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基督教中學的教師生活

郭曉宇

摘 要：基督教中學作為傳教的派生品，一方面為宗教服務，一方面又以它良好的辦學質量，為近代中國培育了一大批優(yōu)秀人才，客觀上促進了中國教育的近代化。不僅如此，與當時的官辦中學相比，學校教師的生活也別具特色。除了最常規(guī)的教學生活之外，學校教師還會廣泛參與學校的民主管理生活，同時也會根據(jù)個人的興趣和需要開展研究生活。工作之余，他們還會參加各種各樣的交往活動，以加強與其他師生的聯(lián)系。

關鍵詞：基督教中學;教師生活;銘賢學校

中圖分類號：K251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2-2589（2019）03-0118-03

鴉片戰(zhàn)爭以來，出于布道的需要，許多教會都把創(chuàng)辦基督教學校作為在中國傳教的重要手段?；浇虒W校雖有著鮮明的宗教性質，但在當時特殊的社會背景下，也在客觀上促進了中國教育的近代化。銘賢學校（今山西農業(yè)大學）創(chuàng)辦于1907年，是山西教案的產(chǎn)物。為了紀念“為傳道殉難的先賢”（即傳教士），即將畢業(yè)歸國的孔祥熙接收到一筆來自美國歐柏林大學的巨額捐款——要他在他的太谷老家創(chuàng)辦一所紀念學校，弘揚基督教精神。銘賢雖地處偏僻，但它的教師大多畢業(yè)于國內外一流名校，所以教學質量亦很高。教師對于一個學校的發(fā)展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這為教師的生活帶來一絲神秘感，也使教師生活極具研究價值。本文從教師生活的微觀視角出發(fā)，以一所辦學質量較高的地方基督教中學——銘賢學校為例，力圖還原教師的日常生活，探尋教師的生活規(guī)律，以期為當代教師發(fā)展提供一些啟示。

一、山西銘賢學校教師的基本概況

（一）學校教師的聘任理念——中西匯通，男女兼收

銘賢校長孔祥熙是孔子的第七十五代裔孫，自幼接受儒家傳統(tǒng)文化教育，本應與西方文化水火不容。然而年少時期的一次大病卻讓他初步建立起對于傳教士的信任，并一步一步走向了與孔圣人后裔完全不同的人生。在他的骨子里始終存在著中西兩種異質文化，這一點在學校教師的聘任上也有所體現(xiàn)。

銘賢學校是歐柏林大學的分校，學校成立后，“最初由歐柏林大學每三年選送一位畢業(yè)或未畢業(yè)的單身男性代表來山西銘賢擔任教師職務，每人任期三年。以后改為每年選派一人，每人任期二年，同時有二人在銘賢。最后又改為每年選派一男一女（均單身的），每人任期兩年，同時有四人在銘賢（兩男兩女）……歷任的男性代表共約二十余人，女性代表亦有十余人?！盵1]孔祥熙受西方文化影響，教學理念超前，不僅在太谷縣這個未經(jīng)開化的小縣城聘任洋教員，還大膽聘任女性洋教員，這在深受傳統(tǒng)文化影響的山西是難以想象的。由于洋教員年紀較輕、沒有什么教學經(jīng)驗，服務期又短，只能教英語、體育、音樂等科目。為了彌補洋教員教學的不足，孔祥熙還聘請了國內一大批優(yōu)秀人才，他們大多畢業(yè)于國內外一流大學，如在1926年任職的學校教員中，有1人畢業(yè)于協(xié)和醫(yī)學，2人畢業(yè)于齊魯大學，2人畢業(yè)于山西大學，2人畢業(yè)于國內專門學校，3人畢業(yè)于燕京大學，4人畢業(yè)于高中及師范，7人畢業(yè)于國外大學及專門學校，總體上來看教師學歷水平較高。

除了聘請國內優(yōu)秀畢業(yè)生外，學校的教員還有前清廩生，這和孔祥熙中西交融的辦學理念密切相關。其實早在學校成立之初，他就邀請他的父親孔繁慈來學校講授經(jīng)史。此外，為了提高學生的身體素質，他還在1930年聘請武術大師布學寬到學校擔任國術教員，教授形意拳?？偟膩碚f，銘賢學校的教員不僅學歷水平高，而且來源廣泛，在教師聘請上講究中西匯通、男女兼收，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極具特色。

（二）學校教師的待遇水平——高額的薪資和優(yōu)厚的福利

1934年銘賢學校教職員的薪金以學歷為基準分為4個級別，“凡高中以下畢業(yè)者，每月以15元至20元起薪，每續(xù)聘時得酌量情形增薪，每次增薪每月至多不得過5元，增至月薪40元止”[2]318。高中及高中以上畢業(yè)者的起薪是20元，大學及?？茖W校畢業(yè)者起薪是50元，得有碩士學位者起薪是100元。由于銘賢學校的教師大多是名牌大學畢業(yè)，起薪一般是50元，就太谷當時的物價水平來說工資還是很高的。除此以外，教師的其他福利待遇也非常優(yōu)厚，如學校為單身教師免費解決住宿問題、教師及其家屬在看病時免收診費、在校服務三年以上的教師子女免收學費、教師被派遣出外考察費用由學校補貼等等。這些都是地理位置偏僻的銘賢能留住優(yōu)秀教師的重要條件，在今天看來仍不過時。

二、銘賢學校教師的工作生活

作為銘賢學校的教師，最基本且最重要的生活就是他們的教學生活了。他們對教學充滿熱忱、對學生充滿關懷，他們治學嚴謹，認真對待教學生活，完滿的彰顯了教師身上所應具有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除了教學活動外，學校教師還廣泛參與學校的各種管理決策活動，成為學校真正的管理者和當家人。

（一）熱忱與嚴謹：認真負責的教學生活

作為一名學校教師，他們的本職工作便是教書育人。學校的教師對待教學亦充滿熱忱，為了讓學生充分理解和接受教學內容，他們總是煞費苦心。賈毓英等人上初中時，完全沒有接觸過英語，教授英語的老師又都是從國外派來的，不懂漢語。面對這樣的課堂，英語教師絲毫沒有氣餒，他們充滿耐心、拋卻教科書，從最簡單的詞語開始、對學生進行一遍又一遍的聽力訓練，“老師用英語說‘請站起來，我們就站起來，老師用英語說‘坐下，我們就坐下。老師用英語說‘把門指給我看，我們就指一下門”[3]119。慢慢地，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學生就可以基本聽懂教師的講課，回歸到正常的課本學習上了。

與此同時，他們還都有嚴謹負責的教學態(tài)度。銘賢學校的教師大多畢業(yè)于國內外一流大學，具備優(yōu)秀的教師素質。他們往往知識淵博、治學嚴謹、對待教學嚴肅認真，在上課之前都要經(jīng)過認真的備課。如化學老師臧惠泉在備課時“總是查閱大量科技資料與參考書，然后以他驚人的組織能力融匯提煉，一絲不茍的寫出講稿。由于老師理解深刻，業(yè)務嫻熟，上課時就很少看講稿”[3]61。在教材使用上，有許多高中教材用的都是大學課本，如臧惠泉老師就用Black Catent的Practicalchemistry英文原著去教高中學生，這在當時的其他中學是根本無法企及的。在教學方法上，他們善于根據(jù)不同學科的特點和學生的認知水平選用不同的方法。比如對于像化學和勞作這種操作性較強的課程，教師往往采取教學和實踐相結合的方法，使學生在做實驗和學工、學農的過程中，形成對所學知識的形象認識，加深對于知識的了解。由于教師專業(yè)水平高、英文修養(yǎng)好，再加上科學的教學方法，學生的成績普遍較好，也都在升入大學后取得了良好的發(fā)展。

（二）討論與決策：學校事務的管理生活

在正常的教學工作之余，教師還負有管理學校教學的重任。銘賢學校每年召開一次職教員退休會，就本校教學及管理的一些重大事情進行討論?！胺腔浇踢\動”后，學校專門針對其宗教教育問題開了一次退休大會。會議圍繞《如何發(fā)展宗教之精神》進行了討論，經(jīng)過激烈的爭論后，最終達成了三點意見：可以立案;如不得已需要立案，可以犧牲宗教課程及儀式;立案后仍能保持宗教的精神。這場會議的討論結果直接推動了銘賢學校向教育部立案的進程。在經(jīng)過了漫長的審批過程之后，學校最終于1927年立案，是立案較早的基督教中學之一。

除了像職教員退休會這種教師全員參與的活動外，學校還有各種各樣的教師代表大會。比如教務會議由校長、委員長、教務主任、高中教務主任、初中主任、各科會議主席等人組成，每月召開一次，就全校教學的重要問題進行討論安排，包括擬定教學方針、制定各部課程大綱、鑒定各科課本等等。此外還有在學期始末舉行的各科分科會議（包括國文科、英文科、商科、教育科等），由各科主席參加，負責討論該科的教學方法、擬定入學升級標準、選定教科書、籌劃參考書籍及應用教具等重大事項[2]293。

總的來說，銘賢學校的教師大多受過國外的專業(yè)訓練，具有淵博的知識和先進的教學方法，教學水平高，學生在山西歷次會考中都高居榜首，學校的教學質量由此可見一斑。除此以外，學校還定期組織例會，針對學校中的一些重大問題進行討論，教師充分參與其中并發(fā)表自己的意見，成為真正的當家人，這對教師效能感的提高都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三、銘賢學校教師的學術生活

銘賢是一所中等程度的基督教學校，雖有過短暫的大學預科，但預科在實質上來說也屬于中學階段。一般來說，研究只會出現(xiàn)在大學階段。然而銘賢學校的教師卻把“研究”當做己任，意圖通過發(fā)展農業(yè)經(jīng)濟，改善人民的生活現(xiàn)狀。

銘賢學校的學術研究主要集中在對于農業(yè)科技的研究推廣上。20世紀20年代以來，隨著全國鄉(xiāng)村建設運動的開展以及“非基督教運動”后，基督教學校對于傳教策略的調整，學校將社會服務的重心由城市轉移到鄉(xiāng)村。1928年，前任銘賢學校英文教員的穆懿爾學成歸來，創(chuàng)辦農科，聘任一批優(yōu)秀的大專畢業(yè)生開展農作物、家畜的育種、引種工作，當時在華北地區(qū)赫赫有名的金皇后玉米以及高產(chǎn)的169小麥品種就是銘賢農科率先引進的。穆懿爾團隊還利用引進的細毛羊和山西本省的粗毛羊進行雜交改造，大大提高了羊的產(chǎn)毛量，極大地增加了當?shù)鼐用竦氖杖?。此外，穆懿爾還親自跑遍山西全省，對收集到的土壤樣本進行分析檢測，做出了非常細致的土壤分類，這對于指導山西農業(yè)的發(fā)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賈麟厚先生同樣為銘賢農科的發(fā)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他中學時曾就讀于銘賢，1934年從金陵大學畢業(yè)后，回到母校任教，創(chuàng)建了山西省第一個蘋果園，開創(chuàng)了山西省果樹栽培的歷史。然而蘋果種植的研究和試驗過程卻是相當不易的，因為山西本沒有大蘋果品種，也沒有先人的經(jīng)驗可以依靠，賈麟厚先生面臨著從未有過的巨大難題。在進行此項試驗之前，他就做了許多的準備工作，查閱了大量的相關資料，從理論上論證了山西大蘋果種植的可能性。實驗的每一個過程他都親力親為，從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在選取果園地址時，賈麟厚堅決選擇最適宜蘋果生長的山區(qū)地形，將果園設立在太谷南山的桃樹巖。但是由于山區(qū)地形閉塞、生活條件艱苦，賈麟厚與工友們的飯菜基本上每天都是小米飯就咸菜，就連用來取暖的煤也是一挑一挑擔到山上去的。即使是這樣艱苦的生活環(huán)境也絲毫沒有澆滅賈麟厚的試驗熱情，他頭戴皮帽、身穿棉襖、腳蹬草鞋，穿梭于農場之中，與農民同吃同睡，細心的捕捉果樹的每一個變化。有一天，一個果園工人突然發(fā)現(xiàn)樹上結了一個小果，就興奮地跑去告訴賈麟厚。賈麟厚隨即命令工人認真看護這個果實，“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就是看住這一個蘋果，什么也不用干，果子要是丟了，拿你是問”。從此以后，工人就認真看護那個蘋果，一分一秒也不離開。直到八月中旬的一天，蘋果自行脫落，果園工人慌了神，急忙去告訴賈先生。他原以為會受到責備，不料賈先生突然面露喜色，說到“蘋果自落說明它成熟了”，并當場切割贈予眾人品嘗。賈麟厚先生的研究精神于此可見一斑。

銘賢作為一所程度只有中學的基督教學校，卻有著非常高的學術研究水平，在試驗之后還將成果大規(guī)模推廣到太谷當?shù)氐膶嶋H發(fā)展當中，極大地增進了農民的收入。銘賢儼然已經(jīng)成為地方科技文化的中心，它的發(fā)展可以說在很大程度上歸功于優(yōu)秀的教師。他們抱著救國的情懷，抱著對于學術的熱情，樂此不疲，日夜奔波于實驗室和農場當中，為一點一滴的小收獲而歡呼雀躍。

四、銘賢學校教師的日常交往生活

在繁忙的教學與研究工作之外，學校教師還會參與豐富多樣的交往活動。學校會為教師舉辦一些聯(lián)誼活動，以增進教師之間的情感和學問交流。與此同時，教師之間也會進行一些私下的聯(lián)系，他們經(jīng)常聚在一起相互切磋學問，調節(jié)了枯燥的教學生活。師生之間的交往也密切而頻繁，教師與學生相互關懷、相互幫助，形成了一種上下親愛、家庭化的師生聯(lián)系。

（一）切磋與交流：教師之間的交往生活

“教職員的家屬與英文教員們大部住在南園，也有少數(shù)住到校外民房內。單身的教職員則散住在學生宿舍樓內，一人一室”[4]27。由于銘賢學校的教師大多住在校內或者學校附近，學校會經(jīng)常舉辦一些活動來聯(lián)絡教師之間的感情。如“職教員攜有眷屬，在校之附近住者，其有七家，本季成立家庭會，每周一次，在各家輪流，以期社交親密，互相切琢有利于家庭”[4]106。為了提高教師的研究水平，學校組織教授批評會，使教師在團體內相互切磋爭鳴，形成各自獨特的研究見解。學校還成立了職教員俱樂部，一方面組織教師參加一些娛樂活動，包括旅行、交際會等，用于增進教師之間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會在會上討論一些重大事情，比如在會上討論制服的材料、決定捐款的數(shù)額等等。除此以外，學校之間還會經(jīng)常性的互派教師進行參觀實習，增加校際聯(lián)系和交流。

教師之間也會常常進行私下的聯(lián)系，孔祥熙就與學校的兩位老師交好。第一位是侯壽千先生，他的國學知識淵博精深，孔祥熙十分仰仗他的學問，專程聘請他來學校擔任國學教師?！翱紫槲跗綍r最喜歡和他討論學問，義理之辯，往往爭得面紅耳赤，讓學生聽了連忙呼朋牽侶，相攜偷聽孔老師和侯老師抬杠去”。即便如此，孔祥熙對侯老師仍十分敬重，他們之間亦師亦友，相攜而行。第二位是趙昌燮先生，也是一位通儒，他們三人經(jīng)常坐在一起切磋學問，自得其樂。這可以說是教師閑暇之余的大樂趣了，他們既可以在相互切磋中增長學問，又可以在交流過程中達到情感上的共鳴，調節(jié)枯燥的教學生活。

（二）關懷與互助：師生之間的交往生活

除了豐富的教師活動外，師生之間也有著親密如間的關系?？紫槲踝鳛橐恍ＶL，成為教師們的表率，關懷學生的生活，“他和全校師生同起同居，共作息，一塊兒郊游，一塊兒運動，一塊兒談天說地，一塊兒討論問題，他只要看得見銘賢的學生，便不肯好靜獨處，而且還要掀起熱烈的討論，越是師生相互激辯，越能使他高興”[5]109。他還經(jīng)常邀請學生到他家里做客吃飯，學生非常感動，集資買了一只金手鐲送給了師母宋靄齡?？紫槲踝呱鲜送竞?，回校次數(shù)日少，全校師生都殷切盼望他能早日回校、蒞臨教導，由此可見銘賢師生對于孔祥熙的深厚感情。

學校還會不定期地舉行師生球類比賽，既有教師之間的比賽，也有師生之間的比賽，同時還有師生共組球隊的比賽。這種師生共組球隊的隊員不分年齡、不分國籍、不分種族，單純根據(jù)興趣愛好組建在一起，成員之間互幫互助、相互挾持，團體氣氛十分和諧。球隊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學校的紅黃排球隊曾還代表學校遠征太原，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在這個過程中也加強了師生之間的理解，密切了師生之間的關系，產(chǎn)生了一舉多得的效果。

豐富多樣的活動為教師提供了展現(xiàn)自己的平臺，不僅加強了教師之間的交流，也使得原本煩悶的教學生活多了一層趣味。師生之間的良性互動也增進了雙方對于彼此之間的理解，形成了家庭化的校園氛圍。在這種校園環(huán)境下工作的教師，會用愛去關懷身邊的每一個人，愛崗敬業(yè)、愛護學生，學生也會以此為榜樣，尊重老師、關心同學，不僅人格得到了很好的陶冶，學習成績更是不在話下。

總而言之，銘賢學校的教師生活在當時看來別具特色。作為一所中等程度的基督教學校，卻有著可以與大學階段相匹敵的師資。學校教師大多來自國內外的一流高校，他們治學嚴謹、教學方法獨當，使得學校教學成績蜚聲在外，成為基督教中學中的佼佼者。學校還會定期組織一些教研會議，教師可以在會上各抒己見、真正參與學校管理。在忙碌的工作之外，教師還會利用自己的閑暇時間從事科學研究，研究成熟后還會將成果推廣到實際當中，為農民增產(chǎn)增收，這在當時的其他中學是不可想象的。閑余時間，教師還會參加學校的各種活動，既加強了教師之間的交流，又增進了師生之間的理解，形成了家庭化的校園氛圍，這對于一所學校的發(fā)展是至關重要的。銘賢學校的歷史已經(jīng)離我們遠去，但它遺留的精神還在，我們只有以史為鑒，關懷當前的教育問題，才是對歷史最好的尊重。

參考文獻：

[1]壽充一.孔祥熙其人其事[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1987：39.

[2]信德檢，溫永峰，方亮，蘆盛，薛巨珍編著.學以事人，真知力行——山西銘賢學校辦學述評[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10.

[3]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山西省委員會資料研究委員會編.銘賢校友憶銘賢[M].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山西省委員會資料研究委員會，1987.

[4]山西農業(yè)大學學報編輯部.百年回眸：校友回憶錄（第一輯）[M].太谷：山西農業(yè)大學，2007：100，27，106.

[5]孟天禎.孔祥熙前傳[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