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欣楠
“兄弟一二三四五,兄弟個十百千萬……”教室里,一幫男生聚在一起,趁老師不在,盡情高歌著。
瞧,我前排的鮑可為,高昂著頭,放開嗓子,還有意無意地擺出一副“梁山好漢”的派頭。再看他的好兄弟李開堯,一手搭著鮑可為的肩膀,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腳還情不自禁地跺著地打節(jié)拍。最有趣的要數(shù)虞元祺了,一曲唱罷,竟然不忘站到椅子上,把手臂往頭上一舉,擺了個帥氣的pose。
旁人看了定會覺得奇怪:這些男生,是在練嗓子還是在排節(jié)目???可對我這個在“江湖”行走多年的高人來說,已經(jīng)沒啥新鮮感了。我早已打探清楚:寒假里《新水滸》電視連續(xù)劇熱播,男生們尤其熱衷。嘿,這下開學了,都還不過癮呢,居然將《水滸》請進了教室。剛才演唱的《水滸》開篇曲,只不過是小試牛刀,這不,現(xiàn)在那些男生又大張旗鼓地展開了討論。
“嘿!老鮑,《水滸》最后還有哪幾個還活著呀!”瞧,虞元祺探著身子,貓著腰,把頭湊到鮑可為桌前,認真地問道。與虞元祺急于求得答案的神情相比,鮑可為便顯得鎮(zhèn)定自若多了。只見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思忖了片刻,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圣手書生蕭讓、錦豹子楊林,還有……”后排的李開堯一聽兩人的話,也立刻來了興趣,三步并作兩步興沖沖地跑上前來說道:“哎,還有轟天雷凌振!”議論完還煞有其事地學了一句:“灑家說得準沒錯?!?/p>
話一出口,便引來了周圍人的一陣捧腹大笑。接著,三人更是投入地聊了起來,一個個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不知不覺,隨著他們的大幅度動作,我的桌子也漸漸搖擺起來。這不,整張桌子早已歪出了四十五度角了。
我好不容易整頓好了我的課桌,可接下來的一幕又讓我哭笑不得。只見虞元祺拿著他的水杯蓋子,“鄭重其事”地倒了一杯茶,轉(zhuǎn)頭朝鮑可為喊道:“兄弟,今天中午的酒還沒喝呢!”鮑可為也煞有介事地舉起了他的“酒壺”:“兄弟,干!”看著他們的認真樣,我足足目瞪口呆了三秒鐘。
幾天下來,我不由得也被感染了。此時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水滸》原著作者施耐庵高興地握著導演鞠覺亮的手說:“兄弟,你可真厲害呀,居然讓小學生都學起咱梁山好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