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　暄

(海南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凇?7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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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爭端背景下的越南涉華宣傳及影響

盧暄

(海南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海口570228)

摘要：越方對中國主張的西沙、南沙相關區(qū)域“歷史性權利”不予承認，認為“九段線”不符《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且同時加緊輿論宣傳攻勢，通過走上國際舞臺混淆視聽爭取同盟軍、開通中文傳播渠道博取華人讀者同情、煽動越南國內(nèi)民族主義情緒等手段宣示其主張，操控影響國內(nèi)外輿論，一定程度上達到了將南海問題復雜化、國際化，以及損害中國國際形象、趁亂撈取利益的效果。對越方輿論宣傳問題現(xiàn)狀的把握，有助于了解越南在南海爭端中外宣手段的應用水平，有助于中國對外交往中把握主動、減少損失，使維護自身海洋權益和塑造良好國際形象兩條線并行不悖。

關鍵詞:越南；南海；輿論；宣傳

20世紀中葉，北越社會主義政權對于中國領有西沙、南沙群島主權并無異議，但在越南南北統(tǒng)一后，越方為了爭得更大利益，不但口頭編造證據(jù)，而且付諸軍事行動，搶占相關島嶼，直接引發(fā)了20世紀70、80年代中越間的數(shù)次小規(guī)模軍事沖突。進入21世紀后，越南方面出于自身經(jīng)濟發(fā)展的需要及地緣政治考量，把南海區(qū)域(越方稱“東?！?視為關乎其國運的大事，聲稱“越南堅決不讓祖國的任何一寸土地、一寸海疆被侵犯”[1]，同時隨著其國內(nèi)“革新開放”，越南逐漸熟悉并利用國際社會規(guī)則，嘗試施行多元手段達到其政治、經(jīng)濟與軍事目的。具體到與中國的海洋爭端問題，越南對華無端指責日趨頻繁，罔顧歷史，散播謊言，采用多種輿論宣傳手法騙取國際同情，爭得最大利益。

一、中方主權飽受質(zhì)疑

首先，越南方面指責中方訴求模糊。越南學界的普遍看法是中方劃出的涵蓋南海大部的“九段線”范圍實際上將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等若干國家的專屬經(jīng)濟區(qū)和大陸架包括在內(nèi)，他們認為中國政府沒有就此“九段線”提出過必要解釋，亦無詳盡坐標，指責中方對于國際社會要求對“九段線”內(nèi)容予以明確的主張置之不理。2009年5月7日，為了反對馬來西亞和越南之前向聯(lián)合國大陸架界限委員會(CLCS)提交的有關200海里外大陸架“劃界案”的聯(lián)合報告，中國向聯(lián)合國提交了表示反對意見的照會，其中附加了“九段線”地圖。越方誣稱這才是中國首次正式公開地提出了“九段線”,而非普遍認為的20世紀上半葉。越方同時指出這份中國提交聯(lián)合國的公函中多次出現(xiàn)的“相關海域”等術語含義模糊，從未在1982年版《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中出現(xiàn)，故適用范圍不明。

其次，中國的“歷史性權利”主張不被接受。中國是自數(shù)千年前對西沙(越南稱“黃沙”)和南沙(越南稱“長沙”)群島發(fā)現(xiàn)、考察及進行管控的最早國家，在近年來陸續(xù)發(fā)布了相關白皮書和一些研究資料表明立場，但越南方面對此完全不認同。他們認為相關書籍及資料可靠性存疑，不能作為中國“歷史性權利”的證明。中方對于南海的有關“歷史性權利”訴求被越方一概稱為“狡辯”。越南認為1943年的開羅宣言、1945年的波茨坦會議、1951年的舊金山和會均未明確提及西沙和南沙群島歸屬問題，那么就意味著越南作為沿海國對于相關區(qū)域的所有權是被國際社會承認且無疑義的。越方認為中國是在1956年、1974年、1988年直至20世紀90年代不斷通過武力實施了對西沙和南沙部分島嶼的占領，故軍事侵占不適用于“歷史性權利”的提法。此外，越方認為《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并未規(guī)定“歷史水域”等相關內(nèi)容，中方主張的“歷史性權利”作為超出公約范圍的權利不應被認可。他們認為歷史權不能影響到一國對大陸架的當然權利，堅持越南作為沿海國家才對其專屬經(jīng)濟區(qū)和大陸架海域的各種資源擁有主權，當然同時也擁有勘探和開采資源權，而中方的“歷史性權利”主張不客觀并缺乏科學依據(jù)，難以服眾，且于法不合。*雖然越南批評中國歷史性權利的說法，但越方本身在提到南海主權時也常常搬出歷史，進行陳述時也同樣有歷史占有的提法。越方強調(diào)“具有3260公里海岸線，三千多座大小各類島嶼其中包括離海邊偏遠的黃沙和長沙兩大群島在內(nèi)的東海與越南有著血肉般不可分割的親密關系是不言而喻的”。越南國家邊界委員會副主任陳維海表示，“越南有充分的法律依據(jù)和歷史證據(jù)，強有力地證明越南對黃沙和長沙兩個群島擁有主權。多個世紀以來(至少17世紀以來)，自從黃沙和長沙兩個群島還是無主島嶼時，越南已確立和行使對黃沙和長沙兩個群島的主權。越南歷代王朝已和平地、持續(xù)地、符合國際法并沒有遭到任何國家反對地行使越南對上述兩個群島的主權”。他還強調(diào)，“領土主權問題對越南民族而言是極為神圣的。黃金是珍貴的，但獨立、自由和國家領土主權比黃金還要珍貴”。參見文獻[2]。

二、輿論造勢手段多元

越方對于中國“九段線”、“歷史性權利”主張予以全面否定,認為中方之所以提出南海主權要求，一大原因意在油氣資源。今天，全球貿(mào)易經(jīng)南海的通行流量是巴拿馬運河的15倍，是蘇伊士運河的3倍，南海航道連接起了中日韓東亞三國、歐洲和中東，國際貿(mào)易航運中55%的石油及其產(chǎn)品在此完成。毋庸諱言，越南深知南海航道與區(qū)域資源對中國發(fā)展之舉足輕重地位，同時，南海的平均深度適合軍事艦艇執(zhí)行任務，也為位于海南三亞的中國海軍潛艇基地的軍事活動提供了便利，故越南方面也了解此區(qū)域的軍事價值。他們清楚僅靠簡單否定中方主張無法達成目的，故采用多種輿論宣傳手法為其立場大力造勢。

1.走上國際舞臺發(fā)聲

進入21世紀后，隨著南海問題矛盾日益突出，越南積極主動地頻繁舉辦南海問題國際研討會，大肆招兵買馬，吸引國外專家為越南出謀劃策，廣泛邀請所謂國際南海問題專家學者到越南參會，也走出國門積極出席國外舉辦的南海會議，在一系列場合借機表明越方主張，搶奪南海問題話語權，對國際輿論施加影響，為其所用。與此同時，越南曲解《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并開始頻頻動作，以證明他們在南海擁有200海里經(jīng)濟區(qū)和大陸架之合法性，力圖使國際社會接受越方的主張。不但在2009年聯(lián)合馬來西亞向聯(lián)合國提交了大陸架“劃界案”，越南國會還在2012年6月通過《越南海洋法》，這使本屬于中國的西沙和南沙被納入了所謂越南主權管轄范圍有了法律基礎。越方不斷主動出擊，試圖與其他相關國家一道將南海問題帶入國際舞臺并已基本實現(xiàn)目的，意欲將其對南海相關島嶼的侵占行徑合法化、常態(tài)化。

2.擴大中文宣傳渠道

截至2014年，越南的廣播、電視、報紙和通訊社等主要官方媒體均已在中國設立代表機構，對華媒體交流進入了一個新階段。一方面就數(shù)量而言，越媒近年來的涉華內(nèi)容作為關注熱點，總體呈直線上升態(tài)勢，而隨著南海爭端頻繁化、復雜化，相關報道更是堪稱密集。另一方面，就報道深度來說，越南官方媒體與民間媒體對南海問題報道的信息量與豐富度遠超中方媒體。

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的普及應用，越南又多了一個對華宣傳渠道選擇，他們使用中文直接面向以中文為母語的讀者，目前提供中文服務的就有越南共產(chǎn)黨電子報、越南人民報網(wǎng)、越南通訊社網(wǎng)、越南人民軍隊網(wǎng)、越南之聲廣播電臺網(wǎng)等多個網(wǎng)站，在中國境內(nèi)即可訪問。更值得一提的是，在普通新聞資訊類網(wǎng)站提供中文服務之外，越南專門開設了關于南海問題的東海網(wǎng)等網(wǎng)站，除越南語外，專門有英文與中文版本，對華宣傳意味不言自明。此類網(wǎng)站在中國境內(nèi)亦多可無障礙直接訪問，其中包含大量不符事實的所謂歷史資料與事件解讀。

3.利用民族主義情緒

越共十屆四中全會通過的《至2020年越南海洋戰(zhàn)略》提出了“海洋強國”、“海洋富國”，牢固捍衛(wèi)主權權益的海洋戰(zhàn)略總目標。越共十一大也強調(diào)要增強“對保衛(wèi)國家主權、維護國家利益的責任和義務的宣傳和教育，使全民深知新形勢下國家安全面臨的各種巨大挑戰(zhàn)”，從國家層面強調(diào)對民眾的愛國主義培養(yǎng)。

在這種大力推動海洋戰(zhàn)略的背景下，越方除了走上國際舞臺兜售自己的主張，使用特定媒體面向對方國家民眾加強宣傳之外，不斷加強旨在影響國內(nèi)民間輿論的宣傳與引導活動。一方面有官方站臺，推動立法、宣示主張，一方面又以此刺激國民感情，通過一系列所謂旨在提高民眾海洋意識的活動，激勵斗志，凝聚士氣，配合外交，動員全體國民行動起來捍衛(wèi)越方“主權”，此外還利用媒體炒作，吸引國際關注，影響世界輿論。近年來，越南官方所發(fā)布的涉海輿論宣傳方面的“決定”、“計劃”、“指示”項目繁多,2010年、2013年越南總理批閱的決定與作出的指示均大力強調(diào)涉?！靶麄鞴ぷ鳌钡闹匾?，要求推動落實所謂“保衛(wèi)越南東海主權”的新聞和宣傳工作，而2012年8月，越南公安部通過的關于南海問題的“宣傳戰(zhàn)”計劃，更是直接將“中國”與“敵對勢力”和“不法分子”并列。越南國家主席張晉創(chuàng)曾表示，越南黨和國家一定會落實滿足9000萬名越南同胞的正當和迫切的維護國家主權領土完整的各項主張和措施。他強調(diào)：“……越南無法接受任何人、任何國家，哪怕這個國家有多強大，逼迫我們在祖國神圣領土主權問題上讓步。……越南堅決不讓祖國的任何一寸土地、一寸海疆被侵犯。對于任何越南人而言，國家領土主權是神圣且不可侵犯的?！盵1]

有了高層的大力推動，對華輿論宣傳活動在民間得到極大落實，民族主義情緒得到極大調(diào)動，對華敵對心態(tài)日益膨脹且愈演愈烈。在兩方“漁船拖曳”、“割纜”、981平臺部署等爭端事件中，越方民間反華情緒高漲，示威幾近失控?？梢哉f，越南最高領導及宣傳部門在南海問題上對于本國民眾民族主義情緒的激發(fā)與操控是心中有數(shù)的，達到了擴大國際影響的目的。但顯而易見，越方的此類行動對于南海爭端的和平解決毫無幫助，反為兩國全面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系的健康發(fā)展平添變數(shù)。

4.積極尋找同盟伙伴

越南在整體上不具備與中國正面沖突的實力，因此越方一直以來不斷挑事，大事尚無，小事不斷，確有使事態(tài)日趨復雜的趨向。與此同時，越方主動拉攏更多國家參與其事，意圖渾水摸魚，若干國家出于各自利益考慮，不同程度地參與其中。

首先，進行輿論準備。越南近年來致力于使國際輿論和所謂“國際朋友”清楚了解越南的立場，積極搜羅及炮制可證明越南對西沙和南沙群島擁有主權的法律與歷史依據(jù)，極力爭取國際輿論對越南的支持和聲援。為了達成目的，無論是美國、日本、菲律賓、新加坡、俄羅斯還是遠在歐洲的研究學者與媒體記者都是他們的拉攏對象。越方希望與其南海問題伙伴達成的共識大致為以下幾點：一致譴責中國在南海海域的“霸道行徑”；認定是中國而非其他國家加劇了本地區(qū)緊張局勢；中方行為違反《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與《南海各方行為宣言》；認定中方從未停止挑釁。目前來看，越方相關輿論活動可說是緊鑼密鼓且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混淆視聽之目的。其次，影響東盟整體。越南在2010年借當時擔任東盟輪值主席國之便企圖將南海問題多邊化、復雜化，頻繁炒作南海問題，唯恐天下不亂，建議同中國解決爭端時東盟國家以集體形式采取一致立場。2010年10月，越南在第17次東盟首腦會議上宣布了東盟對南海問題“援引國際法”解決、“推出《南海地區(qū)行為準則》”等共同主張。越方意圖部分達成。第三，拉攏域外大國。他們明確歡迎美日俄印等各大國在南?！鞍l(fā)揮作用”，越方高級領導人就曾明確表示“歡迎區(qū)域外國家協(xié)助解決爭端”；呼吁各國應在南海與越南加強所謂合作，加強環(huán)保、反海盜、反恐工作的聯(lián)系、確保航行自由安全等。

三、對華影響負面消極

今天，越方針對南海爭端所發(fā)起的涉華輿論宣傳已對中國利益造成一定損害。無論是中國的國際形象方面，還是中國試圖解決問題時面臨的難度與成本方面，以及最直接的油氣資源開發(fā)、經(jīng)濟利益方面，越方給中國設置的重重障礙，確對中方處理問題造成一定困擾。

1.中國形象有所失分

越南在南海問題上的輿論宣傳總體分為面向中國與面向世界兩大部分。在進行面向中國的宣傳時，除了政府層面的交鋒，同時也開始采用公共外交手段，通過眾多新開通的中文宣傳平臺影響中國民間輿論，這種宣傳手法給中國外交與宣傳部門的應對提出了新挑戰(zhàn)。如越南眾多中文網(wǎng)站開通之初聲稱將為增強越中人民友好合作關系作出貢獻，促進中國民眾了解越南政府的政策及法律、越南風土人情及越中傳統(tǒng)友好關系等。但隨著開始運作，越方開始“夾帶私貨”，在其中放置了大量關于南海問題的中文不實信息。這樣一方面通過中文渠道拉近與中國國民的距離，所謂報道中越友好、幫助中國人民熟悉越南，另一方面又把越方對南海的政治主張巧妙地嵌于其中，達到直接影響中國民間輿論的目的。如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中央政府網(wǎng)站作為國家級門戶網(wǎng)站，設置有非常豐富的中文資訊，但其中的東海局勢專欄所列多為“中國偽造證據(jù)企圖誣陷越方”、“中國再次采取加劇東海緊張的行動”等批評中國的內(nèi)容。*參見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中央政府門戶網(wǎng)站(http://cn.news.chinhphu.vn/Home/Dien-bien-Bien-Dong.vgp)。訪問日期：2015-04-05。礙于中越兩國均為社會主義國家，而中文平臺的開通又得到了兩國政府的明確支持，因此在面對越方此類公共外交手段時中方的應對工作準備不足、稍顯被動。顯而易見，包括東海網(wǎng)在內(nèi)的越南華文網(wǎng)站涉華涉南海宣傳，對于不熟悉此領域的中文讀者產(chǎn)生負面作用的影響是不可小覷的。故就利用中文渠道影響輿論而言，越南可以說是較為熟練地運用了現(xiàn)代公共外交的手段，影響對方公眾，宣示其立場、兜售其主張，且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在進行面向世界的宣傳工作上，越南利用媒體持續(xù)傳遞其態(tài)度與立場，有時不惜捏造證據(jù)，曲解國際法律、判例，對中國的立場予以全面否定，將中國一些合法正當?shù)淖鳛檫M行負面的夸大渲染，將越南口中的中國不遵守國際法、“霸道國家”、“侵略者”的形象予以重復固化。

今天，一種南海問題思維定式正在國際社會漸漸形成，大家對南海爭端相關國家已經(jīng)有了一種普遍認知：越南、菲律賓等國是主張通過和平方式解決爭端，堅持談判對話或者愿意通過國際調(diào)解等和平方式來捍衛(wèi)主權及解決問題。而中國的行為，則是“中國威脅論”的現(xiàn)實投射，多與強硬、蠻橫、侵略、挑釁以及咄咄逼人相聯(lián)系。越南政府主導的對華丑化宣傳確實博取了一定程度上的國際同情，誤導了國際輿論，加深了國際社會對中國及中國南海政策的誤解，相當程度上使中國的國際地位、國際形象和威信受到損害。在此背景下，中國南海維權面臨著強大的輿論壓力和兩難選擇，即如果顧忌國際形象則國家主權會受到損害，而如果采取措施堅決維護領土主權則國際形象會大受影響。

2.問題捆綁日益復雜

越南在國際輿論上加強與各國學界溝通，實際操作上廣泛聯(lián)系東盟以及域外國家，使南海問題出現(xiàn)日趨復雜傾向。他們采用了一系列輿論及外交上的拉攏舉動，與東盟及其他國家在南海問題上抱團行事，多次把南海問題擺在東盟會議的臺面上，使該問題自然而然成為東盟成員國所關注的重要內(nèi)容，使中國未來進行問題處理時面臨著“多邊化”、“東盟化”、“亞洲化”甚至“國際化”的挑戰(zhàn)。他們將日本、印度、澳大利亞、俄羅斯、美國等與南海問題本毫不相關的國家都引入其中，這恰與美國等國遏制中國崛起的需求一拍即合。越方試圖以多國、整個東盟甚至聯(lián)合東盟外國家為一方與中國抗衡，以一種所謂“集體行事共進退”、“以多敵一”的方式在南海問題上與中國展開較量。故意使南海爭端日益復雜化、矛盾常態(tài)化，此舉使中國周邊環(huán)境安全性降低，不但中國的戰(zhàn)略優(yōu)勢被稀釋，也減少了中方解決南海問題的可選項，牽扯了中國的發(fā)展精力，增加了中國解決南海問題的時間、難度與總成本，最終減緩中國崛起速度。同時也給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整體友好關系人為注入不穩(wěn)定因素，最終是在破壞南海周邊及整個東南亞地區(qū)的和平與穩(wěn)定。

3.中方利益實際受損

越南在把南海的水攪渾的同時，大肆撈取好處。他們聲稱越方對南海的考察開發(fā)早已有之，認為越南南方政權早在20世紀60年代及70年代就開始了或自主或與西方合作的海洋科考。且1975年越南國家統(tǒng)一后，越南油氣總局(現(xiàn)為“越南國家油氣集團”)已開始在所謂“越南專屬經(jīng)濟區(qū)和大陸架”展開完全遵守國際法并符合1982年《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規(guī)定的各項油氣勘探、開采活動。

越南策略性地將自身進行的油氣活動和眾多的所謂合作伙伴與外國承包商捆綁在一起，形成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體，其中包括了印度與俄羅斯等眾多國家級石油天然氣集團機構。也正因如此，越方不但依靠資源獲取經(jīng)濟利益，也同時把這種合作勘探和考察活動看作是國際社會對越方擁有相關海域主權的一種承認背書。越方一邊高喊和平解決爭端，一邊大造輿論丑化中國形象，而同時他們卻是從未放松地緊鑼密鼓地撈取實際利益。2011年10月，越共中央總書記阮富仲和越南國家主席張晉創(chuàng)分別出訪中國和印度。中越兩國簽署完“妥善解決中越海上問題”的協(xié)議后，墨跡未干，越南緊接著就在一天后與印度簽署了兩國海上油氣開發(fā)的相關協(xié)議。今天，越南已經(jīng)在南海劃定了近200個大部分屬于中國的西沙、南沙海域的招標區(qū)塊，與越南簽約進行石油勘探和開發(fā)的外國石油公司達50余家。越南在南海開采的油氣資源產(chǎn)值，據(jù)估計已達到其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的20%～30%。

四、結語

時至今日，越南方面在處理與中國西沙、南沙群島爭端時對于中方立場橫加指責，偷梁換柱，無意于事件的和平解決，而是采用多種手段尤其是輿論攻勢在整個國際社會范圍內(nèi)把爭端復雜化、擴大化。對于這塊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中方要保持絕對的警惕、清醒的認識，在堅持傳統(tǒng)的“有理、有利、有節(jié)”規(guī)則基礎上，知己知彼，熟悉國際社會現(xiàn)代溝通語言與輿論技巧，以公共外交形式作為政府外交的有力補充，一方面堅決維護和保障中方神圣的海洋權益不失，另一方面也在國際舞臺展現(xiàn)中國良好的國際形象與大國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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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D833.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7031(2016)01-0084-05

作者簡介：盧暄(1972-)，男，博士，講師;E-mail:jackeurope@hotmail.com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14XGJ009)；海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HNSK(YB)15-79)

收稿日期：2015-0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