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芳 貴
(衡陽師范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2)
● 實證研究
高上會使人更高尚嗎?
——垂直空間的道德隱喻
唐 芳 貴
(衡陽師范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2)
從不同的情境、實驗操縱和測量方法設計了系列實驗探討高度對親社會行為的具身效應:實驗一實地調查自動扶梯的提舉體驗是否會誘發(fā)被試更多的捐贈行為;實驗二探討高度體驗是否會導致被試表現出更多的助人行為;實驗三探討高度體驗是否會導致被試表現出更少的傷害行為;實驗四以高度體驗的情境啟動探查被試是否會表現出更少的自利行為。實驗結果表明,高度提升體驗會導致被試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高度提升既是接近美德行為的一個捷徑,也是抑制自利行為的有效方法。
高度體驗;親社會行為;具身認知;具身道德
近年來,具身認知對道德心理學研究領域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基于外界情境和身體性經驗的改變對道德判斷和道德行為影響的研究迅速展開,并獲得了一些有意義的研究成果。國內學者彭凱平和喻豐[1]甚至將物理變量的改變使得人們的道德判斷和道德行為發(fā)生變化這一探討方向命名為“道德的心理物理學”。
Lakoff等[2]認為,隱喻是人類通過具體的、熟悉的事物或概念來理解和認識抽象的事物或概念的認知方式,道德可以在隱喻維度上表征,隱喻維度也可以直接影響道德認知和行為。在所有隱喻中,空間隱喻在人類的認知和抽象概念表征系統(tǒng)的形成中占據著重要地位,受到直立身體結構和地球引力等因素的限制,人們對空間垂直概念的理解和體驗尤為深刻。在許多語言中都存在大量地運用垂直維度空間詞匯(上下或高低)表達社會等級和道德情感的現象。通過系統(tǒng)分析英語和漢語中有關描述道德概念的形容詞,吳念陽等[3]發(fā)現,以道德為本體的概念隱喻在英語文化和漢語文化中基本上是一致的,道德概念至少存在9種不同維度的隱喻表征,其中空間維度是理解道德概念的最重要方式。
有關道德概念的空間隱喻也獲得了一些實驗證據。Meier等[4]對垂直空間隱喻的研究發(fā)現,情緒效價與空間上下方位的相容性,積極詞匯呈現在屏幕頂部時,被試判斷的反應時更快;而消極詞匯呈現在屏幕底部時,被試判斷的反應時更快。Meier等[5]通過IAT研究發(fā)現,道德概念與垂直空間線索具有內隱聯(lián)結關系,道德詞匯與上的關系更為密切,不道德詞匯則與下的關系更為密切,即道德的垂直隱喻表征規(guī)則是“道德在上”“不道德在下”。Hill等[6]的研究表明,被試對不同空間位置的道德特質詞的反應時沒有差異,但不道德特質詞呈現在下方時,被試會做出更快的反應。王锃等[7]則發(fā)現,漢語道德概念的垂直空間隱喻具有心理現實性,漢語道德概念的垂直空間隱喻表征會影響對物體高度和長度的估計。
顯然,有關道德空間隱喻的研究主要是驗證道德概念垂直空間隱喻的心理現實性,而對認知影響的探討還是初步的。因此,道德空間隱喻的研究尚需進一步擴大其廣度和深度。如,開展行為學層面的調查以了解人們日常生活中存在的空間嵌入性道德現象,設計物理空間與道德的映射實驗以明晰具身道德之“具體”和“抽象”的雙向滲透性,通過更具生態(tài)效度的實證研究以探討物理空間對道德判斷和道德行為等復雜、高級心理過程的影響。
基于此,我們認為,高度的提舉不僅僅是一種提升美德感的隱喻,也可能會影響人們的道德判斷和行為意向,從而導致更多的諸如移情、助人和利他等親社會行為。事實上,大量的社會生活經驗在不同程度上給予了支持,許多文化都存在以高度類比美德的隱喻,并且在推崇倫理和道德的中國文化中尤甚。如,“神仙和天堂在上,鬼怪和地獄在下”“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十八層地獄”“高山仰止、崇高品質”“世風日下、卑鄙下流”等等。即人們一般認為高、上與道德及神圣存在某種內在聯(lián)系。一些實驗研究也予以了佐證,如,當評價對象置于計算機屏幕的上方時,被試會認為照片中的人更信仰上帝[8-9],高度體驗會使被試的行為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10]。
為驗證“高上會使人更高尚”的研究假設,我們從不同的情境、實驗操縱和測量方法設計了四個實驗。實驗一實地調查自動扶梯的提舉體驗是否會誘發(fā)被試更多的捐贈行為;實驗二探討高度體驗是否會導致被試表現出更多的助人行為;實驗三探討高度體驗是否會導致被試表現出更少的傷害行為;實驗四以高度體驗的情境啟動探查被試是否會表現出更少的自利行為。
相對于經歷高度下降體驗的購物者,經歷高度上升體驗的購物者會表現出更多的捐贈行為。
實驗觀測時段的1411名超市購物者。
實驗設計為實地調查,地點為某地級市的一大型購物中心。該購物中心的自動扶梯設在超市中央大堂兩側,一邊為上行扶梯,一邊為下行扶梯,從一樓到四樓共四段。貼有某大學愛心資助貧困大學生的捐贈箱三個,一個置于上行扶梯的二樓出口,一個置于下行扶梯的一樓出口,第三個置于一樓大堂靠近入口的人流通道處,三個捐贈箱均不能相互望見。置于一樓和二樓捐贈箱的垂直高度約為4.8米。三位不知實驗真實目的的研究助手分別統(tǒng)計各自捐贈箱的經過人數和捐贈人數,并做到不讓購物者有所覺察。捐贈金額在實驗完畢后也予以統(tǒng)計。
兩個觀察時段設定在某周六的上午和下午,均為30分鐘。一個觀察時段為上午11點至11點半,另一個觀察時段為下午3點至3點半。
實地調查的觀測結果見表1。
從表1可知,就購物者的捐贈金額而言,經歷高度提升體驗購物者的捐贈金額(255.6元)比經歷高度下降體驗購物者的捐贈金額(115.3元)高出121.6%,也比無高度體驗購物者的捐贈金額(123.7元)高出106.6%。因此,在不考慮總人數的情況下,垂直高度的高低體驗可能影響了購物者的捐贈行為。
為明確高度體驗的實際效應,我們計算了捐贈行為的比例(見表1)。高度提升體驗購物者的捐贈比例為17.9%,顯著高于高度下降體驗購物者的捐贈比例(7.8%),χ2=4.12,p< 0.05,φ=0.39;也顯著高于控制條件下(無高度體驗)購物者的捐贈比例(10.3%),χ2=3.95,p< 0.05,φ=0.30;但高度下降體驗購物者的捐贈比例與無高度體驗購物者的捐贈比例無顯著差異,χ2=2.75,p> 0.05。即實地調查的結果支持研究假設,經歷高度提升體驗的購物者會表現出更多的捐贈行為。
需要說明的是,與其他現場調查一樣,雖然在捐贈箱的放置地點上綜合平衡了購物者流量、燈光、便捷性等條件,但也可能有潛在的無關因素(如被試不能隨機分組)影響觀測結果。因此,此調查結果僅是為下一步的控制性實驗研究提供了資料和方向。
相對于經歷高度下降體驗的被試,經歷高度上升體驗的被試會表現出更多的助人行為。
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無畏派新生會在基地深坑或其上的玻璃大樓里,見到他們的家人,然后一家人一起按無畏派的慣例來進行慶祝,可能會輪流向每個人的腦袋旁邊扔刀子——就算真的是這樣,我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69名大二學生,其中男生33人,女生36人;學生自愿參加。
被試隨機分為三組,即兩個實驗組(高低體驗)和一個控制組(無高度體驗)。所有被試在實驗室(三樓)集合后,告知實驗任務是填寫一份人格測驗問卷,以分析該人格問卷的可用性。由于三樓實驗室場地不夠,為避免相互干擾,一部分人需到五樓的實驗室完成實驗任務,還有一部分人需到一樓的實驗室完成實驗任務。三樓與一樓、五樓的垂直空間高度均約為6米。
人格問卷測試任務約需30分鐘,被試完成后即可離開。開始10分鐘后,一名實驗員來到實驗室,并交給現場的實驗員一摞印有“一筆畫游戲”紙張。當被試完成人格測試問卷后,現場實驗員請求被試給予幫助,完成3張“一筆畫游戲”的描繪。游戲任務的要求是一次性描繪好幾何圖形,中途不能提筆也不能重復,被試如果覺得不能完成,可以隨時放棄。事實上,所有的一筆畫描繪任務都是不能一次性完成的。實驗員記錄每個被試在一筆畫描繪任務中所用時間(實驗因變量)。
被試在不同實驗條件下助人用時情況見表2。
方差分析結果顯示,高度體驗因素效應顯著,F(2,66)=12.98,p< 0.001,η2=0.17。進一步的事后統(tǒng)計分析表明,經歷高度提升體驗被試的平均助人用時(13.5)顯著高于經歷高度下降體驗被試的平均助人用時(8.8),t(66)=5.02,p< 0.001,d=0.85;也顯著高于無高度體驗被試的平均助人用時(9.9),t(66)=2.21,p< 0.05,d=0.62;并且經歷高度下降體驗的被試與無高度體驗的被試在助人用時上也存在顯著性差異,t(66)=2.08,p<0.05,d=0.35。即實驗結果證明,經歷高度上升體驗的被試會比經歷高度下降體驗的被試表現出更多的助人行為。這支持研究假設并驗證了實驗一的觀測結論,高度體驗對助人行為具有某種無意識和旋鈕式開關的作用,高度提升體驗會增加親社會行為,而高度下降體驗會減少親社會行為。
在道德研究領域,人們經常以積極行為或做出更多的積極行為作為實驗的觀測變量,本研究的前兩個實驗亦是。即前兩個實驗也無法避免兩個問題:一是研究結論可否推至消極行為甚至是負性行為;二是研究結果是否適用于某種行為的減少,而不是由于實驗要求使被試表現出更多的要求行為。因此,我們設計了實驗三和實驗四以進一步排除這兩種情況的干擾。
相對于經歷高度下降體驗的被試,經歷高度提升體驗的被試更傾向于減少傷害行為。
51名大二學生,其中男生24人,女生27人;學生自愿參加。
被試在不同實驗條件下辣醬量的灌裝情況見表3。
方差分析表明,高度體驗因素效應顯著,F(2,48)=11.79,p< 0.001,η2=0.21。進一步的事后統(tǒng)計分析顯示,經歷高度提升體驗被試的灌裝辣醬量(42.7)顯著低于經歷高度下降體驗被試所灌裝的辣醬量(89.2),t(48)=5.09,p< 0.01,d=0.39;也顯著低于無高度體驗被試所灌裝的辣醬量(69.2),t(48)=2.79,p< 0.01,d=0.36;并且經歷高度下降體驗被試所灌裝的辣醬量顯著高于無高度體驗被試所灌裝的辣醬量(69.2),t(48)=2.52,p< 0.05,d=0.21。即實驗結果表明,經歷高度下降體驗的被試會比無高度體驗的被試表現出更多的傷害行為。
實驗研究結果也對前兩個實驗可能存在的問題進行了澄清,即高度提升體驗所誘發(fā)的具身效應并不是由于被試做了更多所要求的積極行為。
實驗四的設計基于以下兩點:一是前面的實驗設計可能有一個潛在問題,即被試行為選擇比較簡單,要么做要么不做,但能否推論至道德決策情境,尚需進一步探討;二是前面的實驗操作均是基于現實性的具身體驗,情境性或概念性啟動實驗是否也能得出類似結論,也需進一步探討。
高度提升經驗的啟動會導致被試減少自利行為。
48名大三學生,其中男生20人,女生28人,學生自愿參加;在自利實驗任務(獨裁者博弈)中有可能獲得不超過20元的報酬。
被試隨機分為三組。高度體驗效應由張家界百龍觀光電梯上升和下降視頻啟動(運行高度約320米),視頻時長各3分鐘。預實驗表明,兩段視頻(上升和下降)有較好的高度體驗啟動效應。要求被試在觀看上升和下降視頻時,盡量置身其中并進行心理想象。視頻觀看完畢后,被試再閉眼進行1分鐘的相應高度體驗的心理模擬??刂平M被試觀看視頻的內容為張家界風光宣傳片,時長3分鐘。所有被試均對當前的心境進行自我評價,自評量表采用邱林等[11]對正性負性情緒量表(PANAS)的修訂版。該量表包括正性情感和負性情感體驗描述詞各9個,要求被試在5點量表上自評,1表示幾乎沒有,5表示非常強烈。
第二階段實驗采用一次性的標準獨裁者博弈(Dictator Games)[12]。獨裁者現有20元(20張面值1元的紙質人民幣)在自己和他人之間進行分配,分配原則由獨裁者制定,接受者必須無條件接受所分配的錢,獨裁者則保留所剩的錢。所有參與實驗的被試均被告知獨裁者和接受者是隨機分配的,且相互之間只能通過電腦交流,不能直接面對面交流,但實際上接受者均為實驗員。
不同實驗條件下被試金額分配和心境評價情況見表4。
方差分析結果顯示,對被試的自利行為而言,高度體驗因素效應顯著,F(2,45)=5.98,p<0.01,η2=0.13。進一步的事后統(tǒng)計分析表明,經歷高度提升體驗被試所給予接受者的平均金額(10.5)顯著高于經歷高度下降體驗被試所給予接受者的平均金額(5.8),t(45)=2.73,p< 0.01,d=0.39;也顯著高于無高度體驗被試給予接受者的平均金額(8.2),t(45)=2.32,p< 0.05,d=0.27;并且經歷高度下降體驗被試與無高度體驗被試所給予接受者的平均金額也存在顯著性差異,t(45)=2.39,p< 0.05,d=0.34。對被試的情緒而言,無論是正性情緒還是負性情緒,高度體驗因素效應均不顯著,Fs < 1。
實驗結果表明,高度提升經驗的啟動會導致被試減少自利行為,而高度下降經驗的啟動會導致被試增加自利行為,支持研究假設。結果分析也證實,被試情緒沒有受到實驗操作條件的影響,對高度體驗的具身效應沒有中介作用。
研究設計的系列實驗證實了高度體驗對親社會行為的具身效應,即高度提升體驗會導致被試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在實驗一中,經歷高度提升體驗的購物者會表現出更多的捐贈行為;實驗二表明,高度提升體驗會使被試無意識地增加親社會行為,而高度下降體驗會使被試無意識地減少親社會行為;實驗三表明,經歷高度提升體驗的被試會減少傷害行為;實驗四表明,高度提升經驗的啟動會使被試減少自利行為。簡而言之,高度體驗之于道德的具身效應從不同的情境、實驗操作和測量方法來得到了交互證實,具有較好的效度。
系列實驗證實了上下(高低)的相關概念、經驗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的隱喻關系。高度提升既是接近美德行為的一個捷徑,也是抑制自利行為的有效方法;并且高度體驗既可基于具體身體狀態(tài)改變,也可通過概念和情境啟動。顯然,系列實驗的研究結論也是對人們日常生活經驗及概念的一個明證。如,經歷高空飛行的飛行員和航天員常常報告有一種神圣的體驗;“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講述的就是一種對高度的絕美感受和神圣體驗;“仰視”“看低”等詞語則是從概念上暗示某人品德高尚或低下;“仁者樂山”更是高度概括了“高尚和高上”的直接聯(lián)系。
本研究結論當可為全面理解親社會行為提供新視角和新內容。一是學界一致認為親社會行為研究應采取多元化的研究視角和研究方法,但在實踐上,關于內隱認知、無意識加工等對親社會行為影響機制的研究還較少,我們的研究做出了有益嘗試。二是對親社會行為隱喻機制或具身效應的實驗性探究,有助于更好地把握親社會行為的深層次心理機制,也有助于更全面理解具身道德和道德隱喻的內涵。三是對親社會行為與高度隱喻的探討,可為進一步研究德性以及親社會行為的空間隱喻提供有益參考。如,空間之前后常常與過去和未來相對應,這是否暗示前后關系會影響人們的道德判斷和道德行為?暗含空間意義的“崇高”“權威”“等級”等道德性概念是否影響人們的空間體驗?這些都是非常有趣且值得深入探究的課題。
當前,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時期,社會道德滑坡已成為社會民眾經常議論的話題。雖然許多學者對于人們?yōu)槭裁搭l繁地突破道德底線提供了大量的真知灼見,但很少有實驗研究提供實用、有效、易行的預防和解決方法。我們的研究確證了一種簡易實用的策略:高上會使人高尚,就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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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 the Elevated Height Bring People An Elevated Level of Morality?:The Metaphor of Morality in Vertical Space
TANG Fang-gui
( Education Science Department,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 Hengyang, Hunan 421002, China )
A series of studies are designed to explore the embodied effect of the elevation of height on prosocial behaviors, under different contexts, manipulations and measures. Study 1 explores that whether the elevation on an escalator will produce more charitable contributions. Three more studies respectively try to find out whether the elevated height will lead to behaving more helpfully, less aggressively and showing greater altruism. As the results suggest, the elevation of height tends to trigger more prosocial behaviors, thus as a way to approach virtue and suppress egotism.
elevation experience; prosocial behaviors; embodied cognition; embodied morality
唐芳貴(1973— ),男,湖南邵陽人,博士,衡陽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教授,主要從事道德心理學研究。
全國教育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教育部重點課題“具身道德判斷的心理機制及其德育運用”(項目編號:DBA130217);湖南省社科基金項目“中小學教師教學倫理敏感性及其發(fā)展的實證研究”(項目編號:15YBA050)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B842.1
A
2095-7068(2017)04-0106-06
2017-09-27
10.19563/j.cnki.sdjk.2017.04.013
楊雅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