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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擺的三角連環(huán)
      ——國民黨治下的工會抗戰(zhàn)行動及結構困境

      2017-01-16 02:37:45朱東北闕躍平
      關鍵詞:國民黨工人工會

      朱東北,闕躍平

      (1.吉林大學 文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2.天津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天津 300384)

      搖擺的三角連環(huán)
      ——國民黨治下的工會抗戰(zhàn)行動及結構困境

      朱東北1,闕躍平2

      (1.吉林大學 文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2.天津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天津 300384)

      1949年前的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工會的發(fā)展存在多元路徑。區(qū)別于中國共產(chǎn)黨的階級與革命動員,國民黨對工人群體的組織主要是基于社會控制與治理的政治需要。全民抗戰(zhàn)時期,民族主義情緒作為統(tǒng)合工人運動的因素登場。工會行動如何適應抗戰(zhàn)以增強抗日力量成為時局命題?;诮Y構-功能分析,從國民黨及政府、國民黨治下工會、工會會員等三個工會行動主體的互動來重構各自的行動邏輯,進而從行動結構反思集體行動的困境問題。

      抗戰(zhàn)時期;國民黨統(tǒng)治;工會行動;結構困境

      我國的工會研究,大多以中共工人運動史為主線,很少將受其他黨派影響的工人團體納入研究視野,即使有所涉獵也只是將其作為反例。實際上,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的工會存在著多元發(fā)展路徑,但主要為同盟會及國民黨、馬克思主義、無政府主義三個分支,在這些思想“指導或影響下的工會組織或團體,也接連登臺表演,相應有著不同的走向與命運”[1]。21世紀初,劉明逵等編寫的《中國工人運動史》出版,該書對南京國民政府時期的工會制度進行了探討,并首次提出“合法工會”這個概念來研究民國工會,認為合法工會存在的起碼要求是:按照國民黨的勞工運動理論,在思想上應當是信奉三民主義的,在政治上是聽命于國民黨的[2]。這個結論雖然值得商榷,但“合法工會”概念對于我們認識和理解國民黨治下工會的發(fā)展有著很大的啟發(fā)意義?!昂戏ā笔菄顸h工會治理的基本思路,通過構建工會法令體系去引導工會,從而實現(xiàn)社會控制。

      一、“自由”與“統(tǒng)制”之間——工會組織原則的爭論與戰(zhàn)時調適

      國民黨執(zhí)政之后,就一直在探索建立三民主義價值體系的工運之路,但三民主義推崇的調和哲學觀影響了國民黨對勞工問題的處理方式。一方面,國民黨人士將“勞工問題”作為“實在的民生問題”,宣稱以全力扶植農工之“經(jīng)濟組織”。他們強調工人及工會行動“不能像資本主義社會的勞工運動采取怠工、罷工或暴力等方式來擾亂社會秩序,減低生產(chǎn)”,“故本黨的勞工政策本著勞資合作的精神……一方面保障勞工的經(jīng)濟利益和政治地位……一方面謀勞工工作效率之提高,以增加生產(chǎn),促進民族工業(yè)之繁榮”[3]。另一方面,國民黨人認為,工人群體總體上知識淺薄,缺乏組織習慣,應采以訓導為主的勞工政策。同時還認為,工人雖有組織團體的自由,但不應成為獨立的體系,須處于黨治之下(選派優(yōu)秀黨員進入工會或在工會中發(fā)展黨員),實行黨部指導、政府監(jiān)督的二元體制。為此,國民黨在“合法”的框架下,對工會的組織實踐加以規(guī)范,并著力于立法建設。

      有學者認為,南京國民政府時期,政治權威對民間組織的管控集中表現(xiàn)在“組織成立”環(huán)節(jié)[4]上,其中對于工人加入或退出工會的權利界定是國民黨管控工會組織成立的重要內容。1929年,南京國民政府頒行的第一部《工會法》就保障了工人自由加入或退出工會的權利,即“工會不得強迫工人入會及阻止其退會”;“工會不得拒絕法律章程上認為合格之人入會,亦不得許法律章程上認為不合格之人入會”;“工會不得妨礙未入工會之人工作”。該法實施后,地方的工會主管部門——社會局即開始依法行事。如上海社會局認為,強制工人入會是“非法舉動,可報警核辦”[5]。退會方面,“工會會員得隨時退出工會,但工會章程定有退會預告期間者,須先預告”,但“預告期間不得超過一個月”。依《我國工會法研究》(1945年)的作者史太璞所言,相對自由的工會組織原則一是因為“外國立法亦多有為同樣規(guī)定”;二是據(jù)國內實際情形考量,即“當時工會多為少數(shù)分子所操縱,故不愿其權力過大,以致束縛一般工人之自由”[6]。雖說國民黨的工會立法體現(xiàn)了其對勞工民主權利的現(xiàn)代性關懷,但事實上,工人并不能主導工會,工會的發(fā)展與演變是多方勢力博弈的結果。

      國民黨清黨過后,曾派員到各地對工會進行整理,以消除共產(chǎn)黨的影響,但對其他勢力則有所保留。當時,資方、地主鄉(xiāng)紳、封建把頭占據(jù)工會職位較為普遍,尤其是把頭,“難免上下其手,即一面挾黨的權威以令工人,一面借工人群眾的名義脅迫工會和黨”[7]?!斑@些把頭權勢特殊,可以任意開除和招來工人,所得工資大部分為其霸占。”[8]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的臨湘縣總工會理事長王少槐就指出:“當時的各職業(yè)工會都是徒有形式的組織,許多會員只是登記造冊,并無實際活動,有些行業(yè)本來早就有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封建行會……這些行會原來就有會首,職業(yè)工會建立后,他們大多數(shù)又是理事、理事長;因此,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的臨湘縣工會組織,很多就是封建行會的翻版,談不上有什么進步作用?!盵9]可見,工人的地位與處境跟過去相比實際上相差無幾,他們并沒有因加入工會而有所改變。另外,當國民黨疏于在工會中擴張勢力時,幫會勢力就趁機而入,更折射出了近代中國工會組織的復雜面相。如1931年底,上海的青、紅幫勢力分別促成了各為后臺的“總工會”[10]的成立。

      不難看出,國民黨在工會實踐層面的介入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管以工人出入會自由制衡工會“黨外勢力”的“自我懸置”做法是出于“合作主義”還是“無奈之舉”,其落腳點并不在于工會組織的完善,而是執(zhí)政秩序的規(guī)制和平衡??箲?zhàn)非常時局的到來更加劇了國民黨對工會治理乏力的焦慮。“國難日深,人民之需要有健全組織,較前更為迫切,一旦有事,方不致行動凌亂,故工會會員入會退會之自由,應加以限制,實為事實上所必要?!盵11]“是拿出民眾力量出來向政府爭取民主與自由呢?還是拿出民眾力量向日本帝國主義者爭取民主自由呢?”[12]工會組織的健全是國民黨進行社會統(tǒng)合,拿出民眾力量以應國難的時局選擇。在“自由”與“統(tǒng)制”之間,國民黨當局最終選擇了“統(tǒng)制”。

      1940年8月20日,國民黨第五屆中央常務會議第155次會議通過了《非常時期職業(yè)團體會員強制入會限制入會限制退會辦法》。此后,各地相繼出臺工會健全辦法。如1941年云南昆明市政府由社會局長牽頭決定的工會整理辦法中就有“照章實行強制入會,限制退會辦法”[13]。1941年8月21日,頒行的《非常時期工會管制暫行辦法》包括了策動、統(tǒng)制及健全三個管制辦法要點,以及戰(zhàn)區(qū)統(tǒng)一工會行動、策動淪陷區(qū)工會破壞、大后方強制入會限制退會以及工會行為統(tǒng)制四個方面。其中,針對大后方強制入會限制退會這一新規(guī),國民政府指派立法人士予以專門陳述:“證諸以往事實經(jīng)驗,(自由出入會)缺點頗多,蓋因工人知識欠缺,多不知有組織團體必要,如入會退會任其自由,則入會者既不踴躍,一旦會內發(fā)生意見,會外發(fā)生糾紛,又易受誘惑而脫會,如此則工會基礎極不穩(wěn)固,難期發(fā)展?!盵6]

      限制工會組織的自由并非是社會各方贊同的主流觀點(表1),如陳達論及戰(zhàn)時工會立法時就指出,強制入會不適用于中國,“剝奪人民的自由是顯而易見的”,國民政府指派訓練合格人員充任工會書記或指導員,“限制了工人們的自由行動,對于發(fā)展獨立的工會與工會運動產(chǎn)生了不良的影響”[15]。國民黨力排眾議施行統(tǒng)制以“適應戰(zhàn)時動員與戰(zhàn)后憲政之需要”的主要原因是試圖加強對工會的實際控制,為己所用。但是,“權威”名義下的統(tǒng)制式動員難收實效,究其原因是“自上而下”的工會制度設計缺乏與社會團體良性互動的缺失。這與中共“一切從實際出發(fā)”的工運策略有著本質的差異。蔣介石認為,“我們不僅反對他(中共)的主義,而且要反對他的理論與方法”、“共產(chǎn)黨的理論與方法務要鏟除凈盡,不許留在本黨,遺害中國”[16]。顧建中在抗戰(zhàn)時期對川鹽調查的一篇報告里寫道:“某黨因受過去之打擊及知各方均在防止其活動,對于工作方式多取寄生政策,故欲了解鹽工中有無某黨,必接近鹽工者,或鹽工始可知之?!盵17]85-86國民黨人眼中所謂的“寄生政策”,即尊重和發(fā)揮工人的主體性恰恰是中共工人運動以及革命最終成功的制勝法寶,但國民黨所謂的“超階級”的工會理念令其喪失了可靠的民眾和階級基礎。

      表1 工會組織原則論爭各方訴求與心態(tài)對比表[14]

      雖然號稱站在民族、民生的角度去統(tǒng)籌工人運動,但實際上國民黨對工會的治理邏輯和治理藍圖僅僅是停留在話語和法令層面,工會的復雜現(xiàn)狀遠非國民政府所能駕馭,國民黨在工會中的影響力很薄弱,工會成為只剩下一個牌子和國民黨登記薄上的工會。正如王奇生分析的那樣,國民黨是“弱勢獨裁”,有獨裁的意愿,卻沒有足夠的制度基礎和權力資源去貫徹這種獨裁[18]。因此,國民黨在抗戰(zhàn)時期作為工會外部環(huán)境系統(tǒng)的動員與調適大多流于形式;同時,國民黨鑒于自身權力的考慮,對于工人組織設計的搖擺不定也直接影響到了工會集體行動的效力。

      二、“趨上”與“附下”之間——合法工會行動的聯(lián)合與離散

      合法工會是國民黨治下民眾運動的產(chǎn)物,受到權威的管控,其自主性及活動空間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箲?zhàn)時期,合法工會作為中介性的行動主體,一方面要“趨上”完成法定職責,開展相關工作;另一方面也要“附下”,維護工人權益以爭取工人的信任?!摆吷稀迸c“附下”是合法工會戰(zhàn)時行動開展的兩大維度。國民政府在《非常時期工會管制暫行辦法》中具體規(guī)定了工會的職責:“一、協(xié)助政府平定工資;二、協(xié)助政府調制所屬會員工資及生活費指數(shù);三、協(xié)助政府征調所屬會員服行工役;四、指導會員改進生產(chǎn)技術,節(jié)約器材消耗,增加生產(chǎn)效率:五、舉辦教育合作衛(wèi)生娛樂等福利事業(yè);六、發(fā)動會員參加戰(zhàn)時服務工作。”[17]20-21“當茲抗戰(zhàn)建國時期,工會尤應充分發(fā)揮其力量,效勞國家,置全民族之利益于個人利益之上?!盵6]工會的主要功能在于代表工人維護工人利益,但在戰(zhàn)時完成公共任務的“附加功能”卻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協(xié)助政府實施國防及生產(chǎn)等政令成為國民黨治下工會日常會務的重要內容。如江蘇南通縣民船船員工會第六次理事會討論了如皋縣民船船員工會反日會組織反日會案,議決通過:組織南通縣民船船員工會反日救國會呈報備案;當暴日侵略我國領土之日,凡我會員當誓死不裝日貨案;本會組織義勇軍案;本會之會員及工作人員當努力宣傳案[19]。廣西梧州民船工會也提出了拒載仇貨、聽候征用、不搭敵奸的決議,并議決“全體職員與會員,皆應絕食一天捐助政府”[20]。由此可見,通過經(jīng)濟杠桿利器,工會在抗日中確有獨特之效。此外,在抗日宣傳中,工會也借助勞動節(jié)的符號進行抗日動員。1937年5月1日,湖南長沙就“舉行紀念大會,同時為緊張抗敵情緒起見,由每一工會,組織一宣傳區(qū),分區(qū)出發(fā)宣傳”[21]。“是日計到各業(yè)工會宣傳員及糾察約百余人?!盵22]至少從形式上看,抗戰(zhàn)時期的國民黨治下工會在宣傳抗日、組織工人參加抗日等方面是有所作為的,但實際效果則有待于進一步考察。

      此外,因戰(zhàn)時工役及勞資糾紛等原因,工人罷工頻發(fā)。如自貢市鹽工因兵役問題而罷工的次日,國民黨自貢市書記長高定淵即召開鹽工罷工聯(lián)席會議,工會僅是居中調解??箲?zhàn)時期的物價高漲更加劇了工人生活的困苦,由此引發(fā)的勞資糾紛接連不斷。以四川中江縣為例,“民國三十四年,貨幣貶值,物價一日數(shù)漲。有的廠方采取米漲發(fā)錢,米跌發(fā)米的辦法,嚴重影響工人生活,發(fā)生爭議,縣工會與廠方調停,發(fā)工資時以當天米價發(fā)錢”[23]。工人罷工既是勞資爭議中常見的行動方式,也是工會談判的籌碼。抗戰(zhàn)后期,國民政府修改了《工會法》的相關條款,明確“非常時期不得以任何理由宣言罷工”,“工會有違及法令情節(jié)重大或破壞安寧秩序或妨害公益者,主管官署得解散之”。1943年重訂的《勞資爭議處理辦法》也要求資方不得無故開除工人及停業(yè)閉廠,勞資爭議事件應依法定程序調解或仲裁。為穩(wěn)定生產(chǎn)秩序,國民政府對勞資雙方都有所約束,以求加強抗戰(zhàn)力量。對工人罷工的限制無疑增加了工會行動的難度,工會要在政府所強調的和平協(xié)商中切實維護工人利益并非易事。但若工會無力則會喪失工人對工會的信仰,那么工會所決議之組織義勇軍、捐款、抵制日貨等抗日議案就無法真正落實。

      如果說“趨上”與“附下”是工會本分之舉的話,那么組織設計之外的“非分之想”則顯出政治權威與工會互動關系的彈性。國民黨政府對工人力量一直有“利用”和“防備”的矛盾心理,這在對待總工會設立的態(tài)度上得到了充分體現(xiàn)。因廣州時期的總工會多受共產(chǎn)黨影響,國民黨執(zhí)政后對地方及行業(yè)的總組織頗多躊躇。國民黨人士王家樹曾感嘆:“對于工會組織所采取之政策,至為模凌兩可,既非中央集權,又非絕對分權,工會之上,并無縣省全國總的組織;工會之下,無基層組織,多數(shù)會員組織在幾個理事之下,如此組織制度,焉能望其產(chǎn)生力量?”[24]對于縣(市)總工會的創(chuàng)設,國民黨前后經(jīng)歷多次法規(guī)調整。起初禁止總工會組建,至1934年頒行《縣市總工會組織準則》才放開了創(chuàng)設總工會的禁令。但在程序上仍有限定,即應“呈經(jīng)中央許可”,且采取逐級放開的辦法,認為“依照我國目前情形,縣市總工會雖應設立,尚無設立省總工會之必要”。對此,地方工會一直認為“黨政當局對工會應站在指導地位,不應懷有戒心”[25]。

      1938年5月1日,上海工界宣言:“上海和國內暫時是隔絕了,我們全體同志還是團結得和水泥一般。”[26]“實行勞資徹底合作,加強抗戰(zhàn)力量?!盵27]與此同時,上海工界爆發(fā)的總工會請愿行動并沒有得到國民政府的支持。實業(yè)部作為工會主管官署,在請愿意見中回文:“總工會名稱于法無據(jù),且無例可援,如認為有聯(lián)合各工會從事抗日救國之必要,可依照北平天津成例,將上海市總工會改為上海各業(yè)工會救國聯(lián)合會?!盵28]1943年修訂的《工會法》,省級總工會才被允許普遍成立。這既是國民黨自身加強社會整合的政策調整,又是慮及工界聯(lián)合抗日呼聲壓力之下的回應??梢姡粌H僅是對法令制度的單線適應,在非常時期的適時行動在一定程度上也促成了總工會的全面放開。當然,國民黨對于創(chuàng)設總工會始終有防范之心,強調黨員要循序籌組省(市)總工會及特種工會,且必須由國民黨黨部及機關人員組成策進機構——“策進委員會”。先黨后會的組織模式雖制約了總工會在政治上的獨立性,但抗戰(zhàn)時期工會的聯(lián)合行動卻拓展了工會自身的發(fā)展空間。

      對總工會設立的據(jù)理力爭也是工會間聯(lián)合的表征,但這種聯(lián)合之下又具有廣泛的離散性,而其離散性又是造成工會難以集體行動的主要原因。朱學范曾記述道:“各地勞工團體在平常時期,本少健全組織,又沒有統(tǒng)一團結,甚至缺乏聯(lián)絡,互不往來。”[29]工會內部結構的多樣化、復雜化特征導致了工會行動的差異性。工會人員的構成主要包括職員(理、監(jiān)事)與會員(普通工人)。作為主導工會事務的工會職員類型多樣,有些富有職責意識,積極爭取工人權益,主動參加或發(fā)起各項社會活動與事業(yè)。如1938年3月5日,個別工會負責人開始發(fā)起工人抗敵總會[30],“通告全國工人組織參加本會組織”[31]。但有些工會職員的所作所為離組織角色相去甚遠。

      工會舊法曾規(guī)定工會領導人選任,得主管官署認可后,可選非工會會員任之。但有些工會的全部理事,均非工人出身[24],工會成為黨派斗爭、爭名奪利的場所。時人曾感嘆這部分工會領導人,他們哪里是在做勞工運動,好像是在衙門里做官。工人領袖(工會派)“都想發(fā)展他們自己的地位,要搶做‘民眾精華’,以致同室操戈、互相攻訐,如所謂甲派的工會與乙派的工會的勾心斗角,也是當前工運的一個暗礁”[32]。工會理事把工會任職當成是“要職”,抓住不放,“開賭場、辦煙館、販賣鴉片,害國害民,令人憎惡”[33]。工會成為理事大肆斂財及控制職業(yè)權的工具,如劍閣總工會理事長唐直言明示,工人不繳會費及常年費,不準做手藝;“至于所收的‘年費’‘常年費’,名為工會開支,實際大部分入了私囊,其余作為每年城隍會演戲、請客的開支”[34]。在一些工會里,資方也會安排自己的代理人擔任工會上層,成立所謂的“老板工會”[6]。工會職員摻雜各種動機的行為,瓦解了工會組織的向心力。由此可見,工會內部關系的脫節(jié)由來已久。工會事務為非工人所把持操縱,置工人利益于不顧,于是工人參與會務的意愿也就不高了。1936年5月,華中區(qū)郵務工會負責人指出:“各地工會,除少數(shù)郵工同志能負責外,大多會員對于會務置若罔聞?!?938年10月,廣州郵務工會報告反映,“工作者仍是一部分熱情工友,許多工友還沒有廣泛地參加”;“工作多由三個人負責”;“保守性大,滿足現(xiàn)狀,以內治內,有了這三種原因,會務只停留在一個呆板式子的進行”??箲?zhàn)時期,工會會務的決議與實施關涉抗戰(zhàn)行動,僅從工會內部關系這點上看,國民黨治下工會的抗日動員及集體行動能力就值得懷疑了。

      三、“小家”與“大家”之間——工人積極抗日的牽絆與主體重述

      抗戰(zhàn)時期的社會統(tǒng)合依賴于各個群體的助力,群體較平時被無限放大。如上海紗廠女工看到每天生產(chǎn)“日光”牌紗布,不免“十分難受”[35]?!霸谒齻冎?,有些人對于國事很關心,能夠說出一篇加緊生產(chǎn)打退敵人的大道理,不過由于她們流動性太大,以及受時間的限制,不能完全受教育?!盵36]6-7戰(zhàn)時女工調查顯示,“兩千五百六十三人的宗教調查中,就有一千七百八十八人相信佛教,她們所謂的佛教,自然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哲理研究,而是普遍的相信菩提、鬼神和命運”。在七七紀念日,一些絲廠女工“合開一小紀念會,以紀念前方被打死,或受傷的英勇將士們”[37]!“她們大多數(shù)是熱心愛國的,其中幾個積極分子的影響,他們不但對日本存著莫大的憤恨,同時,更熱忱地出錢出力,把無謂的消費節(jié)省下來獻給政府,或將一日幾日勞動所得工資全部捐了。”[38]正如廣州工會承認的那樣,“工人對于國家民族的認識,是相當濃厚的”[39]?!皣矣须y,匹夫有責?!遍L期家國同構的傳統(tǒng)文化浸染,國家(大家)與家庭(小家)的距離似乎不遠,工人的民族意識某種程度上也是其家庭意識的擴展,這種家國意識成為工人參與抗日的良好基礎。

      在工會抗戰(zhàn)行動系統(tǒng)中,我們試圖判斷和說明工人是否愛國、是否抗日、是否在這場戰(zhàn)爭中發(fā)揮了積極的作用,這是一種“他者”標準的要求和評價,工人行動的主體性被輕易地忽視了。工人是否愛國與抗日并不取決于他們的民族主義情緒,更多受制于他們所處的具體社會關系網(wǎng)絡,這與裴宜理在“工人政治”研究中所提到的“工人隊伍中的既有壁壘”[40]有相似之處 ?!霸?0世紀的上海,帝國主義政治進一步強化了工廠女工間的對立。蘇北女性愿意在日商工廠工作,甚至在日商工廠工作被認為是不愛國時,她們仍舊如此?!盵41]其原因是“日本人像對待上海人那樣對待我們(蘇北人)。他們拿我們當人待……但是在中國工廠里,他們只把我們看作廢物,他們咒罵蘇北人是多么的可惡”[42]!“在一定程度上,江南工人與蘇北工人的分化阻礙了工廠女工間團結的發(fā)展?!盵41]從該研究中得到的啟示是:工人群體的內部分化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霸谄D苦的抗戰(zhàn)中,后方工人流汗,正如前方將士流血一樣,盡了最大的力量。”[36]1雖然限于查閱資料的程度及筆力還無法深描出國民黨治下工會工人抗日的群像,但不妨從工人社會關系互動的角度分析阻礙工人積極抗日的一些因素,或許對工會集體行動困境問題的認識有所進深。

      其一,生活的艱苦。如上文提到,抗戰(zhàn)時期物價高漲以及失業(yè)等都影響著工人的日常生活。如廣州榨油工人因參加政府抗日巡游而被雇主開除,“第一批二千多人,第二批五百多人,有的做苦力,有的挑青菜,有的回鄉(xiāng),有的拉手車,大部分工友都上了前線……另一部分不是依然失業(yè),便是已經(jīng)餓死和病死”[43]?!坝绣X的同胞,可以向后轉;可是我們這批工人(紗廠工人、碼頭工人、洋車夫等,合計有一二十萬),這批苦人,一日兩餐粗茶淡飯都很艱難,哪里還有閑錢讓我們上四川,哪里還有法幣送我們至湖南呢?我們就是不愿意同武漢共存亡,可是環(huán)境逼迫我們不得不共存亡了?!盵44]工人流行著“日本來了,生活也不過如此”的說法。工人代表陳岳認為,空談抗敵口號脫離實際,“生活悲慘,是會阻礙工人熱烈參加救亡,這也是社會一致公認的真理”[44]。

      工會日常會費的繳納及抗日會捐的增多也令工人的生活更為艱難。會費是工會運行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為保障工會功能的發(fā)揮,依照《非常時期工會管制暫行辦法》,“工會會員不繳納會費者,可由各該工會警告限繳,逾期仍不繳納時,即予以停權等制裁”。會費對工人生活影響之程度不可輕視。蔣介石曾電令豫鄂皖贛閩五省“禁費增資”以消滅工潮,不“使工人血汗所得之收入,頻遭無謂之剝削”。除了日常會費繳納的壓力外,以工會的名義抗日捐款也引起了工人的個別抵制。如湖南長沙市鉛印業(yè)職業(yè)工會臨時代表大會討論:前方將士,忠勇殺敵,本會工友,應如何捐款慰勞,以堅守本決心案,議決:本會工友,暫以工資多少,分三等捐款慰勞,并推譚家云、楊克文、肖仕衡、徐海凡,即日收齊,匯繳抗敵總會……會員熊少予,違法抗捐,侮辱理監(jiān),應如何辦理案,議決:推譚家云等,克日勒繳,再違懲辦 ,等等[45]。工人的個體抗爭雖存在,但由于力量過于微小,常被視為“反面典型”而給予處罰。不可否認,工人參與抗日的背后卻是揮之不去的養(yǎng)家糊口生活的沉重。

      國民黨政府也意識到要兼顧工人生活的重要性,繼而推行勞工福利事業(yè)?!霸谄綍r,固為繁榮經(jīng)濟的一個因素,在戰(zhàn)時,尤為取勝利的必要手段?!痹趹?zhàn)時工會管制之下,要注意權利義務雙方兼顧,一方面工會必須履行責任,一方面對于工會困難、工人的福利,宜設法解除與增進?!案纳苿诠ど?,不只是求衣食住物質的享受提高,而要增進工人的智識同技術?!睘楸U蟿诠じ@?,國民政府制定了《最低工資保障辦法》,成立了工人儲蓄會、工人福利社等,提出了興辦食堂、宿舍、孤兒所、圖書室、俱樂部、職業(yè)介紹所、醫(yī)院、補習學校及子弟學校等,但大多因經(jīng)費困難,未能實現(xiàn)。

      其二,參與戰(zhàn)時工訓的負面體驗。由于訓導是國民黨政府的一貫勞工政策,因此工人的戰(zhàn)時義務也是藉由訓導方式實現(xiàn)的。以下為一則廣州工人1938年參加國民黨工訓體驗的自述[46]:

      一、我們的訓練著重于軍事,教官總是教我們難以理會的教材,但我們工人頭腦簡單,只能夠在我們實際生活里體驗出我們眼前的需要,其他再進一步的,我們就看不清了。

      二、我們畢業(yè)以后,就沒有同勞工訓練部里再發(fā)生關系的機會了,我們受訓的時間很短,日本兵不知道甚么時候才來,平時要是不練習,等到要用的時候,也許都忘記了,現(xiàn)在這樣情形,工人離開了廣州部,都還不知道臨急臨忙的召集,在那兵荒馬亂的時,人能到得齊嗎?

      三、我們工友每天都要做完了工,才能夠離開廠的,我們七八個人工做不完,時間到了,就要請同班的代做,所以工人因參加受訓所受的損失,就完全落在工人的身上了,并且制服費工人本人要負擔一半,工人也覺得吃力,所以這種種都是跟著受訓而來的苦惱著工人的問題了。

      四、我們每天工作了十二點鐘以后,才能夠跑去上操聽講,我們睡覺的時間又是不夠,所以我們的精神有時的確來不及,做的不大好,或者在講堂上打瞌睡,有些教官很少詢問我們的生活狀況,所以也就不知道我們的苦楚,有時竟也不肯原諒我們,又有些教官不知道,我們工友的性格,工人說話是最響的,性情大都是直爽粗野,有時不免和教官沖突,于是就不得畢業(yè)了,這些都會叫一部分工人灰心的。

      五、其他零碎的事還有好多,譬如有些工友不感覺受訓的必要……學科講堂不事前找好,各學校又不愿意白借,所以一期上了幾個鐘頭的課,也就馬虎了之。(至于)制服費,東家,死也不肯拿出應出的那一半錢,幾經(jīng)政府下令,直等到訓練快結束才能夠穿上身。

      ……

      工人參與工訓,障礙頗多,心態(tài)復雜:抽壯丁嗎?捐款嗎?以及不習慣和怕麻煩 ,等等[47]。但其主要原因卻是資方不肯給予受訓時間,在工作時間外受訓又受不起疲勞。如果告假受訓,工資立刻受到損失,甚至會因此而被廠方開除;工錢較少的,把一個月工資拿出來也不夠做一套制服[48]。甚至有工人“不清楚明白受訓意義……以為訓練完畢要赴前線”[49]。工人的集體意識在工訓過程中非但沒有增強,反而是減弱了。相對于男工,女工的“家”比“訓”更能牽動她們的參與。1942年,一位女工談及她的工作時說,“去年丈夫被抽去打仗了,只遺下十五六歲的弟弟和婆婆,弟弟做點小生意,我給人洗衣倒也過得去,誰知,今年三月又抽壯丁,這次我們都說該抽李大爺?shù)膬鹤?,但李家出了一百塊錢,保長便不抽他了,硬說我們還應去人,又把我弟弟拽去,婆婆氣急了,哭瞎了眼,沒有辦法,我才出來做工”[50]。在訓練班中,“你要問她,你為什么不來上課呵!她會告訴你,先生,我家里沒有人,找不出時間來呵!但如果催逼得緊一點,她們就連小孩子也帶了來”[51]。家庭生活的重擔可能已經(jīng)讓她們無喘息之力了。

      工訓的成效依賴于工訓路徑。國民政府試圖從勞工訓練中“喚醒”工人,而非依靠工人自身的“覺醒”,這反映出國民政府動員路徑的線性與平面特征。由于國民黨并不了解工人的真正需求,缺乏與工人群體的雙向互動,工人自然也就很難接受戰(zhàn)時的這種工訓。抗戰(zhàn)時期的工會成員經(jīng)歷著豐富的身份體驗,有人認為,在多重身份的形塑中,“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家庭而不關心社會,而這種家庭意識又不過是較大范圍內的自私自利”。這種看法不免片面。正如勞工調查者所言:“凡是‘人’都有‘自我感’的,勞工又何嘗例外,我們不能因為勞工智識水準較低,便以為他們沒有自尊的觀念?!薄白晕倚睦淼玫綕M足,可以產(chǎn)生‘責任感’和‘創(chuàng)造欲’……我們欲求勞工近期最大的努力以從事生產(chǎn),就必須消除輕視勞工——足以壓抑勞工‘自我心’——的觀念?!比魏我粋€社會人的行動不僅僅取決于自身的意識,互動關系的影響和制約才最終導致行動的取向。因此,應依據(jù)現(xiàn)實中的社會關系理解工會中的工人行為。

      其三,對工會認同的缺失。一般認為,工人是散漫的,過不慣集體生活。但事實上,工人自發(fā)形成的舊式團體比比皆是,共同體甚為牢固。如傳統(tǒng)的行幫、工幫,這些舊式團體以親緣關系、地緣關系、業(yè)緣關系為紐帶形成了“生存共同體”?!吧婀餐w”是指“在生產(chǎn)與生活過程中形成的具有相似的生活方式、精神訴求的群體”。工人舊式團體與傳統(tǒng)農業(yè)社會結構的一脈相承,呈同質、封閉、依存特點。工會在國民黨眼中是要成為“支持抗戰(zhàn)物力的主力,是建國的先鋒者”。但作為一種現(xiàn)代工業(yè)社會的組織形式,工會社會公共角色的開放擔當超越了生存共同體的基本內涵。

      國共兩黨都把工會的組織作為整合工人群體的方式。但是,據(jù)馬超俊回憶,“多數(shù)的工人不知道哪一個是國民黨的工會,哪一個是共產(chǎn)黨的工會”[52]。政治與階級話語的精英構建對于工人而言是虛無縹緲的,看得見、摸得著的事物對他們才有觸動意義。中國共產(chǎn)黨也深諳工人的認知習慣與心理,模范的力量在工人運動中時常被作為有效策略加以運用。當然,國民黨也做過“示范工會”的表面文章以增進工會功能。但是,工人達成對工會的認同,其形成機制與內在機理都很復雜。達林曾介紹廣西一個縣城木匠工會成立的事例,當“一個老工人站起來說,工會是好事,但不知我們木匠的祖師爺怎樣看待這件事情……一位機智的同志建議把祖師爺算作為木匠工會第一名會員……在給祖師爺發(fā)了第一號會員證以后,其他工人才接受了會員證”。工人之于工會要有對如祖師爺般的信仰才可能產(chǎn)生集體力量。

      工人對工會信仰缺失的原因除了上文提及的工會職員來源復雜以及工會腐敗之外,工會于工人是否有利以及工人內部分化引起的工會疏離也是重要的影響因子。上海第一機器廠工會訪問中,工人不相信工會的理由是:他們每月都要出會費,而看工會的牌子掛在哪里,里面整天都有人在那里面坐著,可從來沒有看見他們做多少與工人有利的事情,這當然會惹起工人的懷疑和不滿。工會負責人則抱怨,一些條件廠方硬不答應,我們又有什么辦法?而且還有一點令人傷心,就是工人隊伍中有很多替廠方作走狗的人,在里面搗亂,使工作更不易做[15]。工會不做事與做不成事讓工人對工會難以產(chǎn)生信仰。會員鑒于工會力量薄弱,對于會費多不愿繳納,進而導致工會團體運行困難,引起惡性循環(huán)。

      另據(jù)工會調查人員對廣州工會描述:“每有一個工人當選為現(xiàn)任工會理事,立即成為社會上聞人,胸前掛上了一兩個圓形的證章或臀部配上一桿小型手槍,或受聘為某號顧問,此時這個人換過了一副紳士面目,工人怕他的威風,而他也沒有空閑去理會工人。所以工人平日對工會疏遠,而工會對工人也缺乏聯(lián)系?!盵53]工人與工會負責人之間的等級差異,也異化了工會為工人服務的組織目標。工人內部的分化疏離更加劇了工人與組織的離散,集體行動效力又從何談起呢?

      四、結語:搖擺的三角連環(huán)

      集體行動的困境是很普遍的社會現(xiàn)象,美國學者曼瑟爾·奧爾森(M olsen)基于個體主義方法論的研究,從個體的趨利理性(“搭便車”現(xiàn)象)分析集體行動的困境[54]。集體行動是以理性人為前提的,但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人只能是西蒙[55]所稱的有限理性人,并且集體行動發(fā)生的場合、情景不同,其行動的框架也有所不同。本文基于結構-功能框架的“嵌入性”解讀發(fā)現(xiàn),在抗戰(zhàn)工會行動結構中,多元主體雖存各自的理性,但最終的行動取向都表現(xiàn)出“有限”理性的特點,加之主體間缺乏良性互動,集體理性不易達成共識。這些因素造成了行動結構的不穩(wěn)定以及集體行動的困境。

      分析認為:“國民黨執(zhí)政以后沒有觸動既存的社會結構,其控制只能及于政治表層,而未能深入社會內部……在社會整合方面,國民黨的組織和影響也未能深入到社會底層和輻射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56]因此,國民黨雖有統(tǒng)制之念,但對于治下工會卻是控制無力的。同時,國民黨治下合法工會內部的離散,使其很難踐行組織者角色,并發(fā)揮應有的功能。再加上工人在以工會為結點的關系網(wǎng)絡互動中無法達致自我需求與國民責任的平衡,從而與集體行動結構脫序。因此,民族主義作為社會整合的催化劑,往往只是一種想象實驗,真正的社會事實充滿各種主體的利益糾葛,使得整合過程充滿各種不確定,如同一搖擺的三角連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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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 楊玉東]

      The Swinging Triangle Chain The Action and Structural Plight of the Trade Union Under the Kuomintang Government

      ZHU Dongbei1, QUE Yueping2

      (1.CollegeofLiterature,JilinUniversity,Changchun130012,Jilin,China; 2.InstituteofMarxism,TianjinUniversityofTechnology,Tianjin300384,China)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the trade union in China developed in multiple paths. Unlike the class and revolutionary mob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the Kuomintang’s organization of workers’ groups was mainly based on the political need of social control and governance.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the nationalist sentiment emerged as a factor to unite workers to take part in the counter-Japanese movement. The problem the trade union facing was how to adapt to the war and strengthen the counter-Japanese force. Based on the structure-function analysis, the author reconstructs the action logic of three subjects, including the Kuomintang government, the trade union under the Kuomintang government and members of the trade union, and then reflects the plight of collective action in terms of action structure.

      counter-Japanese; the Kuomintang(KMT); trade union; structural plight

      10.16698/j.hpu(social.sciences).1673-9779.2016.04.016

      2016-07-20

      朱東北(1981—),男,吉林長春人,博士生,講師,主要從事中國現(xiàn)代政治史研究。 E-mail:zhudongbei2016@aliyun.com

      K265;C912

      A

      1673-9779(2016)04-0001-09

      朱東北,闕躍平.搖擺的三角連環(huán)——國民黨治下的工會抗戰(zhàn)行動及結構困境[J].2016,17(4):488-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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