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

順著保定朝陽大道一路驅車向南，15分鐘車程就到達了長城技術中心。這座位于保定市朝陽大街2076號的24層高大廈隔壁，是保定最重要的南北主干道一一一朝陽大道，周圍齊聚了直隸總督府等諸多保定地標性建筑。在2003年的那個春天沒有人想到，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掀起的這一鍬土會成為今天保定的新地標。但長城汽車留給保定的新地標遠不止技術研究中心，距離技術中心50公里的大王店鎮(zhèn)，從農田上拔地而起的長城廠區(qū)似乎更是一個發(fā)展奇跡。從破舊的小廠房起步，如今的長城，像是一艘超級戰(zhàn)艦，研發(fā)、制造、測試等各種場地一應俱全，在很多方面都像極了20世紀初的底特律，抑或70年前的德國狼堡。在過往的發(fā)展中，站在長城汽車背后的魏建軍一直很神秘，盡管從哈弗到WEY再到歐拉，長城汽車已經向外界展示了很多。但似乎外界在理解這家企業(yè)以及這家企業(yè)掌門人魏建軍時，還是不夠解渴。在互聯(lián)網資料中，人們對他的印象眾說紛紜，但沒有一個核心的立體畫像。這一次，寰球汽車直面魏建軍，嘗試畫像魏建軍。

長城汽車不是今天才開放

2017年5月，保定市國土資源局一宗土地劃撥信息成為了保定大街小巷的談資。在這則劃撥公示中，一宗位于徐水區(qū)大王店工業(yè)園區(qū)、占地面積約合5.38畝、用途為科教用地的土地項目被劃歸到保定市旺盛投資有限公司，用于徐水大王店長城學校建設，而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就是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

近年來，以旺盛投資有限公司為主體的企業(yè)近些年在保定頻頻出手，項目范圍涵蓋房地產、教育等多個生活相關領域。甚至有外界輿論揣測，魏建軍是不是要搞房地產？

“這些項目根本不掙錢，甚至在賠錢?！泵鎸ν饨绲牟聹y，魏建軍心里清楚，這是為長城汽車的未來在打基礎，但他從來不做回應。這么多年的從商經歷，讓魏建軍有了兩個“不談”：沒想好的絕對不談，沒做出來的絕對不談。

盡管深處京津冀核心城市圈，但保定和河北城市一樣，都缺乏汽車制造的基因。既然沒有，那就自己做出來，軍人家庭出身的魏建軍犯了“軸勁”。聚焦人才引進，長城汽車在保定圍繞房地產、學校、娛樂等諸多方面開始打造長城“小氣候”。

“這些項目都是配合人才引進的需要?！蔽航ㄜ姳磉_了長城汽車對人才的強烈渴望，“既然保定沒有利于人才引進的生活環(huán)境，那么長城汽車就自己建設。長城汽車新建專家公寓大樓、學校甚至于配套的生活體系，本質上都是為了引進人才?！?/p>

據(jù)了解，目前長城汽車的研發(fā)團隊98%以上都是長城近年來從全國、全球挖掘到的優(yōu)秀人才。

根據(jù)近年來長城汽車對外透露的資料顯示，長城汽車每年高新技術人才增長率高達5%，這對于很多企業(yè)來說都是很高的一個增長速度。在長城汽車“小氣候”的孵化下，有不少工程師選擇在保定安家立業(yè)，鞏固了長城汽車的人才團隊建設。

或許是由于長城對外說的不多，因此在外人眼中，長城很神秘。但其實從誕生到現(xiàn)在，長城的發(fā)展從來不是靠魏建軍一個人完成的：“長城汽車誕生就是靠融合成長起來的，長城汽車的重要時間節(jié)點都是靠融合開放闖出來的?！?/p>

時間撥回到上世紀末，長城汽車在皮卡生產領域率先挖掘田野內部技術人才，打響了民營車企對標國有企業(yè)的第一槍。這批人才在摸索中成長，奠定了長城皮卡發(fā)展的技術基礎。

此后，長城汽車在皮卡產品上采購華晨汽車綿陽工廠發(fā)動機，但不久因為和華晨自己的產品陣線沖突，發(fā)動機瀕臨斷供。

長城汽車不得不重起爐灶、獨立發(fā)展，引進豐田生產線自造發(fā)動機。后來長城汽車涉足SUV，在國內資料匱乏的背景下，長城汽車率先引入國外技術資料，逆向開發(fā)海格拉斯，制造出了第一代賽弗。兩年前，長城汽車高端品牌WEY上馬之時，長城汽車高規(guī)格吸納全球人才。如今技術中心5樓的外籍餐廳里，來自全球的技術人才隨處可見……

在魏建軍內心，長城汽車的開放只是沒有說。在他眼里，長城汽車一直是靠對標、靠開放學習成長的。剛開始的時候，長城汽車對標國內企業(yè)，后來又開始對標合資，再后來瞄上豐田等跨國車企，不斷地給自己找出造車門道。在不斷的學習中，魏建軍總結出一套造車理論：德系車是藝術品，美系車是日用品，日系車是商品。所謂的商品就是—方面抓住消費痛點，一方面在品質上不斷提升。這是一個真實的魏建軍，一點也不固步自封，更不自大，他始終瞄著一個對手。

提到外界給他神秘的評價，他感慨，或許過去長城汽車習慣了低調，一個企業(yè)和人一樣，在發(fā)展的道路上依靠一種行事風格習慣了難免會保持這種性格?！伴L城汽車的開放不是今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開放?！蔽航ㄜ姀娬{，長城汽車從一開始就很開放，甚至樂于接受世界上的先進汽車制造技術，樂于吸納世界上的先進研究人才。

長城汽車要“開門造車”

時間撥回到3年前，同樣的談話場景，同樣的談話對象，和當時的魏建軍比，3年后坐在我們面前的他顯得釋然了很多。那時，哈弗H8處在輿論漩渦中，他堅持不說，甚至呵斥下屬“誰說開除誰”;而今天，談到VVEY和哈弗，魏建軍知無不言。

“因為WEY，我必須站出來?！边@個新品牌讓魏建軍看好了，也想好了。在WEY品牌誕生2年之后，長城汽車一改之前的低調，吸納了一批營銷管理人才。在魏建軍的心里，他不希望這些高管都變成長城汽車性格，而是希望他們和長城文化一起捏造出多元化的長城汽車，甚至在2018年，魏建軍大刀闊斧把零部件分成4個獨立公司，形成內外部競爭機制。

談及長城如今自身龐大的零部件供應配套體系發(fā)展，魏建軍頗為感慨：“以前不是長城汽車不找零部件供應商，而是零部件供應商不愿意給長城汽車做配套。

—方面長城汽車的乘用車規(guī)模很小;另外一方面是長城汽車的民營企業(yè)屬性讓很多供應企業(yè)心生芥蒂?！?/p>

魏建軍舉例，當時為了解決賽弗產品的密封性問題，長城汽車找到國內某零部件供應商想要其為長城汽車配套賽弗全車密封條，對方張口就索要1億人民幣的開發(fā)費，而當時長城汽車年利潤不過4億。“與其給其1億開發(fā)費，不如自己搞。比不上頂尖的乘用車供應商，至少也要比從商用車轉型的供應商可靠”。

“現(xiàn)在變是因為大環(huán)境開放，以及長城汽車自身的成長也需要開放?！痹谖航ㄜ娧壑?，汽車上下游現(xiàn)在不能是一個系統(tǒng)，應該引入競爭，讓零部件企業(yè)看到自身的發(fā)展力，看到外界的學習，甚至自身可以有造血功能。

根據(jù)有關機構對長城汽車2018年財報預判，2018年長城汽車銷量預計和去年基本持平，在整體產品結構也實現(xiàn)了優(yōu)化，但長城汽車的短期利潤會出現(xiàn)變動，原因主要在于零部件研發(fā)以及技術提升方面。

魏建軍給我們算了一筆賬，以燈具為例，WEY產品使用的燈具是長城自己研發(fā)，但是成本高于上海的零部件供應商，燈光效率也沒有上海供應商的產品強。

對于長城汽車而言，這樣的內部供應就失去了價值。在他心中，中國汽車零部件供應體系應該更加富有創(chuàng)新力，要讓大家在競爭中看到差距一起成長，而不是關起門來硬做出一個車。因此，長城在20侶年將旗下自管的大大小小的零部件供應部門整合成為精工、曼德、諾博、蜂巢四大零部件公司。

蜂巢易創(chuàng)主要設計動力總成，變速器，傳動系統(tǒng)，電控電驅動，動力電池等;精工汽車業(yè)務包含底盤、壓鑄、裝備三大業(yè)務板塊，包含新材料等;諾博汽車電子主要涉及汽車內外飾，設計研發(fā)加工，包括橡膠制品等;還有一家曼德，主要是汽車線束電子電器模塊等。

根據(jù)規(guī)劃，這四家公司將成為獨立發(fā)展企業(yè)，既對長城汽車提供零部件開發(fā)，同時也面向市場提供服務。而作為主機廠長城汽車也同樣向其他零部件企業(yè)開放供應采購，引入外部競爭，讓整個造車上下游體系出現(xiàn)同步發(fā)展，在開放中競爭，在競爭中成長。

“我不愛湊熱鬧”

魏建軍對于市場機會，總是有著天然的敏感，他認為，今年汽車行業(yè)整體大勢不是很好，有很多的汽車制造企業(yè)進入到了寒冬。各家企業(yè)有各自的問題，但歸根到底還是此前在市場一片大好的時候迷失了自己，沒有提前為困難做準備。

回顧長城汽車的發(fā)展歷史，魏建軍認為長城汽車的戰(zhàn)略是逼出來的，是抓住機遇才有了今天，最關鍵的就是長城汽車沒有追熱點，而是踏踏實實地專注SUV。

資料顯示，長城汽車目前的產品陣線中，95%以上都是SUV產品，而且不會有人說這樣的SUV規(guī)模不協(xié)調。但如果放在4年前，質疑長城放棄轎車的聲音在輿論場上是主流。

“其實長城汽車在一開始在做SUV的同時做了轎車，從當時的數(shù)據(jù)來看，轎車其實有利潤，還在賺錢。”但在魏建軍看來，當時長城汽車只有一款轎車平臺，如果兩條腿走路，轎車、SUV雙線發(fā)展，意味著長城汽車還需要單獨開發(fā)轎車平臺，這至少需要3-4年時間，而牽扯的精力和可預計的回報并不明朗。

SUV的定價相對于轎車比較高，利潤比轎車更可觀。最重要的是，長城汽車當時做SUV輕車熟路，長城汽車起步進入SUV市場，就是在SUV發(fā)展最快的時候大干快上，今天看起來成功的原因也是比其他企業(yè)更快速地抓住市場機遇，而現(xiàn)在所有的企業(yè)也都在將產品重心轉向SUV。

在過去很長一段的時間里，皮卡和SUV產品支撐長城走到了中國汽車工業(yè)的前端。但進入2017年以來，種種汽車工業(yè)革命的聲音讓外界開始重新審視長城汽車，也讓魏建軍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對汽車新四化的現(xiàn)實挑戰(zhàn)，魏建軍想的比別人更多，甚至頗為宏大;另外一方面，自己沒做好的不愿意說，讓外界對于長城汽車新能源的腳步產生了質疑。

2018年8月，長城汽車旗下首個新能源汽車獨立品牌一一歐拉ORA正式發(fā)布;12月26日，歐拉Rl車型正式上市發(fā)布，共推出六款車型，補貼前售價為11.48萬-13.78萬元，補貼后售價為5.98萬-7.78萬元。

“面對純電動新能源產品需求，長城汽車從一開始就明確要從新的平臺上打造新的產品?！蔽航ㄜ姅蒯斀罔F地表示，盡管從客觀上長城汽車新能源的速度有些落后，但長城汽車不愿意從現(xiàn)有平臺上搞不倫不類的新能源產品砸自己的品牌，獲取國家的補貼，而是要真正的打造一款合格的新能源產品。

“實際上，國內很多的乘用車企業(yè)的新能源汽車是從傳統(tǒng)汽車平臺上改過來的，我們也想改，但發(fā)現(xiàn)這條路遲早出問題?！彼晕航ㄜ娨蟊仨氈匦麻_發(fā)平臺，重新打造新能源產品。這個過程中很多領導說長城汽車沒有新能源，不符合政策指引，他很苦惱，但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軸勁，不說也不回應。直到現(xiàn)在產品做出來他覺得這條路是對的，而且要繼續(xù)深入做移動出行?！?/p>

得益于專屬平臺，目前歐拉R1成本控制在6萬以下，是目前長城汽車旗下所有產品中成本控制最為科學的產品。

在性能方面，歐拉R1重量比市面上油改電的新能源產品有明顯的減輕，換來的就是續(xù)航的提升。而且相對于其他產品，在專屬平臺上開發(fā)的歐拉R1空間得到了最大優(yōu)化。

成本就是競爭力，魏建軍認為，新能源補貼終究會退出市場，新能源最終拼的是產品和成本。只有成本降低，才能更好的在市場上有競爭力。補貼退坡之后，玩命搞續(xù)航里程的新能源汽車會有很大危險，更不要提從傳統(tǒng)汽車平臺上改裝而來的新能源汽車。

在純電動核心三電技術上，魏建軍選擇了自我研發(fā)的技術路線，包括電芯、電池包、電機、加速器等，都是長城汽車自己研發(fā)，而且水平不弱于國際一流零部件供應商產品。對于長城汽車會選擇耗時耗力自己開發(fā)動力電池的原因，魏建軍再次給出了他的成本論。在他眼中，純電動的新能源產品電池占有很大的價值，也是有利潤、有核心競爭力的產品。

但純電動，不是長城汽車新能源唯一的技術路線。每一個參觀長城汽車技術中心的人都會留意到技術中心的對面有很多日本技術人員進出工廠這里是長城的氫燃料研究中心，包括豐田阿爾法當時的總設計師等人現(xiàn)在都在長城汽車工作。據(jù)長城相關工作人員透露，魏建軍只有要時間，最愿意找的人就是他們。

對于更高級別車身尺寸的產品，長城汽車規(guī)劃了燃料電池這一新能源技術路線。2018年上半年，長城汽車成立了氫能技術中心，進行燃料電池汽車核心部件的研發(fā)、測試、試制，并具備了整車集成與測試能力。8月31日，長城汽車收購了上海燃料電池汽車動力系統(tǒng)有限公司51%股權，成功控股上海燃料電池，從而具備了為各種應用開發(fā)和部署具有成本競爭力的燃料電池驅動的能力。

談起氫燃料，魏建軍思考的是整個氫燃料社會。在他眼中，長城汽車不是將氫燃料作為一個燃料電池本身來做，而是完完全全當作一個產業(yè)。在他看來，氫燃料電池未來發(fā)展會有大機會，長城汽車研究氫燃料電池不是以單獨燃料電池形式對待，長城汽車未來應該是一個燃料電池的供應商角色。

隨著中國能源結構向再生能源轉型，依靠火力發(fā)電的時代會逐步結束。水電和風電最大的問題在于不能儲存，魏建軍認為在夜間用電峰谷制氫，儲存氫氣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同時，氫的重量比較輕，可以把車做到很輕的重量。從這兩個角度而言，氫燃料電池應該有更好的發(fā)展。

對于未來，長城汽車計劃對外開放，向所有制造商提供高效清潔的氫能源產業(yè)模式，共同推動氫能源產業(yè)化發(fā)展。

魏建軍表示，基于目前傳統(tǒng)動力適應更高排放的改造，氫燃料電池可能在2020年達到成本均衡臨界點，之后成本會低于傳統(tǒng)動力。

除了在動力系統(tǒng)上的研發(fā)革命，魏建軍還瞄準了5G時代的機遇，率先和華為達成了戰(zhàn)略合作關系，并且在徐水工廠新建了測試場地。在現(xiàn)場演示中，工作人員從保定南城的技術中心遠程遙控位于徐水的無人駕駛汽車。

關于長城和通信巨頭華為的合作，魏建軍保持了謹慎的態(tài)度，并沒有講太多。但從言語之間，可以看出他對于5G時代的深層次想法，也認為長城汽車有著更多的機遇。

中國汽車應該學會融合魏

如今的長城汽車已具規(guī)模，但是對于技術創(chuàng)新的投入一直作為長城汽車立足行業(yè)的一項根基所在，甚至可以說長城汽車28年來都在與技術創(chuàng)新相博弈。

魏建軍在內部經常會提到這樣一句話：“技術要走在市場的前面，消費者看不到那么遠。”就像福特發(fā)明汽車時說：“如果我問客戶，他們要什么？他們的回答一定是一匹更快的馬?！?/p>

在長城汽車內部有這樣一個規(guī)矩，不僅是研發(fā)團隊，公司每一層級的組織都有一項創(chuàng)新費用，用于在工作細節(jié)中嘗試新的辦法。在長城汽車的企業(yè)文化中認為“新東西總會一半成功，一半失敗，只要不是人為犯錯，創(chuàng)新上的失敗都由公司承擔。

“長城汽車發(fā)展到今天，有很多的研發(fā)是過度投入的?！睆拈L城汽車發(fā)展的經驗談，在巨變的中國沒有一個商業(yè)模式和產品一勞永逸，更多的是探索，“每一個時期都有不同的機會，用技術抓機會是長城汽車的企業(yè)基因。任何人不能看到未來，因此企業(yè)不同的技術路線嘗試的去改變?！?/p>

對于中國企業(yè)家而言，干的越多，證明自己越有壓力，對于企業(yè)在嘗試中出現(xiàn)的錯誤，魏建軍總是很包容?！伴L城汽車也有很多的技術，進行到一半停止，就是因為長城汽車的嘗試。長城汽車有包容意識，我們允許各個業(yè)務線試錯，因為沒有人知道哪條路線是正確的，既然沒有人知道，那么試錯也就是必然進行的工作?！?/p>

在企業(yè)自身內部試錯、探索、過度投入的同時，長城汽車也在積極尋求和外部的合作。

2018年12月，WEY品牌兩周年之夜，幾位中國汽車企業(yè)的掌門人一汽徐留平東風竺延風、北汽徐和誼、吉利李書福、比亞迪王傳福等紛紛視頻祝福。

“中國汽車必須要融合發(fā)展，這個融合應該是全方位的融合。”魏建軍對記者表示，應該客觀地認識到中國汽車工業(yè)和世界車企巨頭還有差距，窩里斗斗不出來中國汽車工業(yè)的強大。長城汽車今年理順零部件供應體系后，明年就會深化零部件的全球化采購模式。未來，在零部件、產品、營銷等諸多方面，長城將和國內友商保持密切的溝通，共同應對汽車市場開放帶來的競爭壓力。

回顧長城汽車多年來的技術發(fā)展，魏建軍坦言以市場換技術并不成功，但是在汽車制造領域幫助中國提升不少，為汽車工業(yè)積累了眾多的人才，也塑造了中國汽車工業(yè)的零部件體系。如果不是外資進入，中國汽車工業(yè)提升的范圍很窄，水平有限，是充分的開放競爭促進了中國汽車工業(yè)的成熟。

當今中國汽車工業(yè)需要更加的開放融合，中國汽車的下一步應該是走出去，走出去不是一個產品本身的問題。產品本身相對世界三流品牌還是有競爭力的，歸根結底是品牌問題。魏建軍認為：“作為長期沉浸在汽車制造領域的汽車人，我可以負責任地講，BBA在車聯(lián)網方面都弱于中國品牌汽車。那么現(xiàn)階段中國汽車和世界的差距在于品牌，這個是多年的積累的結果。換句話說，做汽車要有長久的打算，沒有長久的打算做不了汽車?！?/p>

魏建軍的商品觀

“就像長城汽車做純電動必須要從專屬平臺上搞一樣，長城汽車一直將產品質量作為重中之重?！蔽航ㄜ妼τ陂L城汽車的產品，有著非常的自信，認為長城汽車目前生產體系出場的產品是符合長城汽車最高標準的產品，可以放心的交給用戶檢驗。

長城汽車對于商品質量的執(zhí)著業(yè)界公認，也讓在消費者的心目中形成了“長城口碑”。有媒體此前表示，長城在2016年之前，在研發(fā)和制造層面大力投入，削減廣告營銷費用，但銷量卻年年攀高，這與長城汽車的產品口碑密不可分。

“長城汽車前幾年在廣告上投入很少，但是實際的營業(yè)數(shù)據(jù)卻是出乎意料?！蔽航ㄜ娞拐\地表示，在市場快速發(fā)展的時候，長城汽車確實吃了廣告投放力度不高的虧，那時候長城汽車不是不想投廣告，是因為長城汽車是真的沒錢，投了廣告就沒有研發(fā)費用。但現(xiàn)在看起來吃虧也是福，前幾年廣告宣傳不好的情況下長城汽車的銷售數(shù)據(jù)還在增長，這讓長城汽車堅信做好產品是企業(yè)發(fā)展的第一步。

從2017年WEY品牌誕生開始，長城汽車加大了廣告投放的力度，加上長城汽車過硬的產品，在市場上顯得更加游刃有余?！霸趧傞_始推WEY品牌的時候，長城汽車花了大量的廣告，甚至我這種躲著公眾的老總都親自上陣搖旗助威。

因為長城汽車相信，WEY是一款好的產品。如果自己心里都沒底，那么我自己絕對不會站在前臺?！?/p>

對于長城汽車，魏建軍已經超越了一個企業(yè)掌門人的高度，甚至于把長城汽車當作一件藝術品細心經營。

在采訪中，魏建軍多次表達了天馬行空的感性思維，比如將全球氣候變暖的海水引入到內地沙漠地區(qū)制氫、用豐富的水電夜間制氫;而在大多數(shù)時候，他又表現(xiàn)出務實的形象，張口閉口間都是成本效率。

在他眼中，豐田是完美的汽車制造標桿，這讓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長城距離豐田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