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珊
(寧德師范學院 外語系,福建 寧德 352100)
譚恩美《另類》之前景化特征研究
林珊
(寧德師范學院 外語系,福建 寧德 352100)
摘要:《喜福會》是華裔作家譚恩美最成功的代表作,其中一個章節(jié)《另類》已被選入本科英語專業(yè)高年級教材,產(chǎn)生了多種多樣的解讀方式。本文運用前景化理論對《另類》進行詞匯層面、句法層面、語義層面的微觀分析,探討作品的語言文體特征與作品的主題意義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關(guān)鍵詞:前景化;《另類》;文體特征;主題意義
一、小說《另類》簡介
《喜福會》是美國著名華裔女作家譚恩美于1989年出版的第一部小說,也是她最成功的作品。小說甫一出版,即獲得廣大讀者的認可和歡迎,曾連續(xù)9個月蟬聯(lián)《紐約時報》暢銷書榜首,成為1989年美國四大暢銷書之一,后被翻譯成20多種語言,并于1993年改編成同名電影,流傳甚廣?!断哺穱@著四對母女的故事展開,以生動細致的口吻將女兒與母親的情感糾葛和沖突娓娓道來,《另類》(“Two Kinds”)節(jié)選自小說其中一個章節(jié),因其完整清晰的結(jié)構(gòu)而可作為一短篇小說獨立成章,并于2002年和2014年依次被收入由外研社出版的《現(xiàn)代大學英語》第一版和第二版精讀教材中,經(jīng)典的魅力在一代代學生的反復解讀中愈發(fā)顯現(xiàn)出來[1]。但筆者在英語教學中發(fā)現(xiàn)學生雖然喜愛這篇小說,對文本的解讀往往只停留在表面和宏觀層面上,微觀層面上的細讀相當匱乏。
二、前景化理論
“前景化”的概念源于俄國形式主義,指的是運用某種特殊的手段來突出某一文本獨特的性質(zhì),即“通過‘陌生化’讓人們帶著一種新的眼光去看事物,使人感到新鮮、驚異、陌生,從而產(chǎn)生強烈的美感”[2]35?!扒熬盎弊鳛橐粋€完整的概念,是由穆卡羅夫斯基首先提出。根據(jù)他的闡述,人們?nèi)粘K褂玫臉藴收Z言可以構(gòu)成文學語言的“背景”,對標準語言規(guī)則系統(tǒng)的有意違背,使得語言前景化(即文學化)成為可能。20世紀60年代,利奇進一步完善了前景化理論,將實現(xiàn)前景化的兩種手段結(jié)合起來,即前景化可以“通過變異(聚合原則)或者平行(組合原則)來實現(xiàn)”[2]39。韓禮德則認為,只有“有動因的突出”才是前景化,無論何種語言形式,只有當它與語篇的整體意義及內(nèi)涵密切相關(guān)時,才是具有審美價值的前景化現(xiàn)象。
本文基于文體學的前景化理論,選取《另類》中的前景化表達作為研究語料,試圖從詞匯層面、句法層面和語義層面對文章中前景化語言特征進行微觀分析,旨在揭示其在具體語境中的文體效果,以期探討作品的語言文體特征與主題意義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三、前景化分析
(一)詞匯層面的前景化
《另類》形象地講述了女兒吳精美和母親吳宿愿之間苦樂參半的故事,文章以母親對美國出生的女兒精美的殷切期望開頭。
My mother believed you could be anything you wanted to be in America. You could open a restaurant. You could work for the government and get good retirement. You could buy a house with almost no money down. You could become rich. You could become instantly famous[3]83.
通過“you could”的重復使用,凸顯了母親在中國失去一切來到美國后的希望。美國就是她的涅磐重生之地,在這里她可以掀開生活新的一頁,但因中美語言和文化上的隔閡,她只能將自己的美國夢寄托在美國出生的女兒精美身上??梢哉f,精美一出生,就承載著母親甚至是一家人的厚望,是母親所認為的美國夢最有可能的締造者。漢語里有一句慣用語“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一慣用語用在母親吳宿愿身上再恰當不過?!皔ou could”的連續(xù)運用,寥寥數(shù)語就把一位母親期待兒女成才的迫切心理描繪得淋漓盡致,同時聯(lián)系上下文,讀者可以深刻體會到美國文化語境下的中國慈母心。反觀精美,譚通過表現(xiàn)心理過程的“believed”一詞,“讓母親充當感覺者”[4],雖然描述的是母親的心理過程,但這些美好的希望卻如同巨石一般投射到精美身上。母親是愿望的建構(gòu)者,精美則是這些愿望的承擔者和實現(xiàn)者。譚巧妙地利用“my mother”作為動作的發(fā)起人,而不是更直接的“I”,委婉地表現(xiàn)出精美面對母親施加于她的美夢的無奈以及她對自己未來的迷茫與困惑。
譚恩美對小說角色的刻畫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對角色的命名也體現(xiàn)她的獨具匠心之處,參見表1。
表1 譚恩美對《另類》的角色命名對照表
譚將小說的主人公之一亦即小說的敘述者命名為精美(英文名為June),“精美”一詞形容精致而美好,在漢語語境下多用作形容詞來修飾物品,而母親給美國出生的女兒起這樣的名字用意十分明顯。透過該名字,讀者能夠再次感受到母親對女兒所寄予的深切期望,同時英文名June的發(fā)音與“精美”不僅接近,也是六月份的對應英文。六月是夏天的開始,炎炎夏季既是活力和能量的象征,又奏響了金秋豐收的序曲。這個名字賦予了主人公精美來自父母輩的美好愿景,同時是母親在失去一切后移民到新土地上所懷揣的美國夢的符號反映。母親宿愿(英譯為long-cherished wish)的名字與女兒精美的名字互相呼應,“精美”是愿望的承載者和實現(xiàn)者,而“宿愿”則是希望的寄托者。女兒雖然一再辜負母親的期望,但她在長大成人后最終能意識到母親對自己的良苦用心和永不言棄的愛。
文中另一對沖突不斷的母女Waverly和林多阿姨的角色命名也飽含寓意。Waverly是慣用的男性英文名,作者卻用此英文名來給一女性主人公命名,屬于詞匯層面上的偏離。Waverly小時候被稱為“唐人街上最小的中國象棋冠軍”[5]48,林多阿姨也為女兒能成為象棋冠軍而十分驕傲,女兒仿佛成了她到處炫耀的一個工具,Waverly因此感到羞愧不已。與精美相似,她也不幸成為了母親美國夢的背負者。林多阿姨結(jié)束了中國的痛苦婚姻,而后滿懷希望地來到美國,再次結(jié)婚,生育了兩子一女。Waverly作為家庭里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兒,自然承載了母親的眾多期盼,男性化的名字凸顯了林多阿姨“對于女兒近乎令人畏懼的高期望”[6]。這種高期望值不僅與“林多”這一名字中的“多”相互映襯,還折射了母親與女兒在不同文化背景下激烈的代際沖突。母親林多強加于女兒身上的美國夢實則只是中國化了的狹隘“美國夢”。一方面,她希望女兒能夠出人頭地,光大門楣,以此來實現(xiàn)自己年輕時不曾實現(xiàn)的夢想;另一方面,生長于美國的Waverly認為母親過于強勢,過多干預自己的生活,因此極不認同母親的中國式家長作風。在這樣的情況下,女兒所接受的美國主流價值觀勢必會與中國母親陳舊的教育方式相抵觸。
譚恩美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角色命名,巧妙地為人物沖突做了很好的鋪墊,使得人物性格的刻畫更為生動飽滿。精美與宿愿之間、Waverly與林多之間的沖突不和,從人物命名當中業(yè)已初見端倪。另外,從下面的人物對話中我們也能感受到譚精妙的創(chuàng)作手法。
“She bring home too many trophy,” lamented Auntie Lindo that Sunday. “All day she play chess. All day I have no time do nothing but dust off her winnings.”
…
And my mother squared her shoulders and bragged: “Our problem worser than yours. If we ask Jing-mei wash dish, she hear nothing but music. It’s like you can’t stop this natural talent.”[3]88
這一段吳宿愿與鐘林多的對話,簡單數(shù)筆就勾勒出了兩位中國母親用女兒進行攀比的姿態(tài)。值得注意的并非她們夸張的語言表現(xiàn)方式,而是她們所用的中國式英語。作為第一代華裔移民,吳宿愿和鐘林多并不像她們的女兒那樣能說一口流利正確的英語,她們對一門全新的語言習得是一個漫長又艱難的過程。作者在此簡短的對話里用了含有頗多語法錯誤的英語表達,并不是為了譏諷以吳宿愿和鐘林多為代表的第一代華裔移民,而是使這樣的語言偏離更能引起讀者的注意和興趣,也為下文母女關(guān)系的和解以及女兒最終體會母愛情深的結(jié)局安排埋下了伏筆。母親經(jīng)歷過種種困難,包括中國生活的不幸和美國生活的不易,語言成為她們?nèi)谌胄律畹淖畲笳系K,錯誤的英語表達正是她們?yōu)榱伺畠悍e極融入美國生活的一個寫照。
(二)句法層面的前景化
I had new thoughts, willful thoughts, or rather thoughts filled with lots of won’ts. I won’t let her change me, I promised myself. I won’t be what I’m not.
…
I didn’t get straight As. I didn’t become class president. I didn’t get into Stanford. I dropped out of college[3]85,91.
上文截取的第一個段落是敘述者吳精美的內(nèi)心獨白,全部由簡單句組成,主語都是統(tǒng)一的“I”。母親宿愿為了讓精美成為天才兒童,可謂絞盡腦汁。在將精美打造成中國的秀蘭·鄧波兒的嘗試失敗后,她又從雜志中搜羅關(guān)于非凡兒童的故事,試圖給精美進行各種測驗。精美剛開始的時候并不排斥母親的天才培訓方式,相反她十分興奮,甚至還在腦海中勾畫出一幅幅各不相同的天才形象。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美好的天才夢在一次次升起的希望和母親失望的表情中漸漸黯然,精美也慢慢失去了起初的信心和耐心。因此,她在心中暗自發(fā)出獨白,像是在聲明自己的獨立宣言。借助于簡單句的運用及主語“I”的重復出現(xiàn),讀者可以更直接、更深切地感受到精美此刻的憤怒情緒。一方面,這可以直觀表明精美面對給她帶來不盡痛苦的母親的一種情感宣泄;另一方面,間接反映了在美國長大的精美有別于中國傳統(tǒng)女性。傳統(tǒng)的中國女孩從小就被教育要絕對服從家長的意見,對痛苦逆來順受,苦水往肚子里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反抗。而精美卻不愿像中國女孩那樣,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敢于表達出來。這一獨立宣言標志了她與母親分歧的開始,在精美一次次地挫敗母親的愿望后,母女沖突隨之升級。第二段落“于是我不是全A生。我沒有當上班長。我沒能進斯坦福大學。我中途結(jié)束了大學學業(yè)”[5]51解釋了精美為何多次不斷讓母親失望的原因,同時也證明了精美以實際行動履行自己的宣言。簡單句簡潔卻不失氣勢,鏗鏘有力地表達出精美勇于做自己的叛逆態(tài)度。主語“I”的頻繁呈現(xiàn)不僅標示了動作的主體,而且更突出了動作發(fā)起者的主觀能動性和反叛性。正是母親宿愿這種咄咄逼人的中國式家長作風,與精美在美國所接受的開明教育格格不入,導致母女沖突不斷惡化,因此母女沖突從深層次來看也反映了不同語境下的文化沖突。
But my mother’s expression was what devastated me: a quiet, blank look that said she had lost everything. I felt the same way, and it seemed as if everybody were now coming up, like gawkers at the scene of an accident, to see what parts were actually missing[3]89.
與上面兩段高頻率出現(xiàn)的簡單句型不同,這一段落使用了復合句和并列句,簡單句是英語中最基本也是最簡單的句型,通常用來強調(diào)或表達強烈的情感;復合句與并列句則由兩個或以上的句子構(gòu)成,基于這兩種句型的復雜性,寫作者可以用之傳達豐富的意義和信息。在這一段中,譚依次用了“what”引導的表語從句、“that”引導的定語從句,省略了“that”的賓語從句(在“said”之后)、“and”連接的兩個并列句、“as if”引導的表語從句,以及“see”之后的賓語從句。乍看起來,復雜的句型令人目不暇接,理解上也有一定困難。但為了理清作者這樣表達的意圖,讀者往往不得不放慢閱讀速度,仔細通讀,并進行思維加工,挖掘文字背后的含義。精美在表演搞砸后觀察母親臉上的表情,母親茫然的神情是真正讓精美心塞不已的根源。母親唯一的一個期望就這么被自己摧毀了,所以精美不是因為自己而感到難過,而是為母親深感抱歉和內(nèi)疚。但她又希望母親能給自己一個回應,無論是好是壞,她都愿意接受,并以哭鬧埋怨來回敬母親給自己帶來的這般苦痛,可母親卻偏偏不給精美這樣的機會。一系列復合句和并列句的運用,把母女倆錯綜復雜的心理狀態(tài)表現(xiàn)得恰如其分,令人感同身受。
(三)語義層面的前景化
譚在《另類》中使用了不少修辭方法,其中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是排比、明喻和押頭韻。下面筆者分別以這些修辭方法在文中的運用為例,來闡釋文章在語義層面前景化的特征。
I was a dainty ballerina girl standing by the curtains, waiting to hear the right music that would send me floating on my tiptoes. I was like the Christ child lifted out of the straw manger, crying with holy indignity. I was Cinderella stepping from her pumpkin carriage with sparkly cartoon music filling the air[3]84.
作者運用了三個排比句及略帶幽默詼諧的口吻描述了精美所構(gòu)想的天才形象,句型的一致產(chǎn)生了強烈的前景效果,較易引起讀者的關(guān)注,而調(diào)侃的語氣則仿佛是精美的自嘲。雖然此時她還并未與母親在未來規(guī)劃上產(chǎn)生分歧,但暗含精美對母親不切實際的美夢的否定。而且三個天才形象按照先后次序排列是越來越虛幻的,呈遞進排比關(guān)系,間接影射了精美內(nèi)心深處隱隱的沮喪和絕望。第二句用了明喻的修辭方式,其中的“holy indignity”有著鮮明的諷刺效果,這是通過搭配碰撞產(chǎn)生的。搭配碰撞意指使用與讀者預期相反的詞語,在“holy”(神圣的)一詞后讀者本可以預見一些表達崇高至善的詞匯,可作者卻用了“indignity”(侮辱)一詞。通常情況下,“indignity”是與“unholy”搭配的,用違背常識的“holy”來搭配即產(chǎn)生了文體偏離。因此,作者運用這樣的文體偏離,旨在強調(diào)神圣光榮的夢想對主人公精美來說只能是痛苦不堪的屈辱,只能是一個個實現(xiàn)不了的幻象,只能是遙不可及的神壇。
She had this peculiar smell like a baby that had done something in its pants. And her fingers felt like a dead person’s, like an old peach I once found in the back of the refrigerator; the skin just slid off the meat when I picked it up[3]86-87.
這段關(guān)于精美的鋼琴家教鐘先生母親鐘老太太的描寫頗有意思,作者使用了明喻來形容鐘老太太身上散發(fā)的味道以及手指看起來的樣子: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嬰兒的尿騷味,手指看著就像長在一具死尸上,就像在冰箱深處找到的爛桃子[7]。這樣怪異的描寫似乎更適合形容驚悚片里出現(xiàn)的女鬼,透露出一股哥特式的冰冷幽默,可被認為是對文章整體詼諧自嘲的敘事風格的一種背離,揭示了精美心里深深排斥母親給她找鋼琴家教的這種安排。不僅鐘先生在她看來非常奇怪,連他的母親鐘老太太也讓她覺得稀奇古怪,過于負面的形象讓她覺得見一次就足夠了。只有當一個人異常厭惡某件事或某個人的時候,她才會用過度消極夸張的詞匯來描述對象,鐘老太太正好躺在了精美發(fā)泄心中忿恨的槍口下,因此這段描述才表露出哥特式幽默的冰冷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故事以精美彈奏兩首樂曲結(jié)束,這兩支曲子一支叫做《Pleading Child》(《請愿的孩童》),另一支叫做《Perfectly Contented》(《心滿意足》)。兩首曲的名字都是以相同的首字母“P”和“C”開頭,屬于押頭韻,不乏深長的意味。長大成人之后,敘述者精美終于能明白她的童年生活其實是快樂的,雖然也有難過的時刻,但總體而言是開心幸福的。在青少年時期,她只看到了生活痛苦的那一面,她無法理解母親,將母親的殷切期盼視為巨大的壓力,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煩惱,所以她認為自己像一個“請愿的孩童”,請求母親可以給予她自由,不再試圖將其打造成少年天才。而就在她彈了兩支曲子幾遍后,她才發(fā)現(xiàn)它們原來是同一主題的兩個變奏,從中她悟出了母親厚重的愛,她感到“心滿意足”。
四、結(jié)語
綜觀國內(nèi)外學者對《喜福會》的評論,大多集中于跨文化、女性主義、母女關(guān)系等宏觀角度,鮮有文獻對作品進行前景化的微觀剖析,本文選取了小說中的一個經(jīng)典章節(jié)來進行分析。《另類》能連續(xù)兩次被收入英語專業(yè)高年級精讀教材中,正因有其獨特的語言魅力。譚恩美語言簡單樸實,通俗易懂,卻不失風格。通過以上對《另類》的前景化分析,筆者認為,小說作為文學本身有著鮮明的美學價值[8],譚通過巧妙的遣詞造句,更深刻地展現(xiàn)出作品的主題意義。總之,生動的語言文體特征既表現(xiàn)了作者的獨具匠心,也為作品主旨的揭示提供了良好的語境,還為作品的理解與賞析拓寬了角度。
參考文獻:
[1]趙寧.文化混血的主題與戲諷的語言:對譚恩美《另類》的解讀與重讀[J].江南大學學報,2010(4):104-110.
[2]劉世生,朱瑞青.文體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3]TAN A.The joy luck club[M].New York:Vintage,1991.
[4]王翔敏,蘇新連.母女關(guān)系主題的建構(gòu):《喜福會》的功能文體學研究[J].重慶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3):50-53.
[5]宋興蘊.現(xiàn)代大學英語全程輔導·精讀5[M].大連:遼寧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
[6]HUNTLEY E D.Amy Tan, a critical companion[M].Connecticut Greenwood Press,1998:47.
[7]譚恩美.喜福會[M].程乃珊,等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68.
[8]王劍華.淺談《喜福會》的故事魅力[J].韶關(guān)學院學報,2006(11):30-33.
(責任編輯:張璠)
A Study on Foregrounding Features in Amy Tan’s “Two Kinds”
LIN Shan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Ningde Normal University, Ningde, Fujian 352100, China)
Abstract:The Joy Luck Club is the most successful masterpiece of Chinese American writer Amy Tan. One of the chapters, “Two Kinds”, has been selected into the textbook for juniors of English majors, bringing about a variety of ways to interpret it. Based upon the foregrounding theory, a microscopic analysis on the lexical, syntactic, and semantic level is made to explore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work’s linguistic and stylistic features and its thematic value.
Key words:foregrounding; “Two Kinds”; stylistic features; thematic value
*收稿日期:2015-11-19
基金項目:福建省社科規(guī)劃一般項目“菲利普·羅斯現(xiàn)代悲劇中的猶太民族意識研究”(FJ2015B244);寧德師范學院研究項目“文體學視角觀照下華裔美國文學作品研究”(2013Q22);寧德師范學院科研創(chuàng)新團隊“英美文學與中外文化傳播”(2013T09)
作者簡介:林珊(1987—),女,寧德師范學院外語系講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297(2016)03-008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