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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昌起義與中共軍隊制度演進研究

      2019-12-15 05:18:30
      蘇區(qū)研究 2019年4期
      關鍵詞:南昌起義朱德軍隊

      提要:南昌起義是中共獨立領導軍隊的歷史起點。國民革命時期,中共依靠派遣黨員擔任國民革命軍軍官和通過政治工作爭取國民革命軍軍官的策略,獲得了部分軍隊領導權,奠定了南昌起義的基礎,但也由此導致了黨、軍關系的先天脆弱性。南昌起義過程中,中共沒有建立一個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軍隊政治工作空有其表而缺乏良好運作,前者以政出多頭削弱了黨的統(tǒng)一領導,后者導致中共未能塑造出忠誠的革命軍人,成為起義失敗的內(nèi)因。朱德率領起義軍余部進行的贛南三整及其成功,證明了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和良好運轉的軍隊政治工作,是黨指揮槍的核心制度。

      南昌起義是中共武裝起義第一槍,也是中共獨立領導軍隊的歷史起點。然而,南昌起義發(fā)動不久即宣告失敗。圍繞南昌起義為何失敗的問題,除敵眾我寡的客觀原因外,學界形成了共產(chǎn)國際指示、中共中央決策、南昌起義領導人戰(zhàn)略選擇和政策綱領失誤等解釋。[注]相關成果參見劉紀銘:《對周恩來率領南昌起義軍南征的再認識》,《中共黨史研究》2001年第2期;陳毓述、蘇若群:《聯(lián)共(布)、共產(chǎn)國際與南昌起義》,《中共黨史研究》2007年第5期;周利生:《南昌起義部隊向廣東進軍戰(zhàn)略與共產(chǎn)國際、聯(lián)共(布)的關系》,《江西社會科學》2009年第9期;龍心剛、陳仕平:《從“軍事投機”到“紅軍紀念日”——中共中央關于南昌起義早期評價的歷史考察》,《歷史教學(下半月刊)》2014年第2期;周家彬:《土地革命初期中共革命斗爭形式的選擇問題》,《中共黨史研究》2014年第10期;周利生:《一項再討論:關于南昌起義早期評價的機會主義錯誤問題》,《黨史研究與教學》2017年第6期。近年來有學者提出,黨要指揮軍隊并非易事,中共未能成功整合黨和軍隊、建立有效領導,也是起義失敗的重要因素。[注]何友良:《八一起義與中共黨軍關系的演進》,《軍事歷史研究》2017年第3期;黎志輝:《政黨、軍系與暴動組織——中共南昌起義的跨界關系網(wǎng)絡》,《蘇區(qū)研究》2017年第4期。要實現(xiàn)和堅持黨領導軍隊的關系,制度是關鍵。本文擬從軍隊制度層面分析中共領導南昌起義軍的過程及其得失成敗,探索實現(xiàn)黨指揮槍所必需的核心制度。

      一、起義為何能發(fā)動:黨、軍官與軍隊

      建黨初期,中國共產(chǎn)黨并沒有建立和領導革命軍隊進行武裝斗爭的意識。作為一種嚴密的思想體系,馬克思主義認為工人階級罷工與暴動是實現(xiàn)共產(chǎn)革命的必然方式。俄國通過工農(nóng)兵暴動方式取得十月革命勝利,既印證了馬克思主義的正確性,也使蘇聯(lián)領導人將暴動“視為一種具有普遍效力的、幾乎是唯一的革命方法”[注]楊奎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進程》,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68頁。,用以指導各國的共產(chǎn)主義革命。因此,中共早期“多數(shù)同志幻想著中國革命可由全國工人總罷工來實現(xiàn)革命,從不曾注意到武裝斗爭”[注]李達:《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時的回憶》,李海文主編:《中共重大歷史事件親歷記·第1編(1921-1949)》,四川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3頁。雖然中共一大曾提出“革命軍隊必須與無產(chǎn)階級一起推翻資本家階級的政權,必須依靠工人階級,直到社會的階級區(qū)分消除為止”(《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個綱領》(1921年7月),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3頁),不過“因為黨員少,組織農(nóng)民和軍隊的問題成了懸案,決定集中我們的全部精力組織工廠工人”(《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559頁)。。中共中央總書記陳獨秀明確主張,“單靠軍事行動取得政權,這是墨西哥式葡萄牙式的軍事投機,決不是法蘭西式俄羅斯式的革命事業(yè)”[注]陳獨秀:《中國國民革命與社會各階級》(1923年12月1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602頁。。當惲代英因為罷工運動被武力鎮(zhèn)壓而感到“民主革命要假軍隊與群眾之力”時,“朋友不有笑我仍不出資產(chǎn)階級思想范圍的”。[注]惲代英:《來鴻去燕錄》,北京出版社1981年版,第128頁。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中共早期沒有任何與軍隊相關的活動。十月革命的參與者除了廣大工農(nóng)之外,還有被動員而起義的士兵隊伍,因此對舊軍隊進行宣傳鼓動,也是蘇聯(lián)的成功經(jīng)驗。1922年,中共二大正式?jīng)Q定加入共產(chǎn)國際,加入條件之一就是“在軍隊中傳播共產(chǎn)主義的理想,必須引起一種堅忍的系統(tǒng)的宣傳與運動,……假使不肯這樣進行,便是違背革命的責任而不能加入第三國際”[注]《中國共產(chǎn)黨加入第三國際決議案 附:第三國際的加入條件》(1922年7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冊,第68頁。。當年8月,共產(chǎn)國際代表維經(jīng)斯基指示中共到北洋軍閥部隊中開展宣傳工作。隨后,李大釗等中共黨員在馮玉祥部隊中開展了一系列政治工作,比如積極爭取將領,在軍中建立俱樂部、宣傳部和軍官學校以進行革命宣傳等。不過,維經(jīng)斯基也承認:“我們的同志在軍閥部隊中的工作很少取得成功。他們不大相信這項工作會取得成功。傳單印了也發(fā)了,但我要說這幾乎是被迫進行的?!盵注]《維經(jīng)斯基給皮亞特尼茨基和聯(lián)共(布)駐共產(chǎn)國際執(zhí)行委員會代表團成員的信》(1926年6月11日),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編:《共產(chǎn)國際、聯(lián)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3卷,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8年版,第303頁。更重要的是,這種希望通過鼓動士兵起而暴動、一舉推翻政權的方法,和日后中共通過建立正規(guī)軍隊,以戰(zhàn)爭方式奪取政權的方法有著本質差異。

      1923年,中共三大確定了國共合作的方針,這成為一個重要的歷史轉折點。中共通過參與黃埔軍校和國民革命軍的創(chuàng)建,廣泛地介入到軍事領域,并承擔了大量的軍隊政治工作。北伐初期國民革命軍中第一、二、三、四、六軍政治部主任,蔣介石第一軍內(nèi)兩個師的黨代表和七個團的黨代表,都是中共黨員。就國民黨武力清共的結局而言,中共并沒有完成以政治工作促成國民黨軍隊徹底革命化的預定目標,而不積極爭奪軍隊領導權,更是重大的決策失誤。但是,通過政工干部的合法身份,中共得以接觸廣大官兵、傳播共產(chǎn)主義思想,并由此發(fā)展黨員和黨組織。特別是中共依靠派遣黨員擔任國民革命軍軍官和通過政治工作爭取國民革命軍軍官這兩種策略,獲得了部分軍隊的領導權,奠定了南昌起義發(fā)動的軍事基礎。

      首先,中共通過派遣黨員擔任國民革命軍軍官,直接掌握了部分武裝。1924年11月,中共廣東區(qū)委在孫中山同意下,組建了大元帥府鐵甲車隊,并在隊內(nèi)建立了中共組織。1925年11月21日,中共廣東區(qū)委決定在肇慶組建三十四團,隸屬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第十二師,由時任第四軍參謀處長的中共黨員葉挺出任團長,并從鐵甲車隊和黃埔軍校調入了一批軍事骨干。同時,中共廣東區(qū)委在三十四團中建立了黨支部及支部干事會,直接領導三十四團的行政和軍事事宜,排以上干部任免或調動都由中共廣東區(qū)委決定,這成為中共直接領導的第一支武裝。在國共合作的大環(huán)境下,基于葉挺與上司張發(fā)奎之間同事兼好友的關系,葉挺得以推舉周士第等中共黨員進入該團任職。1926年1月,三十四團正式更名為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獨立團,于當年5月出師北伐,屢建奇功,葉挺升任第二方面軍第十一軍第二十四師師長,不少團、營、連職務都由中共黨員擔任。葉挺直接率領的第二十四師和由獨立團為骨干改編而成的第二十五師第七十三、七十五團均投身南昌起義,葉挺本人出任前敵代總指揮兼十一軍軍長。

      其次,中共通過政治工作,爭取到了一批國民革命軍軍官。大革命時期的北伐戰(zhàn)爭,促使各地方軍隊離開原來的防區(qū)而交匯于湘、鄂、贛地區(qū),中共借助黨部、學校、黨代表和政工制度等關系網(wǎng)絡對地方軍隊進行革命宣傳,其中最重要的成果是爭取到了二十軍軍長賀龍。賀龍出身于農(nóng)民武裝,1914年曾由陳圖南介紹加入中華革命黨。1921年率部駐防黃石期間,賀龍從花漢如等人處首次知曉共產(chǎn)主義和共產(chǎn)國際,已經(jīng)感覺到國民黨政治主張不可行的賀龍,深深為之吸引。1924年中共湖南區(qū)委執(zhí)委會陳章甫到常德見賀龍,兩人“談得非常融洽,賀龍爽快地表示贊同共產(chǎn)黨的主張”[注]劉樹發(fā)等編:《賀龍口述自傳》,大象出版社2010年版,第31頁。。中共的主張和宣傳,促使賀龍認識到國民黨“盡是軍閥政客爭權奪利,腐化墮落,感到個人政治上沒有出路,整個軍隊也無出路”,“另方面卻看到共產(chǎn)黨的主張好,有辦法,能夠救中國”。[注]《賀龍口述自傳》,第45頁。1926年8月,賀龍通電加入國民革命軍,主動要求北伐軍總政治部幫助建立政治講習所,隨后還向周逸群要求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27年“四一二”政變之后,賀龍不僅接收了一批工人糾察隊員成立二十軍教導團,并對周逸群表示“現(xiàn)在時局緊張,我堅決執(zhí)行共產(chǎn)黨的決議和政策,服從共產(chǎn)黨的領導”[注]《賀龍口述自傳》,第38頁。。最終,時任二十軍軍長的賀龍率部參加南昌起義,出任起義軍代總指揮。

      通過援助國民黨的廣東戰(zhàn)爭和北伐戰(zhàn)爭,中共已經(jīng)掌握了一部分軍隊。問題是,依靠軍官獲得其麾下軍隊領導權的策略,意味著中共是通過軍官個人的威望使軍隊服從并參與起義,而非中共在與軍隊建立起緊密的制度性聯(lián)系基礎上動員全軍自愿投身革命,因此黨、軍關系存在先天的脆弱性。葉、賀軍隊中的黨組織并不健全,只是在上層領導機關和軍官中有少數(shù)黨員,士兵除極少數(shù)部隊外一般是沒有黨、團員的。葉挺麾下第四軍第二十五師第七十三、七十五團僅有部分黨員,只是因為都對葉帥很信仰之故而很聽指揮。賀龍二十軍第一、二師基本沒有黨組織和黨員,還對中共黨員較多的第三師最不滿意,笑話第三師的兵不能打仗,譏諷教導團的學生吃不了苦,老作后衛(wèi),但由于第一、二師“自師長以下莫不視賀氏為神人”[注]《周逸群報告——關于南昌起義問題》(1927年10月30日),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編:《南昌起義》,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20頁。,所以也能遵從賀龍命令參加起義。事實上,中共自己也意識到,“十一軍尚不能說是C.P.軍或工農(nóng)軍,只能說包括很多C.P.分子之有紀律的國民黨軍,二十軍只(能)說是表同情于我們之舊式軍”[注]《張國燾報告》(1927年10月9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29頁。。大革命失敗后,中共反思中央機關“一切政策及工作都只是和將領辦外交,只注重種種方式的軍事結合。實際上在兵士之中沒有任何工作,并且也并沒有絲毫嘗試”[注]《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告全黨黨員書》(1927年8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285頁。,此說法雖然有過激之處,但確也點明了中共策略的基本特色及其失誤。

      二、黨首次領導軍隊:南昌起義的經(jīng)驗與教訓

      1927年8月1日正式發(fā)動的南昌起義,是中共領導軍隊進行武裝起義的起點。中共成立了以周恩來為書記的前敵委員會負責南昌起義,從制度上規(guī)定了黨對軍隊的領導。起義的發(fā)動者也對黨指揮槍有著相當?shù)淖杂X意識,韓麟符在革命委員會委員就職典禮上即致辭說:“希望以后的軍事領袖,要服從黨的指揮,不要再做新軍閥蔣介石、唐生智第二?!盵注]《革命委員會委員就職盛典記》,《南昌起義》,第24-25頁。

      然而,縱觀南昌起義從發(fā)動到失敗的過程,中共并沒有實現(xiàn)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從軍隊制度層面而言,中共沒有建立一個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軍隊政治工作空有其表而缺乏良好運作,前者以政出多頭削弱了黨的統(tǒng)一領導,后者導致中共未能塑造出忠誠的革命軍人。其中原因,既有中共缺乏軍隊領導經(jīng)驗的關系,也有黨、軍關系先天脆弱性的影響。

      (一)領導機關問題:由誰領導?

      前敵委員會是中共武裝革命當中普遍出現(xiàn)的軍隊領導機關。前敵委員會成立的意義在于:一是前敵委員會成員及職務均由上級黨委指定——而非由軍隊首長自行出任;二是前敵委員會將中國共產(chǎn)黨的民主集中制引入軍隊領導和決策過程,削弱了民國時代軍事將領全權負責的獨斷機制。因此,前敵委員會的設立從制度上確立了黨對軍隊的領導,使之與舊式軍隊區(qū)別開來。

      在籌劃南昌起義之初,中共中央就成立了以周恩來為書記,李立三、惲代英、彭湃為委員的前敵委員會,負責南昌起義一切事宜。周恩來又指定了當時在中央軍事部任職的賀昌、顏昌頤和聶榮臻三人組成前敵軍委,聶榮臻為書記。[注]聶榮臻:《南昌起義》,《南昌起義》,第214頁。但事實上,前敵委員會及前敵軍委都沒有成為真正的領導機關。相反,南昌起義出現(xiàn)了多個權力中心并存的局面,嚴重削弱了黨的集中統(tǒng)一領導。

      首先,前敵委員會和張國燾的關系沒有理順。當前委書記周恩來于7月25日抵達九江后,共產(chǎn)國際來信指示如無把握就不舉行起義,中央決定派遣張國燾作為代表到前線伺機決斷。于是,同樣擁有中央授權的前敵委員會和張國燾之間,出現(xiàn)了誰應該服從誰的問題。7月29日,前委接到張國燾發(fā)自九江的兩封密電,要求等他抵達再決定是否發(fā)動起義,前委因認為暴動不能停止,繼續(xù)準備起義事宜。7月30日,張國燾抵達南昌,前委召開擴大會議,張國燾力主拉攏張發(fā)奎、暫緩起義,前委則要按原計劃發(fā)動起義,雙方僵持不下。張?zhí)咨踔林肛煆垏鵂c是在“假傳圣旨”,原定30日的起義時間就此推遲。31日,察覺到部隊異動的張發(fā)奎來電表示將于次日抵達南昌,張國燾才同意當晚舉行暴動,彌合了雙方的分歧。

      其次,前敵委員會和譚平山的關系沒有理順。譚平山是南昌起義事實上的負責人,然而因為譚平山擔任國民黨農(nóng)政部長期間不贊成土地革命的觀點,中共中央取消了譚平山在國民黨中央的中共黨團書記一職,“使他不能以此名義而為軍中的最高指導者”[注]瞿秋白:《中國革命與共產(chǎn)黨(節(jié)錄)》(1928年4月12日),中共中央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中央檔案館編:《八七會議》,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6年版,第167頁。,并將之排除在前委名單之外。但由于譚平山實際負責了南昌起義事宜,中央也沒有將他撤換。前委正式成立后,只好要譚平山參加前委會議。如此一來,不是前委成員的譚平山擔負起領導職責,無形削弱了前委權威。

      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的成立,使前委與譚平山之間的關系更加復雜化。為了爭取和團結國民黨進步人士,李立三等人在籌劃南昌起義之初,即決定要效仿孫中山在廣州平定商團之亂時成立革命委員會的方法,組織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作為集中政權、黨權和軍權的最高機關。南昌起義勝利后,譚平山以國民黨中央執(zhí)行委員名義召開聯(lián)席會議并成立了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譚平山自己擔任主席,形成了新的領導機關,進一步削弱了前委的領導地位。除惲代英擔任了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主席團成員外,前委成員周恩來、李立三、彭湃僅名列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二十五位委員之中。于是,在實際運行中,“前委變成了革命委員會的黨團”,特別是由于前委成員都分開行軍,很少開會,于是“除掉幾個重大根本政策以外,許多重要的問題都由負責同志隨意辦理,甚至違反已定的政策,也不能糾正或制裁?!谡紊?,幾乎完全失掉了指導”,其結果是,“八一革命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完全在黨的指導之下,實際上不過是許多C.P.分子的個人指導,最后幾乎變成平山同志的個人指導”。[注]《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之經(jīng)過與教訓》(1927年10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19頁。

      最后,前敵委員會和軍事指揮系統(tǒng)的關系也沒有理順。南昌起義發(fā)動后,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任命劉伯承為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參謀長,賀龍、葉挺、周恩來、蔡廷鍇、聶榮臻等為參謀,組織參謀團作為具體指揮機關。由于前委書記周恩來和前敵軍委書記聶榮臻只是參謀之一,前委和前敵軍委的作用進一步弱化。前委委員李立三向中央?yún)R報南昌起義軍事情況時表示:“我沒有參加參謀團和黨內(nèi)的軍委故僅知大略?!盵注]《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之經(jīng)過與教訓》(1927年10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08頁。

      更重要的是,由于中共是依靠軍官而獲得軍隊領導權的,加上中共在南昌起義過程中沒有對軍隊進行系統(tǒng)整合,而是維持舊有建制進行指揮,使得黨對軍隊的領導浮于表面。南昌起義發(fā)動后,由賀龍任第二方面軍代總指揮,葉挺任前敵代總指揮。在實際作戰(zhàn)中,葉、賀兩人分別召開軍官會議,具體布置任務。起義部隊各軍軍部“與前委的關系很壞,因為軍部在組織上是獨立的,就是一切政治的指導都須完全經(jīng)過軍部,同時軍委亦很弱,所以黨的政治的方針很難深入到軍隊中的同志去。這是黨的組織上一個很大的弱點”[注]《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之經(jīng)過與教訓》(1927年10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20頁。。雖然誰都知道作戰(zhàn)指揮是要統(tǒng)一,命令是要厲行,但“事實上可以說誰不能指揮誰,完全是友誼的協(xié)商進行。有時協(xié)商已定,怠惰遲緩而并未按照實行,甚至遺〔貽〕誤事機亦不負紀律上責任”[注]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7月),《南昌起義》,第157頁。。因此,參與了南昌起義的劉伯承對黨指揮槍的難度有著切身體會,認識到如果沒有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進行指揮,那么“統(tǒng)系不明,權力不聚,責任不專,已失掉了領導暴動的重心”[注]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7月),《南昌起義》,第156頁。。

      (二)軍隊政工制度:為誰而戰(zhàn)?

      十月革命后,蘇聯(lián)首創(chuàng)軍隊政治工作制度,通過在軍隊內(nèi)部建立政委和政治部系統(tǒng)、發(fā)展黨員和黨組織,形成覆蓋全軍的政治教育網(wǎng)絡,塑造出具有革命信念的忠誠戰(zhàn)士。南昌起義發(fā)動后,中共即著手軍隊政治工作:一方面在軍、師兩級設立黨代表,在團、營、連設立政治指導員;另一方面在軍隊當中成立和發(fā)展黨支部,建立軍委、師委、團支部及分支部小組。同時,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設立了總政治部,以郭沫若、章伯鈞為正副主任。軍、師兩級也陸續(xù)建立了政治部,一般由黨代表兼任政治部主任,下設組織、宣傳、黨務三科。

      表面看,南昌起義軍中已經(jīng)建立了系統(tǒng)的軍隊政治工作制度。但事實上,軍隊政治工作并不受重視,更沒有良好地運作起來。南昌起義時為了保密起見,事先沒有向軍隊做政治宣傳,所以起義時八一革命的意義,不但是沒有深入群眾,就是兩軍的士兵亦不明白,以至于有士兵認為,起義的原因是葉挺、賀龍想做軍長、總指揮。在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工作的260多人中有180多名中共黨員,這些人“到汀州才組織起來,開過兩次大會和幾次支部會。至于他們的工作,前委全未能加以管理和指導”[注]《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之經(jīng)過與教訓》(1927年10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20頁。。葉挺的十一軍軍部除了開過幾次大會外,并無小組會議或其他動作。中共黨員周逸群任師長的二十軍第三師是黨員數(shù)量較多的部隊,常請周恩來等在部隊休息時間進行演講或在黨員大會做報告,能在行軍作戰(zhàn)之間做到黨務尚未停頓,但這支部隊也是直到抵達廣昌后才召開黨代表大會選舉師委、成立教導團支部。

      政工人員的素質和表現(xiàn)也不盡如人意。南昌起義軍中的政工人員對蔣介石、汪精衛(wèi)叛變革命等問題都不甚了解,只是根據(jù)政治部發(fā)的宣傳材料去宣講,每到一地只是“照例寫得一些解放農(nóng)民條例全文,沒收二百畝以上之土地,繼承國民黨正統(tǒng),打到廣東去等等標語,順道貼在路旁,這樣工作自然不能生何等影響”[注]劉伯承:《南昌暴動始末記》(1928年6-7月),《南昌起義》,第150頁。。行軍至汕頭時,“什么宣傳,籌款打反動派,一概沒有甚么,聞說曾招集了一個大會,標語傳單不多。見警察就跑了”[注]《張?zhí)讏蟾妗鞍恕录敝?jīng)過,失敗原因及其出路》(1927年10月15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23頁。。高語罕憤然提出,政工人員“一路之上,只有吃喝睡覺”[注]《高語罕給中共中央的報告——個人對于八一事件之經(jīng)歷及意見,對中央最近策略的意見》(1927年10月),《南昌起義》,第130頁。。

      軍隊政治工作的薄弱,導致軍隊官兵缺少革命信念,不僅紀律敗壞,還容易動搖叛變。由于南昌起義軍中黨的組織極松懈,黨亦無職權,自然也就難以用黨的紀律來約束軍隊。軍紀最差的賀龍二十軍第一、二師,官兵行軍時隨便放槍甚至搶劫人民衣物、家畜,隨地大小便,甚至奸淫的事都發(fā)生過,由此“惹起老百姓的惶恐與討厭,所以后來每到一個地方,簡直是十室十空了”[注]趙輖:《關于南昌暴動中二十軍的斗爭情況報告(節(jié)錄)》(1927年10月22日),《南昌起義》,第108頁。。而一旦行軍條件艱苦,飲食匱乏乃至于要喝田溝污水解渴的時候,軍心動搖不已,“僅行軍三日,實力損失已在三分之一以上,遺棄子彈將近半數(shù),迫擊炮完全丟盡,大炮亦丟了幾尊,逃跑及病死的兵士將近四千”[注]《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之經(jīng)過與教訓》(1927年10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08頁。。即使是有較多中共黨員的二十軍第六團和教導團,因為不能經(jīng)受住長途行軍的苦楚,兩團人員在達到撫州時都“將近損失一半。未曾作戰(zhàn),而有如此絕大損失,未免令人驚異”[注]《周逸群報告——關于南昌起義問題》(1927年10月30日),《南昌起義》,第123頁。。

      民國時期,大批農(nóng)民因連年戰(zhàn)亂而被迫背井離鄉(xiāng),以當兵為業(yè)維持生計。他們對共產(chǎn)革命既缺乏了解,也漠不關心,因而總體上缺乏對革命的忠誠。要使這種部隊完全服從黨的領導,為共產(chǎn)主義奮斗犧牲殊非易事,他們在軍事勝利時越打越有勁,在戰(zhàn)場失敗時非常掃興,“無論如何官長是指揮收拾不住的”[注]趙輖:《關于南昌暴動中二十軍的斗爭情況報告(節(jié)錄)》(1927年10月22日),《南昌起義》,第111頁。。問題就在于,中共的武裝起義都是在敵軍四面圍困之中孤軍奮戰(zhàn)、以小搏大,部隊非常容易有紅旗能打多久的悲觀。葉挺、賀龍固然能夠以其個人權威保證部隊軍官的服從,但卻無法鍛造出為革命九死而不悔的忠誠士兵,令其“上下橫下一條心,只要打不死,就拼到底。堅信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后來人,唯有消滅白軍,窮人才有出路”[注]呂黎平:《紅軍總部的崢嶸歲月》,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42-243頁。,這唯有依靠運作良好的軍隊政治工作才有可能實現(xiàn)。

      三、軍隊應如何領導:朱德與贛南三整

      南昌起義兵敗后,中共中央在檢討反思中已經(jīng)意識到“政治指導集中于黨是非常之重要?!h要在政治上技術上真真實實的做好武裝暴動奪取政權的好準備”[注]《李立三報告——八一革命之經(jīng)過與教訓》(1927年10月),《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3冊,第404-405頁。。但是,要如何才能在政治上技術上做好武裝奪取政權的準備呢?朱德率領南昌起義軍余部堅持斗爭,為了阻止軍隊潰散而進行的贛南三整,驗證了建立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和加強軍隊政治工作,是黨指揮槍的核心制度。

      朱德是在極端艱難的境地下領導起義軍余部堅持斗爭的。1927年9月19日,南昌起義軍在大浦縣三河壩分兵,由時任第九軍軍長的朱德率領第九軍教導團、第十一軍第二十五師約4000人駐守三河壩。10月2日,部隊遭遇錢大鈞部襲擊,戰(zhàn)局失利,朱德率軍向潮、汕方向突圍。由于葉挺、賀龍所率主力部隊已經(jīng)兵敗揭陽湯坑,朱德行軍途中又收容了不少主力部隊的官兵。因此,朱德所率部隊是由二十五師余部、第九軍余部和從揭陽湯坑處撤退的主力部隊余部混合而成,原有的軍事建制完全打亂,七零八落、沒有組織。特別是戰(zhàn)敗以后,人心渙散,士無斗志,不僅沿途土豪劣紳組織的民團輕易就能繳了革命軍的槍械,而且“每遇到一次襲擊,部隊就混亂一陣,跑散一些同志。一些意志薄弱者,……從岔道上悄悄地溜走”[注]趙镕:《跟隨朱德同志從南昌到井岡山》,《近代史研究》1980年第1期,第60頁。。更為糟糕的是,當時中、高級軍官基本上都自行離去,部隊瀕臨崩潰瓦解之危險境地。當部隊進入安遠天心圩時,部隊人數(shù)已銳減至1000余人,團以上干部只剩下朱德、陳毅和王爾琢,時任第七十三團指導員的陳毅,更是師、團級政工干部中唯一留下來的。

      朱德在安遠縣天心圩召開軍人大會,以鼓舞士氣和堅定官兵的革命信念。朱德不僅表達了自己將繼續(xù)堅持革命、矢志不渝的信念,還指出此次起義軍的失敗只是中國革命的一次波折。正如俄國在1905年革命失敗后通過繼續(xù)努力終獲成功,“失敗是成功之母,我們要接受失敗的經(jīng)驗教訓,重新努力干起來,爭取勝利?!覀円院蟮那闆r會慢慢的好起來的,目前的困難是暫時的”[注]陳子堅:《八一南昌起義回憶》,《南昌起義》,第285頁。。朱德充滿革命熱忱和獻身精神的講話,指明了革命的方向,使大多數(shù)官兵深受感動。但是,僅僅依靠革命鼓舞,無法徹底解決問題。少數(shù)官兵依然悲觀動搖,甚至有整個班、排和連隊人馬公開離隊的情況發(fā)生。

      信豐整頓紀律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當時起義軍中存在大量兵痞流氓和不良風氣,紀律非常差,甚至出現(xiàn)敲詐勒索、搶劫財物的事件。“由于原建制多已失去組織領導作用,有的軍官甚至怕壞分子從背后打黑槍,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敢過問?!盵注]粟裕:《激流歸大海——回憶朱德同志和陳毅同志》,《南昌起義》,第485頁。進入信豐城之后,部隊中“少數(shù)壞家伙鉆進酒樓飯館里去大吃大喝,吃完把嘴一抹就走;有的還闖進當鋪,把手榴彈往柜臺上一放,故意把導火索掏出來:‘老板,稱稱有多重,當幾個錢零花?!盵注]粟裕:《激流歸大?!貞浿斓峦竞完愐阃尽?,《南昌起義》,第486頁。陳毅發(fā)現(xiàn)問題后,立即以發(fā)生敵情名義緊急集合部隊,在信豐縣城外召開全體軍人大會,宣布革命紀律,并槍斃行為最惡劣的三名主犯,整頓了部隊紀律。然而,單純依靠紀律,依然不能根本地解決問題。信豐整頓當晚,又發(fā)生了陳葉珍事件,他不僅自己攜帶武器逃跑,還“教唆十余名意志不堅定的士兵帶著步槍抬著一門八二迫擊炮離開了隊伍”[注]趙镕:《跟隨朱德同志從南昌到井岡山》,《近代史研究》1980年第1期,第64頁。。

      真正扭轉了情勢的是朱德、陳毅等在大庾時從軍事和政治兩個方面同時著手的整頓。首先,整頓軍事組織,建立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朱德撤銷原來的軍、師建制,將剩余的800多人改編為一個縱隊,打出國民革命軍第五縱隊旗號,朱德任司令,陳毅任政治指導員,王爾琢任參謀長。值得注意的是,朱德、陳毅在贛南三整過程中,以其革命精神與人格魅力,在部隊中樹立起了威信。南昌起義時,朱德既非前委成員,手下也僅有一個軍官教導團,因此“地位并不算重要,也沒有人聽他的話,大家只不過尊重他是個老同志罷了”[注]陳毅:《關于八一南昌起義》,《南昌起義》,第318頁。。三河壩兵敗后,朱德率領余部繼續(xù)戰(zhàn)斗,他和士兵一起吃大鍋飯,穿一樣的灰色粗布軍裝,有馬不騎,常常攙扶傷員病號,一路上經(jīng)常深入基層給官兵講革命道理,指出革命的光明前程,提高大家的革命覺悟和堅定大家的革命意志,這些言行都極大地穩(wěn)定了軍心。朱德獲得了擁護,大家不僅把他看作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領導,而且簡直看成是這個革命集體的好“當家”。陳毅是起義軍離開南昌后才趕上部隊的,擔任七十三團指導員。那時候他來部隊不久,上下關系都很陌生,職務也不很高,再加上他是搞政治工作的,當時政治工作人員是不被人們所看重的。陳毅自己也承認,當時他在部隊沒有什么地位,“大家喊我是賣狗皮膏藥的”,到兵敗之后,有實權的帶兵干部都走了,陳毅是唯一留下的團級以上政工干部,“大家看到我還沒有走,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所以我才開始有點發(fā)言權了,講話也有人聽了”[注]粟裕:《激流歸大海——回憶朱德同志和陳毅同志》,《南昌起義》,第482頁。。

      其次,整頓黨組織,完善政治工作制度。當時,只在上層領導機關和軍官中有少數(shù)黨員,基層部隊除了極少數(shù)例外,一般都沒有黨、團員。在陳毅主持下,部隊重新登記了黨、團員,成立黨支部,在每個支隊都設立了政治指導員,負責政治教育和黨員吸收工作。朱德、陳毅雖然沒有支部建在連上的制度創(chuàng)新,但卻有意識地將當時五六十個黨員中的一部分,分配到了連隊當中去,使得黨的組織能夠深入到基層當中去,這是對于這支部隊建設具有重大意義的一個措施。經(jīng)過大庾整頓之后,部隊就沒有人逃了。

      1927年11月上旬,朱德率軍來到崇義縣以西的上堡地區(qū),進行紀律整頓和軍事訓練。軍事方面講授正規(guī)戰(zhàn)如何轉變?yōu)橛螕魬?zhàn)的新戰(zhàn)術,政治方面則是整頓思想、紀律,規(guī)定籌款和繳獲全部歸公等。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整頓,一支黨領導下的革命軍隊逐漸建立起來。

      贛南三整證明了建立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和良好運作的軍隊政治工作,是實現(xiàn)黨指揮槍的核心制度。首先,相比于南昌起義時期多個權力中心并存且無法理順彼此關系的情況,朱德、陳毅不僅以卓越的才能與革命精神獲得部隊擁護,還通過整編部隊,在制度上成立了一個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實現(xiàn)了權力的集中。其次,要將黨的方針、意志和政策在舊式軍隊當中得到貫徹,需要將政工系統(tǒng)和黨組織網(wǎng)絡嵌入軍事建制之中,以政工人員、黨支部和黨員為樞紐,發(fā)揮黨的高度組織性和紀律性,使得黨的領導機關能夠以此指揮和改造軍隊。在這個意義上,“人民武裝必須要有堅強的黨的領導,才能夠壯大”[注]陳毅:《關于八一南昌起義》,《南昌起義》,第320頁。。

      結語

      黨指揮槍是現(xiàn)代中國軍事制度的轉折點。晚清曾國藩以血緣、地緣和業(yè)緣等私人紐帶組建湘淮軍隊,雖然平定了太平天國運動,但也由此導致兵為將有、軍權下移的趨勢,演變?yōu)樾梁ジ锩笾醒胝疂⑸ⅰ⒌胤杰婇y割據(jù)的政治困境。如何平定軍閥、再度統(tǒng)一中國,是民國政治的關鍵。黨指揮槍的意義就在于,以黨組織的領導取代私人領導,以軍權統(tǒng)一再造政權統(tǒng)一。

      但是,黨要如何做到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本文通過對南昌起義的研究,指出建立集中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與良好運作的政治工作對于實現(xiàn)黨指揮槍具有關鍵意義。中共依靠派遣黨員擔任國民革命軍軍官和通過政治工作爭取國民革命軍軍官兩種策略,獲得了部分軍隊的領導權,為南昌起義奠定了基礎。但是,受中共缺乏領導軍隊經(jīng)驗、戰(zhàn)略決策失誤和黨軍關系先天脆弱等因素影響,南昌起義軍既沒有建立一個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也不重視軍隊政治工作,前者以政出多頭削弱了黨的統(tǒng)一領導,后者導致未能塑造忠誠的革命軍人,成為南昌起義失敗的內(nèi)因。因此,“八一起義回答了人民要進行武裝斗爭的問題,但卻沒有解決怎樣進行武裝斗爭的問題”[注]陳毅:《關于八一南昌起義》,《南昌起義》,第321頁。。朱德率領南昌起義余部進行的贛南三整,在曲折探索中吸取了南昌起義的正、反經(jīng)驗教訓,以實踐證明了建立統(tǒng)一的領導機關和加強軍隊政治工作,是黨指揮槍的核心制度。當然,贛南三整的成功并不意味著中共軍隊制度至此已經(jīng)成熟。朱、毛會師之后,毛澤東在三灣改編中創(chuàng)立的支部建在連上和士兵委員會等制度,開始施行于南昌起義軍余部所改編而成的第二十八、二十九團,使這些依然殘留很多軍閥習氣的部隊逐步改變了原本賭錢、打人的風氣,進一步向革命軍隊轉化。

      從軍隊制度的角度研究南昌起義及贛南三整,不僅有助于理解歷史事件的成敗得失,還原中共武裝革命的復雜性和艱巨性,更重要的是能夠揭示將黨指揮槍這一抽象原則轉化為現(xiàn)實實踐所必需的制度基礎,闡明中共為什么能夠實現(xiàn)黨指揮槍。在隨后的革命戰(zhàn)爭實踐中,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經(jīng)過長時間的思考、探索與實踐,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軍隊制度,實現(xiàn)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為終結軍閥割據(jù)、抵御外敵入侵和重建統(tǒng)一國家奠定了堅實基礎。在新時代深化國防與軍隊改革之際,回顧歷史、總結經(jīng)驗,能夠為建立一支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yōu)良的人民軍隊提供重要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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