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玲
“籠子”是凡悲魯很愛使用的元素。凡悲魯說,他筆下的籠子有多種含義,既有束縛、控制人思想的消極一面,也有習近平總書記曾提出的“把權力關在制度的籠子里”的積極含義。再仔細看看這些畫,我對這些畫有了不同的思考。
乍一看這幅畫有一種悲傷的氛圍,因為無論是人還是鳥都在默默地閉目,鳥兒很好理解,因為困住了它的自由飛翔,人雙手互抄,并沒有顯示出對束縛的反抗,能夠讓人感受到畫中人的挫折感。但再想想,之所以會有束縛,有的時候是因為有太大的欲望,比如擁有權力者如果不能在制度里行事,這種束縛感會越來越強,但如果都能做到把權力關在制度的籠子里,按規(guī)章制度辦事,反而就不在乎束縛了。
這幅《籠中人》,有人讀出了諷刺意味,認為籠中之人驕傲自大。這幅畫讓我想起了簡姨的《微暈的樹林》,她十五歲時拎著行李去了臺北,抱著“我相信沒有一件事、一個地方是我無法征服的”的自信,到頭來,臺北沒有征服她,她卻被自己困住了。“這種人生好像是有很多個籠子組合而成,可是不知道籠子的出口在哪里”的感受,很多在一線城市打拼的年輕人都曾有過。
這是一張生活中隨處可見的場景,鳥在籠中再正常不過,但仔細看看,仿佛能聽到鳥兒在說:精致的牢籠,美味的餐食,主人的殷勤,路人的笑容,你們不曾展翅,怎知我小小的身軀里還有一飛沖天的夢?推及到人身上,不僅是長輩,甚至朋友之間也會帶來這種名為“都是為了你好”的束縛感,那么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我們是否也會反思,凡事都先推己及人?
凡悲魯將此畫命名為《鳥人》,諷刺那些追求安于籠中有吃有喝,不用飛翔、不用歌唱的鳥人式快樂的人。但思考一下,其實人有時也會像鳥一樣,到處碰壁,也會有因為生活、工作等帶來的挫折感,渴望掙脫束縛。
凡悲魯給這幅畫命名為《局》,配的注釋更有些高深:悟出一層局,怎料局中局。若想掌控局,局外再設局。將“籠子”喻為“局”,也許只有經(jīng)歷過人生的人才能參透其中的奧妙,也許最終會像簡貞所說的那樣:“我快樂起來,因為,我有能力建筑自己的大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