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 禧
穿著“孤獨”跳舞
龔 禧
如果創(chuàng)新的能力是展現(xiàn)在舞臺之上,那競爭者中得驕者必定是穿著“孤獨”這雙鞋跳舞的人,然而并非是舞者選擇了這雙鞋,而是“孤獨”的鞋塑造了他們。
文學界最瘋狂的存在便是詩人了,他們用短短詩句將內(nèi)心的瀑布傾流而出,他們用單單幾個字將長河滾動般的思想源流不斷送入讀者心里。從歐洲走向非洲的瘋狂才創(chuàng)造出“生活在別處”的“通靈詩人”阿爾蒂爾蘭波,臥軌自殺的詩人才能有從“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的凄美境界。他們當然是孤獨的,因為常人永遠無法領悟他們的新思維,難以想象在他們的小小新世界里或許是春花與冬雪爭艷的美;或許是飛鳥與海豚齊鳴于陸地的奇觀;或許是丑美的顛倒。他們在孤獨中選擇放肆自己的瘋狂,以文代心,以筆抒懷,創(chuàng)新出常人難以達到的境界,這一切源于他們的孤獨,但這孤獨未免是他們所甘愿的,因為孤獨所以遠走他國,因為孤獨所以逃離人世,因為孤獨所以波德萊爾寫下了“我為如何去死而焦慮不安”這些極富新意的詩句,不是他們喜歡孤獨,而是“孤獨”這雙鞋選擇了他們。
文人們在創(chuàng)作時所感到的孤獨又相差多少呢?因為孤獨被世界排斥,無數(shù)次終結自己的念頭穿插在太宰治的人生里,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人間失格》的出世,翻閱完這本薄書,淡淡的壓抑卻能讓無數(shù)人踹不過氣來,無論身處哪里,無論老少,都不禁感嘆這是怎樣的一本書?這是怎樣的一個人?這是一個孤獨的人寫盡了孤獨所帶來的痛苦的書。F.2.菲次拉德創(chuàng)作出喧嘩的世界來寫孤獨,在喧鬧中,在別具一格放縱的年青人中,在所有酒杯碰撞破碎的嘈雜聲中,無聲吶喊卻極為刺耳的正是一整個時代孤獨的吶喊,孤獨的時代創(chuàng)造孤獨的人,孤獨的人創(chuàng)作出新的作品,他們從不熱愛孤獨,卻被孤獨如蔓藤一樣死死捆住,禁錮。塞格林守望的從來不是麥田,而是永遠無法逃脫也無法融入的世俗人間,他在孤獨中掙扎,在孤獨中守望,最后在孤獨中創(chuàng)新出一部意識流經(jīng)典,孤獨是他憎恨的,卻是造就他一生的源泉。凱魯亞克、盧西安在公路上奔跑,脫去衣物追逐車輛,在路上不斷尋找一個新的目標,只為了逃避心底深處的孤獨,他們別具一格放肆的故事被自己寫下標志了一個時代的迷惘,成為創(chuàng)新舞臺上的大師。
正如《百年孤獨》中所寫的孤獨,那從來不是一個創(chuàng)作大師是否甘愿沉浸的心境,而是他與生俱來,流淌在血液中的存在。與其說那些極富創(chuàng)造力的人在孤獨中創(chuàng)作,不如說是孤獨的痛苦與沉默鑄就了他們的創(chuàng)新。
他們穿著“孤獨”的舞鞋,用傷痕為世界報以創(chuàng)新之舞。
四川省德陽中學 2018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