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超云 魏婷

【摘要】《3～6歲兒童學習與發(fā)展指南》除了在“說明”部分強調應重視對兒童學習品質的培養(yǎng)外，在五個領域中都具體提出了與兒童學習品質培養(yǎng)有關的目標與教育建議，學習品質的培養(yǎng)滲透于五個領域之中。強調兒童的學習品質，正是指向了那些對兒童的終身發(fā)展有價值的方面，包括好奇心與學習興趣、主動性、堅持與專注、想象與創(chuàng)造、反思與解釋等。

【關鍵詞】《3～6歲兒童學習與發(fā)展指南》；學習品質；五個領域；終身發(fā)展；兒童

【中圖分類號】G6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604（2013）06-0001-05

《3～6歲兒童學習與發(fā)展指南》（以下簡稱《指南》）在“說明”部分強調，實施《指南》時應“重視幼兒的學習品質”，并明確指出，“幼兒在活動過程中表現(xiàn)出的積極態(tài)度和良好行為傾向是終身學習與發(fā)展所必需的寶貴品質。要充分尊重和保護幼兒的好奇心和學習興趣，幫助幼兒逐步養(yǎng)成積極主動、認真專注、不怕困難、敢于探究和嘗試、樂于想象和創(chuàng)造等良好學習品質。忽視幼兒學習品質培養(yǎng)，單純追求知識技能學習的做法是短視而有害的”。這段文字清楚說明了學習品質是什么（積極態(tài)度、良好行為傾向）、學習品質包括什么（積極主動、認真專注等）以及培養(yǎng)學習品質的重要性（忽視學習品質培養(yǎng)是短視而有害的）。不過，僅從這段文字來理解兒童的學習品質問題是遠遠不夠的。事實上，《指南》的各個領域，從目標到教育建議，都涉及學習品質培養(yǎng)問題，需要深入解讀。

一、學習品質是什么

提到“品質”，人們容易想到“質量”。比如，人們常說一個產(chǎn)品很有品質，一般指的是這個產(chǎn)品的質量很好。目前已有的一些關于學生學習品質培養(yǎng)的文獻，大多是在強調學業(yè)成績的前提下提及對學生學習習慣培養(yǎng)的，有一定的局限性。與已有的一些研究不同，《指南》所界定的學習品質，對應的英文是approach toward learning，而非learning quality（學習質量）。有學者將approach toward learning譯為學習方法、學習方式，不過這里的學習方法并不等同于人們常說的學習方法（learning method），因為后者一般指相對具體的方法，如怎樣記住一個事實，怎樣進行觀察等。相對而言，“多彩光譜”中的“活動風格”（learning style）〔1〕一詞與《指南》所界定的學習品質概念更加接近。另外，也有研究者用learning dispositions表達與approach toward learning基本相同的意思，強調應將學習品質與知識、技能、情感并列，作為課程開發(fā)的目標?！?〕

1991年，美國國家教育目標委員會（National Education Goals Panel）下設的“目標1：入學準備資源”工作小組（負責人為S. L. Kagan）在提交的報告中首次指出“學習與發(fā)展”可分為五個領域，即身體與動作發(fā)展（physical well-being and motor development）、社會與情感發(fā)展（social and emotional development）、學習品質（approach toward learning）、語言發(fā)展（language development）、認知與一般知識（cognition and general knowledge）。這一分類方法后來被廣泛采用。美國各州所研發(fā)的“學習與發(fā)展指南”均非常重視學習品質這一內容，不少州還將學習品質作為一個單獨的領域加以強調。在我國《指南》的研發(fā)過程中，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委托的指導專家正是S. L. Kagan。

《指南》“說明”部分指出學習品質是“積極態(tài)度和良好行為傾向”。更具體地說，學習品質指的是能反映兒童自己以多種方式進行學習的傾向、態(tài)度、習慣、風格等。它不是指兒童所要獲得的那些知識、技能本身，而是指兒童自己怎樣去獲得各種知識、技能。

在兒童的學習與發(fā)展中，并不存在一個單獨的學習品質領域，學習品質滲透于健康、語言、社會、科學、藝術等領域的學習與發(fā)展之中。或者說，五大領域交叉的部分，就是兒童的學習品質。其相互關系參見下圖。

二、學習品質包括什么

《指南》在“說明”部分例舉了“好奇心和學習興趣”“積極主動、認真專注、不怕困難、敢于探究和嘗試、樂于想象和創(chuàng)造”等學習品質，這些學習品質對于兒童的終身學習與發(fā)展都是非常重要而又容易產(chǎn)生問題的。事實上，人們對兒童的學習品質究竟應該包括什么內容，看法并不完全一致。下面我們列舉美國一些州“學習與發(fā)展指南”中有關學習品質的內容。〔3〕

特拉華州：主動與好奇（用所有感官參與各種任務、活動，在成人指定范圍內獨立作選擇，靈活、富有想象、創(chuàng)造、自信地參與活動，對討論各種各樣的主題、思想、任務等表現(xiàn)出熱情與好奇），參與與堅持（能夠集中注意并完成任務、活動，在游戲中能制訂計劃并按計劃行動），推理與問題解決。

愛達荷州：在發(fā)現(xiàn)、學習一個新事物時，表現(xiàn)出興趣、好奇，愿意冒險； 堅持并完成系列任務的能力逐漸加強；反思經(jīng)驗并從經(jīng)驗中學習的能力逐漸加強； 設置目標、遵循計劃的能力逐漸加強。

俄克拉荷馬州：學習熱情與興趣； 形成與發(fā)展聽的技能； 自我指導與獨立； 設立目標、形成計劃、遵循計劃的能力逐漸加強； 活動之間的有效轉換； 對規(guī)則、常規(guī)的理解、接受與遵守； 找到問題的一個以上的答案的能力逐漸加強； 通過積極的探索，包括嘗試錯誤、與同伴和成人交流討論等方法，認識、發(fā)現(xiàn)并解決問題。

羅得島：游戲（在參與游戲中形成自己的學習風格），好奇心（對任務與挑戰(zhàn)表現(xiàn)出好奇并愿意參與），堅持性（為完成工作而主動行動、接受幫助、冒險的能力逐漸加強），自我組織（設立目標、形成計劃、實施計劃的能力逐漸加強），推理（發(fā)現(xiàn)解決問題之可能途徑的能力逐漸加強），應用（兒童用先前的經(jīng)驗、感覺、知識學習新東西或以新的方式學習）。

歸納起來，我們認為兒童的學習品質主要包括好奇心與學習興趣、主動性、堅持與專注、想象與創(chuàng)造、反思與解釋等。比如，在健康領域的導言部分“幼兒身心發(fā)育尚未成熟，需要成人的精心呵護和照顧，但不宜過度保護和包辦代替，以免剝奪幼兒自主學習的機會，養(yǎng)成過于依賴的不良習慣，影響其主動性、獨立性的發(fā)展”，可以理解為是對兒童主動性的強調。再比如，語言領域“（一）傾聽與表達”中的“目標2：愿意講話并能清楚地表達”中的“能基本完整地講述自己的所見所聞和經(jīng)歷的事情”，不僅是語言發(fā)展的目標，也是兒童反思與解釋品質的體現(xiàn)之一。

三、學習品質的具體內容解讀

1.好奇心與學習興趣

好奇是人的一種本能?！?〕兒童天生具有好奇心，但好奇心的強烈程度是有差異的，而且會隨環(huán)境的改變而改變。

興趣是人們力求認識某種事物、從事某項活動的意識傾向，表現(xiàn)為人們對某種事物、某項活動的選擇性態(tài)度和積極的情緒反應?！?〕如果說好奇是強烈的本能，會受環(huán)境的很大影響，那么興趣更多的是后天環(huán)境熏陶、培養(yǎng)的結果。一個人的興趣有廣度與深度之分，有的人興趣廣泛，愛好多，有的人興趣不廣，但很有深度。

學前兒童的好奇心與學習興趣通常是指兒童有尋求新信息的興趣，對新知識很敏銳，渴望學習等。也就是說，好奇心與學習興趣通常是指兒童在面對新的人、事、物時，有進一步學習、探索的興趣。兒童面對新東西的傾向性，能反映兒童好奇與感興趣的程度。

提問是兒童好奇心與學習興趣的重要表現(xiàn)形式。教師可以根據(jù)兒童提問的頻率、提問的類型、所提問題的質量、如何面對自己所提出的問題等角度來間接考察兒童的好奇心與學習興趣。具體地講，有的兒童經(jīng)常提問，有的兒童較少提問；有的提“是什么”的問題，有的提“為什么”的問題，還有的提“怎么樣”“怎么辦”之類的問題；有的兒童提的問題質量比較高，表明兒童的思維參與程度比較高，而有的兒童提的問題則是隨便問問而已，問題的質量不高；有的兒童只會提出問題，習慣于從別人那里獲得答案，以他人告知的答案為終點，而有的兒童提完問題后，還會自己探索答案，甚至會通過調查、對比、實驗、查閱資料等多種方式來驗證自己的答案。

對自然事物的態(tài)度也是兒童好奇心與學習興趣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在兒童生活的周圍，有著各種各樣的自然事物，兒童對這些自然事物是接近還是排斥，是靠近還是遠離，能幫助我們看出兒童的好奇心與學習興趣狀況。好奇心與學習興趣既可能表現(xiàn)在對新事物的態(tài)度上，也可能表現(xiàn)在對同一事物不同時期的態(tài)度上。比如，當兒童面對一種新動物時，可能會表現(xiàn)出好奇與興趣；在面對自己每天都玩的玩具時，也可能表現(xiàn)出好奇與興趣。許多年幼兒童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百寶箱”，里面有許多在成人看來是“垃圾”的東西，但對兒童來說卻是寶貝。這就是兒童好奇心與學習興趣的一種具體表現(xiàn)。

兒童對人、對社會事件的態(tài)度也能反映他的好奇心與學習興趣。比如，兒童對周圍發(fā)生的事情感興趣，樂于參加討論等。不過，以往對兒童的好奇心與學習興趣的研究更多的是關注兒童對自然現(xiàn)象的好奇與興趣，對兒童對社會事件的好奇與興趣的關注明顯不足。

2.主動性

學前兒童的主動性對其后續(xù)的學習質量有很大影響。調查發(fā)現(xiàn)，在影響兒童學習適應能力發(fā)展的社會性適應能力的諸因素中，主動性的影響尤其明顯，說明兒童是否具有學習和交往的主動性、積極性，將極大影響兒童的入學準備與適應狀況?！?〕幼兒園教師、小學教師經(jīng)常會提到兒童學習的主動性問題。那么，究竟什么是主動性？主動性僅僅是兒童社會性發(fā)展的一個方面嗎？主動性是否等同于獨立性？事實上，在兒童心理學、教育心理學等研究領域，對兒童學習主動性的界定并不清楚，導致人們雖然知道學習主動性很重要，但仍然難以進行有效評估。

主動性是指個體面對任務時表現(xiàn)出來的積極程度。與主動相反的是被動，即要在他人推動之下才能做事。如此看來，主動性與積極性、獨立性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不過在討論兒童的學習品質時，不能用積極性、獨立性代替主動性，因為學習主動性有比較明確、獨特的內容。

學前兒童學習主動性的重要表現(xiàn)之一是面對任務的態(tài)度。比如，兒童是否肯接受任務，是否愿意參與各種學習活動，在學習新東西時是否主動投入，等等。在此有兩點需要解釋。一是關于任務的性質。任務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兒童喜歡、愿意接受的任務。我們知道，當面對這樣的任務時，兒童總能表現(xiàn)出極大的積極性，比如，喜歡玩的游戲，喜歡看的動畫片等。另一類是兒童并不非常喜歡，但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如收拾、整理玩具等。這兩類任務都能反映兒童的主動程度。二是關于任務的風險。任何一項任務都有一定的風險存在，比如，可能失敗的風險等。兒童對風險的態(tài)度能夠很好地反映出兒童的主動性水平。要注意的是，這里所說的風險是指合理冒險（take reasonable risks），即兒童敢于嘗試某些有一定難度、有一定挑戰(zhàn)性的活動，這些活動既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換句話說，兒童的魯莽、粗心不是主動性的表現(xiàn)。

另一個考察兒童學習主動性的角度是兒童的目標意識，包括設立目標、形成計劃、實施計劃的能力。事實上，主動性也可以定義為個體按照自己規(guī)定或設置的目標行動，而不依賴外力推動的行為品質。從這一定義看，目標是主動性的核心要素。對于學前兒童來說，有計劃意識，能夠制訂計劃并根據(jù)計劃行動，既是兒童學習主動性的表現(xiàn)，也是兒童有良好學習習慣的表現(xiàn)。

3.堅持與專注

堅持是指個體在行動中堅定不移，堅持不懈，努力克服一切困難和障礙，完成既定目標的品質。堅持包含精力和毅力兩種品質。精力指的是一個人能以充沛飽滿的精神去克服困難，達成行動目的。毅力是指個體長期不懈地保持充沛精力，堅韌頑強、不屈不撓地去克服困難，排除干擾，堅決完成任務。〔7〕

專注是指在一定的時間內，個體的心理充分指向并集中于當時應當指向和集中的對象上的注意狀態(tài)。在專注狀態(tài)下，一個人通常只關注自己關注的對象，對其他事物不怎么關注。當一個人專注于某一事物時，通常會有明顯的外部表現(xiàn)，如凝視、傾聽等。不過，長時間的專注會使人疲勞。

學前兒童的堅持與專注品質尚在發(fā)展之中，堅持與專注的時間都不宜過長、過強。不過，學前期是培養(yǎng)兒童堅持與專注品質的重要時期。學前兒童的堅持與專注具體表現(xiàn)為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能夠堅持，能夠集中注意，不容易被干擾或感到沮喪等。堅持與專注品質與兒童的任務意識有關，具有良好堅持與專注品質的幼兒在面對干擾、困難甚至失敗時能夠作出有效調節(jié)，能夠完成具有一定持續(xù)性特點的任務（如需持續(xù)3～5天才能完成的任務）等。

堅持與專注有較為外顯的行為表現(xiàn)，可以采用量化的方法對其作出評價。比如，可以考察兒童堅持與專注的時間。更具體地說，可以考察兒童在不同情境中堅持與專注的時間，如在一對一對話情境中，兒童堅持與專注的時間是多少，在集體活動情境中，兒童堅持與專注的時間是多少；對比較熟悉、感興趣的活動（如玩喜歡的游戲），兒童堅持與專注的時間是多少，對不太感興趣而又必須參與的活動（如收拾玩具、整理房間），兒童堅持與專注的時間是多少，等等。

就當前學前兒童的發(fā)展而言，堅持與專注的品質有待培養(yǎng)。目前小學生、中學生學習困難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堅持與專注不夠。從這個意義上講，培養(yǎng)兒童堅持與專注的品質是非常必要的。

學前兒童的堅持性是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表現(xiàn)出來的。一是兒童是否能夠堅持完成任務，是否能夠有頭有尾地做好事情。二是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如果遇到不順利，兒童會有什么樣的表現(xiàn)。比如，遇到困難，兒童是否愿意繼續(xù)嘗試？遇到失敗，兒童是否愿意繼續(xù)嘗試？三是對需持續(xù)一段時間的任務，兒童的行為表現(xiàn)如何。那些需持續(xù)一周、一個月的活動，能夠非常明顯地反映出兒童的堅持性。

關于學前兒童的專注性，除了可以考察專注的時間長短外，還可以考察專注的程度。比如，是否需要提醒、督促，活動過程中是否有不專心的行為表現(xiàn)，如是否會東張西望、做小動作等。要注意的是，一定要注意區(qū)分兒童當時的活動。對于兒童癡迷的活動（如看動畫片、打電子游戲），兒童自然會相當專注?？疾靸和膶Ｗ⑿裕且疾靸和谀切┬枰冻雠?、需要專注才能完成的活動中的表現(xiàn)。

4.想象與創(chuàng)造

想象是在頭腦中對已有表象進行加工、改造、重新組合，形成新形象的心理過程，而創(chuàng)造則是產(chǎn)生新思想、發(fā)現(xiàn)和創(chuàng)造新事物的能力。學前兒童的想象非常豐富，創(chuàng)造也有自己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對學前兒童而言，“新”并不是對所有人而言的新，而是對自己來說的新。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皮亞杰作出了“兒童發(fā)明算術”“兒童重新發(fā)明算術”“理解即發(fā)明”之類的論述。

需要特別強調的是，學習品質所指的想象與創(chuàng)造，并不完全指兒童的想象力與創(chuàng)造力。作為一種學習品質，此處強調的是，兒童能夠利用想象等拓展知識，進行新的學習。簡單來說，兒童可能擁有很高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但并不意味著他善于利用自己的這種能力來進行新的學習。對學前兒童想象與創(chuàng)造品質的考察，不是考察想象與創(chuàng)造本身，而是考察兒童是否能夠利用想象與創(chuàng)造進行新的學習。比如，兒童雖然具有想象和創(chuàng)造的能力，但是否敢于想象和創(chuàng)造呢？有不少兒童是具有想象和創(chuàng)造的能力的，但卻不傾向于、不敢于運用這種能力。一旦突破“敢不敢”這層窗紙，這些兒童的想象力與創(chuàng)造力就可能充分表現(xiàn)出來。再如，在解決問題遇到困難時，兒童是否會嘗試用其他方法來解決問題，能在相當程度上看出兒童是否會運用想象與創(chuàng)造。有的兒童具有較強的想象力與創(chuàng)造力，但就是不去想，不去嘗試新的方法。這就好比一個聽力好的人并不一定是一位好的傾聽者一樣。

5.反思與解釋

學前兒童的反思與解釋，涉及兒童對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已有的言行、思想的認識，屬于心理學里元認知的范疇。兒童的反思與解釋，與兒童是否能夠從經(jīng)驗中學習有很大關系。具體地說，兒童的反思與解釋涉及兒童是否能夠吸收、思考、理解已有的知識和信息，以便進行下一步的學習。善于學習的兒童，往往善于反思與解釋。

反思什么，解釋什么？反思與解釋指向的是兒童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件。對兒童來說，能夠記得起，能夠清楚地描述，就是一種有效的反思與解釋。在此基礎上，才能討論如何利用已有的信息來幫助自己學習，幫助自己解決問題。反思與解釋既可能是指向自己的，也可能是指向他人的，比如，反思與解釋他人為什么會這樣做，他人當時在想什么等。

實際上，解釋既可能是指向想法、觀點的（我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是指向證據(jù)、事實的（我是怎么做的，我看到了什么）；既可能有自我導向的解釋（解釋的目的是使自己更加清楚），也可能有他我導向的解釋（解釋的目的是使他人更加清楚）；既可能有涉及自我的解釋（解釋的是自己的言行），也可能有涉及他人的解釋（解釋的是他人的言行）。不同的解釋對兒童來講，意義是不一樣的。

顯然，即使是低等動物，也能夠從經(jīng)驗中學習。然而，不同的人從經(jīng)驗中學習的傾向是有所不同的。有的人善于從經(jīng)驗中學習，有的人則可能要從多次經(jīng)驗中才能學到相應的東西。而此處的經(jīng)驗，有的人傾向于從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中獲得，有的人則能夠從他人的經(jīng)驗中獲得。綜合地說，可以把經(jīng)驗學習分為從自己的經(jīng)驗中學習、從他人的經(jīng)驗中學習、從已有信息中學習三類。

俗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三歲何以看大，七歲何以看老？《指南》中的學習品質，指的正是這些能“看到”兒童未來發(fā)展的東西。有教師和家長閱讀《指南》后說，《指南》太簡單了，也有教師和家長說，《指南》太難了。前者“指責”的是《指南》里對讀、寫、算的要求太低，而后者更多是看到了當前學前教育中的諸多問題，其中就包括雖然認識到學習品質很重要但在實踐中卻往往忽視的問題。如何讓全社會的人，尤其是兒童成長過程中的重要他人認識到“忽視幼兒學習品質培養(yǎng)，單純追求知識技能學習的做法是短視而有害的”，并不容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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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麗蓮·凱茲.學習的氣質〔M〕//麗蓮·凱茲.與幼兒教師的對話：邁向專業(yè)成長之路.廖鳳瑞，譯.南京：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

〔3〕鄢超云.學前教育評價〔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97.

〔4〕〔7〕朱智賢.心理學大辭典〔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89：264.

〔5〕《心理學百科全書》編輯委員會.心理學百科全書〔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269.

〔6〕朱慕菊.“幼兒園與小學銜接的研究”研究報告〔M〕.北京：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1995：75.

Interpretation of Approach toward Learning in Guide to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 of 3-6 Year Old Children

Yan Chaoyun， Wei Ting

（College of Educational Science，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Chengdu， 610101）

【Abstract】In its Illustration， Guide to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 of 3-6 Year Old Children emphasizes the importance of cultivating children approach toward learning. In its other 5 areas， the Guide puts forward specific goals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cultivation of childrens approach toward learning since this approach toward learning permeates in those areas. The emphasis of childrens approach toward learning shows the significant direction of childrens life long development， including curiosity and interests for learning， initiative， perseverance and concentration， imagination and creativity， reflection and interpretation.

【Keywords】Guide to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 of 3-6 Year Old Children； approach toward learning； 5 areas； life long development； child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