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偉華
(韶關(guān)學(xué)院 外語學(xué)院,廣東 韶關(guān)512005)
佛教文化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滲透于文學(xué)、繪畫、雕塑、音樂以及語言等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我國翻譯史上第一篇談?wù)摲g思想的文字就是有關(guān)佛經(jīng)翻譯的[1]。然而,在以往的翻譯研究中,學(xué)者們大多關(guān)注的是佛教典籍在中國的譯入,相較而言,對于中華佛典的漢譯外研究則寥若星辰。本文擬在自建多譯本漢英平行語料庫的基礎(chǔ)上,對佛教史上唯一一部由中國本土僧人撰述而被尊稱為“經(jīng)”的佛門典籍——《六祖壇經(jīng)》的其中三個英譯本進(jìn)行比較分析,以期對進(jìn)一步促進(jìn)六祖慧能大師思想對國際禪學(xué)和人類文明的影響,推動典籍英譯研究和中華文化“走出去”,增強(qiáng)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有所裨益。
《六祖壇經(jīng)》,全名《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六祖慧能大師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jīng)》,也稱《壇經(jīng)》或《六祖大師法寶壇經(jīng)》。千百年來,《六祖壇經(jīng)》不僅影響著華夏大地,而且對亞洲周邊國家和地區(qū)以及歐美等英語世界也產(chǎn)生了積極的影響。1930年,《六祖壇經(jīng)》的首個英譯本SutraSpoken by the Sixth Patriarch,Wei Lang,on the HighSeat of“the Gem of Law”(Dharmaratha)(以下簡稱黃譯)由上海有正書局(Yu Ching Press)出版,譯者是中國學(xué)者黃茂林 (Wong Mou-Lam)居士[2]。1932年,美國佛蒙特州 (Vermont)出版的A BuddhistBible中收錄了曾在中國傳播基督教的美國傳教士德懷特·戈達(dá)德(Dwight Goddard)對黃譯本的改譯The Sutra of the Sixth Patriarch(以下簡稱戈譯)[3]。1953年,英國倫敦出版了由英國佛教協(xié)會(The Buddhist Society,London)創(chuàng)始人,大律師克里斯瑪·韓福瑞 (Christmas Humphreys)修訂的黃譯本The Sutra of Wei Lang(or Hui Neng)(以下簡稱韓譯)[4]。三位不同語言文化背景的譯者在翻譯同樣一部禪宗典籍時會有哪些相似之處,又有哪些顯著差異?這些異同對于我們今后的禪宗典籍外譯工作有哪些值得借鑒之處?本研究將利用語料庫研究工具WordSmith 5.0(以下簡稱 WS)和 ParaConc等軟件對這三個英譯本及其相應(yīng)的中文源語文本丁福?!读鎵?jīng)箋注》[5]中的《六祖壇經(jīng)》原文(以下簡稱丁本)為研究素材進(jìn)行檢索分析。
表1 各詞表前20位的形符
語料庫中“具有超高復(fù)現(xiàn)頻率的詞”稱為主題詞(Key Words)[7]。研究者們通過分析觀察文本中的主題詞,可以發(fā)現(xiàn)觀察文本的詞匯使用特征。在比較分析不同的譯本時,也常常通過分析主題詞來發(fā)現(xiàn)不同譯者的風(fēng)格異同。運(yùn)用WS中的主題詞功能(KeyWords),對比三譯本的詞表,結(jié)果顯示黃譯與韓譯的詞匯使用并沒有顯著差別,而“Arya”和“i.e.”這兩個詞在戈譯中的使用頻率則顯著低于黃譯和韓譯。
檢索結(jié)果顯示,“Arya”在黃譯中出現(xiàn)了27次,韓譯中出現(xiàn)了25次,而在戈譯中的出現(xiàn)頻次為0。通過文本觀察,我們發(fā)現(xiàn)黃譯和韓譯中的“Arya”一詞均集中出現(xiàn)在《付囑品第十》。黃譯的“Arya”有26次出現(xiàn)在此品中的第147句,即六祖大師向弟子交待禪宗法統(tǒng)時所言:
釋迦文佛首傳摩訶迦葉尊者、第二、阿難尊者、第三、商那和修尊者、第四、優(yōu)婆毱多尊者、第五、提多迦尊者、第六、彌遮迦尊者、第七、婆須蜜多尊者、第八、佛馱難提尊者、第九、伏馱蜜多尊者、第十、脅尊者、十一、富那夜奢尊者、十二、馬鳴大士、十三、迦毗摩羅尊者、十四、龍樹大士、十五、迦那提婆尊者、十六、羅侯羅多尊者、十七、僧伽難提尊者、十八、伽耶舍多尊者、十九、鳩摩羅多尊者、二十、阇耶多尊者、二十一、婆修盤頭尊者、二十二、摩拏羅尊者、二十三、鶴勒那尊者、二十四、師子尊者、二十五、婆舍斯多尊者、二十六、不如蜜多尊者、二十七、般若多羅尊者、二十八、菩提達(dá)摩尊者、二十九、慧可大師、三十、僧璨大師、三十一、道信大師、三十二、弘忍大師、惠能是為三十三祖、從上諸祖、各有稟承。
此句共出現(xiàn)了26次 “尊者”,黃譯全部譯為“Patriarch Arya”,韓譯則將其中的25處“尊者”譯為“Patriarch Arya”(除了“十五、迦那提婆尊者”譯為“15th Patriarch Kanadeva”),而戈譯中則沒有此句的相應(yīng)譯文。
“Arya”在黃譯中還有一次是出現(xiàn)在《付囑品第十》中的第224句:
10月初,吉茲博士表示,她的團(tuán)隊(duì)不久后也將發(fā)表成果。他們此前一直在等待S2進(jìn)入下一個軌道運(yùn)行階段,然后再觀測一次。
“達(dá)摩所傳信衣、中宗賜磨衲寶缽、及方辯塑師真相、并道具等、主塔侍者尸之、永鎮(zhèn)寶林道場?!?/p>
此句中的“達(dá)摩”,黃譯作“Arya Bodhidharma”,韓譯是 “Bodhidharma”, 戈譯為 “the First Patriarch,Bodhidharma”。
在之前的研究中,我們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i.e.”(“即”)一詞在黃譯和戈譯中使用的顯著差異:“i.e.”一詞在黃譯中出現(xiàn)了60次,而在戈譯中出現(xiàn)頻次為0;黃譯中的“i.e.”共計有58次出現(xiàn)在文內(nèi)的圓括號中,屬于文內(nèi)注釋;而對于這些相同的中文源語文本戈譯則往往采用不加注的方式處理(經(jīng)統(tǒng)計,共有38處不加注,6 處使用括注,16 處無相應(yīng)譯文)[8]。對“i.e.”一詞在韓譯中的檢索顯示,該詞在韓譯出現(xiàn)39次。進(jìn)一步觀察發(fā)現(xiàn),韓譯使用的39處“i.e.”也出現(xiàn)在黃譯中的相同位置,而黃譯中出現(xiàn)的另外21處“i.e.”,韓譯則并未出現(xiàn)。如:
(1)汝等終日只求福田。不求出離生死苦海。
黃譯:Day after day,instead of trying to free yourselves from this bitter sea of life and death,your men seem to go after tainted merits only (i.e.merits which will bind one to be reincarnated in one of the Dhatus or planes).
戈譯:but instead of trying to free yourselves from that bitter sea of life and death,you men,day after day,seem to be going after tainted merits only.(戈譯無加注)
韓譯:Day after day,instead of trying to free yourselves from this bitter sea of life and death,you seem to go after tainted merits only(i.e.,merits which will cause rebirth).
(2)如高貴德王菩薩白佛言、犯四重禁、作五逆罪、及一闡提等、當(dāng)斷善根佛性否。
黃譯:For example,in that Sutra,King Ko Kwai Tak,a Bodhisattva asked Buddha whether those who commit the four paragika,(gross misconduct.They are murder,stealing,incontinence,and falsehood of a serious nature)or the five deadly sins,(i.e.Patricide,Matricide,Setting the Buddhist Order in discord,Killing an Arhat,and Causing blood to flow from the body of a B uddha)and those who are Icchantika(heretics),etc.,would eradicate their’element(literally root)of goodness’and their Buddha-nature or not.
戈譯:For example:in that Sutra King-ko-kwaitak,a Bodhisattva,asked the Buddha whether those who commit the four serious sins,or the five deadly sins,or are heretics,etc.would thereby root out their’element of goodness’and their Buddha-nature.(戈譯無加注)
韓譯:For example,in that Sutra King Ko Kwai Tak,a Bodhisattva,asked Buddha whether or not those who commit the four paragika (acts of gross misconduct),or the five deadly sins,and those who are icchantika (heretics),etc,would eradicate their’element of goodness’ and their Buddha-nature.(韓譯未用i.e.)
(3)但凈本心、使六識出六門、于六塵中無染無雜。
黃譯:What we have to do is to purify our mind so that the six Vijnanas(six aspects of consciousness,i.e.consciousness dependent upon sight,sound,smell,taste,touch,and mentation)in passing through the six gates (sense organs)will neither be defiled by nor attached to the six sense-objects.
戈譯:What we have to do is to so purify the mind that the six aspects of consciousness(sight,sound,smell,taste,touch,mentation)in passing through their six sense-gates will neither be defiled by nor attached to their six senseobjects.(戈譯括注)
韓譯:What we have to do is to purify our mind so that the six Vijnanas(aspects of consciousness),in passing through the six gates (sense organs)will neither be defiled by nor attached to the six sense-objects.(韓譯未用 i.e.)
(4)普愿法界眾生言下見法成佛。
黃譯:May all sentient beings of the Dharmad-hatu (sphere of Law,i.e.the Universe)instantly understand the Law and attain Buddhahood".
戈譯:No translation.(戈譯無相應(yīng)譯文)
韓譯:May all sentient beings of the Dharmadhatu instantly understand the Law and attain Buddhahood".(韓譯無加注)
通過上述比較,我們發(fā)現(xiàn)三位譯者在具體詞匯的使用方面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色。總體而言,黃譯更傾向于保留《六祖壇經(jīng)》原文的原汁原味,為了使譯文讀者能夠全面了解六祖大師的思想,不惜在譯文中大量使用加注,使譯文呈現(xiàn)出明顯的異質(zhì)文化特色。戈譯則更多地體現(xiàn)了譯者對文本的操控,《六祖壇經(jīng)》中大量的文本在戈譯中沒有相應(yīng)的譯文。韓譯對譯本的處理介于忠實(shí)源語文本和易于為譯文讀者所接受之間,譯本中既有對源語文本的明晰化處理,但采取的卻不是黃譯大量使用加注的方式。
平均句長指的是文本中語句的平均長度,以句號、問號和感嘆號等句末標(biāo)點(diǎn)為計算標(biāo)記。通過分析不同譯本的平均句長,可以發(fā)現(xiàn)不同翻譯文本語句應(yīng)用的復(fù)雜程度和翻譯文本的可讀性。
表2是運(yùn)用WS統(tǒng)計出的丁本及其三個英譯本和BNC語料庫的平均句長信息。數(shù)據(jù)顯示,三譯本在平均句長方面均明顯高于中文源語文本。這表明為了使譯文便于譯文讀者接受,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往往傾向于將源語文本中隱含的信息在譯文中明確地表達(dá)出來,使翻譯文本表現(xiàn)出明顯的明晰化特征。而從譯者的語言文化背景來看,本族語譯者與非本族語譯者的譯文在平均句長方面并無顯著差異。三個譯本中戈譯的平均句長最長,黃譯次之,韓譯最短;與BNC語料庫相比,黃譯的平均句長最接近英語本族語原創(chuàng)文本(差額為0.29),其次分別是戈譯(差額0.48)和韓譯(差額0.7)。檢索結(jié)果表明,譯者的語言文化背景對于譯文語句應(yīng)用的復(fù)雜程度和文本的可讀性并沒有顯著影響。
表2 《六祖壇經(jīng)》中英本與BNC語料庫平均句長
丁福保《六祖壇經(jīng)箋注》中的《六祖壇經(jīng)》中文文本共十品。在漢英語篇對應(yīng)方面,黃譯和韓譯的10個章節(jié)分別與中文源語文本的十品在篇章層面一一對應(yīng),而戈譯只有9章。研究發(fā)現(xiàn),戈譯沒有與中文源語文本《疑問品第三》相對應(yīng)的章節(jié),其余章節(jié)也未能與中文源語文本一一對應(yīng),一些章節(jié)甚至對中文原本的段落做了顯著的改動[8]。上述發(fā)現(xiàn)再次證明了戈譯所表現(xiàn)出的譯者對文本的操縱。
“翻譯不是在真空狀態(tài)下進(jìn)行的語言轉(zhuǎn)換,而是受到各種語言文化因素制約的社會行為或文化與歷史現(xiàn)象”[9]。對于三譯本所呈現(xiàn)出的異同,我們理應(yīng)將其還原到譯本產(chǎn)生時的具體社會文化語境和歷史背景中,去探析造成譯本異同的深層原因。
譯者作為翻譯活動的主體,其翻譯目的、認(rèn)知能力、知識結(jié)構(gòu)以及對目標(biāo)讀者的判斷等都會影響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對于翻譯策略的選擇和翻譯方法的運(yùn)用。黃茂林居士作為禪宗弟子,翻譯《六祖壇經(jīng)》是為了向歐美等英語世界譯介六祖大師的禪宗思想。為了“不失本宗”,譯文的遣詞、構(gòu)句和謀篇處處尊崇《六祖壇經(jīng)》中文源語文本,使譯本呈現(xiàn)出較為明顯的異質(zhì)文化特色。
德懷特·戈達(dá)德(Dwight Goddard)是美國的基督教傳教士,在中國傳播基督教教義期間首次接觸到了佛教,后于1928年在日本的禪宗寺院專門研修佛學(xué)。其翻譯《六祖壇經(jīng)》的目的是“為了讓更多的美國本土的普羅大眾認(rèn)識禪宗,接受禪宗思想”[8],從而解決基督教無法解決的歐洲文明所帶來的問題,拯救當(dāng)時物欲橫流的美國社會,幫助美國人民獲得解脫。
克里斯瑪·韓福瑞(Christmas Humphreys)是英國御用大律師,也是英國最早皈依并推廣佛教的人士,曾于1924年在英國倫敦創(chuàng)立英國佛教會(Buddhist Lodge,London)(英國佛教協(xié)會的前身), 并曾編著多本大乘佛教書籍。為了使《六祖壇經(jīng)》能夠更好地引導(dǎo)西方社會走向和平,使更多的人獲得心靈的 開 悟 (“May it play its part in guiding Western thought and action into the Middle Way which leads to peace and to the heart’s enlightenment.”)[4]7,1952年對黃譯本進(jìn)行了修訂。
翻譯不是不同語言之間的簡單轉(zhuǎn)換,翻譯文本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所處的社會歷史文化大背景。黃譯于1930年在中國上海正式出版,此時國內(nèi)社會整體環(huán)境正值中國近代史上的“黃金十年”,無論政治、經(jīng)濟(jì),還是軍事水平等均處于鴉片戰(zhàn)爭以來的最高水平。相比之下,1932年在美國出版的戈譯遭逢的卻是在華爾街股市暴跌 (The Wall Street Crash of 1929)重創(chuàng)下的大蕭條。戈譯的出現(xiàn)正是戈達(dá)德(Goddard)期望借助六祖大師的開悟,藉由禪宗的智慧使美國民眾得以脫離苦海的結(jié)果。韓譯出版于1953年的英國倫敦,此時的英國社會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二戰(zhàn)的影響,社會生活正在全面復(fù)蘇,民眾對未來充滿樂觀與希望。韓福瑞(Humphreys)希望修訂之后的黃譯能夠更好地幫助民眾認(rèn)識禪宗,領(lǐng)悟禪宗的智慧,引領(lǐng)社會走向和平。
本文在自建《六祖壇經(jīng)》漢英平行語料庫的基礎(chǔ)上,通過對中文原本及其相應(yīng)的三個英譯本的檢索分析,發(fā)現(xiàn)三個譯本均在一定程度上表現(xiàn)出翻譯文本的語際顯化特征,但黃譯和韓譯更傾向于忠實(shí)中文源語文本,而戈譯則更多地體現(xiàn)了譯者對文本的操縱。三位譯者不同的翻譯目的和生活背景以及身處的社會歷史文化大環(huán)境對于譯者翻譯策略的選擇和翻譯方法的運(yùn)用具有一定程度的影響,但譯者不同的語言文化背景對譯本的高頻詞使用和語句的復(fù)雜程度以及譯文的可讀性并沒有顯著影響。中國本土學(xué)者在中華典籍外譯的宏偉工程中一樣大有可為。在黨的十八大明確提出“扎實(shí)推進(jìn)社會主義文化強(qiáng)國建設(shè)”的大好環(huán)境下,在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國際影響力不斷增強(qiáng)的新形勢下,中國本土的學(xué)者和翻譯工作者理應(yīng)“在加強(qiáng)中英語言與文化修養(yǎng)的基礎(chǔ)上,理直氣壯地從事漢籍的外譯工作,為在新世紀(jì)弘揚(yáng)中華文化作出自己的貢獻(xiàn)”[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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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Dwight Goddard.The Sutra of the Sixth Patriarch[M]//A Buddhist Bible.Vermont:Thetford,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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