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偉　郝玉娥（、南華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衡陽 400　、南華大學 公共衛(wèi)生學院，湖南 衡陽 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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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弗羅斯特的高等教育思想及當代價值研究*

胡大偉1郝玉娥2
（1、南華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12、南華大學 公共衛(wèi)生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1）

摘要：羅伯特·弗羅斯特（Robert Frost，1874-1963）是當代美國著名的詩人和教育家，他對美國的高等教育發(fā)展有著重要貢獻。綜觀國內(nèi)外對弗羅斯特教育思想的研究，國外研究局限于列舉他的教育觀點或記錄他的教育做法，研究不太全面、不太系統(tǒng)；國內(nèi)更是無人涉足弗羅斯特的教育思想及價值研究。因此，有必要對弗羅斯特的教育思想進行梳理與分析，全面而深刻地認識和挖掘弗羅斯特的高等教育思想的豐富內(nèi)涵及當代價值。

關(guān)鍵詞：羅伯特·弗羅斯特；高等教育思想；當代價值

羅伯特·弗羅斯特（Robert Frost，1874-1963）不僅是二十世紀美國著名的詩人，還是現(xiàn)代美國有名的教育實踐家之一。實際上，弗羅斯特是集詩人、教師和農(nóng)場主于一身的。他一生都在從事這三項工作，更多的時候是同時從事詩歌創(chuàng)作、教學與農(nóng)場工作，自稱“半個詩人、半個教師和半個農(nóng)場主”。然而作為一位教育工作者，他很少被人提及，尤其是我國至今無人對他的教育思想進行專門研究。弗羅斯特對美國教育的貢獻不容忽視，有人曾經(jīng)大膽預言“弗羅斯特對教育的貢獻，尤其是對高等教育的貢獻將會與他對文學的貢獻比肩”［1］。所以，研究弗羅斯特的教育思想及當代價值，對于我國教育思想的豐富、批評和創(chuàng)新，對于全面認識弗羅斯特的社會貢獻，尤其是在當今，我國的教育改革如火如荼，在“十三五”期間“高等教育全面推進改革創(chuàng)新、提高質(zhì)量的關(guān)鍵時期”，研究弗羅斯特高等教育思想的當代價值，有助于我國各高校規(guī)劃和實施教育改革方案，順利完成“十三五”期間的高等教育改革之目標。

一、羅伯特·弗羅斯特的教育思想

羅伯特·弗羅斯特雖然一生從事教育實踐，但是他自己從來沒有對他的教育思想進行專門、系統(tǒng)地闡述。但是從他的教育經(jīng)歷、關(guān)于教育的言談以及他的詩歌內(nèi)容，我們可以對他的教育思想有很清楚的認識。

弗羅斯特兩次進入大學試圖攻讀學位，然而都以退學告終。他的退學一是與他的身體健康原因有關(guān)，二是可能與他不認同當時的教育理念、方法有關(guān)。他反對當下的教學方法。例如，“在他教授《教育史》這門課程的第一堂課，就是讓學生把準備好的教材送回地下室，棄之不用”［1］16，17。弗羅斯特十幾歲的時候，就為他的母親代課。他教過小學、中學和大學，教授的課程涵蓋英語、拉丁語、幾何、歷史、心理學、莎士比亞、當代詩歌、高級寫作等若干課程［2］。他還受命編寫過教學大綱，不斷嘗試教學改革。

（一）關(guān)于教育目的

現(xiàn)代大學教育的主要任務就是要培養(yǎng)學生的批判性思維能力和培養(yǎng)對快速變化的工作場所的適應能力。美國大學學院聯(lián)合會認為大學教育是培養(yǎng)“有目的的學習者”，學生通過大學教育應達成下列“必要學習結(jié)果”：1.掌握關(guān)于人類文化和自然界的知識，包括科學、社會學科、數(shù)學、人文學科、藝術(shù)。2.智性和實踐的技能，主要包括探究和分析能力，批判、創(chuàng)新性思維，寫作和語言交流，量化分析的素養(yǎng)，信息素養(yǎng)，團隊工作及問題解決。3.個人和社會責任，具體包括公民責任及公共事務之投入、道德及價值觀、對不同文化的知識與理解的行動、對終生學習的訴求。4.整合學習，即貫穿通識和專業(yè)學習的綜合高級作業(yè)［3］。

弗羅斯特認為，老師的任務就是要讓學生學會思考，幫助學生樹立人生觀，生活態(tài)度以及實用能力。他指出，任何教育都是一種自我教育，學生自己發(fā)現(xiàn)真理，而且應該自己去發(fā)現(xiàn)真理。學校和老師的職責就是要讓學生自己形成自己的人生哲學，而非囫圇吞棗盲目地接收他人哲學思想。受威廉姆·詹姆斯的實用主義哲學思想影響，弗洛斯特強調(diào)體驗的重要，認為體驗能給人領(lǐng)悟。所以他鼓勵學生走進森林，讓一些事情（emotional experiences）發(fā)生。

弗羅斯特認為美國高等教育的一大弊端就是，數(shù)年以來老師一直告訴學生要思考，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教會學生如何思考。弗羅斯特寫道，“思考就是把這和那放在一起，就是用甲說乙（It is just putting this and that together.It is saying one thing in terms of another.）［4］。弗羅斯特在其教學實踐中，非常重視學生思維能力的培養(yǎng)，認為教育是學生個人的責任，學習過程是自我學習的過程。教育就是個人發(fā)展，而非職業(yè)性培訓。他用學徒關(guān)系（apprenticeship）來形容師生關(guān)系。學徒意味著工作要靠自己，要為自己工作，同時也要老師在場指導、幫助。在這種師徒關(guān)系中，老師要因材施教，學生自我學習，發(fā)展自我，從而實現(xiàn)學生的差異性個體性發(fā)展。

（二）關(guān)于教學方法

教學方式是實現(xiàn)教學目的手段。弗羅斯特將教學形式分為三類，即“一直存在著三種教育方法，正式接觸的課堂教學、非正式接觸社會交往以及根本不接觸榜樣”［1］61。在這三類教學方法中，他最重視根本不接觸的教學方法，認為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弗羅斯特說，在哈佛大學對他激勵最大的老師是威廉姆·詹姆斯，對他產(chǎn)生最深影響的書是《皮爾斯·普洛曼》。然而他既沒有聽過詹姆斯的課，也沒有讀過《皮爾斯·普洛曼》這本書。

在課堂教學中，弗羅斯特喜歡運用非正式的教學模式如對話討論進行教學。他擅長運用對話的方式激發(fā)學生的興趣，促使學生積極思考，從而實現(xiàn)開啟學生心智之目的。常常利用隱喻的表達方式，教會學生思考。例如，他通過讀馬克·吐溫的《卡城之蛙》，向?qū)W生展示這是一個關(guān)于教育的寓言故事，啟發(fā)學生思考，得出，當時，許多老師給學生負載了太多的事實（facts）而使學生無法跳躍起來，有的老師則能誘導學生形成自己想象豐富的觀點。所以弗羅斯特的課堂上沒有固定的答案，課堂的內(nèi)容也是非固定的。為了與學生形成互動，在講座前他經(jīng)常在學生的桌上放一些紙條，讓學生記錄下他們的想法，這些想法就是下次講座的內(nèi)容。

教學不是教而是演。弗羅斯特認為教學和詩歌有相似之處。二者都是一種表演，詩歌是文字表演，教學是思維表演，兩者均需高超的技藝。他提出“Don't teach them a lesson.... Showthem a lesson”［5］。弗羅斯特的課堂形式非常隨意，教學內(nèi)容也非固定。他認為教學材料只不過是用以刺激學生思考的東西，好比他說的this和that。this和that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將二者混在一起，混的過程就是弗羅斯特蘇重視的思維訓練。他認為“Thinking，therefore，is the process of framing metaphors；it is recognizing the similarities of two ideas”［4］448。

弗羅斯特還推崇呈現(xiàn)式教學（education by presence），所謂的呈現(xiàn)教學法就是榜樣教學法，認為通過邀請名人進入學校和學生交流，尤其那種非正式的社交溝通，能對學生的生活態(tài)度和思維產(chǎn)生巨大影響。例如，邀請藝術(shù)家在學校里進行創(chuàng)作，學生通過觀察藝術(shù)家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而受到教育，有所領(lǐng)悟。同時，他還經(jīng)常游走于許多高校，去朗誦他的詩歌或者邀請學生到他的住所交談，而且談話的主題不受任何限制，希望通過他的這種presence來激勵和啟迪學生。

（三）關(guān)于教學評價

美國現(xiàn)代教育的先驅(qū)，著名高等教育家安德魯·狄克森·懷特認為大學教育應該把“自由教育與實用教育相結(jié)合，個人發(fā)展與社會需求相結(jié)合，職業(yè)培養(yǎng)與人格塑造相結(jié)合”［6］。弗羅斯特認為，學生要學以致用，學習要導致行為。大學里學習的知識和思想并非學習的終點。終點就是因為學習這些，而產(chǎn)生各種各樣的行為。例如，他在教寫作時，甚至主張用學校成立出版機構(gòu)，讓學生將其作品發(fā)表，供更多的人閱讀，以此作為衡量一種考試［1］。這就是弗羅斯特教學寫作時，提出的以“發(fā)表代替考試”的評價方式。

二、羅伯特·弗羅斯特的教育思想的當代意義

在高等教育“功利化”凸顯的今天，大學應有的豐富人文精神和濃厚人文氣息逐漸衰退，學生心浮氣躁、進校就思尋著就業(yè)，學校不再注重學生的獨立思考、分析解決問題能力的培養(yǎng)，不再關(guān)心學生的個性發(fā)展和適應能力的培養(yǎng)。為了迎合學生的“功利”需求，大學被迫改變“用途”，成為“工具化”的技能培訓學校，淪為一個發(fā)放文憑和證書的空殼。在這樣的情況下，研究弗羅斯特的教育思想，對“十三五”期間我國高等的教育改革和發(fā)展有很好的借鑒和指導作用。

（一）大學要堅守自己的陣地

弗羅斯特認為，大學是培養(yǎng)學生思維能力的場所，大學是學生自由獲取知識的場所，在大學里應該無止境地進行精神追求。教師不應只是知識材料的傳遞者，更要引導學生一起探討學問和知識，通過探討來學會思考，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用這種能力去適應社會，用知識去引導社會的發(fā)展。大學作為知識、能力、真理的傳播者，在一定程度上必須保持其地位的獨立性，不受政治經(jīng)濟的影響。

（二）大學教育要因材施教，重視學生的個性發(fā)展

大學之所以謂之為大學，與技能培訓機構(gòu)和職業(yè)技術(shù)院校的功能定位有本質(zhì)區(qū)別。每所大學都應該有自己的辦學特點，不能千篇一律。大學不能成為技術(shù)工的批發(fā)單位，人才培養(yǎng)不能用“模具”生產(chǎn)，它是一種“根雕”藝術(shù)，要根據(jù)樹根的形狀而雕刻一件件獨特的藝術(shù)品。大批量“模具”式培養(yǎng)同質(zhì)性人才，就好比某種工業(yè)產(chǎn)品的大批量生產(chǎn)，結(jié)果一定會貶值。

（三）人文教育和實用教育相結(jié)合

大學必須為培養(yǎng)“精神貴族”提供機會，促進學生的精神發(fā)展。弗羅斯特非常重視人文素質(zhì)，鼓勵學生多閱讀以提高自己的修養(yǎng)。同時，不排除實用教育，而是實用教學的實踐者。他的這種教育理念為我們平衡“通識教育和技能教育”提供有益的參考。尤其是弗羅斯特主張邀著名詩人、藝術(shù)家等在高校進行住校講座或創(chuàng)作的做法，依然值得我們借鑒學習。

弗羅斯特不但在詩歌創(chuàng)作方面取得了卓越的成就，成為了美國二十世紀的扛鼎詩人，他在教育方面，尤其是在高等教育方面做出了重大貢獻，他的教育理念和教育實踐對我們“十三五”高等教育改革有借鑒意義。

參考文獻

［1］Nancy Vogel，Robert Frost，Teacher，Bloomington：Phi Delta K appa Inc［Z］.1974.

［2］Robert S.Newdick.Robert Frost and the American College［J］. The Journal of Higher Education，1999，70（5）：554-561.

［3］Association of America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College Le arning for Global Century［EB/OL］.［2011-09-28］.http：//aacu.org/ leap/documents/global-century-final.pdf.

［4］Mildred Larson.Robert Frost as Teacher：A Poet's Interpretation of the Teacher's Task［J］.The Journal of Higher Education，19 79，50（4）：445-451.

［5］Reginald L.Cook，Robert Frost as Teacher［J］.College English，1 947，8（5）：251-255.

［6］朱鵬舉.懷特高等教育思想評述［J］.河北學刊，2012.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000X（2016）13-0010-02

*基金項目：湖南省社科基金項目“羅伯特·弗羅斯特啟智思想研究”（編號：12WLH41）

作者簡介：胡大偉（1973-），男，土家族，湖南張家界人，講師，碩士，南華大學，研究方向：文學、翻譯理論與實踐。

Abstract：Robert Frost is not only one of the most famous poets in modern America but also an educator with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development of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However，his education philosophy has not been fully studied.In America some scholars only listed Frost's teaching ideas and practice and in China no scholar has mentioned Frost as an educator.Therefore，it is worthwhile to study Frost's higher education philosophy and its modern values.

Keywords：Robert Frost；higher education philosophy；modern valu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