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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

      2015-02-12 13:35:13林國強河南科技大學法學院河南洛陽471023
      鐵道警察學院學報 2015年3期
      關鍵詞:訊問

      林國強(河南科技大學法學院,河南洛陽471023)

      論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

      林國強
      (河南科技大學法學院,河南洛陽471023)

      摘要: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包括知悉權、隨時咨詢權、在場權以及救濟權,其中救濟權是落實和保障律師幫助權的關鍵。我國刑事訴訟法關于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規(guī)定存在較大缺陷,一方面需要通過修法予以充實和完善,另一方面,也是更為急迫的是建立侵犯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非法供述排除機制,使該權利剛性化,從而更有效地保障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權利的實現(xiàn)。

      關鍵詞:訊問;犯罪嫌疑人;律師幫助權;非法供述排除

      偵查階段是國家權力與嫌疑人激烈對抗的階段,作為弱勢一方的嫌疑人獲得律師幫助是其保護自身合法權益,防止國家權力濫用的核心手段。因此,在法治發(fā)達國家,均通過立法或判例確立了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有的國家甚至將律師幫助權視為嫌疑人的一項憲法權利,并為嫌疑人行使這一權利提供有力保障,即如果侵犯這一權利則被視為重大侵權,要對偵查機關進行制裁,從而賦予該權利以剛性。在偵查程序中,訊問階段是嫌疑人權利最容易受到侵犯,因而也是最需要律師幫助的階段??梢哉f,訊問階段嫌疑人享有律師幫助權的程度是評判偵查階段甚至整個刑事訴訟活動中律師幫助權保障程度的“晴雨表”。從世界范圍看,充實和加強訊問階段律師幫助權的內容并予以落實是刑事訴訟立法和實踐的發(fā)展趨勢。雖然我國2012年修改刑事訴訟法時進一步加強了對偵查階段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保障,但在訊問階段這一權利幾乎還是空白。因此,很有必要對我國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的完善問題作一探討。

      一、訊問階段律師幫助權的內容

      從歷史上看,訊問時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內容經歷了一個不斷發(fā)展豐富的過程。從最理想的層面理解律師幫助權,筆者認為它應包括以下子權利:一是知悉權,即嫌疑人在被訊問前應有權知曉該權利,訊問人員有義務告知該權利。二是隨時咨詢權,即嫌疑人和辯護律師之間應該能夠隨時會見交流。三是律師在場權,即訊問時嫌疑人有要求辯護律師在場的權利。四是救濟權,即律師幫助權受到侵害后能夠獲得有效救濟的權利。這種救濟權體現(xiàn)在兩方面:一是嫌疑人向司法機關提起訴訟,要求保障或恢復律師幫助權的行使;二是要求司法機關以程序違法為由排除由此獲得的供述。在法治國家,嫌疑人通常通過后一種方式來尋求救濟。在上述四項子權利中,救濟權最為重要,它是其他三項子權利得以實現(xiàn)的保障,可以說,沒有救濟權,其他三項權利就有被侵犯的風險。關于救濟權的重要性,下文會專門展開探討。當然,各國在落實上述四項權利方面存在程度上的差異。比如會見交流權:有的國家是完全自由的,如美國、加拿大;有的國家是基本自由的,對特殊案件有一定限制,如英國、意大利、德國;有的國家是限制性的,如日本[1]。但不論對該權利的限制程度如何,法治發(fā)達國家均承認包括上述四項子權利在內的訊問階段

      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

      二、訊問階段律師幫助權的核心保障機制——非法供述排除

      在非法證據排除規(guī)則理論中,非法證據包括手段違法獲取的證據和程序違法獲取的證據,前者如采用刑訊、威脅、引誘、欺騙等方法獲取的證據,后者指偵查機關以違反法定程序的方式獲取的證據,如訊問未成年嫌疑人時未有合適成年人在場所獲得的供述、違反搜查程序獲取的證據等。訊問時,偵查機關侵犯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即屬程序違法。在法治國家,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是其一項憲法權利,偵查機關在訊問時侵犯嫌疑人的這一權利,則屬重大侵權,所獲供述應作為非法證據予以排除,這就為嫌疑人享有該權利提供了救濟與保障。

      (一)美國

      在美國,訊問中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包括米蘭達規(guī)則意義上的律師幫助權和第六修正案意義上的律師幫助權①關于兩者的區(qū)別參見[美]約書亞·德雷斯勒、艾倫·C.邁克爾斯:《美國刑事訴訟法精解》(第1卷,刑事偵查),吳宏耀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564-565頁。。前者是指嫌疑人在被偵查機關羈押性訊問時所享有的律師幫助權,該權利要求偵查機關在對嫌疑人進行羈押性訊問時,首先應告知其享有律師幫助權,告知后,如果嫌疑人表示想咨詢律師,則在律師到場之前,訊問活動必須停止,此間禁止訊問人員再主動進行訊問,即使是針對其他犯罪行為也不行②Arizona v. Roberson, 486 U.S. 675(1988).。律師到場后,嫌疑人應當有機會和律師協(xié)商,在嫌疑人及律師同意繼續(xù)訊問的情況下,律師有權在場。如果告知其權利后,嫌疑人自愿、明知且明智地放棄了該權利,則訊問可以繼續(xù)進行。如果違反上述要求,則所獲供述不可采。后者是指控方基于嫌疑人所涉嫌的特定犯罪對其提出指控后,偵查機關故意獲取其歸罪性言論時,嫌疑有權獲得律師幫助。嫌疑人享有第六修正案意義上的律師幫助權須具備以下幾個條件:一是嫌疑人被指控,即其身份變成了“被指控人”。二是針對已被指控的特定犯罪。如果嫌疑人還涉嫌其他犯罪卻未被指控,則對未被指控犯罪不享有第六修正案意義上的律師幫助權。三是故意獲取被指控人的歸罪性言論。所謂故意獲取是指與直接訊問具有類似功能的言詞交流行為。如果偵查機關不是故意獲取,則嫌疑人不享有該權利③對“故意獲取歸罪性言論”的理解可參見[美]約書亞·德雷斯勒、艾倫·C.邁克爾斯:《美國刑事訴訟法精解》(第1卷,刑事偵查),吳宏耀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543頁。。偵查人員訊問嫌疑人時如符合上述三個條件,嫌疑人卻沒有獲得律師幫助,則所獲供述不可采,除非嫌疑人自愿、明知且明智地放棄了該權利。

      (二)英國

      在英國,《警察與刑事證據法》第58條及執(zhí)法守則C第6條明確規(guī)定了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嫌疑人獲得律師幫助權被認為是每個公民的一項基本人權,也是制約警察權力的一項根本權利。因而,訊問階段侵犯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有可能導致其供述不可采。正因為如此,盡管根據《警察與刑事證據法》第58條(6)-(8A)的規(guī)定,警方有權推遲嫌疑人會見律師的時間,但在訊問實踐中,警方擔心使用不當導致嫌疑人供述被排除,因而很少動用這一權力[2]。根據規(guī)定,嫌疑人有權隨時要求咨詢律師,當嫌疑人有此要求時,訊問應當停止,且訊問時律師有權在場。在訊問實踐中,警察雖然直接拒絕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情況較為少見,但通常會使用“花招”變相拒絕該權利,包括以草率或壓根聽不見的方式朗讀嫌疑人的權利,以及告訴嫌疑人如果等待律師將可能推遲幾個小時釋放[3]。侵犯律師幫助權所獲得的嫌疑人供述通常根據《警察與刑事證據法》第78條應當予以排除,其代表性的判例是薩謬爾(Samuel)案④R v Samuel, Crim. L.R. 1988, May, 299-301.。該案中上訴法院認為,警方不合理地延誤了被告人行使獲得律師幫助權,如果訊問被告人時有律師在場,他可能會建議被告人行使沉默權,進而警方就無法從被告人那里獲得供述,一審法院就應行使自由裁量權將所獲供述排除。爾后有多個案件作出了類似的裁決,如戴維森(Davison)案、帕瑞斯(Parris)案、邁克格文(Mcgovern)案⑤R. v Davison, Crim. L. R. 1988, Jul, 422-445; R. v Parris, (1989) 89 Cr. App. R. 68; R. v Mcgovern, (1991) 92 Cr. App. R. 228.。不過,由于侵犯律師幫助權的供述是根據第78條排除的,因而,是否排除需要結合案件的具體情況判斷

      “采納該供述是否對程序的公正造成了不利影響”。在有些案件中,警方通過拒絕嫌疑人獲得律師幫助獲取的供述并不會對程序的公正造成不利影響。如在愛勒第斯(Alladice)案①R v Alladice, (1988) 87 Cr. App. R 380.中,上訴法院認為,警方非法拒絕嫌疑人律師幫助權后所獲得的供述無需排除。因為,雖然嫌疑人被拒絕了律師幫助權,但其已充分認識、理解并在一段時間內行使了訊問時應享有的權利(沉默權),即使嫌疑人咨詢了律師,得到的建議無非也是保持沉默,因而嫌疑人是否有律師幫助對其影響不大,一審法院采納其供述不會對程序公正造成不利影響。

      (三)德國

      在德國,根據《刑事訴訟法》第136條之規(guī)定,初次訊問時,應當告知被指控人有隨時咨詢其選任的辯護人的權利。如果未告知或未充分告知被指控人享有咨詢辯護人的權利,則構成證據使用禁止。而且判例認為,應保證被指控人對咨詢辯護人的權利能夠有效地行使,否則構成證據使用禁止。如在一個案件中,一個不懂德語的西西里人S被懷疑在漢堡被雇傭實施了謀殺。警方在深夜對其進行初次訊問時,警察告知其有權咨詢辯護人。S稱懂了,并要求得到辯護人,但他不認識任何一個辯護人。這時警察給其一本漢堡黃頁,但S仍未聯(lián)系到任何辯護人。警察未告知S在這個時間還有工作的應急律師可以咨詢。S喪失勇氣,做了供認。聯(lián)邦最高法院認為此供認不得被使用[4]。

      (四)意大利

      意大利刑事訴訟法賦予了嫌疑人比較完善的律師幫助權。在訊問時,如果侵犯律師在場權,則所獲供述不具有可采性?!缎淌略V訟法》第350條第7款規(guī)定,除緊急情況外,司法警察關于可以在辯護人未出席情況下,向被調查人了解有助于立即開展偵查工作的消息外,無辯護人到場不得訊問嫌疑人,否則所獲供述在審判中不具有證據能力。1991 年5月,意大利憲法法院進一步完善了這一規(guī)定,不僅將保證律師在場作為偵查機關的法定義務,而且進一步否定了律師不在場訊問所得證據的證據能力[5]。

      (五)國際和地區(qū)公約

      從國際和地區(qū)公約的規(guī)定看,侵犯嫌疑人律師幫助權被認為是對公正審判權的侵犯?!豆駲嗬驼螜嗬麌H公約》第14條第3款乙項規(guī)定了律師幫助權。不過,從字面理解,該權利僅適用于審判階段,聯(lián)合國人權委員會目前還未對這一權利是否適用于偵查訊問階段作出解釋?!稓W洲人權公約》第6條作了和《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4條第3款相似的規(guī)定,歐洲人權法院通過對《歐洲人權公約》第6條中“指控”用語的解釋,認為該權利適用于偵查訊問階段。由于《歐洲人權公約》和《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兩者在淵源上具有密切的聯(lián)系,在內容上有很大的相似性②《歐洲人權公約》第6條是以1949年聯(lián)合國人權委員會起草的草案為范本制定的。,而且從《維也納條約法公約》第31條關于條約解釋的規(guī)定看,《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該條中“指控”的含義應當與《歐洲人權公約》第6條中“指控”的含義相同[6]。因而,從理論上可以推知,《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規(guī)定的律師幫助權也適用于偵查訊問階段。

      歐洲人權法院通過一系列判決確立了完善的律師幫助權制度,截至目前,該法院通過至少100個案件就律師幫助權作出了裁決[7]。在穆瑞(Murry)案③Murry v UK(1996)22 E.H.R.R. 29.中,強調了訊問嫌疑人時律師幫助權的重要性。在奧卡蘭(Ocalan)案④Ocalan v Turkey (2003)37 E.H.R.R. 10.中,指出了嫌疑人和律師之間秘密會見交流的重要性,認為這是民主社會中公正審判的基本要求。在薩爾達茲(Salduz)案⑤Salduz v Turkey (2009) 49 E.H.R.R. 19.中認為,為保障《歐洲人權公約》第6條規(guī)定的公正審判權得以充分實現(xiàn),該條第1款必須被解釋為嫌疑人在接受第一次訊問前即有權獲得律師幫助,除非案件存在特殊情況,即有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可以對該權利進行限制。而且還認為,將在偵查機關訊問期間通過侵犯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獲得的供述用于定罪的依據,原則上對辯護權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害。這一裁決暗含了證據排除規(guī)則,即對于通過侵犯律師幫助權獲取的供述必須以排除的方式為嫌疑人提供救濟。在塞巴基(Sebalj)案中明確規(guī)定,獲得律師幫助權包括偵查訊問階段的律師在場權。在達雅南(Dayanan)案中認為,審前階段獲得法

      律幫助的權利不局限于偵查訊問階段,而是涵蓋與法律幫助服務有關的全部過程,辯護律師在預備辯護、在嫌疑人困難時提供支持以及檢查嫌疑人的羈押狀態(tài)時均享有不受限制的權利。由于歐洲人權法院裁決對歐盟國家的巨大影響,上述一系列關于律師幫助權的裁決已經促使一些歐盟國家修改刑事訴訟法并完善司法實踐①受薩爾達茲案的影響,2010年7月,法國憲法委員會裁決,在目前的警察拘留制度中,訊問嫌疑人時無需告知沉默權,律師無權在場,這違反了《歐洲人權公約》第6條,并因此構成違憲。委員會裁決,嫌疑人在警察訊問前以及訊問過程中應當被告知享有沉默權和律師幫助權。以此裁決為內容形成了一份改革法案,2011年4月15日,改革法案以成文法典形式出版,并計劃于2011年6月1日實施。就在這一天,最高法院通過裁決再次強調了嫌疑人的這一權利。司法部長命令檢察官于當日下午將這項改革付諸實施。由此,在法國,如果侵犯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則所獲供述不得作為確定其有罪的根據。參見[英]杰奎琳·霍奇森:《法國刑事司法——偵查與起訴的比較研究》,張小玲、汪海燕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中文版序,第4-6頁。。

      三、我國偵查訊問階段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現(xiàn)狀

      在我國,2012年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關于嫌疑人在偵查階段律師幫助權的規(guī)定有了較大進步。一是嫌疑人聘請辯護律師的時間提前到“第一次訊問或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同時增加規(guī)定了在上述時間告知嫌疑人有權委托辯護律師;二是被聘請律師的身份由“法律幫助者”變?yōu)椤稗q護人”;三是偵查階段有權獲得法律援助;四是除特定案件外的自由秘密會見交流②在我國,根據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會見交流是辯護人的權利不是嫌疑人的權利,有學者稱,我國嫌疑人的這種權利是一種“被動性辯護權”。參見陳瑞華:《論被告人的自主性辯護權——以“被告人會見權”為切入的分析》,載《法學家》2013年第6期,第140頁。,即48小時內必須安排會見且會見時不得被監(jiān)聽。

      從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實施情況看,上述權利落實得較好,特別是會見交流權[8]。然而在我國,只有第一項權利適用于訊問階段,后三項權利和訊問沒有關系。不過,有觀點認為,《刑事訴訟法》第33條規(guī)定的嫌疑人委托辯護人的時間為“第一次訊問”,這意味著,如果嫌疑人此時決定委托辯護人,則訊問應等委托的辯護人到場后才能開始,既然賦予嫌疑人“第一次訊問”可以委托辯護人,則整個訴訟程序必須均有辯護人參與才可以,否則構成違法[9]。該觀點從“第一次訊問時應告知嫌疑人有權委托辯護人”的規(guī)定中解釋出“訊問時辯護人可以在場”,筆者認為,這種觀點是對該條文的理想化解讀,不符合該條原意。理由在于,立法者基于打擊犯罪的需要,對我國訊問程序進行的是封閉性設計,不允許訊問時辯護人參與。該條只是規(guī)定第一次訊問時應告知嫌疑人有權委托辯護人,并非一旦嫌疑人要求委托辯護人,訊問即應停止,更不意味著委托后辯護人訊問時有權在場。

      從比較法以及人權保障的角度看,我國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基本上處于空白狀態(tài),缺陷顯而易見。造成這種現(xiàn)狀的原因:一方面在于立法理念的落后,立法者認為在刑事訴訟活動中,偵查效益應高于嫌疑人權利的保障,進而在訊問程序的設計上完全封閉化,導致這一對嫌疑人而言非常重要的權利在我國訊問階段沒有適用的空間。雖然2012年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建立了訊問時全程同步錄音錄像制度,然而該制度在功能上無法完全等同和替代律師在場權。訊問實踐中,偵查機關規(guī)避該制度的情況時有發(fā)生。另一方面,立法者沒有從憲法權利的高度對待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導致即使偵查機關侵犯這一權利也不會承受任何不利后果。

      當前,盡管隨著人權保障理念的深入人心,我國刑事訴訟立法在賦予嫌疑人程序性權利方面日益進步,其權利體系和內容不斷得到充實和完善,然而,這種“重賦權輕保障落實”的立法模式的弊端逐漸顯現(xiàn)。當這些權利被侵犯后,嫌疑人無處尋求救濟,從而導致這些看似有力的權利保障在司法實踐中淪為一紙空文。

      四、偵查訊問階段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完善

      鑒于上述情況,借鑒國外關于詢問階段律師幫助權的有益立法經驗,從完善我國訊問階段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角度出發(fā),筆者認為:一方面可以通過修法充實訊問階段律師幫助權的內容,明確訊問階段嫌疑人有權獲得律師幫助,其內容包括知悉權、咨詢權、在場權。另一方面,也是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建立侵權制裁機制使得律師幫助權剛性化。為此,首先應修改《憲法》第125條,將“被告人有權獲得辯護”修改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權獲得辯護”,為嫌疑人訊問階段享有律師幫助權尋求強大的憲法基礎和憲法支持。其次,擴大非法供述排除的范圍,建立程序違法獲取供述的排除規(guī)則,

      即采用侵犯訊問階段嫌疑人律師幫助權的方法獲取的供述,原則上應排除①當然,有原則就有例外,也應為此種情況下排除供述設置例外,即在某些情況下偵查機關有權限制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如基于解救人質的緊急情況,需要立即進行訊問;再如在恐怖犯罪案件中,可以對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進行一定限制。。事實上,排除通過程序違法獲取的供述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以下簡稱《司法解釋》)中已有體現(xiàn),侵犯訊問階段嫌疑人權利進而排除供述的情況在上述司法解釋中也可找到痕跡。前者如《司法解釋》第81條之規(guī)定:“被告人供述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不得作為定案的根據:(一)訊問筆錄沒有經被告人核對確認的;(二)訊問聾、啞人,應當提供通曉聾、啞手勢的人員而未提供的;(三)訊問不通曉當?shù)赝ㄓ谜Z言、文字的被告人,應當提供翻譯人員而未提供的?!焙笳呷纭端痉ń忉尅返?2條之規(guī)定:“訊問筆錄有下列瑕疵,經補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釋的,可以采用;不能補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釋的,不得作為定案的根據:……(三)首次訊問筆錄沒有記錄告知被訊問人相關權利和法律規(guī)定的?!痹摋l在將未記載嫌疑人權利告知的首次訊問筆錄視為瑕疵證據的同時,也為排除訊問時未告知嫌疑人權利時所獲取的供述留下了空間,即首次訊問筆錄由于未告知嫌疑人權利而未記載權利告知,偵查機關既不能補正也無法作出合理解釋,比如案件已經偵查終結移送審查起訴,且訊問人員故意不告知嫌疑人權利的,應當在審判時予以排除。

      五、結語

      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是偵查階段人權保障的重要表征。因此,從加強人權保障的高度,我國應完善訊問階段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這一完善包括權利內容上的充實以及侵犯該權利后的制裁措施,特別是后者在我國當前環(huán)境下對落實律師幫助權具有更為重要、更為緊迫的意義。當然,在完善這一權利的同時,我們也必須清醒地認識到,由于我國長期以來未能從憲法權利的高度看待嫌疑人的律師幫助權以及“重打擊、輕保障”的觀念還占據主導地位,真正實現(xiàn)詢問階段嫌疑人律師幫助權這一目標還任重道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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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趙新彬

      On the Right to Counsel of the Suspects in the Interrogation Stage

      Lin Guoqiang
      (Law School, 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uoyang 471023, China)

      Abstract:The rights to counsel of the suspect in the interrogation stage include the right to know, the right to consultation, the right to be present and the right to relieve, while the last is the key to the implement and guarantee of the right to counsel. There’re serious defects in the regulation of this right in China’s criminal procedure law. It needs to be improved by amending the law. What’s more important is to establish the exclusion system of illegal confession which infringes the right to counsel, so as to strengthen the power and ensure the right.

      Keywords:interrogation; suspect; the right to counsel; the exclusion of illegal confession

      基金項目:本文為2014年度最高人民檢察院理論研究課題“公正與效率中的平衡——檢察機關適用簡易程序研究”(項目號:GJ2014C31)的階段性成果,受河南科技大學博士科研啟動基金資助。

      作者簡介:林國強,男,河南安陽人,法學博士,河南科技大學法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刑事訴訟法學。

      收稿日期:2015-02-10

      文章編號:1009-3192(2015)03-0071-05

      文獻標識碼:A

      中圖分類號:D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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