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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戰(zhàn)時期柯象峰對西康的考察

      2015-04-09 04:38:37鐘榮帆
      四川民族學院學報 2015年6期
      關鍵詞:西康

      鐘榮帆

      柯象峰 (1900-1983),生于安徽貴池。1923年畢業(yè)于金陵大學文學院,并留校任助教。1930年在法國里昂大學社會經濟學系獲得博士學位,1931年回國,在金陵大學建立社會學系,任該系主任兼校教務長??箲?zhàn)時期,隨著國運漸危,校址西遷成都,柯象峰于1938年暑假赴西康進行社會考察,其考察所得資料對于我們今天研究川康社會民族文化、開發(fā)西部有著重要的學術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

      當前學界對柯象峰的關注起步較晚,數(shù)量甚少,在為數(shù)不多的研究成果①龐紹堂:《關注民生——柯象峰先生的學術主旨》,《學?!?,2005年第2期;林閩鋼、王剛:《社會保障學和研究的歷史追溯——以國立中央大學和金陵大學為基點》,《社會保障研究》,2013年第1期;張越:《中國貧窮問題與防治:基于柯象峰的思想》,《合肥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2期。中,集中于柯象峰社會學、人口學作品的闡釋和解讀上,同時亦有一些金大校友對“柯師”的回憶性文章,而對其在邊疆社會方面的研究,側重于其邊疆理論的研究①汪洪亮:《抗戰(zhàn)時期邊政學的興起及其“學科性”》,《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6期;段金生:《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中國邊疆研究及其發(fā)展趨向》,《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12年第1期。,主要表現(xiàn)在學界對柯氏所著《中國邊疆研究計劃與方法之商榷》②柯象峰:《中國邊疆研究計劃與方法之商榷》,《邊政公論》,1941年第1卷第1期。一文的探討與剖析,而對其邊疆學術考察關注較少。本文擬根據(jù)相關期刊檔案資料,對此考察作一論述。

      一、柯象峰西康考察的時代背景

      九一八事變后,日本逐漸控制了我國東北、華北和東南沿海等地??箲?zhàn)爆發(fā)后,日寇步步進逼,東、南國土相繼淪陷,蔣介石政府將首都內遷重慶,大西南隨之成為抗戰(zhàn)的中心,開發(fā)西南、西北成為當時國人共識。在此時代背景下,國家存亡與民族興衰的問題日益凸顯,民族如何復興?國人何去何從?面對內憂外患的形勢,國民的普遍焦慮情緒漸趨嚴重,于此之時,中華民族的團結成為學人的共同呼吁,開發(fā)與建設邊疆成為迫切需要??箲?zhàn)時期,大量政府機構、工廠、學校遷往西南,西南地位陡然提升,原先遠離邊疆或不從事邊疆研究的學者有了親臨邊疆的機會,在“學術報國”思想的催化下,學者們親赴少數(shù)民族邊區(qū)進行實地考察研究,以個人行動來為抗戰(zhàn)建國添磚加瓦。[1]

      近代以來,西學的進入極大地改變了近代中國社會、文化原有的面貌,人類學 (民族學)、社會學等西方學科逐漸進入中國并逐步走向本土化,而民國時期國內學人對邊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社會文化的考察研究亦受到西方的影響。早在20世紀早期,即有不少國外探險家 (包括學者)深入中國內地進行考察,他們的考察帶動了邊疆民族區(qū)域史的研究。受此影響,學者們認識到邊疆地區(qū)的重要性。開發(fā)邊疆,其首要任務就是進行實地考察,自20世紀末起,各種學術團體、政府機構及個人開始對邊疆民族地區(qū)開展有針對性、系統(tǒng)性的考察,抗戰(zhàn)時期,對邊區(qū)的考察更是如雨后春筍般呈現(xiàn)。在川康的考察方面,1935年被任命為川康科學考察團團長的杜長明對川康水文地理的考察,1937年由馬長壽率領的川康調查團對川康的民族調查,1938年莊學本對西康彝族村落的考察??孪蠓逭窃谶@樣的時代背景下走向了對西康民族社會的考察之路。

      二、對西康的考察

      西康在我國政治經濟上具有重要地位,但因其地勢險要,交通梗阻,鮮為外人所知,以往考察“僅取得一鱗半爪,歸以示人,愈見神奇,以致令局外人未得窺見全豹”[2],近代以來,留心西康問題的學人,逐漸采用科學方法,前往考察,西康的真實面貌才漸為國人熟知。抗戰(zhàn)軍興,柯象峰隨校遷來成都,1938年暑假得“西康建省委員會之資助,由柯象峰先生陪同徐益棠先生等,于口月九日 (按:此處應為八月九日③據(jù)柯象峰在《西康紀行》(載于《邊政公論》,1941年第1卷第3-4期)的“引言”中交代,此次考察“訂于八月九日啟行”,同時《西康紀行》一文也是從八月九日起逐日記載的;此外,同行的徐益棠所著《西康行記》(載于《西南邊疆》,1940年第8期)亦可佐證,該文也是從八月九日開始寫起的。因此,可推斷此次考察始于1938年8月9日。)前往甘孜、爐霍、道孚、泰寧、康定、瀘定、漢源、滎經、雅安等處作實地考查,歷時兩月有余?!保?]其考察游記——《西康紀行》,在當時最有影響的邊疆研究刊物《邊政公論》連載;根據(jù)考察所作的著作——《西康社會之鳥瞰》,亦于1940年由正中書局出版。前者主要逐日記載西康考察途中的“所見事物所遇問題及所聆言論”[4],以記錄事實為主;后者則在個人觀察基礎上所做的“社會學的研究”[2],以分析研究為主,二者互為補充。柯象峰視野所及,涵蓋康區(qū)社會文化各個方面。

      (一)西康教育的探討

      柯象峰主要考察了西康地區(qū)的小學及中學,具體涉及學校的學生、教材、師資、學科、經費等問題。如在1938年8月20日上午,柯象峰參觀了康定縣天主教堂小學校,該校“教員凡八九人,學生一百三十人,不日開課,分六級四班,(初小一二年及三四年級用復式教授)用部定教材?!保?]是日下午又前往康定小學拜訪,適值開學典禮,據(jù)悉該?!敖搪殕T僅四五人,學生有一百八九十人,分兩部,本部占大多數(shù)。其間學生十之九為漢人,十之一為康人;另有分校,其前身為藏族學校,其間學生十之九為康人,十之一為漢人?,F(xiàn)兩部所用課本,多遵用部訂本?!保?]8月20日,參觀中央政校康定分校。9月9日抵達泰寧,上午赴實驗區(qū)小學參觀,恰逢學校為適應地方農忙需要而放假10天,該校除校長外有教員3人,多系康定師范實習生,待遇每月24元,除伙食10余元外,每月僅余零用錢數(shù)元?!皩W生編為三級,相當于初小一二三年級,每級二十余人,三分之二為康人,多系強勸而來。內有小喇嘛二十余人,為政府強請?zhí)巵砹R死送來者。多系因應付漢官,而不得不當‘學差’。父母且時有代兒童請求給假。所讀學科有國語,漢語,算數(shù),公民,常識,工作,唱游等科。兒童最喜者為唱游,次為工作,最不喜算數(shù),漢語及其他學科,因與其生活多不發(fā)生關系,故學時多不感興趣。加之所用課本教材,多系國內人物及生活,與邊塞風物,迴不相侔?!保?]9月15日,抵爐霍縣嚇拉坨鎮(zhèn),前往縣立小學參觀,該校校址系租用,“甚簡陋,教室二,校長室一,寢室一,廚房一,生徒五十六人,內有漢人五,混合血統(tǒng)者十一人,余四十人為康人?!保?]所用教材,亦為商務復興本。9月21日,到達甘孜,參觀由廟產開辦的省立小學,該校負責人為鄧校長及伊等教員二人,“學生九十八人,分三級,(高級,漢語版,初級。)五分之二為康人,五分之三為扯格娃漢康混血兒,女生十余人,喇嘛近二十人,最長者年二十歲,最幼者為四歲,大多數(shù)在十歲至十五歲之間,課室尚敷用,教材用商務復興課本。”[6]學生的學雜費均公家供給。

      根據(jù)以上的敘述,柯象峰將邊區(qū)教育問題總結為四點:“(1)民族語言迥異;(2)民眾信佛,喇嘛寺又得民眾信仰,人皆樂送子弟為喇嘛受宗教教育 (3)土司頭人懼康人漢化,亦有離間者;(4)學校教育本身之缺點,如教材不適用,教法不合,師資不良。又無出路,學生雖入學,亦不感覺興趣,故不愿接受?!保?]而要解決這些問題又不是僅僅靠辦學所能奏效,正如他聽一老翁談及康人之教育,“實牽涉到政治 (土司)經濟 (如牛場娃之流動性及幼孩工作可佐升斗。)宗教 (喇嘛寺之把持信仰及文化),以及文字等各方面問題?!保?]1944年,柯象峰本人亦提及:邊疆教育涉及千端萬緒,“建設邊疆教育,也就是建設邊疆社會之一環(huán),彼此息息相關,不能獨美?!保?]為此,柯象峰認為發(fā)展西康教育的途徑主要有三點:第一,發(fā)展康省經濟為基礎,具體表現(xiàn)為發(fā)展礦產、畜牧、林業(yè)、水利等事業(yè);第二,政府指導寺廟辦學,鼓勵優(yōu)秀青年僧人入內地留學;第三,編纂適合康民的特種教材。[7]而曾經深入甘南藏族地區(qū)拉卜楞寺實地調查研究的李安宅則認為:“推行邊教,不是在統(tǒng)一語文,限制思想,而是要使所有國境內的國民,做一個國族的公民,現(xiàn)代的公民。因此,推行邊地教育,在文字思想方向,絕沒有任何限制,只注重內容教材之是否包括做一個現(xiàn)代國民應有的知識?!保?]較之柯氏從具體的實踐層面討論,李氏則主張從如何培養(yǎng)一個國族公民的宏觀角度考慮,提倡邊地教材應涵蓋現(xiàn)代國民應有的知識。

      (二)康區(qū)社會現(xiàn)狀的考察

      此次考察持續(xù)兩個多月,涉及康區(qū)社會的方方面面。在人口方面,據(jù)柯氏調查研究,西康(包括寧屬、雅屬)總人口“應在二百二十萬以上”[2],其分布情況為“愈向西行則愈稀,反之,愈向東行則人口愈密”[2],因此,康定的人口較任何縣為高。此外,據(jù)柯象峰觀察,康人“體格高大”,“皮膚黃黑”,“多稟賦堅韌”,“對于領袖極忠實而服從”,“富有辯才”及“樂觀或樂天安命”,同時具有蠻橫兇殘的弱點。[2]男女分工方面,“康民生產者,多系女子。男子除牧畜或種地外,其余內外事務,教育子女,多為女子負責,且以讓男子做事為女子無能之表現(xiàn)云。”[4]康地女子甚至有“鐵背銅肩”之稱。

      婚姻家庭方面,康地男女結合較為自由,“除父女母子外,不甚避忌”[4],盛行入贅妻家,亦有娶婦入門,以一夫一妻制為普遍,間有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存在。據(jù)柯氏研究,康地因經濟落后,耕地稀少,牧場受限,康人家庭較為貧困,實行一妻多夫或者一夫多妻,“一則可免產業(yè)分裂;二則可以減低人口之生育。”[2]屬于自然現(xiàn)象,外人批評其淫亂,實為“皮相之談”。馬長壽亦與柯象峰持有相同意見,據(jù)他調查,西康試行多夫制的主要原因是“為防止家庭分□ (字跡模糊),糧食不足”[9]。而徐益棠則認為,康藏民族的一妻多夫的原因“不在于耕地之狹小,不在于人口上性比例之不平衡,亦不在于聘金之繁重,而在于宗教勢力之偉大。此偉大之宗教勢力,一切社會制度均蒙其影響也?!保?0]柯、馬二人強調經濟的作用,徐氏則突出宗教的影響,三者皆有其理,只不過立足點不同罷了。

      宗教文化方面,西康宗教甚為盛行,“骎骎然已成西康社會生活之中心”[2]。沿途,柯象峰參觀了不少喇嘛寺廟,如8月21日,偕徐益棠等人參觀了康定的喇嘛寺,了解到此中“僧侶多外出,相系經商或工作,以謀取升斗之助”[4]。8月26日,亦謁見大剛法師,談及佛教教義,宗派之別,“喇嘛寺之組織工作;喇嘛之公私生活;喇嘛教在西康之地位;以及五明學院設立之用意?!保?]9月30日,在參觀完喇嘛寺后,與寺方交換禮物,僧人在得賞余,仍索要額外金錢,頗使象峰憤憤不平,覺“僧人之嗜利,正與內地同”[6]。喇嘛在民間極為尊榮,活佛及大喇嘛尤得人民信仰,甚有“以分飲其小便為榮,而以大便和藥食者”。[6]在8月28日,柯象峰亦親自參與了天主教之作禮拜,認為“西康個大喇嘛寺院,頗似天主教之教堂制度?!保?]此外,象峰還參觀了康地的天葬儀式及康人摩頂節(jié)日 (亦曰沐澤會,一種宗教儀式)。

      (三)西康政治、經濟的觀感

      由于此次考察受到西康建省委員會資助,沿途均受到當?shù)卣賳T的知照,因此,柯象峰于政治、經濟上的觀感,多來自與相關官員攀談或者查閱縣署檔案資料所得。政治上,自劉文輝經營西康以來,表面上各縣政權逐漸收歸政府,但西康的實際政權“仍大部分操諸舊日之土司(有殘余之土司,有恢復勢力之土司與變相之土司)及頭人手中,其次則操諸大喇嘛寺,或呼圖克圖手中。”[2]以各村保正村長為例,96日,象峰抵達爐霍縣,縣長與其談及:“目前保正村長,雖由選舉產生,且有任期,但當選者,在人民心目中,仍須為地方之貴族或有地位者。所謂貴族又多系昔日之保正頭人,結果換湯不換藥,其實際情形并無多少改易?!保?]此亦導致差民出逃、差民仇視政府及土地兼并日廣等問題。此外,由于喇嘛寺為宗教生活之中心,因喇嘛多藏有槍械,大喇嘛“時而干政私自審訊,且有脅迫縣長之舉,故縣長號令多不出縣署?!保?]因此,西康政治仍屬治康之第一難題。

      為此,途中亦有不少政府官員及友人與象峰談及治康策略。8月23日,在康定遇任乃強,對于治康辦法,“據(jù)任君之意,認語言之同化為第一步,次為交通建設?!保?]8月31日,與一老翁攀談,言及治康辦法,頗使柯氏深刻,由于康北民情敦厚,而康南經趙爾豐統(tǒng)治,康人沾染了不少惡習,因此“治康之道,北道可用德化,南康及三瞻,恐仍須一度立威,而后始能懷德也。”[4]9月16日,在爐霍縣與縣長談及各村保正問題時,柯象峰以為“治康問題中之土地問題,實為一政治經濟之核心問題。”[6]10月10日,與劉劉自乾委員談及治康政策,劉以為“目前先積極經營寧雅二屬,對康取漸進政策,辦法則以尊其教整理其政為原則?!保?]且西康目前多以人治,故應重視人才。對此,徐益棠則認為“必須有多方面之考量”,文治與武治相結合,“文治亦須賴有武力之輔助,武力亦須有文治為之善后”,二者互為補充,而這當中還得尤為注意發(fā)展經濟,因為“經濟勢力固為文化發(fā)展、人口增加、政治推動最有效的因子?!保?1]

      在經濟上,西康經濟狀況較為落后,組織亦不甚健全。每到一縣,柯象峰必詢及當?shù)亟洕艣r,同時參閱相關經濟統(tǒng)計資料,以期為當局提供開發(fā)西康之參考。因氣候地勢因素的限制,西康主要發(fā)展農業(yè)和牧業(yè),且多不發(fā)達,僅能自給自足,康人的主要食品,以“糌粑粉為主,佐以酥油茶,和以些許鹽屑?!保?]柯象峰到達康定后,因口味不合不吃糌粑,“后聞人言可以用糖或豬油鹽拌和,食之可口。試以糖及開水沖和,果然有如江南人之食炒米粉。”[4]也漸漸的習慣了。糌粑的制作原料尚能自足,但鹽、茶卻得靠外進口??率险{查,茶多由四川和云南運入,“食鹽來自青海 (鹽井亦自產一部分)”[2],由于稅收的繁重,原本低廉的鹽,運入康地后卻頗顯昂貴。據(jù)財政部鹽務總局督察員丁寶榕談,“鹽至康定,亦須納稅,約三四元一擔,實則中央對于鹽既已征出產稅,地方本無再征之規(guī)定也。執(zhí)是之故,鹽之售價為每斤四角,人民之擔負不輕也。商民除直接稅如所得稅保安捐房捐外,所擔負之間接稅甚重,因外來商品,多須納稅,而轉口稅尤重?!保?]此外,煙草、布匹、金屬品亦須從外進口。總之“康人受環(huán)境限制,及囿于習俗,消費欲極低。消費質量均單純而微薄,此固為康人經濟生活一特點,亦一般初民①初民,指遠古時代的人。翻譯家、語言文字學家呂叔湘將美國歷史特俗輪學派學者羅維 (Robet H.Lowie)的著作《初民社會》(Primitive Society,1920)翻譯為中文,1935年6月由商務印書館在上海出版。該書是有關初民社會組織研究的入門書,書中對摩爾根為代表的古典進化論和極端主義的傳播論在初民社火組織等方面的理論進行了批評,主張以一民族之文化歷史及文化環(huán)境解釋其現(xiàn)有文化。詳見王建民等編著《中國人類學民族學百年紀事》,知識產權出版社,2009年版。所同具之現(xiàn)象也。”[2]

      綜上所述,柯象峰將西康社會總結為三個重要特征。第一,“西康為一物質條件不足之社會?!蔽骺狄虻靥幐咴瑲夂颦h(huán)境惡劣,交通梗阻,這就決定西康主要發(fā)展的產業(yè)為畜牧業(yè),少有的農業(yè)局限于河谷地帶,也僅能種植青稞、蕎麥等作物,尚能達到自給自足;其次,“西康為佛教化之社會。”西康境內喇嘛寺眾多,康人多以喇嘛教為統(tǒng)一信仰,舉凡生育、疾病、婚姻、喪葬等無不以喇嘛主張為宗,且每家皆有經堂,有子多送喇嘛寺為僧,喇嘛寺隱然成為西康政治、經濟、文化之中心;第三,“西康為特殊階級統(tǒng)制之社會。”西康的政權實際操縱于土司喇嘛手中,土司喇嘛憑借其政治權、經濟權、軍事權、宗教權而獲得領導權,造就其成為社會之重心。要言之,西康社會為一元性社會,各方面既相互影響又互相聯(lián)系,雖有異元文化輸入,但多能契合而融成一片。[2]

      三、柯象峰西康考察的重要意義

      柯象峰對西康的考察不論是當時還是現(xiàn)在都有深遠的影響和巨大的學術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首先,歷史軌跡紛繁復雜,特別近代以來中國社會發(fā)生了波詭云譎的變化,無論是沿海都市地區(qū),抑或偏遠民族區(qū)域,都不同程度上卷入了時代變動的洪流中。通過研究柯象峰對西康的考察,可以從中洞悉時代變局與邊疆民族地區(qū)之間的內在聯(lián)系。這點在柯氏的考察沿途及人生學術經歷中均可看出,而這一軌跡又折射出當時的時代背景。正是在西方探險家的刺激和抗戰(zhàn)建國的大環(huán)境下,西南邊疆逐漸進入國人視野,開發(fā)邊疆、建設邊疆的愿景才付諸實踐。

      其次,柯氏對西康的考察為我們展示了當時西康獨特的人文、社會風貌,也為我們了解此一區(qū)域的風土民情、教育概況和政治經濟提供了豐富而又真實的第一手材料,極大地充實了邊疆民族史的研究。正如時人評價柯著《西康社會之鳥瞰》:“多發(fā)前人所未發(fā),洵為研究康藏問題者珍貴資料?!保?2]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而言,無論在當時還是對現(xiàn)在,其學術價值均不容小覷。同時,20世紀30年代,一些學者提出學術“中國化”的主張,并在社會形成廣泛的討論。柯象峰結合早年留學法國的學術經歷,將西方社會學理論運用于西康實地考察,通過交談、攝影、調查問卷、收集民物以及查閱檔案資料等方式付考察康地社會文化,極大地推動了社會學中國化的風氣與進程。

      最后,柯象峰對西康的考察,并非單純的“格物致知”,亦表達其“經世致用”之道,具有強烈的現(xiàn)實意義。此次考察是在西康建省委員會的資助下開展,涉及西康教育文化、社會習俗,宗教禮節(jié)、政治經濟等方面,整理所得的調查報告亦提交給西康政府,為當局開發(fā)、建設西康提供了參考。此外,柯象峰應蒙藏教育司第四任司長駱美奐之囑①據(jù)柯象峰于1944年7月27日寫給駱美奐的信件,藏于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全宗號:5,卷宗號12454。,結合此次考察的經歷,與符氣雄合著《西康省邊民教育之研究》[7],該文洋洋灑灑6千余字,舉凡西康政治、經濟、宗教和社會風俗皆有涉及,對于邊民教育問題切中要害,亦提出系統(tǒng)詳細的解決策略,為當局提供了切實可行的意見建議。②盡管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表明《西康省邊民教育之研究》一文是否根據(jù)1938年赴康考察而作的,也并未表明是出于治學旨趣抑或為當局提供參考的目的,但考慮到該文成于1944年,內容涵蓋西康經濟 (礦產、畜牧、林業(yè)、水利)、政治、宗教寺院、特種教材編纂等問題,與《西康紀行》及《西康社會之鳥瞰》內容上多有相同之處,同時據(jù)柯象峰于1944年7月27日寫給駱美奐的信件,可知該文是受美奐司長的囑托而作的,據(jù)此可推斷,該文主要目的是為當局開展邊疆教育提供借鑒。

      [1]參見汪洪亮.民國時期的邊政與邊政學 (1931-1948)[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p63-64

      [2]柯象峰.西康社會之鳥瞰[M].南京:正中書局,1940年,緒言,p69,p9,p11,p24-25,p36,p60,p61,p54,p42,p49,p45,p77-79

      [3]南京大學高教研究所校史編寫組編.金陵大學史料集[Z].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89年,p167

      [4]柯象峰.西康紀行[J].邊政公論,1941年第1卷第3-4期,p177,p183,p184,p195,p194-195,p193,p184,p189,p187,p194,p188,p197

      [5]柯象峰.西康紀行[J].邊政公論,1941年第1卷第7-8期,p111

      [6]柯象峰.西康紀行 [J].邊政公論,1941年第 1卷第 9-10期,p85-86,p92,p97,p85,p86,p94,p87,p101

      [7]柯象峰、符氣雄.西康省邊民教育之研究[Z].南京: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全宗號:5,卷宗號:12454

      [8]李安宅.勝利與邊疆工作[J].邊疆通訊,1947年第4卷第1期,p2

      [9]馬長壽.康藏民族之分類體質種屬及其社會組織 [J].民族研究集刊,1946年第5期,p63

      [10]徐益棠.康藏一妻多夫制之又一解釋[J].邊政公論,1941年第1卷第2期,p22

      [11]徐益棠.雷波小涼山儸族調查[J].西南邊疆,1941年第13期,p16

      [12]康疆.書報評介:“西康社會之鳥瞰”[J].蒙藏月報,1941第13卷第4期,p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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