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虞美人吻著我的夢低吟淺唱。
如果,暗香盈袖的淺醉依然芳香,靈魂深處的碰撞就不只是一場落紅的殤。
有風(fēng)吹起,總奢望落下的秋黃能夠覆蓋起苦澀的往事,哪怕留下的是一葉殘荒。
夜深處,是誰在奏響鋼琴之音,將離別的影子拉長。
佇立夢的邊緣,一些傷感的幻想拔節(jié)聲響,我失卻的走進小軒頹廢的墨香。
心事如蟬翼曼妙婆娑,一曲依戀悠遠傳來,清冷而又孤獨,煽動了紅顏拂不去的思愁。
柔醉的樂音,沿著緩緩的山坡抵達我倒映在十月的心房,即將流離的音訊是夕陽揉碎的眺望。
握及你的溫暖,觸摸生命里疼痛的傷,亦如你于眼眸中讀懂我失去浮華的蒼涼。
一首詩來不及咀嚼秋意,離人淚已落下點點滴滴的惆悵。
經(jīng)年的櫻花凋零成殘酒,我總是用銹跡斑駁的童話固守著靈魂里長久的悲傷。
這個季節(jié),多想讓漂泊中撕裂的傷痕走進線裝的日記,安放在塵埃落定的角落。
我用所有的想象勾勒一個日子,爬滿青藤的木屋安靜的坐在山坡上,陽光里的七彩小羊意味深長。
樹影搖曳,你厚實的掌心里滄桑溫暖綻放,暗紅色的沙歌聲嘹亮,滿山的花紅是醉舞的衣裳。
我是憂傷的狐,劃過歲月風(fēng)痕的是指尖上孤獨的舞。
帶刺的玫瑰在夏的妖艷后,寂寞在流浪的路上,一陣迷惘。
我抵御不了蠻荒中帶著質(zhì)感的溫暖,讀懂你,我的貪欲在一場暴風(fēng)驟雨后瘋長。
聆聽一曲紅韻中溫柔的歌,凝視畫在紙上的那雙眼睛,流血的心跡獨坐在季節(jié)深處,我該拿什么塵封過往?
是誰再次點燃了夢的海洋?飲盡紅酒的迷離,虞美人盛開的山坡上,誰會成為誰翹首的風(fēng)景落進夕陽?
舞妖顰蹙醉子夜
推開一扇窗,看一滴雨舞在路人的眉尖。
展開濕透的微笑,狐之魅影偎進岑寂的黑夜,婀娜而無形。
一個女人華麗的哀傷被子夜撕開,紅色的聲音在碎裂中絕響。
走失的對白成為紅與黑的經(jīng)典,熾烈著隔世的荒涼。
我多想靠近你,一滴雨的距離卻將憂傷阻隔在千尋的路上。
風(fēng)冷的最深處,你站成一影憂郁,背視著靈魂的癲狂。
殘敗的詩意里,不能和你一起縱情燃燒,我的世界頃刻間崩析塌方。
血色的邊緣處,蔓延的不只是憂傷。
我想用一滴雨的疼痛去觸摸你的溫度,風(fēng)蝕的心跡卻綻開巨大的傷口。
以詩的名義劫持一幅秋景,給孤寒浸染的天空渲滿迷離的顏色,荒涼而又荒涼。
親愛的,請把我的手放進你的胸口,好嗎?
一杯,兩杯,三杯。
幽紅的酒沉淀著骨頭里縱深的疼。
一朵花淺醉素潔的笑靨,一尾琴在風(fēng)中留下清水鉛華,隱落浮華的殤。
我是一只狐,月下獨飲穿心毒酒。
不知今夕是何年,我純情的初衷在那個落雪的江畔擱淺成薄涼。
陪你走過黑夜中的黑色,我要用最艷麗的火焰照亮死神構(gòu)筑的天堂。
站在生命的高處,寫一首詩,為自己的墓高聲吟唱。
暗夜里,高腳杯中舞妖顰蹙弄清影,微醉的紅唇釋放清透的曖昧。
我的淚在病荒中嫵媚成紅,天涯舊夢在流離的諾言中黯然說謊。
親愛的,如果你想讓我在痛楚中老去,請讓我走完九月里最后的黑夜,可以嗎?
詩,一朵繡著桃花的清愁
把桃花放進書頁,一闋詞被染紅,我呆呆的凝想葬花的香丘。
某顆清瘦的淚滴,從花鋤的細節(jié)落入凈土,離殤一段經(jīng)典。
那種尚古的味道惝恍了夢的韻腳,也迷碎了我的墨香。
蘸一枝血痕,寫下關(guān)于簡單的困惑,還有落紅的思念。
我捧著支離破碎的守候,怯怯的走出桃花小巷。
迎面,一朵桃花劍刺開了我的魂骨,一瓣殘詩緊握著粉紅色的句子。
把高跟鞋踩碎的日子折疊放進香爐,焚,看疼痛繼續(xù)……
酒杯里,一朵桃花正在喘息。
光韻里暗香四溢的疲憊,溫柔的吻著紅唇,醉,在彌漫。
我常?;孟胫┮患C著桃花的旗袍,婀娜在唐詩宋詞里,捻一句曠古的清愁,做一回極品女人。
但,此刻我獨坐在黑夜的嘆息里,看花瓣慢慢枯萎水里塵緣,一如我漸次蒼老的容顏。
沒有什么比這更真實,花落成泥,而我正在老去……
醉舞火狐:本名崔香麗,齊齊哈爾克山縣人。有作品見諸報刊。2008、2009年度《中華藝術(shù)名人榜》首屆十佳評選中入選十佳并被評為優(yōu)秀散文作家。獲得2009年暨第二屆《中華詩詞報》十大散文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