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翊徐
“頓,再往下按一點,走,繼續(xù)——再長一點,好了,收。很好!”老師從我身旁“飄”過。我對老師的表揚無動于衷。我是很好了,至少在我的“同類”中很好了。但這只是我第十天寫毛筆,我剛在我的墨跡生涯上寫了個起筆,你怎么知道我這一生的毛筆字都會好?我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人,我去過書畫展,我知道什么叫好!你如果現(xiàn)在就說我好,你怎么知道我不會蹂躪自己,你這是對“好”字的褻瀆?。?/p>
為了做到真的好,或者說我認為的好,我開始了我的“寒窗苦讀”。每天練,有空就練。為了在下次書法課上讓老師驚艷,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達到了我認為“好”的標準。我希望我的努力會換來一句真的好。
“頓,走——提,頓,回。唉,過了!”老師從我身旁“飄”走。過了,過了是什么?我很好呀,我寫的橫,要筆鋒有筆鋒,要弧度有弧度,可……我自己也說不出,就是好像有點……過了。
“過了,過了?!边@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響。什么是過了?我也不知道。
后來有幸看到一次書法家現(xiàn)場揮筆書寫。他拿起筆,在硯臺上舔了又舔,舔完后,他把筆拿起,懸在了紙上方。他沒有馬上開始寫,而是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忽然,他挺直了背,揮毫寫下了一幅草書。我已經(jīng)不記得他寫了些什么,但他深呼吸的那一幕深深地烙在我的腦海中。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難道就是書法的真諦?我好像找到了,若有若無的……對了,就是“靜”!之前,我追求速度,卻忘了靜下心來,我為了表現(xiàn)自己,一顆心,也充滿了沖動。
“頓,走——提,頓,回。很好!”老師“飄”到我身旁。這已是一年后了,自從我明白了好在于適度,就不再像之前那樣每天瘋狂練習(xí)了。這一次,老師又說我好,我欣然接受。因為,我懂得了真正的好。
書法是一種中國傳統(tǒng)文化,她是靜的極致。
指導(dǎo)老師 劉 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