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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希和《馬可·波羅游記譯注》中對“?AITON”的考釋*

      2018-08-02 05:30:06保羅伯希和葉妮雅
      海交史研究 2018年1期
      關(guān)鍵詞:中書省行省刺桐

      [法]保羅·伯希和 著 葉妮雅 譯

      在《馬可·波羅游記》不同語言的譯本中,“Zaiton”有不同的寫法,如:F版,即佛朗哥-意大利語版本(Franco-Italian Version):airon、?aitem、 ?aiton;LT版,即拉丁語版本:cacar、?arcairon、?arton、 ?ayton、zayton;VB版,即威尼斯語版:caiton;P版,即弗朗西斯科·皮皮諾(Francesco Pipino da Bologna)拉丁文譯本:caycan、zaytem; TA版:即托斯卡納語版(Tuscan Version):charia、zanto、zaton、chatan、zartom、zaito、zaiton、zarton;V版,即存于柏林國家圖書館的威尼斯語版本:marchon、zaitore、zandon、ziargati;Z版,即存于西班牙托萊多(Toledo)的拉丁文版本:caytum、?aintum、?aitum、?aytum、?aytun、zaytun,等等。*譯者注:這段文字為譯者根據(jù)原文中“?AITON”的不同寫法進行重新整理而成。

      早在1655年,耶穌會傳教士衛(wèi)匡國(Martino Martini)在他的《中國新地圖集(NovusAtlasSinensis)》關(guān)于 “Civencheu”一節(jié)中提出將“Zaiton”認定為位于福建沿海的泉州。德金(De Guignes)也同意他的觀點。*Hist. gén. des Huns, III, 169.后來,克拉普羅特(Klaproth)于1824年7月發(fā)表在《亞洲學(xué)報(JournalAsiatique)》的文章中*Journal Asiatique, V [July 1824], 41-44;又見XI [1833], 342.,注釋說“Zaiton”是刺桐Tz’ǔ-t’ung的音譯寫法,《大清一統(tǒng)志》中記載“刺桐”為泉州的舊稱。這一認定在后來的半個世紀里為學(xué)者們所接受,直到菲利普斯(G.Phillips)和杜嘉德(Carstairs Douglas),以及后來的沙海昂(Charignon)才提出不同的看法。我認為克拉普羅特可能是對的,盡管他的論證中還有一些薄弱之處。

      首先,克拉普羅特犯了個錯誤,他引用一份近代土耳其地理資料作為“Zaiton”的獨立資料來源,事實上,這份資料中相關(guān)討論的章節(jié)幾乎是對馬可·波羅所記錄文字進行逐字逐句的重譯*在Pauthier (G.), Le Livre de Marco Polo citoyen de Venise, Paris, 1865, 2 vol., 528, 及菲利普斯在T’oung Pao(1895, 455)中都還沿用克拉普羅特的觀點;參閱Yule (Henry), The Book of Ser Marco Polo (ed. Cordier), London, 1921, 2 vol., II, 230。。此外,克拉普羅特將“刺桐”誤解為兩種不同的植物,即“荊棘和毛泡桐”。遺憾的是,鮑狄埃(Pauthier)*Pauthier (G.), Le Livre de Marco Polo citoyen de Venise, Paris, 1865, 2 vol., 528.、考狄埃(Cordier)*L’Extrême-Orient dans l’Atlas Catalan, 32.和布羅切特(Blochet)*Blochet (E.), Djami el-Tévarikh, Histoire générale du monde par Fadl Allah Rashid ed-Din, tome II, Leiden-Londen, 1911, II, 490.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但刺桐是一種帶刺樹種的名字,在這里或許叫Acanthopanax ricinifolium*但這種植物還稱為Erythrina Indica,桑原(Kuwabara)在Mem. of the Research Department of the Toyobunko, II[1928],30中就是采用這個名稱。更合適??死樟_特認為,刺桐是泉州的舊稱,因該市環(huán)城墻種植刺桐樹而得名。

      玉爾(Yule)一直以來也支持“Zaiton”就是泉州的說法,他認為,根據(jù)克拉普羅特的觀點,刺桐曾經(jīng)是泉州真正的官方用名;而泉州一名早在“7世紀或者8世紀”就已經(jīng)存在,刺桐這一名稱的采用及其作為“Z?ītūn”過渡到外語中必定要追溯到很早的時期*Yule (Henry), The Book of Ser Marco Polo (ed. Cordier), London, 1921, 2 vol., II, 237.。當然,克拉普羅特在闡釋時,并沒有把刺桐用作城市名的本質(zhì)和緣由講清楚。杜嘉德提出反對意見,他認為“Zaiton”并不是刺桐,而是“刺桐城”,并且它只是一個別稱而不是真實的名字*Yule (Henry), The Book of Ser Marco Polo (ed. Cordier), London, 1921, 2 vol., II, 236.。沙海昂甚至說從來沒有刺桐城一說,只有“桐城”,而“桐城”一詞卻無法確定為“Z?ītūn”的詞源。沙海昂認為該名字真正的詞源是“瑞桐”,夏德(Hirth)在一本1274年的文獻中發(fā)現(xiàn)用“瑞桐”稱泉州,而沙海昂則在一部現(xiàn)代中文文獻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用法。但是沙海昂犯了個錯誤。在1274年的文獻中并沒有提到“瑞桐”就是泉州;夏德在他自己的一條注釋*T’oung Pao, 1894, 388; Journal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1896, 73.中用括號標出泉州又名瑞桐,但是沒有提供任何參考文獻。兩年后*T’oung Pao, 1896, 224.,菲利普斯回應(yīng)夏德的這條注釋,他說他通讀關(guān)于福建的各種主要文獻,但從未看到有瑞桐一說。我想這首先是夏德的誤解,之后是沙海昂。在克拉普羅特發(fā)現(xiàn)“刺桐”一說的《大清一統(tǒng)志》中,關(guān)于“刺桐”的引文中緊接著講到如果刺桐先長葉而后開花,則五谷豐登,“因此刺桐又稱為‘瑞桐’(意為‘吉祥桐’)”。這里似乎沒有談到城市名,大概沙海昂引用的現(xiàn)代著作也是同樣的情況。甚至阿奈茲(Arnaiz)在《通報(T’oungPao)》(1911, 679)中引用了近代地方史專著《晉江志》中一段類似說法的文字,但我認為“瑞桐”僅僅是“刺桐”的別名,而不是阿奈茲在譯文中所說的城市名。

      至于沙海昂提出的“刺桐城”不存在,而只是“桐城”一說,《大清一統(tǒng)志》中抄錄的引文的確只寫了“桐城”,明代《泉南雜志》也只提到“桐城”,在現(xiàn)代詞典《詞源》和《中國古今地名大詞典》的“桐城”這一詞條也引用了該出處。但是杜嘉德已經(jīng)講到“刺桐城”,在《中國古今地名大詞典》第431頁和713頁也將“刺桐城”作為“桐城”的另一種說法。我要補充說明的是,“刺桐城”一詞可追溯至宋代。在1221年編撰完成的《輿地紀勝》中,在索引“刺桐城”條目下,有一首贊美刺桐的詩;而另一首寫于12世紀中期的詩中,寫到了作者偶爾在刺桐城與朋友會面。此外,在其它地方也有相似的地名。翻閱地理辭典,不難發(fā)現(xiàn)就有云南的刺桐關(guān)、安徽的桐城縣和山東的桐城鎮(zhèn)。

      然而即使那樣,也還存在著兩個問題:(1)刺桐(城)這個名字是不是有可能是外國人用來稱呼一座城市的?(2) “Z?ītūn”是不是“刺桐”的正規(guī)譯法?

      第一點不太好確定。泉州作為一個官方用名,最早出現(xiàn)于大約585至606年間,從623年起成為正式的名稱。但是到711年之前,都是作為現(xiàn)在福州的名字,711年才轉(zhuǎn)而指代現(xiàn)在的泉州。在唐代的文獻中似乎沒有出現(xiàn)任何與“刺桐”有關(guān)的城鎮(zhèn)的記載;但是可以肯定這一說法是宋代形成的?!洞笄逡唤y(tǒng)志》卷328中的引文,克拉普羅特作了部分翻譯,原文引自1239年完成的70卷地理專著《方輿勝覽》。書中記載,“州之城墻,留從效重加版筑,傍植刺桐環(huán)繞,得名桐城。(其木高大而枝葉蔚茂,初夏開花極鮮紅)如葉先萌芽而其花后,則五谷豐熟; 反之則不然,因稱瑞桐?!绷魪男ё溆?62年,其城墻筑于943至958年間。泉州的刺桐一定是很有名,完成于1270年的辭書《爾雅翼》中就有這樣的句子:“刺桐出泉州,花先葉后,則五谷熟?!?[該說法一定有誤;與上文中引用《方輿勝覽》的記載恰好相反,而《輿地紀勝》卷130中引用的一首寫于大約公元900年的詩也和《方輿勝覽》的說法一致;參閱《通報(T’oungPao)》,1911,679]?!遁浀丶o勝》卷130中提到“刺桐”環(huán)繞和桐城的名字,但是沒有談到留從效發(fā)揮的作用和“瑞桐”的別稱。再者,這些也不是泉州城僅有的名稱。《大清一統(tǒng)志》引用《古地名詞典》中的記載,五代時,該城又稱為葫蘆城,因為城墻并不是方形的;后來城墻部分重建后,又稱為鯉魚城。我還要補充的是,10世紀時,該城筑有三道同心城墻,976年城墻已完全崩塌損毀。1221年的《輿地紀勝》索引詞目“刺桐城”下所引用的詩就是有關(guān)城墻損毀的挽歌。至于現(xiàn)代的城墻,即“鯉魚狀”城墻*Ecke and Demiéville, The Twin Pagodas of Zayton, 24.,是1352年由偰氏家族的一位高官“回紇人”擴建的。調(diào)查后可以得知,泉州城曾有過好幾個不同的名稱。在中文里,“城”這個詞指城墻和城墻所包圍的城市。當然這些名字與行政中心的官方名稱無關(guān),但它們可能都曾廣泛使用。也許有人看到宋代文獻中提到更多的是“桐城”而不是“刺桐城”時,會感覺有點不安。此外,令人有些驚奇的是,即使是說“刺桐城”, “城”字也往往被外國人忽略;如果我們猜想中國人更普遍的是單獨使用“刺桐”一詞,也許會更安心些。但是這些問題都不足以讓我們反駁克拉普羅特提出的“Z?ītūn”等同于“刺桐”的說法,即使是在發(fā)音方面(菲利普斯試圖解釋說Z?īitūn是漳州話“月港”的寫法*Journal of the North China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21, 42; T’oung Pao, 1890, 229-231.,這點不需要討論;再者,參閱《通報(T’oungPao)》, 1911, 690-691 中阿奈茲的文章)。

      我們來看第二個問題:“Z?īitūn”是不是“刺桐”的正規(guī)音譯法?我暫且不考慮考狄埃的觀點*Odoric de Pordenone, 271.,考狄埃認為阿拉伯人把泉州稱為“刺桐”,在阿拉伯語中意思是“橄欖”和“橄欖樹”,因為他們認為泉州的刺桐樹是橄欖樹的一種。然而刺桐樹與任何一種橄欖樹完全沒有共同點,“Z?ītūn”要么是“刺桐”的音譯法,要么和它沒有任何語義或者其它方面的聯(lián)系。但是這是一個好的譯法嗎?如果是,如何考證它的時間?

      費瑯(Ferrand)已經(jīng)解決了這一問題,從“刺桐”入手,他認為“Z?ītūn”是“Zitūn”的誤寫,他在《阿拉伯波斯突厥人東方文獻輯注(Relationsdevoyages)》一書中采用了“Zītūn”的寫法,他認為從比較語音學(xué)上說這是絕對正確的。我不能肯定地說這是令人滿意的改寫。如果關(guān)于留從效的傳說是真實的,那么泉州作為“桐城”或者“刺桐城”的記載不會早于10世紀;而且在13世紀之前沒有關(guān)于“Z?ītūn”的記載。但是所有的資料,包括穆斯林和歐洲的資料,都只有“Z?ītūn”“Zaiton”,從來沒有寫到“Zītūn”。克拉普羅特*Journal Asiatique, v [July 1824], 43.和鮑狄埃*Pauthier (G.), Le Livre de Marco Polo citoyen de Venise, Paris, 1865, 2 vol., 528.引用阿布·菲達的一篇文章,講到旅行家說這個地方的名字念起來就像阿拉伯語的“橄欖”一詞“zaītūn”[這不是引自蘭納德(Reinaud)和古亞德(Guyard)翻譯的地理書]。安德烈·佩魯賈說這個地方波斯語里稱為“Zaiton”*Wyngaert (A. van den), Sinica-Franciscana, Itinera et relatienes fratrum minorum saeculi XIII et XIV, t. I, Quaratchi, 1929, 374.。該名稱的發(fā)音有可能受到阿拉伯語中“橄欖”一詞的影響,但事實是在當時,該名稱就讀為“Z?ītūn”或者“Zaiton”,因此我們應(yīng)該保留這一寫法。

      但是,即使不考慮“-a-”,該音譯法也不是那么令人滿意。從克拉普羅特開始,到后來的鮑狄埃、布羅切特*Blochet (E.), Djami el-Tévarikh, Histoire générale du monde par Fadl Allah Rashid ed-Din, tome II, Leiden-Londen, 1911, II, App. 48.和費瑯,“刺桐”一詞的音譯寫法,讀起來都像是tzǔ-t’ung?,F(xiàn)在tzǔ-t’ung應(yīng)讀為ts’ie-d’ung;如果是10世紀前的讀音轉(zhuǎn)譯,我們大概會寫作sidun。由于這一形式可能是10世紀后傳播到國外的,正常應(yīng)寫為situn,而不是zītūn或者z?ītūn[正如ts’an (

      刺桐即泉州,這一觀點的兩位主要反對者是杜嘉德和菲利普斯,他們都支持“刺桐”是位于廈門西南方的漳州的說法。他們的主要論據(jù)有:馬可·波羅和伊本·白圖泰對漳州港的高度贊賞更勝于泉州港;漳州曾在元代多次與泉州交替作為省會;后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經(jīng)常談到的大港“Chincheo”,玉爾起先認為是泉州,但事實上是指漳州;“Zaiton”在元代曾是重要的基督教中心,在漳州曾發(fā)現(xiàn)中世紀的基督教遺跡,而泉州則沒有;最后伊本·白圖泰講到Z?ītūn的紡織品,這只能是指漳州的紡織品。盡管玉爾一直堅持泉州一說,但在晚年他也受到這些觀點的影響。至于考狄埃,1891年他在譯注《鄂多立克東游錄(OdoricdePordenone)》時毫不猶豫地支持泉州一說;1895年,他又宣稱支持漳州說法*L’Extrême-Orient dans l’Atlas Catalan,33.;1903年修訂玉爾的著作*Yule (Henry), The Book of Ser Marco Polo (ed. Cordier), London, 1921, 2 vol., II, 241.時,又表現(xiàn)出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阿奈茲在《通報(T’oungPao)》(1911,678-704)的文章部分反駁了菲利普斯的觀點。但是那篇文章是用西班牙語寫的,并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關(guān)注;連考狄埃在修訂玉爾的《馬可·波羅之書(TheBookofSerMarcoPolo)》時都沒有提到它。因此,我將再次對這個問題進行深入研究,有時會引用一些新的資料,會比1928年桑原在《東洋文庫歐文紀要(Mem.oftheResearchDepartmentoftheToyoBunko)》中的探討更加詳盡(II,30-33)。

      漳州入???,連同發(fā)達的廈門灣,組成了一個宏偉壯麗的大港區(qū),其規(guī)模是泉州無法媲美的,這一點我是認同的。但是我們不能用今天的情況去推斷幾世紀前的情況,當時泉州港的泥沙淤積并不像今天發(fā)展得這么快。實際上,在中國中世紀的文獻中,泉州的重要性遠高于漳州。市舶司設(shè)立于外國船只到訪的主要港口。1087年泉州設(shè)立市舶司,但很快就撤銷;1103年,又重新設(shè)立,之后遷往北部的福州港;1132年,遷回泉州,繼續(xù)保留其官方用名“福建路市舶司”。1225年,趙汝適從來泉州貿(mào)易的外商中收集資料,并編纂成《諸蕃志》時用的就是這一名稱。蒙古人征服華南后,這一情況也沒有改變。1277年設(shè)立四個市舶司,其中就有一個在泉州。到1293年,市舶司發(fā)展到七個,但是并沒有在漳州設(shè)立市舶司。此外,直至1293年,泉州市舶司一直享有特權(quán):其它六個口岸對進口粗貨征收的關(guān)稅是總價值的十五分之一,而在泉州口岸只要征收三十分之一。這看起來確實像是南宋朝廷的政策,試圖盡可能地將對外貿(mào)易集中在泉州。例如,1178年,三佛齊(巨港-占碑,Palembang-ambi)的使團來朝,皇帝不想讓使團進宮,下令在泉州招待來訪使節(jié)。1278年9月8日,忽必烈在泉州賜予航海女神崇高的封號,1288年、1299年、1329年和1354年朝廷又多次給予加封。

      在我看來,以上事實足以說明中世紀對外貿(mào)易的主要中心不是在漳州,而是在泉州,因此泉州就是Z?ītūn。但是我們還要討論一下菲利普斯的其它論據(jù)。

      拉希德·丁*Blochet (E.), Djami el-Tévarikh, Histoire générale du monde par Fadl Allah Rashid ed-Din, tome II, Leiden-Londen, 1911, II, 490.在介紹中國的省份時有關(guān)于福州和Z?ītūn的一段文字*Yule (Henry), The Book of Ser Marco Polo (ed. Cordier), London, 1921, 2 vol., II, 239; Yule(Henry), Cathay and the Way Thither (ed. Cordier), London, 1913-1916, 4 vol., III, 126. 玉爾在以上兩本書中關(guān)于Z?ītūn的譯文,是在克拉普羅特的譯文基礎(chǔ)上進行的翻譯,是不準確的;D’Ohsson (Baron C.), Histoire des Mongols, Amsterdam, 1852, 4 vol., II, 638,這譯文也不太令人滿意。:“第七個省是福州市所在的省,福州是蠻子的一個城市。以前的省會設(shè)在那里,后來遷到Z?ītūn;但是現(xiàn)在又遷回福州?!奔词故菑倪@么一段不全面的譯文中,玉爾推斷出,拉希德關(guān)于福州和Z?ītūn的描述,與鮑狄埃從有關(guān)中文史料翻譯的福州和泉州的記載,有著驚人的相似。菲利普斯*Journal of the North China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XXIII[1889], 24-27; T’oung Pao, 1890, 234.提出反對的依據(jù)是,在元代,漳州也曾幾次成為福建的省會,因此它很有可能就是拉希德所指的Z?ītūn。阿奈茲*T’oung Pao, 1911, 686.回應(yīng)菲利普斯,認為他引用的資料,很可能混淆了地名,這一反駁并不恰當。當然,阿奈茲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菲利普斯認為他的資料來源于1328年的文獻,但該文獻中引用了1369年修撰的《元史》內(nèi)容,這是不可能的,實際上菲利普斯所指的這份文獻的真正來源是明代編修的。但是這部明代修撰的文獻所提及的資料已經(jīng)修訂過了。這就是《元史》卷12中寫的:“三月……壬午(至元二十年,1283年4月26日),罷福建道宣慰司,復(fù)立行中書省于漳州?!辈灰嗽男兄袝?,或者簡稱行省,后來改名為“省”,幾乎可以等同于“省”?!对贰分械挠涊d也許讓人感到意外,初看起來似乎讓人很難想到這是一處誤讀。相同的文字不僅出現(xiàn)在《元史類編》中,也許它僅僅是照搬《元史》,菲利普斯還引用了另外一段文字,遺憾的是這段文字的真實出處我已無法考證。根據(jù)這段文字的記載,“漳州行省”應(yīng)該是1280年就已經(jīng)存在;這段文字還解釋說,“漳州行省”經(jīng)過暫時的廢止之后,是如何在1283年又復(fù)立的。在這一點上,我仍然持有一定的懷疑,在下文中我將進一步說明。無論如何,1283年以后該“行省”不會存在很長時間,因為在《元史》卷62中,此后的行政地理資料里沒有任何該“行省”的記載。如果漳州行省存在,也許只不過是個“分行省”,因為元朝似乎再次經(jīng)歷了叛亂,而這次叛亂最終導(dǎo)致了朝代的滅亡。*Phillips, Journal of the North China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XXIII[1889], 26

      但是只有泉州,在蒙古人占領(lǐng)華南后的頭幾年中與福州交替作為福建真正的“行中書省”,這兩個城市之間的聯(lián)系一直很密切。正如我在上文中指出的那樣,泉州這個名字起先是福州的官方命名,到711年,這個名字才轉(zhuǎn)給現(xiàn)在的泉州。當蒙古人來到長江以南,為了管理最新占領(lǐng)的省份,采取了許多臨時措施,我們可以從文獻資料中找到一些線索,盡管這些線索并不充足?!对贰分械牡乩聿糠种皇窃敱M地記載蒙古統(tǒng)治半個世紀后的行政區(qū)劃設(shè)置,以下是關(guān)于一些行省不斷變化的記載(雖然并不全是正確的)(均見《元史》卷62):“江浙等處行中書省(相當于杭州行中書省,忽必烈后,福建是該行中書省的一部分)……福州路……宋為福建路。元至元十五年(1278)為福州路;十八年(1281),遷泉州行省于本州(即福州);十九年(1282),復(fù)還泉州;二十年(1283),仍遷本州;二十二年(1285),并入杭州”“泉州路……元至元十四年(1277),立行宣慰司,兼行征南元帥府事。十五年(1278),改宣慰司為行中書省,升泉州路總管府;十八年(1281),遷行省于福州路;十九年(1282),復(fù)還泉州;二十年(1283),仍遷福州路”。

      毫無疑問,這與玉爾的結(jié)論相一致,《元史》中地理部分記載的泉州與福州交替成為行省,正好與拉希德·丁所指的Z?ītūn與福州交替成為行省相呼應(yīng),而這再一次確定了Z?ītūn就是泉州的說法。但是正如《元史》地理部分總結(jié)的那樣,“行省”的歷史只是一種粗略的近似;真正的事實是更加錯綜復(fù)雜的,我們無法總是能追溯全部的細節(jié),在《本紀》的記載中就可以看出,如下:

      1.《元史》卷10,第198頁:“三月乙酉(至元十五年,1278年3月26日),詔蒙古帶、唆都、蒲壽庚行中書省事于福州,鎮(zhèn)撫瀕海諸郡?!?278年9月18日,唆都和蒲壽庚升任行中書省,但是文中并沒有提到具體地點。

      3.《元史》卷10,第203頁:“七月……丙申(至元十五年,1278年8月4日),以右丞塔出、[左丞]呂師夔、參知政事賈居貞行中書省事于贛州(江西贛州府),福建、江西、廣東皆隸焉?!?/p>

      4.《元史》卷10,第209頁:“二月……甲申(至元十六年,1279年3月20日),敕揚州、湖南、贛州、泉州四[行]省造戰(zhàn)船六百艘?!蓖糨x祖在《遼金元三史同名錄》評論說,此處“贛州”有誤,應(yīng)為隆興,因為行中書省所在地已于1279年2月18日下令由贛州遷回隆興。

      5.《元史》卷11,第221頁:“正月……甲子(至元十七年,1280年2月23日),敕泉州行省,所轄州郡山寨未即歸附者率兵拔之,已拔復(fù)叛者屠之。”

      6.《元史》卷11,第222頁:“正月……戊辰(至元十七年,1280年2月27日)……置行中書省于福州。”

      7.《元史》卷11,第223頁:“四月……丙申(至元十七年,1280年5月25日),以隆興、泉州、福建置三省不便,命廷臣集議以聞?!?/p>

      8.《元史》卷11,第224頁:“五月……癸丑(至元十七年,1280年6月11日),福建行省移泉州?!?/p>

      9.《元史》卷11,第225頁:“七月……己酉(至元十七年,1280年8月6日),徙泉州行省于隆興?!?/p>

      10.《元史》卷11,第230頁:提到“福建[行]省左丞蒲壽庚”上奏朝廷。

      11.《元史》卷12,第246頁:“九月……壬申(至元十九年,1282年10月18日),敕平灤(在河北)、髙麗(韓國)、耽羅(濟州島)及揚州、隆興、泉州共造大小船三千艘?!弊詈笕齻€地名顯然是行省名。

      12.《元史》卷12,第251頁:“三月丁巳(至元二十年,1283年4月1日)……罷福建市舶總管府,存提舉司,并泉州行省入福建行省?!边@說明,與地理部分的說明相反,泉州“行省”與福建“行省”曾并存。

      13.《元史》卷12,第252頁:“三月……壬午(至元二十年,1283年4月26日),罷福建道宣慰司,復(fù)立行中書省于漳州?!狈评账归g接引用了該文。

      14.《元史》卷13,第264頁:“二月辛巳(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2月19日),以福建宣慰使管如徳為泉州行省參知政事?!?/p>

      15.《元史》卷13,第269頁:“九月甲申(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10月19日)……中書省言:‘福建行省軍餉絕少,必于揚州轉(zhuǎn)輸,事多遲誤;若并兩省為一,分命省臣治泉州為便?!t以中書右丞、行省事忙兀臺為江淮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其行省左丞忽剌出、蒲壽庚、參政管如徳分省泉州?!苯词切惺∶?,設(shè)治揚州,1284年遷至杭州,改名江浙行省。1286年遷回揚州,1287再次改稱江淮行省。1289年第二次遷往杭州,1291年又改名江浙行省,該名一直保留到元末。

      16.《元史》卷13,第272頁:“正月……乙未(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2月27日)……盧世榮請罷福建行中書省,立宣慰司,隸江西行中書省?!备鶕?jù)以上相關(guān)的資料,1285年撤福州行省,并入杭州。汪輝祖在《元史本證》卷26中認為杭州是錯的,應(yīng)該是江西。

      17.《元史》卷15:兩次提到福建行省,時間分別是1289年2月11日和3月6日。因此,福建行省一定是1285至1289年間復(fù)立的;但是《元史》的各章節(jié)中都沒有講到這點,根據(jù)《八閩通志》第一章中,1328年《三山續(xù)志》的引述,福建行中書省復(fù)立于1286年。

      18.《元史》卷16,第344頁:“二月……癸酉(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3月6日)……改福建行省為宣慰司,隸江西行省?!边@一點已在《三山續(xù)志》中證實。

      19.《元史》卷17,第359頁:“二月……乙亥(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3月2日)……以泉府太卿亦黑迷失、鄧州舊軍萬戶史弼、福建行省右丞高興并為福建行中書省平章政事,將兵征爪哇……”高興的傳記中證實福建“行中書省”復(fù)立于1292年。這可以解釋為中國艦隊從福建出發(fā)前去征討爪哇的一項應(yīng)急措施。

      20.《元史》卷19,第409頁:“二月……己未(大德元年,1297年3月20日)……改福建省為福建平海等處行中書省,徙治泉州。平章政事高興言泉州與瑠求相近,或招或取,易得其情,故徙之?!?/p>

      21.《元史》卷20,第426頁:“二月……丁巳(大德三年,1299年3月8日)……罷四川、福建等處行中書省……”從《元史》卷134中闊里吉思的傳記看來,當時福建從屬江浙行省即杭州。大約1330年時也出現(xiàn)了同樣的情況,《元史》地理部分后來采用的資料就是在那時編纂的。

      22.《元史》卷44,第929頁:“春,正月,壬午(至正十六年,1356年2月2日),改福建宣慰使司都元帥府為福建行中書省。”有可能1356年復(fù)立的福建行中書省設(shè)置于泉州,正如1297-1299年間那樣。這樣的話,菲利普斯提到的1358年的分行省將是指同一個福建“行中書省”,但是沒有任何參考資料。我也無從證明這點。

      菲利普斯提到的1363年(筆者認為應(yīng)該是“1362年”)分行省曾設(shè)于漳州,對此我也無法找到任何的線索。在《本紀》卷46中,1362年日期不詳,我只找到1362年5月24日,“泉州賽甫丁據(jù)福州路,福建行省平章政事燕只不花擊敗之。(賽甫丁)余眾航海還據(jù)泉州,福建行省參知政事陳友定復(fù)福州路?!?譯者注:這與1976年中華書局的記載有出入,伯希和引用時是“復(fù)福州路”,中華書局《元史》卷46,第959頁則是“復(fù)汀州路”。1357年賽甫丁叛亂并占據(jù)泉州,也許正是考慮到賽甫丁的叛亂,“福建行中書省”從泉州撤出,在漳州設(shè)立“分行中書省”。

      盡管還缺乏一些小細節(jié)的論證,但我認為我們的信息已經(jīng)很全面,足以確定主要的事實真相。上述20余處文字提到“行中書省”在福州和泉州的更迭,但整部《元史》中僅有一處提到“行中書省”在漳州。第13條說1283年4月26日“行省”復(fù)立于漳州,而《本紀》中卻沒有更早記載,說明其存在或者撤銷。另一方面,第12條說1283年4月1日泉州“行省”廢止,我們又看到1284年2月相同的泉州“行省”又復(fù)存在(第14條),但是沒有提起這之前的復(fù)立。如果我們僅有《元史》,很有可能會輕易認為1283年4月26日的文字記載有誤,以為當時復(fù)立的是泉州“行省”而不是漳州。此外,還有一段出處不明的記載,指出漳州“行省”1280年應(yīng)該已經(jīng)存在了;而菲利普斯提到的漳州設(shè)立“分行中書省”是在1362年。汪輝祖在《元史本證》卷26中,接受了1283年4月26日在漳州復(fù)立行省的說法,但是沒有其他資料來佐證。我也接受這一說法,盡管有一些顧慮。我們還遇到許多其他情況,《本紀》中的記載并不完整。再說,盡管“行中書省”在那時幾乎等同于省,但它們起先是作為應(yīng)急機構(gòu),在特定情況下設(shè)立,在沒有必要時撤銷。在征討華南時期,可能在漳州曾設(shè)有一個“行中書省”,但存在的時間很短。更令人費解的是1362年的漳州“分行中書省”;然而,元末的叛亂四起,類似于擴張征服時期的應(yīng)急措施很有可能也會被采用。無論如何,這個漳州“行中書省”只可能是臨時特別設(shè)立的機構(gòu),并不同于那個時而設(shè)在福州時而設(shè)在泉州的機構(gòu),后者一定就是拉希德·丁提到的福州和Z?ītūn省。

      菲利普斯支持漳州的下一個論據(jù)是在早期的西班牙和葡萄牙資料中頻繁提到“Chincheo”;起先玉爾認為“Chincheo”是泉州,而后又認為是指漳州。但是這與Z?ītūn的問題并沒有很大關(guān)系,因為16、17世紀西班牙和葡萄牙旅行家看到的情況可能與13、14世紀時的情況有很大的不同。此外,玉爾自己也承認,他對這兩個地方到底哪個是“Chincheo”感到困惑。對此,我也有同樣的困惑。我無法肯定所有西班牙和葡萄牙作者所說的“Chincheo”指的是同一個地方。至少有些提到“Chincheo”的實際上指的是泉州*Yule (H.) et Burnell (A. C.), Hobson-Jobson. A Glossary of Colloquial Anglo-Indian Words and Terms, London, 1903, 200.,但是這些文章還有很大的討論空間,其中并沒有任何有助于Z?ītūn的解讀。

      大量支持泉州反對漳州的論據(jù)提供了強有力的論證,即使是馬可·波羅提到的關(guān)于瓷器產(chǎn)于與“Zaiton”同省的城市“Tingiu”一說,或者是伊本·白圖泰關(guān)于Z?ītūn紡織品的記載也無法改變我們的結(jié)論。“Tingiu”的問題我將在另一詞條中加以討論*見Paul Pelliot, Notes on Marco Polo中詞條“Tingiu”。。我需稍加說明,這里談?wù)摷徔椘?,并不是要以此來論證對“Z?ītūn”的認定,只是因為該話題本身有些意思。

      菲利普斯試圖證明漳州絲綢生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程度遠高于泉州。*Journal of the North China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XXIII[1889], 28-30; T’oung Pao, 1895, 451-452.19世紀末,漳州的絲綢織造業(yè)很發(fā)達,這看來是事實,但這也許要歸因于一位地方官的一時興起。*Arnaiz, in T’oung Pao, 1911, 689.事實上,這兩個地方的桑樹都生長得很好,盡管都不及其在更北一點地區(qū)的生長情況。8世紀上半葉,福州和建州將塔夫綢作為貢品上供朝廷,而不是泉州或者漳州。此外,外國人不太可能給同樣的物品取過多的名稱而使自己陷入混亂。泉州、漳州以及福建其他地方生產(chǎn)的綢緞可能都統(tǒng)稱為“Zaitunese”,因為它們是從“Z?ītūn”運往海外的。事實上,我估計,稱為“Zaitunese”的絲織品中有許多是建寧生產(chǎn)的織錦。*見Paul Pelliot, Notes on Marco Polo中詞條“Camut”和“Quenlinfu”。

      Z?ītūn這個名字在近代初就不再使用了。但是,就像玉爾在《馬可·波羅之書》*Yule(Henry), The Book of Ser Marco Polo (ed. Cordier), London, 1921, 2 vol., II,239.中所寫的,它是如何于16世紀末出現(xiàn)在波特羅(Botero)的著作《環(huán)球行紀(Relazioneuniversale)》中,被定位于廣東和寧波之間的,至今仍然是個謎。在1595年的《阿克巴憲法(īn-iAkbarī)》中,書中關(guān)于Z?ītūn的描述也僅僅是文學(xué)性的,并不真實。但是在16世紀流行的這樣一個詞可以讓人記起Z?ītūn曾經(jīng)的輝煌:第一時期的西南季風當時稱為mavsin-iZ?ītūnī,即“刺桐季風”*Ferrand (G.), Relations de voyages et textes géographiques arabes, persans et turks relatifs à l’Extrême-Orient du VIIIe au XVIIIe sièle, Paris, 1913-1914, 2 vol., 486.。

      伊本·白圖泰*transl. Defrémery and Sanguinetti, 269.說,在泉州穆斯林有他們自己的城。無論這個摩洛哥人*譯者注: Moor在英語文獻中指摩洛哥人,也曾用來指在11-17世紀創(chuàng)造了阿拉伯安達盧西亞文化、隨后在北非作為難民定居下來的西班牙穆斯林居民或阿拉伯人,是西班牙人及柏柏爾人的混血后代。the Moor,這里指的是伊本·白圖泰本人。對中國的“Pintoan”描述是否屬實,他在這點上講的差不多是實話,因為大部分外國人,包括穆斯林,都居住在泉州的南郊,一個叫做泉南的地方*參閱Hirth, in Journal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1896, 75; Ecke and Demiéville, The Twin Pagodas, 4.。在1225年的《諸蕃志》中,趙汝適談到一個阿拉伯人在城外東南角建了一個外國人公墓;這個阿拉伯人自己就住在泉南*Hirth (F.) and Rockhill (W. W.), Chau Ju-kua, St.-Petersburg, 1911, 119.。在該書的另一個章節(jié)中,趙汝適又提到兩個南毗人(Namburi,馬拉巴爾海岸的婆羅門),父子倆,在“泉之城南”安家,這個名稱顯然是指泉南*Hirth (F.) and Rockhill (W. W.), Chau Ju-kua, St.-Petersburg, 1911, 88.。泉南這個名字后來還一直沿用。上文中,我間接引用了明代文獻《泉南雜志》中的一句話。

      說到非漢族部落如云南西南部的金齒(“?ardandan”)和上東京(“Caugigu”,Upper Tonking)族群時,馬可·波羅描述了紋身的做法,但是只有在“?aiton”這一章節(jié)中,他提到紋身在中國本土使用;來自上印度(“Upper India”)的人讓本地藝術(shù)家給他們的身體紋身上色!我沒有其他關(guān)于在泉州紋身的資料。但在《元典章》卷41中,講到這么一件古怪的事,1309年杭州有個人強行在他的妻子背部和大腿上紋上藍色的龍和魔鬼圖案,讓她裸露游街;更有甚者,他還打他的岳母,最后他被處刑87大板,他的妻子被送回娘家。

      馬可·波羅談到“?aiton的五座非常壯觀的大橋”,最大的“長達三英里”。由于這段文字僅出現(xiàn)在Z版的《馬可·波羅游記》*拉丁文版,現(xiàn)存于西班牙托萊多。中,因此玉爾自然沒有對此作出評論;但是里奇(Ricci)和羅斯(Ross)、彭澤(Penzer)或貝內(nèi)代托(Benedetto)都沒有任何闡述。我并不是要辨別出所有的橋。但其中有一座一定是順濟橋,它建于1211年,橫跨泉州城南的晉江,位于通往漳州的公路上*參閱《大清一統(tǒng)志》,328,6 a;Phillips在T’oung Pao(1894,7)中寫的Shun-chih-chi’ao[順治橋]是錯誤的,盡管Ecke在Sinica(VI,296)中引用了該寫法;正確的寫法見Ecke and Demiéville, The Twin Pagodas, 4 and Pl. 6 a。。至于那座“長達三英里”的大橋,當然是著名的洛陽橋或稱萬安橋,它建于泉州灣北端的洛陽江上,位于通往福州的公路上,是早期中國工程學(xué)上最偉大的成就之一。該橋建造歷時六年,始于1053年,1069年竣工,是在著名的文學(xué)家和政治家蔡襄*Giles,Biogr. Dict. No.1974.的倡導(dǎo)下修建的,蔡襄是仙游(位于泉州邊界東北面)人。我們很難估算馬可·波羅所謂的“三英里”的真實長度,但是中國的文獻中記載該橋長達3 600英尺,一英尺約長七分之五英里。菲利普斯*T’oung Pao,1894,7.稱1575年(不是“1577”)到訪福州的奧古斯丁神父(the Augustine Fathers)曾描述過該橋。但是這需要我們默認假設(shè)門多薩(Mendo?a)書中提到的“Megoa”是指泉州,而“Megoa”看起來更像是興化,哈克路特學(xué)會(Hakluyt Society)的編輯在出版門多薩著作時就說明了這點。我所知道的第一個肯定是泉州的描述,同時也是一個極富興趣的描述,出自衛(wèi)匡國1655年的《中國新地圖集(NovusAtlasSinensis)》。衛(wèi)匡國曾兩度過橋。他還記錄說逆流和順流處,橋墩呈斜角,他的描述與馬可·波羅當時的一段未被人熟知的文字幾乎相同。艾克(Ecke)*Ecke,Sinica, VI, 271-272, 296, and Pl. 22, 4; 23, 9 and 11;Ecke and Demiéville, The Twin Pagodas, p. 4 and Pl. 71 a.進一步提供了洛陽橋的詳細情況和視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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