;camp prostitute;imperial music office;Music Camp

      I206.2

      A

      1672-934X(2013)06-0112-06

      2013-06-26

      王立(1973-),女,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人,馬來亞大學文學院中文系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唐宋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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