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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韓禮德的音系觀

      2015-12-02 04:22:56趙永剛
      外國語文 2015年3期
      關鍵詞:韓禮德音系語調

      趙永剛

      (西安外國語大學 英文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8)

      1.引言

      喬姆斯基的生成語法,被稱為“喬姆斯基革命”;韓禮德的功能主義理論,也同樣被譽為20世紀最有影響力的語言學理論之一。韓禮德建立和發(fā)展的當代系統功能語法常被稱為“系統語法”或“系統語言學”,也有人稱之為“功能語言學”或“功能語法”,嚴格地說,韓禮德的語言理論模式應稱為“系統語法(語言學)”或“系統功能語法(語言學)”,無論如何,“系統”二字不能去掉,這也是其語法區(qū)別于布拉格學派(馬泰休斯、尼古拉.特魯別茲科依和雅各布森)、荷蘭學派狄克(S.Dik,1940-1995)等“功能語法”的根本所在。

      對韓禮德(1961)來說,“系統”(system)是一種封閉的“系統”,并包含一整套“條件”(terms),這些條件是有限的,每種條件和其他條件是獨特的,新條件的增加會改變其他所有條件的形式意義?!跋到y”(system)和其他幾個術語,如“單位”(unit)、“結構”(structure)、“類別”(class)等共同構成語法理論的一個范疇。韓禮德用“階”來描述范疇與范疇之間的關系,包括級別階(rank)、精度階(delicacy)和標示階(exponence)。在韓禮德后來的理論中,把“系統”的概念升級為整個語法體系,即后來的“系統功能語法”。韓禮德(1967)對其語法基礎做了概括:“語法通過一系列‘系統網絡’(systemic networks)表現出來,每種網絡用以闡釋與某種給定類型相關聯的不同選擇,如子句系統網絡,名詞性系統網絡(名詞短語)等等。一個系統就是一套特征集合,而只有一種可以滿足系統準入條件的特征可以被選擇出來。從某種給定系統網絡中所形成的這些特征的任何選擇,可以構成一類‘系統描述’(systemic description),這種‘選擇表達’(selection expression)然后作為一種‘結構’來實現,而結構表現又完全來源于其所在系統?!睂n禮德來說,系統是最重要的一個范疇,表示某單位成分上可供選擇的一個意義組合,其中的組合成分在這里被稱作意項(term)。系統是由相互聯系、相互作用的要素(部分)組成的具有一定結構和功能的有機整體。系統不但包括句法所描寫的各個意項,而且還包括語言中所有的意義組合。韓禮德的這種語法理論不同于詞匯理論,在解釋語言結構中,它屬于封閉系統,并且在盡可能地簡化對語言事件的闡釋,因而其語法理論要遠遠強于詞匯理論。

      相對于其他語言理論,系統功能語言學(System-functional Linguistics)或者系統功能語法(System-functional Grammar,SFG)非常關注語言的社會屬性,以及如何實現社會功能。它把語言看作一種實踐,而不是一種認識,并且在可能的語言行為和實際的語言行為間進行區(qū)分。而且,系統功能語法更加重視對個別語言、個別語言變體的分析,主張用“連續(xù)性”來解釋語言的不同表現形式。這種“連續(xù)性”可以圖示如下:

      圖1 SFG的“連續(xù)性”

      除此之外,系統功能語法通過語篇的觀察和統計手段驗證其假說,其核心類別是系統的類別。這種觀點對系統音系學的形成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

      在當代中國語言學界,利用系統功能主義語言學理論研究語言教學、語篇分析、文體學、機器翻譯等,可謂深得當代語言研究者的推崇與贊賞。然而,韓禮德有關音系學的理論和觀點,卻很少有學者提及,學界也往往因為形式和功能之爭而對其音系理論少有深入研究。

      2.韓禮德系統音系觀的起源和發(fā)展

      韓禮德有關語法系統的思想最早來自于丹麥語言學家Hjelmslev,而其有關音系的思想和理論明顯受到了其恩師Firth的影響。20世紀30年代到50年代,Bloomfield的語言學在音系學和形態(tài)學領域的影響力非常強,但在語義學方面較弱。而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言學強調語境、語義、交際以及語言的社會性,把語義當作語言各方面的核心,可以說正好填補了其理論的空白(Bloor&Bloor 1995:2)。韓禮德有關的音系觀點起源于弗斯(J.R.Firth,1890-1960),在倫敦學習期間,韓禮德曾師從弗斯,弗斯的觀點對韓禮德產生了很大影響。弗斯在語言學研究中所持觀點主要有四點:(1)語言學的中心是研究意義和語境;(2)英國的語言學家應討論語言學史;(3)應當研究音系學,特別是他本人發(fā)展了“音韻分析”(prosodic analysis)的模式;(4)應當研究和描寫印度和南亞諸語言,特別是拼字法和音系學。他在(1)和(3)方面的成果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羅賓斯認為,“語言學在兩個方面的發(fā)展是和弗斯的名字聯系在一起的,這就是他的語言環(huán)境理論,或更概括地說,是他在語義方面的語境理論,和音位學中的韻律分析?!表n禮德繼承并發(fā)揚了弗斯的觀點,就像弗斯的理論一樣,他后來也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語言結構理論,適用于語言的各個層次。除形態(tài)學以外,韓禮德在語言學的各個方面都做出了突出貢獻。他有關音系學的研究,也曾經出現在漢語音韻研究之中。他認為,在漢語中,并非所有的聲母和韻母都可以組合成一個音節(jié)。有些從理論上來講是不可能的,如/d/和/o/;有些在理論上可能,但卻并不存在,如/d/和/uai/的組合/duai/就不存在(Halliday,1981)。當然,除了語言學的核心學科之外,韓禮德也在語言習得、語言與社會結構的關系以及語言學與學校教育等方面做出了突出貢獻。

      系統音系學的理論是建立在Firth的“韻律音系”基礎之上,通常采用“韻律音系學”的分析方法,由于系統功能語言學主要關注語義,所以國內外并沒有很多學者過多地關注其音系領域。韓禮德認為,音系學是對語音如何組成人類語言中的系統和模式進行研究的一門學科,它是語言的實質(substance)和形式(form)之間的一種聯系(韓禮德1961:244)。韓禮德的語法概念包括語義、詞匯語法(lexico-grammmar)和音系上下銜接的三個系統。語言系統由三個層次構成:語義、詞匯語法(lexicogrammmar)和音系。這三個層次之間是一種體現關系:即語義(意義系統)由詞匯語法(措辭系統)來體現,詞匯語法又由音系(聲音系統)來實現。在韓禮德的《功能語法入門》(Introduction of Functional Grammar)一書中,他期望能在別人放棄的領域做出貢獻,如:語調、主題化結構、狀語以及歸隱到語篇結構中的句法結構。韓禮德認為,音系是把抽象的措辭體現為具體的聲音的資源,包括語調、音調、韻律、發(fā)音等。此外,這一層次也可以是語言的文字系統。通常說來,音系系統與詞匯語法的關系是任意的,純粹是約定俗成的。韓禮德對于音系學的傳統看法認為,音系學是語音實體(phonetic substance)和語言形式(linguistic form)之間的橋梁。他認為,“在音系學中,我們從各種語音實體中抽象出獨立的音系系統,并通過各種陳述來表達這種音系系統,這些陳述在某種給定語言中,通過其語法和詞匯組織形式來構成其語音實體”(韓禮德,1961:244)。“當我們在描述語言形式的時候,其實就是在解釋帶有語義的某種語言的內在模式”(Halliday、McIntosh & Strevens,1964:21)。韓禮德的語調觀在邏輯上符合其系統語法理論;當然,他也以同樣的方式來處理語調系統(intonational system)和非語調系統(non-intonational system),他認為語調系統可能在語法系統的許多層次起作用,并且應該納入語法描述的自始至終。語調的音系陳述應該盡可能地詳盡,足以去對語法描述所需要的那些聲調子系統進行限定。所以,韓禮德關于音系的描述,已經達到了對句法部分描述的精致入微的地步,而并非學界認為的“粗放”和“宏觀”。

      P.Tench作為韓禮德系統語法理論的追隨者,可能是系統音系學方面最主要的專家之一。他繼承了韓禮德有關音系的觀點,認為系統音系學是一種描述語言音系的方法,強調用語義選擇中的層次化網絡來鏈接和選擇語音模式關系。該方法也可以接受其他適合語言及其理論的不同組成部分的不同方法體(Tench,1992:6)。層級特征的結構與彼此之間的搭配相關,幫助保持相關條目在一起,確保堅持其標志性原則(Tench,1990,1992,1996;Leech&Short,1985)。選擇關系表明語言的構成模式,關系顯示語義選擇,而語義選擇是在給定結構點上語言用戶可以獲得的語言。音系的選擇可能在語調層級是有意義的,但是在其他層級,尤其是音段層級上,它們主要反映語言在口語實際層級中的形式。

      3.韓禮德系統音系學的層級觀

      系統功能音系學認為音系層級是語言系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韓禮德和Greaves(2008)認為,對于二語或者外語學習者來說,需要把音系學看作一個層級,這個層級和其他層級一起,對構建話語的意義會做出貢獻。在音系層次的每一次選擇,都會對其他層次產生影響并同時受其他層次的條件限制。外語教師經常發(fā)現學生會把語言的不同語義建構成分當作大學課程組織的一種自然結果而孤立起來,這一點與韓禮德和Greaves(2008)所倡導的系統功能音系學理論相背離。因此,系統功能音系學認為語言是一個系統網絡,這個網絡系統強調層級分析的相互依賴。人類通過縱聚合的方式從這個系統中選擇合適的成分來創(chuàng)造語義,在成分選擇上非此即彼,而且通過對比來創(chuàng)造語義。除此之外,每一個體系也通過橫組合方式和其他體系結合在一起,在橫組合的鏈條上,每一種選擇會限定并影響其他進一步的選擇。這種方法把音系當作一種語義構建體系,處于語篇這種更大的語境中。正是基于此種考慮,韓禮德和 Greaves(2008)把語調體系和語法體系合二為一。然而,他們更多的是把這些選擇當作這個綜合系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且這個語法體系的目標就是觀察不同層次選擇的相互關系,這一點非常符合系統論的觀點。韓禮德和Greaves(2008)的語法體系把語言分析分為四個不同層級,這四個層級代表對語言抽象化和理解的不同層次,每一個上級層次通過緊隨其后的下一層次來實現。這些層次自上而下依次為:語義、詞匯—語法、音系以及語音。雖然不同層級之間有必要關聯,但是對于每個層級中各個單位的語言分析并非必須和其他層級同時進行。也就是說,每一層級都有著其特別的語言描寫架構。

      另外,韓禮德 和Greaves(2008)認為語調通過詞匯—語法語境,可以實現語法的三種語義:概念意義、人際意義和語篇意義。如前文所述,作者往往不會把語調的意義和語法關聯起來,而是和話語環(huán)境或者語境相關聯。按照韓禮德 和 Greaves(2008)的說法,他們往往會繞開語法而直接把音系和語義關聯在一起。正如韓禮德 和 Greaves(2008:51)所言:“假如我們想要對語言進行全面的闡釋,詞匯—語法就是一種理論結構,它把語言作為一個整體,從而賦予我們能力來闡釋語義構建?!?/p>

      韓禮德的系統音系學認為,英語音系是由語音系統、語調、節(jié)奏單位和筆體學(Graphics)等構成,這幾個方面又一起構成英語的字母、詞匯和句子。當然,語調和標點符號也可以構成語言的韻律。韻律是任何語言組織的超音段模式和方法。韓禮德(1985b:30)對口頭語韻律語言特征和副語言特征之間的差異進行了區(qū)別:“韻律特征是語言系統的一部分,像語法中的其他資源一樣,它們承載著語義上的系統對比,這些韻律特征和語法其他方面的區(qū)別就在于它們可以穿過口語的延伸部分,比如,語調的曲拱。而副語言特征也可以有不同長度的延展,但它們并不具有系統性,也并非語法的構成成分,而更可以說是額外的變化,通過這種變化,說話人用于傳遞自己話語的重要部分。”顯然,這是從整體角度來闡明什么是韻律中的語言特征,什么是副語言特征。韓禮德(1985b:30)列出了一些副語言特征,如音質特征、語速、音量、面部表情、體態(tài)語等。然而,從局部來看,這些副語言特征也帶有系統性的特征。當然,由于副語言特征的不穩(wěn)定性,要想全面系統地闡述副語言特征,可能性極小。

      在韓禮德的系統語法中,它曾多次表達了語法的層級理論,這一點和生成音系學中所提出的層級理論不謀而合。Matthiessen(1989)概括總結了韓禮德的層級理論,認為語法系統的層級之間存在著以下關系:(1)層級之間的相關性是象征性的;一個層級的模式可以在另一個層級的模式中重新表達或實現;(2)層級的排列要考慮到彼此,這樣才能夠使得較高層級通過較低層級實現(Halliday 1961),比如語法可以通過音系來實現。韓禮德認為英語語言由三個層級構成,從外到內依次為:語篇—語義層級(Discourse Semantics)、詞匯—語法層級(Lexicogrammar)、音系—字音層級(Phonology/Graphonology)。下圖為韓禮德語言層級理論的層次結構圖:

      圖2 韓禮德語言層級結構圖

      在這個語言層級結構圖中,最外層和中間層表示語境、語義以及詞匯和語法相互作用的方式,屬于語言的內容體現,最內層表明多元化和無限的“世界”被轉化成有限的語言聲音系統的方式,也是語言的外在表達。語篇—語義和音系—字音之間的邊界表明了語言實現的隨意性關系。語篇—語義可以選擇不同的詞匯—語法結構或者音系—字音結構來實現,而音系—字音可以表達語篇—語義以及詞匯—語法的具體內容。音系—字音在不同的語言中具有任意性,而語法語義不是任意性的(Halliday,1961;Matthiessen,1989)。從上圖可以看出,音系學在韓禮德語法層級體系中的位置。語言的意義要通過受語境限制的語義學來實現,語義學要通過詞匯—語法來實現,而詞匯—語法要通過音系或者字音來實現,當然,音系或者字音往往通過符號系統或者圖形學(graphetics)來實現。語言正是通過不同層級接口之間的相互作用來實現的。韓禮德和Greaves(2008)的這種更具有綜合意義的觀點能夠幫助學生把音系學當作一個層級,這個層級和其他層級一起,構建話語的語義,而且每一次音系層級的選擇,都會對其他層級產生影響,同時也以其他層級為條件。因此,雖然 韓禮德 和Greaves(2008)強調各層級分析的獨立性,但是他們也把語調實現概念意義、人際意義和語篇意義等當作語法中相稱的語義,而且語義的實現要依賴詞匯—語法環(huán)境。

      韓禮德語言理論研究的對象大致相當于喬姆斯基的“外化語言”或者說是語言的應用,其目的是研究語言在交際中的作用和表現形式,在語言系統描寫的基礎上來充分反映語言的實際運作過程。從“系統描寫”這一點上來講,它與喬姆斯基最簡方案中所提出的“多層拼出理論”(Multiple Spell-Out Hypothesis,MSOH)可謂異曲同工(趙永剛,2013)。最簡方案認為,人類語言機能(Faculty of Language,FL)總是會做出最優(yōu)化的選擇,追求音系和句法表達的簡單性和經濟性。每一種語言都有一套語用系統(Performance systems),這個系統由兩部分組成:一種是發(fā)音—感知系統 (Articulatory-perceptual systems,簡稱為A-P系統),一種是概念—意向系統 (Conceptual-intentional systems,簡稱為C-I系統)。這兩部分對于語言的接口研究尤其重要,A-P系統在語言的表層中體現為語音—音系的表征形式(PF),而C-I系統則表征為語義形式(LF)。這兩種表征形式都通過句法的多層拼出,與語言的基本組織單位—詞匯(Lexicon)相連。這就是喬姆斯基著名的Y-模型或者T-模型。圖示如下:

      圖3 喬姆斯基的T模型

      喬姆斯基的UG基本上是一個以語言習得裝置(Language Acquisition Device/LAD)或語言器官(Language Facutly/LF)為基礎的理想化的抽象形式系統,這是由他的語言研究出發(fā)點決定的,也即是說他研究的切入點是把語言從社會活動這個大系統中抽象出來,只研究其運行機制,而對語言使用等外在方面考慮不夠。喬姆斯基主要研究“內化語言”(I-language)但韓禮德與喬姆斯基相反,他的研究對象基本上是外化語言(E-language)。他把語言放在社會生活中來考慮其功能和系統,這就使得他研究的語言系統與語言的使用環(huán)境等外在因素聯系很緊密。

      4.韓禮德系統音系學的語調觀

      語調通常通過聲調單位形成,聲調單位由一系列重讀和非重讀的音節(jié)構成,偶爾也可能由單一的音高突出音節(jié)構成。那么,序列中最突出的音高峰就被稱為聲調單位的調核(Quirk 1976)。單詞重音和句子重音是語調的兩個方面。“句子的重音通過話語中的某個重讀音節(jié)的音高滑動來實現。通常情況下,這種音高滑動發(fā)生在句子的最后一個重讀音節(jié)上”(Adetugbo 1997:135)。英語的重音也會為了加強、強調、糾正、突出或者對比,從一個單詞移動到句子中的另一個單詞,從而創(chuàng)造出不同的語義(Jowitt 1998;Williams 1990)。音步以及聲調群在語義的構建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英語有音步時長和重音時長兩種節(jié)奏類型,其語速依賴于音步。作為一種結構單位,每一個音步由一個強音節(jié)或者突出音節(jié)和一個或者多個依附于其上的弱音節(jié)構成。英語的突出音節(jié)傾向于有規(guī)律地發(fā)生,因而所有的音步的時長基本相當。

      然而,韓禮德的確在語調方面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語言中的有些語音會改變話語的意義,而語言中語音的變化可以進一步分為音高、音質、響度以及時長。韻律是一種超音段聲音,是音高、曲調、語速、停頓、節(jié)奏、重音等韻律特征和音段特征一起作用的合力。韻律還包括表現形式、諷刺、情感以及強調等特征。這些在語境中的語句或者通過各種語言表現形式中的句子,也就是話語(utterance)中可以看到。它們的范圍就是在韻律音系結構分組中所形成的語音的集合。Adetugbo(1997:70)把音節(jié)描述為“小于單詞大于單音的發(fā)音單位”。韻律音系學研究話語的節(jié)奏,并給話語劃定范圍,話語就這樣由各種停頓打斷的一整套彼此相關的單位構成(Fabb,1997:29)。韓禮德(1975)曾試圖從語音學角度對音系做出準確解釋。在其分析中,他設置了八種音高變化范圍(極高、高、中高、中、中低、低、寬、窄),四種音高變化方向(平、降、升、升降)以及其他的韻律和副語言特征(慢、短、長、響、吟聲、尖聲、擦音、喉音)。音高的變化范圍在韓禮德的研究中非常重要,像中對低,后來是中對高這種音域范圍在其早期的語音識別中比音高運用得更加頻繁。考慮到這些可變性,因此對于不同學者從語音學角度所考慮的“降對升”的曲拱等問題,很可能依然是一個開放性問題。

      韓禮德(1967)對于英語語調最初的描述是基于20世紀60年代的語料庫資料。他提出了英語語調三重系統——語調短語劃分(Tonality)、調核位置(Tonicity)、調型(Tone)。而其有關語調的研究體現在其1970年由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灰色書”,這本書是牛津出版社英語口語教程(A Course in Spoken English)系列教科書的一部分。韓禮德對語調的一個貢獻就是從音系學上把語音形式和語音實體結合起來,例如,語法和語調的關系,語法和重音的關系等等。韓禮德認為,語調不僅是表達是否清楚或者發(fā)音是否準確的問題,而且也是語義的不同表達方式(1970:12)。實際上它也是某種語言語法的一部分(Halliday 1967:10)。語調的任何變化,最終代表著說話人所傳遞信息的語義變化,這一點不僅與說話人的態(tài)度,而且也與聽話者所感知的信息結構相關。韓禮德(1970:21)認為,一個句子總會有各種不同的語調模式,不同的語調模式帶有不同的語義。這就意味著,說話人想要傳播多少意愿或者語義,就有多少種不同的語調模式。

      韓禮德對語調的另一個貢獻是有關信息結構的概念,也就是語調的語義系統,這一點也往往被大多數人所忽略。韓禮德認為,語調并非和音系的其他部分整合在一起,而是和語言的其他方面整合在一起的,比如句法、言語行為甚至態(tài)度。Paul Tench(1991)進一步發(fā)展了韓禮德有關語調的觀點,認為可以用信息狀態(tài)(information status),也就是調型,來取代韓禮德的信息單位(information unit)以及語調焦點(intonation focus),即調核位置(Tonicity)和語調短語劃分(Tonality)。他認為語調可以超越小句綜合體(clause complex),而對音系語段以及口語語篇做出貢獻。他認為帶有某種特征的英語語篇有六種主要功能,分別為:語類識別(Genre identification)、音系分段(Phonological paragraphing)、信息結構(Information structure)、言語行為或者交際意圖(Communicative intention/speech acts)、情感態(tài)度(Attitude)以及句子消歧(Syntactic disambiguation),并且語調在這六個層次都起著一定作用。語調可以作為某種語類韻律構成的一部分;重讀音節(jié)前調首的音高,以及下降的深度可以確定音系語段的切分位置;語調短語劃分、調核位置以及調型可以確定焦點和已知信息;獨立分句中的調型可以確定交際意圖和言語行為;語調短語劃分、調核位置以及調型也可以消除長短相同的分句的歧義。語義變化了,其語調也會隨之改變。

      韓禮德的語調觀產生的一個后果是:語調作為語法的一部分,應該在其他語法的系統中,按照相同的方式,如時態(tài)、數以及情態(tài)進行分析。韓禮德(1967:10)認為:“把語調僅僅當作是一套情感上有細微差異的體系,這是完全不夠的……英語語調的對比,其實應該是帶有語法性質的?!表n禮德 利用英國有關曲調的概念,認為語調可以跨越不止一段語篇。這些曲調都有一個“核心”,這個核心往往落在調型音步的第一個(也是最主要的)音節(jié)上。語調短語切分(Tonality),往往涉及話語中音調組的數量,每個這樣的音調組都可以被看作是言語行為中的一次“移動”。語篇切分為語調短語單位時,要考慮標記性和無標記性的差別。因此,調型(Tone)就可以看作是“一個復雜的組成模式,由一個個簡單的介于確定與不確定之間的極性對立體構成”(Halliday,1967:30)。

      韓禮德對英語的語調進行了具體的陳述和分析。他認為英語中存在五個簡單的、兩個合成的聲調。這些聲調分別為:T1降調、T2高升調、T3低升調、T4降升調、T5升降調五種簡單調,以及T1+3降調+低升調、T5+3升降調+低升調兩種合成調。韓禮德(1967)認為,這五種基本核心聲調相互之間,彼此獨立,但大多數都有次要變體。如果“極性”(Polarity)是一定的,主音音高下降,反之,主音音高上升(Halliday,1967:30)。“極性”指的是事實或陳述觀點的真假,或者某事屬于“已知”還是“未知”等。根據這些聲調和極性的概念,聲調和語義之間形成了復雜的關聯模式。五種簡單調分別解釋為:(1)T1降調:已知極點陳述的無標記實現,或者一個已知極性的問題;(2)T2高升調:極性未知的簡單疑問句的無標記實現;(3)T3低升調:尚未決定“已知”或“未知”,依賴于別的東西;(4)T4降升調:看起來確定,但結果卻未確定,與態(tài)度保留與具體條件相關;(5)看起來未確定,但實際上確定。常用于強烈的,尤其是相互沖突的斷言中。它往往帶有“你應該知道……”的含意(Halliday,1985:281-282)。

      韓禮德摒棄傳統語調的諸多不足,給語調賦予了新的內涵。他將語調單位劃分(tonality)、調核位置(tonicity)、調型(tone)三大子系統,并把這三大子系統有機結合起來,形成一個較為完整的語調新體系。依照層級體系,韓禮德把音系單位又分為四種,分別為調群(tone group)、音步(foot)、音節(jié)(syllable)以及音位(phoneme)。這四種音系單位存在著單向的包含關系,從而形成了級階。每一個調群包含一個或者多個完整音步,一個音步包含一個或者多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又包含一個或者多個音位。這幾個級階形成了英語音系調群的分割單位。在具體的音系分析中,韓禮德一般用“//”來表示調群的邊界,用“/”來表示音步的邊界。調群中存在著兩個結構元素,一個稱為前調段(pretonic element),一個稱之為調段(tonic element)。前調段屬于可選項,至少包含一個非靜默強音。調段則為必選項,每個調群中至少要有一個調段來形成主要音調對比。韓禮德有關語調的三大子系統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并各自獨立、自成體系,它們的共同作用使人類語言無與倫比,但同時又更加撲朔迷離(陳擁瓊、李紅,2008)。

      此外,韓禮德(1967,1970)還認為語調具有一定的語法作用。韓禮德認為,語法結構的各種語調對立是由說話人的語義選擇來決定的,“語調所闡釋的語言系統和體、態(tài)、數等語法形式所解釋的語言系統一樣,帶有普遍性”。David Crystal(1969)認為韓禮德有關語調的觀點自從1961年發(fā)表以來,沒有過什么實質性的改變。其基本目標依然是“表明以什么樣的方式來描述語調模式,而且這種方式能夠把英語口語作為一個整體,并在其內部把語調模式整合起來”。實際上,有關語調的核心內容雖然沒多大變化,但對于語調在其語法體系中的作用,以及語調所闡釋的語言系統來說,其觀點更加細化,實用性和操作性都在不斷增強。

      5.韓禮德的信息主題結構及其音系實現

      信息結構是韓禮德提出的一個重要概念,信息單位通過語篇中的聲調群來實現。節(jié)奏和聲調群把語篇組織成信息單位,每一個信息單位由新舊兩種信息功能構成。小句中強調的部分可以通過語調表現出來,并且根據聽話人了解的具體狀況來做出引導(Melrose,1995:33;Halliday,2000:59)。通常情況下,在一個聲調單位中,已知信息往往先于未知信息。說話人往往一開始先講一些自認為和聽話人共享的信息,然后才講出新信息。句末焦點的原則是一種修辭原則,這種原則可以減少信息解碼的困難,而且會影響不同語言體系之間的選擇。信息結構和主位結構密切相關。說話人“在已知信息范圍內,選擇主位,指定焦點,也就是新信息的最高部分,這一部分應該在述位內部的某個地方”(Halliday,2000:299)。通常情況下,已知信息和新信息,主位和述位之間有著對應關系,但主位并不總是已知信息,也可以是新信息,特別是在對比的環(huán)境下。主位是說話人選擇的出發(fā)點,而已知信息是聽話人以前知識的恢復再現。主位化的方法可以使我們實現一定的語篇功能。已知信息通常通過照應語和指示語來實現,而新信息要對比強調,帶有信息焦點,通常利用對比指示語來實現。而兩者都是說話人所選擇的。說話人做出選擇,并且把每一種選擇和語境聯系起來。這種由豐富的言語和非言語環(huán)境構成的語境,通常會“創(chuàng)造一些本地條件,這些條件比已知信息內的主位,述位內部的新信息等帶有普遍性的無標記模式更加重要”(Halliday,2000:300)。

      語調短語的切分和調核位置的確定可以表達語篇元功能(textual metafunction),而調型或者語調模式往往表達的是人際元功能(interpersonal metafuction),以及說話人所感受到的信息功能。在人際元功能內,一些基本的言語功能可以區(qū)分開來,詳見韓禮德(1994:69)和 Eggins(1999)。根據Ramírez Verdugo(2002)的研究,韓禮德“三位一體”的語調體系在表達語篇元功能和人際元功能時,本族語者和非本族語者在語調的使用上有很大的不同,呈現出重大差異。調群(tone group)可以形成同類的語義上關聯的、連貫的義群或者信息單位。韓禮德(1985a:274)認為這樣的單位可以形成一個獨立的、不言而喻的構成成分,其屬于語篇功能的研究范圍,這種語篇功能就是已知的、可以預測的信息和新的、不可預測的信息之間的互動過程。語篇功能的攜帶者往往就是調核的落點音節(jié),其語調突顯可以稱之為信息焦點,用來指明話語中的新信息,這種新信息一般由說話人依據語篇的上下文而定。另外,韓禮德(1985a:278)還認為信息結構和主位結構之間有著緊密的語義關系。句子重音是一種重要的標記,它是交際的最大動力,可以推進交際的發(fā)展,這種動力往往來自述位信息而非主位信息。當然,調群作為級階中最高的音系單位,在語音合成中非常重要,因為語音合成中使用的是文法文本而不是音系文本或者音節(jié)文本。雖然音步不屬于語法范疇,但是它卻可以幫助判別哪些詞具有詞匯意義,哪些詞具有語法意義。調群可以被認為是實現語法信息單位(information unit)的音系單位。而且前者必須自動并且自然地映射到后者上,從而作為一個調群來實現信息單位。

      6.結語

      系統分析是音系分析的基本方法之一。它的主要作用是幫助人們理解音系系統并對不同語言的音系系統加以比較;鼓勵學者對不同語言音系系統的不同部分進行共時研究,從而注意不同語言音系系統中的結構和層次的特點,開拓新的研究領域,增加新的知識。對于新知識、新理論的探索也可以使學者從過去和現在的基礎上了解未來音系學理論建構的新方法,從而使學者轉換視角,從不同的角度或側面看待語言現象和語言問題。首先,韓禮德的系統音系學強調橫向結構與縱向系統相結合分析音系現象,將音系層與語法層相結合,主張系統性、非普遍性、規(guī)則性和描述性,主張音系學層面的分級結構以及細分的系統網絡理論,在音系層級系統的不同級階上研究與之對應的各種有規(guī)律、有特點的音系學特征系統(趙忠德、馬秋武,2011:86),這對當前音系學理論的發(fā)展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其次,韓禮德音系學的系統功能模式要求研究者最終放棄數字指定的調型模式,而支持圖像符號,這對于當前音系研究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然而,韓禮德的系統語法在英語語調中的運用,依然有大困難。首先,語法系統和語調系統畢竟存在著很大差異,很難用“系統”這個概念來指代兩套體系。相對于語法系統,語調系統無論是從形式上還是從語義上,結合都非常緊密,并無多少限制,而且很難辨識。而語法系統的有限性和排他性很容易表現出來,也很容易辨識與其相關的語法對比。其次,韓禮德的語調觀中所講的語調的穩(wěn)定值很難確定,而且任何可預測的共現(co-occurrence)的空缺,都很難說明語調體系中的各種語義對比值是怎樣改變的。所以,韓禮德的語調系統不同于其時、體、數等語法系統。最后,韓禮德的兩本音系著作,1967年出版的《英語的語調和語法》(Intonation and Grammar in British English)和 2008年與Greaves合作出版的《英語語法的語調》(Intonation in the grammar of English),相隔多年,雖然早期版本中很多不成熟想法在其后來的版本中有了進一步的解釋和說明,在當代音系學中依然有著一定的借鑒意義,但其有關系統音系學的層級理論,以及許多語調作用于英語語法系統的實例分析,以及語法對比和語調對比的系統性論述,還有待商榷和進一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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