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嫻
(河南大學 文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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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反諷敘事策略在電影《倭寇的蹤跡》中的運用
王 嫻
(河南大學 文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摘 要】“實戰(zhàn)派”武俠電影《倭寇的蹤跡》是導演徐浩峰自編自導的處女作,改編自其早年的一部中篇小說。影片講述了明朝末年兩個戚家軍舊部武將想在武行中為戚家軍軍刀和技擊術(shù)開宗立派的故事。反諷貫穿于整部影片,導演運用反諷的敘事策略表達了自己對中華武術(shù)、中國歷史和中國文化的思考,體現(xiàn)出一種關(guān)注“人性之尷尬”的文化批判視角。
【關(guān)鍵詞】《倭寇的蹤跡》;反諷;文化批判
“實戰(zhàn)派”武俠電影《倭寇的蹤跡》改編自導演徐浩峰本人的一部中篇小說,是其自編自導、自己擔任武術(shù)指導的處女作。它不同于當下流行的“特技”武俠,沒有“飛檐走壁”和“電腦合成”,只有中華武術(shù)中真實的“挪轉(zhuǎn)騰移”和“寸勁發(fā)力”,是寫實武俠的代表作之一。該片曾參加威尼斯電影節(jié)、多倫多電影節(jié)、溫哥華電影節(jié)以及韓國釜山電影節(jié)等十余個國際知名電影盛事,并榮獲第68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地平線單元”最佳處女作導演提名、第33屆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jié)主競賽單元最佳新導演提名、第48屆臺灣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提名、最佳改編劇本獎提名等多項殊榮。影片講述了明朝末年兩個戚家軍舊部武將想在武行中為戚家軍軍刀和技擊術(shù)開宗立派的故事,其中摻入了導演自己對中華武術(shù)、中國歷史和中國文化的思考,以及一種關(guān)注“人性之尷尬”的文化批判視角。反諷貫穿于整部影片之中,無論是片名設計、主題闡述,還是情節(jié)設置、人物塑造,處處體現(xiàn)出一種“黑色幽默”的效果,充滿反諷意味。
在具體探析影片《倭寇的蹤跡》中的反諷運用前,首先需要對“反諷”這一范疇進行闡述?!胺粗S”(irony)是西方文論的重要范疇之一,它最初作為一種現(xiàn)象而存在,該現(xiàn)象古已有之,例如在《奧德修記》中,求婚者當著奧德修斯的面,以嘲弄的口吻說他再也不能返回故鄉(xiāng)了?!胺粗S”一詞則最初源自于柏拉圖《理想國》中的古希臘文“eironeia”,此時的這個詞并不是用來描述“反諷”,而是用來形容“一個受蘇格拉底嘲弄的人”,其意思近似于“讓人上當?shù)膱A滑而卑下的手段”。到了亞里士多德時期,“eironeia”這個用來指稱行為方式的術(shù)語也漸漸開始用來指代虛假語言的運用,成為修辭學中的一種辭格,即“以反諷性褒揚予以責備,或以反諷性責備予以褒揚。”[1]P21而對于古羅馬哲學家西塞羅而言,“這個詞或是一種辭格,或是純?nèi)涣钊速澝赖奶K格拉底式‘溫文爾雅的佯裝’,即一種作為普遍可見的談話習慣的反諷?!保?]P21古羅馬修辭學家昆體良在西塞羅所辨別的兩種反諷含義之間又加入了介于兩者之間的一種含義,即“由辭格到整個論辯的擴展”。直到1502年,“irony”一詞才在英語中出現(xiàn),源于亞里士多德《詩學》的幾種譯本,是其中“peripeteia”(情況的突然逆轉(zhuǎn))一詞的譯名。在西方,反諷概念的演變過程十分緩慢。18世紀初葉,西塞羅和昆體良賦予“反諷”的含義即“作為辯論中對付敵手的方式和作為整個辯論的語言策略”,并沒有得到重視,“大約有二百多年,反諷主要是充當辭格使用。它被定義為‘說與本意相反的事’、‘言在此而意在彼’、‘為責備而褒揚或者為褒揚而責備’和‘進行嘲弄和戲弄’。它也用來‘掩飾’(甚至是非反諷性的“掩飾”)、‘克制陳述’和‘歪曲模仿’”。[1]P23到18世紀上半葉,“反諷”的含義才又擴展到作為行為方式的反諷??傮w來說,直到18世紀中葉,西方的反諷概念幾乎沒有什么發(fā)展,大體不超出昆體良所理解的水平。
“反諷”一詞開始獲得新的含義是在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德國,這源于德國多年來在西方思想界保持前導地位的哲學思考和美學思考,此時期研究“反諷”概念的代表人物主要有F·施萊格爾、A·W·施萊格爾兄弟和卡爾·佐爾格。A·W·施萊格爾持一種嚴肅和詼諧或者幻想和求是相互平衡的反諷概念,即“反諷……可以說是一種與描述本身交織在一起的表白,它多少清楚地表明:在幻想和感受這兩個問題上,它具有過于偏重一方的傾向,但通過這一點卻再次達到了平衡狀態(tài)?!保?]P27后來英國評論家、詩人理查茲也認為“反諷是為了獲得‘平衡狀態(tài)’,而‘引進反面事物即輔助沖動的做法’”,[2]P250該定義成為20世紀新批評派反諷概念的基礎??枴ぷ魻柛駭嘌裕粗S“始自對整個世界命運的沉思”。F·施萊格爾認識的反諷是“對于世界在本質(zhì)上即為矛盾、唯有愛恨交織的態(tài)度方可把握其矛盾整體的事實的認可”,[1]P28即認為在人與其他事物、在生與死、在物質(zhì)與精神之間的對立中存在著反諷,這種觀點在反諷概念的發(fā)展史上所起的作用越來越大。1833年,英國歷史學家康諾普·瑟沃爾在其《論索??死账沟姆粗S》一文中賦予了反諷概念新的名稱,即“辯論反諷”和“實用反諷”。顯然,前者只是將西塞羅和昆體良的反諷概念換了一種新說法,后者則顯示出瑟沃爾試圖構(gòu)想出一種沒有反諷者參與的反諷、一種“可能存在于反諷觀察者的態(tài)度里,存在于被觀察的情境里”的反諷,可以說這是反諷概念的一個重要發(fā)展。此外,瑟沃爾還認為反諷是兩種對等而又對立的觀點、行為、情境等,這顯然是對F·施萊格爾“反諷是一種矛盾形式”觀點的再次論述,并且這種反諷在19世紀反諷概念發(fā)展史上被提升到了重要的地位。自1841年克爾凱郭爾發(fā)表《論反諷概念》以來,“關(guān)于反諷的思考,大致傾向于把它放在他所謂的人的思想發(fā)展過程中的審美‘階段’和倫理‘階段’之間?!保?]P35
到了20世紀新批評派這里,反諷得到了進一步的闡發(fā),艾略特、理查茲、布魯克斯、燕卜蓀等人都談到過反諷。新批評派關(guān)于反諷的探討主要針對詩歌創(chuàng)作,瑞恰茲認為“反諷是為了獲得平衡狀態(tài)而引進反面事物即輔助沖動的做法”是“對立物的平衡”,并指出反諷性關(guān)照是詩歌創(chuàng)作的必要條件。理查茲之后,布魯克斯在其《反諷——一種結(jié)構(gòu)原則》一文中將反諷定義為“語境對一個陳述語的明顯的歪曲”,是“表現(xiàn)詩歌內(nèi)不協(xié)調(diào)品質(zhì)的最一般化的術(shù)語”,“反諷作為對語境壓力的承認,存在于任何時期的詩、甚至簡單的抒情詩里”。[6]P376-396如今,人們對反諷的探討不僅擴展到了整個文學領域,更是延伸到了文學的外圍,譬如筆者在本文中所要探析的電影中反諷的運用。
電影《倭寇的蹤跡》全片都在一種“嚴肅”的氛圍中進行,嚴肅的故事、嚴肅的場景、嚴肅的人物,但在“嚴肅”之中卻產(chǎn)生了不少“笑料”。可這“笑”不是“無厘頭”而是“無奈何”,不是“笑出了淚”而是“流淚的笑”,這種“黑色幽默”的效果是通過貫穿全片的反諷策略營造出來的。影片從片名設計、主題闡述到情節(jié)設置、人物塑造,都有一種“黑色幽默”存在,充滿反諷意味。
(一)片名反諷:“倭寇的蹤跡”無倭寇
該片片名為“倭寇的蹤跡”,但全片并沒有真正的倭寇出現(xiàn),所謂的“倭寇”是兩個被霜葉城四大武林世族全力圍捕的抗倭名將戚繼光的舊部。二人之所以被四大武林世族以“倭寇”的名義圍捕,是因為他們想在武行中為戚家軍抗倭軍刀和軍營技擊術(shù)開宗立派,但被四大門以“抗倭軍刀”刀型形似“倭刀”,是“邪道”為由予以拒絕。此外,四大門認為戚家軍軍刀和技擊術(shù)只是在戰(zhàn)場上好使,而“戰(zhàn)場上好使的,并一定是武功”,甚至認為改進自“倭刀”的“抗倭刀”只是一時“應急的玩意兒”,言外之意便是戚家軍軍刀和技擊術(shù)只是為抗倭而制,講究的是“低手打高手”的技巧,不是功夫,而能在武行中開宗立派的是真正有功夫的武功。影片名稱為“倭寇的蹤跡”,而影片實則講述的是兩個被人為指定為“倭寇”的戚家軍舊部武將的蹤跡,即“抗倭軍的蹤跡”,“抗倭軍”成了“倭寇”,這種身份的完全對調(diào)形成了強烈的反諷;兩個戚家軍舊部想在武行中開宗立派,將改進自“倭刀”但能夠有效克制“倭刀”的戚家軍軍刀和技擊術(shù)流傳于世,但四大武林世族以“抗倭軍刀”刀型似“倭刀”、是“邪道”為由拒絕,抗倭利器成了與“倭刀”一樣的“邪道”之流,成了一時“應急的玩意兒”,這不禁讓人啞然失笑。
(二)主題反諷:軍刀難立派,武將入蘇杭
該片主要講述了兩個戚家軍舊部武將想要在武行中為戚家軍軍刀和技擊術(shù)開宗立派的故事,經(jīng)過一番努力,二人最終獲準在武行中開宗立派,獨成一門。但當戚家軍軍刀被拿到冷清陰暗的兵器庫,并被隨意放在兵器架旁邊時,看似圓滿的故事結(jié)局卻成了悲涼的結(jié)尾,大門關(guān)上的一瞬,兵器庫被黑暗吞噬,戚家軍軍刀的命運也就此陷入黑暗。整部影片都在講戚家軍舊將之一的梁痕錄如何費盡周折地為戚家軍軍刀爭取在武行中開宗立派的機會,希望戚家軍軍刀能夠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千辛萬苦之后,他最終被準許開宗立派,但隨后的鏡頭卻是戚家軍軍刀被隨意放在兵器庫的兵器架旁。梁痕錄的“千辛萬苦”與軍刀入庫時的“隨意放置”形成強烈對比,至生命于不顧的“奮斗”換來的就是這兵器架旁的隨意一放,笑聲之后必定是一聲嘆息,是惋惜也是無奈。戚家軍軍刀被放在兵器架旁而沒有被擺上兵器架的鏡頭,隱含有此種軍刀和技擊術(shù)雖然進入了武林但難以占有一席之地的意味,這與他希望戚家軍軍刀流傳民間、“給戚家軍留個影子”的愿望形成反諷,梁痕錄獲得的只是“開宗立派”的這個名分而已。影片最后,馬上的賽蘭問梁痕錄:“我們?nèi)ツ睦铮俊贝穑骸疤K杭”,蘇杭是文人匯集之地,一個希望在武行中開宗立派的武將卻要去“蘇杭”,反諷之意顯而易見,或許梁痕錄在輸給裘冬月后想明白了軍營技擊到底不同于世家武功,戚家軍軍刀刀法雖然獲得了開宗立派的資格,但倭寇已除,用于克制“倭刀”的刀法又有何用武之地。戚家軍軍刀的尷尬處境也是“寫實”武俠面臨的困境,在特技橫飛的時代,“實戰(zhàn)派”武俠電影到底處于何位?
(三)情節(jié)反諷:開宗派、戰(zhàn)倭寇,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以說該影片所講述的主要故事便是一個完整的情節(jié)反諷。兩個戚家軍舊將為了使戚家軍軍刀能夠在武行中開宗立派而歷經(jīng)千辛萬苦、費盡周折,不顧自身性命安危,雖說最終獲得了開宗立派的資格,但戚家軍軍刀上不了兵器架,被隨意放在一旁的情節(jié)使二人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變得毫無價值,經(jīng)過千辛萬苦得到的卻不是預想中的結(jié)果,過程和結(jié)果的不相稱形成故事情節(jié)的總體反諷。而在總體反諷之中又設置了多個具體情節(jié)的反諷,例如:四大武林世族和彩船中的“倭寇”對戰(zhàn)的情節(jié),這一處的情節(jié)反諷是典型的戲劇反諷,即觀眾的無所不知與演員的有所不知構(gòu)成反諷,觀眾知道彩船中打倒眾多武林高手的并不是“倭寇”,只是一個學了打人“一打一個準”方法的歌姬,而影片中的演員并不知道彩船中的“高手”是歌姬,始終認為是“倭寇”,于是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人力來對付,結(jié)果卻是連霜葉城“第一高手”裘冬月也被打倒在地。在觀眾看來,一個歌姬臨時學了“一招”,便將四大門打得人仰馬翻,但片中演員并不知道將他們打敗的竟是一個只學了“一招”的歌姬,觀眾的全知和演員的無知產(chǎn)生反諷效果。在對戰(zhàn)這一環(huán)節(jié)之中還有一處情節(jié)充滿反諷意味,當四大門的四位大佬討論是否接著上人與彩船中的“倭寇”對戰(zhàn)時,有兩位大佬擔心傷人太多會毀了四大門的名聲,但另一位大佬馬上打消了二人的顧慮:“我派人封了河兩岸,老百姓看不到?!焙竺娴溺R頭便是“第一高手”裘冬月與四位大佬坐在河岸上觀戰(zhàn),可前去對戰(zhàn)的人又被打倒,彩船上另外的三個歌姬嘲笑四大門為什么不從船后面包抄去圍捕“倭寇”,四大門的一位大佬很不屑地對歌姬們說教道:“你們懂什么,我們是名門正派,講究正面進攻!”“名門正派”卻要為維護名聲“封了河兩岸”,在這里,四大門的言與行產(chǎn)生直接矛盾,形成鮮明對比,反諷意味尤為強烈。
(四)人物反諷:人為“名”死,鳥為食亡
該部影片在人物塑造方面也運用了反諷策略,使人物具有反諷意味;另一方面,這些人物又具有現(xiàn)實性,引起觀眾反思。本文主要探討“第一高手”裘冬月和海道防劉凱這兩個人物。裘冬月的上山歸隱和下山除倭便是一個反諷,他雖人在山上,但心卻在山下,他一直揣著自己是霜葉城“第一高手”的身份,于是,在聽說城里進了“倭寇”,擔心后生們對付不了,便“責無旁貸”地下山了。下山前,裘冬月將自己的胡子涂黑,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已經(jīng)老了,可自己是“第一高手”,怎能讓別人看見自己老了呢?這種心知肚明的佯裝,反諷味甚濃。裘冬月與彩船中的“倭寇”對戰(zhàn)時,想象的對戰(zhàn)與實際的對戰(zhàn)也構(gòu)成了反諷,在想象的對戰(zhàn)中,裘冬月可以用多種技巧置對手于死地,但到了實際對戰(zhàn)時,裘冬月又端起了“第一高手”的身份:“我是第一高手,不用技巧,用功夫”,要與對手比反應,事實證明他老了、反應慢了,也被一棍子打暈在地。裘冬月對“第一高手”這一身份的在乎也正反映了現(xiàn)代人對名譽的看重。影片中另一個具有反諷意味的人物就是海道防劉凱,在這部以“嚴肅”為主調(diào)的影片中,劉凱是其中少有的具有喜劇色彩的人物。海道防劉凱作為一名底層官員,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朝廷賞賜的一身鐵鎧甲,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穿的紙漿鎧甲其實是比鐵鎧甲更高級的裝備,甚至在梁痕錄告訴他紙漿鎧甲優(yōu)于鐵鎧甲時,他還是堅持想要一身朝廷賞賜的鐵鎧甲,他的無知便是莫大的反諷。其實海道防劉凱身上也體現(xiàn)出一種對身份名譽的看重,不同的是,裘冬月在竭力維護已有的身份和名譽,而劉凱則是在盲目地追求自己沒有的身份和名譽。
“實戰(zhàn)派”武俠電影《倭寇的蹤跡》跳出了武俠片復仇、尋寶、行俠、民族大義的套路,講述了一個在武行中開宗立派的故事;影片也沒有在絕對的善惡之分與宣揚正義戰(zhàn)勝邪惡的理念中打轉(zhuǎn),正如徐浩峰導演自己所說:“我想做的文化批判,一直都不是那種特別狠的,要歸結(jié)于民族性、人性惡的東西。中國文化的悲劇是自己把自己搞亂了,在和平年代仍然使用革命年代的思維,老是想著一個階層推翻另一個階層,文化和行為準則都會亂。在我的小說里,沒有你死我活,我不想表達人性之惡,我想說的是人性的尷尬——《倭寇的蹤跡》改編成電影之后里邊有一句臺詞:我不是壞人,我只是起了邪念?!边@些尷尬包括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當下社會的處境問題、現(xiàn)代人在現(xiàn)代化潮流中身不由己的問題等等。影片巧妙地運用反諷策略,將這些問題以黑色幽默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以引起現(xiàn)代人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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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06-0089-03
作者簡介:
王 嫻(1991-),女,河南焦作人,河南大學文學院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現(xiàn)當代代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