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會君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思想政治教育;阿爾都塞;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主導性
摘要:阿爾都塞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是對馬克思關于強制性的國家機器理論的補充和完善,是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理論的繼承和發(fā)展。阿氏論證出在成熟的資本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是教育。在社會主義國家中,教育也同樣發(fā)揮著阿氏所指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作用。思想政治教育作為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重要表征,其主導性必然體現(xiàn)在對統(tǒng)治階級思想一元性的堅持和維護上。馬克思主義是社會主義的主導意識形態(tài),堅持和捍衛(wèi)馬克思主義在社會主義社會中的指導地位就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任務。阿氏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理論為從思想政治教育層面堅持和捍衛(wèi)馬克思主義主流意識形態(tài)提供了內在動力和新的思考維度。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9-4474(2015)03-0120-06
Key words: Marxism;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lthusser; the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es; leading
Abstract: Althussers “The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es” is the supplement to and improvement of Marxs mandatory state machine theory, and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Marxs theory of ideology. Althusser demonstrates that education is dominant in the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es in the mature capitalist society. In socialist countries, education is also playing the role of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 proposed by Althusser. The leading position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s an important characterization of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 is inevitably reflected in the ruling class ideology of monism of persistence and maintenance. Marxism is the dominant ideology of socialism, and to uphold and defend the guiding position of Marxism in the socialist society is the basic task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lthussers “The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es” provides intrinsic motivation and a new thinking dimension from the level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upholding and defending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of Marxism.
思想政治教育是“直接與人們的物質活動,與人們的物質交往,與現(xiàn)實生活的語言交織在一起”〔1〕共同演進并行發(fā)展的,在階級社會中內化為意識形態(tài)的表征,成為意識形態(tài)建設的重要方式,是社會意識形態(tài)得以傳承的重要載體。思想政治教育與意識形態(tài)之間的內在邏輯性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在生產實踐的基礎上肯定自身存在意義的同時,也需要在思想、上層建筑上確立其主導地位,從而為政治統(tǒng)治找到合法性和尊嚴性。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中,從生產關系出發(fā),以實證主義和唯物史觀的角度科學地闡釋了這一邏輯要求的內在關聯(lián)性,指出在階級社會中意識形態(tài)作為階級意識是為特定的階級利益服務的,生成于意識形態(tài)場域之內的思想政治教育對統(tǒng)治階級的統(tǒng)治起到了服務、維護和教化的作用。在此基礎上,法國著名馬克思主義哲學家阿爾都塞(Louis Althusser,以下簡稱阿氏)根據馬克思的國家機器理論重新解構了馬克思關于生產關系再生產的理論,從結構主義的視角提出了私人范疇的國家機器的概念。相對于公共范疇的強制性(暴力)國家機器,私人范疇的國家機器被稱為ISAs,即“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the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es),同時他論證出教育已取代政治在成熟的資本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確立了主導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地位。阿氏的這一理論不僅是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理論的發(fā)展,也有利于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在立足于馬克思主義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的基礎上去借鑒和學習與之相關的社會理論經驗,以豐富和發(fā)展社會主義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在社會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這為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在意識形態(tài)層面上的主導地位起到了積極作用,也為維護馬克思主義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提供了內在動力。
一、“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理論的貢獻
1970年阿氏在《意識形態(tài)與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一項研究筆記)一文中首創(chuàng)了“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概念。這一概念是以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中維持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再生產為邏輯起點,在探討生產條件的再生產到生產關系的再生產中構建起“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向度的。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寫到:“歷史中的決定因素,歸根結蒂是直接生活的生產和再生產。但是,生產本身又有兩種。一方面是生活資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所必需的工具的生產;另一方面是人自身的生產,即種的藩衍?!薄?〕也就是說,人類歷史的發(fā)展是由生產力(生產資料和勞動力)的再生產推動的,而人自身的再生產就是指勞動力的再生產。
人自身的生產是人類歷史演進的決定因素,是物質資料生產和精神生產的基礎,因而阿氏著重對勞動力的再生產進行了分析。他指出,要保障勞動力的再生產,一方面是勞動者通過出賣勞動獲取工資維持自身和后代的生存需要;另一方面是技能再生產通過資本主義的教育體制使勞動者獲得更多的技能,以保障工作和崗位的需要。學校作為教育體制的載體,除了讓學生們學會技術和知識外,也讓學生學會了由統(tǒng)治階級所決定地相應的規(guī)則、準則以及話語表述。阿氏指出:“勞動力的再生產需要的不僅是其技術的再生產,同時,還有勞動力對既有秩序準則的順從的再生產,即工人對主導意識形態(tài)的順從之再生產,以及為剝削、壓迫的代理人正確地使用主導意識形態(tài)的能力的再生產,以便他們也將能夠‘用語言規(guī)定統(tǒng)治階級的統(tǒng)治。”〔3〕其實,學校以及其他的國家機構所教授的“技能”也都是以保證服從主導意識形態(tài)所掌握的實踐形式來進行教授的。阿氏已經從勞動力再生產的角度指出了教育是維護政治統(tǒng)治的手段。
在此基礎上,阿氏以馬克思主義地形學的理論為支撐,從結構上來充實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對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關系的經典論述。阿氏指出:“(一)存在一個對于基礎而言的上層建筑的‘相對自治;(二)存在一個在基礎之上的上層建筑的‘相互作用?!薄?〕這一“相對自治”指的是上層建筑有自己的空間以及對經濟基礎起作用的一整套自我管理的模式;上層建筑中政治上層建筑和觀念上層建筑之間的矛盾運動共同對經濟基礎起作用,不同的歷史時期這兩者的主導地位是不同的。阿氏從馬克思主義國家理論中構建起的這一理論觀點,為生產關系的再生產找到了突破口。這一觀點從結構主義層面推動了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相對獨立性理論的發(fā)展。
阿氏認為馬克思主義國家機器理論僅僅是一種描述,而理論的發(fā)展不能只停留在描述上,它應該超越描述而上升到科學的層面。阿氏認為,當理論被所處時代的社會意識所超越,舊理論就會被在新階段的現(xiàn)實下創(chuàng)造的新理論所取代。他強調:“不僅必須考慮國家權力與國家機器的區(qū)別,還必須考慮另一個顯然屬于(強制性的)國家機器但不能與之混淆的現(xiàn)實。我將用其概念來稱呼這個現(xiàn)實: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3〕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是相對于國家的暴力機器而言的。阿氏認為,國家權力的運行可以通過兩種方式,即在公共范疇和私人范疇兩種國家機器中實施。前者是通過“暴力起作用”的強制性國家機器(政府、行政機構、法庭、警察和監(jiān)獄等等);后者是通過“意識形態(tài)”起作用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它是以一些各具特色的、專門化機構的形式呈現(xiàn)出來的實體:
“——宗教的ISA(不同教會的系統(tǒng));
——教育的ISA(不同的公立、私立學校的系統(tǒng));
——家庭的ISA;
——法律的ISA;
——政治的ISA;
——工會的ISA;
——通訊的ISA(報紙、無線電和電視等);
——文化的ISA(文學、藝術、體育運動等)。”〔3〕
強制性的國家機器是一元的,是屬于整個公共范疇的(通過法律和政令來治理);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是多元的,是屬于私人范疇的(通過主導意識形態(tài)的中介治理),而讓這種多元性統(tǒng)一起來的就是主導意識形態(tài),即“統(tǒng)治階級的”意識形態(tài)。例如學校和社會使用適當?shù)膽土P、開除和挑選等手段來“訓練”統(tǒng)治階級需要的管理者和被管理者,從而達到個體服從于統(tǒng)治階級意識的目的,家庭也是如此,文化的意識形態(tài)機器也是一樣(如書報檢查、影視審核制度),等等,它們通過潛移默化和隱蔽的甚至是象征的方式實施著國家機器的職能。這種方式所付出的成本要遠遠低于運用“暴力”的手段才能達到的統(tǒng)治目的成本,而且其效果也比用暴力的方式更容易使人順從和歸服。阿氏認為,不存在沒有階級性的純意識形態(tài)機器,因而他指出“任何階級都不能長期地掌握國家權力,而不同時對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機器或在其中施行霸權”〔3〕。正如列寧為了使已經奪取政權的蘇聯(lián)無產階級獲得無產階級專政的未來和向社會主義過渡,他所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使教育的ISA革命化。
暴力是統(tǒng)治階級的生產關系再生產的政治保證,這是強制性的國家機器的基本功能和作用,而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主要是在強制性的國家機器提供的庇護下,保證和推動統(tǒng)治階級的生產關系的再生產。阿氏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是對馬克思關于強制性的國家機器理論的補充和完善,這不僅是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理論的繼承和發(fā)展,亦是對馬克思主義國家理論的繼承和發(fā)展。
二、“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場域中的教育
阿氏認為,在歷史的發(fā)展過程中這些意識形態(tài)的國家機器在社會發(fā)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同的。在前資本主義時期,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是家庭和教會(不僅有宗教的功能,也有教育和大量信息與文化的功能),而在成熟的資本主義社會中教育成為主導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教育——家庭的組合模式取代了前資本主義時期的教會——家庭組合模式。
教育何以能成為資本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的主導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它又是如何起作用的呢?阿氏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首先,在資本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正是那些強制性的和非強制性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相互作用,才使得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再生產得以實現(xiàn)。
其次,每一種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都以適當?shù)姆绞酱俪闪诉@一關系的實現(xiàn)。例如,政治的ISA用民主選舉或獨裁的方式,直接或間接的使個體屈從于政治的國家意識形態(tài);通訊的ISA則每天都給公民灌輸相應的道德準則、國家主義、自由主義、沙文主義等;文化的ISA(體育所體現(xiàn)的民族主義意識形態(tài)顯得尤為突出)、宗教的ISA、家庭的ISA也是如此。
最后,在資本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各種意識形態(tài)就像是音樂會中各司其職的樂手,但他們演奏的曲目只有一支,那就是當前統(tǒng)治階級的意識形態(tài)。每一種意識形態(tài)機器都遵從著統(tǒng)治階級的思想運行,在這個“音樂會”中,學校這一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則起主導作用。為了印證學校在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中起主導作用的論點,阿氏接下來對從單純的自然人通過學校教育這一社會化活動后最終成為符合統(tǒng)治階級意識的社會人這一過程進行了詳細的闡述。
阿氏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人從幼兒園開始就在家庭國家機器和教育國家機器的雙重擠壓下被“反復灌輸一定量的、經過主導意識形態(tài)包裝的‘知識(法語、算術、自然史、科學、文學),或者純粹狀態(tài)的意識形態(tài)(倫理學、公民教育、哲學)”〔3〕。在享有義務教育之后,不適合學校教育的人進入社會成為工人或農民,適合學校教育的人則繼續(xù)學業(yè),其中一些中途退出的人成為了白領工人、中小技術員、中低層管理者和小資產者,而那些繼續(xù)學業(yè)的人則成為了剝削的代理人(資本家、經理人)、壓制的代理人(軍人、警察、政客、行政官員等)、半雇傭狀態(tài)的腦力勞動者、知識分子以及職業(yè)思想家。正是教育促成了被剝削者、剝削代理人、壓制代理人和職業(yè)思想家等不同的社會角色,教育也讓擔當不同角色的人擁有了適合自己角色的意識形態(tài),他們都各自按照自己的角色定位服從于這一角色所賦予的應該遵循的行為規(guī)范、道德準則和話語表達。
人們如此自然的接受和遵從這一原則,是因為統(tǒng)治階級把學校表征為是不受意識形態(tài)浸染的中性環(huán)境,即家長是自愿把孩子托付給老師的,而老師是值得信任的。家長們相信老師能尊重孩子們的自然天性,并“通過他們自己的榜樣、通過知識,文學和他們的‘解放的品質,為孩子們展開通往成年人的自由、道德和責任的道路”〔3〕,用“學校普遍性統(tǒng)治的意識形態(tài)”〔3〕去掩蓋和遮蔽統(tǒng)治階級意識形態(tài)。
而事實上,教師們“解放的”品質早就被烙上了統(tǒng)治階級的意識卻不自知,也就是說這種中性環(huán)境的意識形態(tài)不僅蒙蔽了廣大民眾,也在“無意識”中蒙蔽了教師。大多數(shù)教師從沒有懷疑過這一制度強迫自己去做的工作是否是正確的,不僅如此,他們還想方設法地用最好的方法來完成傳授統(tǒng)治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工作,并以自己的忠誠竭力的維護著學校的這種意識形態(tài)?!斑@使得今日的學校對于我們同時代的人而言是‘自然的、不可或缺的、有用的、甚至是有益的……正是通過對統(tǒng)治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大規(guī)模教育包裝著的多種知識的學習,資本主義社會形態(tài)中的生產關系,即剝削者與被剝削者的關系,得以大量地再生產?!薄?〕
列寧曾對資本主義國家教育進行過深刻的批判,他指出:“在國民教育方面……資產階級國家愈文明,它就愈會撒謊,說學??梢圆粏栒味鵀檎麄€社會服務。事實上,學校完全變成了資產階級統(tǒng)治的工具,浸透了資產階級的等級思想,它的目的是為資本家培養(yǎng)恭順的奴才和能干的工人”〔4〕。阿氏秉承了列寧的這一批判性觀點,他運用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這一理論,揭示并批判了資本主義統(tǒng)治階級關于學校是中性的環(huán)境而無關階級意識的謬論和虛偽性。阿氏指出,資本主義社會正是通過學校教育的方式促使個體屈從于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從而為其制度不平等的合理性和維護其等級結構找到依據。在現(xiàn)代資本主義社會中,居于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就是學校教育,它為資本主義統(tǒng)治階級訓練“牧羊人和羊群”,從而為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再生產創(chuàng)造了積極的條件。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再生產的實質就是資本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再生產,因而作為主導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學校教育愈來愈具有了政治意義。
只要國家存在,那么教育必然發(fā)揮著阿氏所指的“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作用,社會主義國家也不例外。作為社會主義的學校教育,在傳授科學文化知識的同時,加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教育亦是一種必然,而作為社會主義思想意識的訓練和傳承的教育實際上就是思想政治教育。然而,與資本主義社會“竭力把學校用來專門替資產階級訓練恭順和能干的奴才,甚至竭力利用普遍教育來專門替資產階級訓練資本的走卒和奴隸,他們從來不想使學校成為培養(yǎng)人格的工具”〔4〕所不同的是,社會主義思想政治教育是以歷史唯物論為基點的教育,是一種以促進和實現(xiàn)人的全面自由發(fā)展為根本目的的教育。毛澤東指出:“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痹谏鐣髁x社會形態(tài)中,思想政治教育就是以灌輸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為根本任務,用科學的理論、正確的輿論、高尚的精神、優(yōu)秀的作品去武裝、引導、塑造、鼓舞受教育者,最終目的就是培養(yǎng)能夠為實現(xiàn)共產主義而奮斗的新人。
三、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主導性體現(xiàn)
正如阿氏所言:“這臺意識形態(tài)機器合奏的音樂會是由單一的樂譜主導的?!薄?〕即一個國家雖然存在多種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但這些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卻共同體現(xiàn)了統(tǒng)治階級的思想,表明了統(tǒng)治階級指導思想的一元性。思想政治教育作為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重要表征,其主導性必然體現(xiàn)在對統(tǒng)治階級思想一元性的堅持和維護上。馬克思主義是社會主義的主導意識形態(tài),因而灌輸和傳播馬克思主義,堅持和捍衛(wèi)馬克思主義在社會主義社會中的指導地位就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任務。思想政治教育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中的主導性也是在正確地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中體現(xiàn)出來的。思想政治教育對于馬克思主義思想的維護和捍衛(wèi)包括以下兩個方面:
(一)馬克思為什么是對的?
馬克思主義自誕生以來就備受關注,無論是資本主義國家還是社會主義國家,對馬克思主義的研究都從未停止過。資本主義國家的人們從馬克思那里汲取力量和智慧,社會主義國家的人們用真正的馬克思主義來武裝自己。
資產階級學者德里達在他的《馬克思的幽靈》中說:“不能沒有馬克思,沒有馬克思,沒有對馬克思的記憶,沒有馬克思的遺產,也就沒有將來;無論如何得有某個馬克思,得有他的才華,至少得有他的某種精神?!薄?〕阿氏則早在20世界60年代就喊出了《保衛(wèi)馬克思》,為馬克思主義吶喊助威,捍衛(wèi)馬克思主義的真理。2005年英國BBC評選“古今最偉大的哲學家”,馬克思以27.93%的得票率獲得第一名,盡管他的理論論證出資本主義必將滅亡,而他卻仍被資本主義國家的公眾廣泛接受和認可。馬克思主義從誕生開始就被它的對立者詆毀和攻擊,甚至被斷定其存在是短暫而易逝的。然而,事實證明,一百多年過去了,該理論不僅沒有消亡,反而日久彌新地影響著人們的思想和社會的發(fā)展進程,這說明馬克思理論是建立在科學和進步的社會邏輯之上的,是能夠征服人心的。正如鄧小平所言:“馬克思主義是打不倒的,打不倒,并不是因為大本子多,而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的真理顛撲不破?!覉孕?,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它運用歷史唯物主義揭示了人類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薄?〕
(二)正本清源——回到馬克思主義經典文本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理論。
馬克思主義作為社會主義社會主流意識形態(tài)已經長達半個多世紀,然而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依然存在各種爭議和諸多誤解。如:形而上學的機械的馬克思主義把馬克思主義當作教義來遵循,用馬克思的思考來代替自己的思考;違背了馬克思關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關系的辯證原則,把社會制度的作用過于放大;將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概念從馬克思主義整個科學體系中割裂開來,斷章取義地加以運用等等。產生這些誤解的原因首先是因為我們的馬克思主義更多的是借用蘇聯(lián)的馬克思主義即列寧主義,而列寧是根據自己國家的情況對馬克思主義進行解讀和創(chuàng)新的,用列寧主義指導中國實際和用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來指導中國的實際是完全不同的。其次,馬克思主義最初傳入中國的時候并非是以一個完整的體系被引入的,它是分別從日本、法國和蘇聯(lián)陸續(xù)的介紹到中國的。而事實上,馬克思和恩格斯一些重要的著作如《自然辯證法》、《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1844年哲學經濟學手稿》是在馬克思和恩格斯逝世近半個世紀后才被發(fā)表、為世人所熟知的,所以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是存在“斷裂”的。最后,馬克思主義理論是以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為出發(fā)點的,他的理論出發(fā)點和我們的現(xiàn)實是有很大差別的,因而用西方發(fā)達國家為前提的理論去解讀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現(xiàn)實,必然導致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曲解。
自馬克思主義誕生以來,不同立場的人們對馬克思主義的解讀也不盡相同,分歧和爭論一直存在,甚至有些人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完全背離了馬克思主義的主旨,因而要維護并真正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思想政治教育最迫切的任務就是要糾正這些對馬克思主義的誤讀和曲解。對此就必須正本清源,重新回到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文本中去梳理和解讀馬克思主義理論文本,再次探尋指導我們實踐的辯證的思想和方法。正如恩格斯所言:“一個人如想研究科學問題,首先要在利用著作的時候學會按照作者寫的原樣去閱讀這些著作,首先要在閱讀時,不把著作中原來沒有的東西塞進去。”〔7〕只有以這種科學的態(tài)度去對待馬克思主義,我們才能真正弄清楚什么是馬克思主義,也才能真正捍衛(wèi)馬克思主義的主導地位。
恩格斯還談到:“我們的理論是發(fā)展的理論,而不是必須背得爛熟并機械地加以重復的教條?!薄?〕“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xiàn)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fā)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薄?〕這表明馬克思主義是開放的、發(fā)展的、與時俱進的理論體系,它提供的是方法論的指導,它只有與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不同時代背景下的具體情況相結合才具有現(xiàn)實意義,若一成不變的照搬馬克思主義理論,只能讓我們重陷教條主義的漩渦。在現(xiàn)代思想政治教育中,只有結合中國現(xiàn)實的國情重新研究和解讀馬克思主義,并賦予馬克思主義以新的理論內涵,才能真正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中發(fā)揮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導性,才能讓馬克思主義煥發(fā)生機、永葆青春,實現(xiàn)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再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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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