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離

在“生活”與“藝術”之間（創(chuàng)作談）

文//陳離

近來的中國文壇可謂“事件”不斷，因電視劇《平凡的世界》上演而引起的“路遙現(xiàn)象”，因“英年早逝”而被“重新評價”的汪國真再次成為“熱點”（這一次與八十年代詩人只在一般讀者當中“火熱”不同，而是實實在在地“熱”到了文壇的“內(nèi)部”），還有詩人余秀華周立志的詩歌和人生在一定范圍內(nèi)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這些“事件”背后似乎有某種共性，似乎中國文學正在發(fā)生著某種“逆轉”：一種和上個世紀文學的“向內(nèi)轉”不同的文學的“向外轉”。加上更早時候就已經(jīng)悄然發(fā)生的眾多“先鋒作家”的“回歸”（向中國傳統(tǒng)文學和“現(xiàn)實主義”的文學傳統(tǒng)的“回歸”），似乎也為這種文學的“向外轉”增添了更為充分的佐證。

變化確實在發(fā)生。有人為這種變化歡呼鼓舞，也有人對這種變化憂心忡忡。

按照韓東的說法，優(yōu)秀的作家和成功的作家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甚至在很多時候，“優(yōu)秀”的作家?guī)缀跻欢ㄊ遣怀晒Φ摹ＴS多作家可以從這里得到一點自我安慰：失敗的作家往往是優(yōu)秀的。

事情當然沒有這么簡單。

在我看來，文學本來就沒有“內(nèi)”“外”之分。無論是“向內(nèi)轉”，還是“向外轉”，從某種意義上說都是假問題。換句話說，這兩種說法都未能遇見屬于文學的真正的問題。

也許，重要的是，要找到“生活”與“藝術”之間的平衡。

其實在這個問題上，所有的意見都已經(jīng)被前人說盡了。而任何一種意見，都可以找到反駁它的足夠充分的理由（比如找到“生活”與“藝術”之間的平衡的說法，就一定會有人認為其中大有問題）。

在一個“亂象叢生”的時代，尋找共識成為一件特別困難的事。在文學這個異常復雜的領域當然更其如此。但是，有一點應該可以肯定，那就是沒有“生活”，就沒有“藝術”，當然，也不可能有“文學”。

也許，這個世界上的許多問題是被我們?nèi)祟惾藶榈嘏獜碗s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理論”、“觀點”和“思想”，而這一切，不僅沒有讓我們的認識變得更清明，而是更混亂和糊涂。

也許，要讓寫作“再次出發(fā)”，我們需要做的是“返璞歸真”，需要回到我們的“初心”——也就是說，我們要置身于“生活世界”，面對所有困擾了無數(shù)前輩和今人的困境（一些永恒的永遠也無法解決的難題），寫出屬于我們自己也屬于所有的人的既無比獨特又無比普遍的生命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