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于一方天地之中,行動受限于空間的狹窄,思想難免受到世俗的束縛,情緒也難免郁郁,灑脫不得,既然不能“思想有多遠,我們就能走多遠”,何不擺正心氣,自成灑脫呢?
不受外物干擾,是正心氣,成灑脫的第一步。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碧K軾的這首詞,可謂是唱響了千百年來無畏外物,灑脫憑心的高聲。林清玄聽其姐講述此詞時便問道:“難道他什么都不要了嗎?”其姐答,是的,他什么都不帶,甚至連壺酒,一份對仕途的熱情也拋諸腦后,我見此詞時,也如同年輕時的林清玄一樣為之震撼。我震撼于蘇軾的灑脫,也震撼于他對外物干擾無形卻有力的抵抗。如果人人都能像蘇軾一般將功名利祿真正忘卻,只尋找心里的平衡與和諧,只與這天地山水共色,便未必達不到真正灑脫的境界了。
適時靈活地轉(zhuǎn)移目標(biāo),是正心氣,成灑脫的必由之徑。
在當(dāng)今社會中,有太多人抱著“不撞南墻心不死”的念頭扎入生活與工作的泥沼之中,以為這便是對堅定信念,堅守情懷的最好闡釋。殊不知其行為只是固執(zhí)與頑冥不化的代名詞,終將被卷入時代淘汰的洪流中,成為現(xiàn)實的犧牲品,“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若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忽視身邊成堆的機遇與目標(biāo),那便是自斷成功之路的得不償失的做法了。陶淵明無意于黑暗官場,“知來者之可追”,擁有了自己的王國—桃花源;魯迅深感行醫(yī)之路“醫(yī)其人卻不能醫(yī)其心”,轉(zhuǎn)身以筆桿為槍,開辟了必勝的文學(xué)戰(zhàn)場;毛澤東在屢次歷經(jīng)城市革命的失敗后,調(diào)頭領(lǐng)導(dǎo)建設(shè)了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將中國革命引向了一條新征程……他們無一抱殘守缺,紛紛在碰壁后另尋它徑,都身體力行地證明了“另尋芳草”的明智。
莊子既做到了不受外物干擾,又做到了靈活地轉(zhuǎn)移目標(biāo)。他拒絕高官厚祿,自在湖邊垂釣。而“愿者上鉤”的姜太叟,雖也垂釣于湖邊,可他誘起了“名利”的魚,開始了他并不灑脫的一生。
若你正為“心為形役”而困苦,不若聽我一言,只需心氣正,灑脫意自成。
郭依辰,湖北隨州市一中學(xué)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