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趙愛民
愛教育 愛孩子 愛家鄉(xiāng)
——云南省赴京“最美鄉(xiāng)村教師”采訪印象
本刊記者 趙愛民
教師節(jié)前夕,記者對云南省赴京學習培訓的“最美鄉(xiāng)村教師”進行了采訪。
這次學習培訓活動,是由云南省關工委、省民委和省敬老愛民促進會共同組織的。中國關工委主任顧秀蓮專程前往住地看望他們,進行座談討論,暢談心得感受。帶隊的云南省關工委常務副主任莫泰堯介紹:這次來京的45名邊疆民族優(yōu)秀教師,來自全省16個州市的39個縣市,18個民族,教齡都在10年以上,最長的已達40年。他們面對清貧與艱辛,都始終不離不棄地堅守在大山深處、偏僻鄉(xiāng)村。“和這些教師接觸,我感觸最深的是他們愛教育、愛孩子、愛家鄉(xiāng),很值得我們尊重?!庇浾邔酌處煹牟稍L與莫泰堯的感慨產生了共鳴。這些常年堅守在祖國西南邊陲的“最美鄉(xiāng)村教師”美的職業(yè)操守、美的心靈,讓記者難忘。
58歲年紀、40年教齡的彝族教師李慶章,只有3個學生。在這支來京隊伍中他年齡最大,教齡也最長。一人一校,在云南邊疆算不上個例,就是說,一個學校只有一人,校長老師一肩挑,一人管理一個學校。
李老師執(zhí)教的祿勸彝族苗族自治縣云龍鄉(xiāng)中心校多立小學,地處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偏遠山區(qū),日出日落、花謝花開,迎來一茬茬學生、又送走一茬茬學生,40年就這樣過去了;外地的老師一個個走了,外出打工的家長也把一個個孩子帶走了。雖然到去年只剩了3個學生,但從這里已經走出了5個大學生,這使他覺得自己的堅守很值。
“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彼f:“雖然只有3個孩子了,我也要把他們教好?;厝サ牡谝患?,就是把北京的所見所聞都講給孩子聽?!?/p>
“以前,每當講《開國大典》那一課,給學生讀課文時就特別有感情。如今,真的來到了天安門廣場,真的登上了天安門城樓,仿佛當年毛主席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在今天成立了!’的聲音就在耳邊回響!”來自迪慶藏族自治州香格里拉市上江鄉(xiāng)小學的藏族女教師和冬梅(藏名慈琳曲追)向記者講起登上天安門城樓的場景時,仍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要當好班主任,就得有一顆慈母心?!边@是當了25年班主任的和老師的真切體會。在這所距香格里拉縣城100多公里、多民族雜居地區(qū)的寄宿制農村學校,班主任不僅要講課、輔導、批改作業(yè),還要督促學生洗臉、洗腳,教女生扎小辮。最怕的是學生生病,這時班主任既要當媽媽、還要當醫(yī)生。剛上學的孩子基本聽不懂更不會說漢語,少數(shù)民族語言成了這所學校老師們的必修課。她除了會說自己的家鄉(xiāng)語——藏語以及漢語之外,還學會了納西語和傈僳語。
她說,回去重新給學生講一講《開國大典》這一課?!斑@回我肯定講得比以前好!”她堅毅的目光透出自信。
阿昌族教師曹明傳在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芒市江東中學執(zhí)教,這所偏僻山區(qū)學校28個班的1200多名初中生中,留守學生接近1000名,占到了80%,可以說是一所留守兒童學校。學校據(jù)此提出了一個辦學理念:給留守學生一個家!
帶好這些留守學生,要管教學、管生活,又當?shù)?、又當媽。這個紅臉膛的青年教師是教歷史的,還是德育主任。他主講學校開辦的“道德大講堂”,從思想上關愛留守學生,這一做法在全市教育系統(tǒng)推廣。
“國家博物館內容太豐富了,真的沒看夠?!闭勂饋砭┑母惺埽d奮得臉更紅了,“特別是觀看《復興之路》展覽非常令人振奮!回去要和學生好好講一講鴉片戰(zhàn)爭以來我們民族復興的歷程。我還拍了好多張照片,這是一堂很生動的歷史課?!?/p>
李開富是普洱市鎮(zhèn)沅縣勐真村小學一人一校的彝族教師、校長。1983年,家鄉(xiāng)的一件事觸動了他,由于當?shù)?0%的村民都是文盲,一位鄉(xiāng)親錯把農藥當成止咳糖漿喝了下去,險些釀成悲劇。當時他剛初中畢業(yè),由此萌生了教家鄉(xiāng)孩子讀書識字的念頭。為在村里設校點,他一次次跑鎮(zhèn)中心校;沒有校舍,他拿出自己家的兩間房屋做校舍;沒有桌椅,他上山砍竹子自己做。就是這樣,他癡心堅守了6年,6年后又和鄉(xiāng)親們一起動手建起了一座二層小樓的校舍。他整整當了16年代課教師,每月工資僅33元。這些年,有5名學生從這里走出去,后來升入大學一本,這5名從高寒山區(qū)里飛出的金鳳凰是他的驕傲。
“來北京最震撼的是圓明園,這是中華民族心底永遠的痛!”他用有點生硬的普通話說:“落后就要挨打。回去我要把這段歷史和學生好好講一講,勿忘國恥,振興中華!”
白族教師李偉執(zhí)教的大理市挖色鎮(zhèn)大成完小花椒箐校點同樣是一師一校,目前他一人帶著的這所學校總共8名學生,語文、數(shù)學、科學、社會、美術、音樂、體育,甚至英語的教學都由他一人完成。他能夠在這所偏遠的鄉(xiāng)村學校堅守20多年,是因為他和這里的鄉(xiāng)親相處得就像一家人。
1987年,他高中畢業(yè)被聘到離家15公里的大成完小花椒箐校點代課,一待就是8年,與這里的鄉(xiāng)親們建立了很深的感情。1995年,他回大成完小執(zhí)教。2002年,花椒箐校點的老師調走了,大成完小又把他派了回來。村民聽說他回來任教,一家出一個人幫他“搬家”,睡覺的行李、穿的衣服、做飯的鍋碗瓢盆,有的背有的扛,你一件他兩件,排成一溜長隊,迎接的村民、學生站滿了村口。就這樣,他在這里安下了家,再也沒有離開。
這些年,從花椒箐校點走出去繼續(xù)深造讀到本科的學生有7人,讀??浦袑5挠?0人。他還與孩子一起把校園綠化得像個小花園。談起來北京的感受,他說,北京的綠化真好,回去他要把校園再好好綠化綠化。
這次來學習培訓的鄉(xiāng)村教師,都是第一次來北京,大多數(shù)連省城昆明也沒有到過。能夠來北京培訓學習,大家都感到很難得、甚至很奢侈,是“圓了一生的夢”!學習培訓期間,他們還來到清華園,直接感受“行勝于言”校風的熏陶,汲取“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校訓的滋養(yǎng)。
這些“最美鄉(xiāng)村教師”,每個人都有一個和大山的故事、和孩子的故事。因篇幅所限,難以一一敘述。
教師是教育培養(yǎng)下一代的重要力量,關愛教師就是關愛下一代。正如地處云南高寒貧困山區(qū)大理州漾濞縣蒼山西鎮(zhèn)白章完小的彝族教師常進海所說的那樣:“在關工委和有關方面的關懷下,我們終于走出大山,來北京開闊了眼界,增長了見識,充了電?;厝ズ螅覀円尭嗟暮⒆幼叱龃笊剑 ?/p>
(圖片由云南兒童網黃天然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