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文學對現(xiàn)當代青少年心理教育的意義初探
——《少年維特的煩惱》為例

貴州省安龍縣普坪鎮(zhèn)普坪中學 張 丹

“與自然和諧發(fā)展”成為當下世界性的話題，在教育領域，早在十八世紀中葉，盧梭就在他的教育小說《愛彌爾》中把主人公置于大自然中，讓他在勞動和實踐中增長才干，努力將他培養(yǎng)成具有自由、平等、博愛思想，具有民主意識的新人。歌德接過盧梭“返回自然”的口號，提倡投入自然的懷抱，反對違反自然的東西，向往合乎自然的社會制度。本文擬從小說中的自然描寫、人物與自然的關系等方面來分析這部小說中體現(xiàn)出來的自然觀對當下教育的啟發(fā)和意義。

一、歌德眼中的自然

1.青少年對自然的認知

小說中維特正如眼下在學校里受教育的廣大青少年一樣，對大自然心懷向往，對它懷著崇拜與景仰。他們同樣有著強烈的皈依自然的愿望，在靜觀自然欣賞自然的時候，觀照它的本真狀態(tài)，不摻雜自己的任何思想。這種純潔的狀態(tài)，讓他們在觀察自然到的更加真實。在歌德看來，自然的美是渾然天成的，不是在人為力量下形成的美，這才是自然原來的面貌，人類不僅不能征服自然，反而在自然中獲取所需，應該敬畏自然，自然是可以被認識的，但人類不能破壞或改變它的發(fā)展規(guī)律。

至于當下的學生而言，對外界事物的認知，初步就是通過觀察來認知世界，并且也同維特一樣，通過對地理、物理、化學等學科更理性的自然中的事物，對自然親切感和好奇心體現(xiàn)在文學之中。這種親切感和好奇心促使他們去發(fā)現(xiàn)自然中的美，并學會思考人與自然的關系。

2.青少年的平等意識

在小說里，除了被觀察到的有機的客觀物質世界，還有一個哲學觀念層面上的自然，它從客觀物質自然生長引申而來，強調人的感情的自發(fā)性，不被約束，在維特心中，衡量一切的最高標準是正是這個自然。維特感覺到一個真理：眾生平等，因此，人類社會也應該師法自然，提倡平等。因此，維特激烈地反對現(xiàn)有社會不合理的制度。在當下青少年身上，可能更多的則是他們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氣和最早的平等意識。自然也是藝術的最高標準，然而人類卻一再制造成法定則“來規(guī)范和束縛人的洞察力和創(chuàng)造力”以破壞人“對自然的真實感受和真實狀態(tài)的表現(xiàn)”。彼得·伯爾納曾精辟地指出，維特心中的自然“意味著人的性格的完整性，一如宇宙的統(tǒng)一性，但也是對善與惡的二元論概念的揚棄，拋棄天神的啟示和救世的諾言，承認生老病死的人的命運?！边@種自然也是一種藝術觀。《維特》中體現(xiàn)出青少年的藝術觀在這個時期開始發(fā)生并發(fā)展，在與自然的互動中，逐漸感知平等，并形成初步的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平等意識。

二、人與自然

1.實踐活動與自然

一般而言，學生學習的方式，除了對課本知識的理解，也用很多知識是很有必要從實踐中獲得。這一點，在《維特》中，歌德提倡回歸自然，認為應當善于應用天生的感覺器官和認識器官來認識自然，在接觸自然，在實踐活動中體驗到自然力。但是，人的生存既不能徹底離開原始自然又不停地與自然作斗爭，人的生存需要是人類向自然索取食物。但是，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人在自然中勞動，獲得生存資料，要尊重自然，不大規(guī)模地改變自然。這種通過實踐活動認識自然的方法，正與當前人們提出的素質教育的實踐方式一致，力求讓學生在玩、學、做中獲得知識。

2.青少年認識自然的方式

歌德在通過少年維特感知自然時，強調用人的主觀色彩來觀察自然，自然被看作是個人感知的結果或個人精神創(chuàng)造的產(chǎn)物，認為只有自我及其意識才是唯一真實的、本原性的存在。歌德這種“俯視”自然的姿態(tài)，透露了他的自然觀中具有唯我色彩。以俯瞰的視角來描寫自然，是一種典型的自我中心的模式。在小說中，維特觀察自然的方式是特別的，他經(jīng)常站在一個高度俯視自然。但經(jīng)驗告訴我們，要相對全面觀察自然，常常是多角度的。但是，這樣得到的結果常常泛而不深。自然的發(fā)展變化按照自己的運作規(guī)律，而人是必須遵循這個規(guī)律并屬于自然的，盡管自然自身在處理內部問題時有很大的彈性或者搖擺不定，但很少偏離自然規(guī)律運行的范疇。青少年多有這樣的共性：認知事物的角度往往單一，但慢慢的出現(xiàn)“自我意識”。

三、對異性認知的變化

步入青春期，孩童開始對異性的認識產(chǎn)生心理的變化，身體發(fā)育不同只是一種表征，由之而牽引出來的心理的變化讓這些少年們苦惱不已。綠蒂是《維特》中的唯一女主人公，在這個人物身上，雖然歌德囊括了很多女性的優(yōu)點，尤為突出的是，綠蒂身上閃耀著母性的光輝，是維特這個“孩子”最需要的。至于大多數(shù)青少年而言，對母親的依賴體現(xiàn)都較為明顯一些，但卻更加不善于表達。而文學幫他們找到了彌補的方式，便是寫作中對母親的贊美。

歌德認為女性與自然有很多共同之處，女性與自然都是孕育生命的載體，都具有哺育生命的能力，歌德曾把自然比做母親：自然只是存在于她的兒女身上，但這位母親究竟在哪里呢？自然誕生人類和其他生命，人類由母親誕生，自然包括了女性，又與女性一樣能承載生命，哺育生命。歌德在自然中能感受到自然的力量，自然是萬物之母，原始的自然包容萬物，神秘、包容、智慧是它的特質。大自然創(chuàng)造了人類的生存資料。

綠蒂身上具有原始女性的特點，她的母親早逝，她在家庭中扮演了母親的形象。而《維特》中的綠蒂在家庭里常常是一個食物的分配者，并且也是弟妹們精神和物質的可依賴者，在社會的約束之下的人型，被剝掉了自然的粗獷，成了一位“圣母”。綠蒂身上也有理性的特征，她身上蘊藏著原是女性的優(yōu)點，保護自然體系中的生物，她的勇敢使其他人獲得了力量，自然的特點在綠蒂這個形象中得以體現(xiàn)，有差別的是綠蒂時一個階級社會中的人，而自然更具其自然的本色。

《少年維特之煩惱》是狂飆突進運動的代表作，它體現(xiàn)了歌德早期對自然的認識，啟示和引導人們對人與自然的關系進行積極反思，同時體現(xiàn)了青年男女的心理變化。在全球面臨生態(tài)危機的今天，用生態(tài)思想的眼光來重讀《維特》，我們發(fā)現(xiàn)它至今仍然有著積極的意義：倡導自然界中萬物平等；關注人在特殊的年齡階段特殊的心理歷程。這種意識，不僅在文學領域，在教育領域，仍然是引導人們類走向和諧、共生、共進的指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