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夢
(南京藝術(shù)學院音樂學院,江蘇 南京 21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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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廖輔叔《中國古代音樂簡史》中的四種史觀
張曉夢
(南京藝術(shù)學院音樂學院,江蘇 南京 210013)
《中國古代音樂簡史》是我國著名的音樂學家廖輔叔先生潛心多年創(chuàng)作而成的一部音樂史學專著。書中貫穿了實事求是的、民族的、辯證的、人性的音樂史觀。這四種音樂史觀的運用,是作者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指導下對中國古代音樂問題作出全新解讀的一次重要實踐。該書對古代音樂史料的解讀、對古代音樂現(xiàn)象的評價、對中國古代音樂發(fā)展演變過程的描述,都有著獨特的立場和視角。
廖輔叔;中國古代音樂簡史;唯物史觀;音樂史學方法;音樂史觀
如果將葉伯和《中國音樂史》作為20世紀中國古代音樂史學誕生的“啟端”[1],那么童斐、鄭覲文、許知衡、王光祈、楊蔭瀏等諸多學者的中國音樂史研究則可視為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學的進一步豐滿。這些研究成果整體上為中國音樂史研究范型及學術(shù)體系建立奠定了重要基礎(chǔ)。新中國成立后,中國音樂史學在馬克思主義理論影響下,又呈現(xiàn)出新的發(fā)展趨向。1964年3月,我國著名音樂學家廖輔叔先生的著作《中國古代音樂簡史》出版。作者傾注多年心力,以豐富詳實的資料、獨特的視野、嚴謹?shù)氖穼W觀,用五篇七章、四十七個專題對中國古代音樂文化進行了較為全面的梳理和論述。
與以往音樂史學著作不同的是,此書“力圖結(jié)合我國每一個歷史時期的社會變革對當時的音樂現(xiàn)象進行歷史唯物主義的解釋,并遵照毛澤東同志有關(guān)文藝問題的指示,對各個時代的音樂作家和作品力求做出比較符合歷史條件的論斷”[2]。筆者認為,此書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對中國古代音樂問題作出全新解讀的一次重要實踐,具有里程碑的意義。
歷史唯物主義又稱唯物史觀,“唯物史觀作為歷史研究的主要理論與方法論體系,在我國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史學界,得到了廣泛運用”?!皩⑽ㄎ锸酚^運用于音樂史研究或者運用唯物史觀來觀察、評價音樂歷史便是我們所說之唯物主義音樂史觀?!盵3]筆者認為,在《中國古代音樂簡史》(以下簡稱“《簡史》”)中,作者具體表現(xiàn)為四種主要音樂史觀,即實事求是的、民族的、辯證的、人性的音樂史觀。通過這四個音樂史觀,作者對各個時期的音樂現(xiàn)象、音樂人物、音樂史實等做出了比較符合歷史實際的評價,篳路藍縷,功不可沒。
在對歷史事物與現(xiàn)象進行具體認識、分析和闡釋的過程中,始終以“實事求是”為指導思想,并以此去指導具體的史學研究,從而完成客觀、實際地反映歷史的任務,這就是實事求是的唯物史觀。在音樂史學研究工作中,主動運用實事求是的唯物史觀開展研究工作、揭示歷史實際,則可稱為實事求是的音樂史觀?!逗喪贰吩谝韵聝煞矫鎸嵤虑笫堑囊魳肥酚^有所體現(xiàn)。
(一)歷史分期的合理性
在一定程度上,作為上層建筑的音樂藝術(shù),其發(fā)展演進會受到特定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等因素的影響而形成自己的特殊性。特定階段內(nèi)的音樂藝術(shù)既有歷史發(fā)展的連續(xù)性,也有現(xiàn)實發(fā)展的階段性。因此,在史學研究中,歷史分期是深入研究的基礎(chǔ)和前提。雖然藝術(shù)發(fā)展不能脫離歷史的總潮流,但考慮到其自身軌跡和特殊規(guī)律,也不必完全沿襲以朝代更換的做法來作史學研究分期。這種不必完全沿襲朝代更換,尊重藝術(shù)發(fā)展規(guī)律的觀點貫穿全書,成為本書的一個重要特點。
《簡史》按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等社會形態(tài)的更替,將中國古代音樂發(fā)展分為原始社會的音樂、奴隸制社會的音樂、封建社會前期的音樂、封建社會中期的音樂、封建社會后期的音樂。他所采用的這種分期方法是根據(jù)馬克思主義實事求是的唯物史觀進行的,也是尊重音樂發(fā)展連續(xù)性的表現(xiàn)。因為,不同的歷史時期有不同的音樂形式,但由于以往音樂形式較為完美,受改朝換代影響較小,如果純粹按改朝換代的歷史順序做分期研究,難免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問題。可見,廖輔叔先生是以“實事求是”的音樂史觀為指導撰寫本書的。
(二)史實敘述的連續(xù)性
音樂史是一個生生不息的歷史過程,其中既有階段性,也有連續(xù)性。唯物史觀主張在史學研究中看到歷史發(fā)展的整體性和連續(xù)性,反對孤立片面的史學研究。因為只有堅持歷史敘事的連續(xù)性,才可能對歷史形成全面、客觀的認識。這一特點,可從《簡史》對樂器琵琶的概述中體現(xiàn)出來。
“枇杷,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批,引手卻曰把,象其鼓時,因以為名也?!盵4]可以看出,由于年代久遠和限于當時人們對琵琶這種樂器的認知,這一章節(jié)對琵琶只是進行了簡單的概述。在第四章節(jié)新樂器的流行中,隨著各民族音樂文化大規(guī)模交流,琵琶的形制及演奏發(fā)生了改變,因此《簡史》對琵琶的形制及演變進行了更為深入的描述,列舉了琵琶的變形——曲項琵琶、五弦琵琶等。而第五章對琵琶的描述則是:“琵琶的地位在這時期有了顯著的提高,當時的大曲常以琵琶開始。”[5]74以此足見琵琶這類樂器的發(fā)展。在第六章中,《簡史》指出,這一時期琵琶獨奏得到了發(fā)展,出現(xiàn)了新的樂器創(chuàng)作曲——《海青拏天鵝》,可見琵琶隨著時代及人們認知的發(fā)展從演奏到創(chuàng)作均得到了提高。
從《簡史》關(guān)于琵琶的敘述中發(fā)現(xiàn),樂器既具有時代的屬性,又有其整體性、連續(xù)發(fā)展性,因此《簡史》在樂器描述方面,是在前面每一章節(jié)的基礎(chǔ)上按照樂器發(fā)展的時代順序性介紹的,既承接了上一章節(jié),又將這一時期樂器的特點體現(xiàn)出來,既有縱向的歷史發(fā)展脈絡,又有橫向的社會文化連續(xù)性特色,按照歷史發(fā)展的順序,實事求是,真正做到以唯物史觀為指導思想。
“唯物主義音樂史觀指出:弘揚本民族優(yōu)秀音樂文化傳統(tǒng),從事當代音樂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是一國家、民族、時代音樂家和音樂史家的神圣使命?!盵3]14在音樂史學研究工作中,主動運用民族的唯物史觀開展研究工作、揭示歷史實際、弘揚本民族優(yōu)秀音樂文化傳統(tǒng),則可稱為民族的音樂史觀?!逗喪贰吩谝韵聝煞矫鎸γ褡宓囊魳肥酚^有所體現(xiàn)。
(一)對民間音樂的態(tài)度
1942年5月中國共產(chǎn)黨在延安召開文藝座談會,號召“中國的革命的文學家藝術(shù)家,有出息的文學家藝術(shù)家,必須到群眾中去,必須長期地無條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農(nóng)兵群眾中去,到火熱的斗爭中去,到唯一的最廣大最豐富的源泉中去”[6]。這種觀念在建國后反映在音樂創(chuàng)作、表演、學術(shù)研究(民間音樂)上,如廖輔叔先生在民族音樂文獻解讀方面就響應了黨的號召,做了不少開拓性的工作。
《簡史》中提到,戰(zhàn)國時期荀子有五篇賦,前人常視其是一種文體,而廖輔叔先生則認為它是一種音樂體裁。書中寫到:“荀子有五篇賦,前面是問,比較整齊;后面是散文式的答辭。一問一答,本來就是民歌的慣用的形式?!盵5]29且“賦近于敘事,也與說唱有相同之處?!盵5]29同時,廖輔叔先生指出,“民間音樂富有生命力,所以進入宮廷也就壓倒了雅樂”[5]29,齊宣王曾老實供認“寡人非能好先王之樂也,直好世俗之樂耳”,由此可見民間音樂的魅力。
廖輔叔先生這種致力于民族音樂研究,弘揚本民族優(yōu)秀音樂文化傳統(tǒng),但又保留自己的觀點、不盲從的精神,是一種尊重事實、客觀冷靜的史學風范,是對馬克思主義民族音樂史觀的具體運用。
(二)對“西洋樂的傳入”的態(tài)度
“毛澤東同志在1945 年發(fā)表的《論聯(lián)合政府》一文中講到‘中國應當建立自己的民族的、科學的、人民大眾的新文化和新教育’時, 也指出對于外國文化應當避免排外主義的錯誤和盲目搬用的錯誤?!盵7]在《簡史》中,作者遵循音樂藝術(shù)的發(fā)展規(guī)律,在第七章第七節(jié)中,加入了“西洋音樂的傳入”一節(jié),列舉了康熙御編的《律呂正義》有五線譜的記載、傳教士傳來圣詠,以示說明西洋樂傳來時限。作者在復雜的中外音樂交融中,辨析二者相生相容,論述優(yōu)秀中國民族音樂作品生成軌跡。
廖輔叔先生指出:介紹西洋樂也許算是向好事方面的發(fā)展,但更應該看清楚的是隱藏在背后的陰險毒辣的文化侵略和宗教麻醉。不少教堂后來變成間諜機關(guān)。藝術(shù)也罷,教育也罷,都成為帝國主義分子認為比攻城更加高明的攻心戰(zhàn)術(shù)的一部分[5]134。
廖輔叔先生的這段話體現(xiàn)了他對待西洋音樂的態(tài)度,其立場是:首先,贊同合理的文化交流,因為只有正確地吸收了外國優(yōu)秀的文化成分,中國文化才具有時代的高度。但西洋音樂也有帝國主義的文化侵略策略混合其中,我們今天要有辨識地學習,反對和抵抗文化侵略和攻心戰(zhàn)術(shù)。其次,反映出廖輔叔先生的中西音樂觀和音樂立場,即他十分重視中國本民族的音樂,提醒人們文化交流以合理為度,不要被西方國家的文化侵略所迷惑。他這種對中西音樂關(guān)系的評論在當時尚屬新穎,具有很強的開拓意義。可見,廖輔叔先生這種中西音樂的關(guān)系的論斷是以民族的音樂史觀為指導,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具體體現(xiàn)。
自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一大批史學家自覺運用馬克思主義辨證唯物史觀研究中國歷史和史學問題,產(chǎn)生了卓有影響的成果。廖輔叔先生在編寫《簡史》時始終秉承著辯證的態(tài)度,辯證的音樂觀是廖輔叔先生《簡史》的精髓所在。筆者認為,作者在以下兩方面體現(xiàn)了其辯證的音樂史觀。
(一)關(guān)于《易經(jīng)》歌謠的論證
辯證唯物史觀要求我們,要歷史地唯物地看問題,不能形而上學。廖輔叔先生在編寫《簡史》這本書時始終抱著辯證而又考究的態(tài)度。如《簡史》中對于《易經(jīng)》這本書的概述。由于《易經(jīng)》是古代占卜的文獻,學術(shù)界對于其中某些卦辭是否為歌謠,存在不同的看法。廖輔叔先生以此為出發(fā)點,學習和梳理了前人的觀點,通過對爻辭的研究(如:歸妹上六、中孚六三),認真思考而做出這樣的推論:卑賤者最聰明,他們是文化的創(chuàng)造者。富有生命力的音樂,這類歌曲不是奴隸主的樂舞而是奴隸反抗訴訟的歌唱。雖然由于統(tǒng)治階級的排斥和篡改,這一類作品很少保留下來,但撥開它神秘的外衣,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它留下了一些奴隸社會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的材料,它大都是出自人民之手的作品[5]10。
廖輔叔先生吸收了前人對這個問題的研究成果,在做出結(jié)論時又持有慎重的態(tài)度,不僅站在前人豐富的研究成果之上前進,更是不斷反思、認真疏理前學之不足,其嚴謹、辯證看待問題的態(tài)度值得我們學習。他這種辯證的音樂觀使中國古代音樂在發(fā)掘的進程中更加的精確,他這種求實論證精神,嚴謹、辯證的史學作風,是對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的實踐。
(二)關(guān)于《樂記》的音樂思想
在音樂思想方面,廖輔叔先生對各個時期的音樂思想、觀念進行了研究、闡釋,具有思辨性。如對《樂記》中音樂思想的評價。
廖輔叔先生認為《樂記》為音樂學科建立了系統(tǒng)化的理論,是儒家初期有系統(tǒng)的音樂思想的代表著作。書中“唯樂不可以為偽”、 音樂最高的標準是“德音”的論點,具有一定的啟發(fā)意義。但廖輔叔先生指出,《樂記》也有一定的局限性。由于儒家的根本立場是為統(tǒng)治階級服務的,即“聲音之道,與政通矣”。因此制禮作樂的目的是“將以教民平好惡,而反人道之正也”,“這里就使我們看到儒家思想的局限性以及其為統(tǒng)治階級服務的本質(zhì)”[5]22。
由以上《簡史》對《樂記》的評價可以看出,廖輔叔先生由表及里、去偽存真的辯證分析,恰是唯物主義音樂史觀在處理史料上的典范,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具體運用。
“音樂史運動的主體是人,歷史創(chuàng)造人,人又創(chuàng)造了歷史”[3]14。音樂史研究主要將目光投向音樂家及其作品,筆者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和完全必要的。郭乃安先生曾說:“音樂學,請把目光投向人!”[8]縱觀廖輔叔先生《簡史》全書,始終洋溢著“人性”的主旋律,可視為唯物主義史學觀在音樂史學研究中的運用。
(一)崇高的人文關(guān)懷
在我國古代音樂史的敘述過程中,作者對于音樂家一般只是關(guān)注他們的作品,很少剖析其創(chuàng)作背景以及音樂思想。而《簡史》始終以人文作為出發(fā)點,以弘揚人性為落足點。廖輔叔先生指出,一部音樂作品的產(chǎn)生,其背后都有一定的音樂思想、觀念的支撐,因此他在書中克服了這種只提作品而不分析音樂思想的弊端,對音樂家的思想以及作品進行了全面的剖析,如對南宋詩人、詞人姜夔的評價,廖輔叔先生在《簡史》指出:
“他的詞,有一部分屬于留戀光景一路的,而且非常注意技巧,因此有人給他扣上形式主義的帽子,這也許是苛刻了一點。他的詞,即使罩上了一層感傷的情調(diào),也往往曲折地傳達出他對祖國命運的關(guān)心?!盵5]82
姜夔的作品刻意追求逐字煉句,多吟風弄月之作,不如辛棄疾等人的慷慨激昂,所以常常被否定。《簡史》在此處不僅肯定了姜夔的藝術(shù)成就,還指出,姜夔的詞有一部分吟誦風月,人們對其持否定態(tài)度,這是非??量痰摹K脑~雖然有一種感傷的基調(diào),但也是其愛國主義的表現(xiàn),我們不能因為他詩詞風格的原因,而貶斥或否定,由此也體現(xiàn)出廖輔叔先生人性的音樂史觀。
(二)舊史新論
在《簡史》中,廖輔叔先生通過對音樂家的解讀來彰顯音樂家背后的人文關(guān)懷,從而體現(xiàn)自我的人文關(guān)懷。如《簡史》中關(guān)于白居易音樂思想的評價。白居易在《復樂古器古曲》中指到:“樂者發(fā)于聲,聲者發(fā)乎情,情者系于政”,可見,他的觀點繼承了儒家“聲音之道,與政通矣”的理論。廖輔叔先生又提到:“他的思想不能擺脫封建思想的束縛,逃不出鞏固封建統(tǒng)治的范圍。但是他看到音樂的社會作用,說明他始終不是為音樂而音樂。他對當時的音樂現(xiàn)象也正面提出‘樂稍失于奢’,可見他對統(tǒng)治階級也是不滿的?!盵5]78
由廖輔叔先生對白居易的評價可以看出,他不僅看到了白居易音樂思想的弊端,還指出其思想弊端來源于封建思想的束縛,并大大肯定了白居易的積極作用,否定了以往因其失敗而對其全盤否定的觀點,由此可見廖輔叔先生的人文關(guān)懷貫穿本書始終。
廖輔叔先生的《簡史》是唯物主義音樂史觀在中國古代音樂史研究中的一次開拓性實踐,他對古代音樂史料的解讀、對古代音樂現(xiàn)象的評價、對待中國古代音樂的發(fā)展演變,都有其獨特的立場和視角。廖輔叔先生在《簡史》中不僅客觀還原歷史面貌,還對音樂歷史進行了回顧與反思,堅持史論結(jié)合,事理結(jié)合的研究方法,以實事求是的、民族的、辯證的、人性的音樂史觀,探索內(nèi)在音樂發(fā)展規(guī)律。
和其他音樂史著作相比,該書也有相對薄弱之處。如:篇幅較小,對音樂現(xiàn)象和音樂人物所花篇幅較大,而樂器部分論述雖較為精煉,篇幅卻遠遠不夠。但瑕不掩瑜,《簡史》抓住了音樂發(fā)展的主要內(nèi)容,融匯貫通的敘述了我國音樂發(fā)展的歷程,內(nèi)容簡明扼要,觀點明晰,總體來說是一本非常好的中國音樂史專業(yè)研究的入門讀物。
[1]劉再生.一部重新審視中國近代音樂史的重要史學文獻——廖輔叔文集《樂苑談往》的史學特色與現(xiàn)實意義[J].音樂研究,2008,(3).
[2][5]廖輔叔.中國古代音樂簡史[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64.
[3]居其宏.中國近現(xiàn)代當代音樂史研究的多元歷史觀[J].音樂藝術(shù),2014,(2).
[4]劉熙.釋名·釋樂器[M].北京:中華書局,1985.
[6]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M].北京:外交出版社,1962.
[7]瞿林東.論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史學觀[J].上海大學學報,2006,(3).
[8]郭乃安.音樂學,請把目光投向人[M].濟南: 山東文藝出版社,1998.
(責任編校:余中華)
On Four Historical Conceptions of LIAO Fushu’s A Brief History of Chinese Ancient Music
ZHANG Xiaomeng
(Nanjing University Of The Arts, Nanjing Jiangsu 210013,China)
ABriefHistoryofChineseAncientMusicis a musical masterpiece of the famous musician Mr. LIAO Fushu, who took the painstaking creation for many years. Four kinds of historical conceptions of music, namely, the realistic, national, dialectical and human nature are displayed in the book. These four music historical conceptions are concluded via a completely new interpretation of the author on Chinese ancient music under the guidance of Marxist historic materialism. The book has a unique position and attitude towards the interpretation on ancient music materials, the comment on music phenomenon and the description of Chinese ancient music history.
LIAO Fushu;ABriefHistoryofChineseAncientMusic; historical materialism; music history methods; music history conception
2016-09-29
張曉夢(1991— ),女,山東德州人,南京藝術(shù)學院音樂學院碩士生。研究方向:中國音樂史。
J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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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681(2016)06-011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