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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古代埃及人法的意識

      2017-11-11 02:17:44
      外國問題研究 2017年3期
      關(guān)鍵詞:托斯亡靈神明

      王 亮

      (福建工程學(xué)院 人文學(xué)院,福建 福州 350118)

      論古代埃及人法的意識

      王 亮

      (福建工程學(xué)院 人文學(xué)院,福建 福州 350118)

      古代埃及沒有成文法典,但并不能就此認為古埃及人沒有法律意識。事實上,在古代埃及文明的早期,埃及人對法就已經(jīng)有了基本的認識,因為古往今來,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法都是這個國家的立國之本,是統(tǒng)治階級治理國家的重要機器。在此,通過對古代埃及司法體系演進過程的梳理,揭示出隱藏在司法制度背后埃及人的法律意識。正是埃及人這種獨特的法律意識才使其創(chuàng)建起一套獨特的司法體系,從而為埃及文明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

      古代埃及;法律;意識

      眾所周知,古代埃及并沒有成文法典,與法相關(guān)的內(nèi)容僅是一些零散地被記錄在紙草、陶石片和石碑中的案例或條文。然而這并不能就此說明古代埃及人沒有法律意識。早在埃及文明初期,埃及人對法已經(jīng)有了基本認識,并以此為標準制定了法律。為此,對古代埃及人法律意識進行梳理,將有助于我們構(gòu)建古代埃及的司法體系。

      自20世紀70年代起,學(xué)界對古代埃及法律的研究方興未艾。*E. D. Bedell, Criminal Law in Ramesside Period, Waltham: Brandeis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Mediterranean Studies, 1973; A. G. Mcdowell, Jurisdiction in the Workmen’s Community of Deir El-Medina, Ann Arbor: University Microfilms International, 1987; J. Tyldesley, Judgement of the Pharaoh Crime and Punishment in Ancient Egypt, London: Weidenfeld & Nicolson, 2000; R. VerSteeg, Law in Ancient Egypt, Durham, N.C.: Carolina Academic Press, 2002; 王亮:《新王國時期古代埃及法律文獻整理研究》,博士學(xué)位論文,東北師范大學(xué)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2014年;井濤:《古埃及法研究》,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5年。但是,囿于早期法律文獻的缺失,*自19世紀90年代起,西方學(xué)界便致力于整理古埃及的法律文獻,但是由于古王國時期考古挖掘物的缺失,所以學(xué)者收集整理到文獻資料多集中在新王國至后王朝時期(約公元前1550年——前332年)。參見W. Spiegelberg, Translation of Hieratic Papyri, Mayer A & B, Liverpool: J. R. Williams, 1891; T. E. Peet, The Mayer Papyri A & B: Nos. M. 11162 and M. 11186 of the Free Public Museums, Liverpool, London: The Egypt Exploration Society, 1920; A. H. Gardiner, Late-Egyptian Miscellanies, Bruxelles: édition de la Fondation égyptologique Reine élisabeth, 1937; T. E. Peet, The Great Tomb-Robberies of the Twentieth Egyptian Dynasty, Hildesheim·New York: Georg Olms Verlag, 1977; 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Historical and Biographical, 7 Vols,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1975—1989; 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Translated & Annotated Notes Translations, 6 Vols,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1995—2012; B. Porten, The Elephantine Papyri in English: Three Millennia of Cross-Cultural Continuity and Change, Leiden, New York, K?ln: E. J. Brill, 1996; A. David, Syntactic and Lexico-Semantic Aspects of the Legal Register in Ramesside Royal Decrees, Wiesbaden: Harrassowitz Verlag, 2006; A. David, The Legal Register of Ramesside Private Law Instruments, Wiesbaden: Harrassowitz Verlag, 2010.與法律相關(guān)的宗教文獻又晦澀難懂,因此,學(xué)者們很難對這一問題形成整體的研究。本文擬從早期古埃及法律文獻出發(fā),結(jié)合現(xiàn)代學(xué)者的研究成果,通過對古代埃及司法體系演進過程的梳理,揭示出隱藏在司法制度背后的埃及人的法律意識,進而為我們構(gòu)建古埃及的司法體系提供一個嶄新的視角。

      一、法律意識的形成及其缺陷

      所謂法律意識,指古代埃及人,特別是統(tǒng)治者對法律的認識和態(tài)度的總稱。早在埃及文明的早期,埃及已“從暴力走向法律,從競爭走向合作?!?J. Assmann, The Mind of Egypt: History and Meaning in the Time of the Pharaohs, New York: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3, p.36.在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各階層開始以“自我意識為中心,作為制定實施法律的標準”。*R. Westbrook, ed., A History of Ancient Near Eastern Law, Vol.I, Leiden and Boston: Brill, 2003, p.12.因此在埃及社會,首先具有法律意識的主要有三個社會群體,即國王、祭司集團和貴族官僚。

      古代埃及的最高統(tǒng)治者——國王的法律意識主要集中體現(xiàn)在維護統(tǒng)治階級自身利益上。為了維護國王自身利益,第六王朝國王派皮一世(Pepy I)曾派遣大臣烏尼(Weni)調(diào)查后宮謀逆王位一案,該案件被記錄在烏尼位于阿拜多斯的墳?zāi)箟Ρ谏稀?W. K. Simpson, ed., The Literature of Ancient Egypt,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3, pp.402-407.第十九/十王朝的國王美里卡拉王(Merikare)也接受過父王必須對那些密謀反叛的人實施嚴懲的箴言。*郭丹彤:《古代埃及象形文字文獻譯注》下卷,長春:東北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15年,第769頁。為了維護神廟利益、保護神職人員,第五王朝國王奈菲里爾卡爾(Neferirkare)敕令揭示了古埃及國王對神廟人員和財產(chǎn)的保護。在敕令中,國王下令“不允許任何人強制祭司服役,違者將被送上法庭”,*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Brill: Society of Biblical Literature, 2005, pp.98-101.類似的證據(jù)還保存在派皮一世敕令和派皮二世敕令*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03-107.中。為了維護統(tǒng)治階級的工具——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zhuǎn),第七/八王朝國王奈菲爾卡烏霍爾(Neferkauhor)在科普托斯I號敕令中頒布了一份完整的上埃及各州名單,*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17-118.各州之下又劃分出小的行政單位,它們擁有相對獨立的治理權(quán),但不具有主權(quán)。與此同時,這一時期的埃及還設(shè)立司法機構(gòu),即三十人法庭和六大宮法庭,用以解決社會矛盾,維護社會秩序。*A. Erman, Life in Ancient Egypt, London: Courier Corporation, 1894, p.139.但是鮮有維護社會秩序和平民利益的法律條文。

      由于古代埃及是政教合一的國家,祭司遂成為古代埃及的一個重要統(tǒng)治階層。如果說祭司的法律意識主要集中在維護神明的權(quán)益,那么古王國時期出現(xiàn)的種種維護祭司自身權(quán)益的案例則徹底暴露了他們利用法律為自身服務(wù)的根本動機。由于祭司的主要職責(zé)是代替國王為神服務(wù),因此,他們便擁有如上文奈菲里爾卡爾敕令所提及的免除徭役賦役,以及享有定期定量食物供應(yīng)的權(quán)利。由于維系生活所需成為人們謀得祭司這一職務(wù)的根本目的,因此第六王朝國王派皮一世下令:“禁止任何人受努比亞人的恩惠而謀取沐浴祭司一職,以及去吃神廟提供的食物?!?。*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03-105.然而,這樣的法令條文似乎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因為位于吉薩(Giza)的凱恩沐奈菲爾特(Kaiemnefret)家族墳?zāi)广懳乃涊d的大量針對第五王朝末期祭司違法行為訂立的法律條文,表明諸多動機不純的人員已經(jīng)謀得該職,他們將法律為己所用,濫用職權(quán)滿足一己私欲。*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89-191.此外,祭司們還經(jīng)常利用法律保護自己的權(quán)益。第六王朝一名叫伊杜(Idu)的祭司將一塊墓地留給了妻子,為了保障他的妻子能夠順利的繼承這份遺產(chǎn),他在遺囑中說:“如果任何人奪走它,我將與他對簿公堂,由神來進行審判”。*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ol.I, Chicago: Press of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06, p.155.

      古代埃及貴族官僚的法律意識也多從維護自身權(quán)益出發(fā)。早在第三王朝時期,一位叫做梅藤的大臣就曾以購買和接受饋贈的方式獲取過土地。*王亮,郭丹彤:《梅藤自傳體銘文譯注》,《古代文明》 2012年第1期。此外,為了避免自己的財產(chǎn)遭到損失,遺囑得到有效實施,古王國時期的大臣如尼卡安赫(Nikaankh)*K. Sethe, Urkunden des Alten Reichs, Vol.I, Leipzig: J.C.Hinrichs, 1903, pp.161-162.和維普艾姆奈菲爾特(Wepemnefert)*與古埃及財產(chǎn)內(nèi)容相關(guān)的記錄。http://www.reshafim.org.il/ad/egypt/texts/stela_of_senmose.htm#rem1, 2016年12月27日。等都曾立下遺囑,甚至有些大臣如第六王朝時期的安赫威德伽·伊特吉(Ankhwedja Itji)還將一些警告盜墓者的語句銘刻在墳?zāi)怪小?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218.除了保護自己的財產(chǎn)外,他們還試圖為自己的來世做好保障。同位于薩卡拉地區(qū)的維吉爾凱格姆尼(Kaigemni)的墳?zāi)广懳暮痛蟪寄畏茽柸崮防?Neferseshemre)的墳?zāi)广懳闹?,均發(fā)現(xiàn)了內(nèi)容一致且空泛的表功性語言,如“調(diào)節(jié)民事糾紛,為需要的人提供法律幫助”,*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285-302.目的是死后能在眾神面前宣揚功績,順利進入來世。

      雖然古埃及早期統(tǒng)治階級已經(jīng)具備一定程度的法律意識并在其指導(dǎo)下制定了一些法律條文,但由于這些法律條文均從自身利益出發(fā),致使法律在實踐過程中出現(xiàn)了諸多問題,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古代埃及早期具有法律意識的敕令主要以王室、神廟利益為中心,尚未平衡各階層之間的利益關(guān)系。《金字塔時代銘文》中共有十五篇敕令,其中八篇以維護王室成員、金字塔和祭廟等王室機構(gòu)的利益為主,另外五篇則以神廟和祭司利益為前提,尤其是對于敏神(Min)的保護,僅有國王奈菲爾卡烏霍爾的科普托斯I號敕令和科普托斯M號敕令*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97-126.是從構(gòu)建國家秩序的角度出發(fā)。*國王為了保護成員、金字塔和祭廟的利益而頒布的敕令有舍普塞斯卡夫敕令(發(fā)現(xiàn)地:吉薩的蒙卡拉金字塔神廟)、泰提敕令(發(fā)現(xiàn)地:阿拜多斯)、派皮一世敕令(發(fā)現(xiàn)地:達舒爾)、國王派皮一世的科普托斯A號敕令(地名“科普托斯”加序號命名,同下)、國王派皮二世繼任者敕令(發(fā)現(xiàn)地:薩卡拉)、派皮二世敕令(發(fā)現(xiàn)地:吉薩的蒙卡拉金字塔神廟)、派皮二世敕令(發(fā)現(xiàn)地:阿拜多斯)、國王奈菲爾卡烏霍爾的科普托斯R號敕令;國王為了保護祭司和神廟利益而頒布的敕令有:奈菲里爾卡爾敕令(發(fā)現(xiàn)地:阿拜多斯)、國王派皮二世的科普托斯B號敕令、科普托斯C號敕令、科普托斯D號敕令和科普托斯G號敕令;國王從構(gòu)建國家秩序的角度頒布的敕令有:國王奈菲爾卡烏霍爾的科普托斯I號敕令和科普托斯M號敕令。需要說明的是,因約定俗成流傳下來的敕令名稱是以國王的名字命名,所以常出現(xiàn)相同國王但并非為同一敕令的情況,如上述提及的兩份派皮二世敕令。為了防止混淆,故附以發(fā)現(xiàn)地加以區(qū)分。

      第二,同一敕令或同一時期頒布的敕令,存在繁冗重復(fù)的條款。在奈菲里爾卡爾敕令中,“免祭司徭役”這一條款充復(fù)出現(xiàn)三次;國王派皮二世為敏神頒布的科普托斯B號敕令和科普托斯C號敕令不僅存在多條重復(fù)的條款,且條款的形式是“國王痛恨的現(xiàn)象+律文”,并未以法律條文的形式出現(xiàn)。*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98-101; pp.107-111.

      第三,同一敕令摻雜著非法律條款的內(nèi)容。在科普托斯A號敕令中,普查所有免賦役祭司和神職人員的工作與法律條文并列在一起。*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05-106.

      第四,同一敕令內(nèi)容缺乏完整性,具體表現(xiàn)為以下兩方面:一是法律條文過于空泛,不僅存在法律盲區(qū),而且缺乏實際操作性。如派皮一世頒布的科普托斯A號敕令,內(nèi)容是概述的非規(guī)范性法律條文,無細則,表述類似倡導(dǎo)性語言,法律的強制力較弱;*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05-106.二是罰則條款模糊,只有泛泛的“違者將被送上法庭”*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98-101.或“違者將被帶到荷魯斯的大廳”*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109.的詞匯,或是在條文中未訂立罰則條款,如派皮一世敕令和派皮二世敕令。*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03-106.

      第五,早期國王頒布的一系列法律敕令,適用范圍存在諸多不明確的地方,并表現(xiàn)為以下三方面:一是時間適用范圍不明確。古代埃及的法律自頒布之日起,即具有法律效力,如“夏季二月十一日”、“泛濫季三月三日”,*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101,103.即生效時間,但從未表明法律失效時間,也未明確法律適用時間的基本原則。因此,當(dāng)出現(xiàn)法律適用時間沖突時,新法是否優(yōu)于舊法,我們將無從得知。

      二是空間適用范圍不明確。古代埃及的法律在表述空間適用范圍時含糊不清。在奈菲里爾卡爾敕令中,國王將受法律保護的區(qū)域定位為“諾姆”,暗指“上、下埃及”,*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98-101.因此,這一法令似乎適用于埃及全境。同樣在派皮二世敕令中,國王將受法律保護的區(qū)域定位為“金字塔城”,暗指敕令的發(fā)現(xiàn)地“吉薩蒙卡拉金字塔城”*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06-107.,因此,這一法令似乎適用于地方。類似的案例還有泰提敕令、派皮一世敕令和繼任者敕令*N. C. Strudwick, Texts from the Pyramid Age, pp.102-103,103-105,115-116.等。這種模糊的表述方式,不僅使古埃及法律的適用范圍模棱兩可,而且還使它可能存在未涉及到的空間領(lǐng)域。那么基于同一犯罪行為,如果發(fā)生地為非法律空間領(lǐng)域,是否會被提起訴訟?或是如果發(fā)生地為雙重負載法律空間領(lǐng)域,即犯罪嫌疑人同時觸犯國家法和地方法,是否會被提起雙重訴訟?換言之,當(dāng)出現(xiàn)法律空間適用沖突時,國家法是否優(yōu)于地方法,古埃及的法律并無任何解釋。

      三是對象適用范圍不明確。古代埃及法律從未明確非埃及本土居民是否適用于埃及法律的問題,也未解釋埃及本土居民在國外觸犯法律,是否會被提起雙重訴訟。因此,當(dāng)出現(xiàn)法律對象適用沖突時,國家法或地方法是否優(yōu)于他國法,古埃及的法律也并無任何解釋。

      二、法律意識的轉(zhuǎn)變

      早期法律暴露的種種弊端和缺陷使古埃及統(tǒng)治階級意識到,如果繼續(xù)實施這樣的法律條文,他們的統(tǒng)治不可能穩(wěn)固。于是到第二中間期(公元前1650年—前1550年),為了彌補法律上這一的不足,古埃及的統(tǒng)治者們將重新設(shè)定好的法律意識融入到引導(dǎo)人們進入來世的《亡靈書》中,通過“亡靈審判”威懾潛在犯罪者,使其不敢以身試法,以期達到預(yù)防或減少犯罪的目的。

      對于古埃及人來說,他們最重視的事莫過于順利通過冥界,進入來世。于是古埃及的統(tǒng)治階級抓住人們害怕不能投胎轉(zhuǎn)世的心里,巧妙的將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化為文字和圖畫融入《亡靈書》中,將人們藏在內(nèi)心的恐懼,變?yōu)楸娙私灾目謶?。《亡靈書》對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內(nèi)心活動描述得淋漓盡致:面對陰間各種怪物,他們的內(nèi)心陷入極度恐慌之中,“快來拯救我吧……把我從這個神的手中拯救出去吧,這個讓靈魂和軀體分離的家伙,他吞噬尸體,他是黑暗的使者,他讓精疲力竭者不寒而栗?!@些擁有無限魔力的神。這些懲罰起來心不慈、手不軟,把審判庭變成恐怖之地的神?!?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6年,第46—47頁。很難想像,會有比古埃及人的陰間更可怕的死后世界。驚恐中的死者不知所措,慌亂中看到了他最后的唯一希望——心,它是人們靈魂的居所,沒有了它,他將失去一切。他不斷地強調(diào)“我的心屬于我,我的心屬于我,我擁有我的心?!?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58頁。隨后,弱者的委屈和驚恐又轉(zhuǎn)化為憤怒的語言:“我的心與我在一起,誰也別想搶奪它?!?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61頁。毫無力度的憤怒再度轉(zhuǎn)化為卑微的祈求:“我的心,我向你求情,我的器官……我的心,你是我的母親,我的心,不管前世還是來世,你都屬于我。不要以不利于我的形式作證,不要在審判庭里與我作對,不要把我出賣給稱量員?!?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63—64頁。

      接著統(tǒng)治者將眾人的恐懼,合理、巧妙地導(dǎo)入死亡之旅。首先,人們死后,其肉身停止呼吸,而靈魂則飛升而起,沿著陰間河水蜿蜒而下,來到冥界的入口,他必須具備純潔的靈魂,才能獲取不朽的資格。其次,純潔測試。冥界共有二十一道門,其中在通過前十道門時,如果死者的靈魂經(jīng)不住考驗,他就會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或是肉身被食腐者或食蛆者吃掉,又或是被痛打一頓等。如果通過,則繼續(xù)前往下一關(guān)卡。*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197—208頁。第三,亡靈審判。在黃泉路上,死者還將面臨一場最嚴峻的純善考驗,他將進入冥王奧西里斯的審判庭,在這里他不僅要向四十二位神明坦白他生前是否做過錯事,而且他的心還要放在天平的一端,另一端放上瑪阿特女神的真理之羽。如果天平保持平衡,說明死者生前確無過錯,可以進入下一道關(guān)卡;如果天平失去平衡,心臟重于真理之羽,說明死者生前確有過錯,他將被長著鱷魚頭,上半獅身,下半身河馬的怪物阿米瑪特(Ammit)吃掉,從此萬劫不復(fù)。*D. B. Redford, The Oxford Encyclopedia of Ancient Egypt, Vol.II,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211-214.第四,純善的回饋。黃泉路上接下來的旅途中,經(jīng)過純善測試的死者不必擔(dān)心安全與生存問題,因為冥界會配備給他們魔法,以此躲避來自冥界的傷害,包括鱷魚、毒蛇和專吃尸體的蛀蟲等。*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56—70頁。而且他們還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喝上大麥釀造的啤酒,吃上小麥做的面包,得到死者父母的男仆和女傭的服侍。*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71—72頁;第85頁。他們不會因無后人燒香而在冥界吃糞便、喝尿液。黃泉之旅即將結(jié)束,他們的靈魂與軀體結(jié)合,登上太陽船成為拉神(Re)的船員,或成為哈托爾女神(Hathor)的隨從,*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142頁;第145頁。跟隨神明,當(dāng)太陽東升時,他們將重新獲得了生命。

      為了使《亡靈書》看起來更加真實可靠,統(tǒng)治者又從以下三個角度對其必要性和可信度加以提升:一是從死者的角度。死者必須將《亡靈書》銘刻在自己的棺材或墳?zāi)沟膲Ρ谏?,因為他在冥界必須通過二十一道門,每道門都有猙獰的守門神把護,死者必須說出他們的名字才能通過大門,而名字的秘密就藏在《亡靈書》中;在黃泉之旅中,死者必須倚仗《亡靈書》的法力才能讓軀體不腐爛,靈魂長生不老;思親時,被賦予法力的靈魂能自由飛出墓室回到家鄉(xiāng),探望家人;死者也會因擁有《亡靈書》而受到奧西里斯神的恩典,得到拉神為其親自劃槳的最高禮遇;而他的子孫后代,也會為此福澤綿延。*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81—210頁。

      二是從生者的角度。生者,包括死者親屬和與死者不相關(guān)的普通人。親屬必須按照《亡靈書》為死者辦理喪事,這樣他才能夠得到太陽神的眷顧,找到那些永不隕落的星辰。死者親屬還必須念誦《亡靈書》中的經(jīng)文,這樣死者才能重新說話以及恢復(fù)其他各項功能,在天空和地上自由活動,受世人所愛戴,得眾神所喜愛。念誦的經(jīng)文還將使死者免于被奧西里斯神拒之門外的危險,不會遭受任何一位神的暴力,也不會受到任何惡魔的糾纏。*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143頁;第190—253頁。普通人如果在世時念誦《亡靈書》,他就能避禍就福。如果了解《亡靈書》的內(nèi)容,他就猶如神仙下凡,受鄉(xiāng)鄰稱贊,得國王寵愛,并因此延年益壽,安享晚年。*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48頁;第186頁。

      三是從重生者的角度。從《亡靈書》第十七篇章開始,重生者以第一人稱的口吻聲稱,經(jīng)過長期實踐證明經(jīng)文的內(nèi)容行之有效:“這是真正的靈丹妙方,業(yè)已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驗證,我親眼見過它的神力,我親身體驗了它的效果?!?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48頁。類似的描述還出現(xiàn)在《亡靈書》第六十八篇、第七十二篇和第一百四十八篇*金壽福:《古埃及〈亡靈書〉》,第103頁;第109頁;第210頁。中。

      古埃及統(tǒng)治者精心完善這一死而復(fù)生的流程,使他們對死亡之旅更有把握,目的是讓普通民眾相信,無論前世、今生,還是來世,他們都需要《亡靈書》,如果他們的心不純潔,就不可能通過純潔測試與純善考驗,他們將在冥界徹底滅亡。

      三、法律意識的實踐

      到新王國時期(公元前1550年—前1069年),古代埃及的統(tǒng)治者們開始將《亡靈書》中預(yù)設(shè)的法律意識付諸實踐,逐漸建立起了一套與之相匹配的司法形式,即神諭審判。

      神諭審判,是由請求者向附于神像的神明請問,神明通過移動神像向請求者傳達神諭的一種特殊審判形式?;玖鞒檀笾氯缦拢涸嫦蛏衩魈崞鹪V訟,祭司沐浴洗禮,將神像從神龕中請出放在轎子上,然后由八名沐浴祭抬起轎子。*A. G. Mcdowell, Jurisdiction in the Workmen’s Community of Deir El-Medina, p.184.隨后,原告直接走到神像面前向他提出要解決的問題。待原告向神像問詢完畢后,祭司抬著轎子或向前移動,即代表同意,或向后移動,即代表否定,該審判方式被稱為移動式判決。此外,也可采取選擇式判決或語言式判決。*王亮,郭丹彤:《論古代埃及的神諭審判》,《世界宗教研究》 2015年第6期。

      在此期間,神諭審判不僅被推廣至埃及全境,而且審判的主神也有多種:第一種為宗教神話中的神明。從南至北依次為:菲塞克里斯(Pselchis)的托特神、貝勒奈西(Berenice)的塞拉皮斯神(Sarapis)、塔勒米斯(Talmis)的曼杜利斯神(Mandulis)、菲萊島(Philae)的伊西斯神(Isis)、埃利芬提尼(Elephantine)的克努姆神(Khnum)、什恩霍爾(Shenhur)的圖圖神(Tutu)、底比斯的阿蒙神(Amun)、宏蘇神(Khonsu)和姆特神(Mut)、海法特(Hefat)的赫蒙神(Hemen)、歐伯斯(Ombos)的荷魯斯神、科普托斯(Koptos)的伊西斯神和敏神、特恩提拉(Tentyra)的哈托爾神、阿拜多斯的貝斯神、赫利奧康坡里斯·馬格納(Heracleopolis Magna)的哈撒普赫斯(Harsaphes)、泰布突尼斯(Tebtunis)的索白克神、錫瓦(Siwa)的阿蒙神、法尤姆的索白克神、孟菲斯的普塔神(Ptah)和阿匹斯(Apis)、科爾利斯(Kerllis)的塞特神(Seth)、蒙歐迪斯(Menouthis)的伊西斯神、塞伊斯(Sais)的尼斯神(Neith)、布托(Buto)的樂托神(Leto)、坎諾帕斯城(Canopus)的奧西里斯神 (Osiris)。*T. Curnow, The Oracles of the Ancient World: A Comprehensive Guide, London: Duckworth Publishing, 2004, pp.22-38.第二種神化的已經(jīng)死去的男性國王。如阿布辛貝勒崇尚的國王拉美西斯二世、底比斯崇尚的國王阿蒙霍太普一世(Amenhotep I)和阿拜多斯崇尚的國王阿赫摩斯一世(Ahmose I)。*T. Curnow, The Oracles of the Ancient World: A Comprehensive Guide, pp.22-38.第三種為神化的已經(jīng)死去的女性國王或王后。如底比斯崇尚的女王國王哈特普蘇特(Hatshepsut)、國王阿赫摩斯一世的王后——阿赫摩斯·奈菲爾塔瑞(Ahmose Nefertari)、俄克喜林庫斯(Oxyrhynchus)崇尚的女王塔沃斯瑞特(Taweret)。*T. Curnow, The Oracles of the Ancient World: A Comprehensive Guide, pp.22-38.全國上下設(shè)立的神諭神明,為人們近距離尋求法律幫助提供了便利條件。

      除了人身安全保護裁定外,人們也常借助神明的法力,為他們做出財產(chǎn)歸屬裁定。具體表現(xiàn)為以下兩方面:一是遺產(chǎn)。遺產(chǎn)繼承屬繼承人接受死者財產(chǎn)的單方面法律行為,但因古埃及繼承法存在諸多指代不明的情況,致使家族成員常對簿公堂?,F(xiàn)存于開羅埃及博物館的一份紙草記錄了這樣一宗遺囑糾紛案,財產(chǎn)所有人去世后,盡贍養(yǎng)義務(wù)之人繼承了他的財產(chǎn),然而未盡贍養(yǎng)義務(wù)的家庭成員欲將這份財產(chǎn)據(jù)為己有,雙方爭執(zhí)之下只好請出神明阿蒙霍泰普一世,神明裁斷的結(jié)果是未盡贍養(yǎng)義務(wù)人不繼承財產(chǎn)。*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Translated & Annotated Notes Translations, Vol.V,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2008, pp.368-369.第二十王朝國王拉美西斯三世統(tǒng)治的第十一年也發(fā)生過類似案件,一名繼承人將與他爭奪財產(chǎn)之人告上神諭法庭,在神明阿蒙霍泰普一世面前,他清晰合理的講述了訴訟產(chǎn)的來龍去脈,并由此得到了公正的裁斷。*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Translated & Annotated Notes Translations, Vol.V, pp.369-370.保存這類案件的文獻還有皮特里21號陶石片和伽丁內(nèi)爾103號陶石片*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Translated & Annotated Notes Translations, Vol.V, p.409; pp.443-444.等。二是私人財產(chǎn)。在古代埃及,生活在社會中下層人們的私人財產(chǎn)也能得到神明的很好保護。國王拉美西斯七世統(tǒng)治期間,一名濫用職權(quán)的警察牽走了他人的驢子,驢子的主人將他告上神諭法庭,神明阿蒙霍泰普一世裁定驢子應(yīng)歸原主人所有。但警察不服,連續(xù)上訴三次,結(jié)果均被神明駁回。*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Translated & Annotated Notes Translations, Vol.VI,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2012, pp.329-330.

      與此同時,神諭審判能還為人們提供法律意義上的幫助。收藏在大英博物館中的一份紙草記錄了一宗神明幫助緝拿元兇的案件,盜竊者竊取受害人五件貴重的衣物,身份低微的受害人萬般無奈下來到阿蒙神面前,請求神明為他找到兇手,阿蒙神應(yīng)允了他的請求,并親自來到鎮(zhèn)上,排除所有犯罪嫌疑人,將真兇緝拿歸案。*W. R. Dawson, “An Oracle Papyrus. BM 10335,” The 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Vol.11, 1925, pp.247-248.另一篇有著類似情節(jié)描述的文獻是伽丁內(nèi)爾4號陶石片。該文獻記述了在一個小鎮(zhèn)上,神明阿蒙霍泰普一世召集所有住戶,利用慧眼辨明真兇,直接將盜竊者予以逮捕。*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Translated & Annotated Notes Translations, Vol.VI, pp.117-118.上述此舉,非常人所及。但古代埃及人認為,這種擁有超乎常人智慧與能力的神明確實存在,他們的法力猶如《亡靈書》中描述的那樣,能夠知曉過去,預(yù)判未來。

      與《亡靈書》一樣,神明能通曉世人做過的所有錯事。古埃及人的宗教節(jié)日慶典,如敏神節(jié)、塞德節(jié)和托特節(jié)等,*H. Jauhiainen, “Do Not Celebrate Your Feast Without Your Neighbours”: A Study of References to Feasts and Festivals in Non-literary Documents from Ramesside Period Deir El-Medina, Helsinki: Helsinki University Print, 2009, pp.4-5.不僅是祭天祀祖的禮儀,屆時整個國家的神廟都將派出代表攜帶神像參加大典,*S. Sauneron and D. Lorton, The Priests of Ancient Egypt,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0, p.103.而這也是神人相通的時刻,國王拉美西斯三世的大臣塔(Ta)曾證實了這種傳統(tǒng)的存在。*S. Sauneron and D. Lorton, The Priests of Ancient Egypt, p.103.第十八王朝國王埃赫那吞(Akhenaton)舉行塞德節(jié)慶祝儀式時,幾乎全國所有的神明都聚集到了一起。*E. Uphill, “The Sed-Festivals of Akhenaton,” Journal of Near Eastern Studies, Vol.22, 1963, pp.123-127.第二十二王朝國王奧斯康二世(Osorkon II)神廟浮雕也描繪了眾神聚集的盛大場景,*E. Naville, The Festival-hall of Osorkon II. in the Great Temple of Bubastis (1887-1889), London: Kegan Paul, Trench, Tru bner & Co., 1892, pls.VII-VIII.在此期間,來自不同神廟的祭司和神明能夠聚集在一起,共同討論國家大事或各自地區(qū)發(fā)生的事情。*S. Sauneron and D. Lorton, The Priests of Ancient Egypt, p.104.然而這也是古埃及人最擔(dān)心的事,因為在討論時如果眾神知道了他們的過錯,那么他們將從此徹底毀滅。另外,根據(jù)《大英博物館10335號紙草》記載,節(jié)日慶典期間,神明們同時也受理訴訟,*W. R. Dawson, “An Oracle Papyrus. BM 10335,” The 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Vol.11, 1925, pp.247-248.這也是眾神知曉有過之人的另一種方式。

      古埃及人對眾神擁有的法力,以及眾神能給予他們的保護與幫助深信不疑。每當(dāng)他們遇到困難,最先想到的就是法力無邊的神明。于是,他們在文獻中便有了諸如“我一直在尋找你,但是你卻從神殿中消失了。”*J. Barns, “The Nevill Papyrus: a Late Ramesside Letter to an Oracle,” The 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Vol.35, 1949, pp.69-71.或是“我偉大的君主,今天來到我身邊吧!”*K. A. Kitchen, Ramesside Inscriptions: Translated & Annotated Notes Translations, Vol.VI, pp.117-118.偉大的君主,指神化了的國王阿蒙霍泰普一世。這樣的記述。然而尋求保護與幫助的前提必須是訴求者為純潔、未有過錯一方,這樣神明才同意幫助他,因為“神只為正義的人審判”*W. R. Dawson, “An Oracle Papyrus. BM 10335,” The 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Vol.11, 1925, pp.247-248.。

      綜上所述,古代埃及文明的早期,埃及人已經(jīng)有了法律意識,并以此為依據(jù)開始制定實施法律。在實施法律過程中統(tǒng)治者意識到法律存在缺陷,于是,他們便改變了原有的法律意識,抓住人們害怕最終毀滅的心理,利用宗教神話控制人們的思想,從而給古埃及人以心里暗示,讓他們徹底相信死后必須接受純潔測試與亡靈審判這一事實。隨后,又將該法律意識融入現(xiàn)世司法體系中,建立起一種特殊審判方式——神諭審判,從而兌現(xiàn)《亡靈書》對現(xiàn)世人“避禍就?!钡某兄Z。這樣不僅加深了人們對《亡靈書》的信任度,而且還對潛在犯罪行為起到了抑制作用。可以說,正是埃及人這種獨特的法律意識才使其創(chuàng)建起一套獨特的司法體系,從而為埃及文明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

      2017-03-01

      福建省社會科學(xué)規(guī)劃青年項目“古代埃及刑法文獻整理與研究”(編號:FJ2016C085);福建省教育廳一般項目“古代埃及雇傭軍策略研究”(編號:JAS160340);福建工程學(xué)院科研啟動項目“新王國時期古代埃及法律敕令整理研究”(編號:GY-S14062)。

      王亮(1984-),女,黑龍江哈爾濱人,福建工程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講師。

      A

      1674-6201(2017)03-0088-08

      (責(zé)任編輯:郭丹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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