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聞
2013年《悲慘世界》同名音樂劇電影上映,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這部維克托雨果的名著。因為電影帶來的濃厚興趣,我才有動力去觸碰這部篇幅長到讓人望而卻步的原版小說。
《悲慘世界》的電影足有160分鐘長,但與原著相比節(jié)奏還是快了很多,捧著小說更能讓人去思考一些深入的問題。雨果試圖用40年的創(chuàng)作事件去描繪出一個完整的19世紀初的歐洲歷史景象,一百多年后的讀者卻無法抑制地將其中的脈絡與今天的世界相連。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悲劇和不公,面對身邊的一些事情我也會感到憤怒,做公益的幾年常常感到自己的弱小。面對諸多復雜因素導致的社會壓迫,貧窮、饑餓、疾病不可避免,個人命運總顯得微不足道。我時常會陷入類似的迷思之中,覺得前途迷茫無力,想做些什么卻又無從下手。
清楚地記得有一次處理一個拐賣婦女的案件,村里的村民都知道有人販子存在,而且也都認識被拐賣的受害人。但當我們帶著警察到村里取證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作證,因為誰也不想為了一個人就得罪人販子,從而危及自身的安全,甚至覺得這只是一門正當生意而已。我當然因此感到不解和憤怒,但就像《悲慘世界》中沙威和冉阿讓的矛盾,其實各自都有難言的苦難,對沙威可能是體制的固化,冉阿讓則是苦役和牢獄,兩個人相互為敵,也都有自己堅持的道理。雖然如此,兩人的結局卻并不相同,沙威過去堅持的信念被摧毀,在絕望中以自殺告終。冉阿讓雖然經(jīng)歷了多年的苦難,在生命的最后卻得到了天堂的慰藉,安然離去。
雨果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二人的堅持東西不同。冉阿讓過去雖然因為偷竊而觸犯法律,但他的初衷是一種善良,是希望姐姐的孩子不挨餓,也因為偷一條面包而付出五年苦役的代價。沙威堅持律法卻缺乏人性,在他的身上無法看到善良與同情。
這讓我想到村子里的處境,想要改變村民的想法是很困難的。雖然我希望大家能站在人性的一邊,幫助那個婦女。即便沒有村民的配合,我們也堅持以自己的方式繼續(xù)尋找被拐賣的婦女。
最后被拐賣的婦女經(jīng)歷千辛萬苦后回家了,之前不配合的村民都表達了問候和關心。這可能就是堅持的意義,無論環(huán)境多么悲慘,都應該堅守人性的善良。個人在歷史中固然渺小,但對善的向往總能給苦難帶來救贖,這也是《悲慘世界》中雨果想傳遞的核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