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申其木格
(陳巴爾虎旗民族博物館,內蒙古 呼倫貝爾 021500)
拓跋鮮卑對鮮漢民族融合的影響分析
哈申其木格
(陳巴爾虎旗民族博物館,內蒙古 呼倫貝爾 021500)
拓跋鮮卑是由我國北部鮮卑演化而來,并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南入建立了北魏王朝。在拓跋鮮卑南入過程中,受中原漢族文化影響大,并逐漸與中原漢族實現了融合。
拓跋鮮卑;南遷;中原漢族;民族融合
拓跋鮮卑起源于大興安嶺北段,后遷移到呼倫貝爾大澤,并在西遷過程中與匈奴部落混合后,形成拓跋鮮卑。其作為我國北方地區(qū)的一個原始游牧部落,在南入中原漢地過程中建立了北魏民族政權,并逐漸適應中原漢族地區(qū)的農耕文化,不斷地超越原來落后的生產生活方式,走上了漢化的良性發(fā)展軌道。可以說拓跋鮮卑社會發(fā)展進程即是一部南遷的歷史,同時也是拓跋鮮卑從原始社會開始向更高一級文明的演變過程??梢哉f拓跋鮮卑南遷的過程,有效地促進了鮮漢民族之間的融合。
在歷史上我國北方地區(qū)活躍了較多的游牧民族,其不僅屬于不同的族系和文化傳統(tǒng),而且具有各自的特點及發(fā)展經歷,但這些游牧民族在發(fā)展過程中都存在著一個共同的特點,即在興起后不斷由北向南進行遷徙。
拓跋鮮卑起源于今天的大興安嶺北段和內蒙古呼倫貝爾盟鄂倫春旗阿里河鎮(zhèn)嘎仙洞一帶,過著游獵生活,以射獵為業(yè)。在東漢初年,拓跋鮮卑由大興安嶺山地南遷至呼倫貝爾草原,充分地利用呼倫貝爾草原豐盛的水草繁殖牲畜和繁衍人口,而且從周鄰地區(qū)吸收先進的文明因素,在生產工具、經濟生活和社會形態(tài)等方面都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在鮮卑社會不斷發(fā)展過程中,當時雜居在呼倫貝爾草原的部分匈奴人、高車人與拓跋鮮卑形成了一個部落結合體,這個階段社會世襲制開始萌芽。為了能夠建立都邑,拓跋鮮卑根據自身發(fā)展需要開始向匈奴故地遷徙,遷居在匈奴故地后,處于東部鮮卑首領檀石槐勢力范圍。在檀石槐死后,拓跋鮮卑才得以從東部鮮卑的統(tǒng)治下擺脫出來。后以拓跋鮮卑為首成立了部落,這為拓跋建立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在公元261年,拓跋鮮卑與中原漢族政權正式建交,雙方開始了貿易往來,當時中原地區(qū)先進的封建文化對拓跋鮮卑落后的社會體系帶來了較大的沖擊,拓跋鮮卑內部開始革新勢力和守舊勢力的激烈斗爭,以此推動了拓跋鮮卑走上了統(tǒng)一帝國的征途。
導致游牧民族不斷南遷與游牧民族自身游牧及掠奪的本質習性息息相關,同時還受到中原漢族農耕文明的吸引。拓跋鮮卑的南遷歷史,與游牧及掠奪的本質習性脫不了關系。作為游牧民族,會隨著季節(jié)和氣候等諸多因素的變化而進行大規(guī)模遷徙,以便于能夠更好地滿足生產生活需要。而且拓跋鮮卑自身畜牧業(yè)生產方式不僅落后,而且單一,無法有效地滿足正常的生活需求,在這種情況下,掠奪是其獲取財富的重要捷徑。再加之游牧的馬匹,為掠奪提供了重要的條件。而且當前漢族聚居的中原地區(qū),由于地理和歷史原因,其生產和社會發(fā)展都處于領先地位,漢族先進的農耕文明對拓跋鮮卑具有較強的吸引力。同時中原漢族先進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也對周邊少數民族帶來了較大的影響。長此以往,則使中原地區(qū)具有一種自然的凝聚力,由此架起了中原漢族與北方少數民族之間聯(lián)系的橋梁。當中原漢族地區(qū)政治出現真空時,北方游牧民族則會加快向中原遷徙的腳步。當其進入到中原后,受當時中原先進的封建社會文明所影響,必然會加快與漢民族的融合。
拓跋鮮卑在兩次遷徙活動中,盡管還沒有走出游牧文化的地域,沒有改變其民族特征,但在遷徙過程中拓跋鮮卑社會發(fā)展不斷進步,在北方游牧民族中具有較強的優(yōu)勢,這為拓跋鮮卑南下與漢族融合準備了充足的條件。
公元386年拓跋且即位,正式建立北魏國家,這就使定都問題被擺到了重要日程。拓跋鮮卑原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游牧部落,往往逐水草而居,無城郭。進據中原后,面臨著漢人聚居的新統(tǒng)治區(qū),在這種情況下,需要改變逐水草游居的狀態(tài),需要通過定都來穩(wěn)定初建的北魏王朝。通過多年的征戰(zhàn),北魏政權基本實現了對黃河流域的有效控制,當時鄴城無論是戰(zhàn)略地位、交通還是農業(yè)生產都十分發(fā)達,而且在歷朝對鄴城的經營過程中,其基本上具備了建都的條件。當時拓跋硅也有定都鄴城之意。但由于受制于當時慕容鮮卑、后燕殘余政權、后秦政權及塢壁勢力等的威脅,同時當時民族矛盾和文化隔閡也對定都大計最后的決策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出于地利人和的考慮,拓跋硅后將都城定于平城。這主要是由于當時候北魏處于游牧社會向農業(yè)社會過渡時期,拓跋貴族作為主要社會統(tǒng)治力量,鮮卑的舊制舊俗在社會統(tǒng)治中占據主導地位,具有較為濃重的游牧文化氣息,這種社會環(huán)境如果定都中原的話并不利于北魏的發(fā)展。當時拓跋貴族不愿意放棄固有的生活方式和民族自尊,平城地區(qū)作為拓跋鮮卑崛起之地,無論是地方勢力還是民族關系對于北魏的發(fā)展和穩(wěn)定都十分有利。而且當時平城周圍的民族文化氣息也與初期北魏社會的游牧氣息相適應,定都于此有利于增強北魏政權的凝聚力和擴張力。平城所在地其他勢力不易侵入,有利于北魏鞏固軍事優(yōu)勢,為完成統(tǒng)一北方打下良好的基礎。
定都平城后,拓跋鮮卑經歷了一次空前的民族遷徙活動,是拓跋鮮卑從游居生活過渡到定居生活的轉折點。定都平城后,拓跋硅開始著手營建宮室、宗宙,使平城基本具備了漢式國都的規(guī)模。而且當時北魏統(tǒng)治者為了發(fā)展京域地區(qū),采取了強制移民措施,這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拓跋鮮卑聚族而居的單一格局,有效地促進了鮮漢民族之間的融合。
隨著北魏政權統(tǒng)一北方和拓跋鮮卑民文明歷史的不斷發(fā)展,平城已無法更好地與當前北魏社會的發(fā)展和鮮漢民族融合的趨勢相適應,這種情況下,需要對都城的位置進行重新調整,從而實現更全面的統(tǒng)治。因此在孝文帝時期,拓跋鮮卑又進行一次南遷。北魏統(tǒng)一北方后,其統(tǒng)治區(qū)域進一步擴展,中原漢族農耕文化對北魏社會產生的影響不斷加深,拓跋鮮卑封建化、農業(yè)化和漢化具有不可逆轉性。當時軍事征服戰(zhàn)爭已結束,統(tǒng)治者更重視文治,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全面對中原封建文明進行接受,但當前平城地處偏北,周圍的文化氛圍對于拓跋鮮卑封建漢化進程起到了一定的制約作用,阻礙了拓跋鮮卑與漢族的融合。因此當時孝文帝以其巧妙的政治手段和強制的軍事壓力率領拓跋鮮卑遷都洛陽。
洛陽作為當時封建文化高度發(fā)達的漢族中心區(qū)域,拓跋鮮卑遷都洛陽后,使拓跋鮮卑徹底割斷了與原游牧地區(qū)的聯(lián)系,完全納入到中原漢族農業(yè)區(qū)域,處于華夏文化的包圍中,有效地加快了拓跋鮮卑與漢族的融合。當時孝文帝遷都洛陽后,統(tǒng)治上采用漢法,對北魏社會進行全面漢化改革,采取一系列措施將遷都洛陽的鮮卑人從形式到本質進行了改造,使其與漢人無異,鮮漢民族融合的大勢已形成。定都洛陽后,拓跋鮮卑建立的北魏王朝已具備了華夏之邦的恢宏氣勢,并發(fā)展成為中原漢族文化傳統(tǒng)的封建王朝。
遷都洛陽后的拓跋鮮卑開始過著穩(wěn)定的農耕生活,而且在南遷過程中,其他諸民族要素也逐漸瓦解,最終融入了漢民族共同體中。
民族作為歷史性社會形態(tài),在這個歷史性社會形態(tài)發(fā)展演變過程中,民族融合作為典型特征及客觀必然,無論從橫向還是縱向來看,民族融合具有一定的系統(tǒng)性和連續(xù)性。通過民族融合,不同民族之間的語言、地域、經濟生活和心理素質等逐步趨同。在拓跋鮮卑和漢族的融合過程中,拓跋鮮卑原有的民族要素在不斷瓦解,并開始向漢族的民族要素方向發(fā)展并優(yōu)化,最終呈現出鮮明的漢化傾向,并與漢民族相混同。
民族遷徙是實現民族融合的一個前提條件,拓跋鮮卑在不斷的南遷活動中,打破了民族共同地域。無論是從大興安嶺地南遷到呼倫貝爾草原,還是從呼倫貝爾草原遷入漠南陰山及河套一帶,遷居盛樂、定都平城,最后遷都洛陽,在連續(xù)南遷的歷史過程中,拓跋鮮卑從居無定所的游居生活開始向定居生活過渡,并在南遷過程中不斷與最初游牧地的聯(lián)系割斷,最終喪失了原有作為游牧民族的民族共同地域,長期居于漢民族的共同地域,成為漢民族共同體中的一部分。南遷為鮮漢民族融合準備了充分的地域條件。
隨著民族共同地域的變遷,作為拓跋鮮卑生存發(fā)展基礎的經濟生活也開始了由游牧到定居農業(yè)的適應性轉變,原始的游牧生產方式最終讓位給較高水平的定居農業(yè)生產方式,拓跋鮮卑與漢族形成了共同的經濟生活。而經濟生活又是其它一切社會生活的基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隨著共同經濟生活的變化,民族共同語言以及表現于共同民族文化特點上的共同心理素質等也開始發(fā)生相應的變化,拓跋鮮卑其它各民族要素也紛紛走上了解體的歷史末路。拓跋鮮卑的南遷為鮮漢民族的融合準備了必不可少的地域條件,對鮮漢民族融合的歷史全局具有不可低估的引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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