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元興
李白在《將進酒》中吟出這樣的詩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p>
但“千金”,畢竟是很大的一筆數(shù)目,“散盡”后怎么辦?不要說飲酒作樂、借酒澆愁了,生活中的“開門七件事”何以解決?詩人瀟灑地答之:“還復來?!迸率裁茨兀疤焐也谋赜杏谩?,何愁錢乎?
“千金散盡”眼都不眨,是需要一種超然大度和底氣的。超然大度是性格決定的,底氣則決定于是否擁有資本。浪漫主義詩人李白的性格是豁達和豪爽的,他的底氣源于“斗酒詩百篇”的曠世奇才。
能將“千金”散盡如大詩人李白者,并非吾輩可比;能擁有“千金”身價而笑傲凡塵的,也非俺們所及。尋常人談金錢事,雖然有點“俗”,但也絕非“不可耐”。
縱觀今古人寰,“千金散盡”眼都不眨的人肯定很少,大多數(shù)還是會“?!钡?,有些還會“?!背鰷I來,“?!背鐾磥怼S行┤思词箵碛小扒Ы稹?,也不愿“散”,即使“散”得有理,即使“還復來”,也要踟躕再三。這些不愿“散”者,其實大都對金錢還是看得開的,只不過他們知道金錢來之不易,要將“千金”用于最需用之處,用在刀刃上。
有些人雖有“千金散盡”之氣概,但惜乎囊中無“千金”可散盡,只能慨然而已。然而,雖如此,精神卻富有。一方有難,寢食難安,傾盡僅有錢物奉獻于人。不以多少論英雄,唯有甘苦寸心知。
當然,也有人一看到錢,眼睛就會熠熠發(fā)光。斂財聚財,“千金”復疊,“萬金”相堆,對己吝嗇,于人苛刻。也有人華屋豪車,聲色犬馬,揮霍無盡,樂此不疲,將“千金散盡”演繹成無節(jié)制的享樂。對這些人,只能以金錢之奴隸相稱。
愛財并非不好。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君子“散”財,亦需有理。對“財”,不能沉迷;對錢,不能不擇手段地攫取。一個人,不能“除了錢什么都沒有”。當社會有需要、民眾有疾苦時,應急救難,濟困扶貧,人人獻出一片愛,千金散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