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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年英美西爾維婭·普拉斯研究綜述

      2016-03-28 15:06:01胡梅紅朱依理
      常熟理工學院學報 2016年5期
      關鍵詞:維婭普拉斯西爾

      胡梅紅,朱依理

      (常熟理工學院外國語學院,江蘇 常熟 215500)

      50年英美西爾維婭·普拉斯研究綜述

      胡梅紅,朱依理

      (常熟理工學院外國語學院,江蘇常熟215500)

      西爾維婭·普拉斯是繼艾米麗·迪金森后美國文學史上最有影響的當代女詩人,英美文學界對她的研究從其去世一直延續(xù)至今。50年英美普拉斯研究,不同年代呈現(xiàn)不同的特點和趨勢:20世紀60年代-70年代初,主要是對普拉斯作品作自傳性解讀;70年代中后期-80年代初則有早期心理分析、神話解讀和早期女性主義解讀;80年代中后期-90年代則為文化唯物主義、后期女性主義和后期心理分析解讀。梳理50年英美普拉斯研究可為國內普拉斯研究提供重要的借鑒。

      英美普拉斯研究;綜述;批評視角;影響

      美國當代女性詩人西爾維婭·普拉斯(Sylvia Plath,1932-1963)因其詩歌在主題和風格上的獨創(chuàng)性及其對美國女權主義思潮的影響而成為“20世紀英美文學和文化的領軍人物之一”[1]ix,她的自傳體小說《鐘形罩》(The Bell Jar,1963)被譽為“塞林格風格的第一部女性小說”①此評論出自塔伯曼(Robert Taubman),轉引自琳達主編的《西爾維婭·普拉斯批評文集》(見文獻[2],第七頁)。塞林格(Jerome David Salinger),美國著名小說家,其成名作《麥田里的守望者》(The Catcher in the Rye, 1951)描寫了二次大戰(zhàn)后美國青少年在成長過程中所面臨的種種問題,如酗酒、功課壓力、精神壓抑、性行為等?!剁娦握帧窋⒄f了戰(zhàn)后女青年的成長經(jīng)歷,是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青年必讀小說之一。。詩人短暫一生所創(chuàng)作的274首詩歌全部收錄在普拉斯《全詩集》(The Collected Poems,1981),《全詩集》為普拉斯贏得了1982年的普利策詩歌獎,普拉斯成為身后獲得此獎的第一人。美國學者琳達(Wagner-Martin Linda)這樣高度評價《全詩集》:

      詩集顯示了“普拉斯為何改變了當代詩歌的方向,所有的詩歌,不僅僅是女性創(chuàng)作的詩歌。這些詩結構多樣,顯示了詩人捕捉詩中每種細微心情的能力,無論是聚焦意象、詩行的構成還是聲音重復的模式。這種能力比任何約定俗成的技巧更為重要。這些詩還顯示了普拉斯成功地在各種結構中轉換并保持連貫性,以獨特的方式來控制語氣、速度和語言進行詩歌創(chuàng)作,悲劇性和喜劇性詩歌:如早期的詩《決心》(Resolve)和《播種》(Sow),后期的詩《郁金香》(Tulips)、《女拉撒路》(Lady Lazarus)、《獄卒》(The Jailor)和《邊緣》(The Edge)?!保?]1

      普拉斯的詩歌創(chuàng)作,特別是后期詩集《艾麗爾》(Ariel)不僅詩藝精湛,而且表達了美國20世紀50-60年代的女性訴求,因此,女性批評學的創(chuàng)始人伊萊恩·肖沃爾特(Elaine Showalter)贊譽普拉斯為“20世紀美國的偶像人物,女性詩人”[3]766。自普拉斯1963年于倫敦最寒冷的二月飲氣自盡后,英美普拉斯詩歌研究歷經(jīng)50年不衰,不同年代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和趨勢:20世紀60年代-70年代初,主要是對普拉斯詩歌作自傳性解讀;70中后期-80年代初則有早期心理分析、神話解讀和早期女性主義解讀;80年代中后期-90年代則為文化唯物主義、后期女性主義和后期心理分析解讀。鑒于國內學界至今沒有英美普拉斯研究綜述,本文簡要梳理50年英美普拉斯研究,既對詩人表示敬意和懷念,又為國內普拉斯研究提供借鑒。

      一、60-70年代初的自傳性解讀

      1967年,美國學者羅森薩爾(M.L.Rosenthal)首次使用“自白派詩歌”(confessional poetry)[4]4來描述羅伯特·洛威爾(Robert Lowell,1917-1977)的后期自傳性詩集《人生研究》(Life Studies,1959),同時把普拉斯及其他詩人如艾倫·金斯伯格(Allen Ginsberg,1926-1997)、西奧多·羅特克(Theodore Roethke,1908-1963)、約翰·貝里曼(John Berryman,1914-1972)和安妮·塞克斯頓(Anne Sexton,1928-1974)的詩歌一起納入“自白派詩歌”。羅森薩爾的評論為讀者指明了美國“詩歌中重要的新方向”[2]2。洛威爾以自傳形式描寫個人的私密生活、人性中的陰暗面,將內心世界的陰暗角落毫無保留地袒露在讀者面前:酗酒、婚外情、精神失常、迷戀自殺、坐牢等等,濃郁的自傳色彩成為自白派詩歌最鮮明的特征。普拉斯與其他自白派詩人深受洛威爾的影響,也以自己的生活經(jīng)驗,包括女性懷孕、生育、流產(chǎn)等隱秘經(jīng)驗作為詩歌創(chuàng)作的原材料,這與當時以龐德(Ezra Pound)和艾略特(T.S.Eliot)為代表的現(xiàn)代派詩人創(chuàng)作的詩歌截然不同。

      早期的普拉斯研究將其生活經(jīng)歷與創(chuàng)作緊密相連,將她的自傳體小說《鐘形罩》和詩歌作品中的人物合二為一,對她的作品作自傳性解讀。羅森薩爾、洛威爾、阿爾弗雷茲(A.Alvarez)、考克斯(C.B.Cox)和瓊斯(A.R.Jones)是此時期的主要代表。小說《鐘形罩》以第一人稱講述美國年輕女子埃斯特(Esther Greenwood)的愛情幻滅、精神崩潰,以及其接受電擊治療、企圖自殺等經(jīng)歷,這些都被研究者當作普拉斯的親身經(jīng)歷來解讀。詩人去世后,休斯編輯出版普拉斯后期詩集《艾麗爾》(Arial,1965英國版,1966美國版),被休斯安置在詩集最后的四首詩《仁慈》(Kindness)、《瘀傷》(Contusion)、《邊緣》(Edge)和《話語》(Words)“暗示”了詩人自殺是必然結果。洛威爾曾經(jīng)是普拉斯在波士頓詩歌講習班的老師,他在《艾麗爾》美國版的“前言”中指出:“這些詩歌中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個人的,自白式的,感受到的,但是感受的方式是受控制的幻覺,高燒中的自傳體”[5]ix。阿爾弗雷茲是英國《觀察者》(The Observer)的詩歌評論家,他撰寫了普拉斯研究專著《野蠻的上帝:自殺研究》(The Savage God:A Study of Suicide,1971),書中回憶了普拉斯生前最后的生活和詩歌創(chuàng)作,他認為詩人的生活、自殺與詩歌創(chuàng)作密不可分。洛威爾和阿爾弗雷茲對普拉斯的評論對此時期的普拉斯研究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考克斯和瓊斯的文章也持有同樣觀點①考克斯和瓊斯的文章題為After the Tranquilized Fifties(1964),轉引自Gill, Jo. ed.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Sylvia Plath. Cambridge: Cambridge UP,2006.。英美學者一致認為普拉斯后期詩集《艾麗爾》的成就和聲譽遠遠超過了小說,因為普拉斯的詩歌不是“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或者控制不慎而泄露出來的”,而是仔細起草并經(jīng)過認真修改的。與洛威爾的詩歌作品不同,普拉斯的詩歌“拒絕提供輕松的感情宣泄;與提供解脫相比較,她更致力于對付女性述說的困難”[1]116。米德爾布魯克(Diane Middlebrook)認為20世紀50-60年代的“20年間,《艾麗爾》與《荒原》一起成為20世紀英語詩歌的杰作”[6]227,對普拉斯作為詩人的研究進入了第一次高潮。

      此時期的普拉斯研究還包括關于普拉斯的文學傳記作品和回憶錄。第一部關于普拉斯的文學傳記《西爾維婭·普拉斯:女人和她的作品》(Sylvia Plath: The Woman and Her Work,1970),作者艾爾德(Eileen M.Aird)主要以傳記性解讀的方法研究普拉斯短暫的一生和詩歌創(chuàng)作,企圖從中尋找普拉斯婚變和自殺的蛛絲馬跡。第一部由紐曼(Charles Newman)主編的文集《論文集:西爾維婭·普拉斯的藝術》(The Art of Sylvia Plath:A Symposium,1970)主要收集了以普拉斯家人和朋友的回憶錄為主的文章,為讀者提供詩人生前生活的狀況。

      由于詩人英年早逝,英美學者缺少詩人創(chuàng)作的背景資料,早期的普拉斯研究一直處于封閉狀態(tài)。英美學者常將普拉斯的詩歌與小說作為自傳性文獻來閱讀,這種將詩人生活與詩歌創(chuàng)作直接關聯(lián)的做法的最致命的缺陷,一是淡化了普拉斯詩歌的藝術成就,二是抹去了普拉斯的個人經(jīng)歷其實揭示了知識女性普遍遭遇的重要意義。

      二、70年代中后期-80年代初的早期心理分析、神話解讀和早期女性主義解讀

      從70年代開始,普拉斯研究沖破了60年代“自白派詩歌研究”的局限,開始了早期心理分析解讀、神話解讀、早期女性主義解讀。隨著普拉斯作品逐漸與讀者見面,普拉斯研究專著和論文集也隨之陸續(xù)出版。1971年,普拉斯兩本詩集問世:《渡水》(Crossing the Water)和《冬樹》(Winter Trees),接著是《家書》(Letters Home:Correspondence 1950-1963,1975)和小說散文集《約翰尼的恐慌、夢想之圣經(jīng)和其它散文》(Johnny Panic and the Bible of Dreams and Other Prose Writings,1977)的出版。

      此時期基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的精神分析批評在英美文學界非常盛行,研究普拉斯的學者開始關注詩人的心理活動與創(chuàng)作之間的關系,企圖揭示詩人創(chuàng)作過程、心理狀態(tài)與詩歌作品之間的關系。早期的心理分析解讀始于布徹(Edward Butscher)撰寫的《西爾維婭·普拉斯:方法和瘋狂》(Sylvia Plath:Method and Madness,1976),作者將分析重點集中在詩人而不是詩歌作品本身,對普拉斯進行診斷和病例分析。因為《艾麗爾》和《冬樹》詩中的人物經(jīng)常神經(jīng)質地憤怒,作者就將普拉斯“恰當?shù)亍泵枥L成“潑婦女神”(bitch goddess)。作者稱她為“潑婦”,認為這位優(yōu)秀女性“因在男性社會中受壓抑或扭曲的地位而不滿、焦慮和憤怒;而‘女神’是截然相反的形象,富于創(chuàng)造力”[7]xi。作者通過自己對普拉斯生活和寫作的解釋,推測和判斷普拉斯有戀父情結、分裂的人格、潛藏的精神錯亂和強烈的自戀傾向,并試圖構建普拉斯詩歌作品和心理健康之間的關聯(lián)。此外,比較有影響的還有霍爾布魯克(David Holbrook)撰寫的《西爾維婭·普拉斯:詩歌和生存》(Sylvia Plath:Poetry and Existence,1976),作者并不否認普拉斯是有非凡成就的詩人,但也認為詩人有“精神分裂的特征”,他用“心理分析和家族學解釋”來解讀普拉斯的詩歌,認為詩人生存的不安全感使“她相信死亡是通向重生的途徑,因此她的自殺是精神分裂癥患者的自殺”[8]1。與布徹一樣,霍爾布魯克的重點也是對普拉斯本人作心理分析,企圖尋找出詩人自殺的原因,他們都認為普拉斯在詩歌中對死亡的迷戀與她自殺的人生結局有某種必然的聯(lián)系。

      神話解讀以克羅爾(Judith Kroll)撰寫的《神話篇章:西爾維婭·普拉斯的詩歌》(Chapters in a Mythology:The Poetry of Sylvia Plath,1976)為代表,作者針對“潑婦女神”的標簽,視普拉斯為“白色女神”(White Goddess),認為普拉斯詩歌展示了“一種神秘的整體性視野”,詩歌中的“聲音、景象、人物、意象、象征和母題都清楚表明了與希臘悲劇的永恒主題相關”。因此,普拉斯詩歌中的眾多意象和人物在她自己創(chuàng)造的神話中“成為象征和原型”[9]6,正是這種視野使普拉斯的詩歌與同時代其他自白派詩人有所不同:“因為神話系統(tǒng)容納了個人因素,而她詩歌中的聲音在某種意義上是與個人分離的,這種聲音不屬于‘自白’詩人,自白詩人的策略是部分地依賴于這一點:讓讀者相信缺少這種(與個人的)分離……。她的視野既完整又獨立,從整體而言,是一種神秘的整體性視野,這是洛威爾和塞克斯頓這樣的詩人所缺少的?!保?]3

      普拉斯研究的重要性始于70年代的早期女性主義解讀,隨著女權運動第二次浪潮的到來,研究普拉斯的學者們開始重新審視其作品及其在英美文學中的重要性。在普拉斯離世后數(shù)月,美國女作家貝蒂·弗里丹(Betty Friedan,1921-2006)出版了著名的《女性奧秘》(The Feminine Mystique,1963),書中描寫了普拉斯同時代的女性,特別是那些有智慧、有抱負、受過高等教育的、在美國60年代中期意識形態(tài)所賦予她們有限的社會和家庭角色中幾經(jīng)掙扎,力爭協(xié)調現(xiàn)實與理想的年輕女性。普拉斯后期作品中所展示的女性經(jīng)歷挫折、渴望,所遭受的壓迫和痛苦,以及創(chuàng)造力和生育力之間的聯(lián)系與矛盾,都契合了《女性的奧秘》中描繪的一系列女性的經(jīng)歷。

      70年代最早從女性主義視角解讀普拉斯詩歌的評論家為卡普蘭(Cora Kaplan)和裘涵斯(Suzanne Juhasz),她們分析普拉斯詩歌中的女性意識,并肯定、贊揚詩人為尋求女性身份所付出的艱辛努力。卡普蘭認為普拉斯“在她自己情形的壓力下,發(fā)展了一系列一致的、以女性為中心的象征和意象,成功地使自己的極度憤怒在某些方面成為所有女性共同的憤怒”,認為她是“美國女性主義文學創(chuàng)作的女前輩,她使當今女作家對社會和自身地位的詛咒和寫作成為可能”[10]290-291。裘涵斯更是一針見血地指出,普拉斯要協(xié)調女人和詩人的角色并非易事,“在我們社會做一位女性詩人就是一種雙重困境,矛盾和壓力的困境。因為‘女人’和‘詩人’意指相反和矛盾的品質和角色”[11]1,而普拉斯實際上是身陷三重困境:她既是妻子又是母親,同時又要為丈夫充當秘書打印詩稿聯(lián)系編輯,自己又在孜孜不倦地進行創(chuàng)作。但是普拉斯生活中的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她豐富的想象力與創(chuàng)作欲望的爆發(fā),正如《仁慈》一詩的結尾:“詩是血的噴涌,/根本無法停止?!雹佟霸娛茄膰娪?,/根本無法停止?!边x自普拉斯的詩歌《仁慈》(Kindness)的結尾:“詩是血的噴涌,/根本無法停止。/你交給我兩個孩子,兩朵玫瑰?!薄度蚀取芬辉姷臐h譯最早發(fā)表于《譯林》2015年第三期。本文引用的普拉斯的譯詩均出自筆者之手。

      70年代后期,英美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出版了幾部重要著作:肖沃爾特的專著《她們自己的文學:從勃朗特到萊辛的英國女性小說家》(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British Women Novelists from Bronte to Lessing,1977)、莫爾斯(Ellen Moers)的專著《文學女性》(Literary Women,1976)、吉爾伯特(Sandra M.Gilbert)和古芭(Susan Gubar)主編的重要文集《莎士比亞的姐妹們:女性主義論女性詩人》(Shakespeare’s Sisters: Feminist Essays on Women Poets,1979)。女性主義批評家們關注女性作家挑戰(zhàn)男性主宰的英美文學傳統(tǒng),致力于探索并建立另一個從奧斯汀到伍爾芙的文學傳統(tǒng),并確立女性作家的地位。這些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重要著作給普拉斯研究注入了新鮮血液。這一時期比較有影響的女性主義批評家是吉爾伯特,她的文章《白色神秘的飛翔神話:西爾維婭·普拉斯的生活和創(chuàng)作》(A Fine,White Flying Myth:The Life/Work of Sylvia Plath,1979)是普拉斯研究的重要里程碑,作者認為女作家們轉向神話的“一種更為簡單、更為合理的解釋”就是她們“被剝奪了教育、選舉、工作和財產(chǎn)權,更為重要的是被剝奪了她們的自我”,因此她們只能“用眾多鋪張的、明顯不相干的形式和意象來偽裝她們心靈成長的故事”。[12]248-249換句話說,神話寫作可以掩飾像普拉斯一樣有追求的女性在真實世界里的身份和地位的空缺。作者指出,從19世紀到20世紀的重要女性寫作中,她們“所講述的故事都是千篇一律的,所述被社會或被作為社會成員的自我所困的故事,然后是從中逃脫或者試圖逃脫。”倘若艾米麗·迪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的詩歌描寫的是人的困境,那么普拉斯的后期詩歌就是“試圖揭示被困的原因并尋找各種出逃的方法”,以期尋找建構女性經(jīng)歷和女性身份的“神秘模式”。[12]248-253

      早期的女性主義批評揭示了普拉斯以“自白”的方式將個人經(jīng)歷融入詩歌創(chuàng)作中,以“自白”的形式訴說了個人遭遇與訴求,實質上成為當時知識女性的典型代表。普拉斯詩歌的女性主義解讀使普拉斯詩歌揭下了“自白派”詩歌的單一標簽,在英美文學界獲得重生并成為女性主義文學的經(jīng)典。此時期的普拉斯研究已經(jīng)徹底走出了“自白派”的封閉狀態(tài),普拉斯的詩歌創(chuàng)作不僅對英美文學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對英美女權運動第二次浪潮的興起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三、80年代中后期-90年代的文化唯物主義、后期女性主義和后期心理分析解讀

      80年代中后期-90年代,普拉斯研究大致分為三大主要領域,并且具有創(chuàng)新、多學科相互滲透的特點:文化唯物主義、后期女性主義和后期心理分析解讀。1981年普拉斯《全詩集》問世并于第二年獲得普利策詩歌獎后,學者們按照詩歌創(chuàng)作的時間順序重新閱讀普拉斯的詩歌,發(fā)現(xiàn)她的詩歌“更為完美、更為確信、更具原創(chuàng)性,……詩集可以列入美國50-60年代最好的詩歌”,“為當代詩歌注入新的生命”。[2]2911982年,《普拉斯日記》出版,普拉斯研究進入第二次高潮,三本普拉斯研究專集問世:琳達主編的《西爾維婭·普拉斯批評文集》(Critical Essays on Sylvia Plath,1984)、亞歷山大(Paul Alexander)主編的《艾麗爾在上升:西爾維婭·普拉斯批評文集》(Ariel Ascending:Writings about Sylvia Plath,1985)、布魯姆(Harold Bloom)主編的《現(xiàn)代批評觀點:西爾維婭·普拉斯》(Modern Critical Views:Sylvia Plath,1989)。這些文集注重研究普拉斯詩歌、小說、散文、短篇小說的主題和寫作技巧,避免了對詩人的生活和死亡的大肆渲染,同時研究普拉斯的家書、日記與她詩歌創(chuàng)作之間的關聯(lián)。

      文化唯物主義學者從社會、政治、歷史視角重新解讀普拉斯詩歌中的大屠殺意象,“大屠殺詩歌”(the Holocaust poetry)成為討論的中心,并以此探索自我與世界的關系。20世紀50-60年代美國麥卡錫主義的泛濫、美蘇冷戰(zhàn)的緊張,1960年德國納粹頭目阿道夫·艾希曼(Adolf Eichmann)被逮捕及次年在耶路撒冷受審,德國納粹在屠殺猶太人的集中營犯下的滔天罪行在戰(zhàn)后逐漸進入公眾視線,這些都為普拉斯詩歌創(chuàng)作提供了歷史文化語境。斯坦納(George Steiner)最早把普拉斯后期詩歌與畢加索最著名的作品《格爾尼卡》①畢加索最著名的作品《格爾尼卡》描繪西班牙內戰(zhàn)時期格爾尼卡鎮(zhèn)被納粹德軍轟炸為平地的慘景。作類比,認為它們具有“大屠殺詩歌”的特征,雖說普拉斯與集中營這個世界沒有個人的、直接的接觸,但是“她最后的、也是最偉大的詩作在與那些受折磨和被屠殺的人們完全交流和認同中達到頂峰?!雹谵D引自布納恩(Claire Brennan)主編的《西爾維婭·普拉斯的詩歌》(The Poetry of Sylvia Plath. London: Macmillan, 1987)。馬扎羅(Jerome Mazzaro)關注普拉斯詩歌中“自我與社會的沖突”,認為詩人關注這些公共事件“標志著從沉默轉向政治和生活的時代出現(xiàn)”。[13]219史密斯(Stan Smith)認為普拉斯是“深刻的政治詩人”,因為“普拉斯的詩歌中私人與公共之間是沒有距離的”。[14]219-202亞歷山大指出,“普拉斯不斷趨于成熟的天才在達到頂峰的詩歌中把私人意象變成公共隱喻”。[15]xv詩人用大屠殺意象意指天下一切罪惡、壓迫和苦難,表明她“在應對二戰(zhàn)以后民族公共的歷史記憶和歷史苦難”。[16]120-24這種觀點一直持續(xù)到新世紀,帕密特(Harriet Parmet)指出,“自白派詩人普拉斯和塞克斯頓是最早廣泛運用死亡營世界隱喻的詩人。”[17]53

      同時期以克里斯多娃(Julia Kristeva)和西蘇(Helene Cixous)為代表的、基于哲學、心理分析和后結構主義的法國女性主義思潮為解讀普拉斯詩歌提供了新的方法和視野。她們所倡導的“陰性書寫”(或“女性寫作”),號召女性作家回歸身體語言來挑戰(zhàn)語言的父權符號秩序:“婦女必須參加寫作,必須寫自己,必須寫婦女。就如同被驅逐她們自己的身體那樣,婦女一直被暴虐地驅逐出寫作領域……婦女必須把自己寫進文本。”[18]188英美女性主義批評開始關注普拉斯詩歌中的性別、女性的經(jīng)歷、分裂的自我、女性身份的構建。英國比較文學教授蘇珊·巴斯內特(Susan Bassnett)認為,只有接受“普拉斯的作品是充滿矛盾”的,才可以走出企圖找出有關普拉斯真相的死胡同,后結構主義就為我們提供了“開放文本”的多種解讀。[19]5-6吉爾伯特認為,“通過歌頌母性,普拉斯實際上開創(chuàng)了20世紀中后期女性的重要流派,我們稱之為母親詩人”。[20]305布茲恩(Lynda Bundtzen)的專著《普拉斯的化身:女人與創(chuàng)作過程》(Plath’s Incarnations:Woman and the Creative Process,1983)探討了普拉斯詩歌中的女性主體和自我。奧斯特瑞克(Alicia Ostriker)的專著《偷竊語言:美國女性詩歌的出現(xiàn)》(Stealing the Language:The Emergence of Women’s Poetry in America,1986)在女性主義批評的第二次浪潮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作者重新評價了60-70年代美國女詩人的杰出詩作,挖掘女作家探索以女性性別為中心的種種經(jīng)歷,她認為,“普拉斯的詩歌是這些經(jīng)歷的楷模”。③轉引自吉爾主編的《西爾維婭·普拉斯劍橋介紹》(見文獻[1])。蒙蒂菲奧里(Jan Montefiore)探討“女性詩人如何協(xié)調她們與英語詩學傳統(tǒng)的關系,并且創(chuàng)建自己的傳統(tǒng)”;女性詩人如何以女性的經(jīng)歷和語言“在詩歌中構建女性身份”。[21]xii安妮絲(Pamela J.Annas)研究“多重鏡子中的混亂”④安妮絲的專著《多重鏡子中的混亂》(見文獻[22]),書名取自于普拉斯的詩歌《信使》(The Couriers)結尾處的詩句:“多重鏡子中的混亂,/灰色大海正在破碎?!保R子作為“反復出現(xiàn)的、強大的意象”[22]2對折射普拉斯詩歌多重主題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吉爾伯特撰寫的文章《在葉芝的房子里:西爾維婭·普拉斯的死亡和復活》(In Yeats’s House:The Death and Resurrection of Sylvia Plath,1984)成為此時期普拉斯研究的重要文章。該文指出,普拉斯在自己的作品中探索“男性權威和女性身份之間的關系”,其后期詩歌中的戰(zhàn)爭陰影和隱喻其實就是比喻“兩性之間的斗爭”,即“戰(zhàn)后文學女性所陷入的個人的、政治的和美學的斗爭”。[20]270-271同時,吉爾伯特關注普拉斯小說和詩歌中的“性別轉換”,或“雌雄同體式的超越”。[20]298-299約克(Liz Yorke)通過揭示女性經(jīng)歷和生存體驗,指出女性詩人開始“構造一種語言和神秘的世界,尋找超越父權思想的框架”,讓讀者聽到“在依然以男性為主的文化中被合理合法否認的女性經(jīng)歷”,因此,“女性主義詩學基本的策略是‘書寫經(jīng)歷’和‘書寫身體’”。[23]2-4作者認為普拉斯是構建女性詩學的先鋒、“修正性詩人”⑤1982年,斯坦福大學召開會議紀念普拉斯誕生50周年,20世紀美國女詩人的“修正意識”是整合16篇會議論文成為文集的精神所在,普拉斯作為20世紀女詩人的典范被稱為“修正性詩人”。,普拉斯“構建神話自我是挑戰(zhàn)的、顛覆性的行為”;同時,作者還研究了普拉斯日記和詩歌的互文性。[23]50福特(Karen Jackson Ford)認為,以詩《偶然,在電話中,聽到的話語》(Words Heard,by Accident,over the Phone)為普拉斯詩歌創(chuàng)作的分水嶺,詩人詩學發(fā)展的重心從早期的“風格逾越”(stylistic excess)轉向了后期的“主題衍生”(thematic excess),形成了“普拉斯衍生之詩學”(poetics of excess)[24]124-126,詩人通過消滅并超越男性主導的美學,使自己能夠反駁主導文化中的語言,并且處理自己語言中的復雜性。

      90年代后期心理分析解讀繼承了早期心理分析解讀,同時受法國女性主義批評和女性書寫理論的影響。艾克斯羅德(Steven Gould Axelrod)結合心理分析和文學批評,關注普拉斯文本的自我實現(xiàn),探索普拉斯“詩學聲音”的形成。他探討普拉斯如何使用雙重人物、鏡子和欺騙的自反性母題,關注語言和主體性之間的關系。作者認為,廣播詩劇《三個女人:關于三種聲音的一首詩》(Three Women:A Poem for Three Voices)顛覆了父權的種種假設,“婦女通過生育孩子取得了創(chuàng)作力和權力”。[25]164-65被肖沃爾特稱為普拉斯研究的“奇特的燈塔”①羅絲在其專著《陰魂不散的西爾維婭·普拉斯》(見文獻[26])中將普拉斯喻為“文化的幽靈”,肖沃爾特對此書的評論來自書套。的倫敦大學教授羅絲(Jacqueline Rose)的專著《陰魂不散的西爾維婭·普拉斯》(The Haunting of Sylvia Plath,1991)采取多種心理分析和文化解讀的方法,把普拉斯的作品置于更為廣闊的歷史文化背景中,審視了普拉斯作品中“內在精神過程中最不安、最不能簡化的各個方面”[26]4,質疑了文本與文化之間的界限。艾克斯羅德、羅絲、布茲恩和斯特蘭奇韋斯(Al Strangeways)②斯特蘭奇韋斯的專著為《西爾維婭·普拉斯:多重影子的形成》(Sylvia Plath: The Shaping of Shadows. London: Associated University Press, 1998.)對普拉斯的作品作了深入細致的心理分析解讀,對渴望、喪失、焦慮、精神抑郁癥等作了更為深入的探討。布瑞茨拉克斯(Britzolakis)在其專著《西爾維婭·普拉斯和哀悼之劇院》(Sylvia Plath and the Theatre of Mourning,1999)中分析了詩歌作品中性別與主體性形成的復雜過程,并認為連接這些過程的是自反性。與早期心理分析不同的是,后期心理分析解讀把普拉斯詩歌置于更為廣闊的歷史文化背景中。

      這一時期英美普拉斯研究中比較重要的是文化唯物主義和后期女性主義批評。由于普拉斯詩歌中運用了不少大屠殺意象,并將其個人經(jīng)歷與歷史事件作類比,文化唯物主義解讀因而將普拉斯視為政治詩人。毫無疑問,這忽視了普拉斯詩歌創(chuàng)作走向成熟、形成自己詩學聲音的成就。以吉爾伯特為代表的女性主義批評,認為普拉斯的經(jīng)典詩作擺脫了男性主宰的詩學傳統(tǒng),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詩學聲音,并以此去尋求女性話語權,構建女性主體和尋求性別寫作身份。

      四、結語

      進入新世紀以來,普拉斯研究繼續(xù)往新的方向發(fā)展,對普拉斯作品的解讀同時置于相關歷史、文化、意識形態(tài)的語境中。劍橋大學出版了由吉爾主編的《西爾維婭·普拉斯劍橋指南》(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Sylvia Plath,2006)及其專著《西爾維婭·普拉斯劍橋介紹》(The Cambridge Introduction To Sylvia Plath,2008),前者收集了英美普拉斯研究著名學者的11篇評論文章,后者為讀者提供了一個可理解的、權威且全面的導讀,并深入概述普拉斯評論的重要趨勢和發(fā)展情況。新世紀普拉斯研究的新發(fā)展和新趨勢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柯里(Renee R.Curry)指出“顏色”作為種族和種族差異的標識,“黑色具有野蠻、邪惡和猥褻的否定含義,白色作為顏色和種族,隱含美麗、純潔、清白和完美的積極意義?!保?7]5,普拉斯的詩歌清楚地表達了黑、白作為象征顏色的二元權力的存在,“白色作為種族標識,普拉斯詩歌集中展示了權利和統(tǒng)治”[27]126。布雷(Tracy Brain)關注普拉斯作品中的“大西洋彼岸的流放”(transatlantic exile)和生態(tài)環(huán)保意識。③布雷的專著為《另一個西爾維婭·普拉斯》(The Other Sylvia Plath. Harlow: Pearson Education, 2001.)英國學者瓊斯(Deryn Rees-Jones)確定了普拉斯在英國文學中的地位,她認為普拉斯婚后移居英國,“不僅對自己作為詩人的發(fā)展非常重要,而且證明了她對其身后的英國女性寫作的重要影響。”[28]22作者認為普拉斯和菲利普·拉金(Philip Larkin,1922-1985)是英國二戰(zhàn)后最具影響力的詩人,前者以《艾麗爾》為代表作,后者以《高窗》(High Windows,1974)為代表作,并指出構建“性別詩學”(gendered poetics)是普拉斯詩歌作品最重要的意義所在。[28]93普拉斯在自己詩歌中探索男性特征和女性氣質,并將為之產(chǎn)生的焦慮戲劇化,這種探索滋養(yǎng)了普拉斯詩歌的發(fā)展,以及影響了后來的英國女性寫作。

      哈佛大學詩歌評論家海倫·文德萊教授(Helen Vendler)分析了普拉斯后期詩集《艾麗爾》中的兩種對世界“看最后一眼”的方式:“‘我’噴血似的吶喊,經(jīng)歷創(chuàng)傷后眼睛的分析。”[29]61作者指出“眼睛的分析”是學者們所忽視的,這種新風格在普拉斯唯一的長詩《貝爾克海灘》(Berck-Plage)①貝爾克海灘,法國北部海岸魯昂(法國港市)一個長長的海灘和度假勝地,收治殘疾人士的一家康復醫(yī)院也在這個海灘附近?!敦悹柨撕肥瞧绽刮ㄒ坏拈L詩,詩名以此海灘命名。中“獲得了全面和精彩的展示”。普拉斯以這種客觀冷靜的敘事風格去觀察并描寫一位鄰居年老時的自然死亡和葬禮,獲得了“一種道德的平衡”[29]55,顯示了她詩歌藝術的一種真正成熟和審美升華。作者認為,《郁金香》(Tulips)和《十月的虞美人》(Poppies in October)這兩首詩也體現(xiàn)了普拉斯的這種冷靜、客觀的風格,展示了詩人對生命的渴望。

      普拉斯去世后沉默了30多年的丈夫休斯于1998出版《生日信札》(Birthday Letters),這給普拉斯研究者們提供解讀普拉斯詩歌的全新維度,學者開始關注休斯對普拉斯詩歌創(chuàng)作的影響以及兩位詩人間的相互競爭。休斯的詩集《生日信札》和普拉斯詩歌的比較研究成為新世紀普拉斯研究的新熱點。2003年,出版了第一部由米德爾布魯克撰寫的、描寫兩位詩人寫作關系的文學傳記《她的丈夫:休斯和普拉斯的婚姻》(Her Husband:Hughes and Plath-A Marriage)。隨著普拉斯檔案逐漸開放給公眾,普拉斯詩歌作品對英美大眾文化的關注以及后者對詩人詩歌創(chuàng)作的影響也會引起普拉斯學者的關注并成為普拉斯研究的新起點。

      [1]Jo Gill.The Cambridge Introduction to Sylvia Plath[M]. Cambridge:Cambridge UP,2008.

      [2]Linda Wagner-Martin.Critical Essays on Sylvia Plath[M]. Boston:G.K.Hall&Company,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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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M.L.Rosenthal.The New Poets:American and British Poetry since World War II[M].New York:Oxford UP,1967.

      [5]Robert Lowell.Foreword[M]//Sylvia Plath.Ariel.New York: Harper&Row,1966:ix-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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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David Holbrook.Sylvia Plath:Poetry and Existence[M]. London:Athlone Press,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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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Suzanne Juhasz.Naked and Fiery Forms:Modern American Poetry by Women A New Tradition[M].New York: Harper&Row Publishers,1976.

      [12]Sandra M.Gilbert.A Fine,White Flying Myth:The Life/ Work of Sylvia Plath[C]//Sandra M.Gilbert,Susan Gubar. Shakespeare’s Sisters:Feminist Essays on Women Poets. Bloomington&London:Indiana UP,1979:245-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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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Paul Alexander.Ariel Ascending:Writings about Sylvia Plath[M].New York:Harper&Row,1985.

      [16]James E.Young.Writing and Rewriting the Holocaust:Narrative and the Consequences of Interpretation[M]. Bloomington:Indiana UP,1988.

      [17]L.Harriet Parmet.The Terror of Our Days:Four American Poets Respond to the Holocaust[M].Bethlehem:Lehigh UP;London:Associated UP,2001.

      [18]埃萊娜·西蘇.美杜莎的笑聲[C]//張京媛.當代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188-211.

      [19]Susan Bassnett.Sylvia Plath:An Introduction to the Poetry[M].London:Macmillan,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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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Jan Montefiore.Feminism and Poetry:Language,Experience and Identity in Women’s Writing[M].London and New York:Pandora Press,1987.

      [22]Pamela J.Annas.A Disturbance in Mirrors:The Poetry of Sylvia Plath[M].New York&London:Greenwood Press,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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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Deryn Rees-Jones.Consorting with Angles:Essays on Modern Women Poets[M].Northumberland:Bloodaxe Books Ltd.,2005.

      [29]Helen Vendler.Last Looks,Last Books:Stevens,Plath,Lowell,Bishop,Merrill[M].Princeton and Oxford:Princeton UP,2010.

      An Overview of Anglo-American Plath Studies in the Past Fifty Years

      HU Meihong,ZHU Yil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hangsh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Changshu 215500,China)

      Sylvia Plath,the contemporary American woman poet,has been regarded as the most influential woman poet since Emily Dickinson,and Plath studies in Anglo-American literature started since her sudden death and have continued to the present.An overview of 50 years’Plath studies reveals different features and tendencies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and in interpreting methods:interpreting Plath as a confessional poet through biographical reading in the 1960s-early 70s;early psychoanalytic,mythological and early feminist readings in the mid-late 1970s to the early 80s;cultural materialist,late feminist and late psychoanalytic readings in the mid-late 80s to 90s.This paper also provides reference for Plath studies in China.

      Anglo-American Plath Studies;overview;critical perspectives;significance

      I106

      A

      1008-2794(2016)05-086-08

      2016-06-30

      江蘇省教育廳2013年度高校哲學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文學符號學理論觀照下的西爾維婭·普拉斯‘衍生之詩學’研究”(2013SJB750021)

      胡梅紅(1965—),女,江蘇常熟人,副教授,碩士,主要研究方向文學翻譯與英美女性文學。

      朱依理(1967—),女,上海人,講師,碩士,主要研究方向英語教學與英美文學文化,yfzyl@sina.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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