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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對政治信任與財富分配公平感影響的性別差異*

      2019-06-12 06:51蔣亞麗
      關鍵詞:分配公平財富

      蔣亞麗

      (四川外國語大學 社會學系,重慶 400031)

      一、 問題的提出

      分配公平感,尤其是人們對收入和財富分配的公平感知一直是學者們關注的重點。按照人們對社會發(fā)展的經(jīng)驗認知,如果一個社會的收入不平等差距過大必然會引起處于社會劣勢群體的強烈不滿進而導致社會的動蕩不安[1]。按照這一理論預設,轉(zhuǎn)型期中國的收入分配差距尤其應該引起人們的關注。中國由計劃經(jīng)濟時代的收入和財產(chǎn)平均分配到改革開放時期“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政策的實施,人們經(jīng)歷了由平均主義大鍋飯到財富差距逐漸拉大的轉(zhuǎn)變。無論是基尼系數(shù)還是泰爾指數(shù),都顯示目前中國的收入差距已經(jīng)超過了國際警戒線,要時刻提防利益受損群體的不滿和由此帶來的一系列不穩(wěn)定因素。

      事實上,中國老百姓也意識到了收入差距的日益擴大和不平等。但社會主流價值觀認為當前中國社會的這種不平等是公平的,可以接受的[2]。甚至越是社會底層,越是弱勢群體對收入差距的不滿程度越低。謝宇[3]對此作了進一步的探索,他認為,民眾對不平等的接受程序是建立在他們對社會競爭規(guī)則普遍接受的基礎上的——人們通過自身努力有向更高社會經(jīng)濟地位流動的可能性。加之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對收入差距的肯定也增加了普通民眾對不平等狀況的容忍程度。因此,中國的收入分配的不平等不太可能引起弱勢群體的強烈不滿而引發(fā)社會動蕩[2-3]。反倒是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由于種種原因更多地表達對收入分配的不公平感[4-5]。

      探索教育水平對分配公平感影響機制的研究成果也有一些,普遍接受的解釋有社會結構地位論和相對剝奪理論[6],以及在此基礎上延伸出來的“局部比較”視角和“期望收入回報”視角[7]。教育不僅能提高人們的收入和社會地位[8-9],還能引起人們思維模式和社會感知能力的變化[4]。因此教育對人們收入分配公平感感知的影響路徑也是多方面的,教育對政治信任的高低是否也是影響收入分配公平感的路徑之一,男女兩性是否存在著差異,目前還鮮有人進行研究。在此基礎上本文意欲把教育對政治信任,尤其是把黨政干部選拔程序的信任納入到教育對收入分配公平感的分析中來,通過考察教育的經(jīng)濟效應——社會結構地位模型和教育的非經(jīng)濟效應——對政治信任的影響,并采用群體相對剝奪理論的視角對教育和收入分配公平感的關系作進一步的探索和分析兩性之間的差異。

      二、 理論回顧與研究假設

      本部分在進行理論梳理時,先介紹分配公平理論的基礎理論,然后具體分析教育對分配公平感的影響機制有哪些,并在此基礎上提出研究假設。

      (一) 分配公平理論下的結果公平和程序公平

      分配公平感實際上是人們對收入應當如何分配的一種主觀判斷[4]。分配公平早在20世紀60年代就引起了學者們的關注,霍曼斯(Homans)最早在1961年提出分配公平(distributive justice)理論,亞當斯(Adams)也在1965年提出了公平理論(equity theory)[10]。傳統(tǒng)的分配公平理論普遍認為人們在衡量結果分配是否公平時秉承著“個人利益中心”的原則,并假設人們在社會交往過程中都期望獲得個人利益的最大化[11]。因此,人們在表達社會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感時,首先衡量個人投入的成本和所獲得的收益[12-13]。這個衡量的基礎和標準就是與周圍人的比較,在與周圍人的付出/所得比較中,人們獲得自己所得是否公正的感知。他們比較所參照的周圍人群體大都是與自己社會經(jīng)濟地位情況比較類似的當?shù)厝巳后w[14]。

      目前研究中普遍意義上的分配公平感指的都是社會勞動產(chǎn)品的結果分配公平。最近國內(nèi)外的一些學者也把視角轉(zhuǎn)到了分配程序公平的研究上。程序公平理論認為分配勞動成果的規(guī)則和程序同樣是人們判斷分配是否公平的重要基礎。該理論強調(diào)程序公平和結果公平是相互獨立的,不同于人們對結果公平判斷標準的單一,人們對程序是否公平的判斷基于很多因素。這些因素包括是否被平等對待、分配者是否公正如一以及程序執(zhí)行的過程中人們是否有適時表達自身意愿的話語權[15]。盡管如此,研究者們?nèi)园l(fā)現(xiàn),人們對程序公平的判斷直接決定了他們對結果分配公平的感知[16]。當人們對結果分配感到滿意時,他們不會過多關注程序是否公平。但當人們對結果分配不滿意時,對程序是否公平的感知則變得至關重要。

      (二) 教育對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感的三種解讀

      本文對教育對人們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感知的影響研究大致分為三種情況:教育對人們分配公平感的直接效應,教育通過社會經(jīng)濟地位中介作用對人們分配公平感的社會經(jīng)濟提升效應,以及教育通過政治信任對人們分配公平感的道德教化效應。

      1.教育對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感的直接效應。我們把教育本身對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的影響視為教育對財富分配公平的直接效應?;谥袊鐣{(diào)查的研究結果顯示,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對現(xiàn)有的財富分配制度越不滿意[4]。對于這一結果產(chǎn)生的原因,懷默霆[2]認為雖然物質(zhì)上的優(yōu)越更容易讓人對社會現(xiàn)實產(chǎn)生較高的滿意度,但受教育水平越高的人,越傾向于批判現(xiàn)有的一切,越有可能意識到社會中存在的偏見和不公平現(xiàn)象。李駿和吳曉剛[4]進一步分析道,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由于知識積累和認知能力的提升,養(yǎng)成了批判性的分析習慣,因此能夠更多地了解社會的不平等現(xiàn)象。受教育程度較低的人因為理解他人生活境況的能力有限,反而低估了社會的不平等水平。

      2.教育對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感的間接效應——社會經(jīng)濟地位的提升效應。教育對收入和財富分配的間接效應主要體現(xiàn)在教育通過提升人們的社會經(jīng)濟地位來影響人們對財富分配公平的感知。雖然轉(zhuǎn)型期的中國社會打破了過去財富平均分配的格局,但人力資本收益率的變化并沒有與市場化的過程相一致,而是較多地受社會結構因素(單位行業(yè)、單位性質(zhì))的限制[8]。在所有部門中,公共部門的教育收益率提高最快,國有集體經(jīng)濟部門次之。在私有部門中,只有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才擁有較高的教育收益率。雖然教育的收入回報隨著部門的不同而有差別,但不可否認的是,勞動力的收入隨著教育程度的增加而提高[6]。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改革開放以后的收入分配差距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教育的差距,并出現(xiàn)了“窮人更窮、富人更富”的馬太效應[17]。經(jīng)濟收入、職業(yè)地位等客觀社會位置的不同導致人們的生活經(jīng)歷也不同,從而影響人們的價值觀和對公平的判斷[18]。受教育年限越多的人,由于擁有的文化、技術資本也越多,獲得的經(jīng)濟回報也就越大,因而在新的改革收益上處于優(yōu)勢地位[19]。

      按照“個人利益中心”理論的假設,處于社會優(yōu)勢階層地位的人更傾向于認為財富分配是公平的,并試圖以現(xiàn)有的分配制度維持其持續(xù)優(yōu)勢地位的獲得;而處于社會下層的群體由于較少地享受到社會發(fā)展的成果,因而更傾向于認為財富分配制度是不公平的。當財富分配不公平感的兩極分化到一定程度,就會爆發(fā)優(yōu)勢階層維護自身利益、劣勢階層爭奪社會資源的斗爭[20-22]。

      經(jīng)驗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教育對分配公平的“個人利益中心”理論假設同樣適用于中國社會。教育程度較高的人起初傾向于認為財富分配是公平的[4],但在認識到社會現(xiàn)實以后,他們又會具有更加批判的態(tài)度,從而超越狹隘的利己主義認為財富分配是不公平的。就單個因素而言,收入增加能顯著地促進分配公平感[5]。但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對教育回報的期望也就越高,在比較付出與回報的差距后容易產(chǎn)生分配不公平的感知。因此,受教育程度越高,越認可財富分配的不公平。

      3.教育對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感的間接效應——政治信任下的道德教化效應。教育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的道德教化效應主要考察政治信任作為中介變量是否能影響不同受教育程度的人的財富分配公平感。本部分對政治信任的考察主要依據(jù)人們在評判結果分配公平時,程序公平在其中發(fā)揮的重要參考作用。

      政治信任是指人們對政治系統(tǒng)運作能否產(chǎn)出與他們的預期結果相一致的信念和信心。人們在衡量公平感和政治信任的時候,一般傾向于以有沒有政治權利表達自身的話語權作為衡量標準,而不管陳述和建議有沒有被最終采納[24-26]。人們對程序公平的關注更多的是想獲得跟自身社會地位相關的信息[27]。如果居民相信程序公平,他們會認為自身受到了尊重和重視,如果居民認為程序不公平,他們則會感到自身的權利受到了侵害并受到了社會的排斥[28]。

      在中國這樣一個具有權威主義統(tǒng)治歷史的國家,人們對政府的信任不僅基于政府的表現(xiàn),更基于人們對權威的崇拜和依賴[23]。因而,轉(zhuǎn)型期中國的政治信任水平總體上相對較高。同時,社會轉(zhuǎn)型改變了公民對政治機構的認知,公民對制度化的機構賦予了比代理人更多的信任[29]。政府及其代理人——政府官員制定的政策及其效果,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人們的信任。如果政府效率低下、政治腐敗嚴重,則都會影響人們對政治的信任感[30]?;谥袊?9年的調(diào)查數(shù)據(jù)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相比較于政府機構,居民對政府代理人——公務員的信任程度一直都是最低的,這與轉(zhuǎn)型期比較嚴重的公務員腐敗現(xiàn)象密切相關[29]。

      在中國當前獨特的市場經(jīng)濟制度安排下,市場能力、再分配能力、尋租能力共同決定著人們的收入。轉(zhuǎn)型期中國在市場化過程中,政治上逐漸放權為其中一部分權力精英“尋租行為”鋪就了權力腐敗的溫床,使不同類型的權力精英在經(jīng)濟地位上仍處于優(yōu)勢地位[31]。財富分配是否公平一直以來都是影響政治信任的重要因素,財富分配越公平,政治信任的程度越高[30]。反過來,人們對政治的信任,尤其是政治程序公平的信任也會影響人們對收入和財富分配公平度的感知。

      教育水平也是影響人們政治信任的重要因素。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會較少受傳統(tǒng)政治權威主義的影響,更認同現(xiàn)代的民主制度,表現(xiàn)出較高的政治關注度[30]。但見證了公務員的腐敗使他們對財富分配表現(xiàn)出強烈的不公平感,伴隨著教育水平的提高,人們的政治信任也在逐級下降[32]。加上中國社會自古就有文人做官的政治制度,“學而優(yōu)則仕”更是眾多讀書人的終極目標。受這樣的傳統(tǒng)影響,即便到了現(xiàn)代,一部分高學歷高收入者也會有意識地爭取政治資源以謀求全方位的發(fā)展,擴大政治影響力[33]。政府官員選拔的程序是否公平也必然成為他們表達政治信任的參考依據(jù),對公務員腐敗的現(xiàn)實認知以及政府反腐敗的力度都將影響他們對社會財富分配的公平感。

      綜合教育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產(chǎn)生影響的三條路徑,我們提出本文的三個假設:

      假設1:教育本身能夠?qū)κ杖牒拓敻环峙涔降母兄a(chǎn)生直接作用,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越認為收入和財富分配不公平且沒有性別差異。

      假設2:教育通過社會經(jīng)濟地位中介變量影響人們對收入和財富分配的公平感,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越傾向于認為財富分配是不公平的且沒有性別差異。

      假設3:教育通過政治信任中介變量影響人們收入和財富分配的公平感,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政治信任水平越低,越傾向于認為財富分配是不公平的且沒有性別差異。

      三、 數(shù)據(jù)來源與變量設置

      (一) 數(shù)據(jù)來源

      分析數(shù)據(jù)來源于武漢大學社會調(diào)查研究中心(CSSR)所作的2014年武漢市社會狀況綜合調(diào)查的數(shù)據(jù)。武漢市社會狀況綜合調(diào)查①(China Social Survey Research),是武漢大學社會調(diào)查中心所發(fā)起的武漢市第一個綜合性、連續(xù)性的覆蓋整個武漢市的大型社會調(diào)查項目。目的是通過定期、系統(tǒng)地收集武漢人與武漢市社會各個方面的數(shù)據(jù),包括對住戶基本情況、個人工作狀況、家庭經(jīng)濟情況、信任與社會支持等部分,以獲取轉(zhuǎn)型時期武漢市的數(shù)據(jù)資料,總結社會變遷的長期趨勢,探討具有重大理論和現(xiàn)實意義的社會議題。由于考察教育的直接和間接效應,因此采用結構方程模型進行,統(tǒng)計分析軟件采用SPSS17.0和Amos21.0。

      (二) 變量設置

      1.因變量。本文的因變量是收入和財富分配的公平感。在2014武漢市社會綜合狀況調(diào)查的問卷中讓被訪者評價我國收入及財富分配公平程度如何?所列選項為“非常不公平”、“不太公平”、“比較公平”、“非常公平”和“不好說”。為了便于分析,對結果進行了重新編碼和合并,把比較公平和非常公平選項賦值為1=“公平”,把非常不公平和不太公平賦值為0=“不公平”。選擇“不好說”的被訪者一般都不認可正向的選項,但又覺得實際情況比負向的選項結論要好一些。根據(jù)實地調(diào)查經(jīng)驗,如果再三要求被訪者給出明確選項的話,一般都傾向于負向選項。因此把“不好說”編碼為0=“不公平”。

      2.自變量。

      (1)性別。性別為核心自變量,且主要研究對女性的影響作用。因此在模型分析時,性別被處理成虛擬變量,女性=1,男性=0。

      (2)教育,在問卷中是以教育程度的方式呈現(xiàn)。考慮到結構方程模型對變量的要求,把受教育程度操作化為受教育年限,其中未上學=0,小學=6,初中=9,高中/中專/職高技校=12,大學???15,大學本科=16,研究生以及上=19。

      (3)教育的經(jīng)濟效應,即社會經(jīng)濟地位具體操作化為收入、職業(yè)和單位性質(zhì)三個變量。收入采用的是被訪者個人2013年的全年收入,包括工資獎金、還有各類投資利潤和分紅,包含了被訪者的隱性收入,能很好地代表被訪者的整體收入水平。職業(yè)階層按照國家職業(yè)分類與代碼表的分類,把職業(yè)劃分為兩個主要階層。1=“高級管理人員和中高級技術人員”,0=“其他從業(yè)者”。單位性質(zhì)中,把1=“黨政機關、人民團體、軍隊”,2=“國有企業(yè)及國有控股企業(yè)”,3=“國有/集體事業(yè)單位”,重新編碼為1=“國有企事業(yè)單位”,其余的集體企業(yè)、私營企業(yè)、三資企業(yè)、個體工商戶等編碼為0=“私有企業(yè)”。

      (4)教育的非經(jīng)濟效應——對政治信任的影響。政治信任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它包含很多層級,既有宏觀組織層面的信任又有微觀個體層面的信任。大體來看,政治信任從宏觀到微觀可以分為政治系統(tǒng)的信任、政治制度的信任、政府官員和公務員的信任。根據(jù)問卷問題設計以及本文研究主題的限制,本文選取選拔黨政干部的公平程度、政府官員的腐敗現(xiàn)象、反腐工作效果三個變量分別代表制度信任、政府官員和公務員信任、政治系統(tǒng)信任考察居民的政治信任水平。選拔黨政干部在問卷中以“您認為我國選拔黨政干部的公平程度如何?”形式列出,選項分為“非常不公平”、“不太公平”、“比較公平”、“非常公平”、“不好說”五個等級。在重新編碼的過程中,“非常不公平”、“不太公平”、“不好說”編碼為0,表示“不公平”;“比較公平”、“非常公平”編碼為1,表示“公平”。政府官員的腐敗現(xiàn)象問題設置為“您認為目前我國社會中腐敗現(xiàn)象是否嚴重?”,選項為“很嚴重”、“比較嚴重”、“不太嚴重”、“沒有腐敗現(xiàn)象”、“不好說”。選項重新編碼中,“很嚴重”、“比較嚴重”、“不好說”編碼為0,表示“嚴重”;“不太嚴重”、“沒有腐敗現(xiàn)象”編碼為1,表示“不嚴重”。反腐工作效果的問題設置為“您認為目前黨和政府的反腐敗工作效果明顯嗎?”,選項設置為“很明顯”、“比較明顯”、“不太明顯”、“很不明顯”、“不好說”。重新編碼中,“很明顯”、“比較明顯”編碼為1,表示“明顯”;“不太明顯”、“很不明顯”、“不好說”編碼為0,表示“不明顯”。

      3.分析路徑。本文主要考察教育對居民財富及收入分配的公平感,中介變量為社會經(jīng)濟地位和政治信任,因此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共設計三條分析路徑。第一條路徑分析教育對財富及收入分配公平的直接效應;第二條路徑是教育→社會經(jīng)濟地位→財富及收入分配公平;第三條路徑是教育→政治信任→財富及收入分配公平。社會經(jīng)濟地位隱變量又由三個顯變量——收入、職業(yè)、單位性質(zhì)得出;政治信任隱變量由選拔黨政干部公平度、官員腐敗現(xiàn)象、黨和政府反腐敗工作效果三個顯變量得出。所有變量缺失值的比例都在2%以下,在納入結構方程模型前對缺失值都作了替換。教育年限和收入顯變量為連續(xù)變量,其他分類變量被重新編碼為虛擬變量。符合作結構方程模型的基本要求。初步的二元邏輯斯蒂回歸模型分析顯示,人口學變量雖然對財富分配的公平感具有顯著作用,但只解釋了不到2%的方差。因此,為了使分析途徑更加清晰,本文在結構方程模型中并沒有納入基本的人口學變量。

      四、 數(shù)據(jù)分析結果

      數(shù)據(jù)分析結果共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變量的基本描述性分析,另一部分是結構方程模型。

      (一) 基本的描述性分析

      利用統(tǒng)計分析軟件SPSS17.0得出各個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具體見表1。

      表1 各個變量的描述性分析

      由表1可以看出,在被訪者最基本的性別構成上,男性占比46%,女性占比54%。接收訪問的女性總體多于男性。職業(yè)變量中,武漢市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為11年,相當于高中二年級水平。只有不到五分之一(18.2%)的人從事著管理和中高技術的工作,基本上可以劃為社會的中上階層,其他從業(yè)者從事著著中低層次的工作。職業(yè)結構基本上可以被描述為上窄下寬的金字塔型。在國有企事業(yè)單位工作的從業(yè)者比中高技術和管理人員從業(yè)者的比例稍微大一些,占到了28.6%。

      關于政治信任的三個變量,有一半以上(52.6%)的被訪者認為選拔黨政干部是不公平的,有28.7%的居民認為比較公平,只有2%的人認為非常公平。另外還有16.7%的人選擇了“不好說”選項,根據(jù)當時實地調(diào)查的經(jīng)驗,選擇該選項的被訪者大多對涉及政治的題目比較謹慎。因此在處理變量時,把“不好說”歸為“不公平”。當問及整個社會腐敗問題時,40%的人認為腐敗現(xiàn)象很嚴重,另有41.9%的人認為比較嚴重。只有12.3%的人明確表示腐敗現(xiàn)象不嚴重或者不太嚴重,在可以容忍的范圍內(nèi)。雖然社會的腐敗現(xiàn)象很嚴重,但黨和政府反腐敗的一系列政策也讓民眾看到了國家的決心和成效,接近一半(45.1%)的被訪者表示反腐敗工作效果非常明顯,另有17.7%的人認為反腐敗工作成效不夠明顯,還需繼續(xù)努力。只有7.4%的被訪者表示反腐敗工作沒什么成效。

      當問及整個社會財富和收入分配是否公平時,有18.8%的人表示非常不公平,44.3%的人表示不太公平,只有28.9%的人表示財富分配比較公平,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平等的回報。

      表2 女性樣本中教育程度與政治信任及財富分配各變量交叉分析

      表2是只針對女性樣本所作的受教育程度與各主要變量間的交叉分析。結果顯示,認為黨政干部選拔程序公平的女性中高等學歷層占比是最少的,有17.4%,認為不公平的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占比是最多的,占到了28.7%。認為當今腐敗現(xiàn)象比較嚴重的女性各學歷層次比例差別不大,認為腐敗現(xiàn)象不嚴重的高學歷女性的比例是最少的,只有11.6%。對于反腐敗效果的評價,認為明顯的比例最高的是高級中等學歷層,占到了28%。同時認為反腐效果不明顯的也是高中及同等學力群體,占到了27%。關于財富分配選項,認為財富分配公平的女性中,只有16%的人接受過高等教育。認為財富分配不公平的幾個教育層次群體的比例相當。可見,隨著女性越來越多地走出家門參加工作,他們對社會現(xiàn)象和社會公平正義都有自己的見解和認知。學歷越高的女性的政治信任度越低。

      (二) 教育與財富分配公平感性別差異的結構方程模型論證

      表3是教育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的二元邏輯斯蒂回歸,表中三列分別是全樣本模型、男性樣本模型和女性樣本模型。從全樣本中可以得知,教育程度與財富分配公平感呈負相關,受教育年限越長的人財富分配公平感越低。全樣本模型中,干部選拔公平、腐敗嚴重度、反腐效果都能影響人們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的判斷。在男、女分樣本模型中,教育的效果不再顯著。只有干部選拔公平還依然顯著地作用于男性/女性對財富分配公平的評價。除此以外,分性別樣本中的數(shù)據(jù)顯示,年齡因素能夠顯著影響男性的財富分配公平感。年紀越大的男性財富分配公平感越低。這一因素對女性樣本群體則無明顯作用。邏輯斯蒂模型只是對變量間的關系進行初步的判斷,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構建結構方程模型。

      表3 教育對財富分配公平影響性別差異的二元邏輯斯蒂回歸模型

      備注:括號內(nèi)為標準誤+p<0.10,*p<0.05,**p<0.01,***p<0.001

      結合表4可以得出,結構方程模型的第一條路徑——受教育年限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直接影響作用沒有得到驗證。至此可以得出,假設1沒有通過驗證。結構方程模型的第二條路徑,教育→社會經(jīng)濟地位→財富及收入分配公平前半部分通過了方程證明,教育能顯著提升人們的社會經(jīng)濟地位,或者說高學歷人群大多能獲得較高的社會經(jīng)濟地位。社會經(jīng)濟地位到財富與收入分配公平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不顯著,說明人們自身社會經(jīng)濟地位的高低并不能影響他們對財富分配公平的判斷。同屬某一社會經(jīng)濟地位階層的人在財富分配公平度的感知上并不具有同質(zhì)性。較高的社會經(jīng)濟地位并不代表人們評價財富分配公平時會以自我利益為中心進而維護現(xiàn)有有利于自身的財富分配制度。較高的學歷層次使人們掌握了更多的知識和技能,使他們能夠突破自身社會經(jīng)濟階層的限制,看待所生活的社會時也更具批判精神[2,4]。

      圖1 受教育年限與財富收入分配公平結構方程模型②

      圖1顯示了受教育年限與財富收入分配公平感關系的三條路徑,圖中所示系數(shù)為標準化系數(shù)。受教育年限對財富和收入分配公平度的回歸系數(shù)只有0.05。受教育年限對社會經(jīng)濟地位的影響呈現(xiàn)正相關,但社會經(jīng)濟地位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知卻起著負向作用。受教育年限與政治信任呈負相關,政治信任與財富分配呈正相關。

      表4 結構方程模型回歸結果

      備注:***p<0.001,因此,假設1并沒有通過驗證。

      第三條路徑,教育→政治信任→財富及收入分配公平得到了結構方程模型的驗證。教育顯著(p<0.001)地影響著人們的政治信任水平,教育年限每增加一年,人們的政治信任水平下降0.18個單位。由于結構方程模型回歸結果默認輸出為非標準化系數(shù),各條路徑之間無法比較。因此這里及后面采用數(shù)據(jù)全部為圖1 結構方程模型圖中的標準化系數(shù)。政治信任的高低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人們對社會財富和收入分配公平的評價,二者的回歸系數(shù)達到了0.51。政治信任水平越高的人,就越認可現(xiàn)有的社會財富分配制度。政治信任水平每提高一個單位,財富分配公平感相應提升0.51個單位。對政治信任變量貢獻最大的顯變量是黨政干部選拔公平,回歸系數(shù)高達0.72??梢妼φ砣恕珓諉T選拔程序公平度的認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人們的政治信任水平。這里面隱含著人們通過相信干部選拔程序的公平,相信政府會營造一個公平競爭的社會發(fā)展秩序,老百姓都有通過自身努力實現(xiàn)向上社會流動的可能性。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存在著社會階層的分化和貧富差距的拉大,人們也都認為是公平的[3]。

      表5列出了女性樣本結構方程模型的回歸結果??梢园l(fā)現(xiàn)社會經(jīng)濟地位中介變量和受教育年限變量依然對人們的財富分配公平不產(chǎn)生顯著影響。受教育年限對政治信任中介變量影響的顯著性有所下降。

      表5 女性樣本結構方程模型回歸結果

      備注:***p<0.001

      由表6可以看出,男性樣本中受教育年限對財富分配公平感也具有顯著影響效應③,這一變量在全樣本模型和女性樣本模型中都不顯著。說明隨著受教育程度增加,男性逐漸具備較強的分析和思考社會不平等的能力,并能意識到社會中的不公平現(xiàn)象并作出自己的判斷。此外,社會經(jīng)濟地位中介變量對男性財富分配公平感的影響效應也要比女性強的多。對于男性來說,受教育程度決定著社會經(jīng)濟地位,

      表6 男性樣本結構方程模型回歸結果

      備注:***p<0.001

      社會經(jīng)濟地位顯著影響著男性的財富分配公平感。在女性樣本中,社會經(jīng)濟地位與女性的財富分配公平感沒有必然聯(lián)系。因此,假設2沒有通過驗證,假設3得到驗證。

      表7 性別樣本模型受教育年限和財富與收入分配公平路徑分析

      綜合比較男性和女性樣本中教育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的三條路徑可以發(fā)現(xiàn),對女性財富分配公平感產(chǎn)生影響的只有政治信任路徑,而對男性財富分配公平感產(chǎn)生影響的還有教育本身的直接效應和社會經(jīng)濟地位中介變量。

      五、 結論及討論

      轉(zhuǎn)型期我國貧富差距的拉大以及財富積累馬太效應的出現(xiàn),引起了學者對于人們財富分配公平感的擔憂。財富分配平等與否是人們對社會財富再次分配狀況的測量,公平與否則是人們對于分配結果的主觀判斷。對社會穩(wěn)定起著決定作用的是人們對于公平的感知。先前社會發(fā)展的經(jīng)驗使人們形成了這樣一種心理預設,即越是生活在社會下層的人們越會產(chǎn)生對現(xiàn)有財富分配制度的不滿,那些享受著既有分配制度所帶來福利的優(yōu)勢階層則極力認可并維護現(xiàn)有的分配法則。然而,針對轉(zhuǎn)型期中國的研究則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結論。即使改革開放后的中國貧富差距日益擴大,基尼系數(shù)超出國際警戒線,中下層老百姓卻對現(xiàn)有分配制度并沒有表示出太多不滿,反而是受過良好教育、生活富足的中上層人士對社會公平的負面評價令人擔憂。在這種社會大環(huán)境下,女性對財富分配公平感是否也產(chǎn)生和男性一樣的評價和判斷?雖然女性的教育回報率高于男性,平均月收入?yún)s比男性低2024元,也存在著財富分配不公平問題。女性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的判斷本身也是對自身財富獲取是否公平的一種評判。從女性對這個問題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女性是否具有一些性別意識。

      在男女的分樣本中,教育自變量的直接影響效應則不再顯著。在分樣本中可以發(fā)現(xiàn),女性如果覺得干部選擇比較公平,則她們也會認為國家的財富分配比較公平。這一結論在男性樣本中同樣適用,兩性之間并無差異。說明我們國家老百姓,無論男女,對國家的腐敗現(xiàn)象、反腐工作以及黨員干部選拔都具有比較直觀的感受。尤其是腐敗和反腐已經(jīng)滲透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這也跟國家反腐倡廉和宣傳的力度有關,即便不關心政治的人,也能對國家的腐敗、反腐和干部選拔是否公平作出自己的評價。正因為如此,教育通過政治信任潛變量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產(chǎn)生影響才沒有性別差異。在教育通過社會經(jīng)濟地位和政治信任發(fā)揮間接作用的兩條路徑的分析中,教育帶來了女性社會經(jīng)濟地位的絕對提升,但較高的經(jīng)濟收入和地位并不能影響女性對于社會財富分配公平感的判斷,即無論女性社會經(jīng)濟地位如何,他們對于財富分配公平感的評價是一致的。教育則能通過政治信任的間接路徑影響女性的財富分配公平判斷。女性對于政治的信任程度越高,她們的財富分配公平感就越強。對于女性財富分配公平感影響并不顯著的社會經(jīng)濟地位潛變量,卻對男性的財富分配公平感產(chǎn)生了明顯作用。同樣由學歷帶來的社會經(jīng)濟地位提升,男性社會經(jīng)濟地位越高,他們越傾向于認為財富分配越不公平。女性則無論社會經(jīng)濟地位如何,對財富分配公平的感知都無太大差異。這或許跟傳統(tǒng)的“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思想有關。男性的戰(zhàn)場更多的在于職場帶來的收入,他們的目標也是職業(yè)帶來的地位和收入。對財富分配公平感的判斷代表著他們對更高地位和收入的企盼。相比男性,女性對財富分配公平的感知則不算強烈。社會經(jīng)濟地位高的女性和職業(yè)、收入偏低的女性的財富分配公平感并無顯著差異,都只是籠統(tǒng)地覺得國家財富分配并不公平。社會經(jīng)濟地位的提升,并沒有引起女性更多地思考當前社會的公平狀態(tài),以及自身財富地位的合理性。這也進一步說明,女性尤其是職業(yè)和收入尚可的女性,對社會公平度的感知和判斷并沒有包含太多批判意識在里面。這是否也從側(cè)面說明即便女性的社會地位和收入發(fā)生了變化,對未來職業(yè)和收入目標并沒有太多企圖心?

      注釋:

      ① 資料來源于《2014年武漢市社會綜合狀況調(diào)查報告》,由武漢大學2014年武漢市社會綜合狀況調(diào)查課題組撰寫。

      ② 結構方程模型的各項擬合指數(shù)都較好。雖然X2/df只有3.78,p<0.000沒有達到模型要求,但GFI、AGFI、NFI、IFI、TLI、CFI各項指數(shù)都在0.9以上,RMSEA指數(shù)也在0.3~0.8取值范圍內(nèi)。綜合以上各項指數(shù)可以得出模型擬合優(yōu)度較好,符合做結構方程模型的條件。

      ③p值為0.03,在p<0.05水平上呈現(xiàn)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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