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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明杭州勝蓮社考論

      2016-04-13 01:56:36

      藍 青

      (山東大學 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山東 濟南2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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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明杭州勝蓮社考論

      藍青

      (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山東濟南250100)

      摘要:勝蓮社是產(chǎn)生于明萬歷二十二年、活躍在杭州西湖畔的佛教社團,持續(xù)時間較長,活動頻繁,在當時頗具影響力。勝蓮社以戒殺放生為宗旨,成員以文人居士為主,除放生念佛之外,亦多有文學活動,分韻賦詩、酬唱結(jié)集,不僅產(chǎn)生了一批宣揚戒殺放生的作品,還促使諸成員的詩歌風格由雄豪奔放與俚俗輕佻轉(zhuǎn)向清虛恬澹。

      關(guān)鍵詞:勝蓮社 ; 成立時間 ; 社團成員 ; 社事活動 ; 文學意義

      勝蓮社是明代萬歷中后期活躍在杭州西湖畔的一個佛教組織,以戒殺放生為宗旨,又名放生社,當時不少文壇名流如屠隆、馮夢禎、虞淳熙等都參與其中。勝蓮社不僅僅是一個宗教社團,它對諸成員的文學創(chuàng)作亦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然而,相對于勝蓮社在當時的地位和作用,目前學術(shù)界對它的關(guān)注顯然不夠,尚未見專門研究勝蓮社的文章發(fā)表。何宗美《明末清初文人結(jié)社研究》、李玉栓《明代文人結(jié)社考》、陳寶良《中國的社與會》以及夫馬進《中國善會善堂史研究》等都對勝蓮社有所涉及*參見何宗美:《明末清初文人結(jié)社研究》,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03年,第112~114頁;李玉栓《明代文人結(jié)社考》,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403~405頁;陳寶良《中國的社與會》,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190頁;[日]夫馬進著,伍躍、楊文信、張學鋒譯:《中國善會善堂史研究》,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5年,第129、132頁。,為學術(shù)界進一步研究做了必要的鋪墊,但限于篇幅,未能展開詳細論述。因此,我們有必要對勝蓮社進行深入探究,梳理其成立的背景、時間、成員、社團宗旨以及活動內(nèi)容等,并對其文學意義進行細致分析。

      一、勝蓮社的成立背景

      明萬歷時期,禪悅之風在士大夫階層興起并迅速流行,“學者盛談玄虛,遍天下皆禪學”[1],士大夫?qū)W佛者可謂俯拾皆是。如晚明王元翰稱當時“學道人如林。善知識則有達觀、朗目、憨山、月川、雪浪、隱庵、清虛、愚庵諸公,宰官則有黃慎軒、李卓吾、袁中郎、袁小修、王性海、段幻然、陶石簣、蔡五岳、陶不退、蔡承植諸君。聲氣相求,函蓋相合?!盵2]佛教向來倡導戒殺放生,《梵網(wǎng)經(jīng)》十重戒之首即“戒殺”,“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yè)”[3]。在晚明這股風靡士林的崇佛風氣影響下,放生活動亦隨之興起,在江南地區(qū)尤其盛行,如明末陳洪綬稱:“江南之人奉放生教者,十家而五?!盵4]不少士人還組織有放生社團,如湖州錢叔達“屢結(jié)放生社”[5],紹興祁彪佳“舉放生社于六竹庵”[6],張芝亭、王云來等人于萬歷二十九年(1601)“創(chuàng)放生會于城南”[7],等等。與上述放生社團相比,杭州勝蓮社成立時間較早,持續(xù)時間較長,成員較多,影響較廣,非常值得深入研究。

      明萬歷中后期杭州西湖興起戒殺放生活動并成立勝蓮社,與杭州地區(qū)的歷史文化和經(jīng)濟條件有著一定關(guān)系。

      先來看歷史文化方面。杭州自古以來寺廟繁多,宗教氛圍濃厚。據(jù)田汝成《西湖游覽志馀》記載:“杭州內(nèi)外及湖山之間,唐以前為三百六十寺,及錢氏立國,宋朝南渡,增為四百八十,海內(nèi)都會,未有加于此者也?!盵8]至晚明,杭州依舊佛寺林立,靈隱寺、凈慈寺、徑山寺等寺院僧侶眾多,香火不斷。放生活動在杭州亦有著悠久的歷史。陳隋時期智者大師(538-597)居浙江天臺山,鑿放生池,并舉辦放生法會,首開浙江大規(guī)模放生風氣;至宋代,天臺宗知禮大師(960-1028)制《放生文》、遵式大師(964-1032)撰《放生慈濟法門》,為放生活動訂立儀規(guī),并經(jīng)常舉行大規(guī)模的放生法會。放生活動并非只有民間提倡,亦曾得到過官方的支持。宋天禧四年(1020),宰相王欽若上奏將西湖作為放生池,禁止獵殺魚鳥,得到了朝廷批準,此后每年四月初八佛誕日西湖上都會舉行盛大的放生活動,“郡人數(shù)萬會于湖上,所活放羽毛鱗介以百萬數(shù)”[9]。元至元二十五年(1288),西湖再次被定為放生池。[10]官方的提倡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放生活動的流行,每年四月八日于西湖放生已經(jīng)成為杭州市民的傳統(tǒng)。如此悠久的佛教文化傳統(tǒng)無疑為晚明杭州放生活動的興盛提供了有利的宗教氛圍。

      再來看經(jīng)濟方面。民眾參加放生活動,首先需要資金來購買市場上的魚、鱉等面臨被宰殺的動物,所以必須具備一定的經(jīng)濟實力。繁盛的經(jīng)濟可以說是放生活動得以順利展開的物質(zhì)保障,若處于窮鄉(xiāng)僻壤或災荒時節(jié),放生活動勢必難以維持。自南宋定都以來,杭州經(jīng)濟達到了空前繁榮,據(jù)吳自牧《夢梁錄》載:“自高廟車駕自建康幸杭駐蹕,幾近二百余年,戶口蕃息近百萬余家。杭城之外城,南西東北各數(shù)十里,人煙生聚,民物阜蕃,市井坊陌,鋪席駢盛,數(shù)日經(jīng)行不盡,各可比外路一州郡,足見杭城繁盛耳?!盵11]孟元老《西湖老人繁勝錄》稱寒食前后“西湖內(nèi)畫船布滿,頭尾相接,有若浮橋?!渡嫌稳耍晟嵊瘽M。路邊搭蓋浮棚,賣酒食也無坐處,又于賞茶處借坐飲酒。南北高峰諸山寺院僧堂佛殿,游人俱滿?!盵12]從這兩則材料就可以看出南宋時期杭州經(jīng)濟之繁華與市民生活之富足。至明萬歷時期,杭州乃全國最繁華的都市之一,高攀龍稱杭州“阛阓之盛,自金陵而下,無其比已”[13]。據(jù)《(萬歷)杭州府志》:杭州“內(nèi)外衢巷,綿亙數(shù)十里,四通五達,冠蓋相屬。即諸下邑,亦襟聯(lián)袂接,絡(luò)繹不絕。民萌繁庶,物產(chǎn)浩穰,征于斯矣。”[14]商業(yè)之繁榮與民眾之富裕為晚明杭州放生活動奠定了必要的經(jīng)濟基礎(chǔ)。

      放生活動在晚明浙江尤其是杭州地區(qū)的流行還與云棲大師的提倡有著密切聯(lián)系。云棲袾宏(1535-1615),俗姓沈,名祩宏,字佛慧,自稱蓮池比丘,因久居杭州云棲寺,亦稱云棲大師,浙江仁和人,晚明著名的凈土宗高僧,與紫柏真可(1543-1603)、憨山德清(1546-1623)并稱為萬歷三大僧。袾宏對晚明的僧人與居士群體產(chǎn)生了廣泛的影響,其弟子尤以文人士大夫居多,據(jù)釋德清稱:“(袾宏)道風日播,海內(nèi)賢豪,無論朝野,靡不歸心。聞名而感化者若大司馬宋公應(yīng)昌、太宰陸公光祖、宮諭張公元忭、大司成馮公夢禎、陶公望齡,并一時諸縉紳先生,次第及門問道者,以百計?!盵15]袾宏與屠隆、馮夢禎、虞淳熙、黃汝亨等浙江文人往來密切,這些文人后來大多成為勝蓮社之成員。祩宏在杭州地區(qū)具有一定的影響力與號召力,萬歷二十三年(1595)其于杭州南屏凈慈寺講《圓覺經(jīng)》時,“七眾咸臻,四民同集,星馳霧合,每至萬人。惟當撤講下座之時,并執(zhí)香花,羅拜于道,幾無置足之地?!盵16]袾宏“極意戒殺生,崇放生,著文久行于世,海內(nèi)多尊奉之”[15],其文集現(xiàn)存有關(guān)戒殺放生之作多達三十余篇,其中《戒殺放生文》最為著名,在當時幾可謂“家傳戶誦”[17]。該文對晚明文人之思想心態(tài)產(chǎn)生了不小的影響,例如詩與陶望齡、書與董其昌齊名的黃輝閱讀了《戒殺放生文》后決定不再殺生*黃輝(1559-1620),字平倩,又字昭素,號慎軒、無知居士、云水道人,南充縣人。詩書俱佳,時稱“文章動朝廷,書法妙天下”,著有《鐵庵集》80卷、《平倩逸稿》36卷等。,并將該文重刻后廣施眾人。[18]袾宏是放生活動的大力提倡者和組織者,曾組織過上方善會,每月一會,以月晦前一日聚于上方寺*月晦,即農(nóng)歷每月最后一天。,活動內(nèi)容主要是“讀誦大乘戒經(jīng),兼之放生念佛”[19],不少勝蓮社成員在勝蓮社成立之前曾參加過上方善會組織的放生活動*例如馮夢禎《快雪堂日記》卷二戊子年日記:“柴野松來,邀予至上方寺省蓮池師。途中省吳桂軒,遂與同行。晤虞長孺,隨喜放生?!笨梢?,萬歷十六年(1588)馮夢禎等人就已開始了放生活動。,這就在一定程度上為勝蓮社的成立做了鋪墊。

      二、勝蓮社起訖時間考證

      學術(shù)界一直未能確定勝蓮社成立的明確日期,僅推測出一個約略的時間段。何宗美先生根據(jù)“馮夢禎為萬歷五年進士而結(jié)社在其晚年以及虞淳熙于萬歷二十一年京察罷歸”,推算出勝蓮社的成立時間當在萬歷中后期。[20]113李玉栓先生根據(jù)“萬歷二十一年虞淳熙為言官所劾削籍歸里”,以及馮夢禎《快雪堂集》卷五八載萬歷二十八年馮夢禎曾赴放生會,推斷出勝蓮社的結(jié)社時間在萬歷二十一年至萬歷二十八年之間。[21]404筆者在檢索釋大壑的《南屏凈慈寺志》時,發(fā)現(xiàn)了虞淳熙《壽筠泉六十》一詩,該詩首句曰:“放生社起甲午歲,今年丙午盟還締。”[22]虞淳熙是勝蓮社的發(fā)起人之一,曾執(zhí)筆社團章程《勝蓮社約》,其關(guān)于勝蓮社成立于甲午年即萬歷二十二年(1594)的論述應(yīng)屬可信。另外,《虞德園先生集》詩集卷二有虞淳熙《勝蓮社放生十功德詩》,該詩題下有序,記錄了“甲午年春節(jié)前一日”虞淳熙與張維光等人的勝蓮社集會放生活動。[23]此即勝蓮社成立于1594年之旁證。

      萬歷三十三年(1605),勝蓮社的兩位重要成員屠隆、馮夢禎相繼辭世,然而這并未影響到勝蓮社的繼續(xù)進行,現(xiàn)有不少關(guān)于勝蓮社在1605年之后依然組織放生活動的記載。目前筆者所見關(guān)于勝蓮社最晚的社事活動之記載存于《南屏凈慈寺志》卷九,該書稱萬歷四十二年(1614)正月,為慶祝袾宏八十大壽,金學曾、虞淳熙、黃汝亨、鄭之惠等社員捐資購地三畝三分七厘四毫擴建放生池,同年三月葛寅亮購地六分七厘繼續(xù)進行放生池之擴建。[24]可見至1614年勝蓮社仍然存在,并積極開展放生活動。另外,《武林梵志》卷八曰:“西湖勝蓮社云棲大師建放生會,歷二十余年不廢。”[25]此可作為勝蓮社至1614年仍然存在之旁證。

      綜上,勝蓮社成立于萬歷二十二年(1594),至萬歷四十二年(1614)社事不輟,前后長達二十余年,持續(xù)時間如此之久的社團在晚明浙江地域是不多見的。

      三、勝蓮社成員考證

      何宗美《明末清初文人結(jié)社研究》根據(jù)《西湖志》卷二十一《名賢三》“馮夢禎”與“陸振奇”兩則材料考得勝蓮社成員共計11位,為袾宏、馮夢禎、邵重生、虞淳熙、虞淳貞、朱長春、徐桂、屠隆、陸振奇、鄭之惠、葛寅亮。[20]112李玉栓《明代文人結(jié)社考》在此基礎(chǔ)上另據(jù)虞淳熙《募僧助放生池疏》補充了謝耳伯一人,并對袾宏、馮夢禎、虞淳熙、虞淳貞、徐桂、屠隆、陸振奇、謝耳伯這8名成員的生平與著作情況作了簡單介紹。[21]404筆者根據(jù)《快雪堂日記》、《甲秀園集》等材料又考得吳之鯨、楊中麓、黃汝亨、韓敬、湯賓尹、金太初、張孺愿、柯紹皋、卓云從、費元祿、潘之恒、吳二水、吳德符、陳春陽、張維光、沈士安、秦舜友、金學曾等社員共計18人,現(xiàn)據(jù)所得材料整理如下。

      據(jù)馮夢禎《快雪堂日記》卷十載:“十一月初二,雨晝夜不止。赴放生會,吳伯霖作主,同赴者楊中麓、黃貞甫、虞長孺兄弟六七君子。”[26]則吳之鯨、楊中麓、黃汝亨皆為社中人物。

      吳之鯨,字伯霖,浙江仁和人。萬歷三十七年(1609)舉人,官江西浮梁知縣。工詩文,與吳大山并稱“江皋二俊”。與湯顯祖、鐘惺、李流芳、陳繼儒等人交游甚密。著有《朗閣詩》1卷、《武林梵志》12卷。

      黃汝亨(1558-1626),字貞父、貞甫,號寓庸居士,又號玉衡主人,浙江仁和人。萬歷二十六年(1598)進士,官至江西布政司參議。工詩書,曾師事茅坤。著有《寓林集》32卷、《天目游記》1卷等。李日華評其詩文“無不奇豪跌宕,務(wù)快胸臆”[27]。

      楊中麓,不詳其人。

      據(jù)馮夢禎《快雪堂日記》卷十二載:“十四日,陰,雨,終日不開。先赴放生會,韓求仲作主。……新入會者湯嘉賓?!绾螅鹛跬?,至陸祠,太初病瘧,往姚莊臥。移舟西泠橋暫憩。初更而起,至陸祠隨喜,梵僧施食,朱太復、虞長孺兄弟、張孺愿、柯孝廉紹皋、卓云從諸君共事?!眲t韓敬、湯賓尹、金太初、張孺愿、柯紹皋、卓云從皆為社團成員。

      韓敬,字簡與,又字求仲,號止修,浙江歸安人。萬歷三十八年(1610)進士,授翰林院修撰。與袁中道、湯顯祖、鐘惺、譚元春等人多有往來。

      湯賓尹(1568-?),字嘉賓,號霍林、睡庵,安徽宣城人。萬歷二十三年(1595)進士,授翰林院編修,官至南京國子監(jiān)祭酒。湯賓尹“以制舉業(yè)名天下”[28],與袁宏道、湯顯祖、鐘惺、梅鼎祚等人相交頗厚。著有《睡庵稿》36卷、《再廣歷子品粹》12卷、《易經(jīng)翼注》4卷等。

      張邦侗,字孺愿,“東海三司馬”之一張時徹之子,官光祿署丞。早年頗受范欽、王世貞等人賞識,與沈一貫、屠隆、王穉登、虞淳熙、徐熥等人善。著有《張邦侗諸草》10卷,《詩略》4卷。

      金太初、柯紹皋、卓云從,不詳其人。

      據(jù)費元祿《甲秀園集》卷二十九《吳越紀行》載,“十五日早,出涌金門,赴馮太史放生會,虞先生長孺、僧孺、潘景升、吳二水、吳德符、吳伯霖、鄭孔肩諸君各載生類數(shù)十頭,向池誦佛放之,取廣濟之義?!盵29]491“早后,往涌金門,赴放生會,新安吳二水為政,與者馮太史、虞僧孺、吳伯霖、潘景升、吳德符、陳春陽、張維光諸君?!盵29]496則費元祿、潘之恒、吳二水、吳德符、陳春陽、張維光皆為勝蓮社成員。

      費元祿(1575-1620),字無學,又字學卿,江西鉛山人。早年受復古派影響,“詩與文多擬議歷下”[30]。至萬歷二十年(1592),“棲遲苫塊,絕不與外事”,性情與文風為之一變,“機神玄朗,風韻清疏”,“語語煙霞,皆以實境道實語”。[31]費元祿與屠隆、黃汝亨、虞淳熙、陳繼儒等人相交頗厚。著有《甲秀園集》47卷、《鼂采館清課》2卷、《轉(zhuǎn)情集》2卷、《費氏家訓》10卷等。

      潘之恒(1556-1622),字景升,號鸞嘯生,安徽歙縣人。早年師事王世貞、汪道昆,后與袁宏道、鐘惺、譚元春等人交游甚密。著有《涉江詩選》7卷、《鸞嘯小品》12卷、《亙史》116卷等。

      吳二水、陳春陽、張維光,不詳其人。

      據(jù)馮夢禎《快雪堂日記》卷十三載:“余赴放生會,屠緯真、朱太復、沈士安與焉?!眲t沈士安為社中人物。沈士安,浙江寧波人,孝廉,生平不詳。

      據(jù)虞淳熙《虞德園先生集》文集卷九《秦山人傳》,秦舜友曾受虞淳熙之邀“入社放生”,然因家貧“不能贖片羽片鱗”。[32]則秦舜友亦為勝蓮社成員。秦舜友,字心卿,號冰玉山人,安徽宣城人,后遷入錢塘。早年奉儒,后轉(zhuǎn)修佛老,工書善畫,為詩“溫醇暢釋,不用雕鏤”[33],與黃汝亨、李流芳、李日華、婁堅等人來往頗密。

      據(jù)《巡撫福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金子魯學曾》,金學曾“時與諸宰官、與蓮池大師結(jié)放生社于西湖之三潭。游舫所到,飛走游泳之物無不為之回翔者,其仁心感物有如此?!盵34]則金學曾亦為社中人物。金學曾,字子魯,浙江錢塘人。隆慶二年(1568)進士,授工部主事,官福建巡撫。著有《荊南榷署新志》12卷。

      勝蓮社在當時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吸引了一部分士人及僧人的到來,如馮夢禎《快雪堂日記》載,萬歷三十年(1602)四月初八,嶺南學者張萱前往西湖赴勝蓮社放生會;萬歷三十一年(1603)三月二十三日,曇旭、西來、休遠、休明四位禪師赴會;萬歷三十二年(1604),妙峰禪師赴會。這些人或因心生向往主動前來,或受邀赴會,雖非社中成員,但他們的參與在某種程度上亦擴大了勝蓮社之規(guī)模與影響。

      勝蓮社的創(chuàng)建者目前僅能確定有袾宏與虞淳熙二人(據(jù)《勝蓮社約》)。不過,勝蓮社的核心成員基本可以確定,即袾宏、虞淳熙、馮夢禎、屠隆,他們是勝蓮社的積極組織者和參與者。至于誰是勝蓮社之“長”即領(lǐng)袖,一般認為是袾宏。從《勝蓮社約》即可見袾宏在勝蓮社中的地位最高:“社友自遠方來,萍水相逢,蹤跡難問。今后經(jīng)過下里,請先詣大師。大師使人云:某在斯。庶便相期。”“眾議立此清規(guī),取裁自大師,而淳熙操筆焉?!庇纱丝芍N宏在勝蓮社中具有決定性作用。不少社員都是袾宏的座下弟子,如虞淳熙、黃汝亨、吳應(yīng)賓、葛寅亮等。無論從年齡還是威望上,袾宏都當?shù)闷饎偕徤绲念I(lǐng)袖。除了袾宏外,屠隆亦曾被社員視為領(lǐng)袖,如虞淳熙《祭屠緯真先生文》稱:“吾黨祝網(wǎng)羅贖鱗羽而從之游,兩湖鳧鯉飛躍悅性,曰西泠放生之社,社必長先生,無敢爭長?!盵35]然而,筆者目前所見屠隆為社之“長”的材料僅此一則。

      四、社團宗旨與集會活動

      勝蓮社有著明確的結(jié)社宗旨、規(guī)章制度以及固定的聚會時間,所以它并不是一個隨意的、松散的、時斷時續(xù)的組織。據(jù)《勝蓮社約》:“西湖,南宋放生池也。豐碑屹立道上,第飛泳亭廢耳。亭以飛泳名,將取山光悅鳥,濠游魚樂?!缬岩苑派鷣恚蛘邿o生可放,僅僅隨喜,倘自謂多費少益耶。請一思之。此后至社者,必攜飛泳之類來,所費鍰錢,自一銖至累鎰無量。但空手如昨,罰銀一錢,留次會或當日贖生。既名放生,不得不稍稍綜核也。……是日所費世財,專為放生?!盵36]498-499可知勝蓮社專為放生而設(shè),放生即該社的活動宗旨。

      勝蓮社有著明確的規(guī)章制度,即《勝蓮社約》。該社約系社中成員共同商議訂立,由虞淳熙執(zhí)筆成文?!秳偕徤缂s》規(guī)定,該社之聚會為每月一次,由成員輪流作東,時間為六齋日中的一天*六齋日,指每月的初八、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三日,以及月底的最后兩日。,地點在西湖舟中,若有閑暇,也會去上方池、凈慈萬工池、昭慶香華池(皆為放生池)等地。每次聚會需樓船一艘,如果參會者眾多,可以再加中船一艘,皆由該次聚會的承辦者負責提供。欲參加聚會的成員需要提前告知承辦者,以便統(tǒng)計人數(shù)。所有赴會者均需攜帶飛禽或魚類等用于放生的動物,數(shù)量多少不限;如果空手而來,則罰銀一錢,罰金作當日或下次聚會時贖生之用。

      勝蓮社的聚會活動有著濃厚的宗教氣息:每次放生結(jié)束后成員要念阿彌陀佛號千聲,或者靜坐默念,“毋競談俗,諦以溷凈”;每次聚會的餐飯均由寺院的典座提供*每位參會者需要向典座支付餐費。,齋飯簡單樸素,“辰集解維,每一案,設(shè)果核粉面食共四器,器用一尺盤。午齋,蔬四器有副,四人共之。飯至,湯一甌,晡時歸舟,用茶食亦止四器”(《勝蓮社約》);諸成員以年齡而不是社會地位排坐,例如馮夢禎《快雪堂日記》記載萬歷二十四年(1600)七月十四日聚會“太史應(yīng)據(jù)首席,以讓余齒,坐余下”[37],在這里只有年齡老幼之別,沒有尊卑貴賤之分。

      除放生之外,山水游覽亦是一項重要內(nèi)容。西湖附近山水秀麗,美景眾多,社員們時常在放生活動結(jié)束后一起游覽山水,如《甲秀園集》卷二十九記載萬歷二十九年(1601)放生結(jié)束后諸子“泊蘇堤,登岸流覽久之”[29]491,《武林梵志》卷五記載同年馮夢禎、朱長春、潘之恒在放生活動結(jié)束后游覽無門洞。當然,山水游覽活動并不是一項固定內(nèi)容,而是根據(jù)眾人的空閑與興趣,隨緣舉行。

      由于大部分聚會活動缺乏準確的時間記載,所以考證其確切時間具有一定難度。現(xiàn)根據(jù)諸社員之文集、詩集、日記等資料,統(tǒng)計出有具體時間可考的社團聚會29次,現(xiàn)將規(guī)模較大的幾次聚會列于下。

      1.萬歷二十六年(1598)十一月初二,吳之鯨作主,到會者有馮夢禎、楊中麓、黃汝亨、虞淳熙、虞淳貞等。(《快雪堂日記》卷十)

      2.萬歷二十七年(1599)二月二十三日,馮夢禎作主,“來集頗眾”。(《快雪堂日記》卷十一)

      3.萬歷二十八年(1600)七月十四日,韓敬作主,到會者有袾宏、馮夢禎、金太初、虞淳熙、虞淳貞、張孺愿、柯紹皋、卓云等,新入會者湯賓尹。(《快雪堂日記》卷十二)

      4.萬歷二十九年(1601),馮夢禎作主,到會者有費元祿、虞淳熙、虞淳貞、潘之恒、吳二水、吳德符、吳之鯨、鄭之惠等。(《甲秀園集》卷二十九)

      5.萬歷二十九年(1601),吳二水作主,到會者有費元祿、馮夢禎、虞淳貞、吳之鯨、潘之恒、吳德符、陳春陽、張維光等。(《甲秀園集》卷二十九)

      6.萬歷三十年(1602)閏二月十六日,到會者有馮夢禎、屠隆、虞淳熙、朱長春、沈士安等,此日恰值虞淳熙五十歲壽辰,社員中有人繪《西湖放生圖》為其慶生,馮夢禎作《題西湖放生圖祝虞長孺五十》。(《快雪堂日記》卷十三、《快雪堂集》卷六十四)

      五、勝蓮社的文學意義

      勝蓮社雖然是一個宗教社團,但絕大部分成員都是文人居士,其中不乏像屠隆、馮夢禎這類在文壇頗具影響力與號召力的作家,參加勝蓮社對這些文人的文學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具體可歸納為以下三點。

      首先是提供了詩歌創(chuàng)作的契機。勝蓮社成員雖因放生念佛聚在一起,但詩歌唱酬也是一項重要內(nèi)容。諸社員在放生或游賞之余,常常進行詩歌酬唱。袾宏雖為僧人,亦喜好文學,尤其喜歡作詩,他曾率領(lǐng)諸社員一起賦詩,如沈懋孝《覽勝蓮社經(jīng)義一二首漫述》記載:“蓮池大師拈聞聲食肉一語,作座上蓮花,諸公屬而成之者十二首。”[38]諸社員文集中存有不少勝蓮社集會時的詩作:馮夢禎作有《題西湖放生圖祝虞長孺五十》,費元祿作有《同馮開之虞長孺二先生放生西湖》等。諸成員之詩曾匯為一集,題為《武林放生詩》,惜今未見,僅存虞淳熙所撰序文《武林放生詩序》,存于《虞德園先生集》文集卷四。放生活動結(jié)束后的山水游覽活動亦為詩歌創(chuàng)作提供了絕好契機,諸社員時常分韻賦詩,記錄湖光山色以及游覽時的喜悅之情。如萬歷二十九年(1601)九月十五日,馮夢禎、朱長春、潘之恒三人在放生活動結(jié)束后游覽無門洞,并分韻賦五言古詩,馮夢禎得金字,朱長春得瑟字,潘之恒得玉字。虞淳熙雖未至,亦受邀賦五言古詩三首,分商字??梢哉f,勝蓮社雖然是一個佛教組織,但它在一定程度上亦促進了文學活動的開展。

      其次是戒殺放生作品的涌現(xiàn)。文人創(chuàng)作的戒殺放生作品古已有之,如白居易《白氏長慶集》卷一有《放魚》,呂本中《東萊詩集》卷十九有《戒殺八首》,王十朋《梅溪集》梅溪先生后集卷二十有《天申節(jié)放生》。然而,此類題材在明代之前尚屬于個別作家偶爾為之,并未形成集體性創(chuàng)作高潮。至晚明,以勝蓮社為中心,開始出現(xiàn)群體性放生題材創(chuàng)作高潮。勝蓮社諸成員普遍接受了戒殺思想,創(chuàng)作出一大批宣揚放生的文學作品。詩歌方面如虞淳熙《勝蓮社放生十功德詩》、費元祿《佛誕日放生》等;散文方面如屠隆《禮懺放生文》、湯賓尹《戒殺文》等;小說方面,馮夢禎撰寫了不少放生故事,如《殺生報》《屠牛惡報》《魚簾》《永富化犬》等,存于文言筆記小說集《快雪堂漫錄》中。這些作品或采用佛教生死輪回、因果報應(yīng)之說進行說教,如屠隆《戒殺文示諸子》云:“造化回薄,輪運轂轉(zhuǎn)。人為異類,異類為人。”[39]501馮夢禎《乜燒鵝》云:“乜燒鵝者,脅下忽生水窠一帶。癢甚搔破,水流不止,臟腑潰出而死。蓋屠鵝必破其脅,此其報也?!盵40]或采用“萬物皆有佛性”、眾生平等之說諷勸殺生者,如屠隆《戒殺文示諸子》云:“鳥雀能假夢以謝恩,魚鱉能化形而乞命。是知肖翹貪生,含靈畏死。萬物并育,各得其所?!斓厣环N聰明貴重者,號之為人。又雜生千萬種愚蠢輕賤者,號之為萬物。均受生氣,共處兩間。譬之人生嫡長子,又生諸幼子、庶子,雖有長幼嫡庶,其為子一也。……譬如人生諸幼子、庶子,豈盡為養(yǎng)一嫡長子而生之哉?”[39]501這些戒殺放生作品體現(xiàn)出一種強烈的生態(tài)倫理意識,傳達了對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渴望,在中國生態(tài)文學史上應(yīng)當占據(jù)一定地位。

      第三是促使眾多成員的作品風格轉(zhuǎn)向清虛恬澹。勝蓮社成員如名列復古派“末五子”的屠隆以及馮夢禎、朱長春、潘之恒等人早年都以儒家進取思想為主,“慷慨赴急難,一身寡所營”[41],尊奉七子派復古理念,詩歌風格以李杜式雄豪奔放為主;同時,因其位于都市經(jīng)濟發(fā)達、享樂之風盛行的江浙地區(qū),又兼具風流放誕之品性,“朝從博徒飲,暮向娼家眠”[42],在追求放蕩自適、抒發(fā)性靈方面又頗類似公安派。而勝蓮社的活動卻促使諸成員之心態(tài)轉(zhuǎn)向淡泊寧靜、斷絕塵緣。無論放生、念阿彌陀佛,或是焚香靜坐,都旨在“毋競談俗,諦以溷凈”[36]499,這就在某種程度上將諸成員與俗世生活暫時隔離開來,使他們處在一個恬靜的空間中。這一空間對于成員們的精神心態(tài)具有雙重意義:一方面促使他們遠離政治,遠離現(xiàn)實,從儒者的積極進取轉(zhuǎn)向佛家的超然淡泊,消解了他們的濟世熱情與憤世不平;一方面促使他們戒絕縱欲習氣,斷肉斷酒斷色,嚴守佛家戒律,從縱情享樂轉(zhuǎn)向清虛自持。隨著諸成員晚年浸染佛學日深,其詩學主張亦逐漸趨向于清虛恬澹,屠隆就是一個典型例子。屠隆早年好功名,好濟世任俠,自稱“我本要離俠者儔”[43];亦好飲酒,好美色,追求感官刺激與享受。這種性格使其早年詩作呈現(xiàn)李白式雄豪奔放之風,復古派領(lǐng)袖王世貞更是譽其“如李青蓮疑其仙去不死”[44]。屠隆晚年卻轉(zhuǎn)而提倡“詩為清物”,“詩于天壤間最清物也。亦恒吐清士口吻,山溜之響,琮琮然;松篁之韻,蕭蕭然。靈籟所發(fā),滌人心神、沁人肌骨,必無俗韻。酒肉傖父,塵坌棲襟,垢氛填胸,彼烏知詩。”[45]其晚年所著《詩選》更是以“清曠、理足、趣長”[46]為選詩標準,自先秦至晚唐,只取諸家集中類似王孟韋柳清虛沖淡的作品,這與早年崇尚李杜的詩學旨趣大相徑庭。在由雄豪奔放與俚俗輕佻向清虛恬澹的轉(zhuǎn)變過程中,佛教無疑起到了重要作用。而勝蓮社作為一個佛教組織,不僅以放生、念佛等活動促使諸成員對佛教浸染日深,更為他們提供了交流佛學思想的平臺,其地位與作用不可忽視。

      綜上,勝蓮社是一個具有明確的社團宗旨和章程,成立時間較早,持續(xù)時間較長,具有一定號召力與影響力的宗教社團。該社雖以放生念佛為旨趣,然亦多文學活動,酬唱結(jié)集、分韻賦詩,頗具文學氣息。勝蓮社諸社員身處佛教氛圍之中,不獨于創(chuàng)作之中留下痕跡,于文學批評亦頗受潛化。無論是宗教方面還是文學方面,勝蓮社的地位與意義都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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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呂曉英)

      Research of Hangzhou Shenglian Association in Late Ming Dynasty

      Lan Qing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250100)

      Abstract:The Shenglian Association is a Buddhist association which was established in the 22nd year in the reign of Emperor Wanli in the Ming dynasty and caught on around West Lake of Hangzhou. It exerted an immense influence with a long duration and frequent activities. It was mainly composed of literati whose aim was to stop killing and set free the captive animals. Apart from setting free the animals and chanting sutras, it organized many literary activities such as composing and collecting poetry. The activities made it possible for the writing of a batch of works on stopping killing and setting the animals free; they also prompted the poetic style of its members to turn from boldness and vulgarity to purity and tranquility.

      Key words:Shenglian Association; time of establishment; member of the association; activity of the association; literary significance

      作者簡介:藍青(1985-),女,山東濟南人,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助教,文學與新聞傳播學博士。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多視角下的明代文學復古研究”,項目編號:14BZW061。

      收稿日期:2015-09-20

      中圖分類號:K248.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293X(2016)01-0069-08

      doi:10.16169/j.issn.1008-293x.s.2016.0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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