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佩石
【摘要】:大衛(wèi)·米切爾的作為杰出的作家,本文從“解構”與“融合”兩個角度進行對米切爾的后現(xiàn)代主義巔峰作品《云圖》的探究,分析了他對于邏各斯中心主義的批判與否認、傳統(tǒng)思維模式的顛覆以及多元文化融合的深刻變革,對其文化意義的影響進行解讀。
【關鍵詞】:云圖;后現(xiàn)代主義;文化融合;多元主義
1緒論
1.1簡介
大衛(wèi)·米切爾是一位深受后現(xiàn)代主義影響的英國作家,他的作品《代寫》、《九號夢》、《云圖》奠定了他當代頂級小說家的地位。
本文將結合米切爾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云圖》與其的人生經歷對米切爾寫作中傳遞的文化精神與寫作變革進行分析。本文內容將主要從解構和融合入手,窺探米切爾對于西方傳統(tǒng)精神與觀念、傳統(tǒng)寫作模式的改革,解讀米切爾對于世界文化的融合與包容。
1.2解構與融合的思想來源
根據泰納的三因素說,種族、環(huán)境和時代是文學創(chuàng)作與發(fā)展的源動力。
擁有英格蘭文化根源的米切爾將他固有“帝國情節(jié)”帶入了作品中,他直面英國衰落的事實,但又對英國文化充滿自豪與失望,兩者對立的結合使他對傳統(tǒng)思想進行了絕對的顛覆。在《云圖》第一個故事中,他對亨利·古斯的這一人物塑造充分反映了他的內心矛盾[1]。
同時,教育環(huán)境和多國的生活經歷使米切爾的作品融合了很多異國文化。多元的文化并非只做到了風格融合和經驗豐富,更給了米切爾批判文化與自我反思的能力。
最后,時代的多元化更加推進了米切爾二元對立的顛覆。所以他視圖尋找新的文學模式,反思民族視界的局限,推進世界文化融合。
2《云圖》中的傳統(tǒng)觀念解構
2.1上帝視角的權威顛覆
傳統(tǒng)的寫作中,在構建的情節(jié)中為了使讀者對故事和作者意圖充分理解,進而保證良好的閱讀體驗與作品的完整性,作家在“上帝視角”會進行作品的反復“咀嚼”。然而不論是歷史還是故事,文學作品都由作者和讀者兩者組成,米切爾在《云圖》的第二個故事以及《九號夢》對作者的傳統(tǒng)主導地位提出了質疑,他借“山羊作家”寫作中無意識咀嚼稿紙(反復定義)的習慣動作(難以改變)等一系列細節(jié)諷刺了作者蒙蔽事實的真相。
通常來說,讀者受到作者敘述權力的壓制,閱讀思維也被主導。但事實上,作者的創(chuàng)作過程也是失去意義的過程。即文學與歷史的真相并不存在,所謂的“真相”根源來自主觀與意識形態(tài),然而這兩者和“山羊”的咀嚼一樣,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不論從作家還是讀者的角度,權威描述都是不存在的。
2.2宗教光環(huán)的取代
在《云圖》的第五、六個故事中,虛幻的女神星美擁有山谷的絕對權威,是在精神上最接近上帝的角色,但她的身份卻與上帝的神圣性相差甚遠;而代表著撒旦的老喬治被人們所憎惡,善于制造混亂、折磨平民,但是他卻代表了人類的經驗與生存。在這里,上帝與撒旦并非簡單的二元對立,他們都來自人類自我保護的本源。
在失去幫助人類的功能后,星美的存在表明宗教不過是人類想象力的產物,其并不能解決任何人類生存的源頭問題,它的存在只能作為緩解“精神”的藥物而并非真理。
2.3二元對立的轉換融合
《云圖》中存在多種關系的二元對立,譬如白人醫(yī)生與印度奴隸、大師與學生、上帝與撒旦等。從表面上看,米切爾通過設置相反的角色來突出二元對立面之間的矛盾與分歧,但事實上,二元對立在價值和邏輯上的優(yōu)越已經被打破,在統(tǒng)治關系不穩(wěn)定的二元對立基點下,反對派的顛覆使得劣勢角色壓倒優(yōu)勢角色。但該轉換并非中心的簡單交替,而顛是覆了傳統(tǒng)的邏各斯中心主義的束縛,融合了不可調和的兩級[2]。
3《云圖》中的寫作模式顛覆
《云圖》在敘述結構完成了很大的突破,其并非單一的線性敘述,而是很復雜的循環(huán)體,將每一故事看做嵌套圓,小說的前、后半段各為半圓,整體構成了1-2-3-4-5-6-5-4-3-2-1的閉合結構。
內容在結構的基礎上,也進行了根本變革,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方面:首先,故事的中心邊緣完全瓦解,六個故事不使用“銀河系”模型,不通過主角與配角的對立突出情節(jié);在此基礎上,故事之間看似無關實際上有緊密的邏輯關系:故事的人物交替出現(xiàn),舊故事將讓位于新故事,前面的主角永遠是后面的背景。由于敘事結構的循環(huán),故事交替將不會結束。
4《云圖》中的文化思想融合
米切爾將六個子故事放置于并行時間中,構成了其互相錯位與品行的結構,每個故事的時間點背后都有其特定的歷史涵義:殖民主義、二戰(zhàn)、核武器、人工智能以及對文明衰落的預測。
現(xiàn)代主義清晰界定了世界文化的劃分,而后現(xiàn)代主義則關注的是身份融合、劃分消失,事物并非“非此即彼”,《云圖》的各個故事中世界各民族文化交融在同一場景中拼接滲透,二元對立逐漸消逝。在這個過程中,并非要促進某個文明的普遍特征,而是要尋求大多數(shù)文明的共通點,需要接受多樣性與尋求共同性[3]。
5結論
本文通過《云圖》分析了大衛(wèi)·米切爾的文化顛覆,深入研究其源動力來自于他對世界文化的多元認識,根本思想來自他對邏各斯中心主義的徹底否認,進而質疑了歷史的權威性、宗教的神圣以及現(xiàn)代主義的思想,對寫作模式進行了突破。
參考文獻:
[1]大衛(wèi)·米切爾.云圖[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0:3-39.
[2]韋清琦.生態(tài)批評:完成對邏各斯中心主義的最后合圍[J].外國文學研究,2003(4):117-122.
[3]塞繆爾·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M].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