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被輕風吹來,
原野上誰在飄蕩?
正午將被燥熱驅趕,
路上的人們惦記起善良。
就在這四月的下午,
抬頭可以望見月亮,
多么美好,
可是有個人
從美好生活中開始暈眩,
他懷抱自己走過街頭。
上帝收回他的贈予,
月亮就成了十字架。
生活本質上的缺陷
恰如土地的裂痕。
童年的噩夢隆隆而過,
荷馬在房間的一角沉溺。
我們活著,我們心里有著把握,
即使沒有世紀,痛苦也高過糧倉。
彼得堡,請將我流放到遠東,
那里的人民不信東正教。
我要贊嘆北國的天空,
它比我的憂愁更藍。
一旦伏爾加河抹去迷霧
我就動身啟程,
因為那兒的隱晦
像植物般瘋長。
有人開始保佑我的死亡,
他從污泥中看出我的影像。
誰也不曉得那個人的真實命運,
丘壑和道路堆積起來,
白夜的天空,樺樹和雪,
遼闊的幅員好似黑色面包。
苦役和詩歌可真像一對兄弟;
一個養(yǎng)育精神,一個慰藉肉體。
冬天和春天開始了內戰(zhàn),
有人在睡夢中出生和死亡。
耳朵和眼睛成為陸地和海洋,
有人在呼喊著,要我扮演他的一生。
歷史是個永恒的女人,
我上一次遇見她
是在一九一七年,晚會上
我遠遠地向那婦人矚目。
但今天我又在曠野里遇見她,
一位少女,如此素靜,
像一面水潭。
我在那兒洗臉,開始我的新生活。
我們是神的倒影,
而神,觸不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