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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家”視域下《說類》性質(zhì)初探

      2014-12-11 06:07:06··
      明清小說研究 2014年2期
      關(guān)鍵詞: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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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家”視域下《說類》性質(zhì)初探

      ·劉天振·

      葉向高編《說類》六十二卷在明清書目中被分別著錄于子部的“雜家類”、“小說家類”和“類書類”,這種三類互著的現(xiàn)象反映了其性質(zhì)的復(fù)雜性。而其編排體例又模仿正宗類書。自“小說家”角度考察,它體現(xiàn)出較為濃郁的小說性:主體內(nèi)容來源于說部之書;所輯材料具有很強的可讀性;選材旨趣偏嗜志異性。同時,其題材還蘊涵豐富的知識性。這種說部資料匯編作為晚明士人讀書治學(xué)的一種副產(chǎn)品,客觀上為小說資料整理拓展了路徑。

      “小說家”視域 《說類》性質(zhì) 小說資料整理

      《說類》六十二卷,葉向高編纂、林茂槐增刪。葉向高(1559-1627),字進卿,號臺山,晚年自號福廬山人,福建福清縣人。萬歷十一年(1583)進士,選庶吉士,再授編修。歷官南京禮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等職。萬歷、天啟間曾兩任首輔。其事跡詳《明史》卷二四〇《葉向高傳》。葉向高是晚明朝廷重臣,因其積極輔政,善于調(diào)護,對穩(wěn)定晚明政局起到一定的作用,某種程度上延緩了明王朝垮臺的進度。葉向高著作除《說類》外,主要有“蒼霞七草”(《綸扉奏草》三十卷、《續(xù)綸扉奏草》十四卷、《蒼霞草》二十卷、《蒼霞續(xù)草》二十二卷、《蒼霞余草》二十卷、《蒼霞詩草》八卷、《后綸扉尺牘》十卷),及《四夷考》八卷、《蘧編》二十卷等。林茂槐字穉虛,為葉向高里人。萬歷乙未(1595)進士,官至吏部郎中。精于小學(xué),《明史·藝文志》“經(jīng)部”、《四庫全書總目》“經(jīng)部”著錄其小學(xué)著作多種。

      在明清書目中,《說類》被互著于子部的“小說類”、“雜家類”或“類書類”?!肚ы曁脮俊?、《明史·藝文志》均入“子部·小說家類”,《四庫全書總目》則歸之于“子部·雜家類存目”,錢曾《虞山錢遵王藏書目錄匯編》又隸之于“子部·類家”。這種三類互著的現(xiàn)象從一個角度反映了其性質(zhì)的復(fù)雜及歸類的困難。本文試從古代“小說家”視角、并參照現(xiàn)代小說觀念,對《說類》的學(xué)術(shù)性質(zhì)進行初步探討。

      一、主體內(nèi)容輯自說部之書

      葉向高的小說觀反映了當(dāng)時比較先進的小說認(rèn)識論思想。其《說類序》開篇即云:“稗官家言自三代時已有,而后莫盛于唐宋,學(xué)者多棄而不道。然其間紀(jì)事固有足補正史之所未及,而格言妙論,微辭警語,讀之往往令人心開目明,手舞足蹈,如披沙得金,食稻糧者忽啖酥酪,不覺其適口也。”①這段話不僅表現(xiàn)了葉向高對小說學(xué)術(shù)價值及審美價值的重視,也流露了其對小說的由衷喜愛之情,這正是其編纂《說類》的動力之源。

      從《自序》中可知,葉向高公余暇日嗜讀說部之書,且每有會心處輒隨筆記錄、摘抄:“余在留曹日,偶得一書,皆唐宋小說,數(shù)十種,摘其可廣聞見、供談資者,錄而存之”②。因此,日積月累,所獲甚富?!端膸焯嵋芬舱f“是書摘唐、宋說部之文,分類編次”③。但此書采摭范圍并不限于唐宋,而是涉及眾多漢魏六朝及明朝的小說作品。茲僅以其“天文”、“地理”、“帝王”三部所采文獻(xiàn)為例,窺其內(nèi)容性質(zhì)之一斑。

      其“天文部”所采文獻(xiàn):(括號中數(shù)字為該文獻(xiàn)被重復(fù)采集數(shù)量,下同此例)

      《蠡海錄》(7)、《續(xù)博物志》(11)、《鶴林玉露》(3)、《西京雜記》、《搜采異聞錄》(2)、《懶真子》、《墨莊漫錄》(3)、《獨異志》(2)、《酉陽雜俎》(6)、《東坡志林》、《墨客揮犀》、《述異記》(19)、《異聞總錄》

      “地理部”采集文獻(xiàn):

      《清波雜志》(2)、《老學(xué)庵筆記》(3)、《拾遺記》(7)、《續(xù)博物志》、《游宦紀(jì)聞》、《夢溪筆談》(6)、《石林燕語》、《述異記》、《云麓漫鈔》、《西京雜記》(3)、《墨客揮犀》(4)、《泊宅編》(3)、《博物志》、《鶴林玉露》、《搜采異聞錄》

      “帝王部”采集文獻(xiàn):

      《述異記》、《拾遺記》(10)、《西京雜記》、《石林燕語》(8)、《歸田錄》(3)、《青箱雜記》、《東軒筆錄》(4)、《澠水燕談》(5)、《因話錄》(4)、《東觀奏記》(2)、《東坡志林》(4)、《儒林公議》、《清波雜志》、《癸辛雜識》、《隨隱漫錄》

      由以上三部采集文獻(xiàn)情況可以看出,《說類》文獻(xiàn)來源主要有三類:第一是博物體著作,如《博物志》及其續(xù)書、《酉陽雜俎》、《夢溪筆談》、《蠡海錄》等;第二是志怪小說,如《拾遺記》、《述異記》、《搜采異聞錄》、《異聞總錄》、《獨異志》等;第三是文人筆記著作,如《鶴林玉露》、《老學(xué)庵筆記》、《歸田錄》、《清波雜志》、《東坡志林》、《因話錄》、《石林燕語》等。

      以上三類著作,第一類博物體著作,在古代書目中一般游移于“雜家”與“小說家”之間,而現(xiàn)代學(xué)界通常將其歸入小說,基本沒有異議。對于第二類《拾遺記》、《述異記》之類的志怪作品,宋代《新唐書·藝文志》以下書目均歸入“小說家”,對其小說性質(zhì)的認(rèn)定是有高度共識的。第三類文人筆記作品最為復(fù)雜,學(xué)界對于唐宋以降琳瑯滿目、包羅萬象的筆記作品的歸類可謂歧見紛紜,莫衷一是。明代胡應(yīng)麟將其歸入小說家的“雜錄”、“辨訂”二種④;清代《四庫全書總目》則將它們分別隸于子部雜家的“雜說之屬”、“雜考之屬”和子部小說家的“雜事之屬”。今人劉葉秋《歷代筆記概述》將上述筆記之書區(qū)分為“歷史瑣聞類”筆記和“考據(jù)辯證類”筆記。而近代以來學(xué)界又統(tǒng)稱它們?yōu)椤肮P記小說”,已經(jīng)出版的多種版本《筆記小說大觀》均收錄上述作品。但無論如何,稱它們?yōu)椤罢f部”之書并無不妥。況且,葉向高《說類序》、《四庫總目》均稱其材料來自“唐宋說部”。

      二、選材傾向重視可讀性

      首先,有關(guān)人物的部類以故事為本?!墩f類》中以某類人物為主題標(biāo)目的部類有8大部,計有17卷,分量超過全書的五分之一。這些部類匯輯大量構(gòu)思精巧、情節(jié)完整、人物個性鮮明的故事,具有很強的可讀性。如“臣道部·致仕類”采自《石林燕語》的一則:

      故事:臣僚告老,一章即從。仁宗時始命一章不允,兩章而后從,所以示優(yōu)禮也。熙寧末,范景仁以薦蘇子瞻、孔經(jīng)甫不從,曰:“臣無顏復(fù)就班列?!蹦似蛑率?,章四上不報。最后第五章并論青苗法,于是始以本官致仕。神宗初未嘗怒也。景仁既得請,猶居京師者三年。時王禹玉為執(zhí)政,與景仁久同翰林,景仁每從容過之道舊,樂飲終日,自不以為嫌,當(dāng)權(quán)者亦不之責(zé)。元祐初,熙寧、元豐所廢舊臣,自司馬溫公以下皆畢集于朝,獨景仁屢召不至,世尤以為高云。⑤

      通過范景仁因一薦不從而五上章疏、決意辭職,以及他致仕后率意交游、決不返朝的事跡,使這一人物鯁直、灑脫的個性躍然紙上。而“元祐初,熙寧、元豐所廢舊臣,自司馬溫公以下皆畢集于朝,獨景仁屢召不至”,這樣的對比襯托則使范景仁之高逸個性更加鮮明突出。再如同部“忠實類”所輯《夢溪筆談》中一條:

      晏元獻(xiàn)公為童子時,張文節(jié)薦之于朝,召至闕下,適值御試進士,便令公就試,公一見試題,曰:“臣十日前已作此賦,有賦草尚在,乞別命題?!鄙蠘O愛其不隱。及為館職,時天下無事,許臣寮擇勝燕飲,當(dāng)時侍從文館士大夫各為宴集,以至市樓酒肆往往皆供帳,為游息之地。公是時貧甚,不能出,獨家居,與昆弟講習(xí)。一日,選東宮官,忽自中批除晏殊。執(zhí)政莫諭所因,次日進覆,上諭之曰:“近聞館閣臣僚無不嬉游燕賞,彌日繼夕,惟殊杜門與兄弟讀書,如此謹(jǐn)厚,正可為東宮官?!惫仁苊?,得對,上面諭除授之意。公語言質(zhì)野,對曰:“臣非不樂燕游者,直以貧,無可為之。臣若有錢,亦須往,但無錢不能出耳?!鄙弦婕纹湔\實,知事君體,眷注日深。仁宗朝卒至大用。⑥

      在兩次面對皇帝、關(guān)系個人升遷大事的關(guān)頭,晏殊都能誠實以對。如果說前者考試作賦,因為自己曾作過此賦,乞請別題,還只是出于對自己才學(xué)的自信,那么后者敘眾多文館士夫皆于公余燕集尋歡,獨晏殊兄弟杜門讀書,皇帝因此除授其東宮官,他也能對皇帝坦誠交代,說自己本喜燕游,只因無錢不能出耳,這就從與其他官員的對比中,不僅襯托晏殊清簡自守的品德,而且也披露晏殊喜好娛樂的本性與眾人并無不同,只是物質(zhì)條件不許可,這樣就使晏殊的形象更真實可信,給讀者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其敘述層次又加深了一階。其高超的敘事技巧平添了許多藝術(shù)魅力。

      《說類》“帝王部”選取前代君王故事,多瑣屑細(xì)事,且敘述詳切,刻畫逼真,但往往以小見大,寓意深遠(yuǎn),因而令人回味無窮。如“仁恕”類所采《東軒筆錄》中一條:

      仁宗嘗春日步苑中,屢回顧,皆莫測圣意。及還宮中,顧嬪御曰:“渴甚,可速進熟水!”嬪御進水,且曰:“大家何不外面取水而致久渴耶?”仁宗曰:“吾屢顧不見鐐子,茍問之,即有抵罪者,故忍渴而歸?!弊笥医曰媱尤荩羧f歲者久之,圣性仁恕如此。⑦

      這種生活化、小品化的歷史敘事,帶給讀者的是正史所不具備的歷史逼真感和接受過程的輕松愉悅感。

      除了上述各類人物的部類,其“文事部”、“武功部”等也網(wǎng)羅了諸多敘事性、可讀性很強的作品,充分彰顯其有別于正宗類書的小說本色。“文事部五”所輯數(shù)十種“詩體”,其實多為詩話,敘事完整,情節(jié)生動,從而異趣于匯選眾文體的文學(xué)總集。這種重視可讀性的選材傾向與類聚資料、供人檢索的類書也是迥然有別的。

      由上觀之,《說類》中輯錄人物故事的部類,擷取的都是帝王貴胄、名士顯宦生活的吉光片羽,通過其瑣事或細(xì)節(jié),往往比其建功立業(yè)的“大事”更能表現(xiàn)其自然本真面貌。如“臣道部”薈萃了唐宋、主要是宋代朝廷臣僚的軼聞細(xì)事,多數(shù)故事的取材角度新穎別致,情節(jié)典型,畫面精彩,能畫龍點睛般激活人物的精神面貌。因此,從前代群籍中,將這些意味雋永的人物故事選輯出來,再根據(jù)故事性質(zhì)、人物面貌進行主題分類,實際所做的是接近于編選分類體小說集的工作。是故這些以某類人物作主題標(biāo)目的部類,可以視為一部部記錄人物軼事的專題小說集。

      其次,借“世說體”編寫人物故事。眾所周知,劉義慶《世說新語》于《隋書·經(jīng)籍志》以下書目一般均列入小說家類。而葉向高《說類》的類目設(shè)置、編排順序、審美趣尚等方面,均明顯仿擬《世說新語》。其人物部類主要有“帝王部”、“后妃部”、“宰相部”、“臣道部”、“人事部”等,各部之下又細(xì)分諸多子類。

      “帝王部”:

      符瑞、年號、萬歲、帝孝、好學(xué)、好文、幼慧、親政、大度、遠(yuǎn)識、謀略、仁恕、寬恤、明察、卻玩、信任、勸誡、用人、知人、嘉忠、舉直、旌直、獎廉、抑競、保全大臣、寵禮相臣、禮遇詞臣、家法、內(nèi)儲、惜費、祈禱、巡行、宴游、溺情、妒能、譴辱、昏謬

      “后妃部”:

      慧鑒、靈兆、圣德、寵姬、慚德、廢黜、誅戮

      “宰相部”:

      相權(quán)重輕、獨相、多相、久相、方正、恬淡、先識、識斷、不欺、救解、勤官、識體、慎密、薦賢、受譴、厚重、自尊、清儉、不避、辭遷官、不曾食、收恩、迎合、智數(shù)、矯詐、攜交、招讒、乖忤、忮忌、傾擠、沮直、壞國、罷相、鐫秩、歸貧、權(quán)奸

      “臣道部”:

      忠實、剛正、直諫、悟主、受知、善言、辭官、致仕、避禍、嫌疑、乞外、淹外、請責(zé)、自污、巧宦、朋黨、躁進、改節(jié)、嫌隙、譎害、陰薄、污訐、讒害、忌嫉、機詐、阿諛、驕恣、奧援、讒附、倖臣、欺罔、譴黜、詔獄、禁錮、奸禍

      其“人事部”有10卷篇幅,占據(jù)全書近六分之一分量,是全書卷帙最富的部類。該部除了第37卷為人物論之外,其余9卷全屬人物故事。其分類情況如下:

      孝、孝義、忠義、義、清節(jié)、盛德、陰德、弘達(dá)、達(dá)識、雅量、崇厚、剛直、智計、先見、舍默、重名、延譽、識鑒、品藻、戒勉、安命、守分、恬退、棲逸、怪行、簡傲、偽退、豪縱、誕僻、疏傲、忌諱、惑溺、淫禍、嗤鄙、盛事、奇事、身命、定數(shù)、先兆、薄命、撰詞見黜、有心失物、早困、遭值、世情、利名、富厚、訓(xùn)儉、奢侈、驕奢敗、警世、奇談、滑稽、嘲戲、巧對、毀譽、釋憾、弭謗、不修舊怨、報德不同、忿怨、輕詆、薄惡、殘忍、僭竊、劍俠、亡命、盜賊、匿賊、避盜、詰盜、化盜、發(fā)冢、改變?nèi)诵巍⑷思郎?/p>

      以上各部所擬類目,極少數(shù)除外,絕大多數(shù)明顯模仿《世說新語》。其類目多為二字形式,有的類目直接襲用《世說新語》,如:“方正”、“雅量”、“識鑒”、“品藻”、“棲逸”、“簡傲”、“輕詆”、“惑溺”。更多情況下是仿《世說》門目而立類,如:《世說》中有“早惠”,《說類》中有“幼慧”;《世說》有“任誕”,《說類》有“誕僻”;《世說》有“假譎”,《說類》有“譎害”;《世說》有“黜免”,《說類》有“廢黜”;前者有“儉嗇”,后者有“清儉”、“訓(xùn)儉”;前者有“忿狷”,后者有“忿怨”;前者有“讒險”,后者有“招讒”、“讒附”、“讒害”;前者有“仇隙”,后者有“嫌隙”;前者有“豪爽”,后者有“豪縱”;前者有“捷悟”,后者有“悟主”;前者有“賢媛”,后者有“賢婦”;前者有“賞譽”,后者有“延譽”;前者有“尤悔”,后者有“慚德”;前者有“汰侈”,后者有“驕奢敗”,等等。

      其人物品題標(biāo)準(zhǔn)及類目編排結(jié)構(gòu)也見出《世說新語》之影響。劉義慶《世說新語》通行本分36門,其編排順序并非隨意羅列,而是有明晰的指導(dǎo)思想。饒宗頤先生說:“《世說》之書,首揭四科,原本儒術(shù);中卷自《方正》至《豪爽》,瑾瑜在握,德音可懷;下卷之上,類指偏激者流;下卷之下,則陳險徵細(xì)行,濁清有禮,良莠臚分,譬諸草木,既區(qū)以別?!雹嗨^下卷之上與下,乃指六卷本而言,自《容止》至《簡傲》凡11門為下卷之上;自《排調(diào)》至《仇隙》凡12門為下卷之下。而王能憲《世說新語研究》一書認(rèn)為:“總的說來,三十六門的排列是前褒后貶,漸次遞降。這種排列方法,很可能受到當(dāng)時人物品題分別流品等級的影響?!雹岫淦奉}的主要依據(jù)就是儒學(xué)道德尺度?!墩f類》人物部類的編排亦是如此。其主于對各類人物進行道德品評,當(dāng)然同時也有對人物才智、氣度、言語等所表達(dá)的審美欣賞。如“帝王部”所分38類目中,以“巡行類”為分界線,前32類為褒,之下(包括“巡行類”)轉(zhuǎn)入懲戒,為貶;“后妃部”所列7類中,以“寵姬”為分界,前褒后貶;“宰相部”所分36類中,以“收恩”為界,前褒后貶;“臣道部”下列35類,可以“巧宦類”為界,前褒后貶;其“人事部”前四卷(自“孝類”至“嗤鄙類”)所分34類,可以“偽退”為界,前褒后貶。其評價標(biāo)準(zhǔn)當(dāng)然也是儒家道德規(guī)范。

      其所選作品的敘事風(fēng)格、審美趣味也極力向《世說新語》靠攏。如“人事部·識鑒類”所輯三條:

      晉孟嘉,未知名。庾亮大會州府人士,嘉坐甚遠(yuǎn)。亮問江州刺史曰:“聞有孟嘉,其人何在?”守曰:“在坐,君自認(rèn)之。”俄然,指曰:“彼君少異于眾,非嘉乎?”曰:“然?!绷链笮?,喜得嘉。(《獨異志》)

      河?xùn)|柳先生開,以高文苦學(xué)為世宗師,后進經(jīng)其題品者,翕然名重于世。嘗有詩贈諸進士,曰:“今年舉進士,必誰登高第?孫何及孫僅,外復(fù)有丁謂?!蔽磶?,何、僅連登狀元,謂亦中甲科。其知人如此。(《澠水燕談》)

      薛簡肅公奎知開封府,時明參政鎬為府曹官,簡肅侍之甚厚,直以公輔期之。其后公守秦、益,常辟以自隨,優(yōu)禮特異。有問公何以知其必貴者,公曰:“其為人端肅,其言簡而理盡。凡人簡重則尊嚴(yán),此貴臣相也?!逼浜蠊羺⒅乱宰?。(《歸田錄》)⑩

      以上三則故事均注重通過人物言語,或正面或側(cè)面展現(xiàn)人物內(nèi)在精神,應(yīng)該說,均有一定的韻致,盡管其總體韻味尚不及《世說新語》之雋永。

      三、選材旨趣偏嗜志異性

      其志怪題材主要收錄于“外國部”、“釋教部”、“道經(jīng)部”、“靈異部”、“方術(shù)部”、“災(zāi)祥部”等部類,而其關(guān)于鳥獸蟲魚的部類,除了輯錄相關(guān)名物訓(xùn)詁及事物原始的記載,而花費絕大部分篇幅搜集與這些名物相關(guān)的詭奇故事。如前秦王嘉《拾遺記》卷十為“諸名山”,敘述8處名山:昆侖山、蓬萊山、方丈山、瀛洲、員嶠山、岱與山、昆吾山、洞庭山,皆記仙山仙境仙人、奇景異物殊俗,光怪陸離,詞采華艷?!墩f類》“地理部·山類”從中選錄了除“昆吾山”之外的7篇。如其一《蓬萊山》:

      蓬萊山亦名防丘,亦名云來,高二萬里,廣七萬里。水淺,有細(xì)石如金玉,得之不加陶冶,自然光凈,仙者服之。東有郁夷國,時有金霧。諸仙說此上常浮轉(zhuǎn)低昂,有如山上架樓,室常向明以開戶牖,及霧滅歇,戶皆向北。其西有含明之國,綴鳥毛以為衣,承露而飲,終天登高取水,亦以金、銀、倉環(huán)、水精、火藻為階。有冰水、沸水,飲者千歲。有大螺名裸步,負(fù)其殼露行,冷則復(fù)入其殼。生卵,著石則軟,取之則堅。明王出世,則浮于海際焉。有葭,紅色,可編為席,溫柔如罽毳。有鳥,名鴻鵝,色似鴻,形如禿鹙,腹內(nèi)無腸,羽翮附骨而生,無皮肉。雄雌相盼則生產(chǎn)。南有鳥,名鴛鴦,形似雁,徘徊云間,棲息高岫,足不踐地,生于石穴中,萬歲一交,則生雛,千歲銜毛學(xué)飛,以千萬為群,推其毛長者,高翥萬里。圣君之世,來入國郊。有浮筠之干,葉青莖紫,子大如珠,有青鸞集其上。下有沙礪,細(xì)如粉,柔風(fēng)至,葉條翻起,拂細(xì)沙如云霧。仙者來觀而戲焉,風(fēng)吹竹葉,聲如鐘磬之音。

      《拾遺記》為六朝志怪書中的翹楚,作者王子年為道士,因此其書侈談神仙,想象瑰麗奇異。梁蕭綺《序》稱:“王子年乃搜撰異同,而殊怪畢舉,紀(jì)事存樸,愛廣尚奇。憲章稽古之文,綺綜編雜之部,《山海經(jīng)》所不載,夏鼎未之或存,乃集而記矣。辭趣過誕,音質(zhì)迂闊,推理陳跡,恨為繁冗。多涉禎祥之書,博采神仙之事,妙萬物而為言,蓋絕世而弘博矣!”可謂很充分揭示此書題材及敘述風(fēng)格。唐劉知幾《史通·雜述》論述“逸事”時曾從史家角度批評道:“逸事者,皆前史所遺,后人所記,求諸異說,為益實多。及妄者為之,則茍載傳聞,而無銓擇。由是真?zhèn)尾粍e,是非相亂。如郭子橫之《洞冥》,王子年之《拾遺》,全構(gòu)虛辭,用驚愚俗。此其為弊之甚者也?!钡珡男≌f藝術(shù)角度講,則恰好相反。清代《四庫全書總目》卷142評價王嘉之書:“嘉書蓋仿郭憲《洞冥記》而作,其言荒誕,證以史傳皆不合”,但又說“然歷代詞人,取材不竭,亦劉勰所謂‘事豐奇?zhèn)?,辭富膏腴。無益經(jīng)典,而有助文章’者”。態(tài)度比較中允。清譚獻(xiàn)《復(fù)堂日記》卷五也稱:“《拾遺記》艷異之祖,恢譎之尤,文富旨荒,不為典要?!鄙鲜雠u之語客觀上證明《拾遺記》作為志怪小說取得了卓異成就,并在文壇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影響。葉向高顯然對《拾遺記》創(chuàng)作方式及敘述風(fēng)格頗為欣賞,因此從其卷十的8篇作品中采擇7篇。

      “外國部”所載諸國非出史志,而是多采自六朝及以下的志怪小說之書,如《博物志》、《拾遺記》、《酉陽雜俎》之類。其中,頻須國、含涂國、背明國、宛渠國、騫霄國、盧扶國、廣延國、渠胥國、扶桑國、涂修國、扶婁國、燃丘國、因祗國、旃涂國、泥離國、勃鞮國、日林國、奇肱國等18國出于《拾遺記》,而軒轅國、白民國、君子國、長人國、大人國、鮫人等國出于《博物志》,另有《龜茲國》、《乾陁國》則出《酉陽雜俎》。這些國度基本均為傳說或幻想中的異域奇境。僅舉《燃丘國》:

      六年,燃丘之國獻(xiàn)比翼鳥,雌雄各一,以玉為樊。其國使者皆拳頭尖鼻,衣云霞之布,如今朝霞也。經(jīng)歷百有余國,方至京師。其中路山川不可記。越鐵峴,泛沸海,有蛇洲、蜂岑,鐵峴峭礪,車輪剛(鋼)金為輞,比至京師,輪皆銚銳幾盡。又沸海洶涌如煎,魚鱉皮骨堅強如石,可以為鎧。泛沸海之時,以銅薄舟底,蛟龍不能近也。又經(jīng)蛇洲,則以豹皮為屋,于屋內(nèi)推車。又經(jīng)蜂岑,燃胡蘇之木,此木煙能殺百蟲。經(jīng)途五十余年,乃至洛邑。成王封泰山,禪社首。使發(fā)其國之時,人并童稚,至京師,須發(fā)皆白。及還至燃丘,容貌還復(fù)少壯。比翼鳥多力,狀如鵲,銜南海之丹泥,巢昆岑之玄木,遇圣則來翔集,以表周公輔圣之祥異也。

      其人其物,其時間空間均是想象、幻想之物,奇妙瑰麗,光怪陸離,令人眼花繚亂,確如劉勰《文心雕龍·正緯》所說:“事豐奇?zhèn)?,辭富膏腴,無益經(jīng)典,有助文章?!?/p>

      “釋教”、“道教”二部選材標(biāo)準(zhǔn)、內(nèi)容性質(zhì)、編排結(jié)構(gòu),頗能見出葉向高對待宗教的態(tài)度,以及其輯錄這類題材的真正動機。首先,其不采佛、道二教的基本典籍,而專采志怪小說中弘揚佛道二教的故事。如“釋教類”屢屢采及《拾遺記》中作品,這種釋氏輔教之作,其編造故事的方法完全符合小說創(chuàng)作的路徑。

      其“道教類”題材性質(zhì)由其采集文獻(xiàn)可見出一斑:

      《續(xù)博物志》(5)、《酉陽雜俎》(14)、《述異記》、《獨異志》、《游宦紀(jì)聞》、《墨莊漫錄》(5)、《拾遺記》(5)、《閑窗括異志》(2)、《侍兒小名錄》、《冷齋夜話》、《避暑錄》(4)、《宣室志》、《睽車志》、《墨客揮犀》、《東坡志林》(2)、《老學(xué)庵筆記》(2)、《桯史》、《癸辛雜識》(3)、《清波雜志》(4)、《懶真子》(2)、《石林燕語》、《東軒筆錄》、《蒙齋筆談》、《夢溪筆談》、《云溪友議》、《鶴林玉露》

      “道教類”中同一文獻(xiàn)重復(fù)摘引率最高者是《酉陽雜俎》、《續(xù)博物志》之類的博物體志怪小說;其次是文人筆記作品,諸如《墨莊漫錄》、《避暑錄》等;再次是《拾遺記》、《括異志》之類的雜史雜記類小說。如“道教部·仙類”采自《獨異志》一條關(guān)于孫思邈白日沖天的故事:

      唐天后朝,處士孫思邈居于嵩山修道。時大旱,有敕選洛陽德行僧徒數(shù)千百人于天宮寺講《人王經(jīng)》,以祈雨澤。有二人在眾中,須眉皓白。講僧曇林遣人謂二老人曰:“罷后可過一院。”既至,問其所來,二老人曰:“某伊、洛二水龍也,聞至言當(dāng)?shù)酶幕??!绷衷唬骸爸v經(jīng)祈雨,二圣知之乎?”答曰:“安得不知,然雨須天符乃能致之,居常何敢自施也!”林曰:“為之奈何?”二老曰:“有修道人以章疏聞天,因而滂沱,某可力為之?!绷帜巳雴?。則天發(fā)使嵩陽召思邈。內(nèi)殿飛章,其夕天雨大降。思邈亦不自明,退詣講席,語林曰:“吾修心五十年,不為天知,何也?”因請問二老。二老答曰:“非利濟生人,豈得升仙?!庇谑撬煎銡w蜀青城山,撰《千金方》三十卷,既成,而白日沖天。

      “道教部”所輯故事性質(zhì)多數(shù)如此。

      有意味的是,其釋、道二部之末又必錄不信二教的故事,當(dāng)然這些故事也純屬虛構(gòu)。這種編排設(shè)計,實際上是否定釋、道二教的所有說教。這種編排,我們不妨也稱之為“春秋筆法”。這與葉向高于其他詩文中表達(dá)的宗教觀是一致的。但是,明知為妄,他卻在《說類》中專辟兩大部類輯錄與佛、道二教相關(guān)的玄怪故事,這又是由其小說觀所決定的。值得注意的是,他將“釋教”、“道教”均納入“說類”名義之下,意味著釋、道二家亦屬小說家言,因此完全可以將它們置于小說視野中去品讀,去觀賞。

      其“靈異部”多達(dá)3卷篇幅,數(shù)量僅次于“人事部”和“文事部”,再加上“妖術(shù)部”1卷,“災(zāi)祥部”1卷,專門的志怪內(nèi)容實有5卷之多。那些關(guān)于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的部類,所輯內(nèi)容重點不是有關(guān)其生物學(xué)或倫理學(xué)方面的知識,而是與各名物主題相關(guān)的志怪小說作品,以及瑣聞、辨證類筆記中志怪色彩濃郁的故事。如由“草部”的采集文獻(xiàn)可見其旨趣所在:

      《夢溪筆談》(3)、《博物志》(3)、《述異記》、《拾遺記》(3)、《游宦紀(jì)聞》、《侯鯖錄》、《墨客揮犀》(2)、《癸辛雜識》(2)

      所采以上諸書所記奇花異草均非世間所有,而只生長于神話傳說世界。再如“鳥部”《沉明石雞》條采自《拾遺記》。因此,這些動植物部類所輯均為志怪小說,其類目名稱的主要功能是提領(lǐng)故事,方便檢索。與正宗類書中類目統(tǒng)領(lǐng)文獻(xiàn)、匯聚資料的功能實有根本的差異。

      采自《拾遺記》、《述異記》、《宣室志》等書中的作品,往往篇幅曼長,情節(jié)曲折,幻想瑰異,辭采縟麗。如“獸部·猿類”采自《宣室志》的二篇、“狐類”輯于《宣室志》的一篇,“蟲豸類”出于《宣室志》的《消面蟲》一篇,篇幅均在千字左右,而《消面蟲》竟有1400余字(因篇幅過長,此不抄錄原文)。這篇小說敘事層次繁富曲折,敘述手法高明卓異。它一直守住陸颙的視角,采用限知敘述方法,講述那群神秘的胡人對陸颙糾纏不休,群胡前后凡五次找上陸颙,而且巧舌如簧,一次次說服陸颙,情節(jié)完全跟隨不明就里的陸颙的視點向前推移發(fā)展。陸颙所看到的胡人的法術(shù)一次比一次更奇妙,所展現(xiàn)的世界越來越神秘,陸颙所獲得的財富也越來越多。最后陸颙被群胡帶去游海的一部分,又是回環(huán)曲折,波瀾迭起,不斷考驗著讀者的心理承受力。海中來送寶的仙人一連來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的珍寶更多,但前兩次均被胡人叱回,直到第三次胡人才滿意。隨即波瀾又起。直到胡人帶領(lǐng)陸颙進入龍宮,獲得了億萬財寶,才算到達(dá)故事的高潮。這個故事順著人類對財富貪婪欲望的不斷擴張而向前漸次推進。其敘事結(jié)構(gòu)是大故事套小故事,大樂章扣小樂章,回環(huán)上升,一步步推向高潮。但它的神秘感一直保持到最后。作者又很注意把握敘事的張力,他基本上一直帶領(lǐng)讀者沉溺于故事情境,但偶爾也越出故事世界,插入第三者的評論,如敘述群胡與陸颙首次歡會之后,插話道:“颙,信士也,以為胡不我欺?!彼坪跤幸庾屪x者清醒一下。其語言也很講究修辭,如胡人第一次見到陸颙時恭維他說:“唯吾子峨焉其冠,襜焉其裾,莊然其容,肅然其儀,真唐朝儒生也。”連用四個排比句,感染力極強。

      結(jié) 語

      《說類》內(nèi)容蘊涵濃郁的小說性,與葉向高通脫的“語怪”觀存在密切關(guān)聯(lián)。葉向高思想開放,不僅是儒學(xué)信徒、治世能臣,而且容納異端,旁交九流。其《說類序》中借客問主答形式發(fā)表了“語怪”合理論:

      客有語余曰:“……且神鬼幽奇,滑稽嘲戲,無裨世教,奚取而并收之?”余曰:“天地大矣,萬籟齊鳴。秦火之后,作者更繁,有心有口,其孰能禁?子不語怪,乃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易》已言之。桑間濮上,且列于《詩》。何況其余?《記》不云乎,張而不弛,文武不能;弛而不張,文武不為;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如必盡引諸繩墨,則后有論者,惟儒先語錄足矣?!籼K子瞻好人說鬼,其人無以應(yīng),則曰:‘姑妄言之’。茫茫世界,總是幻場。蟲臂鼠肝,尻論神為,變化無倪,夫庸知子瞻所謂妄者之非真耶?世有大妄而人不怪,乃僅以耳目不及為妄,惑已!”

      他對西方天主教教義和科學(xué)文化也有濃厚興趣,曾與來華耶穌會士利瑪竇、艾儒略等交往甚密,與之論學(xué)談藝,淬礪思想,多次與之就中西文化交往中的深層問題爭論辯難。葉向高曾為天主教徒楊廷筠《西學(xué)十誡初解》一書撰序,稱:天學(xué)“余亦習(xí)之,而未及與之深譚。京兆淇園楊公時時為余言其微旨?!辈⒄f讀過楊氏此書后“有當(dāng)于心”,“自混沌開辟以來,世界皆天所造,決無他物更大于天,而佛氏乃以天為帝釋,偃然欲據(jù)其上,此其為謬誕無疑,西氏所以辟之力也。唯謂天主降生其國,近于語怪。然圣賢之生,皆有所自,其小而有功德于人者,猶必以山岳以列星,則其大而主宰造化,開萬世之太平如堯、舜、孔子,非上帝所降生,安得有許大力量?夫既生于東,又安知其不生于西乎!世儒非不口口言天,而實則以天為高遠(yuǎn),耳目不接,若西氏之言天,直以為毛里之相屬,呼吸喘息之相通,此于警醒人世最為親切。故楊公津津有味其言之夫!”這種“語怪”觀點與其《說類序》表達(dá)的“鬼神”觀,正出于相同的思想基礎(chǔ)。

      應(yīng)該指出,《說類》同時還兼具豐富的知識性。它借鑒正宗類書之體,構(gòu)建了完備的知識體系,自天文、地理、人事、眾物以及靈異,兼容并包。葉向高自序稱:“蓋上自天文,下及地理,中窮人事。大之而國故朝章,小之而街談巷說,以至三教九流,百工伎藝,天地間可喜可愕可笑之事,無所不有”。同時,還標(biāo)榜“分類編次,以便觀覽”。全書共分62部,部下分類,列子目1112個。每個類目下統(tǒng)領(lǐng)一至五條不等的文獻(xiàn),具體作品多擬題目,綱舉目張,因此,它又極便于檢索。綜而言之,《說類》作為一部說部資料匯編,盡管其性質(zhì)較為復(fù)雜,但作為晚明士人讀書治學(xué)的一種副產(chǎn)品,客觀上為小說資料整理拓展了路徑。

      注:

      ④ 參見[明]胡應(yīng)麟《少室山房筆叢·九流緒論下》,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282-283頁。

      ⑧ 饒宗頤《世說新語校箋·序》,楊勇《世說新語校箋》前附,臺北正文書局2000年版。

      ⑨ 王能憲《世說新語研究》,江蘇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4頁。

      責(zé)任編輯:魏文哲

      *本文為2010年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項目“明代類書體小說集研究”(項目批準(zhǔn)號:10YJA751046)的階段性成果。

      浙江師范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浙江省重點研究基地江南文化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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