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楠楠張宇
(1.沈陽航空航天大學,遼寧沈陽 110136;2.浙江大學城市學院,浙江杭州 310015)
跨文化敏感度研究淺析
馬楠楠1張宇2
(1.沈陽航空航天大學,遼寧沈陽 110136;2.浙江大學城市學院,浙江杭州 310015)
當前,外語學習不僅是語言基礎知識的學習過程,也是拓寬學習者知識面,了解不同文化的過程。英語學習兼?zhèn)涔ぞ咝院腿宋男?,更要求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能夠具備高度的跨文化敏感度,能夠包容不同文化間的差異性。越來越多的教育者和學習者逐步意識到外語學習中跨文化敏感度的重要性。文章簡要介紹跨文化敏感度的內涵及國內外研究趨勢,旨在探究跨文化因素對外語學習者的影響,以探求更為有效的跨文化交際策略。
跨文化敏感度;跨文化能力;文化
美國肯特州立大學常務副校長Robert G.Frank在中外大學校長論壇上將“國際視野”這一抽象概念定義為:能在多樣化世界背景下的團隊合作中有所建樹;通過對全球性社會經濟發(fā)展的理解樹立全球意識;能和他們在生活工作中遇到的人進行有效溝通;能在多維度的全球環(huán)境中顯現出洞察力(才宇舟,2014)。在政治、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國際間的交流合作越來越密切,具備“國際視野”,精通并遵守國際慣例和法規(guī),具備國際道德和操守的國際人才已成為新時代國際競爭的核心力量。
目前,科技使跨文化交際和溝通變得更加簡單和頻繁,但各個區(qū)域和文化間約定俗成的傳統和社會準則卻大不相同。從社會語言差異性來看,不同的文化具有不同的語言系統和人際交流方式。語言和交際的差異性是不同文化背景之下宗教信仰、政治體制、意識形態(tài)及價值觀的差異性的體現。語言系統和交際系統的差異性不僅僅會阻礙跨文化交際的正常進行,甚至會導致誤解和沖突,即便是對不同文化差異性接受度較高的群體也需要更為精密、系統的策略,來提高跨文化交際能力。在此背景下,培養(yǎng)具備“國際視野”的全球化人才成為高等教育改革的必然趨勢。
Edward Burneet Tylor在《原始文化》中首次定義文化,認為“文化或文明,就其廣泛的民族意義來說,乃是包括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習俗和任何人作為一名社會成員而獲得的能力和習慣在內的復雜整體”(胡文仲,2004:39)。文化是一個民族,一個社會群體的生活方式、行為模式和價值觀的總和。文化是人類信仰和價值觀的高級載體。文化不是單一的個體,而是多種事物的紐帶,是同一群體內部、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媒介。由此可見,“文化即交流,交流即文化”(Hall 1959: 186),文化與交流密不可分,人類的交際過程就是文化交流的過程。
然而,人與人之間可以進行交流,不同文化之間卻不可以直接交流。社會學家Scollon(2000)認為交際是人類特有的活動,只有以人類為載體才能進行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即跨文化交際??缥幕舾卸?,作為構成跨文化交際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在跨文化交際和國際化人才培養(yǎng)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Bhawuk&Brislin(1992)認為,跨文化敏感度是成功跨文化交流的重要組成部分。為了在另一種文化中能夠有效溝通,必須要對該文化產生興趣,能夠敏感地意識到文化差異,并且修正行為方式,以表達對該文化群體的尊重。Bennett(1993)提出了著名的跨文化發(fā)展模型(DMIS or Developmental Model of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DMIS模型包括六個階段。前三個階段(Denial, Defense,Minimizations)被認為是民主中心主義階段。此階段中,行為個體認為其文化所代表的世界觀是所有事實的中心。否定差異階段(Denial)中,行為個體完全否定其他文化的存在,完全處于文化隔離狀態(tài)中。排斥階段(Defense)中,行為個體認為文化差異是對其本體文化的威脅,對文化差異持排斥姿態(tài)。差異最小化階段(Minimizations)中,行為個體逐步意識到不同文化間的共性,開始嘗試減小文化差異。后三個階段(Acceptance,Adaptation,Integration)是逐步向民族相對主義過渡的階段,在此階段中,文化差異不再具有威脅,行為個體逐漸接受并欣賞民族差異。差異接受階段(Acceptance),行為個體開始接受文化差異性的存在,并且意識到文化差異客觀存在,認識到文化的多樣性、世界性。差異適應階段(Adaptation)中,行為個體經歷兩個發(fā)展階段,移情(empathy)和文化多樣性(pluralism)。在此過程中,行為個體,以溝通、交際為目的,改變其文化參照框架。最后一個階段是差異融合階段(Integration)。處于這一階段中的行為個體,在面對文化差異的時候,將進行“文化邊緣化”考慮,并整合出新的文化身份。經歷DMIS的六個發(fā)展階段,個體的跨文化敏感度逐漸形成。
從敏感研究的角度,Bronfenbrener、Harding和Gallway(1958),認為“人際敏感”是發(fā)現人際間行為、知識和感覺間差異性的能力。Chen&Starosta(1998:231)將人際敏感進一步延伸到跨文化敏感度研究中,將跨文化敏感度定義為“能夠主動理解、欣賞并接受不同文化間差異性的積極的態(tài)度”。在跨文化互動中,跨文化敏感度是交際者接受和傳遞積極情感信號的能力,而這種能力正是認可和尊重文化差異性的有效情感反應。研究發(fā)現,長期居住于國外或者以英語為外語的群體通常具備更高的跨文化敏感度。
3.1 跨文化發(fā)展測試問卷(IDI)
跨文化發(fā)展測試問卷(Intercultural Development Inventory or IDI)源自于Bennett的DMIS模式。Hammer&Bennett(1998)第一次提出測量文化差異的工具IDI。目前,IDI已經發(fā)展到了第三個版本。最新跨文化發(fā)展測試問卷包含50個自評選題,覆蓋DMIS模式中六個階段,選題側重不同文化中的民族中心主義和民族相對主義。描述選項分為五個等級:1=完全不同意,2=不同意,3=不清楚,4=同意,5=完全同意。測試中,參與者將經歷跨文化敏感度形成過程中的每一個階段,否定差異階段和排斥階段相關選題13項,相反選題9項;差異最小化階段選題14項;差異接受階段、差異適應階段和差異融合階段選題14項;其中,交叉邊緣性選題5項??缥幕l(fā)展測試問卷從認知的角度測試跨文化敏感度。
3.2 跨文化智商(CIQ)
20世紀80年代末,Peterson首次提出文化智商這一概念。Peterson將文化智商定義為:“一種從事一系列行為模式的能力,利用這種能力,一個人可以依靠自己的技能和定性進行自我調節(jié),以適應那些與之交流的人們所持有的、以文化為基礎的價值觀與態(tài)度”。這一定義強調了跨文化交際過程中自我調節(jié)的過程,認為“文化智商是情緒智商的跨文化維度”。
跨文化智商(Cultural Intelligence Quotient or CIQ),將情緒智商拓展到文化研究中,為跨文化能力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理論框架,為跨文化敏感度研究提供了更為廣闊的領域。通過對行為個體跨文化智商測試,能夠更全面地描述受測者的跨文化能力及跨文化敏感度。跨文化智商測試,以智商測試為主,其理論基礎是智商研究、情緒智商研究而非文化研究,對文化智商的培養(yǎng)研究相對較少。
3.3 跨文化敏感度目錄(ICSI)
Bhawuk和Brislin于1992年提出跨文化敏感度目錄(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Inventory or ICSI)用以測試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趨勢??缥幕舾卸饶夸洔y試個人對不同文化行為方式的理解。跨文化敏感度目錄包括46項,分為7個等級:非常強烈同意、強烈同意、同意、未決定、不同意、強烈不同意和非常強烈不同意。測試項目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1-16項與第二文化生活方式、工作方式相關。第二部分,17-32項與前16項相似,要求受測試者想象在第二文化中生活工作。第三部分測試內容集中于測試受測試者思想的開放性和靈活性方面。
3.4 跨文化敏感度量表(ISS)
跨文化敏感度量表(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Scale or ISS),一共24項,涵蓋了跨文化敏感的五大因素:交際參與度(interaction engagement)、差異認同感(respect for cultural differences)、交際信心(interaction confidence)、交際愉悅感(interaction enjoyment)和交際專注度(interaction attentiveness)。
交際參與度(量表中占7項),指受測試者在跨文化交際中的參與感。差異認同感(量表中占6項)指受測試者在跨文化交際中,對文化差異的理解、接受和尊重程度。交際信心(量表中占5項)指在跨文化交際中,受測試者的信心程度。交際愉悅感(量表中占7項)指受測試者在跨文化交際中的愉悅程度。交際專注度(量表中占3項)指受測試者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有效回應對方所傳遞的信息的專注度。測評這五個因素的項目不均等,不具有可比性,因此,在做比較前需要通過公共方差和特征值把數據處理成具有可比性。
進入新世紀,全球經濟合作節(jié)奏逐步增強,隨著中國經濟體的覺醒和開放步伐的加快,我國越來越急需全方位的國際化人才,以解決國際合作中,由文化沖突所帶來的法律、價值觀、市場環(huán)境和管理風格等方面的差異。而文化的誤解多產生于交際者在語言習得過程中未形成良好的跨文化敏感度。
只有充分了解并研究學習者在認知跨文化敏感度中所存在的問題和缺陷,才能夠真正解決跨文化教學中所存在的問題,才能夠有效提高跨文化者的跨文化能力。
[1]Ron Scollon(2000).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A Discourse Approach.Foreign Language and Teaching Research Press.
[2]Bhawuk,D.P.S.and Brislin,R.W.(1992).The measurement of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using the concepts of individualism and collectivism.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Vol. 16,pp.413-36.
[3]Bennett,M.J.(1993).Towards Ethnorelativism:A developmental model of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In R.M.Paige(Ed.),Education for the intercultural experience(pp.21–71).Yarmouth,ME: Intercultural Press.
[4]Bronfenbreber,U.&Harding,J.,&Gallwey,M.(1958).The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a scale to measure affective densitivity(empathy),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18, 407-412.
[5]Chen,G.M.&Starosta,W.J.(1998).A Review of the Concept of Intercultural Awareness.Human Communication,35.
[6]Hall,E.T.(1959).The Silent Language.New Youk:Doubleday,186.
[7]Hammer,M.R.,&Bennett,M.J.(1998).The Intercultural Development Inventory(IDI)manual.Portland,OR:The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Institute.
[8]Bhawuk,D.P.S.,&Brislin,R.(1992).The measurement of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using the concepts of individualism and collectivism.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cultural Relations,16,413–436.
[9]才宇舟.國際化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構建-以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為例[J].沈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3):136-137.
[10]胡文仲.超越文化的屏障[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4:39.
[11]王莉.大學生跨文化智商培養(yǎng)模式探析[J].教育與教學研究,2010,(2):61-63.
(責任編輯 陳永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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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257(2015)01-0013-02
2014-08-21
馬楠楠(1982-),女,遼寧沈陽人,沈陽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英語教學、話語分析和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