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愛賢
(山東理工大學 文學院,山東 淄博 255000)
漢語言時空處置模式的詩性智慧
范愛賢
(山東理工大學 文學院,山東 淄博 255000)
漢語言時空處置模式的基本特征,一是文字層次上,以單形、單音這一特質,實現(xiàn)時間之音、空間之形的瞬間耦合,化解文字層次上的時空矛盾;二是話語層面上,以短音節(jié)語句結構(短句結構)、意象并置等方法,實現(xiàn)話語流動的時間感向空間感的轉化,化解句子層次上的時空矛盾。這一處置模式的詩性智慧表現(xiàn)在,它遵循了人類的自然感知機制,最大限度地淡化了技術性、邏輯性的機械鉗制,應合了人類自然心靈的詩性訴求。在西方語言文化面臨自身無法突破的困境時,漢語言的詩性智慧提供了一個引領人們回身返顧的參照。
漢語言;時空處置模式;詩性智慧
一
文明的人類往往向往一種人與自然萬物一體的狀態(tài),在這種狀態(tài)中,人既然談不上自我意識,自然也就缺乏一種交替流逝的時間感,因而也就無所謂時間與空間的矛盾。但自語言產(chǎn)生,人與自然的一體狀態(tài)就不可避免的破裂,因為只有這時人類才真正感到自己是一種不同于自然物的存在。因為人是語言動物,人必須到語言中存身。而在語言中,語音的交替流動的時間感,與空間的并存性天然對立,人類不得不接受伴隨語言而來的時空矛盾。
康德曾在《純粹理性批判》中,特別分析了時空范疇,認為這是人類知識增長的兩種最基本的直觀方式:時間感是對內(nèi)的直觀,空間感則是對外的直觀。而直觀是感性的,它的發(fā)生學前提是人類感官被對象所激動的直觀活動[1]54-60??档碌姆治霰砻?,時間、空間的根本特性是它們同為人類直觀的主觀條件,它們的本真存身狀態(tài)即在人類感官“為對象所激動”的直觀活動中。
二
既然時間、空間皆存在于人類“為對象所激動”的直觀活動中,既然時間、空間是基于人類之自然本性的一種活動,而語言文字的誕生也并非一種遠離自然的抽象活動,其根基也恰恰基于人類的自然本性,那么語言中的時空矛盾就不會無法破解,因為共同的自然本性顯示了這一可能,問題只在于人類的智慧或直覺能否找到這個“阿基米德點”。正如一些學者所言“……某個客體在外部世界顯現(xiàn)自身,它引起的精神激動就為它的命名提供了場合和手段。感官印象是自我與非我遭遇時所接受的東西,其中最活潑最可愛的印象自然尋求語言的表達;它們就是說話的大眾試圖為事物分別命名的一塊塊基石?!保?]106-107結合人類文字的自然發(fā)生史,我們不妨這樣說,人類的直覺所找到的“阿基米德點”,就是象形文字,雖然所謂“全知的上帝在給人類的一切啟示中使用的語言由圖畫和象形文字所構成”[3]21不過是一種神學暢想,但世界上所有的自源文字皆是象形文字則是一個事實。維科在《新科學》中也言之鑿鑿地說“最初各民族都用詩性文字來思想……用象形文字來抒寫。”[4]213就人類所有自源文字的發(fā)展歷史來看,惟有在漢字中,在漢語言句法中,人類這一直覺智慧的結晶還保持著強旺的生命力。
漢字的獨異特征,一是作為時間、聽覺之表現(xiàn)的語音——單音,由單聲母音位、單韻母音位(韻母組成無論是只有韻腹,還是包括韻頭-韻腹、韻腹-韻尾、韻頭-韻腹-韻尾,拼出來的發(fā)音還是一個單音)與單音調(diào)音位拼出來的仍是單音的音節(jié)。這一聲音表現(xiàn)是瞬間的,時間表現(xiàn)為瞬間性。二是作為空間、視覺之表現(xiàn)的文字——象形,字展現(xiàn)為一個空間的作為整體的形,“可以在幾個向度上同時并發(fā)”[5]106,其生成“是視覺瞬刻間的‘組織’或‘建構’的產(chǎn)物”[6]8,而漢字由象形、會意、形聲等結構原則構成的從字象到字義的生成,又是隱喻式的訴諸直覺的瞬間跨越,這樣一個漢字便實現(xiàn)了音、象、義,聽覺、視覺,時間、空間,這諸多要素的瞬間一體的整合,這正是語言作為符號介入人類與自然之間時采取的最自然的方式。自然瞬間呈現(xiàn)之“象”,心靈、視覺、空間及心靈、聲音、時間、聽覺與之進行瞬間回應與一體性整合。而由此形成的以單音為特征的象形文字作為最早的文字符號,充分顯示了語言產(chǎn)生的自然根基,也反映了人類由自然跨進文明時與自然無法割斷的一體性關聯(lián)。人類最初只不過以最自然的方式走進文明,走進語言,以心靈“為對象所激動”的“瞬間”直觀、感悟來化解語言產(chǎn)生后所不得不面對的時間與空間的矛盾。印歐系語言如英語等正是在作為其物質性手段的拼音文字上,拋棄了象形這一自然根基。
印歐系語言文字音節(jié)結構比較復雜,就拿它的所謂單音節(jié)來說,也不具備漢字的單音優(yōu)勢。一個元音音標,或一個元音音標與一個輔音音標至數(shù)個輔音音標結合皆構成一個單音節(jié),但單音節(jié)卻未必能發(fā)出漢字那樣瞬間一體的單音。如“or”與“I”都由一個元音音標構成,但“or”發(fā)一個音位的單音,而“I”則需發(fā)成兩個音位的雙音,但二者都是單音節(jié);“be”和“by”都由一個元音音標和一個輔音音標構成,但“be”由單音位的輔音音標和同樣是單音位的元音音標相拼發(fā)只有一個音位的單音,而“by”的元音音標由兩個音位構成,在和單音位的輔音音標相拼后則需發(fā)兩個音位的雙音,但二者都同樣是單音節(jié);“back”由一個元音音標和兩個輔音音標構成,相拼后須發(fā)兩個音位的雙音,“desk”由一個元音音標和三個輔音音標構成,相拼后須發(fā)三個音位的三音,但二者也都是單音節(jié)。僅就單音節(jié)分析,顯然英語的單音節(jié)只有極少數(shù)和漢語的單音音值相等,具有瞬息一體的特征,而其大部分單音節(jié)的音值則相當于漢字單音的二至數(shù)倍。英語中即便是發(fā)單音位的單音節(jié),也只有很少的幾個能夠直接以單音位表意,來喚起大腦的語義表象,而大部分則不能。而且在雙音節(jié)以及多音節(jié)詞中,一般而言單個音節(jié)詞,無論由幾個音位構成,也不能單獨喚起大腦的語義表象,而需要二至數(shù)個音節(jié)才能喚起一個語義表象。因此在拼音文字中,音、聽覺、時間占據(jù)了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
因此,與漢語言相比,英語的文字音節(jié)極大地膨脹,缺乏化解時間與空間之矛盾的基本自然物質條件。聽覺、多音位在時間上的先后相繼,無法像漢語言那樣形成聲、韻、調(diào)、象、義諸要素瞬間一體的整合,而訴諸視覺的文字也只是各表音單位書寫符號前后相繼的線性排列,而不是空間多向度的發(fā)散,主要服從音位的時間規(guī)律,根本無法拯救空間。即使文字在人們的日常使用中已經(jīng)極為熟悉,看到字形能迅速瞬間整體的呈現(xiàn)意義,但字形的瞬間整體性改變不了音位的時間流動性,它和流動音位的時間感也還是不相吻合,也還是對人類自然感覺的背離,“文字的拼音化自它產(chǎn)生之日起就必然會掩蓋其自身的歷史”[3]3,這種掩蓋造成兩種后果,一是扭曲了人的自然感覺,二是遮蔽了人與自然的一體性關聯(lián),其影響在今天日益突出。
三
漢字以單字、單音這一特質完善地化解文字層次上時間與空間的矛盾;在這一問題解決的過程中,單音起了一個關鍵的作用,單音使?jié)h語言的“無效音”降至為零,單音使語言的時間感與字象表意的空間感在文字層次上的矛盾輕松化解,并達到最大限度的統(tǒng)一;而單個整體字象則起到基礎作用,它使語言——這個多少已是人為抽象化了的“制造品”,能夠用自然感覺,以一個符號結構與外部進行最自然的溝通。但漢語言在句子層次上則不得不面臨多音、聽覺、時間,及多音、視覺、空間的矛盾,因為話語句的語音特征乃多音節(jié),否則無法稱之為語言;而句子——作為多個符號的線性排列——也不復能夠組成訴諸視覺直感的空間畫面(這種形式即是所謂原始的真正的圖畫語言,以一幅畫表示一個句子。)。這樣在象形文字層次形成的時間與空間的一體感被打破,線性、時間因素成為主要的決定因素,時間與空間在句子層面的齟齬感進一步突出。但與其他自源文字不同,當其他自源文字紛紛消亡的時候,惟漢字延續(xù)了文字的最早形態(tài)——象形——并依然保持青春活力,以象形為根基的單音、單形——這一根本特質,這就使?jié)h語言有可能以特殊的時空處置方式自然化解話語層面的時空對立。
弗萊塞提出過一個假說,“空間性是與視直覺相應的,這種直覺作為一種‘最為精確的’的感覺形態(tài),較之于其他感覺形態(tài)(其中包括時間性的形態(tài))有著生物學上的優(yōu)先性?!卑⒍骱D愤M而認為空間性之生物學上的優(yōu)先性的最令人信服的理由是,“通常說來,物件是活動的載體,因此在知覺中物件優(yōu)先于它們的活動,物件是處身于空間中的,時間則適于活動?!保?]103這也許與海德格爾關于“語言乃存在之家”的“家”隱喻有相通之處,也許一般對于海德格爾的這句警言作了太過神秘的理解,其實所謂的“家”不過是一種歸宿,是對永逝的時間之流的強行擱置與詩意逗留及回望,不過是在漂泊的語言之旅途尋找一個駐足的空間,這都是對存在之空間的呼喚與拯救。
據(jù)上所論,可以說漢語言在句子這一層次上化解時空矛盾的詩性智慧仍然遵循了自然的啟示,它在符號線性排列的空間處置方式上,遵循人類發(fā)音的生理限制及大腦捕捉語義表象的直觀域限,不使語音流速過快,不使句子音節(jié)過多,采用短句結構、對稱結構,盡力淡化話語的時間強度。這與英語句子結構對比極為明顯,據(jù)一些學者的研究,在英語中句子的平均長度是20—25個詞,漢語中最佳長度是7—12個字[8]64。這是僅從字詞的數(shù)量上說,而如果放在具體的話語時空感上,則英漢兩種語言的差異更為巨大。英語一個詞的音長原則上相當于幾個漢字的音長,如“湖面波光閃閃,湖邊茂林修竹,西湖景色四季宜人。”這三個短句共20個字,20個音節(jié),發(fā)音時間相當于20個音位;英譯為“with glisteni-ng water on its surface and luxuriant trees and bamboo groves along it bank,the west lake has attractivelandscape all the year round?!保?]243共 26 個詞,37 個音節(jié),但卻相當于71個音位,在句子結構上,雙方語音量的差別十分驚人。一般的比較往往只是機械地、簡單地注意了音節(jié)、字數(shù),卻忽略了十分重要的音位在實際發(fā)音時長上的巨大差異。更有價值的差別在于,在實際的發(fā)音時長上,漢語每個音位在句子的實際發(fā)音時間,與英語音位在句子中的實際發(fā)音時間并不相等,漢語每個音位的發(fā)音時間趨于延長,而英語則趨于縮短;可能最終的實際發(fā)音時間,在表達相等信息時不會是二十比七十一這么巨大,而是向單音節(jié)的數(shù)量時長靠近。這樣我們可以想象得到的對比情景是:漢語每個音位都要延長,造成同一個音的重復效果,其表達效果是“循環(huán)往復,一唱三嘆”,英語每個音位都必須大大縮短,形成不同音位的快速交替;由于音位的延長,增加了語音、語義表象在大腦中的回旋時間,其實也就相當于把時間變慢,而在感覺上就是時間感向空間感的轉化,“重復打破了…赫拉克利特學派對時間之流的斷言。人們可以再次踏入時間之流。”[7]125英語由于音位大大縮短,語音快速交替,打斷了語音、語義表象的回旋空間,只是語音——這一時間之流的“義無返顧”的快速流逝,以時間征服空間。這似乎就是近現(xiàn)代以來西方文明持續(xù)征服之旅的一個讓人類焦慮的隱喻,與人類面對大千世界所自然滋生的自在的時空感受極不吻合。
對于語言為現(xiàn)代人類制造的時空矛盾,阿恩海姆有一些比較深入的實證性分析,他指出,“把文章的整體分化為一些較小的部分,使我們回到了語言的最初的形態(tài)——那些一個字的陳述或詞語上?!保?]124“回到……一個字的陳述或詞語上”,這很符合漢字所代表的狀況,及漢語音節(jié)比較簡短的句子策略。漢字有一個從象形到會意、形聲的發(fā)展,而到會意、形聲字發(fā)展階段,每一個字就類似一個小型的話語陳述,話語的時間流被整合在一個單一的字象、字音上,空間整合時間,體現(xiàn)了獨特的語言智慧。另外,阿恩海姆還通過散文與詩歌的比較也表達了類似的見識。他認為散文作為一種敘述方式注重追溯因果順序,而詩歌注重“對統(tǒng)整經(jīng)驗的察知,這是相對地自我包涵并外在于時間過程的。在這兩種認識方式中,后者顯然在心理學角度上是在先的?!保?]102阿恩海姆把散文與詩歌作對比,正是基于印歐系語言詩歌的句法特點:句子較短,音節(jié)隔斷較多,在達意上與散文語言形成鮮明對比。而更為典型的語言試驗就是歐美現(xiàn)代詩人龐德等人所“孜孜以求”的、以“空間隔斷”為特征的詩歌句法。它把線性、橫向排列、以時間為特征的長句,根據(jù)表達需求,切割成縱向排列的短句,通過這種方式弱化語言的時間感,突出語言的空間感。這反映了人類心靈對于語言的一種共同的訴求,以新的語言策略,來彌合語言制造的人與自然的分裂。而這樣一種帶有幾分強制性的語言策略,則是漢語言最基本、最自然的語言現(xiàn)實。
四
漢語言還以空間意象的并置來暗示時間的變換。在這一方式中,時間并不以觸目的狀態(tài)出現(xiàn),而是化解在空間場景的自然轉換中,這符合人類心理的自然感受,“在許多情形中,時間觀念并不象通常為人們所接受的見解所主張的那樣是普通經(jīng)驗的一個要素。”[7]102漢語言沒有豐富的關于時間的形態(tài)標志,動詞也沒有時態(tài)變化,雖有一些提示時間的符號,也往往不是要特意突出時間的位置;而且在實際的經(jīng)驗中時間的抽象性本身就是語言表達的一個難題。第一種時空處置所著重解決的是語言本身所引起的生理承受,說到底也就是語音本身的時空矛盾;而第二種方式,則提升為語言對人類生活經(jīng)驗中時空感受的表達問題。英語主要靠一些時間的語法標志詞來引導,漢語更主要的是把時間融化在空間的自然轉換中,漢語中所謂提示時間的符號往往也是畫面的一個有機成分。如蔡確《夏日登車蓋亭》“紙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拋書午夢長。睡起莞然成獨笑,數(shù)聲漁笛在滄浪?!钡诙⒌谌涞挠⒄Z譯文分別是“During the day I read till I am tired an d/dream a long dream.”“When I wake from the dream,I smile/alone in good humor.”[10]152-153在漢語中“午夢”“睡起”作為時間的顯示符號只是空間畫面的一個有機組成元素,與空間畫面的結合自然而和諧,但英語特意以符號“during”“when”把時間突出出來,仿佛人在這一自然活動中,首先有一種觸目的時間感,其實如果時間意識如此強烈,這種語言畫面反而難以生成。再如“唱徹五更天未曉”(洪咨夔《直玉堂作》)英譯“When the watch near dawn is reported I/have finished them. ”[10]154-155“寒夜客來茶當酒”(杜耒《寒夜》)英譯“In a cold night,to my guests I often offe r \tea instead of wine.”[10]170-171“笛弄晚風三兩聲”(牧童,《答鐘弱翁》)英譯“In the evening breeze,a few notes from/he flute dance up and down.”等[10]182-183在這些類似的例子中,“五更”“寒夜”“晚風”作為一些帶有時間標志的符號,在各自的場景中并非要突出時間,它們只是隸屬整個場景的一個有機的空間性的畫面成分,跟隨這些詞而來的首先不是時間感,而是一種相應的氛圍、情調(diào),即融嵌于情緒記憶中的自然場景。而英語的時態(tài)限制首先突出的就是時間感覺,這種突出恰恰破壞了詩意的自在與和諧。
應該說在日常的經(jīng)驗生活中,展現(xiàn)出來的符合自然心理感受常態(tài)的,是具有相對穩(wěn)定感的空間場景的整體,時間往往只是融化、隱含在場景的交替中,卻并不需要感覺把它突出出來。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在某種意義上,顯然可以看作是對時間與人類生存感受的思考,而在他的思考中,能夠召喚出人類極促迫的時間感受的,往往是一些特殊的生活場景,如“怕、畏、煩、死亡”,只是在這些場景中,時間才成為人類感覺的最觸目的特征,“不耐煩、膩味和恐懼是召喚時間作為一種知覺構成可能的條件”,“當我的存在不再與我相一致時,時間便是對我的存在構成威脅的經(jīng)驗條件?!保?]102顯然,時間成為“人生的經(jīng)驗條件”,既不是人類生活及感受的常態(tài),也不是人類自然感覺所向往的,它倒標志著人生進入了一種對存在構成折磨的境地;真正符合人類自然感受的倒是一種地老天荒的永恒,生活在時間不觸目的感受中流逝。或許可以這樣說,英漢兩種語言對時空的兩種處置方式,在隱喻的意義上,代表了兩種存在狀態(tài)。相比較而言,漢語言的時空處置方式更符合人的自然感覺,更多地保留了人與自然的源始性關聯(lián),更多地透露了人類來自自然故鄉(xiāng)的信息,因而更富有詩性智慧。
就語言對人類生存的意義來說,漢語言的時空處置方式遵循了人類自然的感知順序,從而最大限度地淡化了技術性、邏輯性的機械鉗制,應合了人類自然心靈的詩性訴求。在西方語言文化日益被技術化的浪潮裹挾而去的時候,當人類的心靈已不堪邏輯的、技術的重負時,漢語言的詩性智慧似乎提供了一個引領人們回身反顧的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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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09
A
1002-3828(2017)04-0086-04
10.19321/j.cnki.gzxk.issn1002-3828.2017.04.14
2017-03-23
山東省教育廳人文社科研究項目(S07YF22)。
范愛賢(1964—),男,山東莒南人,山東理工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美學、文學理論、比較詩學研究。
王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