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鑫
(重慶三峽學(xué)院 重慶 404100)
遠(yuǎn) 方
姚金鑫
(重慶三峽學(xué)院 重慶 404100)
茫茫大海中,他緩緩地架著一葉扁舟,四處漂零。抬頭,是無垠天空,時而徐徐飄過一朵潔白的云彩,時而緩緩掠過一抹輕盈的鳥影;低頭,是無際海水,時而激情澎湃的拍打著那葉小小扁舟,時而寧靜祥和的默默托舉著那葉窄窄船身。天空如此遼闊,海水如此寬廣,但奈何他總是尋不到那條通向遠(yuǎn)方的道路。
他要通向遠(yuǎn)方,他要到達(dá)彼岸,他要逢著那美麗的未來姑娘。他,正在苦苦尋找。
他奮力拼搏,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住地劃動著船槳,船身十分配合的給足他面子,快速移動。耳旁的風(fēng)也漸漸歡快起來,發(fā)出呼呼的聲響,甚至還頑皮的將它頭頂?shù)陌l(fā)絲當(dāng)做雜草一般向后推倒。這時,天空飛過的小鳥也來湊熱鬧,毫不吝嗇的打開它那動人的歌喉,用那歡快動聽的旋律為他加油打氣。他鼓足干勁,仿佛看到那條道路就在不遠(yuǎn)的前方,他相信,不多時,他就可以踏上那里并通向遠(yuǎn)方。
不知不覺,太陽公公早已伸完懶腰、吃罷早餐、做過早操,不僅一身輕松的爬上頭頂,而且還大大方方的展示他的熱情,灑下那一縷縷灼熱而又令人無法抗拒的陽光。看向那葉扁舟,望著船上一下又一下劃動船槳的小伙子,他不覺嘴角上揚,心情大好,心里一個高興,便更加地?zé)崆樗苹鹆恕?/p>
額頭漸漸滲出汗水,臉頰漸漸發(fā)紅發(fā)燙,手腳漸漸感到疲憊,劃了那么久,四周還是一樣的天,一樣的海,一樣的漫無邊際。他甚至連個出口都沒發(fā)現(xiàn),更別說找到正確的道路了。
手軟了,力沒了,太累了,他開始失望,開始猶豫,手中的船槳有一下沒一下的慵懶的晃動著散慢的身子。
到底還要劃多久?到底有沒有出路?到底是不是在做無用功?他不知道,他好想找個人問一下,好想讓人告訴他答案。可是,他左面是海,右面是海,前面是海,后面仍然是海,他被包圍了,僅剩下一葉扁舟與他孤軍奮斗,然而舟是不可能告訴他答案的。
四周仍是不盡的海水,有時還能見到水中自由穿梭的小魚,他們?nèi)绱擞鋹?,時前時后,時左時右,仿佛有著永遠(yuǎn)都無法耗盡的精力。然而,舟中之人卻無力的躺倒在甲板上,手隨意地放在眼睛上,以避免被太陽公公的熱情灼傷。
就讓這舟隨風(fēng)飄蕩吧,無論飄向何方,那樣至少現(xiàn)在是不必再勞累了,他這樣想著。
可是,他又在焦慮,如果遇上暴風(fēng)雨,這搖晃的輕舟絕對會被輕易地打翻。然后,舟,沉入大海;他,沒入魚腹。不!不可以!怎么能這樣呢?他的內(nèi)心有個聲音開始反抗,他還沒找到道路,還沒來及到達(dá)遠(yuǎn)方,還沒看見那美麗的姑娘,怎么能就此別過一生呢?
他開始掙扎,痛苦地掙扎……
累了、疲了,倦意襲來,似火的熱情已不在,太陽公公也累了,要回家休息了,明天他還要準(zhǔn)時起床,還要繼續(xù)活動筋骨呢。
天,黑了;夜,降臨了。四周不再只是冰冷的海水,黑夜也開始向他襲來。躺了很久,疲憊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但他的心卻仍在掙扎,一刻都不曾停止,好累。
漆黑的夜晚如此的寧靜,海面上陣陣微風(fēng)伴著絲絲清涼,多么美好的夜?。]有烈日當(dāng)空,沒有口干舌燥,沒有精疲力竭,只是這樣靜靜的躺著,拋開一切,什么都不去想,只需仰望星辰、吹吹海風(fēng)、愜意的享受這柔和的夜色。然后,在這美好的夜晚,沉沉的睡去。
夜,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停止運行,又仿佛頃刻間所有的一切都將破滅。
頭頂?shù)脑贫湓椒e越多,很快便是烏壓壓的一片。耳旁的風(fēng)聲是個善變的人兒,很快也開始咆哮,絲毫不見之前那一低頭的溫柔。遍布四周的海水算不上善變,但看著周圍的小伙伴們都開始行動了,他又怎能無動于衷呢?一浪高過一浪,海水化作?;?,?;ɑ骱@耍烈夥瓭L,盡情的綻放著自己的激情。
暴風(fēng)雨!暴風(fēng)雨來了!
“來吧,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烏云、大風(fēng)、大浪他們拼命地叫著、喊著,此刻全是他們的天地。
可是,有人卻開始惶恐了,他知道那葉扁舟是絕不能敵過那強勁的暴風(fēng)雨的,而他更是抵不過的。但是,他還沒看到通往前方的大道,還沒來得及與那可愛的未來姑娘來一場美麗的邂逅呢!
于是,他拼命的劃呀,劃呀,卻又總是不受控制的跟著那氣勢洶洶的海水上下翻騰。他瞪大眼睛,上齒死死咬住下唇,青筋暴起,雙手牢牢抓住船槳,看著迎面襲來的那面幾丈高的激情澎湃的厚實水墻,“不要!不要!不要??!”他終于也大聲吶喊。
“轟”,沒有絲毫顧慮,頃刻間,水墻猛然坍塌,將那一聲聲“不要”深深掩埋。頓時,那人、那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見那洶涌的海水拍出的朵朵浪花繼續(xù)翻騰。
“不要!不要!不要??!”他猛然驚醒,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密密分布著,起身擦擦汗水,深吸一口氣。還好!還好只是一場夢!太驚險了!
“不行,不能這樣,不能就這樣掩埋于大海之中。我一定要找到出路,到達(dá)美麗的遠(yuǎn)方?!彼谛闹心叵胫瑘远ǖ难凵窨聪蛩姆?。
海平面上,朝陽升起,太陽公公再次露出了他那大而紅的面龐,硬是把那淡淡的海水映的通紅。
風(fēng)兒再一次嬌羞,微微的吹著;白云再一次在天空遨游,閑適的飄移著;鳥影再一次掠過,歡快的一如既往。
他起身,閉上眼,來一次深呼吸,睜開眼,再一次拿起船槳。
望著那彌漫而又朦朧的遠(yuǎn)方,那里究竟是什么樣的?那個未來姑娘真的有那樣漂亮嗎?那里會如同想象中的一般美好嗎?
他想,沒有到過那里的人,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吧!
姚金鑫(1994-),女,漢族,重慶奉節(jié)人,本科,重慶三峽學(xué)院,漢語言文學(xué)(師范)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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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4-00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