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新時期人民內部矛盾的特點及對策

王廣峰

（南開大學 馬克思主義教育學院，天津 300071）

一、準確把握當前我國人民內部矛盾的特點

胡錦濤在2010年9月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三次集體學習的講話中指出：“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是關系改革發(fā)展穩(wěn)定的全局性課題，是促進社會和諧的基礎性工作。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社會發(fā)展取得巨大成就，為我們解決好人民內部矛盾奠定了堅實物質基礎。同時，我們也要清醒地看到，我國正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由于經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動、利益格局深刻調整、思想觀念深刻變化，由于發(fā)展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xù)問題短期內難以根本解決，人民內部各種具體利益矛盾難以避免地會經常地大量地表現出來?！保?］

（一）干群矛盾突出

新時期的干群矛盾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在政治方面，在市場經濟大潮的沖擊下，有些干部熱衷于追求物質利益，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盛行，出現了門難進，臉難看，話難聽，事難辦的現象，歸根到底是脫離了人民群眾。其次，經濟方面。表現在發(fā)展經濟中，直接損害了群眾利益，比如根據2004年頒布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第四十七條規(guī)定：征收耕地的補償費用包括土地補償費、安置補助費以及地上附著物和青苗的補償費。征收耕地的土地補償費，為該耕地被征收前三年平均年產值的六至十倍。征收耕地的安置補助費，按照需要安置的農業(yè)人口數計算。需要安置的農業(yè)人口數，按照被征收的耕地數量除以征地前被征收單位平均每人占有耕地的數量計算。每一個需要安置的農業(yè)人口的安置補助費標準，為該耕地被征收前三年平均年產值的四至六倍。而在現實中，一些地方政府片面追求經濟發(fā)展，降低征地補償標準，例如2008年貴州甕安事件背后的深層次原因是當地在礦產資源開發(fā)、移民安置與建筑拆遷等工作中，嚴重侵犯了群眾利益，群眾屢次上訪無果，政府公信力喪失，干群關系緊張?；蛘唛g接損害群眾利益，一些地方政府片面強調GDP的增長，引進了很多污染嚴重的企業(yè)，例如浙江省東陽市畫水鎮(zhèn)的化工廠投產后，對當地環(huán)境和人民健康造成很大危害，受害群眾都曾多次要求工廠搬遷或停止排污，但是有關部門無視群眾的維權意愿，最后民眾以極端的方式來維權，與干部發(fā)生激烈沖突［2］。另有四川省什邡市宏達鉬銅多金屬資源深加工綜合利用項目引發(fā)環(huán)境污染問題，根據對1995—2006年我國環(huán)境糾紛狀況的不完全統(tǒng)計，1995年群眾來信總數是58678封，到了2006年，群眾的來信總數已經達到了616122封，十余年間，環(huán)境信訪的數量增長了10倍之多。而這些環(huán)境信訪問題大多數都有轉化為環(huán)境糾紛甚至群體性事件的可能。如廣東2000—2004年共發(fā)生群體性事件16523起，其中因信訪問題得不到妥善解決而誘發(fā)的群體性事件有10285起，占62．2%［3］。

（二）各階層利益沖突加劇

改革開放后，我國的社會結構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從原來的兩個階級一個階層發(fā)展到社會階層多元化，江澤民在建黨80周年的講話中指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社會階層構成發(fā)生了新的變化，出現了民營科技企業(yè)的創(chuàng)業(yè)人員和技術人員、受聘于外資企業(yè)的管理技術人員、個體戶、私營企業(yè)主、中介組織的從業(yè)人員、自由職業(yè)人員等社會階層。而且，許多人在不同所有制、不同行業(yè)、不同地域之間流動頻繁，人們的職業(yè)、身份經常變動。這種變化還會繼續(xù)下去?！保?］286也出現了下崗職工、失地農民、城鄉(xiāng)貧困人口等群體，說明群眾工作的對象、類型多元化，雖然在理論上全體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但不同的階層有具體的利益訴求有了現實差距，例如多數個體、私營企業(yè)存在侵犯雇員基本權益的行為，改革開放以來，由于長期積累形成的收入分配體系失衡，據統(tǒng)計，從1997年到2007年，中國勞動者報酬占GDP的比重從53．4%下降到39．74%；企業(yè)盈余占GDP比重從21．23%上升到31．29%［5］，導致我國消費開支對GDP的貢獻率一直呈下降趨勢，而內需和消費不振又直接造成我國過分依賴外部市場，降低了我國的經濟安全性和長遠發(fā)展的潛力，甚至已經影響社會穩(wěn)定?，F實中勞資糾紛增多，首先表現在勞動工時休假標準不落實，任意延長勞動時間，加班加點，勞動者正常的休息休假制度得不到保證，嚴重影響了勞動者身心健康，而且企業(yè)主拒絕支付或支付很少的加班費。其次，不少個體、私營企業(yè)業(yè)主的安全生產意識淡薄，在勞動安全衛(wèi)生方面舍不得資金投入，導致廠房陳舊、設備簡陋、安全防護設施不齊全，存在著極大的事故隱患。經營業(yè)主對勞動者缺乏經常性安全教育和安全培訓，違章作業(yè)、違章指揮、違反勞動紀律的現象屢見不鮮，重大火災、人身傷亡事故時有發(fā)生。第三，勞動者的工資分配全憑經營業(yè)主單方掌握，按勞分配的原則難以體現，少數個體、私營企業(yè)拖欠甚至克扣工資、以實物抵扣工資，這是造成勞資糾紛的主要原因。

（三）群體性事件多發(fā)

鄧小平：“過去我們講先發(fā)展起來。現在看，發(fā)展起來以后的問題不比不發(fā)展時少?！保?］1364主要指在經濟迅速發(fā)展的同時，也出現了貧富差距過大、環(huán)境污染、社會風氣敗壞等新問題，突出的表現在一些地方因公共安全、土地征用、房屋拆遷、物業(yè)管理、干群關系等問題而多次引發(fā)群體性事件。群體性事件規(guī)模大，行為激烈，表現出從松散型向組織型轉變，廣東烏坎事件中村民就選舉產生了村民臨時代表理事會，并捐款籌集活動資金；同時，多數人的合理要求與少數人的無理要求交織，甕安事件中既有百姓的合理要求，也有當地黑社會組織“玉山幫”的參與，難以當即處理。引發(fā)群體性事件的原因是當前改革進入攻堅階段，新舊社會矛盾錯綜復雜，發(fā)達國家的經驗證明，當人均GDP進入1000美元到3000美元，既是發(fā)展的黃金期，也是矛盾的凸顯期。在這個時期，如果政策得當，就能推動經濟社會協調發(fā)展；否則，就會出現社會動蕩。雖然2008年我國人均GDP突破3000美元，2010年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人均GDP突破4000美元，2011年達到5432美元［7］，但是我國的國情比發(fā)達國家要復雜的多，例如，在城鄉(xiāng)二元社會結構的框架下，農民依然處于弱勢地位，在利益分配機制中處于底層，在征地補償中，政府沿用計劃經濟時期的國家壟斷土地一級市場做法，農民集體所有的土地變更為國有土地進入土地市場后，政府便以超過補償費數倍的價格出讓土地使用權，在征地與供地之間制造了一個利益空間，而土地增值效益卻與農民無關。這種土地使用模式中的利益分配引起農民的強烈不滿，加上在征地過程中，個別地方政府在與村集體談判征地方案時，為了順利將土地征用，往往通過各種手段收買村干部，如果村干部為了巨額收益而在談判中出賣村集體的土地利益，就會引發(fā)村民對村干部的不滿，引發(fā)大量群體性事件，有關部門統(tǒng)計顯示，1993年我國發(fā)生社會群體性事件0．87萬起，2005年上升為8．7萬起，2006年超過9萬起，并一直保持上升勢頭［8］。

（四）涉及流動人口的矛盾凸顯

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fā)展后，出現了大量的流動人口，2012年8月6日，國家人口計生委發(fā)布的《中國流動人口發(fā)展報告2012》，《報告》顯示2011年，我國流動人口總量已接近2．3億，占全國總人口的17%，平均年齡約為28歲［9］。而新時期的社會管理依然沿用計劃經濟體制的屬地管理原則，在流動人口管理方面明顯滯后，導致涉及到流動人口管理的矛盾多發(fā)，目前我國還缺乏專門的流動人口服務管理法律法規(guī)，相關管理內容也多分散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處罰法》《戶口登記條例》《身份證法》等法律法規(guī)中，法律上支持力度不夠。由于沒有將流動人口服務管理納入到當地社會服務管理體系之內，加上城鄉(xiāng)戶籍制度的長期固化，流向城市的農民工很難享受到平等的權利，屢次發(fā)生的農民工討薪事件就是顯著的例子，農民工討薪的主要辦法是找警察、政府和勞動監(jiān)察部門、起訴老板，但是周期長、成本高，付出了巨大代價還不一定有結果，因此農民工組織起來，集體維權，據《南方日報》報道，佛山市總工會調查數據顯示，企圖通過群體性事件維權的人高達45．43%，認為“事情鬧大了就會解決”的占16．34%，因此同鄉(xiāng)會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在非公經濟較發(fā)達的廣東省，40%的非公企業(yè)未組建工會，職工入會率僅為60%［10］，當利益受損時，無法通過正常途徑維權，借助同鄉(xiāng)會的力量。還有計劃生育問題，為防止流動人口超生，要求每年回戶籍所在地進行孕檢，來回檢查用的費用和時間都由自己承擔，引起群眾不滿。最令農民工擔憂的隨遷子女的教育，由于沒有當地戶籍，入當地公立學校需要交納高昂的擇校費，或者只能進入打工子弟學校，當高考時不能在當地參加高考，必須回戶籍所在地參加高考，而兩地的教材和考試內容存在差異，導致兩地奔波，很多學生被迫輟學。而對于流入地的居民來講，一些流動人口既沒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也沒有良好的技術，在社會生活中處于不利地位，導致心理失衡，進而引發(fā)多種犯罪案件，成為公安機關管理的難點。

二、正確處理新時期人民內部矛盾的方法

（一）加強黨自身的建設

辦好中國的事，關鍵在于黨，干群關系緊張的重要原因在于基層黨組織建設相對滯后，少數干部思想作風不正，領導班子和黨員管理有待加強。鄧小平指出：“如果哪個黨組織嚴重脫離群眾而不能堅決改正，那就喪失了力量的源泉，就一定要失敗，就會被人民拋棄?！保?1］368這就要求從嚴治黨，保持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最重要的是反對腐敗，取信于民，對于黨內的種種腐敗，胡錦濤在2004年1月12日的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三次會議上指出：“這些問題都是同黨的宗旨和性質格格不入的，都是同人民群眾的利益格格不入的，如不切實加以糾正，必然會引起群眾的強烈不滿。由于這些問題的存在，致使一些本來可以做好的事情沒有做好，一些本來應該解決的問題久拖不決，一些本來可以緩解的矛盾進一步激化?！保?2］727十八大報告進一步強調腐敗問題解決不好，就會對黨造成致命傷害，甚至亡黨亡國。習近平總書記在政治局集體學習時指出：“近年來，一些國家因長期積累的矛盾導致民怨載道、社會動蕩、政權垮臺，其中貪污腐敗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大量事實告訴我們，腐敗問題越演越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保?3］12腐敗必然導致脫離群眾，胡錦濤在慶祝建黨90周年的講話中提出新時期黨面臨的四大危險，其中最大的危險是脫離群眾的危險。習近平進一步指出：“密切黨群、干群關系，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始終是我們黨立于不敗之地的根基。一個政黨，一個政權，其前途和命運最終取決于人心向背。如果我們脫離群眾、失去人民擁護和支持，最終也會走向失敗?！保?3］11對于解決的辦法，他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二次全會上指出，“要堅定決心，有腐必反、有貪必肅，不斷鏟除腐敗現象滋生蔓延的土壤，以實際成效取信于民”［14］。為把會議精神落到實處，中央出臺了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的八項規(guī)定，體現了從嚴要求、從嚴治黨的根本要求。

（二）探索建立群眾工作機制保障

新時期的群眾工作，應該避免運動式的下鄉(xiāng)，應探索建立健全群眾工作機制保障，推動群眾工作常態(tài)化、長效化，2005年國務院對《信訪條例》進行修訂，拓寬了信訪渠道，創(chuàng)新了信訪工作機制，完善了切實維護信訪秩序的內容，明確和強化了信訪工作的責任。同時，各地積極探索，探索建立群眾工作機制保障，例如，四川省在實踐中逐步建立健全群眾工作考核獎懲和責任追究機制，形成了愿做群眾工作、能做群眾工作、會做群眾工作的觀念和氛圍。在提拔任用干部時注重基層導向，憑實績選干部，提拔群眾工作做得好的黨員干部。與此同時，因群眾工作不力、信訪穩(wěn)定矛盾突出被列入重點管理對象的地區(qū)和部門不能參加當年評優(yōu)和獎勵；造成嚴重后果的，對相關領導和直接責任人要依紀依法嚴肅處理。這些機制導向極大地調動了基層黨員干部做好群眾工作的積極性，保障了群眾工作有序有效推進［15］。海南黨委設立了群眾工作部，為群眾工作設立常設機構管理，使群眾工作有了實體依托，群眾工作部與聯合接訪中心、行政服務大廳以及黨委、政府有關部門協調聯動，形成了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群眾工作的合力［16］。同時，當群眾反映的問題涉及到多個部門時，必須黨委牽頭，各部門聯動。農民工討薪難重要原因在于涉及到建設、工商、人社等多個部門，這就要求改變各部門之間各自為戰(zhàn)的狀況，在黨委的領導下，多部門綜合執(zhí)法，例如，2003年西安市政府成立了解決拖欠農民工工資聯合接待處置小組，并從年底開始到春節(jié)前，實行多部門聯合辦公，涉及到私人間的工作結算，可以走法院的“綠色通道”，快速解決；涉及到工程款問題，直接移交建委部門來處理；對于惡意欠薪的，一方面對企業(yè)主進行批評教育，另一方面由法院向企業(yè)主宣傳2011年5月通過的《刑法修正案》，明確了惡意欠薪入刑；對于皮包公司，由工商部門解決［17］。

（三）轉變政府職能，推動社會管理體制創(chuàng)新

改革開放后，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fā)展，社會呈現社會結構和利益分化、人們生活方式多樣化、社會矛盾復雜化等特征，客觀上要求社會管理理念從管理理念轉向服務理念，切實轉變政府職能，而新時期政府依然是計劃管理體制，包攬一切，“缺位”、“越位”、“錯位”現象大量存在，社會管理效率較低，1980年鄧小平在《黨和國家領導制度的改革》的講話中指出：“我們的各級領導機關，都管了很多不該管、管不好、管不了的事，這些事只要有一定的規(guī)章，放在下面，放在企業(yè)、事業(yè)、社會單位，讓他們真正按民主集中制自行處理，本來可以很好辦，但是統(tǒng)統(tǒng)拿到黨政領導機關、拿到中央部門來，就很難辦。誰也沒有這樣的神通，能夠辦這么繁重而生疏的事情。這可以說是目前我們所特有的官僚主義的一個總病根?！保?1］328這就要求切實轉變政府職能，建設服務型政府，強化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職能，把不該由政府承擔或政府管不了的職能轉移出去，交給中介機構，實現政府與企業(yè)、社會、市場之間的合理分工。直接的辦法就是減少行政審批，據統(tǒng)計，2001年以來，國務院已先后分六批取消和調整2497項行政審批項目［18］。同時推進行政管理體制改革，先后進行了6次大的行政管理改革，分別是1982、1988、1993、1998、2003和2008年。2008年的改革實行了大部制，把職能相近的部門合并，從源頭上減少政出多門的現象，同時，為維護改革成果，2004年頒布施行了《行政許可法》，要求政府對經濟的干預必須遵循法律保留和法律優(yōu)先的法治原則，減少行政審批，必須納入依法治國的制度框架，行政審批項目的設立、調整，必須在法治框架之內進行。把簡化行政審批的程序，提高辦事效率和提供優(yōu)質服務作為非常重要的內容來加以規(guī)定，這樣就更好地發(fā)揮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的主動性、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

（四）加強宏觀規(guī)劃，統(tǒng)籌協調各階層利益

胡錦濤指出：“要健全黨和政府主導的維護群眾權益機制，正確反映和兼顧不同方面群眾的利益，注重維護社會公平正義?！保?］為維護勞動者合法權益，2003年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公布了《最低工資規(guī)定》，對加班工資、特殊工作環(huán)境下的津貼、假節(jié)日勞動者的福利等做出了詳細規(guī)定，2004年起，我國開始實行最低工資標準制度，《勞動合同法》第85條規(guī)定：低于當地最低工資標準支付勞動者工資的，應當支付其差額部分；逾期不支付的，責令用人單位按應付金額百分之五十以上百分之一百以下的標準向勞動者加付賠償金。各地根據實際情況，制定了最低工資標準，并隨著經濟的發(fā)展隨時調整標準。同時，為了切實維護在征用土地過程中農民的利益，國務院制定和印發(fā)了《國務院關于深化改革嚴格土地管理的決定》，法規(guī)和政策的出臺，充分保障了人民的利益，使得由土地征用引發(fā)的人民內部矛盾盡可能地解決在萌芽狀態(tài)。2012年11月28日，國務院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修正案（草案）》，對原來的補償標準做了修改，刪除了原土地管理法第47條規(guī)定征收土地按照被征地的原用途給予補償，土地補償費和安置補助費的總和不得超過土地被征收前三年平均年產值的30倍。新草案規(guī)定征收農民集體所有的土地應當給予公平補償，保證被征地農民原有生活有改善、長遠生計有保障，維護被征地農民的合法權益。并增加了社會保障補償內容，針對強制征地，草案指出補償資金不落實不得批準和實施征地，為協調各方面利益，提供了法律依據，各地在貫徹《草案》中，結合實際，提高了補償標準。

（五）發(fā)揮社會組織作用

伴隨著經濟高速發(fā)展，社會結構發(fā)生了深刻變化，人員流動性增強，個人與社會組織的依存關系大大減弱，社會事業(yè)建設與經濟發(fā)展存在著明顯的不協調，社會建設滯后于經濟建設，社會管理又滯后于社會建設，由此帶來了很多社會矛盾和問題，在解決這些矛盾和問題中，必須在轉變政府職能的同時重視發(fā)揮社會組織作用，政府的主要精力轉移到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上來，積極引導各類社會組織加強自身建設、增強服務社會能力，支持人民團體參與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發(fā)揮群眾參與社會管理的基礎作用。只有這樣，才能為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營造出良好的體制環(huán)境，一方面能夠彌補政府公共服務供給能力的不足，另一方面也能及時、準確發(fā)現社會公眾的真實需求，從而實現了政府職能和公眾需求的有效對接。據統(tǒng)計1999－2008年間，全國社會組織總數直線上升，由142665家增長到413660家，年均增長率達21．11%。截止2008年底，全國注冊的社會組織41．4萬個，業(yè)務范圍涉及科技、教育、文化、衛(wèi)生、勞動、民政、體育、環(huán)境保護、法律服務、社會中介服務、工商服務、農村專業(yè)經濟等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吸納各類人員就業(yè)475．8萬人［19］248。為更好地促進社會組織的發(fā)展，2011年底民政部、發(fā)改委聯合印發(fā)《民政事業(yè)發(fā)展第十二個五年規(guī)劃》，明確指出：建立政府資助機制，推行政府購買社會組織服務，扶植社會組織發(fā)展公益項目，實施社會組織孵化培育工程，引導社會組織參與社會管理，支持社會組織進入群眾生產生活性服務領域。2012年11月，歷時一年多的調研和醞釀后，民政部和財政部出臺了《關于政府購買社會工作服務的指導意見》，《意見》首次對政府購買社會工作服務的主體、對象、范圍、程序與監(jiān)督管理等作出了詳細規(guī)定，并對健全領導體制、發(fā)展服務載體、加大經費投入等提出了具體意見，為社會組織的發(fā)展提供了政策依據。

綜上所述，新時期的人民內部矛盾呈現出一系列新特點：在干群矛盾突出，對官僚主義的反感與侵犯自己利益的反抗；各階層利益沖突加劇，統(tǒng)籌協調各階層的利益難度大；群體性事件多發(fā)，主要表現在農村征地補償不到位和環(huán)境污染問題得不到解決；涉及流動人口的矛盾凸顯，社會管理滯后導致對流動人口的管理不到位。處理這些矛盾，必須加強黨自身的建設，反對腐敗，取信于民；探索建立群眾工作機制保障，涉及到多部門，必須黨委牽頭，多部聯動；同時推進服務型政府建設，切實轉變政府職能；加強宏觀規(guī)劃，統(tǒng)籌協調各階層利益，維護勞動者的正當權益；最后，充分發(fā)揮社會組織的作用，政府購買社會組織服務，實現養(yǎng)事不養(yǎng)人，降低行政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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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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